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涉异志:画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彻夜流香
“
大明涉异志:画皮 分卷阅读20
大人!”
昭然看清那个人要不是被王增双手环住,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那人佝偻着腰,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不是狗奴又是谁?
闻之庚皱眉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狗奴谄媚地道:“我闻到了那人的气味……”
昭然牙关都紧了,心里想着该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打死不认,可闻之庚不但多疑而且歹毒……
闻之庚从马上一跃而下问:“在哪里?”
狗奴朝着李府一指,昭然身体一松,顿时松了口气,看来闻之庚也挺忙的,想也是,他怎么会只有自己一个仇家。
他刚松了口气,只觉得腰间的手被人一紧,王增贴着他的耳朵道:“外人面前,别太过份!”
昭然这才注意,自己刚才松了口气,倒在了王增的怀里去。
他略有些尴尬,连忙竖起了身体,又听王增在他脑后道:“你不用心急,我答应了你的事,绝无反悔。”
“不急,不急。”昭然讪笑道。
王增从马上一跃而下,又将昭然搀扶了下来,昭然本不欲他搀扶,可是狗奴在前,不得不表现出一副己有靠山的模样。
狗奴照例贼眼在各人的身上转了个圈,半点没有在昭然的身上多做停留,便谄媚地跟在了闻之庚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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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之庚在李府的大门前站定,李府的白幔还未有取下,门前也依旧悬挂着白色的灯笼,那点渗淡的灯光于漆黑紧闭的大门前生似一团浓雾,。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敲更声,像似破云穿雾,门前凝滞的水雾便涌动着滚滚扑面而来。
闻之庚手一挥,锦衣卫们架起□□团团地将李府围了个遍,他一脚踢开了李府的大门,手一挥又一队锦衣卫冲门而入。
不多一会儿,锦衣卫便来禀报:“大人,发现了暗室密道。”
闻之庚没有回话,而是看向狗奴,狗奴耸动了一下鼻子,咧嘴一笑,朝着钟塔的方向对着闻之庚谄媚地道:“他们藏在上面!”
“好!”闻之庚一挥手,“包围钟塔!”
一队人马急速地转过内堂朝着李府的后院扑了过去,王增对昭然丢下一句:“你在外面等着。”他说完便也跟着闻之庚朝着钟塔而去。
屋檐下的狗奴耸动着鼻子,似有疑惑之色,朝着另一边而去,他翻走了两进院子,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皱眉道:“这位姑娘为何要跟着我?”
昭然跨步走了出来,扭头瞧了一遍四周道:“上次来没好好的逛一逛,这么一逛,发现李府其实很大。”
“李府是容安镇头号首富,建个大屋子有什么奇怪?”
昭然转过头来微笑道:“是不奇怪,但屋子太大,月色太黑,没个自家人带着我怕迷路啊。”
他正说着,却见眼前一花,面前的狗奴似不见了。
昭然不禁干眨了几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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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灯明翠幕,夜案览芸编。今来古往,其间故事几多般。少甚佳人才子,也有神仙幽怪,琐碎不堪观。正是不关风化体,纵好也徒然。”
不知道哪里传来几声吟哦之声。
昭然吓了一跳,连忙左右打量,却见旁边的高墙墙内灯光一亮,从里面显出一个正在换衣的身影。
他这才发现,旁边哪里是高墙,分明用白纱隔成的屏风,里面点亮了烛光,从外面看,宛若雾里看花,惊鸿照影。
“你是李夫人。”昭然突然灵光一现地道。
白色的帘幕卷了上去,高架的木台子竟有几分似戏台,一人对镜梳妆开口问:“你何以知道我是李夫人?”
“直觉。”
“那姑娘的直觉可直准,一般的人可想不到褪了一层皮的人还活在这人世。”那人的音质优雅低沉,宛若古弦,如娘声音虽好,却远不如眼前这人的声音诱人。
昭然心想,难道我能告诉你我自己都褪过好几层皮了吗?至于他是锦衣卫百户使闻之庚通缉过的人,狗奴闻到了如娘的气息也绝无可能面无表情这几点就更加不能说了。
“因为距离。”
“距离?”
昭然道:“李夫人扮李老爷虽然惟妙惟肖,但却习惯了做女子,有些习惯已经很难更改,比如夫人与外男总是保持着一尺开外的距离,管家端茶进来的时候,夫人也将放在桌上的手了回去,想必夫人不是在意一个老管家,而是习惯于男女有别。女人裙裾要比男人衣裳下摆长些,因此夫人习惯了进门抬脚时要比男人高一些。”
那人轻叹了口气:“小的时候跟父亲出戏台,大家都夸我男儿扮得像,没想到一眼就叫姑娘给瞧穿了。”
昭然晒然:“李夫人的扮相妙,只不过人生跟戏台总有不同。”
李夫人悠悠地道:“这倒是,戏台一梦千年,人生却总是美梦霎息便醒,既然姑娘独自追我到这里,可是另有话想要问我?”
昭然顿了顿道:“我就是想问,不知道李夫人是怎么懂得取皮……跟换皮的?”
第15章无灯巷5
寒夜里细风梭梭,穿过垣墙游廊发出阵阵破落之声,生似天空檐漏。
远处隐隐传来的嘈杂声反而不那么真切,李夫人悠悠地问:“你可是好奇我为何能变脸吗?”
变脸?昭然心想大约跟换皮也是一个意思了,便点了点头:“是的。”
李夫人搁下手里的帕子,回过头来道:“因为我的脸是这样的。”
昭然蓦然见到了一张脸吓得大叫了一声,退后了几步,人脸的颜色或淡或浅,但不外乎唇红齿白,黑瞳乌眉,可是眼前这张脸却完全一片空白。
若非昭然,换了其他人乍然见了这张脸非吓晕过去不可,好在昭然自己也是将将从坟里爬出来,要说诡异与李夫人难分轩轾。
他稳了稳心神,道:“李夫人刻意在公主的轿中留下人皮,伪装死去的假象,然后再伪装成李大人,夫人掩盖了两个事实,你还活着……以及李大人死去了。”
李夫人微笑了一下:“姑娘真是个胆大的人,当今世上见过我真面目的人,就属你与檀宁失态最少了,可惜时候不对,否则说不定我们也会成为知交好友也未可知。”
昭然讪笑了一声:“不敢,李夫人如此果敢机智,小女岂敢高攀。”
李夫人拿起了梳子轻轻梳着头道:“从前有一朵无名花,立于污泥之中,受人卑贱的眼光。某日有一人立于泥旁说,这花可真美,于是花折了腰让那人采在手中……”
她的声音压着人的心弦,又似落地的雪珠子,诱人,冰凉:“光阴似箭,白驹过隙,兔走乌飞,可是时光流逝得再快,也快不过人心反复。花虽折了腰,采花的人也许走不了几步,便厌弃了那朵花,将它重新丢回了污泥里。”
“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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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任人丢弃的无名花。”昭然说道。
李夫人放下手中的梳子轻笑了一声,像是分毫不差地说中了他心里的话:“姑娘是想说我是食人花吧。”
昭然问:“那么李府死的那几位妾侍,也是夫人杀的吗?”
李夫人淡漠地道:“不过几朵水性扬花,死便死了,何足为奇?”
昭然道:“倘若夫人有心杀掉所有妾侍,又何必要带她们去公主面前抛头露面,让她们死得无声无息不更好?”
李夫人答非所问地道:“人今日何知明日之事?”
昭然皱着眉道:“所以那些妾侍应该不是夫人杀的,杀她们的是李大人,因此夫人才带剩下的那两位妾侍去见公主,不是为了杀她们,而是为了……保护她们,对不对?”
李夫人不答反问:“你对这些琐事如此感兴趣,却我半点也不好奇?”
昭然脑子里有很多的问题,突然间闪过了那张周王宴宾的画,里面有一个无脸人,他本以为是没有画好,想到这里他开口问道:“莫非李夫人……也是从容候村出来的?”
李夫人“哦”了一声:“原来你也知道容候村?”
“前几日容家庄发生了妖眚,我也是听人说的。”昭然问道,“李夫人是容家庄人?”
“不是。”李夫人微微摇了摇头,“我是南方人,从出生就呆在无家戏班,本名无色,遇上檀宁才更名黄珊珊。不过我的确是为了容候村才搬到此处来的。”
“为了……人皮?”
李夫人虽然可日日画妆,却终究没有套上一张人皮方便。
“这你也知道?”李夫人诧异地道。
昭然只得含糊其辞,便问道:“我听一个与容家庄相熟的人那里得来的消息。夫人去过容家庄,可曾听说过容显?”
李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昭然又问:“那夫人可见过一张周王宴候的图?”
李夫人还是摇了摇头,昭然不禁有些失望,又问:“那么李夫人在老家的时候可曾听说过周王宴客,异人封候这些故事?”
“当然有听说过。”李夫人浅浅一笑,她虽然面上表情不显,但声音却无比动听,“我父母虽然畏我如蛇蝎,但我的祖父却很喜欢,年幼的时候他经常抱着我坐在家中的祠堂里讲那些故事,他说我才是真正的无家人,因为家祖便是个无面之人,擅画百相,为周王刺探军情,立下汗马功劳,荣封百面候。”
“戏子,戏子,王朝将相,才子佳人,台上何止千面,大约也不辜负百面候这三个字了。”李夫人轻挽了下发髻,虽然面上无色,却风姿无限,“不过我祖父从不称我们为异人,只说我们是遗族。”
“遗族?”昭然问道,“从哪里来的遗族?”
李夫人摇了摇头:“百面候的容候村不知湮灭已经很多年,无家班早就不存在这些传说了,这些我也只是从祖父那里听过一星半爪,可惜我小的时候喜欢听才子佳人的故事,因此祖父说什么也没留意。”
她说着似有些怅然,像忆起了过往,忆起当年自己在戏台上与李檀宁一眼定情,悠忽十年,回首往事却恍然才子佳人犹然梦中。
“夫人为何不走?”昭然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夫人回过了神,她脸上空无一色,昭然却分明见她抿唇微微一笑:“因为不用走啊!”
昭然一愣,却见李夫人身形一动,就朝自己投身而来,她身前长袖宽袍,乌发白面,好似一具没有上色的人偶,她十指纤长朝着昭然的脖子扬来。
昭然都没来得及大叫,只觉身后扬起一道劲风,有人隔着他跟李夫人对了一掌,李夫人立时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了地面上。
饶是如此,昭然仍是抬起手忍不住摸了摸方才差点被掐断的脖子,虽然他脖子断了也未必死得了,但背脊上还是冒出了一丝寒意。
他回过头,见身后的门坎外踏进来一名书生,正是九如。
“先别杀她!”昭然连忙拦着九如,生怕这个小佛子一激动把李夫人斩妖降魔了,他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
李夫人躺在地上轻声念咏道:“今来古往,其间故事几多般。少甚佳人才子,也有神仙幽怪,琐碎不堪观。正是不关风化体,纵好也徒然。论传奇,乐人易,动人难……人老去星星非故,春又来年年依旧。”最后一句几不可闻。
昭然面色一变:“不好!”他急急地跳上戏台,还没接近李夫人,就被身后人拉了回去,瞬间,一团火光在台上燃起,李夫人整个人燃烧了起来。
倾刻间,无色的李夫人便有了一色……黑色。
不过片刻,李夫人便已经烧成了焦骨,但上下颌骨挪动着,竟然好像还没死,吓得昭然不禁上下牙关都在哆嗦。
九如踏上了戏台,由上而下地俯视了一眼那具焦骨,只见他白衣在上,手指伸出穿过火光,握住了它的咽骨,用力一捏,那些焦骨便都化成了飞灰。
昭然不由自主又摸了下自己的咽喉,吞了口唾沫,复又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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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脚步声,闻之庚大踏步走了进来,看着戏台上的火光皱眉道:“这又是谁?”
“闻大人你在塔上找到了什么?”昭然反问。
闻之庚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自然是李墨这个反臣逆子!”
昭然好似想通了什么,咧嘴一笑:“这台上是大人的狗奴!”
“你说什么?!”闻之庚又惊又怒。
九如道:“这是李夫人,我们见着的人一直都是李夫人。”
昭然啧了啧嘴,心想九如真没趣。
“怎么可能?我明明在钟塔上抓到了李墨,他自梵而死!”他连番在无灯巷这件案子里失措,可他到底不是笨人,“李夫人冒充李大人……”
昭然不去理会他,而是走过去看着那人形的黑灰喃喃地道:“她回到这里来做什么?”此处是深宅,假使李夫人发现闻之庚带着锦衣卫接近李宅,匆忙之际自己易容成狗奴,令忠仆易容成李墨,可即便她笃定忠仆能骗过闻之庚,她也应该及早谋求脱身之法。
闻之庚冷笑:“她怕是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
他说完了却见昭然好像根本没理睬他,不禁略有些薄怒,只见昭然跳上了戏台,拿起旁边焦木拔了拔,然后道:“下面是大理石!”
闻之庚心中一动,转头利声道:“去把那石头锹开,小心下面藏着的东西!”
锦衣卫齐动手,依然了一些功夫,才把整块大理石撬开,露出里面一个方正的石洞,洞中仅装了只约莫尺把来宽的黑色镶玉匣子。
闻之庚将那只匣子拿到了手中,反复查看了一下,也没发现任何机关暗锁,他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打开。
此时天刚拂晓,待闻之庚看清了匣子里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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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饶是他平日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也不禁指间一松,匣子跌落到了地上。
山风有些大,里面的东西便被吹到了戏台柱子的一角,在清晨第一缕朝阳的照射下,赫然是张人皮。
李墨李檀宁新任的河南道监察御史李大人的人皮。
她在台上一回首,见台下多了名年轻的书生,目正眸清,绿竹猗猗,若君子匪玉,便一面而心动,虽是冬去春来,桃花依旧,人面皆非,她到底恋着这人。
因此她虽杀了他,却将他的人皮深藏在戏台之上,大难临头,依然不舍独身离去,仍要冒险回到这里。
闻之庚咬牙道:“好个毒妇!”
昭然爬上了戏台,将那人皮从柱子上摘了下来,就着烛火点着,对着地上李夫人的黑灰道:“这件东西即然你喜欢,便带着上路吧。”
“你好大的胆子,快把证物放下!”闻之庚喝道。
昭然拎着那着火的人皮递了过去诧异地道:“难不成李大人的人皮闻大人你也喜欢?”
“你……”闻之庚气结。
昭然松了口气回了手:“闻大人要是不喜欢,那便给喜欢的人吧。”说完他便将那张人皮丢到了李夫人的黑灰里,人皮三下两下便也烧成了灰。
这下闻之庚即使有意见也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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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出了府,见大清早李府的门口站满了人,挑担的挑担,挑笼的挑笼在那里窃窃私语,闻之庚本来心情就不好,皱眉喝道:“这是在做什么?”
锦衣卫走上前来道:“昨晚黄昏李府着人让无灯巷的人都出城抓膳鱼去,说是一两纹银一斤。”
领头的平民拿了一张手书契约过来:“李老爷还给我们写了契约,约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昭然心想李夫人必定是怕锦衣卫冲击李府的时候,会殃及左邻右舍,因此预先支开无灯巷的人,一两纹银一斤膳鱼,足够无灯巷家家户户老少皆出,难怪昨晚李府怎么闹,无灯巷都好似死巷,无人出来探看。
那领头的平民道:“官老爷,李老爷在我们巷子住十年了,可是个大善人,不知道他老人家犯什么法?”
闻之庚冷笑了几声:“犯什么法?他犯得是谋逆之罪,你们跟他同街十年居然从未有人告发,只怕早已是沆瀣一气,将他们统统拿下,查看一下有无谋逆之罪。”
昭然可算是见识了闻之庚这颠倒黑白本事,只得拉了拉旁边王增的袖子。
王增想了想道:“闻大人,容安是个小镇,整个无灯巷大小也有上百口人,都抓进去,镇监狱也容纳不了。我看他们都是些无知小民,便小惩大诫就此算了吧。”
“好啊,即然驸马爷这么说了那便网开一面,小惩大诫……那就每户领十棍子吧。”说罢他就扬长而去。
昭然看着闻之庚的背影不禁磨牙,心想这狗崽子是不是从小狗爹没给骨头吃,长大人见人就要咬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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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已无驸马府什么事,王增一声回府,大家都上了马。
昭然回首了瞧了一眼李府,没有看见九如去了哪里,倒是瞧见锦衣卫在里面折腾,大有要将李府拆了意思。
“闻大人究竟要找什么?”
王增瞧了他一眼,语带警告之意:“你太好奇了,惹了闻之庚想逃都没处逃,他有一个狗奴,极擅追踪。”
昭然嘿嘿一笑,李夫人会选择狗奴来冒充,可知道两件事:一,她见过狗奴,二,她有十足的把握,狗奴不会出现在闻之庚的身边。若是这两件事情加起来,那狗奴多半是叫她杀了,李夫人才会有此把握。”
狗奴被杀了,昭然如何能不高兴。
王增听他笑得奸诈,道:“你又想到了什么?”
昭然转头问:“驸马爷,你想不想知道闻大人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王增眼眸一缩,盯着昭然的后脑勺道:“难不成你知道在哪里?”
“李府连死四五个妾侍……可李夫人明显是个良善之人,所以妾侍应当不是她杀的。”昭然道,“而李夫人如此人物,她会喜欢上的人物就算走了形,也应当不是个嗜杀之人,所以他杀侍妾是有原因的。”
“他把东西分批藏在了妾侍们的棺材里。”王增立即省悟了过来。
“驸马爷英明大方!”昭然道。
王增瞧了他一眼:“你夸我英明神武倒也合逻辑,怎么跟上的是大方。”
昭然嘻嘻笑道:“那是我知道我替驸马爷抢到了功劳,似驸马爷这样英明大方的人,一定不会吝啬赏赐婢子的。”
王增道:“行了,你来历不明,要想取得妾书着实不易,得徐徐图之,回头先待我给你另弄份户贴。”
昭然心想谁要你的妾书,他连忙道:“那不如折了银两吧。”
王增沉声道:“本候的妾书只值得几两银钱吗?”
听见王增不悦,昭然识趣地闭嘴了,但在心里却想那折成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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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折腾了一晚,一觉睡到了傍晚,火腿肘子还没啃两口,王增已经掀帘进来了道:“李府妾侍的棺材都找到了。”
昭然立即从椅子跳了起来道:“走!”
李墨杀了五个妾侍,藏在棺材里的到底是何物,昭然委实好奇。
大约是为了避着闻之庚的耳目,王增没让人把棺材弄进驿站,而是就近找了个义庄存放。
夜晚的义庄静悄悄,护卫们立在院中,连火把也没拿,昭然一脚踏进去,瞧着里头人影幢幢,凄风冷月之下,真是令人背上发毛。
“小侯爷,都放在里头了。”
王增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径直进了内堂,昭然连忙跟上,从王增的背后一探头,便见里面从新到旧整整齐齐放着五具黑漆薄皮棺。
妾侍不过是件玩意儿,薄待薄葬,李府是容安镇首富,这装妾侍的棺材也没好太多,比之寻常的白皮棺也就是上了层漆。
这样的棺材就算是尽挖了打开来,里头也不会有什么陪葬品,因此根本不会有人去惦记。
“打开!”王增下令道。
第16章无灯巷6
护卫们得令之后,几人合力就将其中一具棺材给打了开来,一股类似臭鸡蛋和臭鼬的尸臭味顿时满溢出来,昭然捂着鼻子凑过去看了看,一具寻常的女尸,尸体已经腐烂的面目全非,棺内除了尸首的脚边放着一面铜镜,什么也没有看见。
“把那铜镜拿出来!”王增吩咐道。
护卫们将铜镜拿了出来,昭然连忙凑过来又瞧了瞧,寻常的铜镜而已。
王增忍着臭气道:“再打开!”
护卫们一连将五口棺材统统都打了开来,里面除了女尸,根本没有藏有任何值得推敲的东西,昭然不死心地顶着尸臭亲自用手在棺材翻了翻,也亦然什么也没有。
大明涉异志:画皮 分卷阅读23
昭然不禁很是失望,王增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几具毕竟是朝庭官员的妾侍的棺材,若是传了出去,又什么东西都没查到,只怕光御史们就够让他头痛一阵。
“将这些棺材都埋回去!”王增吩咐了护卫们一声。
出了门,王增才瞪了昭然一眼:“现在你满意了,往后休再提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昭然本来还想开口让王增查查这些妾侍是怎么死的,话到嘴边也只好咽了回去,他回首看了一眼棺材叹气心想:“怎么会没有的呢?”
他有些怏怏地跟着王增回了驿站,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甩到椅子,却突然听见“吧嗒”一声,有节东西掉落到了地面上。
昭然连忙弯腰将它捡起,这节东西洁白晶莹,有些类似兽类的指骨,中间开了个单孔,模样似口笛,昭然将它含到了嘴里,轻轻吹了口气,立即发出尖锐的哨声,他连忙将指骨从嘴里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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