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拜拜[穿书] 第180节
“可能跟姓沈的伤害你一事有关。”戚二说出自己的想法。
茭白沉吟了会,对陈一铭道:“你过几天再去。”
陈一铭应声离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前主子已经倒了,他总要为自己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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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跟陈一铭的这场谈话,耗费了他大半精力,吃饭都嚼慢了。
戚二看茭白情绪不高,就拿出手机,翻开姜焉发的信息。
姜焉到了住处,那是他和乐队租的屋子,车库改造的,很潮很大,他拍视频敲加过联系方式的戚二,带文字。
-老二,你把这视频给我亲爱的看。
-等他出院,欢迎他来住。
戚二点开视频,眼睛瞥“老二”两字,壮硕的胸肌震了震:“白少,你能跟姜焉成为朋友,这我挺佩服的。”最佩服的是,枕哥也能忍了。可能是茭白的朋友不多,枕哥不想让他生气伤心。
“都是随缘。”茭白看视频里的房子摆设,扑面而来一股豪放风,住在那,会觉得放松惬意。
“ 不看了。”他说。
戚二收起手机:“那再吃点?”
“吃。”茭白抬下巴。必须吃,吃饱了影响够了,他说不定能早一点下地。
在完成任务修复身体前,他的右臂跟腿都要复建。
不但毁容了,还瘸了,妈得。
脚踝还要做激光手术。到时候去了,用个东西盖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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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二再次给茭白喂饭喂汤的时候,西城郊外一破旧小院里,戚以潦连踢地上的沈寄几脚,他换下了白衬衣,穿着平时的深灰色商务款,领带扯下来绕在手中,领口敞开,露着很少见光的脖颈跟锁骨。
沈寄被踢得趴在地上,他咳着血丝:“阿潦,你送我儿子上位,不怕他像对付我一样,对付你?”
戚以潦一脚踢在沈寄肚子上面。
“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沈寄露出血迹斑斑的牙齿,笑得诡异,“我那儿子,遗传了我的基因,他的独占是生来就有的,再加上他的世界贫瘠得可怜,零星的朋友都当作珍贵的……咳……唔……”
戚以潦踹他头部,坚硬的皮鞋踩在他不断起伏的凸起脊骨上面,散漫地向下移动,停在他的尾椎处,一下接一下地碾压。
“嗬,看到那些监……”沈寄带血的唇勾起蔑视弧度,他没说完就被一根领带勒住脖子,那股力道将他的脑袋高高捞起来,再重重往下砸。
“砰”“砰”“砰”
额头磕在凹凸不平地面上的声响很有规律,透着失控边缘的人的最后一次自我克制。
否则,他会杀人。
戚以潦丢掉脏了的领带,他把下滑的袖子卷回去,捋起散落的黑发,粗声喘几口气,口中充斥着浓郁的铁锈气味。
茭白身上那些伤,普通人不太能完全看出来分别都是怎么造成的,他能。
知道是一回事,看了对应的画面则是另一回事。
戚以潦在来这里的路上,收到了一些监控画面,是他叫去查沈寄书房的人查到的。
画面里都是,
戚以潦一口血涌到喉咙里,他弯腰去抓沈寄的头发,继续将对方的头往地上按。
第一轮,七十个。
第二轮,三十个。
第三轮,九十二个。
第四轮……
第五轮……
“克制”
戚以潦露在袖口下的小臂肌肉紧绷到抽动,扯下沈寄的一把发丝。
“砰砰”声再次响起。
那一块地已经被血迹染成深红色。
旁边的章枕戴着拳套,半天没出声。沈寄被沈而铵的人送来西城已经有段时间了,一直都是他们过来练拳脚,练完让医护人员过来看看,保证沈寄不死,来日方长。
三哥今天是头一回来。
沈寄说了什么,把三哥刺激到了。章枕的脑中想到了一种可能,呼吸快了起来,牙齿咯咯响。
“是小白被囚的那些天的监控视频,”戚以潦没瞒他,瞒不住,“被我毁了。”
章枕掉头就去找了铁棍,猩红着眼冲过去。
戚以潦伸手:“给我。”
章枕攥着铁棍,手指关节冰凉。
“阿枕。”戚以潦喊,他鼻息里的血腥气更重,心跳也慢下来,身体的不适让他眉间布满阴鸷。
章枕的手颤抖,他慢慢把铁棍递给三哥。
像是交出了,能让他报仇雪恨的武器,和他是否能活下去的希望。
戚以潦接过铁棍,扬起,对着沈寄的尾椎大力挥下去。
沈寄来不及吼叫,就痛昏了。
戚以潦丢掉铁棍,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打火机跟烟盒,这是他今天的第三包烟。
今年的秋季,他每天吸烟的量,都超过以往的每年。
戚以潦点燃一支烟,口腔里的血水沾上了尼古丁味道,他阖了下眼,喉头攒动着偏头,目光穿过漂浮的烟雾,落在小院的坟包上面。
那处栽种着低矮灌木,围绕着坟包。
章枕捡起铁棍,发现三哥看的那里,他浑身僵了僵,像做错事的小孩怕被家长训斥。
坟包是上周才挖的,里面是沈家老夫人的骨灰坛。
这周沈寄进食都是强行灌,要他吃得多排得多。
小院的粪桶撤了,没有厕所,也光秃秃的,只有坟包周围栽了植物,可以用来遮蔽脏污。
沈寄要么在毫无遮挡的地方排泄,要么去坟包那边的植物丛里,能挡一挡他的排泄物,他二选一,选了后者。
坟包那里臭气熏天。
章枕眼里爆发出神经质的亮光,他绷着全身,口袋里的药瓶抵着他的腿部肌肉。
戚以潦吸着烟:“阿枕,你以后尽量别再过来。”
章枕贴着颧骨的皮肉泛起激动的红:“三哥,陈一铭说白白在铁笼里就有个桶用来……我为什么不能……”
戚以潦侧过头看他:“我是怕你来多了,陷进去出不来。”
末了,道:“小白希望你积极治疗。”
章枕听到后半句,瘦削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空荡荡的衣物下,他的身子抖动,握着铁棍的手一松。
铁棍“嘭”一下掉落在地,一小片灰尘溅到他的鞋面上,和那上面的血迹缠上。
那份杀戮的血色,模糊了一点。
戚以潦大步朝着院门方向走:“接一根水管过来,每天给院子里的地浇水,确保地是烂的,烂出泥水。”
章枕跟在后面:“好。”
“每天的肌肉松弛药剂继续打。”戚以潦唇边的烟抖了抖。
章枕摘掉拳套,握了握训练过度的双手。那药剂是改良版的,既能让沈寄无法自杀反抗,还能让他去坟包那走个来回,看看他母亲。
“从明天开始,不要给他食物,饿三天。”戚以潦踏过门槛,“三天后,一日三餐都送。”
章枕还没回应,就听三哥又说了一句。
“食物倒在同一块烂泥地上,不用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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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陈一铭去的时候,就看到一滩猪都不吃的食物。
没吃完的跟新的混在一起,最近气温有点高,那味道很酸很臭。
陈一铭在坟包旁找到了他老板。
曾经的南城商界领军人物坐在那,以前总是打蜡往后梳大背头的发丝长了很多,野人似的,他身上是几个月前的衬衣裤子,看不出颜色,也没法近人,味道太大了。
陈一铭走一步呕一步,他佩服那些对沈寄拳打脚踢的人,靠那么近是怎么忍下来的。估计他们蒙住了口鼻,打完就洗澡。
前任沈氏董事长俊朗高挺,年轻男孩女孩前仆后继地往他床上爬,此时他肮脏丑陋,路边的乞丐都要捏着鼻子说一声“恶心”。
今不如昔,天差地别,人事全非。
陈一铭实在是没勇气走近,他停在一个避风处,喊了一声:“董事长。”
背对着他的人身体一僵,一把烂泥就朝他砸了过来。
陈一铭躲开了。
这是他跟了沈寄的这些年以来,第一次躲。
感受是用语言形容不出来的,陈一铭倒不是有多畅快,毕竟当年进沈氏是他的梦想,成为董事长一助更是他人生辉煌时刻,薪水好处和虚荣也没少拿,他就是感觉,人生是场戏剧。
沈寄始终背对着陈一铭。
陈一铭心想,茭白让他来这一趟,比任何人的任何报复都要来得有效。
看看,他这个高高在上,俯视万物的前上司现在都不直面他。
一条跪了多年的走狗站起来了,主子却成了狗。
这对主子而言,是多么大的耻辱。
陈一铭隔着这个距离扫了扫沈寄一身,茭白不将受过的苦一笔笔讨要回来,其他人可不那么想。
扫了一会,陈一铭得出一个粗浅的接菌,沈寄没有茭白惨。当时在铁笼里,茭白没有被医治,沈寄在这里得到过治疗。
拜拜[穿书] 第181节
戚家人要沈寄活得长久。
茭白去年受的罪,八成都没告诉章枕。
陈一铭想到来这里的目的,就开录音,主动说起他和茭白的计划,他说得详细,爆开茭白行动过程中的吐槽。
作为资深助理,陈一铭很会揣摩人心,尤其是他老板的心思,熟能生巧,干好多年了,而且他的记性也强,直接将那一幕幕接近完整地口述出来。
沈寄的背部佝偻下去,呼吸声沉乱,喉咙里碾出被当成傻子玩弄的愤恨,他就像被锁在海底的老怪物,无能狂怒。
“就是这手电筒。”陈一铭把新买的手电筒丢过去,“我当时提议,你一出铁笼,我就汇报说行迹暴露,跳过手电筒那部分,茭白说不行,就算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如果他是完整的,没裂开,你还是要我或者保镖们碰他,到那时他就没办法糊弄过去。”
“滚!”沈寄怒吼。
陈一铭搁以前肯定滚了,这会儿没动:“董事长,茭白对你从来就不是欲擒故纵,是你个人的自我欺骗。”
“你原先的那些床伴小情,他们性格活泼会来事,却不敢真正的违背你的指令,他们还是会迷恋你。”陈一铭说,“你欺骗自己,是因为你不能接受,这世上有人不被你的权势臣服,在你费心思经过一番教训,意识到自己动了心,给了所谓的特权之后,他没有回应你的动心,没有对你垂下脖颈任你撕咬,反而还保有独立的人格,坚决不做你的附属品,这是你放不下茭白,一再做出不符合你身份事情的根本。”
顿了一下,陈一铭轻飘飘道:“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老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沈寄犹如被人狠剁了几下脊梁骨,下意识反驳:“你懂什么,我爱他!”
陈一铭的面皮抽搐,他将去年就想说的一番话抖了出来:“董事长,不是每种占有欲都是爱,也有的就是对玩具小宠物的独占。”
沈寄徒然把头往后转,又在中途转回去,他的背后传来声音,“在一段感情里,爱和性,不能分开。”
“为什么不能分开?”沈寄狰狞地皱紧眉头,脏臭的气息紊乱,他说着什么话,开讲座给世人解答似的。
陈一铭凝神听了一段,整理起来大概就是,那是正常的应酬,逢场作戏,养几个人是生理上的纾解。
到他那个层面,但凡是功能齐全的谁不养人,这跟情感没有关系。
陈一铭听到这些,一点都不意外,给极度自高自大的人讲道理等于白费口水,况且,他也不是来当老师的。
不多时,有嘈杂声响起。
陈一铭的手机上放起了沈氏记者招待会视频,他把音量开到最大:“董事长,沈氏改头换面了。”
视频里是记者提问,沈而铵回答,他从容沉静,没有结巴。
采访稿提前给了他,他有准备。
那些问题里就有针对沈而铵结巴的内容,他由记者问,说明是他想把自己的缺陷透露给外界。
沈而铵回答的时候说了,他请了老师,会改正。
所以,一个有点结巴的董事长,不是完全走不下去,只要肯下功夫。
岑家的太子爷年轻,沈氏的新董更年轻。
商界那片地,有一半都给了年轻人。新鲜血液的加入,会带起意想不到的效果。
招待会视频放完,陈一铭就打开宴会视频,他没管沈寄什么反应,倒豆子一样倒出他写下来,背熟的稿子。
那都是些跟沈寄结交多年的合作商友人,他们全部出席了当晚的宴会,对沈而铵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就连楮家老爷子都出席了。
戚以潦也有现身。这相当于是给沈而铵站队,助威。
沈而铵上位后来势汹汹,沈氏的人员有大面积流动,注入了一批新人才。
沈寄经营半生的事业链,全成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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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寄趴在灌木丛上面,凹陷脏黑的面部爬满了扭曲的恨意和不甘,全身都在抽搐。
陈一铭把手机放进兜里:“董事长,这些年我很多次都想告诉你,太过自信是致命伤,你有今天这结局,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沈寄抓住灌木,摇晃着站起来,慢慢挺起受伤的脊骨往小屋走,他竟然轮到一个走狗对他说教,向他表达同情。
“做儿子,做父亲,做老友,做金主,做掌权者,你都是失败的,没有一样成功!”陈一铭扬声,字字带着刀片。
沈寄还没挺起来的脊背发抖,他踉跄着,一头栽进了脚前的臭水沟里。
一只灰毛老鼠受惊地窜逃,见臭水沟里的人一动不动,它就游过来,跳上去,嗅嗅,嫌弃一般跑开。
第84章
茭白叫陈一铭录音, 陈一铭自作主张地带了小摄像头,拍下了视频。
那视频差点没把茭白送走。
夸张了夸张了,视频内容有部分在他意料之中, 有部分在意料之外,综合来说就是四个字:自食其果。
《断翅》里, 沈而铵上位的时候,他老子已经到了中年,戏份杀青时是四十五岁,在小破屋里一病不起, 无人伺候, 之后怎样没交代,只有新闻里的“令人唏嘘”来形容他的一生,那是对商界大佬衰败的统一官方评价,亿万富商败了也一样凄惨潦倒。
茭白是看世界屋才知道沈寄竟然还有晚年,丧家犬活得够久,有了官配也没转性, 就跟渣贱漫he结局后的新番里攻偷腥洗澡回家一样。死前还怪从未承认过关爱过的儿子, 怪他妈给他选的妻子齐霜,怪老友, 怪这怪那。
漫画没仔细透露沈寄下位后如何如何惨, 陈一铭拍的视频弥补了茭白的遗憾。
对付一个绝对的古早独裁者, 就该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江山易主,好友们倒戈,引以为傲的辉煌与权势通通被剥走, 那才诛心。
让敬业专业,擅于揣摩,还需要保命的狗腿子陈一铭去捅他主子沈寄, 这一招走对了。
茭白躺在病床上,塞着耳机重看视频。沈寄被陈一铭的情感解析戳中痛脚,不愿意面对从头到尾都是自我高潮,自取其辱的现实,无能反驳的那句“你懂什么,我爱他”,还有后面对爱和性分开的一番自言自语,都是渣攻的模范版本。
我只是身体上放松一下,心里只有你,这还不够吗,你为什么不知足?我不想打你,是你不肯跟我好好过。
啧啧啧。
这部狗血漫跟普遍的渣贱背景一样,三分之二都在虐受,花样百出详细至极,身心齐虐,攻这块因为视角没受多,也虐得含蓄省略,两方的虐情节不对等,就会让人觉得不够。不过它没有强行he,可以说是没毛病。
像茭白上辈子倒霉误入过的几本狗血he漫,那真的是,攻后期为了受出车祸或者替受挡刀还算受点伤,有的就离谱,什么攻诊断出绝症快死了,外界震惊,已经逃去外地生活,瘸腿少肾还单身带娃的受看到新闻报道跑去医院,趴在床前哭着说你别死,我原谅你了,你不要死。结果查出攻误诊,两人紧紧拥抱,感恩,感谢。
就???
还有的,受被攻虐打出一身病痛,对攻无爱了离开,攻从此遣散所有小情,连跟了他最久的都没留,他不去花天酒地不应酬,一心投入工作,回家没有那盏为他亮起的灯,没有一桌一直为他恒温的饭菜,生病了喊受的名字,没人给他倒水。
狐朋狗友跟下属:何必那么虐待自己。
渣攻那边的粉丝们:好可怜,受不了,别虐了,太惨了。
就???
茭白看视频,沈寄这就对了。臭水沟配曾经的一代商界叼王,高人一等自以为是的脑瘫,霸总拳十级暴力狂,今日的阶下囚失败者,这才是正确的后续。
陈一铭发视频过来的时候转告茭白,沈寄摔沟里,哭着说要见他,问他什么时候来。
见他妈个批。
哭了就了不起吗,谁没哭过?他刚进这个世界的那晚,还没开始做任务,就又是被迫下跪穿鞋,被摁尾椎旧伤,人都痛傻了也哭了,冷汗跟眼泪糊了一脸。
憎恶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远在任务开始前。
好不容易摆脱了狗圈,他最初的计划是进三中读高三参加高考,在那一年先搞定沈而铵,上大学以后再想办法搞定列表里剩下的另一个学生礼珏。
结果呢,谁他妈半夜跟厉鬼一样现身出租屋,把肋骨断裂的他拎起来,丢床上,让他痛得要死,眼泪流了一脸,之后还被强行拖走囚在尚茗苑。
好好的学习计划跟任务计划被打乱了不说,养肋骨期间还被各种折磨,憎恶爆表。
他妈的上赶着往上凑!他经历海上行后好好读书过了半年,高考完不久就莫名其妙又被恶心,从西城到北城,又到乡下礼珏奶奶那,一次次地凑上来,屎一样甩不掉,整得跟此生挚爱,离了就活不成似的,铁笼一关,铁链一栓,贱货婊子的叫,一系列人格跟肉体的折辱。
老子又不是圣母光环照大地无差别替人心疼,贱受他妈给贱受开门,贱到家了。老子会因为你掉两滴泪就去见你?怎么想的,怕不是失智老人。
茭白这么一个恩怨分明,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人,都不想亲自报复沈寄了,浪费时间。他记在小本本上的,这一年多沈寄让他受的罪,算是得到了一个勉强还行的结局。
就这样吧。
已经进组的五个人,只有沈寄晚年之梦里“假如人生可以重来”那一项的自述依旧杀虐滥情,重来还是叼样,改不了的,他就是这种蛆。
要他自责忏悔痛不欲生是不可能,陈一铭带去的那些刀子差不多是极限了。
茭白把小本子上的关于沈寄的那部分清除。
连老鼠都嫌臭的老东西,就让他做着拿回权力翻盘,以王八之气华丽归来的梦自生自灭。
至于官配小河的那条线,出不出来都随便了,和他的任务扯不上关系。
茭白拿掉耳机,沈寄那样的人渣都能活到晚年,不以红牛和小臂闻名,没和主角攻交锋,也不跟主角受有瓜葛,及时撤退的戚以潦却没有。
家族遗传病真的无解吗……
茭白想到他伤情好转以后,猫毛的血色依然很重,并没有回到之前的雪白。说明戚以潦对生命的渴望还是没有升起来。
戚以潦提前醒来,是不是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茭白喊戚二进来,打听戚以潦每两年都在科研院做一次体检相关。
戚二挠头:“白少,我只是个下人,哪知道戚爷的情况。”
“也是。”茭白记得沈寄说戚以潦要一周才醒,他在铁笼里感应不准时间的流逝,不知道沈寄后来说戚以潦提前醒了的时候,是过了几天。
“那他在科研院待了几天?”茭白问。
戚二照实说:“你出事的第二天下午,戚爷就从科研院出来,召集我们所有人开了个会,之后他一直忙着处理戚家的新闻,查找你的消息,还要跟沈氏打仗,晕倒过两次。”
“戚爷那是太累了,白少也别担心,你好了,他肯定也就好了。”戚二忙说了一句。说完他老脸一红,我这算不算助攻?他再一看白少,人在发愣,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茭白半天才回神,他摆手让戚二出去。
怎么提前那么多天……茭白想着,手往脖子上摸,摸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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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氏的掌权者换人后,商界局势就一直在变。戚以潦不是闲人,不能每天都来医院,他的频率是隔两天来一次。每次都是下班后,推了应酬来的。
茭白见到他的时候,满脑子都装着“戚以潦晕倒两次”这七个大字,不断刷屏。
“三哥,你嘴里怎么有薄荷味?”茭白在戚以潦靠近他时,抽了抽鼻子。
“糖。”戚以潦说。
茭白的眼睛一眯,老变态怎么突然吃起糖来了,不会是要掩藏什么味道吧。
这不怪他往那方面想。
狗血漫的标配之一就是咳血。他怕戚以潦也咳上了,口腔里有血腥味,才用糖遮盖。
茭白的脑子里又开始了“戚以潦晕倒两次”的刷屏吗,他烦躁地闭上眼睛,不去看哀伤地看着他的血猫,和儒雅地凝视他的猫主子。
“糖是在护士台那拿的,提提神。”戚以潦被西裤宝包裹的长腿屈在病床前,坐姿慵懒,“怎么,小白不喜欢薄荷?”他的嗓音里有倦意,“好吧,叔叔不坐床边了,离你远点。”
“就坐那吧。”茭白忍不住睁眼,结果发现老变态就他妈的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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