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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涉异志:画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彻夜流香
龙族长轻笑了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异人就一定会跟人类为敌吗?异人通常最少有一门神通,寻常的凡人缉捕岂是他们的对手?他三人中,以沈方寂最博学,他在未上落子峰之前是无家班的人,因此他也相当擅长易容与伪装。”
“沈方寂是无容的家里人?”昭然吃了一惊。
“不是。无氏一族没有面目,即使血脉不强,也眉色浅淡,极其好认,但沈方寂出自无家班,这点毋庸置疑,这是他自己告诉老朽的。”
昭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但又抓不到痕迹,龙族长道:“要说能力,他好像没有什么明显的能力,但他极其擅长推算,观察入微,堪称我所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尤其是这伪装成另一个人的能力无人能及。”
“可是他去了哪里?”昭然忍不住问道,沈方寂如今一定不在落子峰,否则以足音什么都喜欢拿来讲一讲的个性,他没道理不拿他的师兄吹牛。
“当年嘉善公主与驸马王增夫妻不和,总说驸马身边有人要谋害于她,也不知道公主从哪里听说了沈方寂,竟然异想天开,她让沈方寂伪装成她本人,以便引出那个谋害之人。落子峰迫于国师塔的压力,只好同意让沈方寂下山去。”
“这女人还真是挺喜欢让人伪装成自己的。”昭然讥笑道。
“这件事是瞒着驸马王增的。”龙族长长叹了一口气,“沈方寂性情温和,博通古今,驸马与之相处果然关系大为缓和。说来也不巧,他们当时的游船让一群盗匪追上了,沈方寂在王增遇险的时候救了他,就被驸马看破了行藏。王增得知详情之后勃然大怒,与嘉善公主差点和离,不过他还念于沈方寂怎么也算对他有救命之恩,但那嘉善却闹上了落子峰。最后的结果是,沈方寂一人将这罪名给背了下来,佛子判他前额黥字,一年之后,沈方寂由于调查另一桩容候庄覆灭案,从此杳无音信。傅恒与赵陆离也先后都离开,落子峰经此之事后,就没落了下来,傅恒建起了见风山庄,陆离则回归了他的家族,复其本名斐清尘,后来便加了我们,虽然常有人唤他陆离,但我们却只叫他清尘,概是因为我们都知道赵陆离这三个字其实是他最不愿听见的,他这些年一直在追查沈方寂的下落。”
昭然默然了一会儿,问道:“族长您藏的东西可是跟沈方寂有关?”
“不错。”龙族长道,“沈方寂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追查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可听说过诺皋令?”
“太阴将军令。”
龙族长点了点头:“沈方寂藏在我这里的就是半块令,他一直怀疑这是诺皋令的其中一个部分,或者是其中一半。”
昭然感到眼睛有些发干,龙族长道:“我将它藏在了京城里多年以前我曾住过的宅院里,这处宅院我多年没有住过了,知道的人并不多,那枚令我藏在门前枣树的顶部,假如你回到了京城,去核实一下,便知道你所经历的是否为真实。”
他说完,又用眼睛看了一眼坐在阶梯顶端的杨雪仕道:“他不能留。”
昭然吓了一跳:“杨大人可算不得我们的仇人。”
龙族长道:“他一个凡人,敢于孤身寻查这样的秘密,本来就很不寻常。你放心我不是要取他的性命,只是让他血脉逆行,令他的脑中失掉这一段的记忆。”
他说着眼眸泛出红色,盯着阶梯之上的杨雪仕,任昭然焦急也是无法了,那边的杨雪仕突然抱住了头,一行血迹就从他的鼻窍中冲了出来,昭然忍不住道:“龙族长,快快住手。”
杨雪仕歪倒在阶梯之上,龙族长的眼眸重新恢复黑白道:“行了,你将他送下山,他应该会忘了这段事情,不会再记得瓮棺,也不会再想得起来荡渔村之后发生的事情。”
昭然三步两步奔到了杨雪仕的身旁,用手探了下鼻息,见杨雪仕虽然呼吸急促,但还算平稳,这才松了口气。
“龙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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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现在怎么办?”
“趁着还有点时间,老朽想再探一下诸子镇与此处的联系,若是我回到诸子镇,我会把我发现的东西刻在诸子镇第一家客栈的第一个房间的床榻之上,你要是有朝一日去到诸子镇,可想办法住到那个房间里,将我所记的内容与你之后所知的东西相互应证,比对。”
“族长……”昭然总觉老族长是在交待遗言。
龙族长瞧了他一眼道:“不必做此无谓的忧伤,即然天蟒将军一族能以相对小的代价进出诸子镇,想必诸子镇就并不是真得有进无出,只是要找到方法。”
昭然道:“龙族长你又为什么非要进出诸子镇呢?”
“我走南闯北的寻找太阴将军坟,却一直也没找到,我觉得诸子镇应当就是太阴将军坟。”龙族长回过头来道,“阴离与阴鲳是共生的关系,但每个月圆之夜,阴鲳都在进食之后前去沐浴月华之光,这个时候它们会离开阴离。这也是伏阴离的最佳时机,你可要我提供方法。”
昭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笑道:“那就不必了,不过我真有一笔账要找阴离清算。”
龙族长大为遗憾地道:“阴离现形不知道要吸食多少血,而只有显形的阴离才能培养出阴鲳,她能培养出这许多阴鲳,都不知道显形多少年了。赵氏一定不止一代人养着她。”
昭然淡淡地道:“这么恶心的东西,送给我,我也不要。”
他说就重新跃入湖中,等他重新从水里冒出头的时候,嘴巴上就叼着方才赵庸伯被打飞的匕首。
昭然浑身湿漉漉地爬上那座石雕建筑,走到池边,银发的阴离模样依旧清丽绝色,双目好似完全无神,但昭然却从那对眸子的深处看见了恐惧,他笑道:“你吸食了苏景的血,现在我要替他讨回来。”
他说着拿起匕首一连在阴离的手腕,足踝处划了四道。
阴离的体内的鲜血迅速涌出,她的身形也开始变得逐渐透明了起来。
龙族长大吃了一惊:“你给阴离放血,会将阴鲳引回来的,快跑!”
“来了!”昭然说着又在阴离的颈部划了一道伤口,阴离的鲜血更像飞溅似地落到了水里。
昭然拼命地朝回游,只见洞口一道洪流急速地逆流回来,掀起的银浪有数丈高。
眼瞧着那些银浪就要撞上来,昭然刚想屏息,突然有只手将他从水底捞了上来。
昭然抬头,见杨雪仕踏着银浪凌空而行,他稍许困惑地道:“杨大人……”但随即他瞪大了眼睛,“九如!”
“嗯,好久不见。”九如拎着他腾空而行。
“你,你什么时候到杨大人的身上?”昭然的牙齿有些咯吱咯吱,他其实心里明白,九如将阴离困在了她自己过去的身体里,阴离也将九如困在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杨雪仕身体里。
现在阴离的能力衰弱,杨雪仕又晕了,所以九如就能现身了。
可是这么一来,他干过的那许多事,还调戏过杨雪仕,岂非都叫九如给看见了,昭然只觉得那颗贼心快从胸膛跳出来,连脚下这许多食人阴鲳都顾不上了。
九如连踏数次银浪,凡是被他借力的阴鲳都瞬间化成齑粉,几个纵落间就落在了阶梯上,此时的龙族长已不知去向,想必他在瞧见了九如现身的那刻就走了。
那些银浪水涨船高,向着阶梯上方急速涌来,九如提着昭然从地道口一跃而出,银浪依旧急随其后,他们冲出了祠堂,看着从大门里涌出来的冲天高的银色巨浪,九如咬破了自己手指,一滴金色的血液弹了出去,那些银浪如同回的巨舌,攸急就退回了祠堂之内。
直到风平浪静,两人这才返回祠堂,将神像复回原位盖住地下道口。
九如道:“这些阴鲳没有阴离,很快就死了,即使以后阴离还能现形,她想要再培养出这许多阴鲳也不是短期之内可以办到的。”
“哦。”昭然最后看了眼脚底滚滚而过的银浪长呼了一口气。
“你究竟在想什么?”九如突然道。
昭然心虚地道:“这是你的造梦,该问你自己在想些什么吧?”
他凑到九如的面前道:“那杨大人也整天问我你想什么,你想什么的,你该不会是杨大人……”
九如举起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话多。”
昭然捂着额头,差点“哼”出声,就被九如拖出了祠堂了。
他们路过村口的时候,远远地瞧见一群人鬼鬼祟祟地沿湖的方向走,九如提起昭然跃上了树。
只听当中有人说道:“这赵乙太可气了,胆小怕事。”
“听说是她婆娘不知道上哪儿得了一笔钱,赵乙就跟着她连夜跑了。”
当头的黑衣人道:“好了,没有他,我也知道那件宝贝藏在哪里!”
“那赵乙不会骗我们吧?”
“怕被骗,你别想发财啊。”
几人叽叽咕咕地沿着湖滩走远了,昭然在树上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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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了客栈,昭然当然不能当着九如的面换脱皮,只好在那边吹牛道:“我跟你说,当时我就觉得这杨雪仕颇有蹊跷,一定是个线索人物,所以我就故意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混到了他的身边,要说那个酸秀才啊,就是个官迷,还特别矫情,我一直是在很辛苦地跟他虚以委蛇啊……”
九如“嗯”了一声,昭然突然觉得肩头一沉,昭然一转头见九如靠着他的肩头睡着了。
“喂!九如。”昭然连唤了两声,九如都不回答他。
昭然莫名地觉得心里好像有些甜,有些酸,夹杂在一起竟然有些分辩不出滋味。
“搞什么?”他看着天花板心想怎么这梦还不醒啊。
每次他都是被九如从梦中叫醒的,难道因为九如现在睡了?
可事实是九如从那以后就没醒来,而这梦居然也一直不结束,昭然只得去找王增。
一个御史在路上晕了,他这个做附马的当然不能弃之不顾,再加上赵氏一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旨也颁不得了,隔天王增便带着昭然,杨雪仕扬帆北上。
船上没几日,杨雪仕就醒了,昭然编了通胡话,说是路上怎么碰见了晕倒的杨雪仕,怎么见义勇为,可惜杨雪仕显见不怎么信他,也不怎么待见他。
昭然有些恼,怎么说没他,杨雪仕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但是瞧着他那微薄的淡色嘴唇,想起洞中的那个吻,又气不起来,干脆狠狠地讹诈了杨雪仕几锭银两扬长而去。
他在客栈里将皮换了过来,那张老皮不堪用,等昭然换下来,才发现脚板底都被咬穿了好几个洞,昭然索性将它烧了,挖了个坟好生地埋葬了下去。
回到客栈,要了一大盆爪子,吃得个痛快,他刚抓起个蹄子,将中间最肥厚的那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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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突然听见耳边很清晰地道:“醒来!”
昭然大喜,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就见自己躺在床铺上,九如坐在床沿,昭然看着他道:“好久不见。”
九如的面色微有些不好,听了却回了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足音:落子峰的那个多话长得天香国色的小徒弟,师傅是羊晚,曾经在无灯巷案子中出现过,又曾经在驸马的庄子外遇见,并且跟昭然说公主府闹鬼的那位。
第64章开化的洋葱头
昭然瞧着九如,脑子里有好些话说,可是又不知道从哪句开始,外面的门被人轻叩了几声。
一身青衣的傅恒走了进来,他面色虽然略有些黝黑,但更衬得眉骨高耸,鼻若险峰,五官深邃,他进来便长长作了一揖:“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阴离如此难以控制,差点伤了两位性命!”
他这么一说,昭然倒想起阴离来了:“那女人呢?”
傅恒道:“阴离厉害的时候可以化身万千,扫荡千军,但太阴将军座下第一强将依然是天蟒将军,就是因为她有一个很大弱点,神魂不稳,虽然刚回佛母身上的一魂,被佛子造梦一击,好似又……离魂了。”
昭然忍不住道:“什么神魂不稳,这女人就是个疯的。”
傅恒叹了口气,正色道:“我会将她关押起来的,此事说起来都是因我而起,我任打任罚,二位尽管开口。”
昭然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们要是真在梦里死掉了,打你罚你有何用处?这可是性命之忧啊……”
九如的嘴角微微露出笑意,昭然紧接着咳嗽了一声:“罢了,你打算……赔多少金票?”
傅恒好似一呆“啊?”,九如微闭了一下眼睛,昭然厚着脸皮道:“难道我们还能真打你罚你,怎么说你常山公子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嘛,我们惺惺相惜,小惩大戒,你就赔点钱吧。”
九如淡淡地道:“常山公子手下可有不少罕见的异人,比如偻槛,虽然你曾经让他们上过当,但其实偻槛还是很有用处的,让他送一个给你,以后你分辩忠奸会省事不少。”
昭然失笑道:“忠奸我自己会分,我养着他们,分蜡烛高矮吗?”他心想,我连阴离都不要呢,更不用说三只眼的偻槛了。
九如又道:“那让他把巨山真人送给你,他一拳力有万斤,可比万通养得力士王大胡子要勇猛多了。”
昭然颇有些心动,英宁根本不服他,阿宁虽然可人,可是没什么战斗力,要是弄个巨山真人那可威风多了,再说了没事也可以让他抬抬轿子,但他随即摆手道:“算了,君子不夺人所爱,人又不是宠物,要人跟随也需要心甘情愿,这样从别人手里硬抢手下的事情,我不做!”
傅恒琢磨了一下刚要开口报个数目,九如却又开口了:“那就什么也不用赔了,让常山公子欠着你的人情吧。”
昭然瞪大了眼珠子,心道我要这黑人的人情做什么?!
傅恒对九如的意思好似已经明了,起身又是作了一揖:“以后佛子与容公子若有所需,傅某在所不辞。”
昭然心想傅恒肯拿出一万两金子买下阴离,那赔给自己的金票也绝对少不了,这么想他一阵肉疼,简直像看着已到手的一大叠金票就这么长翅膀飞了,不禁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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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恒走了,九如才道:“你知道要雇佣偻槛一次多少金子?”
“多少。”
“至少一百两一次,四个偻槛同时为你做事就要至少三千两,要是想雇佣巨山真人,一次是五百两,可是你如果想同时出动偻槛与巨山真人,那就是个天价。”
昭然有些不解:“为何雇的人越多,价钱越贵?”
“你雇佣的异人越多,证明你所图越大,所图越大自然价钱越高,另一方面也是为避凡人轻易惹出事端来。”
巨山真人雇一次就要付五百两金子,想起本可以有源源不断进账的金子,昭然顿时觉得心脏不好了。
九如瞥了他一眼,好似深有了解地补充了一句:“所以傅恒的人情也并不便宜。”
昭然果然一听,心情又好了。
“我要走了。”九如又道,昭然连忙翻身起来,“你要回国师塔?”
“嗯,我要闭关几日。”
昭然细看下,九如的面色很不好,嘴唇有点发白,连忙追问道:“你跟阴离斗法,受伤了?”
“你无事也多休息两日吧。”九如却只简单的说了一句。
昭然立刻伸了一下腿脚:“我没事啊,结实着呢!”
“是吗?”九如平淡地道,“我看你在人身上东倒西歪的,还以为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呢。”
昭然差点咬着了舌头,心想九如在杨雪仕的身上一直是醒着的吗,他不但调戏了杨雪仕,还扒了他的裤子,他心虚却又从九如的神情上瞧不出端倪。
“那公主府你还去吗?”昭然见他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我会再来找你。”九如说着身形一闪,就从窗口跃了出去。
真没事吗,昭然瞧着九如的背景有些忧虑,他憋了满肚子的话,没想到九如这么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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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下一刻,门被推开了,阿宁就端着一大盘喷香的食物进来,看见昭然就红了眼圈:“少爷,你总算醒了。”
“少爷我哪里会不醒。”昭然瞧着阿宁手上端的是火腿肘子不禁脱口道,“知我者,阿宁也!”
阿宁依然眼圈红红地道:“少爷,我当时真得以为你就快死了!”
昭然放下了筷子,拿起帕子胡乱地给阿宁擦了擦眼泪:“你少爷我长命百岁,放心吧,我还要给你挣嫁妆呢。”
阿宁这才破涕为笑:“我才不嫁人。”
昭然随口胡诌:“不嫁也好,你这么贴心,嫁人了少爷我还不舍得。”
他吃饱喝足,英宁已经找了轿夫在门口等候,昭然出来他连眼也没瞧,只等他上了轿子才说了声:“起轿。”
阿宁这才想起来还有件事没说,她小声道:“等下少爷回到家中,见到什么千万不要太吃惊。”
“吃惊?”昭然扫了一眼英宁的背影。
阿宁与英宁把昭然在外面遇险的事情瞒得姜府滴水不漏,但他回来发现姜府的人还是有些眼神诡异,等他回到房里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因为房中他放的东西居然纹丝没动,昭然掉头过去瞧着英宁道:“你没翻我的东西啊,那眼圈为什么黑黑的。”
英宁狭长的凤眼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阿宁嗔道:“其实英宁也还是很担心你的,他也整晚没睡,还冒险招鹰宝进城,平时他可是舍不得让鹰宝受一点威胁。”
看来英宁这小子也不是真得很绝情啊,昭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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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是有感动的,可是他忍不住笑道:“原来那个大块头叫鹰宝啊,这么大个块头……”
他笑到一半突然见英宁手里提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进来,然后将那孩子丢下就又走了。
昭然看着那孩子,瞪大了眼睛是真正吃惊了。
那孩子长得面白,粉腮,唇红,齿白,一本正经地作了一揖道:“给爹爹请安!”
“噗!”昭然结结巴巴地道,“洋,洋葱头。”
洋葱头一本正经地道:“孩儿也该到入学的年纪,还请爹爹赐个大名。”
“别,你别叫我爹爹。”
洋葱头想了想,微蹙着眉道:“娘!”
昭然有气无力地摆了一下手:“你还是叫我义父吧。这大名,要你生身父亲来取,我可不能给你乱取名字。”
阿宁道:“洋葱头从那天被少爷送了回来,睡了一晚上,就突然大了三四岁,说话都利索了。”
昭然抱着茶壶瞧着洋葱头心想,这小子吸了九如的血竟然……长大了,也幸亏姜府是星相世家,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要不然他回来的时候,就不止是眼里流露出古怪的神情了。
“过来!”昭然招了招手。
洋葱头相当有规矩地走了过去:“义父叫我何事?”
“你……现在还喜欢生吃洞里的老鼠吗?”
洋葱头皱起了秀气的眉头:“爹爹这是说哪里话,开化之人岂可茹毛饮血。”
昭然老大欣慰,洋葱头又接着道:“这初生的鼠仔生吃倒也不失是道风味,成年的老鼠,山鼠要烤了吃,家鼠适合炖汤,水鼠最不干净,需先用酒喷,然后上笼蒸,最后用米糠烤,用来炖萝卜最香了。”
“你一个晚上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洋葱头谦虚地道:“我也就是听着厨子们是这么说的,阿宁跟我说人肉的味道似马肉,可又没马跑得多,所以松肥酸涩不堪吃,我也觉得是,不过鱼善泅,鱼尾最肥腻,母鸡下蛋,鸡屁股最香,人爱动脑子,这脑子的味道想必不错,下次可以凿开两个来尝尝。”
昭然认真地道:“可是鱼不会吃鱼,鸡不会吃鸡,狗在饭食中闻到狗肉味,会流眼泪,你知道为什么?”
洋葱头一脸困惑:“为什么?”
昭然想了半天才道:“因为鱼吃鱼,鸡吃鸡,人吃人,同类吃同类,会被同类抢夺身体,你要是吃了人,明天早上醒来,你就可能变成你吃掉的阿甲,阿乙……”
阿宁无语。
昭然捏着喉咙道:“从今天开始我不是洋葱头,我是他吃掉的阿甲。”
洋葱头圆溜溜的眼睛顿时充满了恐惧之色,“啊”的一声喊着我不要吃人跑了。
阿宁“噗嗤”笑了一声,昭然笑嘻嘻地翻过茶杯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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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歇息了半天,就浑身发痒,带着阿宁英宁出门,现在还多了个洋葱头。
洋葱头瞧什么都稀奇,昭然问阿宁:“这张小白发布空息,别人如何知道呢?”
阿宁抿唇笑道:“少爷,这京城所有门口插无字低幌的当铺都是张小白的,一般想要卖消息的人都会去那里查一下有无自己可卖的消息。而且当铺里也会买卖寻常人的消息。”
昭然不禁嫉妒地道:“真有钱!”
他带着三人大摇大摆地走了一圈,在某个巷子里发现了一处门面不显的当铺,外面插着无字白幌。
铺面是双开门面,帘子一青一白。
昭然刚要掀开面前的帘子,阿宁就道:“少爷,买卖消息要走白帘。”昭然将手回来,撩开旁边的白色帘子走了进去。
里头的装饰一如寻常的当铺,分上下两层楼,屋内甚是悠静,旁边还有尊博山炉香烟袅袅,头顶之上竖拉着十数条绳索通向当铺柜台的后面,上面垂挂着许多细长的小竹简,竹片上有着细小的铃铛,轻微一拉,就能听到铃铛上下清脆的敲击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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