炮灰打脸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焰淡黄
败笔,多么可怕的称呼!
偏偏,不论是安国公夫人自己,抑或是她的家人,完全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谁让,从某方面来说,安国公夫人也算是高嫁了呢?就连那所谓的与自己一同侍候夫君的妾侍姨娘,也都是她自个儿本着“为夫家开枝散叶”,要“大度良善”而主动接纳的,从没一人是其长辈或安国公主动要求的!
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却还仅仅只能让人感叹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旁的同情和怜悯等情绪,却是并不会出现。
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安国公夫人已然在日复一日的残酷生活中,被折磨的快要疯魔了。
所谓“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莫过于此。
“可惜了,竟让傅佩瑶那丫头逃过一劫。”
大笑了一番,只觉得这段时间里,一直压在胸口上,让人呼吸困难的那块巨石,以及不知何时积聚在心底最深处的愤懑郁闷等情绪也不翼而飞的安国公夫人满满的自得和轻松。
“夫人,老奴以为,这样更好。”郝嬷嬷心里又叹了口气,脸上却显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意味深长。
安国公夫人眉头一皱,脑子里飞快地掠过一抹亮光,偏偏待到她细细探究时,却悲哀地发现那抹念头又早已悄然远去,徒留满腹的怅然若失。
敏锐察觉到安国公夫人身上情绪变化的郝嬷嬷,心里满满的复杂,脸上却还不敢显露分毫,只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继续展现出身为一个忠仆的自己,在安国公夫人多年的调教下学到的东西。
“世人总以为,比起无声无息,却干脆利落,并未体会到多大痛苦的死法,活着,一直活着,才是最幸运的。”
安国公夫人微微颌首,这,就是所谓的“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过,老奴却以为,最为折磨人的,却也正如此。”
“久病床前无孝子。”连自己嫡亲的儿孙都靠不住,那么,那些旁枝隔房的亲戚,又怎能指望?
安国公夫人再次点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如何还能不明白?
“相比起身体上受到的,能看见的伤害,心里和神上受到的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伤害更为可怕。”安国公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如今,我倒是期盼起傅府因此事,而与无数人家撕破脸皮,阖府乱作一团的美妙场景了。”
这回,变成郝嬷嬷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安国公夫人了。
见状,安国公夫人微抬下巴,眼眸里隐含淡淡的得意和骄傲。
郝嬷嬷并不是单纯的陪嫁婆子,而是幼年时就陪她学习,从娘家到安国公府,这几十年风风雨雨,可谓是经历了共同成长,共享荣华富贵的“伙伴”。
在这种情况下,郝嬷嬷这样一个“旁观者清”的忠仆,于她陷入“当局者迷”的困境时,毫不犹豫地出声点醒她,那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只是,即便如此,却也不能让郝嬷嬷这样一个下人的才智凌驾于自己之上,否则,她这个做人主子的脸面,又会被置于何处?
……
“你以为,天子脚下,有几个人胆敢对太上皇和皇帝面前的红人动手?”
尤其,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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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瑶还并非那些没什么根基,单纯因为某件事或某个原因而得宠于这两位的。
这世间,就没几个蠢货。
尤其,能在盛京站稳脚跟的家族,那更是将“谨言慎行”四个字烙刻在灵魂深处,不到“山穷水尽”之时,绝不公然与任何人作对!
哪怕,那人是自家家族的政敌和仇人,彼此之间,明里暗里的互相争对,也不例外。
“夫人,你是说?”
能被安国公夫人当成不可舍弃的“左臂右膀”般存在的郝嬷嬷,又岂会察觉不到安国公夫人的想法?
只是,这一点,正中她下怀。
是故,在安国公夫人用一种很是“洋洋得意”的骄傲和自豪姿态,结合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得出那样一个结论的时候,郝嬷嬷就终于作出一幅“灵机一动,恍然大悟”,却进而越发地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模样来。
“此事,动手的人太多,根本没办法追根就底?!”
第137章可怜天下慈母心
“不错!”
已恢复到平日里冷静理智,遇事镇定从容状态的安国公夫人,嘴角噙着一抹浅淡温柔的笑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并难掩赞赏和鼓励地看了眼郝嬷嬷。
“这……这……”短短时间里,就脑补了许多剧目的郝嬷嬷,也难得地结巴了,“这些人,也太胆大了!就不怕触怒太上皇和皇帝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安国公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带上了淡淡讥诮、伤感和自嘲等复杂情绪的声音,却清楚地传到了郝嬷嬷耳里。
“但,郝嬷嬷,你应当知道这样一句话法不责众。”
历朝皇帝都不是能“随心所欲,任性妄为”的。
尤其,在世家和皇权共存的时代,所谓的“平衡”之道,从某方面来说,也意味着“皇权”,并非想像中那般高高在上。而,皇帝也并非一众游离于顶层权贵家族子弟知晓的是“天下之主”,所有的人都必需听从他的号令,更必需看他的脸色行事!
听出安国公夫人话里话外的“不以为然”,以及对长公主一家子看笑话,更兼摩拳擦掌,时刻准备落井下石的想法,郝嬷嬷迟疑片刻,末了,还是欺欺艾艾地说道:“老奴听说,太上皇和皇帝之所以宠信八姑娘,不仅因八姑娘那‘天仙下凡’的独特来历,更多的,却是因为只要八姑娘存在一日,就将给大唐王朝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话落,郝嬷嬷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屋子里那仿若突然冷凝起来的气氛里,埋藏着的轻易就能将整个安国公府房屋都炸翻的雷霆。
于是,郝嬷嬷的头垂得更低了,更做出一幅“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心里却并没有丝毫不该有的后悔和懊恼等情绪。
有些事,不能一直隐瞒下去。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善意隐瞒”,会否带来大家都无法预料到的伤害。
“磕!”
茶盏和桌面相撞的声音,终于将这一室的寂静给打破了。
“这个消息,你打哪听来的?”
“老奴不甚记得了。”郝嬷嬷必恭必敬地回答道,微垂的眼眸里,却快速地掠过一抹心虚。
只是,想起傅芷卉曾提到的那些事情,郝嬷嬷又将心里那些翻腾不息的歉意、惭愧、懊恼和叹息等情绪给压了下去。
以后,自家夫人会明白她的一片良苦用心的!
若是往日,安国公夫人定能察觉到郝嬷嬷的不对劲。
只可惜,人的力是有限的。
今日,先是有傅府那竭力隐瞒的傅佩瑶那差点就命丧宫灯下的事件,彻底爆发开来,再有对这件事幕后真相的推测,早就将安国公夫人的力和心血给耗得差不多了。如今,又乍闻此等惊悚的消息,安国公夫人又怎能分出心神,察觉到其它的呢?!
“郝嬷嬷,想法子将这个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安国公夫人仅仅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做出了“推波助澜”“煸风点火”的决定。
“不论最先挑起这一幕‘惨剧’,却未能成功的人是谁,总之,将整滩水都搅混了,才能更方便我们行事。”
“另外,卉儿那里,你找人透露一下这个消息,不要亲自出面。”
“是。”郝嬷嬷心里明白,安国公夫人此举,正是对傅芷卉的一种“保护”。
“说起卉儿……”说到这儿时,安国公夫人也不由得眉头微蹙,眼底的不悦和恼恨等神情一闪而逝,“我记得,前儿个的元宵节,她竟遣人送书信与四皇子,约四皇子在迎客来大酒楼里见面?”
若是其它人,倒是可以保持着一种“眼观鼻,鼻观心”的必恭必敬,聆听安国公夫人吩咐的姿态,并不需要出声,但,这一点,搁在郝嬷嬷身上,却是不行。
谁让郝嬷嬷是安国公夫人依重的“左臂右膀”呢!
“老奴以为,大小姐此举,必有深意。”
真以为,单凭傅芷卉的“讲事实,摆道理”的作法,以及傅芷卉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打滚的计策,就能摆平安国公夫人,同意傅芷卉嫁入四皇子府?
太天真了!
连普通的官绅富户都看不起“婢生子”,就更不用说,自诩出身于“书香门第”之家,特别看重规矩礼仪的安国公夫人了!
若非,四皇子身体里还流着皇帝的血,若非,安国公府是军功封爵的勋贵,并非那能凌驾于皇室之上的世家望族,指不定,安国公夫人早早就使计将四皇子给弄死了!
“唉……”
这一声悠然长叹里,道尽了安国公夫人不能为外人所道的憋闷和苦楚,烦闷和抓狂等情绪。
“郝嬷嬷,我年纪大了,确实不明白,如今的小姑娘,一个两个都在想什么了!”
自己十月怀胎,心教养长大,安国公府嫡长女傅芷卉如此。
而,淮南王府里,唯一的嫡女佟涵梦,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等等!
淮南王妃?佟涵梦?!
在这一刻,安国公夫人终于抓住了自己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亮光”。
“郝嬷嬷,想法子,将这件事情栽到淮南王府头上。”说到这儿时,安国公夫人嘴角微勾,眼底的讥诮和嘲弄一闪而逝,“让人仔细些,将所有的痕迹全部清除干净,我可不想被淮南王妃拿捏着把柄,再次找上门来威胁我。”
和离?
呵!
自古以来,还真没有嫁入皇室近二十年,连嫡出儿女都快要谈婚论嫁的妇人,才因“宠妾灭妻”这样荒谬的理由提出“和离”的。
以前,做甚么去了?
为什么,以前能咬紧牙关,将满腹的苦水吞下肚,如今,就不行了?
贱人
炮灰打脸日常 分卷阅读131
就是娇情!
……
对于安国公夫人的选择,郝嬷嬷并不觉得意外。
说到底,傅芷卉是安国公夫人嫡亲的闺女,两人之间有着谁也无法斩断的血脉亲情,那么,在安国公夫人身上出现这种“嘴里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的情况,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谁让佟涵梦这位淮南王府嫡女,竟也看上了四皇子呢?
一人出身于安国公府,一人出身于淮南王府,单就身份地位来说,那是很难分出个高低。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姐妹共侍一夫”理念,根本就不可能达成!
第138章送礼回礼这码事
迎客来大酒楼
“主子,这是傅府送来的谢礼。”
酒楼于掌柜恭恭敬地说道,嘴角隐讳地抽搐了下。
怪不得,世人总说傅府娇宠自家闺女,如今瞧瞧,可不!
自家主子只是一时心善,救了傅佩瑶这个小姑娘,而,得到东西呢?件件都是稀罕之物,更几乎将整个迎客来大酒楼的房间给塞满!
倘若,今儿个,自家主子还不回来,指不定,再过几日,连旁边的几幢房屋也搁不下这些东西了!
“财大气粗”这四个字,从某方面来说,倒是契合了一众人对傅府的初步印像。
容貌很是俊美,却因一身冷冽森寒的气势,而令人不敢抬头多看一眼的男子,听到这儿时,难得地分出一丝心神,关注了下那被于掌柜特意挑选出来价值最为昂贵稀有,将自己的屋子给塞挤得只剩下一条过道的大大小小的箱子。
“可有礼单?”
“有。”
于掌柜双手奉上礼单,虽心里也有些疑惑向来不看重这些东西的自家主子,怎会突然对傅府送来的礼物感兴趣?
不过,转念一想,自长公主和傅四爷这对夫妻,携带傅佩瑶这位“天仙下凡”身份的姑娘回京后,由皇室里传出来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又很快就为自家主子的举动找到了缘由,遂不再多想。
男子随手翻开礼单,目光在那“龙飞凤舞”的字迹上停留片刻:“这是老国公写的,看来,那个姑娘,确实是他们一家子的心肝肉。”
“心肝肉”这三个字,由被一众人私下里冠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评价的主子嘴里说出来,怎么这般地让人惊悚呢?!
在这一刻,于掌柜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身体激淋淋地打了个寒战。
“虽不甚稀罕,却也很是少见。”
男子合上礼单,那些被世家勋贵珍之重之的玻璃器具,光可鉴人的镜子,稀世罕见的鲜花园林摆件和烟花爆竹等玩意儿,搁在他们这样的人家眼里,还真不值一提。
不过,于傅家这样的家族,却是难得一见的。
如此一来,傅家能割舍这么多东西,确实做足了“感恩”的姿态。
倒是让人不好意思仗着救命之恩,再索求其它的东西了。
这个念头才浮现,哪怕向来心硬如钢铁,从不关注其它人想法的男子,也难有些怔愣。
“了东西,应该回礼吗?”
嘎
得亏,在最后关头,于掌柜及时将到喉的惊呼给止住了,不然……
短短时间里,于掌柜心里就浮现诸多念头。而,很快,这所有的念头,全部汇聚成一句话自家主子终于有点活人气了!
那么,此刻,做为一个被爷奶爹娘一众长辈们捏着耳朵,几乎每天三次“耳提面命”的“忠实属下”,他应该做什么?
当然是不着痕迹地推一把!
“确实如此。”
于掌柜心不慌,气不乱,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冷汗更没沁出一颗地忽悠着人,并在这一刻,依然尽到了一个“忠实属下”应备的提醒职责。
“只是,傅家送来的礼物太过贵重,咱们的回礼也就不能太过轻便。”
“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男子虽心性冷漠,对世间万物都没多大的感觉,但,只要做出来的决定,不论中间有着多少波折困难,也一定会不打丝毫折扣地执行。
是故,此刻,从未接触过这一方面的他,也毫不犹豫地询问起自个儿的属下。
“前儿个,负责采买的文管事已抵达盛京。”
于掌柜从衣袖里,拿出早就备下的一卷纸,递到男子面前,道:“这是此次送抵京城的一些稀罕物件名册,主子你可挑选一下,看哪些物件适合回礼。”
男子接过册子,快速地翻看了一遍后,就道:“这些东西,都拿去回礼。”
“是。”
于掌柜并不意外地接下这个命令,毕竟,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那些代表权势地位荣华富贵的财物,还真不值得他们多投注一分视线。
或者,财物于他们来说,已多的只剩下一个数字。
而,这个数字,每年还在以一种让人连“咋舌”之类的情绪,已然生不出的疯狂速度在增加着。
只是,想起方才心里浮现的那个念头,本着“已经忽悠了自家主子一次,再忽悠第二次,也不算甚么”,这种从某方面来说,类似于“破罐子破摔”心态的于掌柜,又一次出声提醒道:“这上面的东西,都是一些男子适用的,咱们是不是再挑选一些适合女子用的?”
顿了顿,仿若生怕被男子提前察觉到自己的“不怀好意”,于掌柜又解释道:“这不回礼,也就罢了。既然准备回礼,当然不能被人挑出任何错漏之处。”
男子抬眸,看了眼于掌柜。
那双清澈如水,却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眸,落在于掌柜的身上时,只令于掌柜陡然间就体会到了“压力山大”四个字的真谛。
只是,即便如此,于掌柜依然咬紧了牙关硬撑着,不敢露怯。
否则,指不定,察觉到不妙之处的自家主子,就先狠狠地抽疯自己不说,回头,知晓今日之事的一众家里长辈,也不定会如何地折腾他呢!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样的状况,搁在他们这样的人家身上,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一句笑谈,而是会成真的啊!
“是吗?!”男子慢悠悠地回视线,微垂的眼底,一抹兴味一闪而逝。
其实,于掌柜的认知,还真得出现了偏颇。
或者,应该这样说,不仅仅于掌柜,就连那些自诩见着男子由一个哇哇学语的幼儿,长到如今这幅不动声色,挥挥衣袖,就能掀起一片巨大风浪的对世事冷淡疏离,提不起多大兴趣的模样,对男子的了解,虽未能达到十成,但,总也应该有个七八分的一众人,也都统统错了!
否则,众人又岂会理所当然地认定了“心性冷漠,不近人情,不通俗物”的男子,比傅佩瑶这个“天仙下凡”的姑娘,还更像是那些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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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俯看世人苍生的神仙?!
第139章救命之恩无需提
神仙?
天仙下凡?
漠北?荣华县主?
……
很多年以前,就生出过“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念头的男子,从没哪一刻像如今这般,竟觉得那数十年如一日的如同死水一般的生活将出现新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竟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其实,还是有存在的必要。
那么,对一个看似淡漠,实则掌控欲极强的男人来说,傅佩瑶这个引起这番变化的“关键人物”,他又岂会放任一旁,置之不理?!
心随念动的男子,干脆利落地问道:“小姑娘,喜欢些什么?”
男子这幅“坦坦荡荡”的模样,再加上那“小姑娘”的称谓,对虽低垂着头,却耳朵高高坚起,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男子,生怕错过男子脸上任何情绪变化的于掌柜,可谓是“晴天霹雳”!
小姑娘?
可不,自家主子已经二十多了,搁其它人家,那儿女早就满地乱跑,看傅佩瑶这么个才满十一岁的小姑娘,岂不就如同自家闺女一般嘛?!
真得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重”!
于掌柜只觉得“累觉不爱”,看向男子的目光里,也流露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委屈和哀怨。
不过,在触及男子那森冷的眼神时,于掌柜又激淋淋地打了个寒战,忙不迭地将自己的“小心思”掩埋,嘴角轻扯,露出一抹很是勉强的笑容。
“一般人家,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喜欢华服首饰。”
至于傅佩瑶是否也如此?
这,却并不在于掌柜的考虑范围内。
再不然,不喜欢的话,还可以拿来送人嘛!反正,傅家人丁兴旺,只要有东西,就不愁送不出去的。
而,对于掌柜来说,这送礼嘛,就是“有来有往”的前奏。
一旦两府走动起来,想要探知傅佩瑶的喜好,岂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看着挑捡一些,送到傅府。”
……
傅府
元宵节,差点就葬送了一条鲜活性命的傅佩瑶,自当晚作了噩梦后,这几日,就一直待在荣寿院。
美其名曰“陪”老夫人,实则,不论是老夫人,抑或是长公主和傅佩瑶自己都明白,自那日起,唯有在老夫人身旁,她才能安睡。
许是因为老夫人征战边疆多年,杀伐果断,哪怕吃斋念佛多年,也不能消磨掉的一身“神鬼皆俱”的气势,又许是其它的缘由,总之,在察觉到待在老夫人身旁,自己就安稳得如同待在母亲的肚子里,被暖暖的温水给包围着,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的情绪后,傅佩瑶就长赖着不愿意离开了。
于是,这日,于掌柜携带大批礼物上门时,在荣寿院里见到的就是老夫人和傅佩瑶这对祖孙亲昵相处的举动。
暖暖的阳光,透过硕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投射到祖孙身上。
面容慈祥的老妇人,看向一旁娇俏可爱的小姑娘,脸上满满的疼惜和宠溺。而,小姑娘仿若讲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似的,竟有些手舞足蹈,神采飞扬的感觉,看向老夫人的目光里,也满满的孺慕和欢喜。
温馨美好得如同一幅画,让人瞧了,就忍不住地驻足欣赏。
……
于掌柜眼神闪了闪,微微垂眸,行了一礼,恭敬却又并不太过谦卑地道:“见过老夫人,荣华县主。此次,到贵府那些礼物,主子很是过意不去,遂特意挑选了一些咱们那儿的特色物品,以作回礼。”
却是只字不提所谓的“救命之恩”。
反正,于自家主子来说,那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更何况,严格说来,这件事,自家也算是“治下不严”,才会出现那等被人所乘的疏漏,从而差点害了傅佩瑶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命丧黄泉。
如此一来,这所谓的“救命之恩”,其实,还真不存在。真要追根就底,也只能算是“互帮互助”。
“回礼?”老夫人细细品味了下这两个字,再对比今日于掌柜这特别恭谨的姿态,很快就明白了于掌柜和其背后主子的用意。
这件事,根本就攀扯不到所谓的“救命之恩”之上去。
“是。”于掌柜应了声,又从衣袖里取出一叠纸,一脸歉疚地说道:“其实,这件事,也与我治下不严有关,那几个被人利诱和威胁的下人,主子已严处过了,这是他们交待的供词。”
早有侍立一旁的婆子,上前几步,从于掌柜手里接过这叠纸,就迅速交到了老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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