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拜拜[穿书] 第182节
戚以潦笑道:“今天的心情怎么样?”
“一般般。”茭白抿了下嘴,他组织组织语言,尽量不情绪化地提起科研院体检一事,问有没有副作用。
戚以潦挑眉叹息:“小白会关心人了。”
茭白:“……”我不是一直都会?说得好像我多忽略你一样。
“副作用会有一点,慢慢就代谢掉了,不是什么大事。”戚以潦轻描淡写。
茭白料到戚以潦不会说实话,他又闭眼,话也不说了。
床边响起纸张翻开的响声,茭白身前的被子上一沉,有书搁上来,那书角扫到了他的下巴。
茭白不给反应。
枕旁陷下去一块,戚以潦压着手臂凑上来:“为什么生气?”
“科研院都是怪物,他们给你注射的药物铁定厉害得很,你抵抗药效的副作用能代谢掉?”茭白不答反问,口气没控制好,有点冲。
“呵。”戚以潦在他耳边说,“那小白想听我怎么说?”
茭白哑然。
“人要活在当下,做眼前事。”戚以潦把手抄本盖到年轻人瘦白的脸上,指腹隔着书本摩挲他唇瓣部位,“给叔叔读读书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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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睁眼看那一页书:“德文的,我哪会啊。”
戚以潦皱眉:“我没教你?”
茭白抽着嘴角看他:“没有。”
“那这次就不读了。”戚以潦将书本合上,“明天我叫一个德语老师过来教你。”
茭白无力吐槽:“戚爷,我还是个病人。”
“养伤期间不适合经常接触电子产品,” 戚以潦揉他头发,“你在医院无聊,可以趁机学点东西。”
茭白龇牙咧嘴:“学学学,我学。”
日哦,兰墨府一楼那书架上一堆的各国语言手抄本,不会都要他学会吧?
那他岂不是成了语言小天才?这技能他可不可以不掌握?
茭白看一眼戚以潦的头像,活跃度在35的边缘跳来跳去。
猫的第三眼睑突出来,遮住了半边眼球。
之前它不论是快死了,还是死透了,都没露出第三眼睑。
现在它这样,像是在说——我只是生了一场普通的病,可以医治的。
茭白冲走到桌边的戚以潦喊:“三哥,我们什么时候再玩那个游戏?”
“等你伤好。”戚以潦从带过来的黑色礼袋里拿出一只……
纸蜻蜓。
用天蓝色彩纸折的,手工精细,蜻蜓栩栩如生。
“这是你朋友寄给你的。”戚以潦两指捏着纸蜻蜓回到床前,将它放在被子上面。
茭白似笑非笑:“你来医院,就为了把沈而铵给我折的纸蜻蜓带给我?”
戚以潦转身去饮水机那接水喝。
茭白瞪着他的背影,语气里带着野狼捕食一般的寸寸逼近:“是不是?”
此时华灯初上,窗外能看见一片高楼灯火。病房里的光线明亮无比,让人有种置身烈日下,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四肢发烫,后背潮湿的感觉。
戚以潦倒了半杯冷水,一口气喝下去,喉头的干痒才稍微压下去,他偏头,侧面线条英俊迷人:“不是。”
“给你带蜻蜓是次要的。”戚以潦把水杯放桌上,屈指敲点两下,“次要。”
茭白跟戚以潦对视几个瞬息,他轻扯嘴角,露了个笑,突兀道:“我脚踝的激光手术什么时候做?”
戚以潦睨他:“很着急?”
“很着急。”茭白拨了拨身上的蜻蜓,“就今天行不行?正好你在。”
戚以潦按了按眉心,温和一笑:“那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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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为了去掉“sj”两个字母,还打了麻药。打了都痛。
虽然面积不大,但刻得太深,上色也深,表面粗糙,给低等奴隶打烙印一般,还不知道涂了什么药,去了都会留疤。
这场皮肉之痛。茭白过段时间就受一次,持续了几个月才算完。
字没了,茭白请了个纹身师来医院。
那天,茭白的脚踝处多了一只萤火虫。等虫子周围不红肿了,他就让戚二拍下来,发给章枕。
戚二真那么做了,他现在为茭白马首是瞻。
章枕收到照片以后,第一时间查了纹身后的注意事项,他都在记事本上写下来,才把照片转给三哥。
会议室里,戚以潦听下属的项目计划书,贴着腿部的手机震了一下。
处理公事的手机他没带进会议室,在一秘那。口袋里的这部是私事用的。
戚以潦放在平板上的目光下移,落在他指间的手机屏上面,他看了屏保照片半晌,指腹一扫解锁,点开章枕发的照片。
一截脚踝映入他的眼帘。
那脚踝上有一只萤火虫,它垂着头,两对翅膀轻轻扬起。
它看起来,像是下一刻就要飞走。
也仿佛是飞过山川飞过河流,才停在那截脚踝上面,翅膀还没合拢。
——它将在此地长留。
青白跟蓝绿铺成一个世界,脆弱又顽强。
戚以潦把手机按掉,继续看平板。
过了会,他低头,滑开两道身影烟抵着烟的机屏,垂眸看一眼那个世界。
手机亮起来的屏幕被按灭。
不多时,那个世界再一次出现在他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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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自信高昂地讲着计划书的高层偷瞥到什么,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他又瞥,确定完了就对会议桌两旁的同事们说:董事长在看手机。
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冒,无声的,口型做得特别大。
高管们面面相觑,那我们也看会吧,放松放松。
于是会议室里,一个个精英们全都掏出手机调整模式,有媳妇的找媳妇,没媳妇的找微博,不玩微博的看朋友圈。
一道目光从上方扫下来,高管们赶忙收手机,正襟危坐,他们还没装好样子,就听董事长道:“休息两分钟。”
高管们西装下绷着的身子一塌,又听董事长发话:“出去活动一下。”
于是他们都轻拉办公椅起身,正经地离开办公室。
“这周不加班。”董事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语调松散。
高管们的正色维持不下去了。下半年先是南沈西戚对立,争一个政府的大项目,后出现大量戚家丑闻,导致戚氏的股价低到一个从未有过的程度,持续低了一个多月,大家都熬成了老头老婆子。
虽然平时待遇好到没话说,董事长还时不时给他们加薪,他们也没想过在戚氏有难时抽身而出,但这几个月累是真累,现在终于能不加班了!
高管们顿时没了形象,他们就挤在会议室门里外抱头拍肩,无语凝噎。
戚以潦看着照片,没多少血色的唇勾了勾:“今年的年会,允许带一名家属。”
“……”高管们互相用眼神交流,他们飞快提取信息。董事长,年会,带家属,组起来就是:董事长有家属了,要在年会那时候带过来。
一秘被秘书处的瓜姑娘们推到了章枕办公室门口,她理理职业装领子,弄了弄耳边碎发,敲门进去,中规中矩地转述瓜姑娘们的问题:“枕美人,现阶段董事长身边的小妖精是……”
美人黑了脸:“我弟。”
一秘破天荒地没了职业素养,在办公室里飙高音:“你荣升成了国舅爷?”
章枕:“……”
“别乱说。”他病白的面上尽是严肃。
一秘做了个给嘴唇上拉链的手势,同时也回了个“我懂”的眼神。
在那之后,一秘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没吃到瓜倒也还好,麻烦的是,瓜吃到了,味甜汁多还香,可你要闭紧嘴捂住鼻子,不能让人发现你吃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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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有人和去年一样忙碌,忙到头卡里还是那么点钱,有人求爱成功有人离婚,有人意外身亡有人艰难出生。世上有形形色色的人,每天都有太多的故事在上演。
茭白则是感觉自己没做什么,秋天就过去了。没做什么,冬天就来了。
一转眼,已经到了年底。
茭白在大雪天出院,坐的轮椅,他被章枕抱上车,一路看着雪景回了兰墨府。
迎接他的是披着银纱的古堡,老鸡汤底的火锅。
餐桌旁多了个专门为茭白定制的椅子,能保护他的尾椎,他坐上去,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火锅,不禁摸着撑起来的肚皮感叹,还是活着好啊。
“白白,”章枕趁他高兴,说了个事,“年后我想跟三哥请一段时间假。”
“可以啊。”茭白扭头,迎上他眼里的期待,“在家陪陪我。”
章枕笑起来:“嗯!”
火锅的热气往上扑腾,茭白正对着的是一个高窄窗户,他仰着头看,能看见一块雪天,火锅被衬托得更加美味,有暖气得兰墨府也待得越发舒适。
“哥,”茭白搭上章枕的脖子,隔着薄上衣,搓搓他依旧薄瘦削的肩膀,“你现在是多久看一次医生?”
“每周都去。”章枕拿勺子在锅里捞莴笋条,他的神态还算可以,只是眼珠往茭白那转了一下。
“等我能站起来走了,我陪你去吧。”茭白说。
拜拜[穿书] 第183节
“当”
章枕手里的勺子掉进了锅里,他怔怔地坐着。
茭白抱了抱他。
章枕抓住茭白的手,捂盖自己的脸。
手心有湿热的液体,茭白一顿,他又想起了他从小助手那讹来的条件,脑阔疼,真的就疼。那时候他白天顶着被掐的脖子跟没长好的三根肋骨从医院步行前往熙园,晚上在沈家祠堂罚跪,回去又挨了三十鞭的处罚,身体,精神心理都受了伤,只想摆脱狗屎的豪门圈跑路,跟所有人老死不相往来,他哪晓得后来能交上朋友,有了舍不得丢掉的人。
当初有多得意,后来就有多后悔。
茭白送了自己一句话,小助手说他提的那条件不能作废,他只能等到那时再找出路。
应该有出路的吧,活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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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兜里手机在响。”茭白喊章枕。
章枕放下茭白的手,他垂头看手机,一双桃花眼红红的,睫毛被咸涩眼泪濡湿,眉头打结。
既清纯美貌,又沧桑病态。
茭白靠在特制的椅子里,苍白的脸被火锅熏得泛粉,他的眼皮有了要打架的趋势,困了。
“白白,是郁响的电话。”章枕将手机举到茭白耳边,“那头不是他,是他哥。”
茭白撑了撑眼睫:“郁岭?”
手机另一头响起低沉应声:“是我。”
郁岭说他对他弟隐瞒了茭白的事:“我在国外看着他,抱歉没能回国。”
“你看好你弟就行。”茭白说,“岑家跟沈家戚家合作,对付沈氏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岑家跟两家都不是盟友关系,懂我的意思吗?”
郁岭沉默了一会:“我为岑家做事,你在戚家生活,和小沈董是好友,我们的立场不一样,是这个意思?”
“我是希望你尽早想办法脱身,岑家会输。”茭白言尽于此,已经无意间剧透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惩罚,他等了等,没等到助手的警告,吓出了一身冷汗。
郁岭那头有吵闹声,郁响在要什么,他匆匆挂了电话忙去,片刻后又打过来。
“我留在岑家,是想万一哪天岑景末要利用你,挑起几方势力的斗争,我能帮到你。”郁岭道。
“别了。”茭白打哈欠,“真要是发展到那一步,你也帮不到我,不是我怀疑你的实力,而是你有弟弟,他也早就暴露了,你并非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孤家寡人,岑景末很好拿捏。”
郁岭刚毅的眉峰一拢。
“在你策划脱身前,先把你弟弟藏好,他是你的弱点,别被岑景末抓到。”茭白喝一口章枕喂的酸梅汁,口齿不清。
郁岭沉沉道:“我会的。”
顿了顿,他平硬的嗓音里多了一份柔意:“恭喜你平安出院。”
茭白蹙蹙眉,回了一句:“我在北城酒店说的那番话依旧不变,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也是那个答案。”郁岭的呼吸不变,“没关系。”
活跃度涨了,还差0.01就到50。
茭白琢磨琢磨,从他完成五个任务的经验来看,郁岭的活跃度要想破50,契机要么在岑景末那,要么跟郁响有关。
总之,时机到了,茭白自然就会知道,也一定能抓住,他瞥瞥四个分组。
→这一世的缘【知己】 0/1
→此生永不负【挚亲挚友】 1/1
→生生世世的守护 0/0
→一生难忘【最熟悉的陌生人】 0/3
岑景末进的是第一组。
进去有段时间了,茭白每次看都是满头问号,岑景末那个小胖猹,竟然把他当知己。
不应该是瓜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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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想不通岑景末对他的看法,就丢一边了,等这个自我攻略的乖戾猹猹设计找上他再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
兰墨府的电梯只到一楼,要去地下二楼只能走楼梯。
茭白让章枕抱他下去。
章枕一手托着他,一手拎轮椅,就这么把他带到了地下二楼的书房门口。
“你进去吧。”章枕说。
茭白转轮椅:“你也进不去?”
章枕没直说,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茭白咳了声,耳根微热:“那我进去了。”
章枕目送他被指纹和虹膜双重认证,转着轮椅进了书房。
门自动关上。
章枕在外面待了待,他坐在楼梯上面,给三哥打电话。
戚以潦那边的背景嘈杂,他在一场婚宴上面。
政坛地位很高的一老人孙子娶妻,各个领域的领军者都有出席,包括岑家小太子爷,沈氏的新任董事长。
戚以潦从二楼下去,拐到一楼喷泉旁,他跟章枕说了几句,挂掉电话点手机,不一会,书房的全方位监控就出现在屏幕上面。
年轻人把轮椅转到书桌前,拿起那上面的佛牌,戴回去。
又拿了小钥匙跟白猫,挂回去。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有种他妈完整了的感觉。”
“草……”
“完整了???”
“草!”
老子需要刻点字让自己冷静一下,茭白把书桌上的白板往前推,露出底下的桌面,他惊讶地摸上去,怎么一个字都没刻?
毕业礼物那会儿,戚以潦好像是说,新换的书桌要跟他一起刻,不会是在等他吧?
茭白环顾书房,他凭感觉对着一个可能有监控的方位,用嘴型一字一顿:“老变态。”
监控画面上多了只手,掌心压在年轻人生动的脸上。
戚以潦屈指弹他额头。
不乖。
等你身体好了,罚你抄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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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墨府住进来几个康复师,天天协助茭白做复健。
上到戚以潦,章枕,下到戚家打手,都监督他,不准他懈怠。
除了看客柳姨。
茭白无所谓,他跟戚以潦说过柳姨看他不顺眼,戚以潦留着她,说明她没胆量搞事。
大学快放寒假的时候,茭白坐轮椅去医科大补办休学手续,章枕陪他去的。
过程挺顺利,校长把茭白送到电梯口,说是希望他在家好好养伤,欢迎他明年和新生们一起进校,场面话说的十分漂亮。
茭白客客气气地回应,校长更加客气,两人来了一波商业胡吹才算完事。
这个点是上课期间,学校里晃荡的身影不多。
章枕带茭白随意转转,操场,教学楼,宿舍楼之类的都逛一趟,他的鞋底踩着枯黄树叶:“白白,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沈氏办宴会那晚,我接到三哥的指令找到梁家那小子,把他关了起来,可他铁了心要去报仇,我的人没看住他,让他逃跑了,追他的过程中导致他摔下楼梯,过几天就出院了。”
茭白压毛线帽的动作一停:“梁栋要去宴会上找谁算账,岑景末还是……”
“等他出院,我会让人把他带到兰墨府,你问他。”章枕欲言又止。
茭白一看章枕那样,就知道指使杀死齐霜的幕后之人是哪个了。
这他妈的。
管不了了,不想管了。
算了,还是试试吧,尽力而为。
茭白的好心情受到了影响,章枕带他去哪,他就粗略地看了一眼,回兰墨府的时候,戚以潦在前院铲雪。
那都是些犄角旮瘩的雪包,戚以潦把它们一滩滩地铲到阳光下。
戚以潦穿着一件灰色毛衣,头发没打理,整个人随意放松,居家的味道很浓,骨子里的优雅丝毫不减半分。
茭白一时兴起,他抓着轮椅一点点起来:“哥,地面没上冻,我走过去。”
章枕绷着脸,小心谨慎地在后面跟着他,呼吸都放得很轻,俨然就像一只扑扇着翅膀的老母亲,生怕崽崽摔倒。
茭白裹了长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线帽,手上有手套,脖子上的围巾围了几圈,遮住他的下巴,他的脸部扣着口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明亮激燃。
脚上的棉鞋是防滑的,茭白走得很慢,犹如屁点大就想下地走路的小孩,他走半步就停下来缓缓,腿疼,尾椎也疼。手脚一阵阵发软,虚汗从毛孔里渗出来,打湿了他的秋衣。
戚以潦将铁锹插在雪里,他脱了手套,拔掉唇边的半截烟掐灭,看着笨拙艰难行走的年轻人,目光深邃地鼓励道:“慢点,到我这来。”
“我在走!”茭白骂骂咧咧,他喘得厉害,全身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妈得,人生真他妈艰难。
“三哥,白白不能再往前走了。”章枕焦虑地喊道。
戚以潦大步过去。
茭白只向戚以潦的方向走了两三步。
戚以潦朝茭白走了几十步,带着苦浓的烟草味站在他面前,把往前栽的他托住。
手掌捞在他腰部蓬松的羽绒服上面,沾染寒意的五指拢了拢,将他抱住。
拜拜[穿书] 第184节
抱了起来。
第85章
章枕看见三哥把白白往屋里抱, 他咳了两声,捞起轮椅跟上去。隔着点距离。
白白出院那天和郁岭通电话,章枕就在边上, 他听到白白拒绝郁岭,还是二次拒绝并提醒强调。
可见白白的爱情观很明清, 没有半分浑浊。
不喜欢就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那才是给予对方的最大尊重。
至于暧昧,
那是建立在喜欢的基础上。
朦胧的那条线,一定是系在两个互有心意的人手指上面。
否则是系不上去的。
章枕和趴在三哥肩头的白白对视, 他没盯着不放, 而是当作无意间瞥过去的那样,对视一眼过后就抬抬眼皮往上空看,免得他弟害羞。
但显然是他想多了。
他弟也跟着他看天空,见没什么就趴了回去,裹着毛线帽的脑袋一歪,帽子上的大茸球蹭到三哥耳廓。
章枕记得在怎么跟白白相处这个问题上, 三哥告诉他说, 白白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三哥知道白白追求的是哪些东西。
虽然章枕有时候都并不清楚白白的想法, 触不到他的世界, 时近时远,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章枕什么都不求。
只希望三哥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和他一起看着白白完成学业, 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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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的爱情啊,是一场豪赌,也是一场探戈, 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火花四溅酣畅淋漓。”戚二抓住插在雪地里的铁锹,略带羞涩地装了个逼。
章枕后退两步,站在他旁边:“哪听来的?”
“微信给我推送的鸡汤文学。”戚二厚糙的掌心在铁锹上搓两下,嘿嘿笑。
章枕:“……”
“枕哥,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在这件事上太操心,缘分这东西,要走谁也留不住,要留谁也赶不走。他们都不急,咱也别替人急了。”戚二叹气,他这老大是还不到三十岁的大美人,西城出了名的美貌,还有人一掷千金只为了被他打一拳。现在却跟个老头子似的,成天拧着眉毛,眉间的“川”字都跟刻上去一样,又苦又丧。
章枕哼了声:“他又不是你弟。”
“那你要棒打鸳鸯?”戚二撞他肩膀。
章枕心说,我在给鸳鸯搭窝。
“我铲雪去了。”戚二拿着铁锹甩两下,将上面的残雪甩下来,他见老大提着轮椅就往戚爷那走,步子迈得很大,忙喊,“枕哥,你这会过去是不是不太……”
“合适”两字还没抖进风里,他老大已经拦住了戚爷。
好家伙,戚二吸口气,大舅子就是有底气。
“三哥,白白穿的多,羽绒服又蓬,不好抱,还是把他放下来吧。”章·老父亲·枕把轮椅往地上一放。
一副结婚前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的传统家长,证呢,把证拿出来,随便你们。
戚以潦跟章枕四目相视,他动了下眉头:“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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