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涉异志:画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彻夜流香
门外的人纷纷议论道:“这谁啊,哪里来的小孩,这,这是哪里来的难民吧。”
“是啊,这头上还沾着稻草呢!”
“小孩,书院不是养济院,你来错地方了。”
昭然急道:“我是来报名读书的!”
门外的人哄堂大笑:“小孩,你还没书案高呢,你还是回去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
昭然心中大怒,九如微笑着提起了笔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我叫阿显,我已经九岁了。”昭然扒着书案喊道,现在第一步是不能沈方寂把他的名字给抢了。
“阿显,姓呢?”旁边一位书记模样的中年人问道。
“我没姓,我跟先生姓!”昭然眼巴巴地瞧着九如。
外面的窃笑声又起:“这小孩倒是乖,这学生是不是你都还未知呢,倒要跟起先生姓来了。”
九如笑道:“暂且这样吧。”
昭然见他低头将自己的名字落在纸上,不禁咧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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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员拿出一张纸道:“请各位考生回答下面这道题,远望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增。共灯三百八十一,请问尖头几盏灯?”(注:此题出自明代.吴敬)
数十个童子跪坐在地上同时开始答题,最后书记宣告有五位童子过关。
人群里发现那个长得像小骷髅的男童居然也是其中,不禁喳喳称奇。
书记员看了一眼五位童子道:“现在回答这几道题,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女无父何女无夫何树无枝何城无市答案必需要联起来能成句话。”
昭然看着这道题心想,这个答案可多了,他瞥了眼九如,心想九如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
一名童子已经上前作答:“劝修经中已有答案南水无鱼,无山无石,阿人无父,弥女无夫,陀树无枝,佛城无市。连起来是六字真言南无阿弥陀佛,是慈悲之意。”
昭然不禁有些焦急,心想这年纪小小的童子读什么佛经。
不多一会儿,其他小童也都答了,虽不如第一名小童抢得先机,但也都答得工整。
书记看着昭然道:“这位小童可要答?”
昭然见九如的目光投来,立即来了神,上前大声道:“冰水无鱼,碎山无石,荒树无枝,破子无父,修女无夫,弃城无市。”(注:破子,古代音名)
书记不禁皱眉道:“你这答得……”
昭然道:“先生可是觉得小童答得过于颓废?可这世上正是因为有冰水碎山荒树,也才有破子修女弃城,我辈读书之人,不是为了修行,而是为涤清这人间苍桑,逆天而行,所以我这六个字要倒过来念:弃修破荒碎冰!”他大义凛然地说完,心道来吧,鼓掌吧。
只见门外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哄堂大笑:“这小孩的记性倒不错!”
“是啊,把第一个小圣人录取的学生的答案说得一模一样。”
“怪不得他也管自己叫阿显。”
“人家阿显说来慷慨激昂,这小孩说来就想让人发笑!好可爱!”
昭然傻眼了,沈方寂怎么会说他的答案,他不禁急得直跳脚:“我没听过别人的答案。”
“没听过别人的答案,你怎么会跟人说得一模一样?”
“就是!”
“小孩,别逗乐了,快回家吃奶去吧!”
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昭然:天哪,我就知道她迟早要把我整成柯南
第72章水月方寂4
外面喧哗之后,书记在九如的耳边说了几句。
昭然连忙补说了一句:“水城无市,道女无夫,弥子无父,剑树无枝,伏山无石,鎏水无鱼。”
他略有些郁闷地坐回了原处。
书记摇了摇头道:“这不合规定,水道弥剑伏鎏,不成句子。”
九如却抬起了头道:“我想他的意思是,水到弥间伏流,前后虽然用了三个通假字,道,剑,鎏,却能暗含句子的本意,还算前后呼应。”
昭然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拉长着脖子看九如。
书记略微犹豫:“可这个……还是有些不符合规定。”
九如道:“那就再试一题吧。”
两名小童子抬了块木板出来,只见上面画了不少黑白的线条,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这是什么呀!”
九如指了指进口:“这是个迷宫,一支香以内,谁能最早找到出口,便可获得书院最后一个名额。”
昭然瞧了一眼便脱口道:“可是这迷宫并没有出口啊。”
九如转头微笑问:“还有没有其它的回答?”
其他几名小童子劲地看了半天,直到香燃尽,各自摇了摇头,九如指着进口道:“这就是出口。”
围观的群众“哗然”一声,昭然不禁心一沉,却突然看见面前多了一只手:“走吧。”
昭然抬起头,见九如正看着他,不禁又惊又喜,连忙抓住了那只修长的手。
有名童子大着胆子道:“他也没有说对答案,为什么获得名额的人是他?”
“可是他看一眼便知道这迷宫并没有第二个入口。”九如微笑道,“我说过,我要的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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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便拉着昭然的手穿过了人群,沿着长廊而去,昭然一时有些不太适应过高的门坎,“扑通”摔了一跤,九如弯腰将他抱了起来,朝里走去。
昭然抱着九如的脖子,心情激动地快晕了。
“先生!”屋内的学子们朗声道。
昭然一掉头,便看见了沈方寂,他不禁暗中龇牙,将九如的脖子抱得更紧了一些。
沈方寂上前一步:“先生,这位是……”
九如道:“你们最后一位同窗,他叫……显昭。”
昭然猛地回过头,九如微微笑道:“显而易见,昭然若揭可好?”
“先生说了算。”昭然只好道。
学堂里的人面面相觑,但都恭谨地弯腰道:“是。”
几人落了座,昭然也只好遗憾地离开了九如的怀抱,坐到了书案的后面,因为书案过高,九如破例给他拿了把椅子,这才拿起书道:“继续念书。”
学堂里立刻响起了一片朗朗的读书声,昭然装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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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地跟着读了几句,眼睛却偷偷地瞄九如。
青衣素绦,体态清瘦的书生仿若就是二十年后在姜府的巷子外面翻书的九如,窗外的风轻轻拂起他的衣角,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念完了书,便是问答时间,这当中要属沈方寂的问题最多,而九如也似乎最为关注沈方寂的问题,昭然不禁有些坐不住,连忙举手也问了一个问题:“先生,何谓希?”
“希即听见,又听不见的意思,所谓大音希声便是此意。”九如回答道。
昭然“嗯嗯”了两声,严肃地道:“原来如此,大音就是无声,话不能太多。”
沈方寂欠身道:“大音乃人修之境界,乃不断自悟方始窥之奥妙,非邯郸学步可得。人之初,有疑需问,有问需答。”
九如点头道:“这个有疑需问,有问需答八个字说得很好。”
他这么一说,学生们的问题更多了,连昭然也挤了进去问了几个,可惜他对正经学问研究甚少,问得问题都不痛不痒,有些都不用九如回答,往往被沈方寂三言两语给回答了,还让他受到了九如更多的嘉奖。
昭然心里不禁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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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放了学,九如牵着昭然的手朝舍间走去,却又刚好碰到沈方寂:“先生,可是要带学弟去舍间?”
“是。”
“不如让学弟跟我住吧,我的房间刚好只有一个人,也还空着。”
九如微笑道:“先看看舍间还有没有房间。”
他们说着,便进了舍长的院子,那名舍长,昭然是认得的,就是对沈方寂有些不客气的那位。
“封先生,您的学生这一多半还没有交上束修来,我们白鹭书院虽有学政道些许补贴,可毕竟还是要靠束修维持的。”舍长看了一眼昭然,“我们的是学生,不是养济院的那些孤寡。”
昭然简直想一拳打破这家伙的鼻梁,若不是他小小的年纪拿出一袋子珍珠来委实有些说不通,他真想把腰间那一袋子的珍珠都砸他脸上。
一边的沈方寂低头不语,他显然是早知道会有此局面,所以故意在那里偶遇九如,提议让昭然住他房里去。
昭然一念及此,生怕九如真得让他跟沈方寂住,连忙抱住了九如的大腿:“先生,我跟你住。”
九如沉吟不语,昭然紧紧地抱住着他的腿,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九如点了下头:“也好,那就住我那里吧。”
舍长不咸不淡地道:“先生既然如此说,我自然无异议,那我就再刻个牌子吧。”
不多一会儿,昭然便得了个木刻的腰牌。
出了院子,沈方寂才道:“先生白日忙碌,不如还是让显昭住我那里去吧。”
九如还没开口,就觉得自己的腿又被两只小爪子一抱不禁笑道:“算了,你晚上也要温书,还要照顾他,自己也吃不消。”
沈方寂也不勉强,仅微微欠身道:“先生辛苦了。”
“对生者……哼,谁跟你对生!”昭然一手牵着九如,扭头瞅着沈方寂心道。
他本来就腿短,再加上满怀恶意地朝后瞧,就跟不上九如的步伐,九如干脆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昭然心花怒放,搂着九如的脖子,闻着他的味道,眼睛看着身后恭谨站着的沈方寂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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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九如的房间有仆佣送来膳食,二只白馒头,一只黄皮馒头,一碗素腌菜,还有一片白切肉。
“就吃这个!”昭然睁大了眼睛,他从棺材里爬出来还没吃这么差过。
九如微笑着将那片肉挟给了他,又给他拿了只白馒头道:“吃吧。”
昭然看着手中的馒头,心头一热,脱口道:“先生,将来我挣钱,你只管当先生!”
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好像被什么击中了身体一般,仿佛记忆当中他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可在哪里,什么时候,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君子取财有道,你只要记得这句话就好了。”九如笑了,露出前面一排牙齿,昭然这才好似发现,原来九如的牙齿不想像当中那般的整齐,而是门牙微微有些内侧,看上去有些秀气。
昭然硬是要将那块肉分了一半给九如,说真的若非是九如给的,旁人给的这么块大白肉,他都会嫌弃难吃。
吃完了饭,九如道:“洗个澡吧。”
“洗澡?”昭然的眼睛都亮了,跟九如一起入浴,他忙不迭地点头。
九如出去打水,昭然喜得在床上翻了个滚。
天哪!要跟九如裸裎相对了,这发展得也太快了,昭然脸红地抱着衣服心想。
……
“先生,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澡盆里啊。”昭然坐在木桶里问。
九如卷起袖子道:“没关系,你洗完了,我再洗。”
他说完就拿起旁边的胰子放了点在昭然鸡爪似的手中道:“这是胰豆子,玩过吗?”
姜府的胰豆子都能雕出花来,但昭然却把眼眼睁得圆圆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胰豆子啊!”
九如见他玩得高兴便笑道:“你玩吧,我给你洗头。”
昭然洗完了澡,九如就让他进屋了,还布置了作业,完全没有请昭然参观他洗澡的意思。
等昭然随便将作业应付了事,就溜到净房的门外去扒门缝,可惜的是,他太矮了,只能看见大木桶。
他又不敢真得去拿把椅子站在上面瞧,只好悻悻地回屋里趴着,九如穿了身白色的中衣进来,乌黑的湿发随意地挽着,手里提着一盏灯,昭然觉得画中美人也不过如此。
夜深人静,昭然有些辗转难眠,九如微微起身,轻轻替他将被子盖好,那瞬间昭然只觉得心头那股焦躁瞬间好似就平复了,有一种淡淡的满足。
他一翻身,抱住了九如的脖子,九如笑着拍了拍他的背:“睡吧。”
昭然迷迷糊糊地快睡着的时候想,他会不会做噩梦呢,他的确梦到了些什么,可是等到天亮却什么也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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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简单又朴素,但几日之后,九如来了一位客人,是一名长羊角胡子的中年道长。
“羊晚道长。”九如客气地道。
昭然听着有些耳熟,他突然想起这羊晚道长,可不就是足音跟重耳那两个人的师傅,并且这个羊晚道长来日也会成为沈方寂的师傅。
羊晚道长作了一揖:“小圣人,一别经年,你还是老样子啊。”
九如破天荒地在置办了一些酒菜,他抬手给羊晚道长倒了一杯酒:“无非是山中无日月罢了。”
昭然站在桌下跳着脚想看清这羊晚道长究竟长什么模样,突然看见九如修长的指间拈了一块糕点递到他的嘴边,显然是误以为昭然跳着想要吃的,昭然只好张嘴将他指间的食物含入口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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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孩是……”羊晚道长问。
“我的学生,跟我一起住。”
羊晚道长好似有些吃惊:“他能跟你一起住?他不会做恶梦吗?”
“许是心地无垢,他晚上也有做梦,但好似很少惊醒。”
羊晚道长沉吟了一下,然后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九如明白了他的意思,拿了一碟糕点塞给昭然:“到外面吃去吧。”
昭然只好端着碟子出来,他总觉得羊晚道长所要说的话非常重要,因此匆忙将碟子放下,就朝着沈方寂的院子跑去,他踮手踮脚进了院子,将那藏着的竹筒找出来,然后倒出半块令牌,与自己的拼在一起,直接拉到最后,他就返回了遁天的厢房内。
“阿宁!阿宁!”昭然隔着门房喊道。
隔了一会儿,只听阿宁在门外道“少爷,你没什么事吧?”
“少爷没事!”昭然急急地问道,“你的小青鸟是不是可以传信?”
“是。”阿宁不好意思地道,“不过我跟龙族长没传过几次信,他说没什么大事不用把你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我不是在问你这件事,你借只鸟给我。”昭然道。
阿宁虽然不知道昭然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听话地送了一只鸟入房间。
昭然将青鸟踹入怀中,又将令牌上的篆字抹到最前回到了沈方寂的时间,匆匆地将竹筒再次藏好,就直奔九如的房间。
“显昭学弟。”沈方寂拿着书在走廊里碰见了他,“你来找我有事?”
“我本来有问题想问你,不过现在想通了。”昭然应付了一句,也不管沈方寂就“嗒嗒”地跑回了九如的房间。
他一回房间就将青鸟放出,然后坐在门坎上装作吃东西的样子。
青鸟很快就飞回来了。
昭然连忙丢下碟子,将青鸟带到了房间之内,道:“他们在说什么?”
那只青鸟不说话,而是飞到了纸上,吐出了一口血,只见那口血在纸上幻化成了一行行的字。
第73章水月方寂5
字渐渐地显现在纸面上,昭然瞪大了眼睛。
“卜氏能断过去未来,为遗族中的通灵者,他的预言虽然不是次次都作准,但是为遗族中数一数二的强大者。尤其这一代的卜玄,更是血脉强盛,天赋异禀,他有二则新预言。”
“第一则为未来,太阴将军将复活。”
“第二则为过去,太阴将军死于封氏之手。”
字显到这里就没有了,昭然焦急地催青鸟:“还有呢?”
青鸟又咳嗽了两声,血滴在纸上再次显现出字迹。
“遗族想要重回周王时代,其欲望之强烈远胜于神族,他们要复活太阴将军,代替现有的神族,成为太阴将军麾下新的神族,他们会以你为敌。”
“你要尽早想办法解开自己的能力。”
“封氏能杀死太阴将军,必定有一样可以逆天的神技。”
“我认为这项神技……”
字迹越来越稀薄,最后没了……
昭然瞪着青鸟,青鸟只好幽怨地又咳了两声,然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了空中。
那行字显现了出来:“与你的噩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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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族要跟九如为敌……”昭然若有所思地道,他本来就皮包骨头,因此只见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
然后他从墙上取了木牌,就“嗒嗒”出门去了。
此时正是午膳的时候,门口许多进出给公子少爷们送午饭的仆佣,昭然就混在人群里溜出了大门。
等出了门,他仰头看着来来往往的大腿,这才苦恼地发现他似乎什么事都很难办。
“这就是小圣人的那只小男孩吗?。”
“真像只小骷髅!”
“你看他发脾气了!他瞪眼睛了!好玩啊!”
“来,小孩过来,婶子给你好吃的。”街上的一名大婶拿着块花糕笑呵呵地逗他。
昭然理也不理他们就扭头跑了,身后留下一串哈哈哈的大笑声。
他刚走到巷子口,就听见那里传来了哭声,昭然走过去一瞧,只见一名身着补丁衣衫的憔悴妇人带着一个十七八岁长相憨厚的年轻人在巷子里面烧着纸:“隐娘,你死得好惨,你要是泉下有知,给你娘,你弟弟托个梦,也好告知我们杀你的凶手是谁。”
“娘,你让姐姐给你托梦,她要是给我托了,我记不住怎办?”那年轻人不安地揉了揉额头道。
那名妇人微微侧过头,即绝望又凄楚地看了一眼年轻人,叹了口气。
憨厚的年轻人更加不安了,他一只手揉着额头,却见旁边的杂物后面伸出一张皮包骨头似的小脸,眼眶里两只大眼睛正瞪着他,他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哪知那张小脸又伸出一根鸡爪似的手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朝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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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习惯了听从别人的指示,回头看了一眼沉寂在悲伤中的母亲,就真得悄悄地跟着昭然出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昭然踩着栓马柱上勉强仰头可以看见年轻人的脸。
“我叫柱子。”柱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死掉的人是你姐姐?”昭然问道。
柱子难受地点了点头,昭然又问:“你替我办几件事,我帮你找杀你姐姐的凶手。”
“你,你能帮我们找到凶手?”柱子再傻,也知道面前这不过是个小孩。
“你姐姐最近偷偷买了根珠钗,还偷藏了一盒胭脂对吧?”
柱子张大了嘴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昭然又道:“你姐姐喜欢在你娘面前装乖巧,背地里却总是支使你干这干哪,还喜欢戳着你的脑袋喊“傻木头”。对吧?”
“是蠢木头。”
“无所谓!”昭然踮起脚尖用手戳着柱子的脑门,“她临死的那天,也这样戳着你的脑袋骂你了,对吗?”
“是,是的。”柱子结结巴巴地道。
“那天你姐姐让你去做一件事,但你没有办好,是什么事?”
柱子对他佩服地五体投地,连忙回答道:“姐姐让我去取她的绣花鞋。”
“绣花鞋?”
“姐姐说那双绣花鞋是贾家大府的小姐赏给她的,很贵重,上面有颗珠子掉了,所以她叫人去修的,让我去拿回来。”
“让你去哪里拿?”
柱子指着远处那条巷子道:“姐姐就让我在那条巷子口等,说会有人送来,但是后来因为没看见人,我就回去了。姐姐很生气,就自己出来了。”
“柱子。”巷子里柱子娘开口喊道。
“来了。”柱子看着昭然满目期盼地道,“你真得能替我姐姐捉到凶手?”
“当然真的,不过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昭然指了指巷子口道,“你去跟你娘说,有人雇你
大明涉异志:画皮 分卷阅读133
做短工。”
柱子“哦”了一声,他进去不多一会儿就出来了,微有些不安地道:“我娘说,一天十文钱不能少。”
“我给你一天二十文。”昭然大方道。
“我会还你的。”柱子愈加不安了,觉着昭然为他姐姐捉拿凶手,还要给他钱。
“把事情做好就够了。”
柱子难以为情地道:“可是我很笨。”
昭然笑嘻嘻地道:“你只要记得把我的话纹丝不动地执行就比很多人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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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先是拿出些银钱给柱子租了件新的绸缎衫,又让柱子去当铺将一颗珍珠当了五百两,柱子长得人高马大,只要不多说话,倒也轻易瞧不出来傻气。
而后昭然只留下了几锭银两,将其余的银两都换成了银票放到了柱子那里,跟他约好明日在老地方见面,这才大摇大摆地往书院回去。
果然书院出去看得紧,回来却无人留意。
昭然回到了九如的厢房,羊晚道长已走了,昭然在九如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他即将被整个异人遗族敌视的忧虑,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九如就是九如,他瞧着九如又想,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拾他们的。
“你在瞧什么?”九如道,“作业呢,做完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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