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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涉异志:画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彻夜流香
昭然只好佯装没听见姜老夫人对自己老子一连串的嫌弃之言,姜老夫人起身就气呼呼的走出了大厅,显然是找姜老太爷算账去了。
昭然有心想跟过去瞧瞧,姜比俏在姜夫人的怀里动了动,好似也有些意动,姜夫人却开口道:“都坐下喝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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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夫人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再次出现,并且面色有些不大好,看样子是事情并非那么容易解决。
吃过晚饭,姜老太爷把昭然叫进了书房,过问了一下容家庄的近况,闭目沉思了一番才道:“倘若前几年你回到京城,外祖父还能为你谋一番前程,可是如今回来了,只怕是反而要连累你了。罢了,你即然来了,只怕锦衣卫那里也知道了,你便先安顿下来吧。”
昭然明显可以感觉出姜府正有事发生,而姜老太爷也有些心不在焉。
他出了书房,自然有奴仆过来领他回房,虽然院子里虽是匆忙拾得,但屋子里换了新被褥,添置了碳火炉,很是暖和。
洋葱头已经醒了,正窝在床上生气,一看见昭然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伺候他的婢子连忙道:“小人喂他吃东西,他不吃。”
昭然摆了摆手,让她下去,姜府还没有给他配置仆佣,因此打发走了那个女婢,房里便只剩下了他与洋葱头。
桌面上放了一整只烧鸡,这是姜府按他的吩咐准备的,昭然可是了不少功夫才说服姜老太夫人让人去准备一只烧鸡,而不是去找个奶妈过来。
他用撕了点鸡肉给洋葱头,洋葱头愉快地吃了,边吃边说着他唯一会的字:“臭!”
这大概是间接说明他为什么不吃婢子递上来的吃食。
昭然不禁牙疼这小子还挑人伺候。
好在洋葱头吃完就睡,昭然也乐得清静,刚想解衣躺下休息一会儿,就听见了房门外传来了“噼啵”之声。
他走过去将门一拉,门外一个小厮看见他敞开着衣衫连忙掩住脸道:“你快把衣服穿上!”
声音清脆娇嫩,正是姜比俏的声音。
昭然也不合衣,只道:“你找我什么事?”
姜比俏一回头,见昭然的衣服还敞开着,又捂住了脸恼道:“你太无耻了,还不把衣服穿上。”
昭然回道:“你晚上跑到我的窗下偷窥,还嫌我衣服穿得少,我连中衣都还没脱呢?!”
姜比俏张开指缝,见昭然果然只是解了外衫,便放下手仰起脖子道:“看在你初来京城的份上,我带你出去逛逛。”
“不去!”昭然说着就抬手关门。
姜比俏急了,连忙用手挡住了道:“我要你陪着我出一趟门。”
昭然道:“你连半个仆佣都找不着,可见陪你出门这不是趟美差,我初来乍到为什么要陪你去倒霉!”
姜比俏眼眸都红了嚷道:“我就知道你们都想着把我推进火坑里好换你们的太平日子!”
昭然瞧着她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的泪珠叹了口气:“你想去哪里?”
姜比俏了泪道:“我听门房说,爷爷将那个常公子送到门口的时候,那个什么常山公子告诉他,他今晚跟驸马爷约了个地方见面,我要你陪我去那里见驸马!”
第29章见风山庄
昭然不禁头疼,叹气道:“外祖母既然应承了不会轻易将你许配出去,你就不要节外生枝,况且你是个女孩子,私自跑出去见外男,也不妥当吧。”
姜比俏凶恶地道:“坏了清誉我也不给人当妾!要么你带我去跟那个驸马爷说清楚,要么我这就回转房里上吊去,我死了可就是你害的!”
这实在不讲理,但昭然却莫名地心虚,他不敢肯定王增突然兴致所来想要纳姜府的女子为妾会不会跟自己留下的那张条子有关。
他瞧不惯姜兰意一面以堂堂君子自居,一面却又对为他赴死的女子虚情假意,他即借了如娘的皮,当要替如娘出气。
王增虽只是个驸马爷,但他出身武侯府,又是皇亲国戚,想要找姜兰意的麻烦必定是找得到机会的,昭然很乐意看见姜兰意焦头烂额。
不过眼下这个麻烦好似姜兰意还没感受到,却落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这个……”昭然叹气挠了挠眉毛。
姜比俏却是等不得,拽了昭然的衣襟就往外走,他们从偏门出去,姜府座落在井儿胡同,原本是条死胡同,姜府又靠着里面面,因此偏门外极是僻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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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出了门,见门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候,姜比俏驾轻就熟拉开车门就上了车,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偷溜出去了。
姜比俏一坐上车,顺手便将门帘子给放下了,昭然不禁道:“你让我坐哪?”
“难道你还让我给你驾车!”姜比俏在车里回嘴道。
昭然明白了,姜比俏这是要让他一人多用,为了提防被姜夫人发现,她连车夫都省了。
“那你到底要去哪?”昭然跳上了前室的位置问道。
“见风山庄!”
昭然驾了车走出胡同,沿路问了好多人,都没听说过什么见风客庄,姜比俏不禁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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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即担心天色晚了会见不着王增,不能说清楚她不想嫁给他,又怕会被姜夫人发现自己偷偷溜出来。
昭然却不急,他真心不想去见王增,一来他不认为姜比俏跑去跟王增申明不想给他当妾就能改变王增的主意,二来容显这张皮上有很多疑问,所以他不想跟王增有正面冲突,因为不想换皮,也无新皮比可换。
姜比俏问路,昭然就沿着街买吃的,此时还未过一更天,京城里的夜市很是热闹,虽近在年关,天气又寒冷,出来挑担卖小食的摊贩仍然不少。
昭然吃了包黍糕,姜比俏气呼呼地道:“你能不能帮着问个路,怎么就知道吃啊?!”
“不是你说的带我出来逛京城的嘛,我这是在替你圆谎。”昭然转身又买了包灌肠,拖过了一更天城里是要宵禁的,姜比俏不想回也要回去。
“见风山庄?”姜比俏正又气又无奈间,一名阳春面摊上的大汉抬起了头,“那要出城。”
昭然转过头来,发现居然是位熟人,就是他刚出坟墓时载过他一程的锦衣卫小旗禾蒙。
他果真没死,昭然倒是有些意外之喜。
姜比俏则迫不及待地问:“请问这路该怎么走?”
禾蒙上下打量着姜比俏,脸露狐疑之色:“你们要去见风山庄?”
昭然知道禾蒙必定是看出了姜比俏男装的破绽,但却站在边上不吭声,最好禾蒙能将姜比俏吓回家,哪知姜比俏转过头一把拉住他:“我跟哥哥同去。”
禾蒙看着昭然问:“你们去见风山庄做什么?”
姜比俏急道:“我们是问路的,你管我们去见风山庄做什么?”
他当然问得着,人家是锦衣卫啊!昭然神情古怪看了眼刁蛮的姜比俏。
昭然心想王增会落脚的见风山庄必定也不会是寻常的客栈,于是斟酌了下言词:“我们要去那里见一位世伯。”
即然是位世伯,那身份多半不低,又是趁夜去拜会,所为必定是私事。
昭然对禾蒙的印象不错,知道此人不是一般嚣张跋扈的锦衣卫,果然禾蒙听了也就罢了,只道:“你们出彰义门,找同福客栈即是,不过近日宵禁的早,你们去了未必能回。”
姜比俏急不可待拉了昭然就走,禾蒙又补了一句:“今天北室有位贵客,你们最好不要去那里。”
昭然没来得及细问,只匆匆说了声谢谢就被姜比俏拖走了。
他们一路驾着马车出了城,昭然回头瞧了一下城门,开口提醒道:“现在出门,那最少也要等五更天宵禁结束之后才能返城了。”
车厢内悄无声息,昭然知道姜比俏这是铁了心,今日一定要见王增当面拒亲了,只得无奈朝着同福客栈而去。
同福客栈半点也不难找,出了城挨着官道,灯火通明的一处山庄即是。
彰义门是外省陆路进京必经的道路,因此官员常先住到这里,待打听了京内的一些关节要卡,这才进到京里,所以同福客栈才又会被人叫称作见风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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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驾着马车进了见风山庄,远远地便听见客栈内传来莺歌燕舞之声,昭然拉长脖子朝着门内张望了一眼,瞧见了那些盈盈的腰肢不禁心想:“九如必定没有见过这样的,说不定三两下就能令他动了凡心。”
姜比俏从马车上跳下来,正巧看见昭然在盯那些舞娘的下半身,不禁恼怒地道:“下流。”
说罢也不等候昭然,径直走了。
昭然远远地听见她开口问北室在哪,连忙找了小二给停马车,自己则跳下车就追了过去。
他刚追上了姜比俏,突然听人道:“苟大人,你这就走吗?要不要我去通知闻大人?”
昭然一抬眼,前面站着的人不是狗奴又是哪个,虽然他腰背直了,人显得好似高大了不少,但那张脸是绝不会错认的。
李夫人居然没能弄死他,昭然心里简直想顿跺足。
“你们庄里的火腿肘子做得不错?”
小二躬身道:“我们庄上用的那是真正的贡腿,这肘子也是取一年成猪,肥而不腻,劲而不柴……”
狗奴抬手不耐烦地道:“罢了,你去给我捎几只过来,我去前院候着。”
他说着就朝着昭然走来,昭然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该如何应对,四周没有可以掩身之处,他此时调头走恐怕反而要被狗奴瞧出破绽来。
情急之下他只得反手抱住了姜比俏,姜比俏又惊又怒,对他连掐带咬,昭然忍着痛哀求道:“拜托拜托,别吵,别吵,救个命!”
狗奴走了几步,瞧见两个男子躲在角落里拉拉扯扯,居然颇有兴趣地观赏了会儿,昭然的后背脊都要冒汗了,就听狗奴不可一世的声音喝斥道:“那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给爷滚过来!”
小二走过来也吃了一惊:“你们是哪来的!”
昭然心里暗叫糟糕,却听见楼上有人不耐烦地道:“狗东西,磨蹭什么呢?”
狗奴的声音立刻变了个调,飞身上了楼谄媚地道:“大人,您也出来了,我正给你买猪肘子呢。”
他的话音一落,便像似被人踹下了楼。
昭然都不用回头,也知道楼上的这个人是闻之庚,他额头上的汗都快冒出来了。
狗奴滚下了楼,又爬了上去道:“大人,我给您把台阶擦擦。”
闻之庚也不去理睬他,他像是心情不大好,下了楼随意地瞥了一眼昭然那边就扬长而去,狗奴连忙屁颠颠地弯腰跟在了他身后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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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大松了口气,再看怀里的姜比俏都快气厥了过去,胸膛的起伏也微弱了,昭然大吃一惊,连忙用手掐她的人中。
姜比俏一清醒过来就狠狠给了昭然一记耳光:“我姜比俏会记住的!”说完她甩袖就走了。
昭然捂着脸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瞧了瞧旁边的小二,他从腰间拿出一只银锭压低声音道:“把刚才那个名字忘记了,知道吗?”
见风山庄迎来送去的都是贵客,小二哪里有会不懂这里面的蹊跷,接过昭然手中的银锭便笑道:“大人您放心,小人是个串耳,左耳进,右耳出,装不住东西。”
昭然这才起步追着姜比俏的背影而去。
他刚拐了个弯,便看见有名巨汉提着姜比俏往一栋楼上而去,那人足有九尺来高,拎着姜比俏就跟拎了只小鸡似的。
昭然吃了一惊,连忙掩在暗处,又听那名大汉对门内的人说:“大人,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娃子。”
姜比俏扭动着躯体喊道:“快放开我,要不然让我爷爷知道了,会要你们的好看!”
门内传来个公鸭嗓子玩味地道:“哦,那我倒要看看,是谁能让我好看?”
昭然游目四顾了一下,弯腰在地上摸索了会儿捡了块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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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而后又拐了回去抬手向着小二招了招,那名小二刚得了昭然的银锭子,自然立刻就殷勤地过来了:“大人还有何吩咐?”
“你贵姓?”
“大人客气,小人贱姓丁,大人你叫我丁二好了。”
“我问你借一样东西?”
小二虽然诧异,但还是很热情地询问:“不知大人想借什么东西?”
他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脑袋上一疼,眼前一黑栽倒于地,昭然丢掉手中的石头,不好意思地道:“借你的衣服。”
昭然将小二拖到了暗处,将他的衣服扒下来换上,又用自己的腰带将小二双手反着缚上,再撕了一块衣襟将小二的嘴堵上,而后这才拿起地上的托盘,嗅了嗅鼻子,向着菜香味最浓的地方而去。
不多久他就摸到了见风山庄的后厨,整个大厨房里烟雾缭绕,蒸汽四溢。
昭然找了个忙乱的厨师道:“丁二那头忙,让我过来取火腿肘子,是苟大人要的!”
那厨师瞧着昭然眼生,但他所言却分毫不差,便用手一指:“那头蒸笼里蒸了,当中有四只是给北室的,可千万别都取走了。”
昭然听了连忙道:“好咧,小人一并给大人们送去。”
他取了火腿肘子,刚想放入旁边的食盒,那名厨师路过又补了句:“新来的吧,大人宴客哪里能用竹木盒,这牙雕的才是。”
昭然转头果然见食案上放着一只花色繁复雕刻美的牙雕食盒,他将火腿肘子放进食盒里,转头一瞧旁边锅子里还炖煮着一锅酱烧的肘子。
他瞧着四下无人,便又拿了个盆子过来,索性将那锅里的肘子也都装了进去,这才提起来食盒沿路返回刚才的小楼,由于走得急,他背脊上的汗都出来了。
那楼下九尺高的壮汉瞧了一眼昭然,便不以为意任由他上去,昭然悄步上了楼,靠在门边只听方才那公鸭嗓子哈哈笑道:“小侯爷,看来你一片善心要付之东流了,人家丝毫不领情。”
王增语调平淡地道:“姜府怪力论神多了,没想到府上的女子都变得如此胆大妄为。”
那公鸭嗓子瞧了瞧姜比俏笑道:“驸马爷既然已经扫了兴,我倒是刚起了兴趣,不如让于我,总归是个妾,我虽有二三十房姬妆,但多一个也不多。”
姜比俏差点吓晕了,连话也说不整全,差点瘫软于地。
昭然掀帘钻进隔壁的房,将食盒放下便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里面的肘子,都是连皮带骨头吞进肚子里,等全部吃完了,撑得几乎路都走不动。
他稍许站了一会儿,便觉得皮下血肉鼓涨,很快腰带便紧了,昭然松了松腰带,心想果然还是要这样吃法才管用。他自从换回了容显这张皮,无甚压力,肘子吃太多也腻,因此吃得细,虽然容貌一天天年轻起来,但皮下的血肉却还是很薄,想他换如娘皮的时候,可是祸害了一整圈的鸡。
昭然系好腰带,心里思付如此便与如娘又多了几分差别。
他面无表情地将吃剩下的肘子重新装回食盒,然后提着进了隔壁的房间,只见屋里除了王增,便是一名样貌粗壮的男人,看来就是王增嘴里的万大人了。
姜比俏已经被去了帽子,披头散发地叫两个护卫揪跪在桌旁,昭然低头将肘子放到了桌子上,那名万大人用手捏了下火腿肘子又回了手笑道:“皎若凝脂,可这脂香哪比那脂香,瞧这芙蓉面……”
他说着就拿油腻腻的手指去摸姜比俏的粉面,姜比俏浑身发颤,泣不成声,王增慢不经心地瞧了一眼盘里的火腿肘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万大人粗如胡萝卜的手指还没摸到姜比俏,就被昭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大人,女子芙蓉立于秀波,自觉自愿为大人折腰那才是美事,要是硬拽下河,那就即煞风景了。”
“大胆,你是何人!”护卫们大吃一惊,松开了姜比俏按住了昭然。
姜比俏转身瞧见了昭然,又意外又惊喜,她此刻若溺死之人,脱口便喊道:“哥哥救我!”
万大人瞧了她一眼,又转头瞧着昭然玩味地道:“本官就喜欢硬吃硬上!”
昭然笑道:“能硬吃硬上的只有猪蹄子!”
万大人嘿嘿笑了两声,突然伸手将昭然的脑袋按在餐桌上:“不过是一个小小五品官家的崽子,你有几只脑袋敢这么跟我说话?!”
昭然侧着头咬牙道:“大人放了我们兄妹,我替大人办件事?”
“办事?你能替我办什么事?”
昭然道:“办大人的眼前之事。”
“哦……”万大人接长了语调,“那你知道我的眼前事是什么?”
昭然道:“万大人要找一个人,此人……。”
他顿了顿方道:“身份不高,是一名婢子,但却可能是皇室中人身边的贴身女官。”
万大人几乎眼眸迅速成了根针:“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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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九如:大家这么期待我的出场,我要跟作者君涨一涨出场,请大家耐心等待。
作者君:我可不可以回剧透tt
第30章解语花
昭然开口道:“小人方才见闻大人身边的苟大人从这里出去,闻大人却留在外院,大人是单独召见苟大人,想是有事要问,但此事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大人的桌案边上放着一只翠绿绣鞋,应是问这只绣花鞋主人的下落,绣花鞋是女子贴身的物件,万大人将它随意拿给苟大人嗅闻,可见这名女子的身份并不如何高。一名身份不高的女子下落,大人不愿说与人知,却让驸马坐在这里,想必她也不是大人的姬妾,唯一的解释是此女子是个女侍,伺候的是皇室之人。”
万大人按着昭然的手松了开来,又挥了挥手吩咐那两名护卫退开,这才慢条斯理地道:“脑子不错,可有功名?”
昭然回答:“小子还不曾有功名。”
那万大人倒是高兴了起来,指着昭然道:“怪不得脑子好,这书要读多了,可就成了傻子了。”他提起了一根筷子笑道,“不过我万通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你要是说不上其它的道道来,你妹妹今晚我便留下了,夜奔为妾,我明日去你家提亲,你妹妹也要送于我为妾,就不差这一天两天了。至于你吗,你刚才拿手抓我,但看在你妹妹是我姬妾的份上,我又瞧你还算顺眼,一只手就不要了,留下一根食指吧。”
这万大人竟然是万通,昭然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但他扫了眼桌面,嚣张跋扈,用禁制餐具,看来这位的确就是凶名在外,当今宠妃万贵妃的大弟,人憎狗厌的锦衣卫指挥史万通了。
姜比俏听见万通的名字也是身体哆嗦个不停,昭




大明涉异志:画皮 分卷阅读48
然道:“还请万大人将那只绣花鞋借于我细观。”
万通用筷子指了指绣花鞋,一个护卫走过来将那只鞋递给昭然。
昭然看着这只鞋道:“大人,这只绣花鞋是宫里的定制吗?”
万通摇了摇头,昭然将这只鞋放下道:“这名绣花鞋的主人是名女官,年龄不小,她是在当职的时候失踪的。”
“怎么看出来的?”万通用筷子指着敲着桌面道,“就凭这绣了两片叶子的绣花鞋。”
“这两片叶子是海棠叶,大人应该听说过这句名诗: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指得就是海棠,所以海棠又名解语花。此女只绣了两片无花叶,一是为了避花色艳红违制,二也是点出自己的处境,她虽有高烛相伴,但却早已不是解语花。除此之外还可以联想到这句诗:有花堪折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由此可见此女应该胸中小有文墨,且心思细腻,当为女官。”
万通回了筷子,看着昭然:“那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在当职的时候失踪的?”
昭然回答道:“这是只新鞋,鞋面干净,即然鞋子没脏,女官不会因此将它换下来,她鞋底有新泥,但鞋侧却被仔细擦拭过了,也应当不是失踪的时候掉落的,那唯一的原因就是她轮班当职换上了必需要穿的定制鞋袜,才将自己私下穿的鞋子给换下来。”
万通的身体前倾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你再说一点我不知道的呢。”
昭然道:“大人,这几日京城没下雨雪吧。”
“的确不曾有雨雪,怎么了?”
昭然指着鞋子比划了一下:“可是她一脚踩下去,那泥陷半寸,她轮休的的时候一定去过潮湿的地方,离她当职的地方并不远。”
“为什么?”万通问道。
昭然看了一眼姜比俏,万通挥了挥胡萝卜似的手指头:“行了,只要你替我立功,今天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本官可是个有过必惩,有功必赏之人!”
“谢大人。”昭然一把将姜比俏从万通的身旁拉了过来,然后道:“大人一定问过了苟大人,但苟大人却无法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对吗?”
万通“哼”了声:“正是如此,也不知道闻之庚养着狗奴派何用场。”
“大人!”昭然道,“没有其它的线索,也可说根本不需要线索,苟大人没办法给出女官的下落,也许就是将女官的下落告知了大人那个官女还在原处。所以那个潮湿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女官的下落所在。”
万通直勾勾地盯着昭然道:“何解?”
昭然指着鞋子:“这只绣花鞋上的泥印,鞋跟处比鞋尖上的泥印要高出二成,一般人脚踩烂泥,都是足尖泥厚,而足跟泥浅,因为人一踩烂泥,便有惊觉,多半会提足,不会踩实。这名女官因是看到了什么令她很吃惊的东西,因此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一步,才会令得她脚后的泥印更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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