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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春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Kiraffey
为了防止再次迟到,何许人吃完饭就准备好了出发。一下楼,小区草坪边一个身子挺拔的少年就撞进了何许人的视线。
“徐然,你怎么来了?”何许人的步伐带着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高兴。
徐然看着何许人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面前,一只手有些紧张地挠了挠头:“我总不能让你再走着去学校吧,送佛也要送到西嘛!”
“你怎么这么早就在这儿等,吃饭了吗?”何许人意识到现在离放学不过四十多分钟。
“我吃了饭…”徐然挑了挑眉毛,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骗人。”徐然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何许人白了他一眼,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饭盒,“还好我这次带了饭,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吃吧。”
“好。”徐然接过何许人的饭盒,就地把车的脚撑一打,拉着何许人一起坐到了草坪的石桌旁。
饭盒里的饭还冒着热气,洁白的米饭上卧着半个煎蛋,是何许人特意留下的,粘稠的蛋黄像蜜糖一样流淌在饭上,晶莹剔透得引人垂涎。除了煎蛋,饭盒里占比最大的菜就数清炒小白菜了,颜色翠绿,赏心悦目,就是怎么看都太素了。
“是不是太素了?今天我爸没做肉,不过这个小白菜很好吃。”何许人见徐然还在打量着饭菜,担心他不愿吃素。
“没,我吃。”徐然以为何许人要抢,立刻护住饭盒。
下午的比赛出于时间考虑,比往常上课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
徐然的男子四百米在下午,一到田径场徐然就把外套一脱扔给何许人开始热身。
“你的项目还早啊?”何许人看了看赛程安排表,男子四百米大概还要二十多分钟开始。
徐然揉了揉何许人的头“这你就不懂了,比赛也得热身啊!”
“哦!那你活动开点儿,小心拉伤。”何许人点点头,把徐然的外套搂进怀里。
发令枪响起时,何许人还在听着歌,不过半首歌的时间,徐然已经到了终点,第二名,比隔壁赛道的体育特招生差了小半圈。
“闭上眼看,十六岁的夕阳,美得像一个遗憾……”何许人的歌单还没有更新,里面全是系统自带的初始歌曲,这首歌他格外喜欢,所以设置了单曲循环。
一抬眼,何许人就看见徐然高大的身影背光而来,两袖拉起,露出两节干净的小臂,每一步都踏在西斜的阳光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像耀目的太阳。
徐然一到班级区域,许多同学就围了起来给他送水递纸巾。
“可以啊,你小子,跑了第二。”
“速度真快,果然还是腿长跑得快。”
“喝水吗?给,班吃喝。”
徐然一一点头回应着,一边接过水一边用纸巾擦着脖子上的汗。徐然的方向很明确,目标是何许人。
徐然很想知道何许人是否也为自己的成绩而骄傲,他的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自信,像个渴望得到表扬的孩子。
徐然在何许人身边坐下时,还带着蒸腾的热气,属于少年的意气。
“你在听歌?”徐然喝了一口水,视线落到何许人的耳机上。
“嗯,你很厉害。”何许人点头,又摘下一个耳机,“你要听吗?”
徐然接过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身体自然地向何许人倾斜。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一左一右相对的耳机中同步着同一首歌:“……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田径场上的欢呼与喧哗依旧在每一个少男少女间洋溢着,青春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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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绮丽的浪漫勃勃萌发着。
耳机连接着不可互通的青春心事,是想触碰又回手。
第10章冬日板书
运动会结束后,何许人结满痂的手掌像爬满了扭曲的蜈蚣,乍一看格外渗人。所幸只是皮外伤,不出一个月就尽数褪去,只有一两道伤得比较深的地方留下了增生的白痕。
徐然看在眼里,只觉得那些不起眼的疤痕碍眼得很,特意从家里偷出妈妈的进口美容修复霜给何许人用。
“这是什么?”何许人一下课就被徐然拉着手往上面抹着黏糊糊的不知名手霜,手霜有着清新的花香,比何妈平日里用的有着浓烈气味的杂牌手霜要更吸引人。
徐然的手指又抠出一大坨修复霜抹在何许人手上,细细地将掌心的纹路填满:“我妈的那什么鬼修复霜,听说祛疤很管用。”
何许人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拿起修复霜举到眼前,小小的一瓶修复霜已经被徐然掏空了大半,瓶身烫金的英文标识着它的产地日本。
何许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日本这类化妆品的价格可不是一般的昂贵。
何许人微微皱眉,把手从徐然那儿迅速抽了出来:“别涂了,太浪了。”
徐然不由分说地又把何许人的手拽了回来:“什么浪呀!不就是一个破小瓶子嘛!哪有你的手重要。”
何许人又用力往外抽了抽手,这次却被徐然牢牢抓住脱不开身。
何许人的掌纹很乱,尤其是生命线,分支出细密的岔道。一道新生的疤突兀地破开了这条本就多舛的生命线,像是把一条鲜活的生命拦腰截断,徐然看着格外心烦。
何许人拗不过徐然,只能由着他摆布着自己的手。徐然抹完这只手,又拉起另一只手,刚要再次把指头伸进修复霜的小瓶,何许人连忙制止了他。
“别涂了,我自己把两只手搓一搓就够了。”何许人是真的心疼徐然妈妈的那瓶修复霜。
徐然眨了眨眼,还是听何许人的话没有继续帮他抹修复霜。
何许人回手,两手来回地搓动着,直到它们都沾染上浅浅的花香。
上课铃响起,何许人准备好练习题,这节课是英语课,班主任要讲习题。
黄莺一进教室就把目光锁定在了何许人身上:“何许人,你的手好了吗?”
何许人被点名,立刻举起手站了起来:“好了,全好了。”
黄莺一手翻开练习题,另一手敲敲黑板示意何许人上来:“那你过来写一下题目答案。”
何许人不好拒绝,抄起作业就直奔讲台。何许人带着花香的手伸进讲台的粉笔盒,黄莺撇了他一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这才一月份,就有些男同学用起了护手霜,真是比女孩还金贵啊。”
何许人板书的手一颤,粉笔立刻断成了两半。只是微微一顿,何许人捏着粉笔的手又迅速在黑板上行走起来。
不过片刻,黑板上就出现了一排工整的例句。何许人写完了第一大题,拍拍手,就自觉地走下了讲台。
“等等,你干什么下讲台?继续写啊,你就这么自信你没有错?拿红笔站在边上,错了就改,改完了写下面的题目。”黄莺叫住了已经走到座位前的何许人,“以后讲题,你都上来写。”
何许人垂着头,暗暗攥紧了手里的练习题册,穿过同学们心思各异的视线又走回了讲台。
捏起一红一白两根粉笔,何许人安静地立在堆杂物的电视柜边,尽力把自己与那堆杂物融为一体。
可何许人毕竟是个大活人,没有谁能忽略得了,总是有同学或含笑或同情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略过。
只是这些好奇也渐渐被习以为常,只要班主任的课一到,何许人总是会自觉地站上讲台,拿好粉笔standby。起初是英语练习答案,再到英语范文,最后是班主任口中所有的笔记,甚至是其他老师留下托同学写的习题和参考答案。
何许人的手和衣服上总是沾满了粉笔灰,以至于指甲缝里深深嵌入的白灰常常要用刷子才能刷干净。
入冬愈深,气温越低,何许人的手也在反复的冷水冲洗中成功冻伤。
何许人的手肿得像小胡萝卜,徐然心疼得不得了,生怕那些已经裂开的皲痕再次爆开。
“要不你就别上去了,和老班说一说。”徐然趁着课间休息,紧紧捂住何许人的手。
何许人想起了不久前对父母就此事抱怨反遭批评的事,母亲不满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不就是写几个字吗?有这么难?我天天在家里洗碗做家务,手上的茧比你多多了!别这么娇生惯养,你姑姑给你机会,好好做…”
“不用,谢谢。”何许人掐着时间,在班主任进门前一秒站上了讲台。
何许人冻僵的手指弯曲得困难,几根手指捏着粉笔却麻木得没有知觉。英语课的板书笔记特别多,常常要写满六七回。
在黑板擦完第四次时,何许人的手上渗出了丝丝的暖意。
何许人起初并没有察觉,只是手里的白色粉笔渐渐被染上了层层的红色,有种刺目的鲜明。
何许人把粉笔捏到眼前,才发现手指的皲裂处流出的血已经凝固。
仅仅是停顿了几分钟,耳边又传来了班主任的催促:“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大家还等着抄笔记,别浪同学的时间。”
何许人搓了搓手指,继续抬手写着笔记。
全班同学又低头抄写起了笔记,班主任带着扩音器在小组间来回走动,没有人注意到背对着所有人的何许人早已泪流满面。
何许人的眼泪汹涌如潮水,可这一波波的潮水却触不到任何抵挡的礁石,只能无声地在何许人的下颌交汇,最后化作冰冷的水流顺着脖子没入胸膛。
徐然的头高高抬起,看着何许人手中带着血色的粉笔消磨成一个个例句单词,最后重重地按压为一个句点。
徐然不明白,何许人为什么总是要把这些难受的事忍在心里,他真想知道何许人这瘦瘦的身躯里还能积累多少的痛苦和委屈。
一节英语课结束,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何许人弯腰走到搭着抹布的水桶边,一下一下地搓着指缝沟壑里的余灰和血迹。
回到座位,徐然的手立刻就覆了上来:“又裂开了?怎么还用那讲台的水洗手,不怕感染吗?”
“谢谢。”何许人的声音在流泪时压抑得有些喑哑。
徐然扭开一瓶干净的纯净水,用纸巾蘸着水小心地擦拭着何许人手上裂开的口子,一边擦一边观察着何许人的表情,生怕自己没轻没重又弄疼了他。
何许人的手被捂得发烫,手里的血液仿佛极速流动了起来,徐然的手像炙热的炭火,烧得何许人皲裂的伤口痒得难耐。
何许人




何许春秋 分卷阅读12
忍不住用指甲搔过裂口边的皮肤,一下就被徐然给按住。
“不许挠!挠坏了疼死你。”徐然把手搓热,又覆上何许人的手。
“徐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何许人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
徐然想也不想就要张口回答: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上课铃不巧地响起,打断了徐然的话。
下课之后,何许人和徐然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个问题。
何许人默默自责: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徐然对很多人都很热情,他把我当朋友,这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我何必有这种龌龊的期待。
徐然长吁一口气:还好没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何许人一定会把我当作变态吧!他家教这么严,肯定接受不了这些。
纵使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隐瞒着自己的期许,初中最后的两年时光还是让他们越来越亲近。
中考前三个月有一场选拔直升本校高中部的考试,在父母要求下紧急备考的何许人被调离了徐然的身边。何许人本来就不爱走动,整天都埋头在书堆里刷题复习,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平日里最喜欢找自己聊天打发时间的徐然没有再来骚扰自己。
选拔考试何许人又落选了,何许人很庆幸,自己又能和徐然多相处三个月了。
复习后的再次见面,徐然的面色很颓唐,看到何许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怎么能快速赚到很多钱吗?”
何许人哑然,胡乱应对了几句就仓皇逃开。眼前的徐然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徐然大不相同,浑身散发着一种陌生的阴暗气息。
那天之后,何许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徐然了。
最近一次听到“徐然”这两个字,还是在距中考不到一个月的时候。那时何许人正在吱呀的电风扇下推算着化学反应,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站着一个面容枯槁却衣着光鲜的妇人,一见到何许人就按住他的肩膀:“同学,你最近一次见到徐然是什么时候?他说了什么?”
何许人被徐然母亲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简单地交代了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
班主任稳住徐然的母亲,挥手让他回教室:“何许人是和徐然玩得最好的朋友,他说没再见过也没有办法了…”
何许人麻木地回到座位,继续推算着下一步的反应,脑袋里却空空如也,想不出任何的知识点。
第11章咫尺
中考当天,恰逢端午,天阴沉沉的。
何许人的考场被随机分配到了市北四小,步入考试区,家长禁止入内,推拉门外的父母目光殷切,注视着自己的孩子迎接第一场学习生涯的考验。
考生提前在备考教室外等候,考前半个小时开始入考场。
何许人提着透明考试袋的尼龙绳,在考场外反复核对着考试用品是否备齐。
“哎,徐然,你这几个月去哪了?”隔壁考场的陈铭十分惊讶。
徐然?何许人迅速从人群中脱身。
徐然站在隔壁考场的同学之中,简单地打着招呼。
一步,两步,三步……何许人走到徐然的身后,有些局促地开口:“嘿,徐然,你也在这考试?”
徐然循声转头,习惯性地拍了拍何许人的头:“加油!我就在你楼上的考场,正对着的,到时候我如果有不会的,你就给我心电感应。”
何许人不知如何作答,这时才发现,短短的三个月,他们之间的疏离已经开始形成一道阻隔的屏障。
“开玩笑的,你是好学生,好好考,我们六班的骄傲。”徐然粲然一笑,把又想伸向何许人头的手尴尬地回,最后迟迟地拍在他的肩上。
何许人看着徐然挥手和同学再见,转身消失在上行的楼梯口,心中怅然若失,却还是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考场。
一连几个月的刷题,何许人早已游刃有余,提前完成试卷的他只能无聊地干坐在座位上发呆。
目光从试卷上的印刷体巡视到手写体,渐渐又游离向头顶,何许人的视线仿佛可以洞穿这块已经些许发霉的石灰天花板,锁定在某个人的身上。
徐然是不是就在我的正头顶?他是不是也被这道默写给难住了?他紧不紧张?何许人的脑子里浮现出各种猜想。
“啪”地一声,何许人的头被什么给轻轻地砸了一下。
“诶,同学,帮我们捡一下那个纸条。”隔壁桌的考生压低声音凑过头来,同时指了指地上。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何许人见到了那个“纸条”,按实际情况来说,他觉得这个拳头大小的纸团应该被叫做“球”。
何许人全当没听见,低头假装检查答题卡,他可不想在考试里参与舞弊。如果可以,何许人甚至想站起来大声向监考老师揭发这群人。
可何许人还是忍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考前老师曾叮嘱:“如果有人作弊你最好当做没看到,不要影响你自己。”
何爸也不在意:“哪里来的那么多作弊抄袭,你管好你自己,保证你的正常发挥就好。”
何妈则是不屑:“你以为别人都会抄你的吗?就算有人抄,也和你无关。”
“啪”又一个纸团砸到何许人身上。
“帮忙传一下纸条会死吗?”另一个考生阴阳怪气地说道,“装什么清高,自己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学生。”
何许人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身来。
坐在讲台上看报纸的监考老师立刻注意到了何许人的动作,厉声问道:“这位考生,你站起来干嘛?”
何许人很想大声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我做完了,我要提前交卷。”
话毕,何许人把准考证和笔一股脑全部塞进文件袋里,拿起试卷和答题卡交给老师就出了考场。
离卷清算还有十几分钟,整个校区还是封锁着的。何许人提起倒在走廊上的伞就下了楼,校门的推拉门外已经围满了等待的家长,何许人踮脚眺望了一圈,不出意料地在人头之中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等待卷铃声响起的途中,天空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雨丝渐密,滞留的学生越来越多,聊天声嘈杂密集。
一把把伞次第绽开,每一片帆布下都聚集着几个人头,谈笑间绝口不提分别的离愁。
“何许人,考得肯定不错吧。”
“还可以,比模拟要简单。”
“加油啊!我看好你!”
“谢谢,你也是。”
“你准备去哪个中学读高中?”
“我准备还在市一中读。”
“我也是,可是一中二中都在一个选项,到时候怕是会随机分配。”
“是这样的吗?”
“没事,到时候你和




何许春秋 分卷阅读13
老班说说,反正也就一个电话的事。”
“嗯……”何许人敷衍地回答,目光从攒动的人头中准确地寻找到徐然的身影。
何许人撑开伞,一步一步挤过人海,直到和徐然只有一步之遥。
方格的伞面越过徐然的上空,遮挡住飘落的雨丝,何许人突然很想和他说一说话。
何许人想知道徐然这几个月都去了哪里,想知道他为什么离校,想知道他为什么变得那么陌生,想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何许人向前迈出最后那一小步,提气开口:“徐……”
“校门开了,快走快走……”校区解封,推拉门缓缓移开。
徐然没有意识到头上的雨伞来自于谁,何许人尴尬地看着他大步走出人群,然后被后方疯狂涌出的人潮拍打出校门。
徐然淋着雨消失在朦胧的街道尽头,何许人起伞坐上了何爸骑来的小电驴。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再说话。
何许人坚信徐然还会继续上市一中,坚信他们还有时间再谈天说地。
“考得怎么样?别有压力,正常发挥就好。”何爸的声音从前座传来。
何许人摇摇头:“没有压力,还行。”
何许人真希望自己能早一点迈出那一步,和徐然多说一句话。
何许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考试顺利,这场考验的压力已经消失,可在不远的将来,他总感觉会有更大的压力会把自己给碾碎。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
第12章参商
何许人也没有想到,他的高中,整整读了四年。
中考成绩出来时,表姑的电话如约而至:“何许人,考得不错吧,想继续留在一中还是分到二中啊?”
何许人攥紧了父亲的手机,如实报出了早就做好的选择:“还是继续在市一中读吧,毕竟师资力量还是一中的强。”
电话那头的表姑连连点头赞同,何许人的成绩考得不错,将来很有可能是一中的优秀资源。
“那个……表姑?”何许人看了看坐在厨房门口择菜的父亲,又迟疑地开口:“徐然他也在一中吗?”
“他还没打电话和我说,不过应该也差不多……”表姑的话又转向了对自己未来的期许与鼓励,“……好好读书,考个重点大学……”
何许人尴尬地应和着,等着表姑先挂断电话。
可是,直到开学,军训结束,第一次月考,何许人都没有再见过徐然。
徐然没有人为择校,分配系统也不孚何许人所望,把徐然的档案投进了二中。
没有徐然在身边的时间里,何许人对高中的排斥越来越大。
初入高中,何许人还是保持着初中的学习势头,一路高歌猛进,成绩一度徘徊在全校前五十。
可渐渐与同学失去交流与沟通的何许人终究是适应不了高中这种知识量远倍于初中的学习生活的,把徐然当做沟通外界窗口的何许人又重新变回了那个闷声不响的书呆子。
遇到问题,羞于提出,何许人只会死记硬背,严格按照老师课堂和课本辅导书的方法一步一步套算,再好的知识幼苗也会被闷死。
先是物理,跳崖式下跌;再是化学,持续性滑落;最后是数学,溃败性崩盘。
何许人的成绩,仅仅是靠文科分数苦苦拉扯着才不至于太没眼看。
高一下学期的最后一场考试,何许人面容憔悴地抱着凳子又出考场,心中对于分数的估算又了然了几分。
“等会儿去校外吃饭吗?”熟悉的声音又从不远处传来。
何许人的眼神瞬间被教学楼花坛阶梯上的徐然给点亮,那个少年干净又明亮,挺拔如白杨,正提着凳子随着楼梯口边交错的人潮行进着,一如往常,笑容慵懒且阳光。
何许人的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面色又迅速衰败下去。
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而我已经不再优秀。
“何许人!你在这呀!”喧闹的人潮中投掷出一声响亮的呼喊,文艺委员易橙抱着凳子匆匆追上何许人,“人太多了,我们先等等吧。”
易橙身材高挑,笑容甜美,是整个班级里对何许人施加善意最多的人。
何许人紧张地看着徐然循声转头,却在他视野框住自己的前一秒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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