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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那活跃度就又不一样了。
茭白吹馄饨的动作猛然停住,活跃度是不是指兴趣……好友对他的兴趣?他的心跳加快起来。很有可能啊!
茭白捋了捋他整个计划的脉络。
他利用沈而铵从老太太口中了解到的他是个玩意这一点,刻意在厕所忽悠梁栋,让对方当中间人将那些低俗的话透露给沈而铵,因此加深了他就是个供人消遣的玩意形象。
下一步是他靠一道题的巧妙解法自我推翻形象,引起沈而铵的注意。
下下一步是做沈而铵的室友,对他展露出想展露的隐私和小习惯之类,目的是让他看到我重组的形象——没有腐烂,心向光明,爱学习爱生活对未来充满期望。
那只竹蜻蜓是点睛之笔。
蜻蜓是沈而铵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了。
当时茭白和被判死刑只差一只纸蜻蜓,他没踩坏,小心捡起了它。
于是他迎来的不是拳头,而是一片生机和曙光。
其实梁栋越在沈而铵面前说他有多辣鸡,沈而铵对他的兴趣就会越浓。
这有点像看书追剧,别人形容的和你看到的不一样,你就想看看究竟讲的是什么。
所以说,休息室那个强制任务,是量变引起质变吧。前面几次的叠加,才有那个效果。
茭白推测是沈而铵对他产生了更多的认同,他认为他们是同一类人。他们的亲情有等于没有,却又渴望亲情,并对它报以最真诚的敬重。
结合之前的接触和所见所感,沈而铵对他有了更多的兴趣,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么推测合情合理,行了,活跃度就是指兴趣。
好友列表突然出现在茭白面前。
谁的活跃度排第一,就会有个“茭”的纯金色章印,显得大气磅礴,颇为正式隆重,满满的仪式感。
现在那个章印在排第二的沈寄名字旁边。他的活跃度是……37。
“咳——”
茭白被一口馄饨汤呛到了。
我草啊,37了?怎么都37了?他今晚做什么了吗?除了不小心跟老东西撞上目光后撒腿逃跑就没了吧?
难道是他逃跑的样子迷乱了那老东西的眼?
茭白的尾椎上面那寸地方条件反射地抽痛起来。别人的活跃度一增长,是代表想揭开他的面具看见他的真实一面。
不屑于花时间跟心思去了解谁的沈老狗呢,只是想搞他而已。
而已个妈妈啊而已。
茭白馄饨都吃不下去了,他脸上好不容易被热气跟食物激发出来的红晕退没了影。
涨活跃度是好事啊,满50就有特权了,形势会越来越好的。茭白试着自我安慰,然并卵,他还是心里到外拔凉。
既然针对那老东西的是这个路数,那要不他干脆就顺从了,活跃度是不是一次到顶?
可万一不但不涨,还倒退呢?
很有可能啊。
而且他这具身体还是个青果。
老东西最不喜欢吃青的了,他嫌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倒胃口,还麻烦,不痛快。
茭白陷入沉思,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思考这问题?那可是令南城小零界闻风丧胆的大胃王1啊。
后半句茭白直接说了出来。
说完他就瞪了眼正在用黑漆漆的眼眸望过来的沈而铵,看什么看,你以后也是!
沈而铵不明白这个人怎么突然竖起一身的毛刺,他放下筷子,抿起来的唇上有一层馄饨的油渍,衬得他像个单纯无辜的邻家大男孩,毫无大家族的阴暗脏污。
“馄饨,不好吃?”
“不咋地。”茭白的胃口受到了影响,跟馄饨无关,都是老东西的错。
沈而铵的目光在茭白还剩大半的馄饨和他被腾腾热气晕染的温润下垂眼间游移。沈而铵顿了片刻开口,声音又低又清晰:“点了的,尽量,不要浪费。”
被比自己小的人教导了,茭白脸颊发热地啧了声,咕哝:“……知道。”
第17章
茭白快吃完馄饨的时候,察觉到沈而铵看着餐馆门外发愣,便把视线挪了过去。
哦,是那女孩子,沈而铵暗恋的对象。
女孩子是和家人一块儿出来逛街的,头上戴着鹿角发箍,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小月牙,青春洋溢活泼可爱,那股子对未来的憧憬能感染到身边人。她的性格跟沈而铵刚好互补。
茭白吃瓜旁观,不参与不评论,更不会助攻让他们有另一种结局。因为他的任务不是要改变主角配角的命运,让耽美变言情,或者把贱受渣攻的be变he,他只管弄活跃度,其他的关他屁事。
他可是be狂魔。
“喜欢就去追啊。”be狂魔对原著渣攻这么说。
青春年少男才女貌,双向暗恋,救赎,成长,我把我的世界送给你,你在我的世界亮起灯修起路种起大树,这配置还不错,他破天荒地吃一次也不是不行。
对面的沈而铵霎时就从塑料凳上站起来,他两手按着卓沿,指尖发白僵硬,下颚线收紧,黑深的双眸盯着茭白,像是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汹涌情绪。
这样的他给人的感觉像极了他的父亲,冷峻,有压迫感,且极具危险性。
“别误会,我没有暗中调查你,”茭白仰了仰笑脸,“不是有句俗话吗,喜欢一个人,就算嘴上不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你刚才看她的时候,喜欢跑出来了,被我抓到了。”
沈而铵依旧盯着他,周身犹如丛林兽类被侵犯领地的攻击性却有所收敛。
茭白认真道:“我说真的,喜欢就去追,不要等长大了才去后悔。”
沈而铵看了看从门外走过去的女孩,他垂下眼,微摇头。
“我和她,不适合。”沈而铵轻不可闻地说。
茭白往嘴里塞了最后一个馄饨,算了,随便吧,原著里这些人生死都框在豪门大家族的框子里面,感情线全是狗血跟刀子,而且是一千米削铁如泥的大砍刀,狗血成吨成吨地撒,他一个有任务在身的屁民,还是别插手了。
“吃完了,回了。”茭白喝干净汤,擦擦嘴起来。
沈而铵没反应。
茭白走几步,见他还站在桌边,便回头催促:“走了,回家啊。”
沈而铵怔了一下,跟在了他后面。
两道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秋风一路护送他们回家。
.
第二天中午,茭白在食堂打饭,一个男生挤到他身边叽里咕噜了几句,他打了两个菜就去了小树林。
一辆车停在树底下,后座的车窗降下来一点,露出了齐家蠢比小少爷那张软乎乎的脸。
茭白拉开车门,弯腰端着饭缸坐进去。
伴随着一股子浓郁的蒜味。
小少爷窒息了:“你故意的吧?”
茭白:“这台词耳熟。”
齐霜的脸色青白交加:“我昨晚说今天要来找你,你就故意打蒜苗,还,还有糖蒜?那是人吃的吗?”
爱吃糖蒜的茭白不爽了,他冷笑:“你谁啊,犯得着我这么重视?”
齐霜被气得喘不过来气,一副心脏病犯了的样子。
昨晚他一晚上没睡,想了很多,好几次都想去找大哥坦白,大哥那么厉害,肯定有法子治这家伙,到时候他面临的局面会直接从被动翻身。
可他没有那么做。
如果让大哥知道了他的真正想法,只会教训他,阻止他,说不定还让二哥回国管教他。那沈而铵怎么办,谁来帮他?
齐霜布满血丝的眼睛渐渐湿润,要哭。
茭白不耐烦道:“说快点,我还要回教室吃午饭,看不到书我会吃不下去。”
齐霜:“……”
车里响起小少爷可怜兮兮的呜呜哭声,看起来软弱无害,他这样很容易令人动容,产生怜爱之心。
但在场的观众是比他两个哥哥还要了解他的人,他的表演在对方眼里十分拙劣。
茭白的视线往车窗外扫,这次小少爷学聪明了,没一个人来,他带了个高高大大的保镖。
那保镖就是他的骑士。
《断翅》里,那保镖第一次出场不是这时候,而是齐霜嫁给沈寄之后,第一次正式对付礼珏时。
追漫那会儿,茭白发现保镖的相貌有点像戚以潦,他还以为是戚以潦他爸的私生子。
直到中后期,保镖的身世出来,他是戚以潦大哥大嫂留下的血脉。
认祖归宗成了戚家人以后,他还对齐霜念念不忘,明里暗里帮对方脱险擦屁股,最终把命搭进去了。
“你留在南城不回老家,还来三中,王初秋,”齐霜阴阳怪气,“不对,现在应该叫你茭白,你连名字都改了,改名换姓,筹划了很久吧。”
茭白一笑,唇边显现出两颗小虎牙:“是啊。”
齐霜被这个直白的回答顶得心头血都要吐出来了,他想拿钳子拧掉这人的虎牙:“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离开南城?我再给你三千万,凑个整数,行不行?”
茭白听到这句的第一反应是,妈妈的,上次的两千万要少了。
不怪他,穷惯了,没见过世面。
“你看这样行不,我志不在南城,明年我高考完就会离开,三千万那时候给我?”茭白打着商量。
齐霜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了。齐霜不答反问:“你那天不是找我要了章枕的联系方式吗,我以为你……”





拜拜[穿书] 第19节
茭白接道:“你以为我要去西城勾搭他求包养啊?”
齐霜眼里写着:难道不是?
茭白用勺子挖了个糖蒜咬一口,就着一团饭吃掉:“扩列而已。”
齐霜捂住口鼻阻挡蒜味,他的脑子被这味道熏炸了,都忘了回应。
“小少爷,麻烦你不要动不动就往那上面想,虽然我是gay,是个零,可我不差钱。”茭白闲散地说。
齐霜的眼角狂抽,他忘了这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拎着编织袋戴草帽唯唯诺诺的杂毛土狗了。这人手里有一笔钱,还是从他这勒索走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三中?”
茭白:“学习。”
齐霜一个字都不信:“南城那么多中学,你偏偏选了三中!”
茭白离他远点,还把手挡在饭缸旁,免得对方的口水喷进去:“给我办事的人只在三中有关系。”
齐霜脱口而出:“那你找我啊。”
茭白:“……”怪不得追《断翅》的人说这小少爷是里面最大的bug,就这时不时亮出来的傻白甜样,竟然还能活那么多话。
齐霜见茭白沉默,他阴飕飕道:“进三中,去7班,坐在我坐过的位置,成为沈少爷的前桌,你是为他来的吧。”
“我住院那时候,你跟我说你不喜欢私生活混乱的老男人……所以你喜欢他儿子,跟他不一样的年轻干净,昨晚你出现在福缘楼,就是被梁栋带进去的,约我去休息室说那些话是说给他听的,装样子,你还能再虚伪点吗?”
齐霜两只红彤彤的眼睛死死瞪着茭白。
这些年他就像警匪片里的线人卧底一样,从不在别人面前多看沈而铵一眼,不和对方有眼神接触,他这几个月反复想,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藏得那么深的秘密,会被这个家伙发现。
齐霜回想昨晚的一幕幕,那时候大哥跟沈而铵走出里间,大哥往他这走,沈而铵没立刻出去,而是靠近了……
“贱人。”齐霜对着茭白,在心里说。当时他光顾着掩盖慌乱没注意到,事后冷静下来才捕捉到那个细节,满心都是嫉妒跟惊愕。
变数早就有了,就是这家伙造成的!是不是还要蔓延下去?究竟要怎么才能彻底切断?
“你,梁栋,沈少爷,你们三现在是什么关系,你打进了他的圈子是吧?”齐霜的声调开始变得神经质,“你一个乡下人,能为他做什么?你除了这副他看不上的干瘪身体就没别的了,我和你不同,我能成为他的灯塔,我所有的资源都能为他所用,我可以为他做很多,只要他一声令下,我就会拼尽全力帮他清除障碍,他很快就要成年了,沈家内部已经不平静了,他需要我。”
茭白翻白眼:“你这是病,麻烦尽早去精神科预约挂号。”
齐霜突然尖叫:“你什么都不懂!”
茭白吓一跳,饭缸都差点掉地上,可去你妈得吧,要不是为了昨晚强制任务的善后工作,他会来这儿看重度臆想症观者的自我高潮?
自己把自己感动哭了,沉浸式演法,终身制演员。
茭白都有点心疼沈而铵了。当然不是原著里几年后的他,就单单是现在的而已。
齐霜已经哽了起来:“你见过他穿破烂衣服的样子吗?那是他第一次进沈家,连一口热水都没喝到就被晾在雪地里,他父亲根本不管他,老太太平时一口一个孙子,宝贝得很,实际上关键时候只会站在他父亲身边,因为他母亲的身份太低贱,整个沈家都没人待见他……”
茭白实在是受不了了:“不是,你这么在别人面前揭沈少爷的丑疤,沈少爷知道吗?”
齐霜满脸扭曲的愤然瞬间凝固。
茭白觉得饭要冷了,冬天就是麻烦,他没耐心在这里待着了,一口气道:“真不知道你傻逼逼个什么劲,你当老太太是吉祥物?”
齐霜被提醒,他的脑中亮光一闪,明白了茭白的意思,沈寄不过问沈而铵的交际圈,还有老太太呢。
所以茭白对沈而铵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即便有那个想法也只能胎死腹中,威胁不到他。
齐霜这会儿恢复了智商,未来沈夫人的姿态也摆了起来:“你知道就好。”
茭白打开车门下去:“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多来一次,被沈寄发现我们密谋过的事的可能性就大一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一条命,你不一样,你有整个齐家,还有陷在深渊里等着你救赎的美强惨沈少爷,长点心眼吧齐三少。”
齐霜的脸扭了扭,密谋什么,全是你单方面想出来的,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我只是采取了行动而已。
茭白知道齐小傻比听进去了,毕竟年前没多少时间了,他还要当他的沈夫人,忙得很。
枯黄的树叶铺了一地,茭白将下巴上的口罩拉下来,压紧帽檐快步往教室方向走,背后突然传来不小的动静,齐霜跳下车跑过来,冲着他的背影喊:“你来三中真的不是为了沈少爷?”
茭白烦了,没完没了了还,他没好气地吼一嗓子:“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老子管他个几把!”
吼完他走两步,看到了蹲在墙边画速写的沈而铵。
茭白:“……”
这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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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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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爷:毛,齐了。
白白:ok。
明天见。
第18章
茭白坐在座位上面吃午饭。
蒜苗炒肉凉了,结了一层油,小青菜闷在米饭里面,还有点温热,他把它们一根根地挑出来,让它们和他喜欢的糖蒜并排。
距离墙边的那一幕,已经过了有大几分钟。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尴尬。
当时沈而铵什么都没说就拿着速写本走了,茭白想等他走了再说,谁知他走了会停下来。茭白只好跟上去。
两人相对无言的走了一段才散。
茭白庆幸沈而铵寡言少语不讲屁话,不会询问他跟齐霜的事。反正茭白肯定是不可能主动解释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装傻嘛,他会。
不管怎么说,齐霜那边暂时安生了,不出意外的话。茭白把菜跟饭搅拌搅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白白,你还没吃完啊,好慢哦。“女同桌从后门进教室,声音脆亮。
茭白回了下头,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她身边的闺蜜。那女孩两只手插在校服的口袋里,一只口袋边吊着一袋挂霜花生,随着她走路的动作摇摇晃晃。
“只有你同桌在班上,没沈而铵。”闺蜜小声嘟囔,滴溜溜转动的眼睛里露出些失望。
“我在小店看到他们一块儿走的啊。”女同桌跟她咬耳朵,“我问问。”
女同桌凑到茭白身边:“白白,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梁栋呢,他去哪了?”
茭白咽下口中的食物,拧开杯子喝两口热水:“梁栋不是在操场打球吗,站窗边就能看得到。”
女同桌咳了声,闺蜜红了脸。
茭白发出嘀咕声:“就是不知道沈而铵去哪了。”
“他也不知道。”女同桌跟闺蜜叽里呱啦。
闺蜜扯她衣角:“要不算了吧,我回教室去了。”
“你不是想打听他的高考志愿吗,陪我玩会啊,说不定他很快就回来了……”
茭白没在意两个女生的小动作,他挠挠脖子,从桌兜里摸到喷雾喷了喷有点痒的地方,这天气的日光都不能直晒,简直没法活了。
茭白吃了几口饭就往教室里面的窗户那瞟了一眼,沈而铵多半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折纸玩吧。
漫画里,沈少爷到了他老子那个年纪还在折蜻蜓,每天一只,特地用一个收藏室摆放,连礼珏都不能进去。
另一头,沈而铵坐在计算机房外的楼梯上,手里拿着小剪刀,对着蜻蜓两片翅膀的中间线,从上往下剪开。
“铵哥,你怎么上这来了?”梁栋抱着篮球上楼梯,球衣湿哒哒地贴着线条已然开阔的肩背。
昨晚他家里请人吃饭,全程都在聊南城局势,回去后老爸还把他叫去书房问他的意见,他有个鸟毛意见啊。
如果老爸非要让他接管家里的企业,那他必定会带着整个梁家投奔铵哥,这还用说吗,明摆着的事。
初中那会他是个肥胖弱鸡,被嘲笑被欺凌,铵哥帮过他,从此他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不过,铵哥少年老成,无欲无求,一点他们这个年纪的血性激情都没有,他只喜欢看书和折纸,金钱权势利益纷争尔虞我诈都不是他的世界会有的东西,他们不会有在商界并肩作战大杀四方的一天。
“铵哥?”梁栋半天都没得到点回应,他又喊了声。
沈而铵把纸蜻蜓的翅膀剪坏了。
梁栋不敢置信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坏翅膀已经被他铵哥撕了下来,他艰难地吞烟了一大口唾沫。
不对劲。铵哥不对劲。
梁栋想不明白为啥,他用脚夹着球,两条手臂横在栏杆上面,找话题聊:“铵哥,你发现没,那茭白前几天一副被负心汉耍了的怪里怪气怨妇样,今天却满面红光精神饱满,撒个尿都哼出了山路十八弯,飘了都,我感觉是我太单纯了。昨晚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是错的。”
沈而铵重新从速写本里拿了一张正方形的蓝纸出来,专心地折起纸张。
“我寻思他一夜之间满血复活,是因为昨晚在福缘楼见到了你爸。所以说,他不是被你爸弃了,来勾搭你。”梁栋四处张望,确定安全就点烟抽,“是还死心不改。”
“这我是真没想到,他找你是为了你爸,利用你呢。”梁栋边说边看铵哥折纸,心想铵哥的指甲修剪得比很多女孩子的都要干净整洁,真不知道他将来的媳妇是什么样的人。
“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你爸。”梁栋叼着烟直摇头。
沈而铵捏着菱形两侧的边沿,漫不经心地往里折压。
“先不说你家有你奶奶那尊大佛镇守着呢,专治想靠近你家大门的妖魔鬼怪,你爸都要结婚了,他还要往上凑,当三儿吗?”梁栋难以理解,其实他们圈子里养在身边的人基本都这德行,别人他无所谓,不知道为啥,他就是特鄙视茭白,各种不顺眼,“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包?”
沈而铵又折到了翅膀部分:“昨晚,你带他去的?”
梁栋嘴边的半截烟一颤:“啊?”
对上铵哥比常人要深黑一些的眼瞳,梁栋有种站在审判台接受审判的紧张压抑:“那啥,”梁栋头脑一热,谎话蹦了出来,“他求我的!”
沈而铵静默地看着他。
“真的,铵哥,那小子两片嘴皮子一碰什么鬼话神话都说得出来,一会这样一会又那样,都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你千万别被他骗了。”梁栋扭了扭头,避开铵哥的目光,他将烟灰弹出栏杆外,“他昨晚假扮服务员去给你们上菜趁机见你爸,这还没完,还求我把齐霜叫出来,说有话要对齐霜说,指不定要耍什么把戏呢,我不同意,他就说要给我碰,我嫌恶心就拒绝了。最后被他烦得没办法才答应了他。虽然我也看不惯齐霜上赶着做你小妈,但跟茭白比较起来,齐霜算可以了,起码不作妖。”
沈而铵站了起来。
梁栋跟沈而铵在同一个台阶上面,比他要矮几厘米,那股子身高上的压迫感从他头顶下来,他心虚得把球踢到了下面。
沈而铵半晌开口:“栋子,你在圈子里混,没有染上那些不好的,东西,是,不是?”
梁栋涨红了脸,他老爸是土大款肚子里没墨,铵哥是学霸,在他看不透的境界,让他佩服敬仰。所以他老爸训他一天他都能嘻嘻哈哈没个正形,铵哥说一句,他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好吧,我承认昨晚是我带他去的,也是我让他混进服务员里,我只是想看看戏吃吃瓜,”梁栋的音量拔高,“但确实是他让我帮忙把齐霜叫到休息室的,不信你可以找他求证!”




拜拜[穿书] 第20节
沈而铵转身下楼梯,手里捏着又一次折坏了的蜻蜓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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