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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枕
啾啾看见爸爸沉默地擦拭相框。妈妈坐在梳妆台前擦眼泪。哥哥将游戏机永远尘封在了箱底。
他们……还在挂念她。
对了,她想回家。一直都想。
眼眶突然一热,她咬牙:“不行。”
“为什么?”
因为她家人还在等她!
啾啾心脏剧烈跳动:“只有钟棘师兄能杀我。”





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第27节
少年冷哼:“其他人不行?”
“不行。”
“既然如此……”
心里那东西蛮横冲撞,在少年的捏紧的手指下越来越拼命,越来越疯狂。然后——
少年俯下身,握着她喉咙的手指收拢,他扬起声音:“那你就想个办法,在钟棘杀你之前,保护好你自己啊!”
“砰”的一声。
冲撞了许多天的东西终于冲出了心的牢笼。
啾啾不缺战死的勇气,却缺乏活下去的欲|望。
已经快要碎裂完全的天空下,生欲的种子一瞬间恍若长|枪百折不挠直直向上,带着几乎毁天灭地的决心击穿冻土。
眨眼功夫已经长成参天巨物,屹立在黑色的天空下,躯干柔软,布满触须。破土而出的第一时间,便猛地袭向那红衣少年!
要干掉他!
似乎还谨记着她的决心,藤条一把将他卷起,根本不给少年反应时间,其它所有触须一拥而上,束缚拉扯着,迫使他在空中张开四肢,空门大开。
胸上腰上脖子上,全是纠缠的触须。
……
“你怎么突破出这么个玩意儿。”
少年倒是不怕,就是觉得有点恶心,很嫌弃。不过片刻后,就笑了。
“算了,倒也不错,至少比你的木——”
“啪!”
他声音突然一收,抿紧唇。
过了死寂的几秒,少年眼睛一点点烧红,浑身上下都传递出危险的信号。
——刚刚,一根触须很不知好歹地,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
全场静默。
连触手都不敢动了。
啾啾在压抑气氛中终于一点点清醒,她急忙松开触手,将少年放下来,面无表情:“对不起。”
少年眼睛里还有血丝,盯着她。
许久后,他才不甘心地嘁了一声,别过脸:“……算了。”
他不是会为这种小事大动干戈的人,她估计还沉浸在刚才的战斗中,不怪她。
他成熟稳重,不会斤斤计较。
但是啾啾下一句,又把他钉在原地。
啾啾说:“我刚才不小心把你当成钟棘师兄了。”
什么意思?
少年一愣,捏紧了手,抬起头,声音危险:“你的意思是,钟棘就可以?”
“也不是这个意思。”啾啾低头垂目,语气平平地陈述,“只是他的反应很可爱。”
比如说把火魔砍成泥,把火魔穿成串,把火魔烧成灰。
就是有点费火魔。
啾啾顿了一下:“这样一想,我觉得钟棘师兄可以。”
……
少年默了默,气笑了。
“我就是钟棘。”他说。
“我不可以。”
第22章 幻肢。
少年,不,钟棘散发出比之前战斗时还要令人畏怯的凶残感。
啾啾和他对上视线,心里一沉,就这样直接醒过来了。
她突破了正好九个时辰,灵气只剩下最后一丝。怪不得刚刚脱离识海时,看见天地全部碎裂了。
问题不大。只要没损到心境,过几天就能恢复如初。
啾啾跳下床,立刻看见小钟师兄。
少年屈腿随意坐在榻上,背靠着她的床沿,眉心紧锁,看起来暴躁得一匹。
啾啾感知了一下。
小钟师兄确实是筑基后期的修为。
他和识海中少年长相不一样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识海这东西用科学一点的话来解释就是意识,里面的一切都可以随着意识的改变而发生改变,自恋一点的人想在识海里变得更好看也正常——
但他们连修为都不一样。
这不正常。
啾啾根本看不出那少年的修为,只知道他自然散发的威压,就仿佛上等生物在注视纸上的蚂蚁。
所以啾啾之前否定了他俩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
没想到他俩还真是一个人。
“钟棘?”啾啾蹲下来看他。
少年是那种一眼过去就让人觉得生命力旺盛的人,可现在他却脸色苍白,阖着的眼下有抹病态的红。
“钟棘。”
“……啊。”钟棘似乎在朦胧中应了一声,过了半晌,终于睁开眼。他心情平和的时候,眼睛是明亮的乌黑,他杀欲过重的时候,眼底会有极暗的红。
现在眼底是红的。
他依然屈腿坐着没动,只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直勾勾盯着地面。
脑袋还在裂开的疼,那种疼顺着血流,传遍身体每一个角落,最后直钻心窝子,让他很想杀个什么东西,见点血,这样才能缓住脊骨上升的焦躁感。
啾啾将案几上冷掉的半杯清心茶递给他——这是突破前她特意备在这里的。
防止自己走火入魔。
钟棘仰头喝了一口。
他现在看起来很虚弱,喝水时一丝茶液从唇边滚下来,顺着微微凸起的喉结滑落,最后湮没于红色的衣领,只留下条清亮的痕迹。
啾啾问:“你好点了吗?”
少年放下杯子,喉结又滚动了一下,才渐渐眼神清明,他揉着额头站起来:“你突破了?”
“嗯。”啾啾点点头。
她已经是个筑基期的修士了,明显感觉丹田里可以容纳的灵气是以前的数倍,这种感觉让人轻飘飘的。
啾啾是个很懂分寸的人,想了想,她不准备问他识海的事,只是和他解释别的:“对了,之前我识海里那个东西不像是我意念操控的,更像是……”
她停了一下,找了一个最合适的词:“更像是幻肢。”
虽然也是因为大脑催动才会生长出来,但是驱使它的感觉和驱使木刺的感觉不一样。就好像来不及思考的时候,身体会凭本能行动。幻肢也可以凭本能行动。
钟棘懵着:“什么东西?”
“那个触手。”
那玩意儿。
少年脸色变了变,一副又想凶的样子。
其实啾啾也很难。她是听说过有人会在突破时,醍醐灌顶琢磨出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能力,未来的棠鹊便是这样一个幸运儿,她能开花。但啾啾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催生出这么克苏鲁的东西。
别看她小小的身体,她却有大大的触手。
啾啾平静地和他解释:“因为它是幻肢,所以当时情况紧急,它就擅自行动了。又因为它只是幻肢,没有和我神经相连,所以我不会有任何感觉,包括痛觉和触觉。也就是说——”
“我被它白摸了?”钟棘明白过来,暴怒。
“……”啾啾觉得不能让他这么吃亏,于是宽慰他,“是我白摸了你。”
一个没有享受到,一个没有让对方享受到。
扯平了。
钟棘还是很生气,在屋子里毫无意义地来来回回走了好多遍,才一瞪她:“下次别让我那么费脑子。”
突然转移开的话题让啾啾愣了一下,眼睛漆黑——费脑子?
她很快反应过来。
这样一想,还真是。
是小钟师兄先猜到她突破瓶颈是什么的。所以他才一直给她施压,后来更是一次次用濒死感刺激她。
啾啾心里一沉,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被小钟师兄的脑筋所帮助。
看来她要多看看书了。
啾啾机械地点了点头:“以后我会努力思考。”
钟棘瞟她一眼。不懂她为什么一副受打击的样子。
片刻后,啾啾抬起眸子:“对了,你为什么会在问世堂?”
***
沂山派是整个修真界公认的最邪道的门派。




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第28节
他们居住在暗无天日的幽罗山,几乎不会出山,有着独一无二的社会结构。以女为尊,信奉蜂后,不与外族通婚,不遵守任何秩序,每日只想着如何尔虞我诈,如何杀同门、杀外人、杀兄弟姐妹。
连魔修都比不上他们。
自古正邪不两立,见面就开打。更何况这次沂山派是来明抢的。
进入沂山派的营地寨子后,张弛让众人分头行动。
“记住,尽可能暗中行动,这地方有什么修士尚且不明,不要闹出骚动引来增援。情况不妙就立刻撤退,切勿恋战——还有。”
张弛闭了闭眼:“沂山派乃是魂修,他们操纵的那些傀儡,最好不要破坏掉。一来和他们战斗只是白费力气。二来……给这些可怜人留个全尸罢。”
“知道了。”师弟师妹们纷纷点头。
“那便出发罢。万事小心。”
队伍应声解散,诸位弟子各自挑了条路,由外至内,包成一个圆,潜行围剿进去。
张弛走的便是面前这条路。
跃上房檐、躲在干草垛后,又或是藏匿于阴影中。不少内门弟子会嫌弃这种做法不够清高不够光彩,他们却做的得心应手。
没办法,外门弟子明明学着门派中最低等的功法,却时常被派去执行高危任务。这些都是保命的基础技能——清高?能当护身符使吗?
至于张弛,他虽不是外门弟子,却时常帮着问世堂执行任务,生存经验甚至比许多外门弟子还要丰富。
他这一路遇到了不少被操纵的尸体,只会机械地沿着被规划好的路线往返巡逻。张弛仿佛一只敏捷的黑猫,一路悄无声息解决了好几个操控它们的弟子,又藏好他们的尸体,确保自己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沂山派就是这点好。
他们的傀儡只能察觉到杵在面前的敌人。而修士感知力又太低,远不如道修。
潜行对他们再有用不过。
张弛耐着性子,慢慢等待,慢慢深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一次翻身上树,他视线捕捉了另一棵树上的影子。
距离挺远,没办法在一瞬间绞杀对方——有点麻烦。
心里蓦地一沉,张弛手心当即翻出一道火舌,准备在对方出声之前攻过去。
那道身影却只是抬起头来。
张弛和他四目相对,手心的火舌又熄灭下去。
——是苟七。
那小少年比他更谨慎,不知道从哪儿扒了一套沂山派弟子的衣服套在身上。
两人远远地点了点头,准备继续前进,然而斜下方却突然传出一道厉喝。
“什么人!”
一瞬间。
威压如烈风一般冲刷扫荡。
张弛身子一僵,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在这过重的压迫中发出声音,不远处的苟七也死死捏住拳头,及肩长的碎发被风吹得往后飘扬,露出小少年一张秀气温和的脸庞。
这是……金丹中期的修士!
他们恐怕没法对付!
张弛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压抑住呼吸,死死盯着前方。
“出来!”
那人又喝了一声,声音在一点点接近他们。
苟七已经握住了剑,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
那人冷哼:“休要以为能瞒过我!”
声音即将折过棚屋的转角——
张弛的手也覆上剑柄。
炙风搔动,天地静得能听见唾液砸进胃里的声音。那修士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候——
“砰”地一声!
一声巨响,来自东边,即使隔了很远,还是能感受到那庞大的威力。
那边是——沂山派的另一个营地!
金丹期修士蓦地脚步一停,沉声问:“怎么回事?”
他也顾不得这边了,调头匆匆走远。
张弛松了口气,又和苟七交换了一个眼神,转而扭头看向东边。
夜幕低垂,持续许久的瑞光还布在天空上,天际流淌出绚烂的银河——从这里眺望,只有空旷的焦火山山岭。
但愿不是师弟他们遇到事儿了。
张弛担忧地想:小钟师弟,你们势单力薄,可千万要藏好了,绝对不要引起任何骚动!
……
坚固的墙壁在眼前破出一个大洞,碎石纷纷扬扬落了一地。一阵风拂过,半空中的灰尘四处乱扑。
啾啾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粉碎的墙壁,目光死沉。
他们刚刚过来这边,只看到一座破败的茅草屋。
走进屋子,里面却别有洞天,出现了高高的围墙,大红色,仿佛是行宫院墙,高不可攀。
啾啾抬头:“我们分头找找门在哪边吧——”
然后。
“吧”字还没说完,这堵墙就轰然一瞬,在她面前碎成了渣。
啾啾:……
罪魁祸首面不改色,收回踹墙的腿,站直了,仿佛才堪堪意识到同伴说了什么。
他沉默一下,亮出犬牙,笑了:“喔——现在找到门了。”
噼啪。
最后一块摇晃的砖石也支撑不住,从上方砸下来。
“门”开得敞亮又磊落,甚至能从后面看清楚几个坐在桌边打吊牌的沂山派弟子错愕的表情。
他们顶着满脸灰,不知所措,写满了柔弱和无助。
第23章 可以吧,啾啾?
在场一共四个弟子,两个筑基中期修为,两个筑基后期修为。
除此之外,还有七八只傀儡。
啾啾侧过头,她身边那少年没有露出半分惧色,反而笑得兴奋,看起来比这些邪道弟子还要邪道。暗红衣袍在烟尘之中格外显眼。
沂山派弟子已经反应了过来,大喝一声,起身列阵。
然而下一秒,那火焰似的少年已经到了他们面前,根本不给他们出手机会,便砰地几声,将他们捏得稀碎。
“怎么回事!”外面又有人扬起声音,紧张惶恐,“刚刚那是什么响动!”
脚步声纷至沓来。
刚一进门,几人便瞧见空中漂浮的血雾——师弟们已经不见踪影。
什么情况?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让众人惊骇不已,猛地抽出长刀。
为首的弟子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慢慢靠近,然而走了两步,却没有任何脚步声跟上来。等他回过头的时候,正好“扑通”一声,一具身体软绵绵倒在他脚边,脖子已经折断,死相恐怖。
刚刚还跟在他身后的喽啰们,瞬息之间,悉数毙命。
为首弟子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紧张得不停吞咽,脖子处凉得让他毛骨悚然。
“怎么……”
他声音蓦地一停,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个少年,年轻细瘦,微挑的瑞凤眼凌厉而含笑。
这人是谁?他做的?怎么做到的?
弟子脑中不受控制地塞满了问号,明明对方只有筑基后期修为,他已经半步金丹了,可现在心却颤栗到极点。泥地、虫鸣、血腥气,都如同千斤巨石一般压在他身上,告诉他死期将至。
不要怕不要怕。对方比自己还差几个小台阶。
为首弟子张了张嘴,扬声要喊:“救——”
可惜接下来,他声音便再也发不出来了。
目光只来得及捕捉到少年从他面前一闪而过的红笺,随着动作而摇晃,上面隐约的金光也跟着流动,宛如最招摇的烈火,艳丽惊人。
然后,“咔擦”,他听见自己颈骨被他捏碎的声音。
最后一个人的身体也倒在了地上,宛如烂泥。
四周七零八落躺了一地尸体,有的已经支离破碎,有的还很完整。
钟棘并没有凌虐癖,能瞬间杀死对方就瞬间杀了,除非对方生命力太强,他一次性秒不掉。
这些人死得不痛苦,却无一例外表情惊恐。
啾啾还站在院墙边,毫无情绪地拨开面前尘霾,正好看见钟棘从那边走了回来。
少年活动了一下手腕,连碎星刀都懒得祭出,仿佛这些人只是开胃小菜,不值得他认真打。
“我觉得张弛师兄应该有叮嘱过我们要潜行深入,小心行事。”啾啾说。
根据分析应该是这样,毕竟沂山派弟子实力不明,人数不明,张弛师兄是个谨慎负责的人,不会希望他们贸然闯入。
钟棘扬了扬眉:“我不记得了。”
他当时在那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只听见“阿巴阿巴棠鸠师妹在突破阿巴阿巴”,哪儿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钟棘没动手前想见血,这会儿见了血又觉得恶心想吐,干脆纵了把火烧过去,做完后环视一圈:“这里不算山吧?”




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 第29节
看来他有很乖地把啾啾上次说的“放火烧山牢底坐穿”记住。
啾啾点点头:“这里应该是他们隔绝起来的独立空间,烧了也可以。”
“喔——”少年咧开嘴,对熊熊的火光愉悦了一会儿,眸子熠熠生辉。片刻后,他渐渐敛起笑,突然问,“什么是潜行?”
啾啾一歪头:???
你认真的?
小钟师兄还真是认真的。
啾啾像个小老师一样给他认真解释:“就是偷偷进入,不被敌人看见的意思。”
钟棘点点头,顿悟:“这样的话,把他们都杀了,他们就看不见我们了。”
啾啾:……唔。有道理。
明白了,小钟师兄不是不懂潜行,是他用不上。
小钟师兄的人生信条就是:一,莫挨老子。二,有墙可以砸,为什么非要走门。三,潜行就是指大摇大摆走进去然后开无双。
这人本质就是个叛逆期的暴躁少年。
啾啾:“我被你说服了,我们继续前进吧。”
……
死寂无风。
这里是个类似地宫的地方。
原著中有不少修士喜欢把房子建在空间里,棠鹊后来也得到过一本书简,里面藏着座丹房,丹房里有二阶的高级丹炉——是温素雪用得上的东西。
于是棠鹊大方善良地告诉温素雪可以去她的丹房炼丹,温素雪也就真地去了,还是三天两头地去。
为此棠鸠没少和温素雪争执冷战。
不过像地宫这种规模宏大的移动建筑,啾啾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一直以为这些好东西都藏在紫霄仙府里。
这一路上又遭遇过两拨敌人,啾啾依然没动手,钟棘也依然没抽刀。
少年明显打开心了,一路都咧着嘴角。
地板被磨得光亮,弯曲的镜面纹路上倒映着两个身影,每走一步,就有轻轻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回廊里盘旋。
啾啾个子太矮,这意味着她腿长远远不及钟棘,她不得不每走几步就小跑一段跟上他风风火火的速度。筑基期修士走路已经不必担心体力消耗,啾啾没觉得有问题,不过往复两次,少年似乎察觉到什么,走慢了些,配合她的步伐。
“这边好像都没人了。”钟棘兴意阑珊。
“嗯。”啾啾点点头,“所以才更要小心。”
整片区域只剩下徘徊游荡的傀儡,钟棘连杀他们的兴趣都提不起来,不到非打不可的地步就直接走过去了。
这里太过幽静安全,仿佛他们已经把敌人清理干净了似的。
极不正常。
越过几座必经的灰色偏殿,能看见不远处正殿上的匾额,笔走龙蛇,一勾一折都散发出诡异的危险。仿佛正在恭候他们光临。
啾啾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钟棘稍稍侧目便看见少女沉着脸,眉头半皱的模样,柱石上的夜明珠散发出莹润光芒,自上而下,被少女姣好的眉骨挡住,使得她一双眼沉浸在阴影中,坚定深沉。
走过两座偏殿后,她突然脚步一停。
“怎么了?”钟棘歪过脑袋。
“有水蜜桃的味道。”啾啾略略睁大眼睛,很快重新耷下睫毛,紧锁眉头。
“水蜜桃?”钟棘想了想,“那是什么?”
“一种水果,很香甜,但是非常贵,要两千联盟币,我也只吃过一次。”
啾啾至今还记得那口感,一口咬下去,柔软的果肉填满口腔,软得让人飘飘欲仙,又弹得让人回味无穷。牙齿稍稍一碰,清香的汁水四溢。
啾啾对吃食并没有太多欲|望,唯独水蜜桃——她很想再吃一次。
她喉头动了动。
望梅止渴,这是人类的本能,会对期待的食物条件反射性分泌唾液,无法控制。这很正常。
钟棘瞧着她:“你很想吃?”
“没有。”
少年探过手,抬起她下巴,粗鲁地揩了一下她嘴角:“这是什么?”
啾啾被迫看向他凌厉漂亮的眼睛:“这是眼泪。”
钟棘:“……你当我三岁小孩?”
啾啾很冷静:“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钟棘:“……”
啾啾挥开他的手,不知为何,水蜜桃的香味更浓郁了,让人垂涎。
她目光凝着面前伫立的偏殿,指了指:“我在意的是,他们为什么要用水蜜桃当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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