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是那个戴帽子的人推的, 他把小弟弟推倒了。”
“地上那个要往戴帽子旁边的人怀里扑,他才给推的。”
“那也不能动手啊!”
“就是。”
“好无语啊,那戴帽子的怎么就站着看别人哭,都什么人哦,以大欺小……”
“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
“……”
有群众目睹了过程,在那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茭白牙酸,礼珏不上学的时候要忙农活,可他就是晒不黑,晒不糙,肤色雪白细腻,巴掌脸,乌发红唇,笑起来一口贝齿俩小梨涡,五官非常精致,瘦瘦小小一只,他看起来就像个未成年。
实际上他成年了,遇到沈而铵的这一年刚满十八。
体格高大的沈而铵才是未成年。
而茭白呢,不说他死的时候还没到十八岁,灵魂是个少年,他这副身体的年龄也才十九,多年轻啊,少年气妥妥的,但跟礼珏同框,就莫名其妙变成沧桑成熟的大哥哥。哪怕他有一双人畜无害毫无棱角稚嫩非常的狗狗眼。
礼珏的主角光环很强大。
整部漫里,“小只”“小兔子”“乖”“小不点”这类词是他的专用词,别的受都不能用。
围过来的人更多了,影响到了急着看病的人。茭白看了眼礼珏:“出来说。”
他径自往外面走,步子迈得很慢,沈而铵扶他扶得很小心。
“放松点,你手硬得跟老虎钳子一样,夹我。”茭白动了动被沈而铵扶着的手臂。
沈而铵收了收力道。
茭白及时给出评价:“这样就很好。”
沈而铵臂膀绷着的肌肉微松。
茭白小步走出大厅,心想礼珏的人设是清纯美丽善良柔软人妻贱受。倒是不婊不茶不莲不心机。
外套忽然被一股力道抓住,伴随礼珏怯生生的声音:“小秋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呢,我做错什么了吗?”
茭白:“……”
这股子味儿,就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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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前面的林荫小道上没什么人,茭白就去了那。
礼珏四处望望,他跑到一片茂密深重的树影下,蹦着招手:“小秋哥哥,你来这,这里晒不到阳光。”
仰头看树影的茭白一顿,礼珏还记得自己的小秋哥哥有皮炎啊,他真替原主高兴。
茭白走了过去。
做人不能跟自己作对,那儿确实是这条道上最让他舒服的地方。
后面的沈而铵蹙了下眉心,跟上了茭白。
礼珏把保温桶抱在怀里,双手叠在上面,十指搭错着磨蹭,好半天才开口,声若蚊蝇:“小秋哥哥,我打你手机打不通。”
“我因为一些事换了号,也改了名字,我现在叫茭白,就吃的那菜,别名高瓜。”茭白下巴上堆着口罩,脸色苍白病弱,“忘了跟说了。”真实情况是他离开沁心园后过于放飞,一得到章枕的联系方式就记下来,并掰了卡丢垃圾桶,又是办新卡买新手机的装了个逼,事后也记不起来礼珏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号,干脆就不管了。
“没,没事。”礼珏忙摇头,“没关系。”
“我只是担心你。南城离老家太远了,你在这打工,我也不知道你的情况,”他天生琥珀色的眼里映着大片,呢喃细语,“真的太远了。”
那是只有远离家乡,奔赴他乡的人才有的局促和彷徨。
茭白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礼珏,问他关心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礼珏语出惊人:“南城有位大善人一直有资助贫困生,今年那资助计划到了我们那,我申请到了名额,搬过来了。”
茭白的鞋底碾枯树叶的动作一停,什么东西?原著里可没有这设定,他闻到了熟悉的狗血味道。
主角贱受在的地方,就有狗血。
这是铁的定律。
茭白稳了稳自己的呼吸频率:“哪家?”
“齐。”礼珏说,“齐家。”
茭白唯有我草聊表心情。齐家是齐子挚当家,该不会就是他资助的礼珏吧?
“叫什么?”茭白往礼珏那走了一步,沈而铵亦步亦趋地跟着。
礼珏的睫毛扑闪扑扇,像春野花丛中的蝴蝶翅膀:“齐子挚先生。”
茭白:“……”好吧,厉害了。
茭白猜到原主没死,主角受会换一条路来南城,和他的正牌攻相见,却没料到他们初遇的地点都没变,而且还把齐子挚扯了进来。
这展开的支叉情节就很微妙。毕竟在《断翅》中,齐子挚的戏份主要集中在齐霜跟沈寄那条线上,他没有往主角攻受之间挤。
茭白瞥身边的沈而铵,发现他对这场谈话内容不感兴趣,手上的彩纸已经有了飞机的模型。
还是一辆战斗机。
茭白把注意力放回礼珏身上:“那你是来南城上学?”
礼珏轻轻点了点头:“嗯,都办好了。”
茭白的脑中生出一个猜测:“三中?”
礼珏虽没回答,可脸上却已经写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句话。
茭白无语,真的就无语。漫画中礼珏对沈而铵一见钟情后就凭着一股执念转到南城三中了,过程有变化,结果没,礼珏还是来了三中。
新校友依旧没引起沈而铵的好奇,他专心地折着纸飞机,只会在茭白站不稳晃一下的时候,及时扶住。
树下的东风吹凉了茭白发热的脑门,他回答还在等答案的礼珏:“猜的,因为我也在三中。”
礼珏呆愣地说:“你还在读书吗?太好了。”他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太好了……”
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却是他们这些大山里的人走得最安全最稳妥的路,也可以让他们将来有更多更宽的路可走。
所以礼珏不懂为什么哥哥才上高一就辍学外出打工。
拜拜[穿书] 第37节
现在得知哥哥继续上学了,礼珏是发自真心地庆幸他没放弃读书。
礼珏又是笑又是哭的,还在原地跳了跳,比自己考上大学还要开心。
茭白想,原主的灵魂可以瞑目了,不枉费他生前那么疼这个白月光弟弟。
“那我们就是校友了?!”礼珏激动得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我是8班的,你呢?”
茭白呵了一声:“7班。”
8班在隔壁,沈而铵暗恋的对象就在那班上。原著里也是这样,他对象还跟礼珏成了好朋友。
茭白仿佛听见了狗血剧的齿轮转动的声响。
咔咔——咔咔——狗血来啦!不要钱,随便吃,来来来,干了!
茭白看着已经在嘟囔要一起考大学,满眼憧憬的礼珏:“你为什么会在医院?”
礼珏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抱着保温桶的手臂缩了缩:“奶奶病重,家那边看不了了,我就带她来了这里……”
茭白的头皮倏然一麻。
对啊!礼珏有个奶奶!他怎么把这个人物给忘了?
作为一个狗血漫爱好者,茭白略有心得,似乎渣贱题材里的每个贱受都有个爷爷或奶奶,要不就是父母兄弟姐妹,反正得有这么个对他很重要的亲属,生了病,需要钱,很多钱。
亲属会死,而且死的时机很巧妙,会是剧情的一大重要转折点。
礼珏的奶奶死在……他跟沈而铵同居的一年后。
那时候,沈而铵已经渣渣的了。
当初那老人家去世,礼珏惨得一批,身心齐虐,那几话让茭白哭得有点心梗,但他却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在那之后还有事没事地重温,自虐。
追狗血漫就会这样,跟着剧情大哭一场,又伤又爽。
茭白最初被舅妈完虐,厌世不想活,通过小伙伴的安利接触这类漫才改变了现状,眼泪能让他发泄,有劲儿拨开命运生活往他身上倒的垃圾。
他是一个可以看着主角被虐死,自己也犹如死了一回的主角控。
我不太正常,我知道。茭白在心里说。
幼年亲眼看着父母死亡,可以有点不正常的吧,反正也没人说我,没人管我。
我有be狗血漫看就可以了。待会让沈而铵在网上给我买一些实体书。
茭白在走神,礼珏透露奶奶病情的那部分内容从他耳边擦过,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直到礼珏说完奶奶提了别的事,茭白分散的心神才凝聚起来:“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车祸?”
“我来南城前几天,卖草药回来的路上丢了这个,”礼珏指了指保温桶的旧毛线套,嘴唇发白,“当时我塞包里的,我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发现它掉了,就在马路上,我回头找的时候碰上大卡车,有个哥哥救了我,流了很多血……”
茭白听得直蹙眉:“毛线套才值几个钱啊,丢就丢了,你还敢去马路上找?怎么想的?”
礼珏嗫嚅着说:“这是奶奶给我织的。”
茭白:“……”
礼珏呜咽:“奶奶的眼睛不好使了,她也拿不起针了,这是她给我织的最后一样东西。”
茭白:“……”
要不怎么说狗血呢。
茭白在心里感叹,这部漫的原剧情改动处不知道有多少,狗血的本质却没有变。
可惜了,他不是看漫画的人,他也在漫画里,不能那么无忧无虑只管爽。
礼珏的指尖往毛线套里抠:“那个哥哥的家里人把他接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想报恩都没办法。”
“奶奶说是爷爷在保佑我,”他吸了吸鼻子,满眼的纯真,“我打算回去上坟,求爷爷也保佑保佑我的救命恩人。”
茭白扯扯嘴角,保佑你的不是你爷爷,是你的主角光环。
这会儿茭白的脑中出现几个深情男配团,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中招了。
第29章
茭白挠挠脖子, 常规套路里,主角基本都有不死之身。炮灰会前仆后继地死在弄死他的路上。
而男配的话,就是虐身虐心搅拌着来了, 搭配在一起,口味最佳。
“我打算明天就回去,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吗?”礼珏期待地看着茭白。
“不回。”茭白当场拒绝。
回去干什么,被原主的养父母喷口水吗?搞不好还要被吸血一波。
傻逼才管他们。
“那好吧,我自己回去。”礼珏窘迫地抿抿嘴,他小心翼翼道, “你住哪啊, 能不能把你的新号码告诉我?”
下一刻他又忙说:“不方便可以不说的,我没关系。”
他很拘谨,也有点怕。
眼前的人跟他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很陌生。
茭白没回答,他忽然记起一个剧情。礼珏和沈而铵在一起后的某一天,他被齐霜的人绑架,那辆车在路上出了意外, 有个人救了他, 鼓励他不要成为别人的附庸,要找到自我, 为自己活。
会不会是那段剧情提前了, 也因为蝴蝶效应有了些变动?
可那人是谁来着, 茭白一时想不起来。
茭白的沉思让礼珏慌了,他乱遭遭地想了很多,陷入自责又愧疚的状态里:“你给我的钱, 我用了一些,还剩一些,你现在不打工了, 生活费不够用的吧,我把钱转给你。”
“不用了。”茭白说。
“为什么啊,你让我转给你吧。”礼珏哭出声来,“我的学费都是齐家资助的,花不了多少钱的。”
茭白看他这么坚持,就改变主意:“行吧,那你转给我。”钱还能嫌多?不能够。
礼珏破涕而笑:“嗯!”
茭白报出新的手机号码跟卡号,一点都不卡壳。他就喜欢背这些玩意,特踏实。
一旁没有说过话的沈而铵看了个过程,他没有再调整纸飞机的机翼。
“这两年你总是不听我的劝往我卡里打钱,每一笔我都写了借条。”礼珏像是卸掉了心头的一块石头,轻松了许多,“等我毕业了,找到了工作了就慢慢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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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看着礼珏的天真灿漫,一言难尽。
漫画中,礼珏后来才得知邻家哥哥去外地不是打工,是被卖了,寄给他的钱就是哥哥的卖身钱。他认为自己跟对方的养父母一家一样恶心。
借条被礼珏收着,成为他最后离开南城离开沈家时带走的几样东西之一。他还以原主的名义将票年那笔钱捐给了慈善机构。
原主开篇就领盒饭,他的活跟死,都是在丰满礼珏的人设。
“小秋哥哥,你旁边的,是你朋友吗?”
茭白听见礼珏轻小的问声,表情无法形容,刚才礼珏跟他说话期间,偷偷看了沈而铵好几次,还是忍不住打听了。
而且这是《断翅》正牌cp的众多经典场景之一。
茭白不明白经典在哪,反正粉丝们安利的时候都会带上这一话。
原著中这部分情节没原主,是沈而铵陪梁栋来的医院,礼珏就是问的梁栋。
礼珏对沈而铵一见钟情,梁栋对礼珏一见钟情,他傻逼逼地自报家门。
茭白随意瞥动的视线一停,怎么好像看到了那二货?看花眼了吧,他搓搓眉头,拇指往沈而铵那一撇:“沈而铵。”
礼珏害羞地看了一眼沈而铵:“是哪几个字啊?”
沈而铵回答是不可能回答的,他在给茭白挡云朵后探出来的碎光,挡得很认真。
礼珏在老家是个小明星一般的存在,在学校是校花,男生女生都喜欢他,这是他第一次面临自己的主动被人冷落无视,除了错愕还有无措。
茭白没出声打圆场,他在看礼珏的头像。
是个摊开的小本子,正面对着他。
结婚证。
上面的照片就礼珏自己,另一半是空白的。
茭白刚这么想,空着的那一半就开始出现线条,轮廓渐显,一张令人惊艳的脸被勾了出来。
那是,
——沈而铵。
对于礼珏的头像是结婚证这一点,茭白没半点意外。礼珏在遇到沈而铵之前是有梦想的人,他想读完大学回老家当老师,让更多的贫困生走出大山走进大城市,这是很伟大很坚韧的念想。
可遇到沈而铵之后,礼珏就没有梦想了,所图的也很简单,只有一份感情。他的世界只有沈而铵。喜怒哀乐都是沈而铵。
此时这两个人一个没贱,一个没渣。
茭白还是有点发怵,不太想跟礼珏来往。礼珏的光环比沈而铵大很多,身为绝对的主角,他怎么都能逢凶化吉,就坑身边人。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可他妈的礼珏是他好友之一,不接触还不行。
茭白本想把礼珏放后面,等自己的段位上去搞完戚以潦再搞他,或者先搞他后搞戚以潦,哪晓得这就来了。
来都来了……
茭白揉礼珏的小呆毛:“小钰,我的新名字怎么样?”
礼珏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一呆,磕磕巴巴道:“挺,挺好的,好吃。”
茭白微笑:“我也喜欢吃。”
蛏山在下雪。
茭白用余光观察沈少爷,早上不是停了吗,怎么又下起来了?
沈而铵垂眸看鞋面上的光影,安静又俊美。
茭白没办法,年少时的渣攻贱受都是他的任务对象,还都要顾虑到,他只能继续琢磨如何让礼珏和他的活跃度破零。
账号的用户名是茭白,不是王初秋。
拜拜[穿书] 第38节
因此礼珏对原主的一切情感都不作数,他要对这个陌生的邻家哥哥产生好奇和想要深入了解的兴趣才行。
茭白思索的功夫,礼珏头像的结婚证上飘起了一大片粉色泡泡,还是心形的。并且有钢琴配乐,整个犹如婚礼进行时。
这就是传说中的,看见你的那一眼,我连我们合葬的墓地和来生相遇点都想好了?
“卧槽!真的是你们!”
灌木丛后突然炸出叫声,接着就窜过来一个人高马大的棒球服小伙,刺头帅脸,姓梁名栋。
茭白的嘴角一抽,敢情他刚才没看花眼,被一女的拉扯着快要喊妈妈的人还就是梁二货。
梁栋是陪大姐来医院的,挂皮肤科。大姐头上秃了好几块,最大的有硬币大小,惨不忍睹。她那也算是自作孽。
白富美的日子不过,非要为了票小三绞尽脑汁,还神经兮兮地说已经抓住了齐霜跟他保镖的奸情,要去沈董事长告发。
沈氏是能随便进去的吗?
梁栋一阳光大帅哥都被摧残得萎靡了,他老气横秋地啐了一口,抬头就要问茭白得了什么病,话到嘴边他屏住了呼吸。
有个小美人。
哪都小小的,好可爱。
“你好。”梁栋正正经经地伸出手,“冒昧问一句,请问你是?”
礼珏和他握手:“我是小秋哥哥的邻居,礼珏,礼貌的礼,珏,两块玉。”
小球哥哥是哪个王八蛋?梁栋粗黑的眉毛一掀,哦,是边上那茭白炒肉的原名,他将和小美人握在一起的手上下颠了颠,流氓样儿地说:“邻居啊,不错不错。”
礼珏不太自然地将手抽了出来,脚步也往茭白那挪了挪。
茭白看了场老掉牙的搭讪直播,主角出个门必都会跟正牌攻遇上,一遇到麻烦就会被男二男三撞见,还总能发现真善美。
现在男二男三都不在这,男四倒是在场,就梁二货。
梁栋为了礼珏,跟沈而铵闹翻掰了,还让梁家的产业元气大伤,被强行送出国才消停,最后的最后,三十好几的他出家了。
那就是他的结局。
哭瘫了一波喜欢他的粉丝。
日光不知何时正在向这边跑,茭白的脸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痛感,他快速戴好口罩,不打算再跟礼珏说下去了,面已经见了,进展慢慢来。
“我先去做检查了。”茭白说。
“怎么了?”礼珏抢在梁栋前面焦急地喊出声,喊完他就一晃,脸上没了血色。
那会在大厅里,他看到了一个背影,心口砰然跳动了一下,视线都移不开了,手脚也不听使唤。
直到过去捡保温桶,他才看见对方旁边站着的是小秋哥哥。出来的时候礼珏发现小球哥哥走路走得很慢,他也没多想。
礼珏自责内疚的眼神落在茭白腿上,艰难地蹦出三个字:“你的腿……”
茭白在他说出“是不是残了”之前说:“不是,我的腿没问题。就背上的肋骨断了。”
礼珏吓得忘了呼吸,几秒后就开始金豆,啪嗒啪嗒往下掉,哭得不能自已,就跟茭白快要死了一样。
“操!”梁栋恶声恶气地咒骂,“哭个几把啊,肋骨又不是不能长好!”
礼珏边哭边说对不起,人躲到了茭白身后。
沈而铵皱了下眉头。
紧接着,他的一条腿动了动,运动鞋卡在了茭白跟礼珏之间。
人没过去,鞋占位了。
茭白没注意沈而铵跟礼珏的小动作,他琢磨起了梁直男蚊香栋对礼珏的态度,刚刚不是还两眼发光吗,怎么暴起了粗口?
梁栋其实不是针对礼珏,就是他近期都见不了别人在他面前哭,被他姐搞怕了。
“你肋骨怎么断的?”梁栋的心思没太乱飞,对准了请个病假犹如失踪的茭白小炒肉。
茭白瞥沈而铵,明摆着就是不想扛这个解释的活儿,要对方来扛。
梁栋的眼睛一瞪:“铵哥,你知道?茭白的肋骨是不是被人打断的,你告诉老子,老子带人去把那家伙打出屎!”
沈而铵没开口,他只是把帽檐压压,对茭白说:“去,检查。”
“行。”茭白阻止跟上来的礼珏,“你别跟着了,忙你自己的去。”
礼珏还跟着。
茭白轻啧,得,不是冲他。
果不其然,他就见礼珏走到沈而铵那边,细声细语: “你的纸飞机可以送给我吗?”
茭白的脚步停了下来,沈而铵的少年篇里,他跟礼珏只是普通同学关系。那件事发生之前,礼珏这个人在沈而铵的世界里没什么重或长的痕迹,就是不喜欢,也不讨厌。
沈而铵折的小东西有很多,只要不是蜻蜓,他应该都不在意。
谁知,沈而铵对礼珏摇头。
礼珏都没和茭白告别就跑了,他跑得急,还踉跄了一下,可见有多窘迫仓皇。
茭白在好友下线的提醒声里看向沈而铵,挺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把纸飞机送给他?”
沈而铵静默片刻,道:“话,太多。”
“……”茭白再一次感受到了剧情齿轮的质感。礼珏毕业后没找工作,没社交圈,人生畸形,他就在家等沈而铵下班,一天的话量全给对方了。
沈而铵很厌恶他在自己耳边说个不停,话多,烦。
那么,沈而铵怎么做的呢。
他让礼珏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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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那边早就在等着了,茭白一去就直接做检查,等他做完最后一项检查出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三张脸。还是按照颜值排名站的。
分别是沈而铵,梁栋,陈一铭。
在这部全员美男的漫画里,助理都是端正的。
陈一铭本来是在车里等的,董事长一个电话过来下达了指令,他就一刻也不耽误地进了医院。进的不是时候,正好赶上少爷的兄弟张牙舞爪,叽叽喳喳问这问那,烦得不行。幸好茭白检查完了。
“白少,我们走吧。”陈一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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