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涉异志:画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彻夜流香
龙族长沉吟了一番,转头问那名叫阿苏的美貌女子:“你们过去跟容氏一族走得很近吧,当知这些事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阿苏道:“那也是祖上的事情了,不过我知道天蟒一族的尖牙到了三岁便会学着自己缩回去了。”
“等不了三年这么久,三天之内,你想办法教会这小男孩怎么把尖牙回去。”龙族长又转头对那个秀气的年青人道:“清尘,将你家的定颜珠借这小男孩一用吧。”
“这怎么行?”旁边有人立即道,“这可是斐氏一族的至宝。”
“再至宝,也没有如今咱们一族复兴的大事重要。”那名秀气的年青人从脖子上爽快地将珠子交了出来。
龙族长瞧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拿着珠子朝昭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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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知道在他们的眼里他与洋葱头还不算是“自家人”,因此坐在旁边耐心地边喝茶边等他们商量完,而且放在桌上的百花饼滋味还不错,唯一不高兴地只有洋葱头而已。
龙族长把方才他们所议之事告知了昭然,昭然听了当然高兴,洋葱头的尖牙进了城的确是个麻烦,更何况他们还白赚了一颗珠子。
英宁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声道:“这颗珠子是裴大哥借给你的。”
昭然略有些扫兴,但转念一想,别人的自己的,还不都一样戴,便又高兴了。英宁瞧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突然返身拂袖走了,连龙族长都没叫住他,而后窗外便一暗,那只庞大的鹰隼腾空而起,英宁竟是骑鹰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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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便又留在了龙族长的住处几日,这几日英宁日日来,很少开口讲话,但都面色不善,一日他突然开口道:“开个价吧!”
“开什么价?”昭然躺在竹椅上晒着太阳,这几天是自他从坟墓里爬出以来日子过得最舒坦的几日,想吃什么立即有人双手奉上。
即使他开口想吃佛子鱼,也有人当即前去容安镇,且不多时即回,鱼端上手还是温热的,恰好入口,昭然都有点乐不思蜀。
“我姑姑的人皮!”英宁黑着脸道。
昭然看了他一眼:“不卖!”
英宁恨不得咬昭然一口:“你凭什么赖着我姑姑的人皮!”
昭然瞧了眼一副要暴走的英宁,懒洋洋地道:“因为你姑姑不会愿意她的人皮落在你的手上。”
“你怎知我姑姑不愿意她的人皮落于我手里?”
“我将人皮交于你,你是葬,是烧?”
“自然是妥善保存!”
昭然一笑:“你日有所思了,夜不能寐了,便拿出来抚摸一番,又或者干脆藏于被窝中,与它同榻而眠!”
“你,你,你……”英宁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他自觉得自己绝不会像昭然说得这般猥琐不堪,但却又脸涨得通红也憋不出下面的字来。
昭然在躲椅上撑着头慵懒地道:“对你姑姑来说,你不过是她救回的一头鹰崽子,她给过你教导,视你如晚辈子侄,她若活着自然会想办法让你发乎情,止乎礼,可是她如今死了,所以她必定不愿意自己的人皮落在你的手里,从而改变了你们本来的关系。”
英宁的一双凤目差点滴出血来:“你凭什么……”
昭然干脆地打断了他:“因为她喜欢的人不是你!”他说着掉头开心地道,“啊,佛子鱼来了,这佛子鱼其实没什么吃头,但是真没吃了,啧啧,又怪想念的。你要不要也尝尝?”
他转头瞥去,英宁已经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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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一晃而过,龙族长亲自将昭然送到了林外:“你要小心行事,我们这边继续寻找将军的坟,以期早日唤醒太阴将军。”
昭然满口应承,其实他对唤醒太阴将军这件事没啥好感,但瞧在龙族长如此热忱的份上,又不便说什么,至于拉九如下水这件事,他倒是很乐意去做的。
一来,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来历,但多半与异人脱不了关系,九如的血脉压着所有异人,他也觉得有伤和气,二来,那本就是他的想法,不管最后令封氏衰弱这条传言有没有用,总归不白忙。
于是昭然牵着经过了突击训练的洋葱头向着京城而去,他还没走多远,就听身后有马铃环佩之声,一转头便见斐清尘在马车里探出身笑道:“容兄上车来吧。”
昭然跳上了马车,不禁诧异地道:“斐兄也去京城?”
斐清尘笑道:“正是,到了京城你便要改口叫我赵兄了。”他不待昭然询问,便道:“斐是我母姓,我本姓赵,字陆离,容兄叫我陆离好了。”
昭然知道这里头必有缘故,但斐清尘即然没有细说,他当然也不便细问。
他们的马车刚进京城,正遇上一行车队也进城,斐清尘微微掀帘瞧了瞧,便放下道:“这是杨府的车队。”
杨家?昭然明白了,这就是要跟自己退亲的杨府!
“陆离兄这是又去哪里云游了?”车厢外传来一声颇为好听嗓音。
斐清尘重新掀开了车帘笑道:“原来是杨兄。”
昭然就着掀开的帘子一瞧,只见外面的马上坐着一名月牙色儒生服的年轻男子,发丝乌黑,每根都纹丝不乱地束在后面的方巾里,生得是眉清目秀。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赞好皮啊,心想瞧这男子通身的气派,大约就是年纪轻轻便连跳三级出任右佥都御史,差点成了他大舅子的杨雪仕了。
斐清尘笑道:“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只是听说有处地方梅生得好,便去观赏了两日。”
杨雪仕微笑道:“天气如此寒冷,斐兄还跑到山里去赏梅,果然是雅人深致。”
两人寒喧了一番,斐清尘便道:“不知道杨兄出城接得是哪位家人?”
杨雪仕如今也算是要员,出城专程接人,对方又是一副舟车劳顿的样子,哪多半接得是家人了。
果然杨雪仕笑着回答:“正是舍妹。”
昭然心里“哦”了一声,不由拉长脖子瞧了瞧,心想原来对面车子里坐得本是要成为他老婆的姑娘啊。
哪知下一刻斐清尘便语露惊喜之意:“原来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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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宁,这么个天气,当真是辛苦她了,我那里有几支上好的野山参,回头便给府上送去。”
昭然不禁眼神古怪地看了眼斐清尘,心想他倒是很体贴别人的未婚妻。
对面的杨雪仕瞧了眼身后的马车,也笑道:“那我们便在舍下恭候斐兄了。”
怎么回事?!昭然心道。
车子进了城,两队人马才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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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清尘放下了车帘就解了昭然的疑惑:“杨府欲退姜府的亲,便是……要与我结亲!”
“嗯,啊!”昭然不禁拧起了眉头,虽然严格来说,斐清尘抢得是容显的老婆,可到底自己披着容显的皮,而且按照龙族长的回忆,弄不好,他真得就是容显本尊。
昭然不禁生气,怨不得斐清尘之前百般为他说话,原来早知道理亏,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斐清尘慌忙摆手道:“容兄万勿误会,我接近杨府也是为了族中要事,绝非为了抢夺容兄的妻室,等事情一结束,我必定将容兄的妻室原壁奉还!”
昭然摩拳擦掌怒道:“我的妻室是你想要就要,想退就退的吗?”
“不退,不退!”斐清尘连忙道,说完了就觉得此话有歧义,只得改口:“我另外补偿容兄两房妻室,不,三房,三房!”
昭然带着洋葱头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斐清尘急了,从车窗探出脑袋:“容兄你说,你要几房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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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有一队国师塔的佛徒们出城,昭然一抬眼就瞧见了队伍里的九如。
昭然不禁心里啧啧了一声“好巧!”他眼珠转了转,便抬手喊道:“请问你们当中谁是九如小叔?”
九如果然应声抬起了眼帘,那知身后刚巧传来斐清尘喊着问他要几房妻室的声音,害得前头的昭然差点一趔趄。
斐清尘这下也瞧见了走过来的九如,不禁嘴唇都白了,他奉命配合昭然行事,没想到才进城就要露出马脚了。
“这位老兄你不要再看我的玩笑了,我们乡下小子连一房媳妇都养不活,哪里还能养几房。等我真成了姜府的少爷再说吧。”昭然转过头来瞪了一眼斐清尘。
斐清尘立时便反应了过来,笑道:“容兄何必自谦,满京城的官户里,谁不知道钦天监正府上堪比王府。”
佛子虽然不常进城,但要说他不认识委实有些虚假,于是说完了就连忙从车子里下来,恭谨地道:“佛子。”
九如浅浅地还了一礼,然后转头问昭然:“你是哪位?”
昭然拿出落魔弓大咧咧地道:“你就是俺爹嘴里说的九如小叔,果然跟个神仙似的,俺爹说了,让俺进城把落魔弓还给你,顺便跟着你学道!”
斐清尘起初听着心里暗暗叫好,瞧这假话说的璞至天成,竟寻不出半丝斧凿之处来,跟真事似的,哪知听到最后一个字不禁心里……
其实昭然心里也很哔虽然桃木剑跟符画功效甚微,但昭然心里始终认定了自己是修道之人,因此脱口说错,心里都有些暗暗垂泪。
好在佛徒们心性甚淡,没有昭然那种道不与僧谋的小鸡肚肠,所以无人喝斥昭然,九如更是浑不在意,只是问道:“你父亲呢?”
“他说进山寻访一位故友,现不知去了哪里。”昭然生怕九如心血来潮,要去会那个“子虚乌有”的父亲,于是便干脆让前身下落不明。
九如又问:“你在哪里落脚?”
“姜府。”昭然本来想打蛇顺棍上说自己没有落脚之处,哪知道裴清尘突然插了句嘴,他还补充道:“容兄的母亲是姜府的大小姐,容兄回京也是为了探亲。”
昭然一想觉得这样说的确更合理,他“父亲”专程遣他来京城送还一把弓,如此实诚,昭然可不觉得得自己当时身上有这种气质。
“那样你便先住下,有事我会遣人来找你。”九如说着便接过落魔弓告辞而去,昭然在他身后挥着手道:“九如小叔,那我等着你!”
九如在队列后面侧过头,微微一欠身算是回应,便转身离去。
明明很寻常的动作,但一动一停竟令人心中无比熨帖,却又不阻挠人心里野望无边,昭然不禁眯着眼摸了摸下巴,心道该弄个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骗得九如泄元阳呢?
第28章比俏
裴清尘的马车过了朝阳门没多久便停了下来,昭然从车上下来,映入眼帘的是座悬山式门楼,椽头之雕着细巧的兰荷菊梅门簪,墙是磨砖对缝的青砖,正中间是两扇暗红色的大门,整个样式中规中矩的,丝毫也瞧不出来如娘嘴里那个百金也难买一批文的姜府。
裴清尘好似知道他心里所想,便笑道:“思城坊挨着提察院,这里住的都是圣人师这样的清贵,姜府再有钱,那也只能在家里面做文章。”
昭然心想有理,他抱着还没睡醒的洋葱头刚向前走了几步,只听“吱呀”一声,大门边上的角门开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斐清尘瞧见了他便笑着打了个招呼:“何管家。”
那何管家明显不是出门来迎他,此刻见了斐清尘也连忙迎了上来:“赵公子,你今日这是……”
斐清尘指了指昭然笑道:“我在路上遇到了你家少爷。”
“少爷……”何管家上下打量着眼前昭然,一件棉布直缀,一顶半旧的唐巾,眼睛倒是黑,可皮肤也黑。
其实昭然不算黑,只是比起何管眼里常见的夫子太太小姐来说,肤色就没那么水润白皙了。
“他姓容。”斐清尘恰到好处的点拨了一下。
“容……”何管家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是乡下那个“外少爷”啊,这个少爷虽然从未谋面,但消息从来没断过。先是传来什么九岁秀才让老太爷老夫人还为之惊喜了一番,哪知道昙花一现,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傻了,最近更是叫人退亲退到门上来,令老爷夫人头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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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管家这么一迟疑,门前便又传来了马铃环佩之声,昭然一回头,只见两匹高大的狮子骢拖着一辆嵌宝琉璃窗的马车徐徐而来,也不见何人驾驭,待到了姜府门前那两匹烈马就训练有素地停了下来。
斐清尘的马车已然不俗,可是同这身后的马车一比,昭然都觉得他们活似坐了一辆牛车过来。
“常山公子。”何管家立即拱手迎了上去。
斐清尘快速地在昭然的耳边说了句:“京城有名的才子常山公子傅恒,傅惑生。”
车帘一掀,里头的人才将将放下了手中的白玉酒壶,笑道:“哎呀,我刚一壶酒才喝了几口就到了你府上。”
那掀帘的婢子抿唇一笑:“公子你要是再喝几口就该醉啦。”
“那里就会这么容易醉。”那人被婢子调笑了也不以为意,由着婢子从马车上将他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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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
他一下马车,让昭然感到意外地是坐如此豪奢马车的人穿着竟然如此简单,一袭淡青色的布衣,他的头发微卷,皮肤是那种茶蜜色,额头略高,眉眼深遂,隆鼻薄唇,五官长得甚是俊逸。
“好皮!”昭然瞧了一番才在心里肯定地道,此人不是叫人惊艳的皮相,但却是非常耐看,且越看越有滋味。
“哦,原来陆离也在,莫非今天来求卦?”傅恒转眼便看见了斐清尘。
斐清尘笑道:“陆离可不比常山公子,姜老爷子的卦可不是小生能轻易求得来的,我只是送这位容少爷回府。”
“我昨日观星有些感触,今日只是来想跟老太爷交流一番所想。”傅恒说完转过头来瞧着昭然淡淡笑道,“你便是那个九岁秀才容显对吗?”
“不敢。”昭然连忙摇头,他才不想被个才子惦记上,更何况他现在真得什么也不知道。
何管家等傅恒把话说完了,便连声道:“快开正门。”
大门一开,傅恒便抬步走了进去笑道:“可不能老爷子久等,我还要跟他好好喝两杯。”
他的话音一落,姜府大门便全开,何管家毕恭毕敬地将他迎进了门,倒是昭然这个来投奔外家的少爷像个混水摸鱼似的跟了进去。
斐清尘刚想转头离开,何管家连忙出声阻止:“若是叫老太爷知道赵公子来了,我却没将您留下,必定要责备小人,还请赵公子一并去厅上用茶。”
斐清尘只得硬着头皮又转回头跟上了昭然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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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楼,姜府里便是一道十数尺来宽的无字照壁,上面铺盖着琉璃鸱吻,昭然想到连翘说公主府拿一寸一金的琉璃来铺暖房时何等自豪得意,可姜府是拿琉璃来铺瓦,举重若轻,昭然心想果然如娘所言非虚。
何管家倒也没忘了昭然,将他迎进了外厅,又让人奉上了茶。
昭然跟斐清尘喝了一会儿茶,便听见门外传来急速地细碎脚步声。
他刚将茶碗放下,一名两鬓露白的妇人已然站在了门口,她岁数不小,但五官仍然依稀能辩年轻时必定是位绝代佳人。
昭然心想这位十有八九就是姜府的老夫人他的外婆了,他立即热情万分地喊了声:“外婆!”
那老夫人本是热泪盈眶匆匆赶来,以为见着的必定是个肖女的外孙,她的脑海里早就浮现出了昭然会有的模样,粉面红唇,关键是有着女儿那双秋水似的眼瞳。
哪知道她站在门口一瞧,里头坐着个脸黄肌瘦的乡下少年,脑袋比身体大,远远地瞧去有些似发过头的豆芽儿,头一抬那长相跟当年死样活气为着家中三亩地不肯入赘,非要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娶走弄到乡下,从此音信稀至的白眼狼简直一模一样。
“外婆!”昭然又喊了声。
“我的……乖孙。”老夫人看着昭然拉着自己的衣袖有些干巴巴回应了一句。
“赵公子也在啊。”她旁边一名美貌的少妇浅笑道。
老夫人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斐清尘抢了容显的亲事旁人不知,她们这些姜府的主人当然是知道的。
“不知道赵公子来我府上有什么指教。”老夫人冷淡地道。
斐清尘起身行了一礼:“我在路上巧遇了容兄,便顺路将他送回来了。”
昭然点头道:“是啊,赵兄的人非常好,一路上都给我买这买那,还说要给我娶几房妻室呢。”
那少妇瞧了昭然一眼心想果然是个傻子,她旁边长得如花似玉的少女更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老夫人的脸色阴沉似水地冷笑了一声:“我们姜府里的人,还轮不到赵公子来婚配!”
“不敢不敢!”斐清尘慌忙迭声道。
老夫人丝毫不给情面:“来人,送客!”
斐清尘早就如坐针毡了,听了立即道:“晚辈那就告辞了!”
他说着刚出了门就听老夫人又道:“都去哪了,门口这么脏,是怎么打扫的,都打扫干净了,可别脏了客人的脚!”
她的话音一落,只见从廊下突然冒出来几个黑衣的仆妇,手里拿着大扫把,也没什么表情,只见她们手起少帚落,立时飞石沙走,落了斐清尘一声的灰土。
斐清尘一直退到了照影壁已经是黑灰满面,他远远地弯腰拱手道:“晚辈谢姜老夫人赏。”
昭然心里“啧啧”了两声,然后扬声道:“赵兄你明天可要再来啊!”
斐清尘看了他一眼,眼神简直堪称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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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重新回到厅中,旁边那名少女抢白昭然:“你是不是傻呀,这人抢了你的未婚妻,你还叫他再来。”
老夫人又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头问蜷缩在旁边椅中还在呼呼大睡的洋葱头:“这个是……”
“是我的侄子,他的身体有些不大好,我便带他来京城找个大夫瞧瞧。”昭然随便扯了个理由。
姜老夫人见洋葱头长得软绵绵的,跟个粉团儿似的,心下立时就软了几分,连忙吩咐仆佣将洋葱头先抱下去安置个舒服的铺榻。
然后她才转过头来为昭然介绍:“这是你表妹比俏。”又指着少妇道,“这是你舅母。”
“表妹,舅母。”昭然道。
老夫人看着姜比俏道:“还不叫表哥。”
姜比俏上下瞧了眼昭然,甚是瞧不上,呶着嘴不情不愿喊了句:“表哥!”
姜夫人像似知道女儿的脾性,便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有礼物要寄给你表哥吗,现在他人来了,你还不快点去拿。”
姜比俏皱着秀眉不解:“我何时说过?”
昭然心里想笑,这姜比俏长得是漂亮,可惜不长脑子。
姜夫人白暂的脸上也不禁飘过一丝红晕,掐了把姜比俏的胳膊沉声道:“还不快去。”
姜比俏见母亲恼了,只好出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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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出门,便想到要去爷爷那里告状,平日里爷爷对她百依百顺,只要她此刻前去哭诉一番,保管爷爷还没见到那乡下小子就对他的印象坏了。
姜比俏人其实不笨,只是不大爱动脑子,昭然一出现,她便敏感地觉出此人将是她往后在家中地位的重大威胁,因此便想将这威胁掐死在萌芽之中。
她一蹦一跳轻车熟路地朝着姜老太爷的书房而去,刚一走到书房的院中,便听见爷爷万分诧异地提高了声音道:“你说比俏?”
姜比俏几乎是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只听有个陌生的男人嗓音回道:“驸马爷也不知道是何时见到了比俏,竟是对她一往情深,我知道此事对你们府上千难万难,可是眼前联姻倒不失为摆脱困境的好方法。况且我令人探过了公主的口风,她多年没有子嗣,倒也愿意让驸马爷再纳一房良妾,只要到时能过继一房子嗣给她即可。”
姜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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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听了简直是晴天霹雳,姜府阖府上下只有她这么一个孙辈,因此虽然是女孩,可也几乎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即便是最严厉的姜老夫人也是只要一想到失去的女儿,自然会对她有求必应。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家里拿去联姻,更不用说还是去当妾,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快点去找自己的祖母跟亲娘,因此也就没听到姜老太爷后面的那句:“姜家再难,也断没有拿自己孙女做垫脚石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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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比俏一路洒泪飞奔回前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派气氛融融的合家欢场景,姜老夫人一边让昭然捏着肩一边笑道:“这孩子乍一看是不大像兰儿,可是只要细细地瞧,那神情简直跟兰儿一模一样,想要错认都错不了。”
姜夫人含笑听着,转头见女儿满面是泪,不禁脱口问:“比俏,你怎么了?”
姜老夫人也吃惊地道:“比俏,你哭什么?”
姜比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满堂的人道:“祖母,娘,爷爷要把我嫁给驸马爷做妾。”
昭然一下子就失手捏到了别处,姜老夫人“哦哟”了一下,但也没空理会,连忙追问道:“哪个驸马?”
“不知道,只知道那个公主一直没有孩子,还说要我将来生了小孩归她!娘,我不要给那个驸马爷当妾!”姜比俏一头扎进姜夫人的怀里。
姜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地道:“这老混蛋真是越老越糊涂,当年我就跟他说了,不要把兰儿嫁给那个傻犊子,他非说一诺千金,他把自己的唾沫看得比自己的女儿还重要。他真要将比俏再这般胡乱地嫁出去,我就跟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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