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妻[红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之夭夭夭夭
那么,本没有交集的何玉素来寻她,必然是有话传达。
果然,何玉素尚未坐定便道明了来意:“自上回师尊与僧道交手,距今为止,观中一直在寻找二人,但始终没有踪迹。师尊说,那对僧道只怕是所谋不小,便是离开,也定会返回,根据观中搜集来的信息,僧道似乎很关注荣国府。本来观打算派人近距离接触荣国府之人,又怕打草惊蛇,江前辈与荣国府却有渊源,不知能否相助?”
显然清心观也查了江堇姝的来历,查到她跟荣国府的关系。
江堇姝淡笑:“至少在明春之前,我是不打算跟荣国府照面的。”
若是可以,她自然想当那层关系不存在。但若顾庭会试不错,辗转间,消息总能被贾家知晓。有些事她有所感,那座荣国府,她总有一日会亲自走一趟。
何玉素似乎也不意外,点了点头,又道:“师尊尊重江前辈的意思,只是劳烦江前辈到时予以引荐,师尊安排玉素进荣国府。”
她们若要进荣国府,阵法会有反馈,不知徐清风可会出现?
江堇姝也明白何玉素的打算,荣国府有座大观园,大观园内有座栊翠庵。栊翠庵现今已经住了一个妙龄尼姑,那么,再住进去一位也不是不能。
只不过……
“你可知道栊翠庵已有主人了?”这一点何玉素必然知道,江堇姝明知故问,也是提醒对方莫忘了考虑妙玉为人性情。就妙玉那个秉性,栊翠庵既有她在,是断不肯再让另一人来同住的。
何素玉嘴角掠过一抹极淡的笑,似有轻讽:“真正的主人是荣国府,到时候只要江前辈搭桥引线,荣国府不会不乐意。”
何玉素知晓妙玉的名声,但对方是否乐意接纳,根本不在考虑之中。何玉素不是妙玉孤身一个无处容身,也不是要讨好荣国府,她只要住进去而已,旁人的感官她根本不予理会。
江堇姝挑了挑眉,笑了笑没在多说。
“既如此,那便依道友之意。”
转眼便到了开春。
春寒料峭,却正是会试开考,北方的考生都难以抗冻,更遑论南方的士子。现今顾庭倒是不惧了,他毕竟有修为在身,一大早就拎着准备好的竹篮与章铭、李正良一道前去贡院。章铭和李正良面对这样的气候,频频皱眉,担忧自身体支撑不住,或是因太冷写出的字不好,见着顾庭面色红润毫无异色,不由得十分羡慕。
会试共考三场,每场三天。
江堇姝是不为顾庭担心的。
常乐可不知晓内情,送考、接考,便是待在家也时时忧虑,甚至不时去贡院外面转悠。每当看到有考生昏倒被抬出来,常乐就心跳加快,看到不是顾庭,长舒一口气,不多时又开始忐忑。
江堇姝不好表现的太另类,只好躲在屋内,佯装诵经祈祷。
待得三场考试结束,贡院大门一开,江堇姝带着常乐小雪去接人。
同样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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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的人太多,车也多,离得老远就过不去。江堇姝留在车上,常乐则朝人群里头挤,过了好一阵子,终于见常乐扶着顾庭返回。
“娘子,四爷出来了。”常乐一脸的喜气,老远就嚷嚷个不停。
小雪立刻将马车上备着的热粥盛了一碗,笑嘻嘻的道:“四爷定是饿了,冻了那么些天,正好吃点儿热乎的东西暖暖胃。”
经过这段时间,小雪慢慢儿懂得如何更好的做个侍女,起码是在人前不会露馅儿。
江堇姝伸手扶了一把,待顾庭坐好,常乐便赶车回家。
小雪皱了皱眉,悄悄把脸扭开。
江堇姝笑道:“怎么,嫌味儿不好闻啊。”
小雪嘿嘿笑着,低着头不吭声。
顾庭也是一笑:“怨不得小雪,我这幅样子着实邋遢了些。”
在贡院里待了好几天,衣服没换,脸没洗,都有胡茬了。这也是在早春,若是盛夏,身上的味儿更大。顾庭虽有法子清理自身,但却不好动作,只能跟其他考生一个样子。所幸他不怕冻,到底强得多。
炼气期没有辟谷,这几天吃的都是冷饼子,肚子里也着实难受。顾庭接了小雪端来的热粥,吹着热气儿几口就吃完了。
到家时常乐本要去请大夫,不论如何,总要大夫瞧过才安心。
这两天大夫紧缺着呢,多花银子也不一定请的着。
江堇姝也没拦着,由着常乐去,大半个时候后常乐回来,果然灰着脸。倒是不大会儿功夫,李家送来一个大夫。像李家这样的门户,日常都有常用的大夫,每年给着供奉,大夫自然要紧着李家。
大夫给顾庭瞧了,笑道:“举人老爷好体魄,只是有些乏累,吃些热食,歇足了神就无碍了。”
顾庭道了谢,又问了李正良和章铭的情况。
大夫也知他们关系,否则李家也不会让他过来,所以也没犹豫便说了:“那二位大爷都累得狠了,出了场便睡倒了,有些损了元气,幸而没伤着根底。如今已经开了温补的药吃着,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江堇姝给大夫封了一两银子谢钱。
大夫推辞不受:“顾娘子不必破,李家已付过了。”
江堇姝笑道:“劳累您跑一趟,拿着吃杯茶吧,也是给我们四爷讨个好意头。”
大夫听闻这话,便笑着了:“那就恭祝顾老爷高中了!”
第59章第59章
顾庭在家歇了一天,次日便去了李家。
去李家倒不为别的,李翰林虽不是其师,在这段时日却尽心指导,令顾庭受益良多。现今考试结束,顾庭理应亲自取一趟,想来李翰林正心急会试情况,偏李正良和章铭都病倒,顾庭既然无大碍,自不能让人干等。
果然,李翰林细细问了考试题目,又问了他的对答情况,结合今科主考官的喜好,点头道:“不出意外,你定能中。”
会试放榜在三月初二。
一大早天尚未亮,到处都有了动静。
江堇姝一直表现的很平常,便是顾庭自己也毫不担心,从考完开始就不谈论,书也不读,倒是静心修炼。提到修炼一事,短短三四个月的功夫,顾庭从重逢时的练气五层晋升到现今练气七层。
要知道,这段日子顾庭主要是读书,每日就早晚各修炼一个时辰。他也没用聚灵阵,只江堇姝将现有的聚灵丹供给他一些,那也是有数的东西,偏他天赋过人,修为涨得很快。
现在倒是江堇姝压着他的速度,只让他用心打磨,得提升太快积累不够,以至于法力虚浮,那对往后筑基没一点好处。
顾庭对此并不在意,她如何说,便如何听。
却说他们这边每日清闲自在,章铭却耐不住。
章铭辈分低,实际只比顾庭小两岁。若依着两人的成长来看,顾庭前面十八年是个“幼童”,应该是章铭阅历更丰富,心思更沉稳,但情况却是相反。平日看不出来,真遇着事,章铭到底浮躁,顾庭则是一派淡然。
这并非是因顾庭修真的缘故,而是顾庭本性对科举出仕的看法与章铭不同。
章铭自小便因其祖父彰泰颇受关注,素不敢懈怠,及至考入竹山书院,文才传出,博得一番名声,那时也是意气风发。似他这样,一早便定好了将来要走的路,他读书做文章都是为了科举出仕,为自己博得一个前程,也为家族荣耀继往开来,这是他的野心,也是他的责任。
正是清楚这一切,看重这一切,他的压力才会大,神才会紧张。
顾庭呢,他的确喜欢读书,但纯粹的只是喜欢读书而已。之所以要参加科举,是为完成先父的遗憾,为了让顾老太高兴,顾家的门楣荣耀等事,其实他并不在意。
看懂这些,便知顾庭是怎样的人,如此来他修炼迅速,也就不值得太惊讶了。
江堇姝和顾庭是淡然了,但常乐可沉不住气,便是小雪也显得焦虑,两个人就守在院门口,时不时的朝巷子口张望,甚至还望跑出巷子去观望一番。这里离大街不远,若是听见远处传来唢呐锣鼓响,两人立刻把心一提,眼睛里止不住的期盼,待得那声音远去,两人叹口气,满眼失望,却又小心翼翼看眼顾庭,生恐他也失落。
约莫到了辰时,有鼓乐声朝巷子里来,常乐一个子就蹿了出去。
然而不必等常乐回来,江堇姝早已听见那边报录人的喊声。
“李正良,中了一百八十九名。”
果然,那边的热闹往李家去了,不少邻里去瞧热闹,沾喜气。
报录人声音洪亮:“捷报李翰林之子,讳正良,高中辛未科会试第一百八十九名贡士,金銮殿面圣!”
李家大门敞开,李翰林携着两子俱在门外,此时接了喜报,满面喜色。李家早备下丰厚的红封赏了报录人,又燃放炮竹,声声欢闹喜庆。
章铭也在一旁恭贺,心下却有些黯然。
章铭当初决定参加会试,从祖父态度中便猜出自己文章还差些火候,家里的意思也是让他来经历经历。到京城后,李翰林每回出的试题,他多半都有觉吃力,再看顾庭和李正良,自觉不如多矣。
哪怕早有准备,真的到了这一日,难抱着一点侥幸期盼。
捷报乃是由低到高,李正良已是一百八十九名,前面没他,后面更没了。
思及顾庭,有心去问一问对方情况,又怕对方捷报未到,他这么去未不妥,只得先按捺下来。
李家已往各亲友故交家报喜。
常乐看到这里,只得丧气返回。
顾庭见了笑话他:“你跑来跑去不累?总归早就考完了,名次也早已录完了,你就是把腿跑断了,若我真没中,你又能给我跑出个名次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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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四爷,都这个时候了您还不急?还有心思玩笑呢。”常乐垮着脸,实在做不出他的乐观。
“倒像你才是考试的。”江堇姝也笑了一句。
……他觉得自己这一对儿主子都是怪人,这么大的事儿,真不急吗?
小雪对会试很关注,她觉得很热闹很好玩,又亲眼见着顾庭那么辛苦在小号子里蹲了好几天,冻得那样儿,就特别想知道他能不能中,会不会像戏文儿里唱的那样考个状元?
端着点心,她干脆守在门口,灵力加持在双耳之上,聆听着远处的动静。
“捷报南省永阳府老爷,顾讳庭,高中辛未会试第三名贡士,金銮殿上面圣!”
骑马奔来的报录人先是进了巷子,问得具体巷子内的第几家,这才又朝内来。前十名不同一般,都是三报,这才是第一报。
常乐都听得呆了,忍不住追问:“方才你说的是谁?谁中了第三名?可是我们家四爷么?”
报录人笑道:“可是南省永阳府顾老爷府上?小人来道喜了!”
“对,对,我家四爷姓顾,顾庭,是顾庭!”常乐欢喜的都要傻了。
这时顾庭从里面出来,轻踢他一脚,笑斥道:“别犯傻了。”
又在街坊邻里善意的哄笑声里,常乐忙取了银子赏给报录人。
报录人又恭贺一番才离去。
不多时,又是二报、三报,常乐都一一给了赏。
李家离得近,早听得动静,那边李家兄弟与章铭都过来恭贺。
虽说还有殿试,但殿试并不黜落人员,不过是名次略有调整。然而不论怎么调整,只要不是太大意外,顾庭至少也在二甲之列,甚至殿试应对入了圣上之眼,一甲也有一搏之力。
这里头唯有章铭略显失落,又不好当着喜庆的时候露出来。
李正良和顾庭都不好说,显得站着说话不腰疼。
倒是章铭自己略略调整过来,苦笑道:“罢了,不中是预料中事,待下一科,榜上必有我的名字!”
“好志气!”李正良拍拍他的肩膀。
会试结果出来,是一件大喜事,但四月里便是殿试,一般便是中了贡士也不会大肆喧闹宴客,而是等殿试结束才庆贺,频繁宴客,倒显得浮躁张扬,此风气也为当今不喜。
李家便只是自家人吃了一顿酒,顾庭也只邀亲近友人摆了一桌。
接下来众人又是闭门读书。
殿试转眼即至。
殿试只考一天,阅卷三日。
顾庭是会试第三名,在排位上于第一排,直面皇帝。顾庭看似低头审题,却还抽空感受了一下所谓的龙气。当他用灵力去探查,恍惚中似看见一条腾飞金龙,一声龙吟彻响,惊得他回灵力,抓着笔的手一紧,险些御前失仪。
虽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但他却不敢再探。
既然世间有修真者,兴许也有龙威不可触犯呢。
顾庭觉得自己太冒失了。
当下敛心神,认真答题。
放榜前一日,贡士们前往国子监领进士巾服,次日按时排班入宫。
江堇姝也带着小雪和常乐来到街上,此时街上已被百姓们围堵,都等着状元郎游街夸官。眼看着时辰不早了,终于宫门处有了动静。
但见为首一人骑着白马领先而来,有成队的官兵扛着铜锣在前开道,又有两部尚书随在一旁,这人自是金科状元,今日之风光无人可比。状元郎已过而立之年,相貌堂堂,在一众进士中算得年轻了。榜眼探花跟随其后一左一右,再往后便是二甲三甲。
“娘子快看!四爷!”小雪欢笑起来。
江堇姝自然看见了。
顾庭虽不是头名状元,却点了探花,温雅清隽、翩翩出尘,又瞧着最年轻,却比状元榜眼还要引人注目。一时间,抛向顾庭的香帕、钗环、鲜花格外的多,顾庭并没有接,只微微躲闪着避被砸中脸,于人群中瞧见江堇姝,粲然一笑。
江堇姝突然觉得,一个男人也可以笑的那么耀眼。
一甲三名是当场授官,皆有定制,顾庭是探花,入翰林为正七品编修。
李正良在二甲靠后,并不想外放,也不愿去其他部门,便决定再考一回,入翰林院做庶吉士,待三年后留馆。在翰林院看似品级不高,但最为清贵,以翰林为起点,前程更可期待。
章铭落榜,只能等三年后再考,如今尘埃落定,他打算归乡。
顾庭向朝廷请了假回乡探亲,这也是官场常态,很多新入职的官员都要回乡。顾庭与章铭一道,到时候还要一同回来。章家早就给章铭打算过,若是今科不中,便给他谋个名额,让他在国子监攻读。
紧赶慢赶的抵达永阳府,尚未去拜见恩师彰泰,倒是有通判大人亲迎,为知府大人所邀。对方说是恭贺他高中探花,为本地争了光,知府率一干属官代表地方设宴为探花郎接风洗尘。
顾庭自是不好推辞,歉笑道:“多谢田知府以及诸位大人的美意,只是下官得有今日,全赖恩师教导,现下需得先拜见恩师,还望知府大人与诸位大人海涵。”
“此属应当,顾探花不必过虑。”通判和颜悦色,两人又闲话几句方才分开。
眼见着天色不早,再去过章家,今日是赶不回镇上了。
顾庭便吩咐常乐先回去报信儿,省的顾老太牵挂。
第60章第60章
顾庭归乡一行自然是热闹荣耀,而京城里对于新科进士们的热度也没有冷下来。
正月里宫眷省亲,荣国府也迎回了自家大姑娘,贤德妃娘娘的短暂归家,令本来逐渐显出颓丧的贾家再次呈现出烈火烹油之势。省亲结束,贾家为省亲建造的大观园也没浪,贤德妃亲自传旨,命贾家姑娘们住进园子,作为凤凰蛋的贾宝玉不仅也顺利入住,还选了最大最好的一处,别提多惬意。
三月十七是王子腾夫人寿诞,贾家自是要去吃席。
金陵四大家,曾以一门两国公的贾家为首,但现如今却是王家势头更胜。
史家虽有双侯,内囊却早已上来,家中裁撤了好些用度人手,使得史家大姑娘史湘云到了贾家就抱怨在家辛苦。紫薇舍人的薛家原是皇商,最是豪富,然薛父已亡,独子只一纨绔,如今孤儿寡母三个寄居在贾家,煞苦心的筹谋前路。
这日贾宝玉也去给王家舅母贺寿,因他生的好,人又聪慧,席间被各家夫人们劝了几杯酒,回家便有些醉了。原是歪在王夫人屋子里小憩,哪只贾环见他抓着丫鬟云的手纠缠,心下嫉恨,故作失手推倒油灯,贾宝玉顿时惨叫,脸上被烫了好大一片。
王夫人恨得不行,把贾环生母赵姨娘叫来,不留情面的大骂一顿。
王熙凤忙着招呼丫鬟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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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宝玉烫伤,也为在王夫人跟前表现,便跟着数落赵姨娘和贾环。
贾环闹出了事便缩着脖子不吭声,他虽被瞧不起,但好歹是正经的爷们儿主子,顶多挨骂。这样的事儿多了,他反正也不在乎。
赵姨娘同样不敢反驳,面上尽是卑微,心里却是恨死了这对王家姑侄。
原书里这时节,乃是宝玉的干娘马道婆来府里走动,引得赵姨娘私下里咒王熙凤和宝玉。如今那马道婆坟头的草都不知多高了,贾家更是听闻了马道婆的事,好一顿骂。尤其是贾母最恨,生恐这样人给宝玉做寄名的干娘折了寿,还亲自带着宝玉去了清虚观找张道士给瞧一瞧可有妨碍。
张道士也颇有来历,乃是当年荣国公的替身儿。
先皇御口称其“大幻仙人”,现掌道录司印,又是当今亲封的了终真人,王公贵胄等见了都称“神仙”。
贾母见其也称“老神仙”。
张道士笑道:“老太太不必担忧,哥儿生来不凡,自有庇护,不妨碍的。”说着,眼睛余光不动声色的扫了宝玉脖子里挂着的美玉,又道:“若老太太不放心,便给哥儿点个消灾祈福的长明灯,请哥儿在观里斋戒几日。”
贾母最是疼爱宝玉,终究怕有影响,便让宝玉在观里斋戒。
宝玉在清虚观里住着,总觉得不大舒服,好似有很多人在暗处窥伺一般。好不容易熬完七日,立马就回了家。
这还没几天呢,谁知又被烫了。
这回赵姨娘受了气,没马道婆给她谋划,也唯有暗恨罢了。
宝玉这伤养了大半个月。
等他脸上的疤没了,恢复各处走动,自是要先往老太太屋子里去。这一大早的,姑娘们都去贾母处请安,他也想见姐妹们了,一溜儿跑着就去了。
丫鬟打起帘子,宝玉进去就听见屋子里笑声。
一看,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薛姨妈,以及姐妹们都在。也不知说着什么,格外的热闹。宝玉一来,大家都望过来,宝玉挨个儿见了礼,邢夫人薛姨妈都关问了几句,宝玉答了,便坐在贾母旁边。
“林妹妹,你们说什么呢?”宝玉凑到林黛玉跟前儿问道。
林黛玉扫了他的脸,见他脸上残留的淡淡疤痕影子,笑道:“以后可长些记性吧!”
宝玉傻笑。
探春却答了他先前的问话:“二哥哥你才来还不知道,原来我们还有个表姐。”
“表姐?”宝玉一愣。
若说表姐,薛宝钗就是他姨家表姐,除此外,他还真不知还有哪位表姐。倒不是真没有,贾家姻亲故旧多,表姐表妹不知多少,但真正的亲眷并没几个。
“正是呢。”却是最小的惜春接了话,神色虽淡,眼睛里却极为好奇:“二哥哥你该知道,原本除了嫁到姑苏的林姑妈,家里还有两位远嫁的姑妈。”
宝玉点头,这他是知道的。
他们家有三位出嫁的姑奶奶,其他两个是庶出,唯有林姑妈是嫡出,自然不同。
探春又道:“以前只听说两个姑妈早年亡故,又离得远,所以早没了来往,却没想到二姑妈家的一位表姐嫁的便是今科的探花郎。世上竟有这般巧的事,林姑父当年是探花,这位顾姐夫竟也是探花。”
宝玉心思细致,尤其关心黛玉,听得提及过世的林姑父林姑妈,忙去看黛玉,怕她想起父母伤心。
黛玉的确眼眶微红,却是没哭,只感慨道:“真想见见那位表姐,不知是怎样的人。”
宝玉张口便道:“那还不容易,咱们让老太太派人去接。”
惜春冷笑一声:“二哥哥又说傻话!”
薛宝钗在旁温言补充:“中了探花,按例入翰林院任正七品编修。只不过一朝高中,总要衣锦还乡,告慰先祖,那位顾探花携妻归乡了。”略一顿,又笑道:“这里头还有件奇事你知道呢。”
“宝姐姐说的奇事是什么?”宝玉追问。
薛宝钗含笑不语。
宝玉又去问黛玉。
黛玉瞧了薛宝钗一眼,淡淡说道:“谁提的你问谁去!”
探春怕他们闹气,忙居中调和:“二哥哥,我告诉你,真是一件奇闻。”
之后探春便把江堇姝失踪六年又归来的事讲了。
宝玉对大德禅师却是平平,反而追着问起神秘的清风道长:“果然是那位道长么?我一贯是不信什么和尚道士的,若真那么灵验,还请大夫吃药做什么,但都把那位清风道长传的仙人一般……”宝玉脑中思绪一闪,不由得怔住,喃喃自语:“若说神仙,我那日见的仙姑才叫神仙呢。”
“二哥哥,你说什么呢?”
林黛玉在一边听得分明,嗤笑道:“你们理他做什么,又去犯痴病了。”
那日宝玉回到家便跟林黛玉提过遇着仙姑的事儿,惹来黛玉好一番取笑,今儿见他又提起,知道他是老/毛病又犯了,笑话几句,也没在意。
*
远在春山镇的顾庭江堇姝,衣锦还乡,祭祖、宴客,忙忙碌碌半个月,便要返程。顾庭的假期有限,加上路途遥远,不能太过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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