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

又比如，成才发现：吴哲原来是“通关”狂人，再烂的游戏他也一定要打通关，为此不吃不喝，通宵达旦都不在话下，然后第二天早上他就会睡得像一头猪。
而且，要叫醒这头“猪”靠捏鼻子揪耳朵甚至打屁股都根本没有用，亲吻和拥抱也不一定能奏效。最有效的办法是做好早餐放在床头，闻到香味，尤其是火腿蛋的香味，它哦，是“他”不是“它”自然就会醒过来，然后张着嘴等成才去喂。
又比如，吴哲发现：原来许三多不是自己所认识的最节俭的人，成才才是。
成才的一个习惯是集各种优惠券、折扣券，然后家里的米面、食用油、洗发水、卫生纸……总之，只要是能打折的东西成才都会趁着优惠去买。
后来成才还发展到上小区论坛去和别人交换多余的优惠券，并因此结识了一帮大嫂子小姑娘。虽然吴哲也希望早日从房贷大山下脱身，但最后他还是不得不坚决叫停了成才这个业余爱好。
……
成才安慰自己：“爸妈都说了，媳妇不在丑俊，只要能踏实过日子就好。吴哲也就是爱买几件反时尚的衣服而已，其他方面都还算是不错的。”
吴哲也安慰自己：“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小生这坟墓好歹也算五星级的，小生能有这么个终老之地也该满足了。”
《借口》
成才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球状的吴哲说：“你到底几岁了？还非要我喂你？”吴哲非常理直气壮：“我的胳膊被你枕了一夜，现在一抬手就又酸又痛，难道你不该负责任吗？”看到成才的脸微微红起来，吴哲胜券在握地张开了嘴。
吴哲买回来的衬衫、领带很多都得手洗，洗了还得熨，成才不胜其烦，忍不住向吴哲抱怨：“我早就叫你别买这些麻烦的衣服，你偏不听，这次你自己洗！”吴哲从游戏机上抬起头来，苦着脸说：“花花，我的手好酸，没法洗衣服。”成才瞪他一眼：“那是因为你游戏机玩多了！”吴哲可怜巴巴地看着成才说：“反正我手酸，要是再去洗衣服，我肯定会肌肉劳损，说不定还会得腕管综合症、腱鞘炎，那我抱你的时候就使不上劲了，花花”成才胀红了脸扭头就走，吴哲在“哗啦啦”的水声中继续埋头打游戏。
本来两人说好了，成才负责做饭，吴哲负责洗碗，但吃完饭后，吴哲抚着肚子就是不肯动：“花花，你做的饭太好吃了，我吃得太多，站不起来了。花花”
……
“借口！全是借口！早知道这家伙在家是这副德性，我还不如娶二丫头呢！”成才正愤懑于自己明知是借口还让吴哲屡屡得逞，身边的吴哲翻了个身，半个身子都露在被子外。成才连忙替吴哲把被子盖好，看着吴哲的睡脸又想：“男人嘛，就得宽宏大量，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反正不管你找不找借口，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家》
虽然买的是二手房，但入住之前，吴哲和成才还是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下，添置了家具。
吴哲喜欢家里的厨房。他们的厨房虽然不大，但各种厨房用具一应俱全。吴哲喜欢看着成才在厨房里像变魔术一样把各种食材变成各式美味，只要一想到那双在战场上可以决定很多人生死的手正在为自己做饭，吴哲就觉得自己幸运得不可思议。
成才喜欢家里的餐厅。他们的餐厅虽然不大，餐桌餐椅也式样简单，但是在暖色的灯光下，吴哲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样子总是让成才心里涌起一种类似于战场上击中了目标后的成就感。
吴哲喜欢卧室里那张大床。受够了队里那张硬梆梆的单人床和烂人的半夜紧急集合之后，吴哲深刻地体会到能在一张软软的大床上睡死过去的幸福。所以吴哲搬进新家没多久，就下定决心要养成没有早安吻就坚决睡懒觉的习惯。后来成才也因此习惯了每天早晨从一堆大大小小的枕头、软垫中刨出那条明明醒了也哼哼唧唧打滚耍赖，不吻一下就不起床的懒虫。
成才喜欢家里的阳台。他们的阳台虽然不算大，视野也不算开阔，但是吴哲的花草让这个阳台成为小区里最美的阳台之一。花开的时候，成才会特意搬一把椅子坐在阳台上，让楼下驻足观赏的行人也看到自己。结果很多人都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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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是成才种的，甚至还有邻居上门来向成才讨教花草经，然后成才就得意洋洋地向来人介绍吴哲。
……
吴哲真的很喜欢自己和成才的这个家。
成才也非常非常喜欢自己和吴哲的这个家。
《没想到》（上）
吴哲没想到成才对文艺片完全不感兴趣。这些片子虽然不是那种票房大片，但都是业内口碑不错的电影。吴哲看得如醉如痴的时候，成才就在他身边打呵欠。
成才没想到吴哲居然那么喜欢半夜看电影。虽然吴哲解释说这些非主流影片排不上黄金时段，一般只能放在午夜场，但成才总觉得这其实是吴哲的夜猫子习性发作。
吴哲没想到成才听交响乐都能睡着。虽然他知道成才刚执行完任务比较累，但这毕竟是世界著名乐团，而且演出票也是吴哲好不容易弄来的。所以吴哲一边小心地让成才靠在自己肩上，一边遗憾得直叹气。
成才没想到吴哲的音乐那么贵。在下榕树，农闲的时候乡亲们拉的拉，唱的唱，不要钱也照样开心。就是县里的名角儿唱戏，那最好的票价也赶不上交响乐最便宜的票的一个零头。
……
吴哲想：算了，既然成才不爱看文艺片，那以后就带他去看那些大片吧；既然他不爱听交响乐，那就带他去茶馆听听戏曲吧……
成才想：算了，管它什么片子什么音乐，只要吴哲喜欢，就陪着他去好了。
《没想到》（下）
吴哲之前从来没想到成才在某些方面的表现完全不像个坚忍的狙击手。他总是很容易就被吴哲点燃，然后他的那团火就会把吴哲也一起卷进去。对此，吴哲一方面很有成就感，一方面又遗憾于自己的很多理论知识都没有用上。
后来吴哲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控制成才和自己的那团火。所谓“知识就是力量”，这件事上吴哲的那些理论知识还是发挥了很大作用。
成才之前从来没想到吴哲在某些方面原来比自己还羞涩，但他想想也就明白了：吴哲以前肯定很少听到下榕树和基层部队里那些荤话，更没有像自己一样从小就一群孩子一起脱得光溜溜的下水游泳打水仗，也没有一大群战友一起挤在澡堂里洗澡。
不过后来成才发现原来吴哲极其迷恋理论与技术。一旦克服了害羞心理，吴哲就开始理论指导实践，带领成才进行情人间的各种探索。
《第一次》
成才第一次去游乐场是吴哲带他去的。其实，坐过山车不见得比坐陆航的直升机更刺激，太空梭也不见得比急速索降或低空跳伞更惊险；至于海盗船，和老a们在暴风雨中乘冲锋舟抢滩相比，它完全只能算是小儿科。不过成才还是玩得很高兴，反正只要和吴哲在一起他就高兴，而吴哲看到成才高兴当然就更高兴了。
成才第一次吃西餐也是吴哲带他去的。牛扒和龙虾当然味道很鲜美，可价格也贵得让成才心疼。至于那些烛光啊鲜花啊音乐啊，成才是真没觉得它们比就着星光伴着虫鸣啃压缩饼干浪漫多少。只不过，烛光下吴哲端着香槟酒杯的样子在成才看来，的确优雅得无以复加。
成才第一次去舞厅是吴哲带他去的。
成才第一次去旅游是吴哲带他去的。
成才第一次去打网球、打高尔夫都是吴哲带他去的。
成才第一次……
成才想，真好啊，那么多的第一次都是和吴哲在一起；吴哲想，真好啊，虽然有些事情以前做过，但和成才一起做，感觉就是不一样。
《平常心》
成才和吴哲刚开始住在一起的时候，也吵过架闹过别扭。
这天他们又为吴哲深夜在qq上和女网友聊天而争执起来。成才气头上随口说了吴哲一句“花心大萝卜”，吴哲忍无可忍：“你才几天工夫就和保安同志们打成一片我都没吭声呢！还有，我们楼上那几个合租的女孩子为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也来找你帮忙？”
成才反唇相讥：“她们不也找过你？尤其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子，哪有人的电脑会坏得那么勤的？”
吴哲辩解：“你少胡思乱想！她那部电脑是山寨机，这种机虽然便宜，但性能不太稳定，因为它采用的技术是……”
“得得得，”不想听吴哲长篇大论地说技术问题，所以成才打断了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家有女儿的大妈都对着你流口水！”
吴哲冷笑：“那你知不知道大妈们的口水为什么不对着你流？因为她们都觉得你那桃花眼梨花窝漂亮得太不靠谱！”
成才深受打击。吴哲还要秉着“宜将剩勇追穷寇”（其实也就是“痛打落水狗”）的神再加几句：“别人娶个漂亮媳妇，再担心也只要提防着自己的同性就可以了，我呢？同性异性都得防着，假想敌凭空翻了一番，你说我容易吗？！我能不找个人聊聊天减减压吗？！”
成才到底是狙击手，迅速准确地判断出自己和大硕士斗嘴实在是下下策，于是提醒吴哲说：“平常心平常心。”
吴哲恨恨地说：“要是你对我来说是个平常人，我立马就能平常心！”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成才笑了，说：“我也一样啊。”
《计生大检查》
成才和吴哲刚搬进新家没几天就赶上了计生大检查，居委会的同志们按上级要求，深入到每家每户来进行计生登记。
像成才和吴哲这样的“未婚”男性本来不是计生检查的重点，但是登门的那位居委会大嫂说他们的资料还没在居委会登记过，所以拿出几张表格要求他们登记。吴哲接过去看了看就一言不发地开始填写。另一位居委会大姐则对成才的酒窝产生了兴趣，所以掏出了好几份计生资料给成才，开始对成才进行计生宣传。
成才盛情难却，只好一目十行地浏览着这些资料。突然，他发现了一条好消息，便忍不住指着资料问：“这里说，‘可以到计生部门领取计生用品’，真的吗？上哪儿领？”
大姐笑着说：“这个要已婚才能领，你们现在还领不到。”吴哲一心二用，边填表边随口说了句：“可我们也要用啊。”
两位计生人员的笑容都不见了。吴哲埋头填表还不觉得，成才却感到她们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像公安人员看到了犯罪嫌疑人。
成才顽强地撑着笑容送走了居委会的两位同志，一回头就沉下脸瞪着吴哲。吴哲很无辜地看着成才：“你瞪我干什么？今天我已经够小心了。按你的要求，我没对她们笑也没和她们亲切交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冷战》（上）
吴哲去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喝多了，一夜未归，第二天回家后成才对此不太高兴。
成才的本意是想叫吴哲以后不要喝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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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夜不归宿的时候要打个电话回家，吴哲却把这事上升到“夫妻”要相互信任的高度，最后两人终于吵了一架。
成才怒火中烧，心想：“你别以为自己是大硕士，辩才无碍就肆意颠倒黑白，我偏不和你吵，连一个字也不和你说，憋死你这话痨！”
吴哲的脾气也上来了，心想：“你别仗着自己是狙击手就次次都来这招，难道小生以前的潜伏训练都是蒙混过关的？这次我就不惯你这臭毛病！”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虽然成才还是照样做吴哲爱吃的饭菜，吴哲也照样去买成才爱吃的水果和零食，但两人谁也抹不开面子先和对方说话。“夫妻”吵架，最怕涉及面子，所以冷战结束的日子看来还遥遥无期。
《冷战》（下）
拓永刚到集团军开会，顺便来拜访自己这两位南瓜老友，吴哲和成才盛情地留他吃饭。
吴哲热情地给拓永刚斟了杯酒，成才就立刻亲切地给拓永刚夹了只鸡腿；吴哲攀肩搭背地和拓永刚碰杯，说“今晚住下别走了”，成才就闪着俩酒窝说“多吃点，我来帮你挑鱼刺”……
吴哲和成才憋着劲地争相对拓永刚表示友好，相互间却一言不发，偶尔对视一眼就像西伯利亚寒潮遇上了北冰洋寒流。
拓永刚早已今非昔比，应酬的经验和肩上的军衔一起见涨，再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虽然知道不该干涉别人家务事，但在吴哲和成才的冰火两重天中，他终于忍无可忍地问：“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家丑不可外扬啊吴哲勾着拓永刚脖子的胳膊用了点力，勒得拓永刚差点翻白眼，成才一伸腿，“不小心”踢得拓永刚直咧嘴，同时吴哲和成才异口同声地说：“没有！”
话一出口，两人彼此看了一眼，忍不住都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太幼稚了。于是吴哲帮成才拈去嘴角边粘的饭粒，成才把那块挑了刺的鱼肉夹到吴哲的碗里，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花花……”“锄头……”
拓永刚一手揉着脖子一手揉着腿，简直想哭：“我冤哪……”
《为人民服务》（上）
“快起床，你爸爸来了！”成才拼命摇着床上那个大团子，那大团子终于动了一下，却卷得更紧了，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在哼哼唧唧：“困啊军委主席来了我也不起”
成才想：“军委主席才没那闲工夫一口气训你俩钟头不歇嘴，更不会打你屁股，只有你爸爸才会啊。”他还想继续和床上那团巨大的棉花糖战斗，吴爸爸发话了：“算了算了，让哲哲睡吧。”
成才轻轻带上卧室门，然后去给吴爸爸沏茶。吴爸爸喝着茶问：“哲哲昨晚肯定又打游戏了吧？几点睡的？一点？还是两点？”成才不敢说是将近三点，更不敢说自己还一直在旁边倒茶递水果，所以只能心虚地笑。好在吴爸爸没有像上次那样责备成才对吴哲管教不严，而是大度地摆了摆手：“好了，你忙你的吧，我先看看早间新闻。”
成才在做早餐的间隙里，把昨晚换下来的床单放进了洗衣机。做好早餐用托盘送进卧室后，成才又抓紧时间搞卫生。他正拖着客厅的地板，吴爸爸把眼睛从电视机上移开，看着忙碌了一早上的成才说：“你辛苦了。”
成才完全是条件反射，一个立正敬礼，大声答道：“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下）
吴哲自知理亏，所以在父亲面前坐得格外笔直。吴爸爸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张票：“这是俄罗斯国家芭蕾舞团今晚的票……”吴哲眼睛一亮，连忙伸手去接，吴爸爸咳了一声，又把票了回去。
吴哲知道父亲的口才，所以抢在父亲再次开口前，先发制人，开始沉痛地自我检讨：从按时作息对工作生活的促进作用，到生物钟对人体的重要性；从玩物不可丧志，到自己今后一定会坚定革命意志按时起床……听得一旁的成才忍不住暗暗得意：“哲哲的口才真是太好了！”
等吴哲终于口干舌燥地停下来，吴爸爸才闲闲地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吴哲赶紧放下成才刚递过来的茶杯，对父亲给自己送票大表感激之情，成才也连声附和：“谢谢爸爸！”
吴爸爸长叹一声：“哲哲，我一向教你要少说多听，倾听的重要性……一……二……三……四……言多必失之一……二……三……”
吴哲和成才像听政委做报告一样正襟危坐，成才还一直面带虚心的笑容，吴哲则一直盯着那两张票。吴爸爸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训导：“……现在时间不早，我就不多说了（吴哲看一眼挂钟走了半圈的指针）。其实我本来只想说，哲哲你回队以后要好好谢谢你们政委，你们队的政治思想工作做得太好了，成才连在家都时刻不忘为人民服务！哲哲，你在这一点上一定要好好向成才学习（吴哲不动声色地在桌下踩成才的脚，成才吃痛又不敢出声，只好低下头强忍）……成才你不要不好意思，都说部队是大熔炉，政治思想工作就是要常抓不懈，才能深入人心……”
《谁共冷暖》
成才走进浴室洗澡的时候，发现热水器坏了，放不出热水。家里带电的东西都是归吴哲管的，所以成才连忙去叫吴哲来修理。
先行洗漱完毕的吴哲正挂在网上。听成才报告了故障之后，正与网友聊得热火朝天的吴哲一时舍不得下线，便让成才等等。于是成才就坐在一旁，看着吴哲和那位网名叫“蓝色妖姬”的网友大谈园艺心得。
吴哲终于恋恋不舍地关了电脑，准备去修热水器，成才却先他一步进了浴室，关上了门。吴哲在门外问：“你不是说热水器坏了吗？”成才在“哗哗”的水声中扬声答道：“没事，可以洗。你先去睡吧。”吴哲虽然有点奇怪，但想想现在的家电都难时不时抽个疯，也许是一时故障？所以他也就没在意。
成才飞快地冲洗完毕，然后一边擦干一边侧耳仔细捕捉吴哲的动静：
脚步声去了厨房，杯子响了一下吴哲在喝水；
脚步声去了客厅，然后响起了纸张的悉簌声肯定是吴哲要拿报刊回床上看；
脚步声进了卧室，然后传来扣子、皮带解下时的咔嗒声时机正好！
吴哲刚脱下衣服准备换上睡衣，成才就带着湿气进来，紧紧抱住了他。
“啊！”吴哲猝不及防，惨叫声足以绕梁三日，甚至绕梁三日犹不绝凉意袭人的秋夜，成才全身冰寒，显然刚洗完冷水澡。
吴哲觉得自己好像贴着一块大冰块，全身都抑制不住地哆嗦，连声音都在哆嗦：“花、花花，放、放、放开！”
成才“笑眯眯”地说：“你不是说过以后会温暖我的吗？你要说话算数！”
吴哲挣来挣去挣不开，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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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哭了：“花、花花，我错了我错了，我、我现在就去修热水器！”
成才不但不放手，反而尽可能多地贴住吴哲暖暖的身体，冷笑着说：“打扰了你和‘妖姬同志’的谈话，我真是太过意不去了。所以今晚我不需要热水器，我只需要冷静一下！”
《知音》
吴哲带着成才去游乐场玩了一整天，然后乘着公交车尽兴而归。坐在他俩后排的两个女孩子显然是好友，所以甲女一路上都在向乙女声讨自己的男朋友。
甲女：“……还男人呢，气量那么小，别说我去和网友见面，就是和网友多聊几句，聊晚一点他都有意见。”吴哲一边在心里长啸“知音啊”，一边掐成才的手；
乙女：“这说明他爱你，所以才特别紧张你呗。”成才一边也在心里长啸“知音啊”，一边抓住吴哲的手掐回去；
甲女：“可我需要个人空间啊。再说，他这样明明就是不信任我。”吴哲再次感叹“知音啊”，然后再掐回去……
甲女：“……他的审美观太成问题，我买的新衣服，十件有八件他说不好看，扫兴死了。”吴哲白了成才一眼，用眼睛说：“你老是嫌弃我那些反时尚的时装，我早就说你要加强审美观了。”
乙女：“他是怕你乱花钱吧？不是我说你，你买衣服也要节制点，一换季就买一堆，穿不了几天又不满意，实在太浪了。”成才向吴哲瞪回去，用眼睛说：“听到没有？你那些衣服件件都贵得要死，净被那些名牌骗钱，你买一件够我在地摊上买十件的了。”
……
甲女还在愤愤地批判自己男友，乙女不耐烦了：“好了好了，既然你对他这么不满意，不如干脆分手算了。”
甲女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不过作为两名久经考验的现役老a，吴哲和成才还是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可他对我好啊。”
《风雨良宵》
成才和吴哲到海边的时候，正赶上台风登陆，不但海滩上拉起了警戒线，严禁游客下海，而且被风刮倒的树木还砸断了输电线，海滨度假村也因此停了电。
两人只好呆在房间里。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把烛焰吹得忽明忽暗。吴哲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摇摆不定的烛影，回忆说：“我第一次上舰出海的时候也遇上过台风。整艘船一会儿高高抛起来，一会儿重重砸下去，人都站不稳。我们那批学员个个吐得天昏地暗，当时可把我吓坏了。”
成才听着窗外的风雨声，不由得一阵后怕，情不自禁地抱住吴哲说：“幸好你没事！”
吴哲忍不住笑了：“傻瓜！我当然没事。我要有事现在还能和你共度良宵啊？”
成才看了看窗外，窗外正夜色如墨，暴雨如注而摇曳的烛光中，吴哲正在自己身边言笑晏晏。
成才轻轻笑起来。在温柔缱绻的深吻中，成才觉得这个风雨肆虐之夜的确是一个良宵。
《执手夕阳》
吴哲请假回家，回来时臂上带着黑纱。
成才心疼地抱着吴哲，吴哲默默地把脸贴在成才温暖的面颊上。
过了很久，吴哲才一句一句慢慢地说：
“‘九万里河东入海’，人生总会有这么一个结局的。”
“外婆说：‘活着做遍，死了无怨。’”
“外婆还算高寿，走得也很安详，这样的人生也不错。”
过了一会，吴哲在成才耳边轻轻说：“成才，我们一起做完该做的想做的事，然后一起慢慢变老吧。一起拄着拐棍去散步，一起坐在长椅上晒太阳，你弹你的吉他，我种我的花……好不好？”
成才突然湿了眼眶，侧过头用吻回答：“好！”
《亲爱的战友》
连虎要去相亲，去之前特地来向吴哲请教。吴哲欣然拿出自己的时装、哩水、古龙水……把连虎从头到脚拾了一遍，让他看起来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