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梁栋靠在栏杆上大喘气,铵哥刚才是在替那小子出头。什么意思,真当朋友了?
铵哥是怎么想的啊,茭白以他爸未来太太的人选之一被养在沁心园两年,差点做成他小妈,这身份能和他做朋友?不狗血吗?
简直是狗血他妈给狗血开门,狗血到家了。
梁栋自言自语:“铵哥,不说别的,就冲茭白有千张面孔这一点,我就不能让他进我们的圈子。”
那家伙压根就不是老实安分的性子,爱笑的样子只是用来让人放松警惕的,他的骨子里又邪又坏,不是好东西。梁栋总觉得对方有成为祸害的潜质,会坑死人。
.
明天周日,茭白一放学就去菜市场买猪蹄牛肉鲈鱼基围虾,回家烧大餐。他利索地把猪蹄丢锅里炖上,洗干净手翻书包抖搂作业,抖出来一桌。
就放一天假而已,何必呢。
茭白随便拎了张卷子铺桌上,拍了道题发给章枕。
j:姐姐,作业好难o_o
微信响的时候,章枕在开车,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人。
戚以潦腕部的西装外套被他搁在腿上,他阖着眼,色彩深重的领带微松,喉结半显,眉间难掩疲态。
“三哥,今晚还是让小纪过来?”章枕压低声音问道。
“嗯。”
章枕不再多言,他先将三哥送回兰墨府,再去美院接小纪。
三哥的人是按月换的,每次章枕都会在手机里建一个分组,用来安放对方的联系方式。
202308组前不久被章枕删了,新建了202312组。
之所以不是连着的,是因为08组那外号小辣椒的主唱姜焉陪在三哥身边最久,直接从8月跨到了11月中下旬。
接班的小纪外形上比姜焉差多了,一脸青春痘,五官塌平,体态畏缩,可他那方面的条件却胜过迄今为止跟过三哥的所有人,算得上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的优势。
不知道202312这个组能在章枕的手机里躺多久才会被删除。
到了兰墨府,一路上都规规矩矩的小纪对章枕弯腰,十分空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拘谨惶恐:“谢谢章先生送我过来。”
“进去吧,别惹怒了我三哥。”章枕挥挥手。
小纪缩手缩脚地前往幽静古堡。那里面的大人物对他而言,是温和的魔鬼。他祈祷自己今天不要出错。一处都不能错。
章枕捏了捏发酸的脖颈,今天的最后一份工作还没做完,现在七点四十,一小时后他得把人原路送回。
当然,小纪要是有本事,说不定可以在兰墨府多待半小时。
那是姜焉创下的新记录。一个半小时。
章枕在车边吸了根烟才去兰墨府,柳姨把早就准备好的烫端给他,轻手轻脚地忙活去了。
这时候,章枕才有空看微信。
兄弟们有事都会打电话,微信上找他的只有一个人。
章枕看到那道题的第一眼是:这是物理题还是化学题,数学题,生物题?什么题?
看不懂,他转手就发到了群里。
群里一众兄弟们炸了。
炸完了也没人答得上来,这不重要。
-只要长得帅,媳妇上中学?
-实名羡慕。
-是女孩子吧,我们枕哥不会跟老板一样是gay吧,是吧是吧?
-你们这副嘴脸真令我不耻,这有什么好起哄的,一群光棍崽!@章,枕哥,你辅导你媳妇写作业呢,不小心发群里来了?
章:………………
章:只是网上认识的一个小朋友,问我作业来着,我哪会,这不,找你们帮忙来了。
群里刷起了一片柠檬树。
-网恋。
-牛批。
章枕汤喝不下去了,兄弟们盼着他脱单的心思他能理解,可也不能把人高中生弟弟拉下水,他解释了半天才让这事翻篇。章枕擦了把汗,幸亏三哥不在群里,不然就又多了一份来自兄长的问候。
.
茭白做完整张卷子,章枕才把解题步骤发过来,还是错的。
就很一言难尽。
茭白忙了会,发现放学跟他说要去书店一趟的沈而铵还没回来,他这会儿才想起来,都这么久了,自己竟然还没有沈而铵的电话!
没法子了,茭白只好找到从班级群里一男生那弄到的梁栋的手机号打过去,那头是无人接听。
梁栋在家呢,手机被他丢床上了,他对着一片狼藉的大厅骂脏话。他姐原本要嫁齐子挚,都已经制定了abc三套计划,谁知昨晚近距离看过了铵哥父亲之后就鬼迷心窍了,死活都要跟那大人物,就算是情人也愿意,把他妈气跑了。
他姐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家里就剩他一个。
梁栋掀翻精致果盘,他姐这事要是让铵哥知道了,他这脸都要不起了。
梁栋进房间的时候,手机正在响,他随手接通,语气火爆:“哪个孙子找你爹?”
茭白开门见山道:“沈而铵跟你在一起吗?”
梁栋:“……”这家伙怎么有他号码的?搞毛线啊。
茭白再问:“在不在?”
梁栋哈哈:“你算哪颗葱啊,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事关铵哥,他可能回答吗?他又不是大傻逼。
茭白的声音变得既冷又沉,透着不耐烦跟暴躁:“在不在?”
梁栋下意识说实话:“不在。”
电话挂了,梁栋莫名其妙,他看到一串未接来电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是刮得什么风,怎么有种正宫查岗的味道?
梁栋甩自己一嘴巴子,清醒点。
天色昏黄暗淡,茭白出了小区,脑子里一会是整部漫的大致剧情,一会是各种小细节,一会又是沈而铵的眉眼,他的年龄跟阅历都很青涩,所以此时的他并没有他父亲那种摄人的冷峻威严,只有裹着少年气的清俊和无限蔓延的沉静。
茭白想不起来漫画里有没有今晚的剧情,他希望沈而铵只是在哪个书店看书看入了神忘了时间,或者临时接到家里电话回家吃晚饭了,可他的心里很不安。
这股不安导致茭白停不下来。
街景越来越陌生,茭白不知跑到哪了,他倏然往后退,再退一段,停住,挺直了腰背。
茭白的视线范围里是一场群战,以及沈而铵手背上的青色筋脉。
他想起来了。
漫画里有这部分内容,不在少年篇里,而是在多年以后,在已经为家里事业卖命的梁栋回忆里。
这场打斗是早前撕了沈而铵蜻蜓的几个男生发起的,他们从三中“退学”之后就没学上了,因为南城所有中学都不收他们。
不光如此,他们还不能去其他城市上学。虽然他们也学不进去,可不想学跟不能学是两码事,太憋屈。
这就是沈家的势力,只手遮天,不给人留活路走。
几个男生不听家里劝,偷偷找了社会上的一拨人堵沈而铵。有钱人无法无天,赶尽杀绝是吧,那就看看你有几条命?
沈而铵就一个人,干不过。
原著里是梁栋找了过来,替沈而铵挨了一棍子,断了一根肋骨。
这件事让当时的他们友情更加坚固,同时也为他们后期的决裂打下了戏剧性的基础。
茭白还想起了一件跟现状不相干的事。
《断翅》的少年篇中有关于沈而铵换室友的情节,同级生搬走后不久,搬进去的是……梁栋。
所以,
和沈而铵做室友直到高考的原本是梁栋,现在变成了他。
茭白的呼吸加快,头脑发胀,浑身血液直往头顶冲,他该不会是要取代梁栋的位置,成为沈而铵的死党吧?
沈而铵看见了大步跑进巷子的茭白,愣住了。他这一愣就将自己置身危险中。
茭白看到了往沈而铵后脑勺上挥的铁棍,这时候了他还在想,原剧情里当年是不是也这样?梁栋的到来让沈而铵愣神,导致对手们有机可乘,然后……
梁栋(茭白)扑了上去。
不同的是,茭白带着怨气的一掌扇在沈而铵头上,又将他大力按在了自己身前,完全护住。
那一棍子下来的时候,茭白惨叫了一声,压着沈而铵倒在地上。
沈而铵不知所措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急速起伏的胸腔连着对方的心脏。
茭白疼得蜷缩起来,他吃力地把苍白颤抖的唇贴到沈而铵耳边,断断续续地用气声说了一句话。不是什么煽情的“弟弟,要记着哥哥的好”,而是,
——打我的那个人你记一下……两根,不,四根,替我打断他四根肋骨。
第19章
茭白觉得自己跟沈家犯冲。
为了挣脱老的手里的狗链跳出困境,他付出了左手骨折的代价,休养好了才去三中上学。
结果呢,满打满算才上了一个月,这回为了小的,又进医院了。
还是上次住的那家医院,巧了。
医院是沈氏旗下的,得看沈家人的眼色做事。上次茭白是无人问津的小白菜地里黄,这次有沈少爷护送,引起了医护人员的匪夷所思不说,待遇更是大不相同,茭白一路畅通无阻地住进房,得到了最好的医疗服务,一系列检查也很顺利。
然而这并不能减轻他的疼痛感跟低迷情绪。
茭白瘫在病床上,原身的身体垮了,大大小小一堆问题,他接管后本想好好修复,可皮炎还没解决,骨头都折两次了,还引发到了尾椎的伤。
拜拜[穿书] 第21节
最糟心的是,原著里梁栋只断了一根肋骨,他三根。
怎么着,是认为他的体质远远不如梁栋,断一根不合理是吧?
这他妈的。
茭白太疼了,不敢咳嗽,不敢做深呼吸,他只敢小口小口吸气,可还是疼得冷汗直流,四肢虚脱。
不行了,必须给自己做做心理辅导,不然他就要被负能量吞噬。
于是茭白想啊,他早就已经死了,血流一地,死无全尸。现在还能活着,只因为他是玩家,一个被某种神秘规则选中的灵魂体。
那难搞,被动,遭罪等一系列局面都是必然要承受,要去克服的。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再者说,他本来要被分配到另一个世界,应付二十个好友,还要把他们一个个往“我的男友”组里拉,那是限制级加修罗场加菊花残满地套的屎黄岁月。
能留在《断翅》里,纯碎是他在被传送的过程中出现了类似代码一类错误,又跟将死的原主王初秋绑定融合,无法修改并送回属于他的正确世界线上。
二十变成八。
“我的男友”组变成四个什么生啊世啊的组。
非限制级。
可以了,偷着乐吧。
茭白闭上眼睛弯起嘴角,呵呵,我真是个会开导自己的小天才,牛。
想通了,舒坦了。
任务要完成,这身体的永久支配权要得到,罪也不能白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沈而铵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茭白弯唇的样子,他愣了愣才轻带上门。
茭白没睁眼,他现在说话都疼,所以他暂时拒绝跟沈而铵交流。
沈而铵在病床边立了片刻,他低了低头,将医生透露的检查结果转告给茭白。
“脏器没有造成损伤”“不需要做手术”“固定带”等字眼往茭白的耳朵里钻,他满脑子都是,幸亏他出门前把锅上的火关了,否则猪蹄就成炭了。
.
沈而铵天天来,一天三趟,早上上学,中午放学,晚上放学,早中待的时间短,就十分钟左右,晚上要长一些,大概半小时到一小时,他通常是没有话说的,就安安静静地坐着。
茭白起不来躺不下去就想断水,可医生给他列举不喝水会诱发多少疾病,他就很艰难,咬着牙喝。每次茭白憋了又憋,憋不住地起床撒尿的时候,只要沈而铵在旁边,就会立即过来帮他,等他撒完了,又小心护着他躺好。
沈而铵的手法很快就从生涩变得熟练,有专业护工的架势,他显然是为了照顾好茭白特地学的,知道怎么做才能尽量不让茭白牵拉到骨折的地方。
但茭白没有被沈而铵的细心吓到,也没感动得不能自已。因为《断翅》里有相关交代,沈而铵也这么照顾过为他断肋骨的梁栋。
死党的身份,真的嫁接到了茭白头上。
住院第三天,茭白的疼痛感有所缓和,早上他在“你的好友已上线”的提示音里,看着推门进病房的沈而铵,声音干哑地问道:“几根?”
这问题没有任何铺垫,来得突兀,沈而铵却听懂了,他道:“七根。”
茭白眨眼,沈而铵头像上那片蛏山原本是一片萧瑟灰暗,现在回春了,有了一点绿意。
沈而铵放学回了趟住处才过来,他将拎在手里的布袋放到桌上:“不够?”
茭白回过神来:“够了。我问你个问题,过来坐。”
沈而铵搬椅子坐到床边。
于是茭白就近距离欣赏了一番沈而铵的盛世美颜,那伙人脑袋瓜子挺灵光的,知道避开他的脸。
他们想必是都清楚,只要不搞出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外伤就没问题。
因为依照沈而铵的性子,他不会和谁分享喜怒哀乐,更不会让人知道自己衣物下的伤口。
茭白瞧着沈而铵纤长浓密的睫毛犯傻,那问什么问题?没啥好问的了吧,他又不关心那伙人的死活。
不是,有要问的,想想先问哪个,茭白“诶”了一声:“我这几天是疼得厉害才不说话的,不是故意不搭理你,晾着你。”他不假思索道,“背有点痒,你帮我抓抓?”
沈而铵抬了抬头,没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
茭白在心里犯嘀咕,我让未来的渣攻给我抓背,算不算作大死?还是别……
他的心理活动还没走完,眼前就多了一片阴影。
沈而铵站起身,弯腰凑近,干净的手指碰到了茭白的病服后领,捞开了一些。
“这里?”沈而铵口中的气息是温热的,可他的指尖却有一点凉。
茭白被碰到的那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下,再下,左,对对,就是那里,重点,重点,用点力,不是,沈少爷,你能不能使点劲?!”
沈而铵抿唇:“怕你疼。”
“我又不是肋骨断了的地方痒……嘶,”茭白一激动就疼了,他闭上了嘴巴,沈而铵也稍稍加重了力道,就一点点,很小心翼翼。
“好了,好了好了,可以了。”茭白后半句话的语气明显放松了很多,舒服了。
沈而铵坐回去,手放在腿上,一双仿佛藏满灰蒙蒙干涩涩的故事,却又格外纯静的眼睛望过来。
“谢谢就不用说了。”茭白扯起失血干燥的唇角,“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思考就冲了,要是让我冷静下来想一想,我肯定没那个勇气和胆量。”
沈而铵良久才开口:“为什么,在那个地方?”
“找你啊。”茭白理所应当道,“我们是室友,你那么晚还没回来,我怎么也得出去找找。”
沈而铵看了他一会:“那里,离小区远。”
茭白瞪过去,怎么还问个没完了?你想听到什么答案你说,我照着来?
沈而铵垂眸看病床上的蓝色条纹被单,不说话了。
茭白头晕得很,眼前都有重影了,他费力打起精神,控制呼吸的频率跟力度让自己不那么疼:“你家里没派人保护你?”
沈而铵沉默不语。
茭白叹气:“你好歹也是个少爷。”
沈而铵轻轻慢慢地抚了抚一处床单,这个人的话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他也不需要这些。
只是,
竟然连一丝惊讶都没有。
沈而铵转而释然,这个人能接触到沁心园的佣人保镖,康伯,齐霜,奶奶,还有他的父亲。那对方就能猜到沈家父子是什么样的关系。
茭白是知道,不过他不是通过周围人了解到的,他看过漫画嘛,深知沈而铵有多不讨沈老狗的喜欢。
而老太太呢,一碗水端不平,从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采茶女肚子里出来的孙子,远远没有自己艰难生出来的小儿子重要。不需要二选一的时候,老太太是中国好奶奶,一旦二选一,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沈氏的掌权者。
茭白猜,那次沈而铵在学校跟人打架后,老太太应该有安排人,只不过被沈老狗撤了?
沈老狗还会有私生子。
那是沈而铵大学毕业后的事了。
也就是说,私生子他妈这会儿还没跟沈老狗遇上。
茭白小幅度地动了一下身子,剧透是肯定不能剧透的。要是传出去了……哇,快来看啊,这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抓起来!
“像我们这个年纪,多少都有些自负,觉得自己可牛逼了。”茭白的语气很淡,眼神却极亮,“那是假象,我们一点都不牛逼,我们就是在普通的青春期,做着普通的少年。平凡人,血肉之躯,有且仅有一条命。”
沈而铵愣愣看他。
茭白没和沈而铵四目相视,他面朝天花板,脖子苍白,线条脆弱,犹如一只濒临死亡的天鹅,可他身上却有股子劲儿,无论被命运压趴多少次总能爬起来,只要有口气就有希望。
“我的意思你明白吧,你家里不管你,你就想办法自保。”
茭白紧接着来了一句:“要不,我借你点钱?”
沈而铵:“……”
茭白:“……”
不至于,老太太不至于在生活费上苛刻孙子。
沈少爷在穿着上不讲究,校服里面的衬衣领子被他搓得起球,绝对不是因为他穷,他只是不贪图物质而已。
果不其然,茭白听到沈而铵说:“我,有钱。”
“也有人用。”沈而铵垂着头站在病床旁,低声道,“我,会,注意。”
茭白点点头,看来这少爷之前是认为没必要,以后能多留个心眼,他呼了几口气:“我的手机在我换下来的裤子里,你有看到吗?”
沈而铵一遍又一遍地摩挲指腹,目光不知落在哪。
茭白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这少爷是不是在他受伤之后,进入了什么奇怪模式?
过了好一会,沈而铵缓慢道:“我给你洗衣服的时候,忘了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茭白感觉自己听不懂普通话了:“等等,你给我洗衣服?你给我洗?”
沈而铵被他那么大的反应给弄得有几分愣怔:“顺便洗的。”
茭白一言难尽,有这么顺便的吗,老弟,你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攻。
“我的手机还活着吗?”茭白冷静冷静。
沈而铵点头:“活着。”他微顿,抠了抠平整的指甲,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机壳上的贴画烂了。”
“贴画烂了就烂了,小事,我还以为手机惨死了呢,那你下次来医院的时候帮我把它带上。”茭白已经度过了最煎熬的阶段,他又活了,就很想念手机那位知心爱人。茭白不担心手机上的隐私被沈而铵看到,他有密码锁跟指纹锁双重保险。况且隐私也就涉及到章枕而已。
沈而铵冷不丁开口:“你有朋友,需要,联系?”
“没有啊,”茭白斜眼,“我就是无聊。”
沈而铵没再说什么。
茭白喉咙痒,他控制不住地咳了一声,疼得他发出杀猪般的吼叫,眼泪流了一脸。
沈而铵要喊医生,茭白阻止了他。喊有什么用啊,医生还能代替他疼吗?
茭白短时间内再也不敢咳了。尽管医生鼓励他咳嗽。
病房里的氛围沉重又压抑。沈而铵似乎是在努力找话题:“你那晚在福缘楼休息室……”
干嘛干嘛?茭白的精神稍微起来了一点点。
沈而铵客观评价:“演的有点,过。“
拜拜[穿书] 第22节
茭白:“……”有些事知道就好,可以不用说出来。
不过,沈少爷明明知道他在演,那怎么还上钩了?恐怕齐子挚也看出来了吧。
毕竟那次茭白的演技之差,连他自己都想yue。
但眼泪是真的。五滴呢。
“你经常演,总在演。”沈而铵把窗帘的边角拉严实,不让一点光亮跑进来晒到病床上面的人。
茭白一脸古怪,沈而铵是什么意思,看戏看上瘾了,成了他的影迷?
不过,之前就不说了,现在他没演,他是真的不舒服:“我躺不住,想起来坐着。”
沈而铵绷紧青涩未脱的面庞:“过些天就,能好一些,”他的声调低下来,也柔了好多,“你,忍忍。”
“行吧,我忍忍。”
茭白逼迫自己睡觉,睡着就好了,他脑袋发沉的时候,听到了沈而铵沙哑发闷的声音,“你刚来三中的时候,为什么,要故意,做出那些让我恶心的事?”
“故意”这个词让茭白一下就清醒了,他在瞬息间想了很多对策,最终只是将皮球踢给了发球者:“你恶心吗?”
“无,所谓。”沈而铵面向窗帘,长密的眼睫搭了下来,在他的眼睑下投了层浅浅的扇影。
茭白失笑:“沈少爷,既然无所谓,那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第20章
沈而铵抿直唇,他好像也不懂原因,皱起的眉间透着迷茫,很快又变回了往常的沉静。
茭白刚刚是随口一问,没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甚至连答案都不想知道。这人啊,就不能操心得太多,他只管活跃度就好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