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lanjiewen
这个消息早在王庆瑞意料之中,但随后名声鹊起的草原五班以及五班班长的传奇却连王庆瑞都意外了。这个普通士兵身上那种置于死地而后生的锐气甚至让王庆瑞认真地考虑过要不要撇开高城这个因素去扶他一把。
可惜王庆瑞慢了一步。在他有所行动之前,高城就已经把这个兵再次揽在自己翼下。所以现在面对成才的起飞,王庆瑞只能感到遗憾:
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招揽他的机会。
袁朗到铁路办公室的时候,柴政委也在。铁路把一张纸推到袁朗面前,袁朗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借调吴哲去d军进行系统测试的命令。铁路微微一笑,说:“墙里开花墙外香。”柴政委也笑着,说:“听说吴哲去d军还是高军长亲自点的名。对了,成才去师侦营也是高城点名要求的吧?袁朗,你手下这两个兵不错呀。”
袁朗心里一动,忙说:“上次咱们大队系统升级后,锄头和信息组那几个小子写的论文不是得了奖吗?估计高军长就因为这个才点名要吴哲的吧。哎,铁队,政委,看来咱们得把篱笆扎牢点,可不能让别人偷了咱们地里的南瓜。”
铁路被逗笑了,递给袁朗一支烟。等袁朗出了办公室,柴政委才淡淡地说:“老铁,看来高家的动作挺大嘛。”他一边说,手指一边在桌上轻轻敲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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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摊着一份报刊,里面正登载着成才的那一篇报道。
铁路没有马上接腔。柴政委调来a大队与铁路共事的时间不长,所以有些话两人还没有摆上桌面明说过。于是铁路起身给柴政委沏了杯茶,说:“这普洱是我上次去开会的时候,一个以前的老部下送的。普洱安神养胃,老柴你尝尝看。”
茶水很烫,柴政委慢慢吹着杯中的热茶,隔着水汽静静地看着铁路。铁路也静静地说:“据说普洱是越陈越香,我想,有些东西有些事也要放一放才好。”
袁朗叼着铁路给的那根烟,慢慢从楼上晃下去,一副惬意至极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有一根弦因为刚才的暗流而绷紧了。
吴哲和成才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高军长请他们到家里吃饭的事,袁朗更无从知晓高家父子间曾有过那样一场对话,不过袁朗早就隐约知道集团军里不止高家一派。柴政委刚才显然话中有话,但是他到a大队的时间不长,袁朗对他知之不深,所以也就有点摸不透这位政委的态度和立场。这些事比战场与敌情更让袁朗烦心,袁朗用力吸了口烟,暗自皱眉。
走出办公楼,见许三多正在替吴哲的花草浇水,袁朗才想起吴哲今天被二中队借去检修仪器还没回来。许三多一见袁朗就咧嘴笑着立正叫“队长”,袁朗放下自己的心思,换上笑脸还礼,心里真羡慕许三多那个单纯的世界。
(一、关于王团长和成才
原剧中王团长与成才之间只有一场戏,他对成才的态度让我有点奇怪。
从世态人情来说,在下属调离本单位或本部门之间,领导一般会对这位下属说一些鼓励的话。而且穿着军装,接受了对方敬礼的王团长在部下面前是领导身分而不是个人身分,他对部下的态度部分程度上也代表着这个组织对这位组织成员的态度。可是两个都在孤寂中守住了自己,都通过了老a那种严酷选拔的战士,可以说是同样优秀的,但王团长却对其中一个赞许有加,对另一个冷淡漠视。
成才再次回到草原后,王团长对自己属下的五班的巨大变化不可能一无所知。他能从许三多修路看出这个兵身上的巨大潜力,那么五班的变化又说明了成才的什么能力?但是剧中王团长对成才却一直不闻不问。
对此,我个人的猜测是,虽然高城是王团长的晚辈,但一来高城是军长的儿子,二来高城已经升迁,师侦营与702团是平级关系,高城不但已不隶属王团长管辖,而且很明显他将来一定会不断升迁,所以王团长即使后来想提拔成才,他也会对此有所考虑。而且,无论从剧中看还是从现实中那些团长的年纪来说,王团长都应该已不太年轻,上了年纪的人看不惯年轻人的锋芒毕露与叛逆,更喜欢那些乖顺的好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一般来说,要招揽一个人才,在他处于低谷的时候比较容易。二进五班是成才最低谷最困难的时期,这个时候无论得到谁的支持和帮助,成才都一定会铭记于心。王团长没有在这个时候向成才伸出手,成才对他当然就不会像对高城那样感铭五内,也不会像许三多那样对王团长所代表的702团产生依恋之情。
二、关于王团长与洪兴国
从原剧来看,王团长和高军长是有私交的,不然他不会听高军长说起高城的童年趣事。军校毕业后的高城能到王团长这位爱护他包容他的世叔手下工作,这是否是高军长的安排尚不可知,但是王团长如果没有关照好军长的儿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团长与连长之间还是隔得比较远的。这种情况下,王庆瑞安排一位自己信得过,也有经验的下属去辅助一下年少气盛,初生牛犊的高城,也是正常的。这个人要对高城的工作有助力,要时常在高城身边,说的话要对高城有分量,这个人除了洪兴国还能是谁?)
六十五
袁朗刚宣布解散,c3几个就呼哨一声,队员们都一窝蜂地拥到办公楼前。吴哲刚从d军回来,正在自己的花坛里埋头照料花草,闻声抬起头来的时候,第一眼就从满头满身泥浆的队友中看到了和许三多一起走在队伍末尾的成才。那一刻,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绽开了笑容,却都看到了对方迎向自己的笑脸。
吴哲因为成才的笑容而恍了恍神,等他发现c3一伙来意不善的时候,他已经被围住了。成才看着c3趁吴哲招架薛刚的空当,把一双泥爪子抹在吴哲脸上,然后吴哲追踢c3掌劈连虎的时候,徐睿又趁虚而入,从背后挠吴哲痒痒……一转眼工夫,吴哲就已经被抹成了花猫脸,本来干干净净的衣服上也溅了不少泥点。
成才忍不住也和其他队友一起笑起来,正想上去替吴哲挡开,齐桓已经看不过眼,一个箭步过去挡在吴哲身前,吼了一声:“都别闹了!快回去换衣服吃饭,吃完饭好开中队会。”袁朗也跟着慢悠悠地说:“今晚的会议非常重要,一定要开成一个胜利的大会,团结的大会。对了,今晚谁负责写会议记录?”
大家在袁朗的扫视下纷纷后退,袁朗这才走上前去,带着一身泥出其不意地给了吴哲一个“热情”的拥抱:“大硕士,欢迎回来,今晚的会议记录就交给你了。”吴哲惨叫一声,甩开袁朗,看着自己衣服上的大片污渍,在队友们的笑声中狠狠地骂了一句“烂人”。
包括吴哲在内,三中队全都赶紧跑回宿舍冲洗。袁朗明知今天队员们全身上下都得换洗一遍,却故意早早地吹了集合哨,结果除了吴哲外,全队人几乎都是头发滴着水进的食堂。
吃过饭吴哲就被队友们围住了。薛刚他们嚷着说上次吴哲发表论文后答应过等成才回来就请客的,要吴哲趁明天是周末赶紧兑现诺言。一群人正闹哄哄的,齐桓哨子一吹,开中队会了。
说完其他事情后,袁朗说起了这次中队会最重要的内容:大队得到了一个和其他军区一起交流学习的名额,要求每个中队上报一名队员备选。
按照对候选人的要求,队里好几位同志都符合条件,不过成才觉得还是吴哲最适合。但袁朗刚说完“下面开始提名”,吴哲就第一个举起手,说:“我提名齐桓。”
袁朗深深地看了吴哲一眼,没说什么。不过因为吴哲的发言,大家投票表决的时候,本来想提名吴哲的队员大多改投了其他人。投票的结果,果然是齐桓当选。
中队会结束了,大家都陆陆续续走出了会议室。许三多走了几步又站住脚回过头,问:“成才你咋还不走?”成才再看了一眼还坐在那里整理会议记录的吴哲,正要走就看到吴哲抬起头叫自己过去。
成才心花怒放地走到吴哲身边,吴哲一把抓住他拽得他弯下腰去,然后在成才耳边小声说:“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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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抽屉。”说完吴哲就松了手,笑眯眯地看着成才眼睛一亮,几乎要蹦起来似的走出了会议室。
吴哲刚从成才的背影上回视线,齐桓就过来拍了拍吴哲的肩,说了声“谢谢”。吴哲转回头,开玩笑说:“别光口头感谢,我听说你的结婚报告已经批下来了,到时候能不能了我的份子钱?”
齐桓笑着说:“咱俩还讲这个?”
旁边的袁朗赶紧接着说:“既然你了锄头的,那把我的也了吧。”
齐桓白了袁朗一眼,说:“你想得美。我可没说了锄头的,我要让他用自己的妻妾抵帐。你又有什么可以抵帐的?”
袁朗正色说:“我可以向你提供过来人的经验。”
吴哲立刻揭“队长,你那经验全是从失败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吧?二队长说你不但被嫂子割了盲肠,还被她割了英雄气概,一回家就只剩下儿女情长了。你还想把气管炎传染给我们的菜刀啊?”
袁朗气呼呼地说:“陆老二的话你也信?告诉你们,老二那是妒忌!他自己的后院起火了,所以就造我的谣。”
成才兴冲冲地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拉开吴哲说的那个抽屉。果然,那抽屉被塞得满满的,里面尽是吴哲带回来的零食、cd……
成才老实不客气地撕开一包花生仁就往嘴里丢了几粒,边吃边回味今天与吴哲的重逢。在师侦营的那段日子里,成才曾无数次想给吴哲打个电话,哪怕只听一听吴哲的声音也好。但想起自己答应过吴哲要放下,所以成才最后还是拿出狙击手的自制,把所有的思念都化作夕阳下的凝思怀想和更深夜静时的辗转反侧。
而今天回来的吴哲果然像成才预料的那样,对成才一如往日,毫无嫌隙。想起刚才吴哲的笑、吴哲的亲昵,成才竟把那咸花生吃出了甜滋味。
成才再回想自己下午看到c3他们和吴哲打闹时的心情,全然只有喜悦,没有他去师侦营之前那种说不出口的焦躁与失控。成才不禁想:“这样多好啊!还是吴哲说得对,大家作朋友作兄弟就够了。”
成才一边想一边顺手翻了翻吴哲买的那叠cd,发现里面有不少老歌。成才记得以前听吴哲说过,说他妈妈生前很喜欢听这些歌。成才正想抽出吴哲在silence小组时教他唱过的那首《一世情缘》听听,就看到cd盒下压着一份还没写完的进修申请。
吴哲整理完会议记录后又被袁朗抓着写报告,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熄灯了。成才正在看书,见吴哲回来便指了指,吴哲顺着成才的手势看去,只见自己的桌上放着一大杯菊花茶。
吴哲眼睛一亮,连忙过去捧起杯子问:“哪来的菊花?”“我在附近山上采了晾的。”成才一边说一边起身拿出一包野菊花丢给吴哲:“这些你自己着,这几天多泡点菊花茶喝喝。你的眼睛都有血丝了,是在d军熬夜熬多了吧?”
吴哲喝完茶放下杯子,忍不住开玩笑说:“花花你真贤惠……”话一出口吴哲就觉得孟浪,便赶紧敛了笑,掂着那包菊花正色道谢。成才没有和他计较,听到旁边的宿舍传来关门声,便也去关了门,然后才回身问道:“今晚你是有意让着菜刀吧?”
吴哲一怔:“我没有让,菜刀本来就符合条件。”
成才看了他一眼:“这次交流学习挺强调学历和外语的,尤其是口语,所以我觉得还是你去更合适。”
吴哲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已经关上的宿舍门,才放低了声音说:“这次交流的规格很高,又这么强调口语,所以我估计学习期间很可能要和咱们的外国同行交流,甚至可能安排了外国教官。齐桓入队的时间也不短了,他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
成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被吴哲催了几句才说:“我以前听老佟说过,咱们队长不是铁队亲手削出来的,一队长二队长才是,而且二队长又跟铁队最久,所以关键时刻,铁队总是向着二队一点。如果这次交流真的这么重要,恐怕这个名额就轮不到咱们队了。”
佟立国是和吴哲、成才他们同期的南瓜,通过考核后被分到了二中队。吴哲知道佟立国老成持重,对这话便信了几分。不过吴哲还是摇摇头说:“我相信大队会公正地对待这个名额的。”
成才说了句“我也希望菜刀能选上”就不说了。吴哲把那包菊花放进抽屉,又翻了翻那堆零食,不满地说:“亏我还尽挑你爱吃的买,花花你怎么都不吃?”成才笑了笑,说:“我吃过了……”话还没说完,几包东西就冲着他飞过来。成才身手敏捷地接住一看,原来是巧克力、肉干之类。吴哲笑嘻嘻地看着他,摇头晃脑地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投我以菊花,报之以零食……”
成才乐了,把手里的零食丢回给吴哲说:“好了好了,别犯酸。我保证不跟你客气,想吃的时候就去你那儿拿,行了吧?”
眼看着吴哲关上抽屉,成才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想去进修?”
吴哲想起抽屉里那份进修申请,点了点头说:“这次去d军做系统检测的时候,我特地写了个小程序监控一个变量。结果d军一个刚毕业的学员兵说,完全没有必要写这个程序,系统里有一条曲线就是专门追踪这个数据的,只要把这条曲线拉出来就行。”说到这里,吴哲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次和d军的技术人员交流合作,我也受益匪浅,d军下一步的的信息工程中有些构想很有新意。现在新技术发展太快,谁也不敢说自己能永远保持技术优势,不继续学习不行。不过,我还没有最后确定进修方向,我希望能好好利用a大队的实战经验这个平台。”
成才有点感慨:“你都已经是硕士了……”
吴哲笑起来:“你的自学考试还有几科就考完了吧?再加上军校,到时候你不也有两张文凭?离硕士也就一步之遥了。”
见成才被逗笑了,吴哲又轻快地说:“我还没祝贺你呢。你在d军军报上的那篇报道我看了,写得真不错,照片也照得挺好,看起来一点也不比那些明星差。”
成才摆摆手:“别提了。我本来以为他们就随便写写,谁知道他们居然会扯上那些多不相干的东西,什么新时代的士兵之类,简直把我当成了出头鸟。我看我又要倒霉了。”
吴哲有点诧异:“你也太悲观了吧?我觉得那篇报道写得很深入,从你这一个范例引申出新时期的士兵评价标准、管理思路等问题,说得很有道理,。”
成才叹了口气说:“我在草原的时候没啥事,就把自己这一路来的经历好好琢磨了一下:钢七连山地演习的时候,我一个人毙了四个老a,得意得不行,结果我转眼就被队长毙了;我和三多好不容易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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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a选拔,在团里风光了两天,结果一来特训就被老a训得像狗似的;我以为自己通过了特训,一戴上老a的臂章就和三多臭美,结果没几天就回五班了……反正我总是一遇上好事接着就遇上坏事,现在军报把我写得那么好,我反而总有点悬着心,就怕又有什么祸事。”
成才说着说着就微微皱起了眉,从未对别人说起的忧虑明明白白地写上了脸。吴哲没想到成才竟会有这样的心事,正要劝解,这时熄灯号响了。
成才去关了灯,然后一只手在黑暗中伸过来揽住他的肩,吴哲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成才,你想得太多了,这样你会被过去的事压垮的。”
成才自嘲地笑了笑:“我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吴哲的手鼓励地在成才肩上拍了拍:“这次我去d军军部搞系统测试,和高军长见过几次面。你在军报上的报道和高军长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他说起你的时候对你挺欣赏的,所以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成才默然片刻,终于在黑暗中低声说:“这次采访其实和我们连长有关系。”吴哲一下子就明白了,顿时为成才高兴起来:“太好了!既然这篇报道是你们连长安排的,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成才轻轻叹了口气,说:“我欠连长太多了。”
吴哲安慰道:“你们连长肯定不爱听这个‘欠’字,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
成才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决:“我会一辈子记得我是钢七连的第4944个兵!”
说话间,两人的眼睛都渐渐适应了黑暗。窗帘间的缝隙中透入一线微光,这线光为他们勾勒出对方的轮廓。一时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在黑暗中贪婪地注视着对方模模糊糊的身影。吴哲放在成才肩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让成才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可他们到底还是按下了拥抱的冲动。吴哲回手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军民共建呢。”
成才听到对面床上的动静,知道吴哲也没有睡着。吴哲还未归队的时候,成才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对吴哲说,可是见了面之后,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那第一次在狙击枪外心有所牵的感觉不能说,那仿佛堆积了一千零一夜的思念不能说,那明知不该却几番入梦的绮思更不能说……成才对自己苦笑了一下,不知如何才能把这一根爱情的枝蔓再变成友情的枝条。
成才又想起吴哲那份进修申请,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计算若是吴哲去进修,他们还能有多少这样的时光。成才一边想一边努力捕捉空气中那一丝极淡的清爽气息,那气息从睡前刚沐浴过的吴哲身上散发出来,不仅有洗浴用品的气味和清新的水气,也带着吴哲的笑容、吴哲的神采、吴哲的温文、吴哲的飞扬……是成才早已熟悉的吴哲独有的气息,也是成才一直喜欢甚至着迷的味道。今夜这久违的气息再次包围了成才,一丝丝一缕缕全缠在成才心上,然后化作他心底难言的甜蜜和不舍。
吴哲没有听到成才的动静,但他就是知道成才也没有睡着。不过成才显然并不打算开口,这是吴哲早已熟悉的属于成才的静默。
成才其实早就和队友们很融洽了,但他依然是安静的,他往往是热闹的人圈外笑而不语的那一个。不过对于和成才同组或配合的吴哲以及其他队友来说,无声的成才是他们背后最令人安心的存在。即使在战场与训练场外,只要感觉到带着酒窝的无言的注视,吴哲的心里就好像有春风拂过。
于是吴哲也宁愿在这一刻保持缄默,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泄露了那个甜美的秘密。
意外到来的爱情并没有打乱吴哲的平常心,吴哲本来想虽然这样的爱情是一朵只能开在自己心里的秘密的花,但有花开过,便应无憾;可是,一天天一夜夜的思念之后成才再次向他绽开的酒窝,尤其今晚那个黑暗中的碰触,却让吴哲明白
原来思念还不是最无助的疼痛,相逢相见却不能相拥相亲才是。
吴哲和成才默默地在暗夜里感知着对方,渐渐地沉入梦乡并成为对方最美的梦境。
六十六
a大队驻地旁的这个地级市和中国很多快速发展的城市一样,高楼一幢幢迅速矗立,市区面积大片大片地扩大,但环境和卫生水平却未见得同步提高。比如队员们眼前这条恶臭的河几年前本是市郊一条尚算清澈的小河,现在变成了市内河。周围工厂的工业废水、居民的生活污水把这条河染得乌黑,屡禁不止被偷偷倾倒入河的建筑废料把河道淤塞得简直成了死水沟,生活垃圾和其他各种废弃物半浮半沉地在水里腐臭着。
昨天的中队会上袁朗已经把清淤的任务作了布置,所以现在他不再多说,在队伍前作了简短的动员后就让大家去领工具。连虎抽了抽鼻子,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比热带沼泽还恶心。”旁边的铜锤也小声附和:“环卫部门干啥去了?咱们国之利刃还得改行当环卫工?”许三多刚说了一句“军民共建有意义……”,他屁股上就挨了成才一脚。许三多看了一眼成才阴着的脸,不敢吱声了。
袁朗听着身后这些动静没作声,拿了铁锹就第一个跳下河。在他之后,队员们也都下来了。
齐桓挑了个最突前的位置,站在没过大腿的污水里,把铁锹使得虎虎生风。对面的c3干着活还不忘开玩笑:“大家快看,‘八一菜刀’打算改名叫‘八一铁锹’了!”
在队友们的笑声中,齐桓板着脸借机说:“都严肃点!告诉你们,这任务还是政委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干完了咱们大队好几个随军家属的工作问题就解决了。你们给我少废话,多干活!”
徐睿立刻响应:“对!同志们加油!为了周炊爷的老婆!”顿了顿他才接下去:“的工作。”
一阵暴笑中又有人喊:“也为了xx的老婆!”“为了xxx的老婆!”……
袁朗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当下就跳到一堆破砖头上,用端95的姿势端着铁锹冲大家扫了一圈:“都听着!这次任务要是完成得比一队慢,所有人就一起回去加餐!”
因为二中队还在战备值勤,所以这次来的是一中队和三中队。被袁朗这一激,三中队全体加快了速度。没过多久,在另一河段的一中队似乎察觉了三中队的意图,也喊着号子开始加速。两个中队你追我赶,转眼就是一上午。
午饭后有一小段休息时间。成才刚在河边坐下,吴哲就跟着凑过来。见吴哲“嘿嘿”一笑,成才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成才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于吴哲拿自己的腿当枕头。
吴哲躺下来,舒坦得伸了个懒腰。连虎在一旁看得羡慕,也有样学样地往薛刚身上倒。可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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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俩没配合好,结果连虎嫌薛刚的武装带划了自己的脸,薛刚嫌连虎的头撞了自己的肋。
把帽子拉下来盖在脸上假寐的吴哲听着连虎和薛刚的拌嘴声打闹声,忍不住笑起来,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成才的腿,在帽子下低声感叹了一句:“要是一天能有48小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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