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星星都给你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小绿
少女站在那里,纤瘦苍白,一板一眼堪称是命令的语气朝她说。
“我想吃中安路的樱花蛋糕,你去给我买。”
温宝肆惊愕过后,迟疑了一会,方才小心翼翼试探问道:“刚才没吃饱吗?”
“嗯,太难吃。”
温宝肆抬眸看了眼外面的雨势,踟蹰开口:“可是妈妈说,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家。”
“我已经快十八岁了。”温樱有些不耐烦,眉头轻蹙了起来,温宝肆还是有些犹豫,温樱眉眼一冷,抬手一把摔上了门。
“不肯就算了,不用找这些借口。”
温宝肆僵在了原地,巨响声还回荡在耳边,冷风扑面,让她浑身发凉。
步伐沉重缓慢的回到房间,她坐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拿着手机拨了翟秋的号码。
无人接听。
她试着再拨打温闵行的,竟然都是一样。
温宝肆干脆拿起外套和钱包,去隔壁轻轻敲了敲门,耐着性子开口:“温樱,我现在出门去帮你买蛋糕,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注意一点,有什么事情就打我电话。”
说完,她又咬咬唇道:“或者你打小清的电话,邵钰哥他们今天补课,还在学校没回来。”
小清是温樱的一个朋友,和她同龄,两人关系不错,家就住在不远处。
温宝肆说完,许久,里头才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嗯。
她顿了顿,提步下楼。
雨势有些大,出租车被堵在了路上,不知为何,温宝肆心里莫名不安,虽然知道温樱不是小孩子,但翟秋临行前的再三叮嘱还是时不时浮现眼前。
她没有见过温樱发病时的模样,只是从那经常断断续续的咳嗽中能窥见几分,还有偶尔,三更半夜客厅亮起的灯光。
出租车如同蜗牛般在车流中艰难行走,抵达温樱要吃的那家蛋糕店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幸好蛋糕有现做好的,温宝肆提着致的粉色盒子,飞快的往家里赶。
雷声阵阵,雨下得越发大起来,成串的雨珠子在车窗玻璃上汇成了一条小溪流,不急不缓,和她此刻焦急的心情成鲜明对比。
胸口愈发慌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征兆要脱跳而出。
温宝肆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越来越近的温家大门,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心渐渐落定,然而就在下一秒的拐弯,她看到了门口停放的那辆救护车。
闪烁着刺目的红蓝色灯,担架抬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纤瘦少女,医护人员撑着雨伞神色凝重步履匆忙。
这一刻,耳边失聪,整个人魂游天外。
医护人员把担架上的人送上车后,印着十字架的白色车门被紧紧关闭,然后救护车从她眼前驶过。
“师傅,麻烦跟上去!”温宝肆反应过来,声音带上了哭腔,又急又恐慌,出租车司机被她此刻的模样吓到,立刻调整方向跟上了前面那辆救护车。
“姑娘,你别着急,我保证不会给您跟丢,别急啊……”
师傅从车里的前镜里打量着她,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出声安慰,温宝肆忙不迭地的点头,心头慌乱得如同一片乱麻。
一直到即将抵达医院,她才想起来拿出手机,只可惜已经显示黑屏没电了。
救护车一路呼啸着在医院门口停下,一行医护人员推着车飞快进入大厅,温宝肆付了车,跌跌撞撞的跑了下去,眼睁睁看着温樱在她面前被推进了急诊室。
短短几分钟度日如年,温宝肆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整个人如同脱力般浑身发软,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
她把手里一路提着的蛋糕放到了地上,然后靠着墙,缓缓滑落了下去。
如果,万一如果温樱有了什么意外,那她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温宝肆闭上了眼,被极力压迫着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的剧痛。
面前的门被打开,穿着白卦的医护人员走了出来,她宛如看到救星般迎了上去,只是还未近身,便听到身后慌乱繁杂的脚步声。
同时,温宝肆的身体被人用力推开,她失力歪倒在一旁,连忙伸手撑住墙壁,勉强站稳,肩膀还在隐隐作痛。
“医生!我女儿没事吧?!”是翟秋慌忙焦急的声音,她头发衣服上还沾着雨水,满脸担忧,温闵行是同样的神情。
“没事,只是缺氧引起的突发性昏厥,现在人已经醒过来了,最好是住院再观察几天。”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两人说完,立刻冲进了病房,像是全然没有看到一旁的温宝肆。
惨白的灯光下,她扶着墙壁慢慢站直身体,揉了揉刚才被撞痛的肩膀,然后,又伸手,轻轻揉了揉心口。
第8章
翟秋和温闵行一直没有出来,温宝肆顾自坐在走廊长椅上,发呆地望着面前空气,仿佛不知道时间流逝般。
不知过了多久,胃里传来隐隐饥饿,她方才从这种状态中解脱出来,木然的起身,挪动着僵硬的步伐朝病房门口走去。
熟悉的三人立即闯入眼中,温樱已经醒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却不像之前在担架上那样可怕,毫无血色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她正在小声和翟秋说话,看得出来是在刻意说笑哄她,翟秋端着杯子,动作温柔地小口给她喂着水,一边故意板着脸,一边又忍不住被她逗笑起来。
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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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讨好一个人的时候谁都忍不住喜欢她,然而对于不喜欢的人时,也冷漠得让人心寒。
温宝肆看着面前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驻足良久,始终没有勇气进去打扰。
旁边医护人员进出,看到她时投来疑惑的目光,温宝肆在她出声之前,逃一般离开了这里。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凉风扑面,夹杂着雨水的湿润,漆黑的夜里,地面湿漉漉的,远处树木影影绰绰,行人车辆不甚清晰。
就如同她此刻一样,不知归路,无处安放。
忽然无比怀念起了璃镇的烟雨朦胧,熟悉淳朴的邻里,热情单纯的玩伴,还有…待她如同亲生女儿的养父养母。
被刻意封存记忆一瞬间流泻了下来。
小时候在院子里玩乐的时光,跟着小伙伴上山下河弄得浑身脏兮兮,温柔的夕阳中,母亲一边帮她擦脸,一边责备时的模样。
还有总是沉默寡言的父亲,在夜色中骑着三轮车从学校接她回家时的画面。
强烈的冲动从心底膨胀开来,温宝肆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冲进了黑夜中。
脏乱的车厢,弥漫着泡面和不知名的味道。
夜里十二点,窗外一片漆黑,车内还是亮如白昼,有些乘客昏昏欲睡,倚在晃荡不停的车厢上打着盹,还有些睁大眼睛,茫然盯着外头的一片浓黑。
胃早已饿得没有知觉,匆匆出门给温樱买蛋糕,钱包里没带几张纸币,幸好证件都是随身携带。
走得仓促,却正好赶上一班火车,淡季人不多,温宝肆买到了一张硬座票,慢车,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
她闭上眼,靠在窗户上,有种解脱的快感,又有种茫然的悲伤。
半梦半醒捱到天亮,此刻车程刚刚过半,去洗手间草草抹了把脸,没坐下多久,乘务员就推着餐车过来。
第一顿饭,吃得有些干涩,温宝肆和着水一口口吞下去,麻木的胃总算有些舒缓。
火车一路从北向南,温度渐渐增高,窗外也从阴云密布变成了艳阳高照。
六月的南方,已经即将步入夏天,云朵是洁白的,天空是蔚蓝的,绿树如茵,红花艳丽,一切都是明亮又鲜活的样子。
压抑低沉到谷底的心情,也一点点缓和了上来。
温宝肆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冲动,手机已经关机一整夜了,她花了身上为数不多的钱买了一个充电宝,屏幕电量一点点上升,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开机键。
中午,火车抵达终点,随着人流出站,眼前的画面熟悉又陌生,她只来过这里一次,是温闵行带着她离开的那一次。
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去璃镇的班车,老旧的小巴士,半个小时发车一趟。
温宝肆在破了洞的椅子上坐下,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t恤也皱巴巴的,洁白的颜色已经被摧残成了淡黄,等了一会,车子终于发动,风从布满灰尘的窗户中灌进来,给沉闷的大脑带来一丝清凉。
一路颠簸,一直到下午两点,温宝肆方才抵达璃镇,小城砖瓦,流水风光,一切都是离开前的样子,熟悉,温暖,刻在骨子里的眷恋。
她迫不及待的往烂熟如心的方向跑去。
不过短短几分钟,便感觉过了漫长岁月,温宝肆望着熟悉的家门,弯腰把手抵在膝盖上大口喘气。
紧张,兴奋,激动,近乡情怯,一股脑的情绪在身体里炸开,她抑制不住唇边的笑意,正欲提步上前时,看到了从门口出来的一对夫妇。
无比熟悉的两道身影,刻在脑海中的两张脸。
女人看起来气色不错,以往带着些沧桑的面容此刻多了某种光辉,一旁的男人紧紧扶住她,硬朗的脸上却布满柔和。
温宝肆视线下滑,看到了女人已经无法忽视,高高隆起的肚子。
温樱出事的那一刻她没有哭,被翟秋一把推开她也没有流泪,就算独自一人跨越大半个中国,历经颠簸,温宝肆也没有想过脆弱哭泣。
然而在这一瞬间,泪水奔流不止,就像是源源不断般从眼里滑落,巨大的悲伤和难过快要夺走她的呼吸。
视线已经变得一片模糊,狼狈得不像话,温宝肆再也支撑不住,转身跌跌撞撞的往来路跑去,隐约间,耳边听到了女人熟悉的呼唤。
“肆肆”
与来时截然不同的心情。如果说之前是阴暗谷底中小心翼翼呵护着一朵娇艳的花,那现在就是彻底的心如死灰。
温宝肆麻木的上车,下车,买票,在天边金色阳光的笼罩下,再次踏上了那趟火车。
风尘仆仆,眼睛红肿,狼狈不堪。
一上车,她就把头埋在了臂弯中,紧闭着眼,太阳穴却在隐隐作痛,搅和着心都开始痛了起来,温宝肆默默在外套上擦去眼底不知何时又蔓延上来的湿润,抬手捂住了心口。
下火车已是凌晨四点,外头夜深雾重,整个城市都在沉睡之中,一出车站,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不远处巨大的柱子旁,邵钰正倚靠在上面,双手环在胸前,目光烁烁的望着她。
第9章
灯光清冷,他穿着白色衬衫,白皙如玉的脸在灯光下有种接近透明的莹润,长睫轻颤,眉眼漆黑。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微涩,酸软,亦或者是感动,欣喜,还有理亏和心虚。
温宝肆一步步,慢慢地,挪到他身前,微垂着头,盯着他裤脚沉默不语,像个犯了错又委屈的孩子。
许久,头顶传来一声细微的叹息,接着身侧的手被拉起,邵钰牵着她,不紧不慢的往外头走去。
温宝肆的目光滑落,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身上的温度透过相贴的皮肤传了过来,他并不是简单的拽着她手腕,而是极其自然的,握着她的手心。
根根笔直修长的手指,紧,力度不轻不重的,牵着她的手,就像是牵着一个迷路的小孩。
“去哪了?”他的声音平静响起,温宝肆头又低了几分,回答轻不可闻。
“璃镇。”
“一见到人就跑回来了?”邵钰淡淡地垂眸看她,温宝肆立即抬起了头,正对上他的眼。
“你怎么知道?”
“你养母打电话过来了。”
“哦。”情绪一瞬间低落了下来,温宝肆小声嘟囔,“那你还问我去哪里了...”
“大家都很担心你。”邵钰压下长睫,漆黑的眼里透出了几分认真,温宝肆却瞬间沉默了下来。
被刻意忽视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那些避而不见的问题也浮现眼前,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烦乱间,根本没注意自己跟着他走到了哪里,直到面前出现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厅。
邵钰淡定自若的到前台出示身份证,然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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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手里,接过了一张房卡。
“房间都满了,只有一间空的,先将就几个小时,等天亮就送你回家。”
温宝肆顿了顿,乖乖跟在了他身后。
房间只有一张大床,空间却很宽敞,巨大的落地窗,淡金色窗帘厚重,严丝密合地遮住了外头景色。
“去洗澡。”邵钰拍了拍她的头,视线有些嫌弃的从她身上滑过,温宝肆羞窘,慌不择路的冲进了浴室。
也难怪邵钰要先带她在外头休整一番,温宝肆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油脏,衣服皱黄,脸上也是狼狈不堪的人。难堪掩面。
热水冲刷掉脏污郁气,心情仿佛也一点点随之干净起来,温宝肆穿着酒店自带的白色浴袍,吹干头发方才出来。
邵钰正依靠在床头闭目,像是在睡觉,温宝肆看了眼墙上挂钟,后知后觉现在已经将近凌晨五点。
也就是说…他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在火车站外面等着她。
后悔如同水面涟漪一般蔓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复杂情绪。
温宝肆轻声叫着他。
“阿钰。”
邵钰立刻睁开了眼睛,黑瞳中一丝迷茫散去,恢复清明。
“洗完了?”他坐起身来,一边解开身上衬衫扣子一边往浴室走去,“那我去洗了,你先睡一会。”
“嗯。”温宝肆望着他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看了眼被他躺过有些皱巴巴的被子,上前抬手铺开,拉平,然后动作轻轻的钻进去。
邵钰出来时,房间只有盏橘色床头小灯开着,女孩窝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已经恢复成白皙的小脸上睡意恬静。
不安了两天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他上前,躺到了另一边,然后抬手,关灭了灯,房间一片漆黑。
再次醒来,脑袋迟钝笨重,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感,温宝肆又闭了闭眼,睡之前的记忆渐渐回炉。
刚恢复清明,便发现头抵在一具宽厚温热的胸膛,耳边是轻缓均匀的呼吸。
她一愣,才觉察到腰间紧搂着一只手。
昨夜不知何时,睡着睡着,她竟然滚到了邵钰的怀里,此刻两人正紧抱在一处,体温隔着两层薄薄的浴袍,铺天盖地而来。
脸一瞬间烧红,连呼吸都急促几分,温宝肆不自然动了动,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谁知才稍有动作,就被邵钰摁着腰,再次压到了怀里。
“别动。”往日清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沙哑,睡意未褪,含着不满和警告。
温宝肆僵直了身子。
邵钰说完那句话,又陷入了睡眠。小姑娘外表安静秀气,夜里睡姿却极为不稳。
乱动爱抱人也就算了,还喜欢抢被子,房间开着空调,邵钰被冷醒了几次,干脆把人拎到怀里桎梏住,好在,女孩乖乖抱着他,没有再四处乱动了。
总算是能安稳睡上片刻。
睡梦中思绪沉浮,某一刻,大脑突然闪过某个点,邵钰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果不其然,怀里的人已经僵成了一团,两只小手徒劳的抵在他胸前,权做保持距离。
有些想笑。回忆起她昨夜粘人抱着他不撒手的模样,邵钰克制住嘴角上扬弧度。
“醒了?”他揉了揉怀里人的头,疲惫的闭眼复又睁开,声音散漫,完全不带任何异样,温宝肆轻轻嗯了一声。
房间还是一片黑暗,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所有光亮,他起身,在黑暗中提起衣服去了浴室。
随着唰的一声,窗帘被一把拉开,刺目的光照了进来,外头已经天光大亮,太阳高高挂在空中。
邵钰按亮手机,平静吩咐:“先去吃饭,接着带你回家。”
温宝肆抬手闻了闻身上衣服味道,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鼻子,邵钰看见眼底闪过笑意,又很快起。
“走吧。”他拍拍温宝肆的脑袋,提步走出了房间。
邵钰带着她走进一家装潢致的餐厅时,温宝肆明显看到了服务员眼里闪过的惊愕之色。
落座,邵钰点好菜,叫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又返身出去,没过一会,温宝肆看着他提了个纸袋子进来。
“去换上。”
袋子被放到面前,温宝肆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套简单的t恤休闲裤。
吃完饭,抵达温家已经是中午,温宝肆跟在邵钰后头,踟蹰慌乱,在门外挪不开步子。
邵钰瞥了她一眼,又像昨夜那样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客厅坐满了人,和她第一次来时的模样别无二致,温宝肆眼睛一酸,低头看着地面不敢说话。
“温叔叔,我把肆肆带回来了。”
耳边响起邵钰的声音,接着是温闵行感激的道谢。
“好好好,辛苦你了。”
“应该的,那我先回去了。”邵钰说完,注视着温宝肆几秒,然后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邵钰一走,温宝肆就被老太太一把拉到了怀里,连连查看她这两天有没有受委屈,一边说话一边红了眼圈。
“我的肆肆啊,你怎么一句话不留就不见了呢,吓死奶奶了…这两天在外头都瘦了,下次可千万不能这样了。”
“奶奶对不起…”
温宝肆低声道歉,老爷子在一旁叹气,翟秋也是眼睛红红,温闵行沉默不语。
交代完自己这两天的行程,又是被拉着说教了许久,等到老太太终于放人时,温闵行把她叫到了书房。
第10章
外面茂盛的树木遮挡住浓烈阳光,在地面投射出片片阴影,书房很安静。
温闵行背着手,在书桌后头坐下,他朝温宝肆示意前头椅子,她乖乖坐到对面,隔着张红木桌子,像是小学生和教导主任对话。
“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肆肆啊…”他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别怪你姐姐。”
“没有。”温宝肆摇头,低声开口:“我只是怪自己,为什么不能想想别的办法,非要自己出去买蛋糕,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这是我和你妈妈的疏忽,这件事不怪你。”温闵行又叹气,解释:“在医院那时太紧张了,没注意到你,后来还是看到地上的蛋糕,才发现你来过。”
“温樱她小时候生过一次病,那次就是差点没了,所以我和你妈妈才会那么紧张,还有…”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我知道这几个月温樱对你态度都不是很亲切,但是肆肆,你不要怪她,错都在我和你妈妈。”
直到走出书房,温宝肆还有些恍惚,脑子里一片杂乱,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在打架。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温宝肆恍惚推开自己房门,一头栽进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蝉蛹,疲惫入睡前,脑海中却突然闪过邵钰身上的温度。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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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很安稳。
她浅浅弯起嘴角,再次睡去。
醒来已是黄昏,这两天透支的体力终于补了回来,温宝肆用自己熟悉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再次洗了个澡,换上了柔软干净的家居服。
终于有了些幸福的感觉。
她想,以后再也不要干这种离家出走的蠢事了。
目光掠过被换下的衣物,温宝肆迟疑两秒,最终还是放水用手洗干净,晾在了阳台上。
打开房门,刚好听见隔壁传来响动,温樱推门而出,两人视线正好对上。
房子很安静,大人们都不知道去哪了,连同客厅都是空无一人的,空气中弥漫着静默。
温樱扫了她一眼,转身,一言不发的往楼下走去。
“温樱。”温宝肆突然叫住了她,声音是平静的冷然,在寂静的空间格外清晰。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但拿自己生命开玩笑这种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出现第二次,否则”
温宝肆咬字清晰地说。
“我就把这次的事情告诉唐尧。”
温樱倏忽转身,满脸愤怒,咬牙切齿。
“你!”
“我说到做到。”
温宝肆眉眼平静,说完,提步从她旁边擦肩而过,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冷笑。
“你知不知道我这个病是怎么来的?”
脚下步伐停住,温宝肆转身,眼里的冷意再次加深了一分,像是结了层厚厚冰块的湖面。
“知道。”
她的声音加重,又冷又厉,向来安静无害的面容染上寒意。
“但是温樱,请你搞清楚,我不欠你的,从头到尾!”
“我都是一个受害者。”
温樱僵住了,眼里戾气瞬间褪去,随即浮现的是浓浓迷惘无措,温宝肆没再看她一眼,顾自转身下楼。
心绪久久难平,踩着阶梯,温宝肆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脑中却不受控制回荡起先前温闵行的话。
“当初你走失之后,我和你妈妈日夜寻找你的下落,原本已经心灰意冷,但那天又突然从警局传来消息…”
“当时温樱一个人在家,发了高烧没有人发现,等我们把她送到医院时,已经来不及了,虽然人是抢救了回来,但身体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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