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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涉异志:画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彻夜流香
“有谁见着沈公子房里的伤者?”方子实突然开口问道。
沈方寂是带着一名伤者进的房间,一直在房里养伤,此刻却是不见了踪影,众人寻了一圈,也是一无所获,这人竟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偏偏这房里除了掌柜与小二,谁也没见过这个伤者,而掌柜跟小二又被熊能人给杀了,真是问都无处问去。
到了晚上,掌柜与小二一死,众人即没了晚饭也无了热水,熊能人见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颇憎恶之色,不禁冷笑:“各位若是真不想让我杀那掌柜,为何当时不阻拦,怕也是心生怀疑吧,如今是老熊把恶人做了,你们到开始露出善人的面孔。”
熊能人身在六号房,如果赵陆离说得没错,那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了,似终于露出了凶悍狰狞的面孔,众人也均没理会他的攻击,只默不作声的弄了点热水就干粮。
“上好的炉肉烧。”赵陆离口嚼着干饼喃喃叹了口气。
“小夫人正要做点吃食给相公,赵公子倘若不嫌弃,可以同我夫妇一起食用。”容夫人过来温声道。
赵陆离转头瞧向面貌生花的容夫人,乱局一生,迟早有人会来结盟,可是没想到首先过来抛橄榄枝的不是他示意过的闻一农,却是这娇娇弱弱的容夫人。
第111章九尾峰8
容夫人穿着粗布衣,发髻上也仅插着一只荆钗,但肤白瞳黑,身姿轻盈,站在那里若拂风杨柳,别有一番韵味,赵陆离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完全不同的样貌,心中也着实有几分惊异。
“赵公子……”赵陆离直直的目光看得久了点,容夫人面带红晕地切入了话题:“赵公子,想必你知道三囤庄。”
“异人村,天莽将军的容候庄。”赵陆离顿了顿方道,“□□人皮的容候村。”
容夫人轻声喟叹:“小蛇蜕皮七层七才成巨蟒,人脸却要修得九层九面方得成候,”
“天蟒将军的容候村莫非与今日有什么关联?”赵陆离知道容夫人也不会无的放矢。
容夫人仍然柔声细语:“因为容候庄自是与这诡异的客客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赵陆离乌眉一阵颤动,容夫人却低头给矮桌旁的他又倒了杯水:“我生于姜府,家父与祖父皆为朝钦天监正,天下有句传言,想必你听过,太阴将军夫人皆出姜府。”
赵陆离低头看了一眼淡得几乎无色的茶汤没有说话,容夫人看向了厨房的一角,像是看向了某个不知名的远方:“姜府里其实也有传闻,比如太阴将军会戴着黄金面具死而复生。我自小执拗,不信传闻,总在心中想,这则传言究竟为何意,为什么姜府的女儿一定会嫁给太阴将军?倘若他不死而复生,难道我要为他守身一辈子不成。”
她手中端着茶汤,语气也轻淡柔和:“我很好奇,也有些不甘,幸运的是,我一次偶尔听爷爷说起宫中的贵人逼他找到太阴将军死而复生的秘密,于是我毛遂自荐说服了爷爷,将我嫁给了据说藏有太阴将军秘密的天蟒将军容候村。”
赵陆离似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一个四品大员,钦天监正世家的千金嫡小姐会嫁给一个村夫。”
容夫人脸色也似飘过一丝轻愁,令人心生怜意:“十一人是不错的,但可惜他身子骨很差,我们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赵陆离却没什么惜香怜玉之色,径直追问:“你在天蟒容候村又发现了什么?”
容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说道:“村上清苦,每日劳碌,也不过得些粟米果腹,庄子上的人也都视我为外客,小心提防,根本无从查探秘密。十年之前,村长领回来一个九岁的孩子,让我视其为子。此子极为聪慧,堪称多智,有了他,我们才从容候村里窥见了一些秘密。”
容夫人不直接说秘密,反而轻声道:“赵公子你也窥见这里的秘密,所以你才会说我们的死亡顺序是以房间的序号而生的,对吗?”
赵陆离反问:“不知容夫人从天蟒村得知了什么秘密?”
容夫人轻声道:“古来都知周王乃是天降贤王,这才能召得异人为其效力,可这异人从何而来,却从来没人说得清,但倘若联想到另一则传闻,太阴将军的能力为梦魇,也许可就此推断,这些异人皆为他梦中所造。天蟒将军乃是太阴将军乃是他所造的第一人,世人皆知天蟒凶悍,却总是忘了他的另一项他最重要的本事,那就是制作人皮,异人万千,若公子是太阴将军,初始造异人,也会需要二个能帮得上忙的下属。”
“倘是如此,那太阴将军岂非堪比神魔?”赵陆离吃惊地道。
容夫人只道:“太阴将军能力堪比神魔,但终归也只是给周王做了嫁衣裳……”
赵陆离沉思片刻却问:“容夫人,你在天蟒村十年,可曾探过天蟒将军葬身之所?”
容夫人摇了摇头:“村里祭祖之地,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去得?”
赵陆离不有些困惑地问:“即便天下异人皆为太阴将军所造,那也是千百年前的事,与现今你我何干?”
“因为那位锦衣卫大人所押之物。”
“你知道闻大人所押为何物?”
容夫人道:“朝庭一直在这大山里查周王之墓,天下向导出容庄,即便他们将向导都杀了,但容候村也是有办法能获得消息。”
“莫非闻大人找到了周王墓?”
容夫人轻微地摇了摇头:“不是周王之墓,而是异人坟窠。”
“闻一农押送的是异人的尸骨。”
容夫人瞧着赵陆离一字字地道:“是尸骨,却也不是。”
赵陆离略略皱了下眉:“夫人何解?”
容夫人稳了稳,才从贝齿中吐出那个秘密:“因为它们是活的。”
她说着上前了一步,可是红唇未启还未出声就被人打断了,“容夫人,厨房里可有碳?”
容夫人前倾的脚步立时便了回来细声道:“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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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姑娘。”
赵陆离转头,见那名美貌少女笑吟吟地站在身后,他到如今才知道原来这少女姓吴,只见那吴姓的少女毫不客气地道:“劳烦夫人给我取些来,我房间里可是冷死了。”
容夫人低头柔和地应了声:“好的。”
等她走了,吴姓的少女笑眯眯地对赵陆离道:“赵公子,俗话说三八少妇绊倒老翁,你可要仔细些。”
赵陆离略有些啼笑皆非,瞧着少女,忽觉得她的眉眼也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之感,少女也不跟他多言,转身就追着容夫人的背景往后院去了。
此刻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方才屋子里除了弱质的容夫人与美貌少女,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还有兀自浑浑噩噩的陆玖肆,其他的人都出门探路去了。
此刻闻一农等人一身风雪地推门而入,却是脸色均有些不善,容夫人已经转回了大厅连忙迎上去,追问容十一:“外面路可通了?”
容十一摇了摇头,轻咳了几声:“外面雾浓伸手不见五指,几不能辩别方向,且雾中似藏着不知名的食人野兽,应是大雪封山,惊得山间的野兽都下山流窜到镇子上来了。”
容夫人花容失色:“哥,你没事吧?”
容十一又摇了摇头,宽慰道:“我没事,只不过闻大人的侍卫却折了不少。你去厨房给各位大人烧些水,去去寒气吧。”
此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众人一抬头,便看见陆玖肆缓步从梯上下来。容夫人接触到陆玖肆眸中的厉色,再也没说什么便又缩了回去。
陆玖肆此刻脸上已然是恢复了平静,从赵陆离的位置望去,只见他一双眸子黑得生烟,不禁眉头微皱。
“容夫人……”陆玖肆找了一张椅子嗓音沙沙地开了口,“方便的话,替我也热一壶水。”
容夫人从征愣中清醒,连声道:“举手之劳,妾身这就去烧水。”
她莲步而去,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坐了下来,刚一落桌便听熊能人粗着嗓子道:“闻大人,事到如今,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把秘密都说了出来,也让我老熊死也能做个明白鬼。”
闻一农皱眉道:“你这又是弄得哪出?”
熊能人冷哼:“老熊现如今是想明白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如今谁也别端架子,老熊谁也不认!不说也罢,反正凶手就在你们当中,就莫怪老熊不客气!”说着他将一把匕首竖立插在桌面上,旁人的匕首不过七寸余,他的足有一尺半,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让人心底发毛。
闻一农面色难看,现在局势不明,众人已经心生惶恐,他在这群人当中的威信本然已有所动摇,熊能人这番挑衅简直十有八九是冲着他来的。
他思到此处脸上也闪过一丝冷笑:“怎么,莫非本官也要向你交待不成?”
闻一农话音一落,身后的两名侍卫也都纷纷离桌子拔出腰刀。
熊能人还未开口就听人开口道:“闻大人,事急从权,大家若是不能推诚布公,谁也活不下去。活不下去,天大的秘密又有何用?”这个声音沙沙说话的人正是陆玖肆。换着旁人,闻一农竟可以抬起身份,但陆玖肆不同,他即有能力,又有身份且是地主,他说的话闻一农心下蕴怒却不能直接翻脸。
原本沈方寂还活着,他勉强也算是朝庭中人,陆玖肆又唯沈方寂马首是瞻,现在他死了,除了容氏那对病弱夫妇,还有赵陆离这个酸秀才,其余有武力的都是异人,闻一农心中已经暗悔为何不能早些看清局势,与沈方寂联手。
若是两人早些联手,他拔一些人马给沈方寂,或者沈方寂便不会死,可是他也知道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此刻容夫人已经砌好的茶端了上来,陆玖肆慢悠悠地拿起茶壶不急不徐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前几日常常呆愣怔忡,相貌再好,也似明珠蒙尘,丝毫地不起眼,如今好似恢复了往日的神,橘色的灯烛下,一室流光尽敛眉间一颗红痣,让人瞧了不禁心里一动,好似此刻才发现原来这位九尾峰主竟是这么风流的人物。
闻一农瞧了一眼大厅里旁的人,容氏夫妇缩在一隅,少女满不在乎地似笑非笑,赵陆离半闭双眼白皙的手指轻扣桌面,一脸愁容像似思考着什么天大的难事,但显然没有开口相帮这意,他再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熊能人与方子实,心知已没有什么可以转圜的余地。
“闻大人……”他身边的侍卫轻声道。
闻一农挥了挥手:“非是闻某不配合,实是闻某所押之物乃朝庭机密,并且我可以保证,我所押之物与夜砂跟沈无寂之死毫无干系。”
熊能人冷哼:“你说毫无干系就毫无干系?别拿朝庭吓老熊,就算要诛连九族,也要活过了今晚才算呢。”
闻一农虽不是驻京锦衣卫,但也是天子近卫,平日里在地方上那也是人人都要给些面子的,几时被个异人蹬鼻子上脸,再好的涵养也不禁脸上变色:“放肆!”
哪知熊能人丝毫不胆怯,一脸蛮横地道:“老熊我住的是六味居,这五字下来就轮到六,下面死的就是熊某人了,谁要挡着老熊谋生路,就别怪老熊不客气。”
方子实拿出手帕轻咳了几声:“闻大人,事急从权,大人急公尽责的心我等都明白,可是走不出这片诡异的地方,也耽误朝庭的大事不是?我们都是一介草民,对朝庭的机密不感兴趣,只想尽快找到脱身逃命之法,假如大人同意,我们可以发誓不会将此处的秘密泄露出去。”
他话说得极尽委婉,但那秘密两字却咬得较重,颇有一种图穷匕现的感觉,闻一农眼神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我不管你们当中有什么人起什么念头,谁敢妄动朝庭之物,别怪我闻某翻脸无情!我再说一遍,闻某押送之物,与此处毫无关系!”
熊能人冷笑:“也难怪闻大人不心急,闻大人是二号,这绕得一圈,最后一位才轮到大人!我熊某可是死期将至!”
“荒谬!”闻一农斥道,“不过是个酸腐秀才的随口几句胡言,如何能当真?”
众人瞧着旁边那个酸腐的秀才,赵陆离一脸不满,却故作风华气节高亮,不言不语。
两方争持不下,熊能人道:“好,闻大人不信,那便与熊某人换个房如何?”
“放肆!”闻一农身后的侍卫怒意满面地道。
“不换房,那便将你所押的东西交出来让大家瞧上一瞧。”
闻一农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掠过,知道此事难以善了,而他身边已只剩二名侍卫,但此刻已经不是后悔的时候,更不是示弱的时候,但凡他稍许退后半步,只怕这些亡命之徒更是猖狂,他挨住刀柄起身正要,说各方面,哪知旁边的赵陆离却颠颠地凑了过来:“大人,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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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见赵陆离把嘴边贴着闻一农的耳朵说了几个字,闻一农转头回望了他一眼,而后像是权衡了一番随即开口:“也罢,既然熊公子如此惶惑,本官今晚就住在你房中,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谋害闻某的命。”
他方才还在斥责赵陆离一介酸秀才,如今只听了赵陆离的片言只语,竟然就同意换房,都不禁看向赵陆离,好奇他究竟说了什么,陆玖肆的目光里更是露出寒光。
熊能人立刻站起身来拱手道:“那就多谢闻大人了,老熊这就去搬家。”他说着生怕闻一农后悔似的,便急匆匆地上楼了,闻一农心中恼怒,但也只能跟上。方子实倒是上前说了几句好话,却只得闻一农一拂袖,不禁让其他人感叹,这当官的多半吃不了匪,能吃也是吃知书达礼的。
那少女素来喜欢瞧热闹,便也跟着去了,其他几人除了陆玖肆也均都上了楼,几人站在走廊里,还见熊能人真得拿着行礼包袱跟闻一农换了个房间。
少女问赵陆离:“你方才同闻大人说了什么,让他同意换房。”
赵陆离摇着头道:“我只说了句大实话,我说闻大人他打不过熊公子。”
少女似笑非笑地看着了他一眼,旁边的容十一说:“闻大人宁可跟熊公子换房,也不肯示人押送的货物,看来真是朝庭机密之物了。”
赵陆离叹道:“这熊壮士就不怕出去了之后闻大人秋后算账吗?”
一旁的容十一也是轻咳了几声,少女轻声嗤笑不以为然地道:“我看这头老熊明着呢,今晚都活不过去,还想什么以后?”她说着斜睨了一眼赵陆离,“不过说来说去你又是怎么知道这凶手是依照顺序杀人的呢?”
容十一也是好奇地看向他,赵陆离半遮着脸悄悄地跟两人说:“不瞒二位,我当时以为那天字一号房房价贵,因此胡诌了几句,哪里能想到一语成真呢?”
他此话一出,连容十一都有点张嘴结舌,熊能人与方子实换过了房,从那头走出来,远远地似乎还听见方子实在规劝熊能人,赵陆离突然开口道:“方家的异能是什么?”
开口回答的不是容十一却是那少女:“少室山方家侍佛,出过大预言者,如今嘛,却是以武艺传家。”
“侍佛啊,那么他们跟晓星山上的国师塔关系必定密切喽。”赵陆离说道。
“佛子制约天下方外异士,又会跟哪个异人关系密切呢?莫非你瞧出那方子实有什么不妥?”少女反问,转头看向赵陆离,却见他好似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里又有谁是妥当的呢?”有人沙哑地开口反问,他们转过头去,却见陆玖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的身后,他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赵陆离的身上,颇为不善。
若不是这个酸秀才信口开河,相必那个凶手就不会想到故弄玄虚依照房号来杀人,更何况他三言两语就能说动一名锦衣卫上差,哪里真是个傻头傻脑的酸秀才?不管赵陆离是不是真凶,此事都应他而起,陆玖肆心想这人该死!
赵陆离好似感受到了陆玖肆目露凶光,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跟少女说:“咱们若是都住厅上,这凶手又何处下手呢?”
少女摇头打了个哈欠道:“这住在厢房之中都歇息不好,再挪到厅中更别想睡了,不等凶手来,只怕山里的野兽来了,都打不过呢。”
熊能人道:“方兄不必介意,一人做事一人当,总归不连累了别人。”
方子实像是也无话可说,便不再规劝,厢房换过之后,大家像似去点心头的恐慌,又沉闷了起来,各自坐在厅上的一角想着心事。
陆玖肆拿起茶壶给自己打了杯水淡淡地道:“各位来到我的地界,之前也不曾问过,如今却想知道各位是因何而来?我知道方公子跟熊公子受夜砂所邀,闻大人是押送东西前往京城,容氏夫妇于人向导,不知受何样人所邀,赵公子又是因为何事路过九尾峰,这位姑娘又是从何而来,要往何处?”
容十一轻叹了一口气与容夫人对视了一眼才道:“其实我们就是受……落子峰沈方寂沈公子的邀请。”
“什么?沈公子!”熊能人大吃了一惊。
容十一点头道:“正是,但沈公子见了我们之后说是此处有位故人,他想在这里盘恒几日再走。让我们不只作不相识,继续等客,我们本是受沈公子所雇,自然听主雇所言。”
陆玖肆如受雷击,眼圈顿时酸涩,原来沈方寂并未将他忘记,他还惦记着他,即便这许多年他都对他不闻不问,去信不回,到访不见,他依旧对他是……有情的。
可是这一切……都晚了,“嘣”的一声,陆玖肆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
容十一大吃了一惊:“陆庄主,我句句属实。”
陆玖肆丢掉了手中的茶杯:“不妨,于你无干。”他眸光一转,便落在了赵陆离的脸上,“赵公子,你又为何而来?”
他的目光杀意毕现,众人不知道这赵陆离哪里招惹了陆玖肆,但却暗想这酸秀才只怕命不久矣。
赵陆离丝毫不察觉,两手一摊:“我与闻大人一样也是前往京城啊,为了来年的春考,学得天下书,卖于帝王家,小生当然是去搏功名的。”
“哦,进京赶考,赶在这大过年的?”陆玖肆轻笑了一声。
闻一农淡淡地道:“陆庄主是能人异士,不知这其中的关节,中原地广,南北距离遥远,学子多半少至三个月,多至半年就会提前上京,借着年礼学子还可拜会同乡师长拉动人脉,在年前入京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他这是在为赵陆离说话了,赵陆离立刻拱手转向闻一农施了一礼:“多谢闻大人。”
闻一农略欠身也还了一礼:“我只说了几句公正之言,赵公子不必客气!”
两人这么一垂头,只见一道寒光朝着赵陆离射了过去,其他的人将将能反应,那道白光已经赵陆离的脖梗处,少女“啊呀”了一声,却听“啪”的一声,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了那道白光,众人才看清楚那是一块碎瓷片,而夹住瓷片的人正是方子实。
不用问,这射瓷片的人自然就是陆玖肆,他面不改色地道:“不好意思,手滑脱了。”
“你,你,你竟敢行凶,还有没有王法?”赵陆离这才意识到自己险死还生,吓得捂住脖子连声呼痛,那枚瓷片竟然在他的脖子处滑了细长的口子,一丝红血衬着白皙的脖颈,若非他大呼小叫,还真有一点诡异的艳光。
陆玖肆也不多话,只见旁边的碎片往桌子上一拍,赵陆离顿时闭了嘴,连忙躲在了方子实的背后,方子实拱手笑道:“陆庄主,如今局势不明,大家还需同舟共济。”
“方公子好功夫。”陆玖肆也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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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只悠悠地抬眸说了一句。
“过奖,过奖。”方子实客气了几句。
他们寒喧了几句,赵陆离已经将位置挪到了门口靠方子实那桌,熊能人横了他一眼,居然也没多说什么。
晚饭谁也没有心思多吃什么,没了掌柜跟店小二,身份最卑微的容氏自然变成了烧水煮饭的人,赵陆离被陆玖肆吓了一次,破天荒没有再喋喋不休发表意见。
容氏将吃食端上来,也知道众人不相信她,自顾盛了点吃了起来,茶汤饭菜都用了一点,众人才起身拿了自己的那份回来吃。虽然众人都没有什么胃口,也都草草吃了几口,就各自回房去歇息了。
赵陆离上楼的时候,吴姓少女跟了上来悄声问:“喂,酸秀才,我记得你带了一个书童来,他人呢?”
“雪崩了之后,我便派他出去查探了,就再没回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赵陆离一脸的苦色。
少女又悄声地问:“你究竟跟那大胖子说了什么,别想骗我,我看到你给他看了一眼掌心里的东西。”
赵陆离依旧摇头,少女不甘心地道:“罢了,我拿一个秘密同你换,这个秘密可说不定就能让你逃得生天呢。”
她说着顿了顿,有些欲擒故纵,却见赵陆离一又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她,还真就等着她拿秘密来换,少女四顾了一下,拉着他进了自己的房:“你知道容夫人是谁?”
赵陆离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上下看了吴姓少女一眼:“当今钦天监正的嫡长女,传说里嫁太阴将军的那位姜小姐,不过我瞧着容十一却不像太阴将军呢。”
少女变了脸色差点失声,险险了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即便不知道你要拿容夫人的秘密来交易我可不答应,我要知道她的秘密,我干嘛不去跟她换呢。”
赵陆离平时咬文嚼字,做起交易来却是拖泥带水,少女只好咬了咬唇:“也罢,这样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等我要走的时候,我带你一起走。”
“大家都走不得,你如何走得?”赵陆离好奇地道。
少女轻摇了摇头:“此事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能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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