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春秋
作者:Kiraffey
我喜欢你,隐秘而无望;我是无声的蛹,你是喧哗的风。你给我振翅的力量,我想逆风迎你而上。请为我纵一把火,请给我孤身扑火的光亮。不离不弃追夫攻捂热心灵封闭受的治愈爱情故事c:自卑内向受压迫学霸受x阳光热血小狼狗学渣攻排雷:1、有虐身情节,不喜勿入2、受前期有受虐倾向,但后期会强大起来3、文笔不好,望见谅坚定不移,扛起he大旗内容标签:年下情有独钟因缘邂逅青梅竹马
何许春秋 分卷阅读1
第1章何许人也
何许人,品学兼优,从幼儿园到小学,都是年级第一。小区邻里提起何家这孩子都是:“瞧瞧你,不学好,看看老何家的许人,又听话,学习又好。你要是能有他十分之一我可就谢天谢地喽!”
老何是邻里对何许人爸爸何成器的熟称,小区边超市菜市场相熟的商户更习惯叫他“何老师”。何成器确实是老师,不过是个本市郊外乡村的小学老师,赚着微薄的工资,等待着迟迟不来的调配入市重点的名额。
在外人眼里,老何家是平凡幸福人家的典范。儿子成绩优异,性格稳重;妻子风风火火,能补贴家用;丈夫体贴儒雅,疼妻爱子。这是南方普通县级小市每家每户的幸福投影,也是对幸福的追求。
何许人在称霸幼儿园和小学的年龄段也是这么认为的,或许是教工子女的基因确实发挥了作用,何许人在小升初之前都是随便学学就能考得傲人成绩。
可一入初中,何许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鼓作气到了这儿就开始衰竭了。何许人报的是市里名气最大的百年老校市一中,入学大考,整个市一中老校区都提前一天清空了教学楼,开放参观,让报名的小升初学生来熟悉考场。
参观考场的时间只有半天,可那天何成器要提前去学校迎接新生报到,何妈最近找了个长途客车售票员的工作也脱不开身,何许人只能自己去熟悉考场。
对于长时间都受制于家里人强制关心下的何许人来说,能够在没有家长陪同的情况下自己去做一些事,实在是格外地放松。
何许人认完考场之后就去了市一中对面的书店,平时何爸何妈没有限制过他的零用钱,但何许人也从没有乱花过父母每周给自己的钱,虽然说是不限制,但总的来说也没有多少,何许人攒了小半年才偷偷存下了这一包全是五毛一块钢儿的七十块。
市一中对面的书店离何许人家确实不远,何许人也跟着何爸来过很多次,书店一楼是教辅资料,二楼是各种小说漫画散文名著的大集合。何许人很少上书店二楼,即便是上了二楼,也是在何爸的陪同下选购文学名著,何许人的眼睛从来不敢在何爸的威压下乱瞟向那些名著以外花花绿绿的小说漫画。
今天是个不一样的日子,没有父母的陪同,何许人一走进书店就直奔二楼,奔向那些和家里书柜上的书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走过名著区,是各式各样的小说漫画,何许人对漫画没多大兴趣,站在小说区来来回回地走动着,欣赏着玲琅满目印刷美的小说书脊。
中学对面的书店里的小说大多数都是青春小说,有印刷十分粉嫩的言情小说,还有各种背景磅礴的冒险悬疑玄幻小说,也有底色阴暗的官场权谋小说。
何许人看得眼花缭乱,手指搭在书脊上,一边走一边用手指划过那些与练习试题完全不同的充满朝气的书名。
“哎呀!”何许人没有注意到脚下,踢到了一个直接坐在地上看漫画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注意到你,我给你擦干净。”何许人蹲下来,帮自己脚下的“受害者”拍掉裤子上的脚印留下的灰。
“没事没事,你下次注意一点。”被踢到的男孩并不计较这些,接受了何许人的道歉后,继续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漫画。
何许人的视线飘到了男孩手中的漫画上,看着眼前色的印刷画面和人物,眼里的不解大过惊奇。
“这都是画,字那么少,有什么好看的?”何许人也看过这种有人又有画的书,不过都是黑白的,书上的人都会说很多的话,而且故事性都不强,大多是对对子。这些书都是何爸给的,这还是当时何许人在学校听别的同学说漫画书好看,向何爸软磨硬泡来的,也得亏这些无聊的对联“漫画”,何许人对漫画这类书再也没了兴趣。
男孩听到何许人的话之后,一脸看怪物似的的表情回答:“漫画书当然是看画啊?不然你看那么多字又有什么意思?”
“…”何许人哑口无言,再次点头以示歉意。眼前的这个同龄男孩真是厉害,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
越过无数本花花绿绿或闪光或烫金的书名,何许人的目光落在了一本裸色的小说上。
小说的封面设计十分简洁,纯色的封面,右上角是两个黑色宋体的书名《孽子》,左上角用虚线框出“理想国”三个字,右下方似乎是作者的签名,何许人看了半天才辨认出作者的名字是“白先勇”,最底端是出版社。
何许人把书翻过来,背面的条形码上标着书价:46元。
何许人吓了一跳,这本书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价格怎么比旁边两本言情小说加起来还要高?
何许人翻开这本书,第一眼就看到了作者的一句话“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犹自彷徨街头,无所依归的孩子们”。何许人又潦草地看了几眼,没有什么兴趣,还是把书又放回了书架。
何许人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才发现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本来想着带钱来买几本好看的小说,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什么好看的。
何许人捏了捏塞在书包两侧用塑料袋紧紧包裹着的硬币,有些失望地准备下楼。
“你没有喜欢的书吗?”刚才还在看漫画的男孩拿着书从地上站了起来,顺便拍了拍屁股上地灰。
“嗯。”何许人老实地点点头。
“别难过,这里的书还有很多,你总会找到你喜欢的。”男孩又拿了这个系列的其他几本漫画书,准备和何许人一起下楼。
何许人看着男孩怀里抱着的漫画书,一脸惊讶:“你拿这么多本看得完吗?”
男孩摇摇头,随即又点头道:“在这里当然看不完,买回去慢慢看呗。”
何许人了然,跟着他一起下楼。到了书店一楼,何许人才觉得习惯了起来,挑了一本练字帖,和男孩一起去结账。
练字帖十块,何许人就掏出装零钱的塑料袋点了二十个五角硬币付钱。当看到男孩爽快地从裤兜里掏出三张百元大钞时,何许人从小以来对钱的概念也是被不小地冲击了一下。
“你平时都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吗?”走出书店,何许人看着男孩提着一袋漫画的手,有些好奇地问道。
“多吗?还好吧,今天的零用钱的一半吧。”男孩长得可爱,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何许人的金钱观念再次受到冲击。
“你也是来看考场的?”男孩努了努嘴,头朝着书店对面的中学扬了扬。
“嗯,你也是吗?”何许人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对,那我们就是同学了!”男孩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两道弦月。
“也不一定是一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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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人喃喃道。
“再不济也是校友啊!”男孩一边说,一边伸出手,“你好,我叫徐然,徐霞客的徐,纯天然的然。”
何许人回握住徐然伸过来的手,礼貌地回答:“何许人,单人旁的何,许多人的许人。”
第2章滋长
何许人告别徐然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一进门就迎上了父亲质问的眼神。
“你去哪了?”何成器坐在客厅的木桌边削苹果,在何许人进门前不经意地瞥了眼,兜转半圈又落回到手中的苹果上。
何许人看着父亲手中随着锋利的水果刀刃而缓缓转动的苹果,薄薄的果皮一圈一圈脱离果肉,最后完整地掉进垃圾桶,感觉自己的想法也随之被剥开,整个人仿佛也和果肉一起暴露在空气中。
何成器一直没说话,等着儿子回答。自己提前办理完开学报名手续,赶到市一中却没看到儿子的身影,回到家也没有见到人,这何许人难道也和小区里那些小小年纪不学好的孩子一样去网吧了?
何许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父母这种处处提防的盘问,表面上是状似无意的关心,实际上却无时不刻用眼神和动作给你施加威压。但凡自己的回答和他们想知道或者是已知道的有出入,不动声色的冷暴力就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反复上演。
何许人走到桌边,把手里的字帖放在桌上:“哦,我去看完考场之后就去对面书店挑了本字帖。”
何成器用拿刀的手的小指拨了几页,语气瞬间又缓和下来:“来,吃苹果,对身体好。”
何许人不爱吃苹果,因为他觉得苹果甜得不够纯粹,再甜的苹果里面都会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酸。可爸妈从来不管这些,所有的他们认为好的东西,总是会一股脑地推给自己,也不管自己到底喜不喜欢。
“哦,等会儿,别吃了,我给忘了。”何成器从沙发上站起来,在抹布上擦了擦手,“先吃饭,饭后再吃水果。”
何许人如蒙大赦,迅速把苹果放到果盘里。
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紫菜蛋汤,土豆烧鸡,清炒小白菜,红烧鱼和炒四季豆,都是何许人爱吃的。
何许人夹了好几块鸡肉,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爸爸,怎么做这么多菜。”
何成器把烧鸡里的红辣椒挑到桌子上,又耐心地把烧鸡里的鸡胗和鸡腿给挑出来摆在土豆上。何许人喜欢吃鸡肉,除了肝以外,尤其爱吃这些。
何成器一边布菜,一边回答:“明天就升学考试,这不是特地犒劳一下我儿子嘛!吃一场出征饭,把其他人打个片甲不留。”
何许人的好心情在听到父亲的话之后就渐渐地弥散开来,只余初尝到鸡肉鲜嫩口感的小惊喜催促着自己发出一声:“嗯。”
第二天何许人起了个大早,考试时间在早上八点,只考语文和数学两科,各考一个半小时。
何许人吃完早饭也才不到七点,但他已经熟练地准备好了考试用品,穿好了鞋就准备出发。
何许人从不迟到早退,更是没有在上学期间请过一次假。不是天生的勤快和严于律己,也不是力过盛和不爱赖床,而是出于对老师的畏惧。从小到大,何许人都是老师眼中的听话懂事的乖孩子,成绩优异的好学生,这个“老师”,也包括何成器这个从出生就为儿子规划好了人生的老师。何成器在何许人眼中总是带着一种天生的强势,何许人畏惧父亲,顺带着畏惧所有与父亲职业相同的人。
何许人坐着父亲的摩托车到了市一中门口,考场七点半才开放,何许人还要再等上半个小时。
何成器把儿子放在学校门口后又反复叮嘱了几句考场要求,随后就赶回了家。
何许人蹲在学校门口的环化带边,双手托着脑袋,无聊地看着街对面的店铺开门迎客,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摩的穿梭。
何许人的脑子里还在翻来覆去地默背着小学课本上的古诗,眼神却无意识地锁定了一个由远及近的男孩。
徐然对于被保姆一大早给叫醒很是生气,以至于连早饭都没有吃就闷闷不乐地冲出了家门。路过家边的奶茶店时,徐然还是忍不住买了三个炸鸡腿和一大杯巧克力奶茶。
徐然一边喝奶茶一边往市一中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把奶茶给喝了个光,鸡腿也吃完了两个,还剩一个是撑得再也塞不进去了。
徐然准备走到学校门口再把剩下的鸡腿给扔到垃圾桶里,没想到走近一看就瞧见了昨天在书店里碰着的何许人。
“嘿,何许人?”徐然一个箭步冲到蹲在环化带边上发呆的何许人面前。
何许人的思绪突然被打断,看着眼前徐然的笑脸,语无伦次地回道:“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什么饿不饿死的?”徐然把袋子里的鸡腿提到何许人的面前,“来,请你吃鸡腿。”
半透明的塑料袋已经被油腻得黏在了一起,可里面那个完好的炸鸡腿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何许人看着徐然手中的鸡腿,咽了口口水,又恍惚地把视线移开:“不用了,谢谢,我已经吃过早饭了。”何爸何妈早就在何许人耳边千叮咛万嘱咐过:陌生人的东西不要吃,炸鸡都是坏了的肉做的。
“这样啊?我也吃饱了,还是扔掉吧。”徐然把装炸鸡的袋子挂在手指上转了几圈,然后以一道投向垃圾桶的完美弧线完结了最后一个炸鸡腿的命运。
何许人觉得有些可惜,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徐然见还有十几分钟才开放考场,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环化带边上,和何许人肩并着肩。
徐然拍了拍何许人的肩:“蹲着多累啊!你怎么不坐下来?”
何许人看了一眼徐然,缓了缓有些发麻的脚:“不累,坐下来裤子都脏了。”何许人又想起了爸爸妈妈比自己要粗糙得多的手,平常他们总是怕耽误自己学习,从不让自己做什么家务,自己只能从别的方面来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
徐然听了何许人的话倒是不以为意,但也没再和他搭话。
考试按时进行,第一场先考语文。作文题是《我和名著的邂逅》,何许人最近看了一本叫做《镜花缘》的古代小说,很是喜欢,但最后落在试卷上的答案还是和大多数人一样的《红楼梦》。
数学考试无风无浪,何许人依旧是淡定地答题交卷。
在全校老师的通宵达旦下,考试成绩和分班结果在第二天就以红榜的形式张贴在了市一中的校园公告栏上,密密麻麻,足足有十八张。
放榜时,公告栏已经是人头攒动。何许人站在人群之外,看着父亲没入人群之中,过了一会儿又挤出了人群,面色看上去不怒不喜,这让何许人心里也摸不准自己的情况。
“爸爸,我被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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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哪个班?”何许人两手空空无处安放,只能揪住两腿的裤边。
“你考了106名,被分在13班,是班上的第六名。”何成器一边说一边吐出一口气,“没事,可能是试题不太习惯,下次一定能考好。”
何许人在听到自己的成绩时,有些沮丧,但更多的是轻松。在这个起点上,老师和父母对自己的要求应该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高了,而自己只要稍稍努力就能再度取得大进步。
可何许人万万没想到,未来的这一年,第六名已经成为了他进步的上限。
初一整整一年,何许人的成绩都只能在第六名徘徊,唯一一次考上了第五名,还是第六名的总分统计错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何许人在这两个学期学到的印象最深刻的道理。
可何爸何妈不这么觉得,他们只认为是自家孩子不够认真,不够努力。虽然何许人依旧是小区里众人口中的“小孩的榜样”,但这个“榜样”的份量在何爸何妈心中已经远不如前了。
于是,何许人的吃饭时间,休息时间和娱乐时间被再次分割,平日里看电视的时间也全部变成了堆满各科辅导书的练习时间。
“practice,practice.practicemakesperfect.”熟能生巧是何爸何妈坚信的理论。
自那场分班考试之后,何许人再也没有见过徐然。校园不是特别大,但何许人被习题和课本困在更小的书桌上。如果何许人能多去楼上走动,或者能把投注于辅导书的视线多施舍到教室门口,他就会看见那个与自己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的少年,一个有着张扬笑容的少年。
就在何许人快要忘了徐然的某一天,何许人下午放学去校外的文具店买笔,校门上方的led横屏上滚动着近期为学校争得荣誉的学生姓名。
何许人买完笔出来,一眼就看到了led显示屏上的一行红字:祝贺我校徐然同学获得省乒乓球赛第一名。
红字很快滚过,何许人站在原地把这个眼熟的名字在记忆中搜索半天才记起了一年前的那个男孩。
是他吗?何许人不确定。
在这一刻,徐然于何许人而言,也不过是个令他有些羡慕的人。
第3章再遇见
初二分班,取前一百二十名入实验班。为了最后一场成绩占比最大的期末考试,何许人一家三口在初一最后两个月里卯足了劲,何爸何妈严格监督何许人学习作息,何许人整整压抑了两个月。
直到成绩总排名计算出来的时候,何许人排第126名,被划拨在了普通班型里。得知这个消息的何许人一如既往地失落着,但也默默地放下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
何成器看到儿子的成绩后,一个人坐在厨房里待了一个下午。等何成器从厨房里出来时,手里端着一筐自己用土豆炸的薯条,一言不发地走到还在书房预习的何许人身旁。
“哐”的一声,薯条被放在了何许人的书桌上。
何许人有些发怵地抬起头看向已经在厨房待了大半天的父亲,问:“这是干什么?”
何成器在厨房里一边削土豆一边琢磨了大半天,一面担心儿子进了普通班会没有压力,放弃自己;另一面又对儿子这一年成绩的倒退失望不已。
“不是说好了出了成绩就给你做吗?吃吧。”何成器看着儿子拿起一根薯条放进嘴里,又不紧不慢地开口,“虽然这次没进实验班,但是我已经给你挑好了,初二初三两年你就在你表姑班上读,有熟人看着也能对你多上点心。”
何许人最爱吃这种类似于肯德基的炸薯条,外头是酥脆的咸香,内里是一丝暖暖的软热,总能给他带来比炸鸡和汉堡更轻易的满足。
不知为何,这薯条的咸味在口腔里逐渐加深,变成了有些刺口的苦。
何许人又拿起一根薯条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闷闷地点点头。
初二开学分班那天,同样的红榜,同样的人头攒动。何许人背着暑假作业,径直往目的班级走去。
按短信里的表姑所说,自己应该是在她所管理的6班,本以为早就知晓班级的自己能不用着急,可何许人还是最迟到教室报道的那一小拨人中的一员。
原因无他,何许人迷路了。
从走进校门到找到教室,何许人足足用了一个小时。何许人从一楼的二班找到隔壁楼的实验班,最后才在进校门的这栋楼的最顶层找到了六班。
等何许人气喘吁吁地爬到顶层推开教室门时,心里对学校毫无章法乱排班级的抱怨瞬间被整个班级的陌生同学和讲台上一脸不悦的老师的眼神给逼退了。
何许人在这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位表姑,不过这一看就是甲亢鼓起的双眼让他顿时产生了比对一般老师还要强的畏惧。
“报告。”何许人举起右手,面向整个教室打了个报告。
黄莺对于这个迟到的学生很是不满,报道第一天就这么晚来,肯定不是什么态度端正的学生。
黄莺皱了皱眉,招手示意何许人进来。
何许人来得太晚,放眼望去,教室里几乎坐满了人,只有紧贴着讲台的第一排正中间还有两个座位。不容犹豫,何许人迅速地坐在了其中一个座位上。
没等班主任说几句,门口又响起一声“报告”。
何许人的目光和众人的一起汇向一处,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利落的短发,稚气却赏心悦目的眉眼。
何许人觉得他十分眼熟,可乍一想也没有找到记忆中与之对应的脸。
门口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何许人的视线,转过头来回以一个灿烂的露齿笑。
何许人不知道这个笑所发射的对象是谁,居然有些不自在地错开了脸。
“你还有脸笑?徐然,快找个位子坐。”班主任显然认识门口这个迟到的学生,话语中有着明显的亲近。
徐然?何许人瞬间记起了这个人。
只是一年前的徐然面貌已经被时间模糊,何许人只记得那时的徐然和自己差不多高,没想到现在已经高出自己有一个头了。
整个教室只剩何许人身边这个讲台下“宝座”了,徐然别无选择,只好麻烦坐中间大组外侧的女同学借过,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何许人的左边。
何许人双臂互搭,端端正正地仰视着还在滔滔不绝的班主任,第一天报道就迟到,自己可不能再给表姑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徐然的假期时差还没倒回来,单手托腮,兴趣缺缺地听着上一任班主任的“老生常谈”。
“没想到初中三年都要交到她手上…”徐然小声地嘀咕着,眼神游离在教室内,带着惺忪的睡意。
倏地,徐然的目光落到了右边的何许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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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同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徐然伸手戳了戳何许人的腰。
何许人怕痒,想也不想地丢给徐然一记沉默的白眼。
徐然碰了壁也不生气,反倒是脑子里蹦出了一句话:这个人真有意思!
没过一会儿,班主任就开始了例行的点名,名字按姓氏排列,何许人和徐然的名字都在靠后的位置。
徐然睡意全无,耐心地听着老班报出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字,直到一个耳熟的名字被身边的人认领。
“何许人。”黄莺用圆珠笔在这个名字下浅浅地划了一笔。
“到!”听到自己的名字,何许人迅速地站起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