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春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Kiraffey
开学前一个星期的晚自习都由班主任坐班,黄莺早在晚读时就面露不虞地抱着一摞练习本到了教室。
“大家都停一下,我来说一下今天上午布置的作文。”黄莺拿起最上层的一本英抄本翻开,然后把内页展示给座位上的人看,“我让你们第一天就写作文一是想看看大家的语法基础,二是想看看你们的书写。”
全班的目光都专注于讲台上班主任手上的那本小小的练习本,整齐划一的四线三格,可那些单词字母仿佛天性不羁,放浪形骸得连线格都变得扭曲。简而言之,这个英语书写,丑!
“你们以前的语法不行我可以理解,书写差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其他老师可能不像我对这些要求严格。可徐然你初一就在我班上,这字还写成这样?”黄莺的话锋一转,矛头直指徐然。
徐然还在兴致盎然地翻看着美术课本,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脸懵逼地站了起来。
全班同学看着徐然,各处发出窃窃的笑。
徐然没仔细听,完全不清楚状况,只能用疑惑地斜视着也侧头偷笑的何许人。
“徐然你坐下,我没有特意批评你的意思,毕竟你以前英语写得就看不下去。”黄莺一脸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徐然坐下,又抽出一本“优秀范本”展示给大家,“这刚开学,你同桌何许人的字就很好,你多向他学学。”
何许人自进入初中以来头一次被老师夸奖,立刻紧张地低头在草稿纸上乱画了些毫无意义的线条。
徐然看着何许人这副受宠若惊又手足无措的模样有趣得不行,偷偷伸手戳了戳何许人腰上的痒痒肉。何许人被激得忍不住发笑,可愣是生生忍住,狠狠地瞪了了徐然一眼。
何许人怒目圆睁,苦苦憋笑的样子又把徐然给逗乐了。趁着班主任的关注又放到了如何写好英语上,徐然又伸手去挠他。
何许人没有办法,只能牢牢抓住徐然的手,防止他继续使坏。
徐然的手进退不得,只能任由何许人抓着。
教室窗户大开着,班主任在讲台上喋喋不休地重申着英语书写的重要性,天花板的电扇呼哧呼哧地旋转着,窗外的微风夹杂着夏日的余热吹拂在脸上。
何许人体寒,即便是炎炎夏日,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凉。徐然的手明明紧紧贴着何许人的,却已是微微发汗。
徐然安分了下来,趴在桌上一言不发地盯着何许人的侧脸看,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奇妙滋味。
何许人没有再搭理徐然,可抓着徐然的手还是没有放开。
直到晚读结束,黄莺才结束她的书写宣讲,何许人才松开徐然的手。可何许人的手一松,徐然就反握住他的手。
“你干嘛?”何许人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
徐然尴尬地回手:“你的手好凉快。”
何许人像看白痴似的看了一眼徐然,继续默默地预习物理。
整个晚自习,徐然都安静的不得了,真不像他白天好动的作风。何许人换书的间隙看了一眼,徐然正在不停地在草稿本上写着什么。
何许人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是玩累了准备好好学习了,孺子可教也。
徐然的草稿本上都是些断断续续的被划掉的句子,依稀可辨的是,这些话围绕的都是一件事。
“完了,我不会是喜欢上何许人了吧?”划掉。
“不可能不可能,我初恋是女生,我怎么会是个基佬?”划掉。
“就算我是基佬,可我和他才见几天?难道我是一见钟情?”划掉。
“可是何许人没什么不好的,一见钟情也不是没可能。”划掉。
“不对不对,我不应该是个基佬。”划掉……
徐然在草稿本上写了又划,写了又划,心如乱麻。
第7章词条解码
晚自习放学时,何许人一边拾书包一边和徐然道别:“再见,徐然,明天见。”
徐然还沉浸于脑海中对自己究竟是不是“基佬”的问题的胡思乱想中,甚至都没注意到已经放学了。
何许人已经背上了书包,教室里的人也走了大半,只有徐然依旧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模样,徐然笔下的草稿本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横线和句子。
何许人弯腰凑到徐然的肩上,幽幽地问道:“你到底在写什么?”
徐然侧脸触到何许人的额头,大惊失色地把写满自己心事的草稿本揽到怀里,满脸的戒备。
既然徐然不给自己看,何许人也没有强求的兴趣,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去。
回家的徐然一进门就把自己给关进了卧室里,任谁敲门也不开。徐然翻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敲下“喜欢一个人有什么表现”。
何许人则是以查资料为借口打开了电脑,在浏览器的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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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输入拼音“gaoji”,还没等选定相应字,搜索框下立刻弹出了一溜的推荐搜索项,何许人点了那个自己觉得最有可能的选项“搞基”。
然后,何许人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这一夜,徐然在浏览了大部分网页上关于“喜欢”的定义后,越发明确了自己对于何许人的感觉。
从汉语词语方面来解释:喜欢泛指喜爱的意思,也有愉快、高兴、开心的意思,喜欢实际上是一种感觉,包含欣赏、仰慕、钦佩、倾心爱慕、爱。
徐然简单思索了片刻,自己看到何许人之后确实有这种感觉。愉快高兴?欣赏爱慕?徐然有些迟疑。
从社会心理学内容来看,喜欢和爱不同,包括的范围相当之广,喜欢可以包括欣赏、爱情、喜爱、怜爱、仰慕、敬佩等多种意义,但通常是指爱情方面的。
年龄的相似,性格和需要的互补,何许人外貌对自己的吸引力,何许人的人格品质,早在一年前相识的熟悉性和同桌而坐的临近性…徐然一一对号入座,每符合一个心中就确定一分。
徐然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握着手机的手也渐渐松开,手机的电源键撞到凉席的硬边,背景光瞬间亮起,页面仍旧停留在某一页关于“喜欢”的检索上,带着少年心动的困惑与新奇。
何许人的梦却好不热闹,乱糟糟的尽是些刷新自己世界观的图片与词条。
一觉醒来,何许人依旧是眉头紧蹙着的。
“早上好!”徐然一见到何许人就献上一个殷勤的笑。
何许人神不振,疲倦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没睡好?”徐然凑上来,又发觉有些冒失地退开半臂的距离。
何许人又想起来前一天徐然对自己说“我不搞基”的画面,面露羞色地说:“我也不搞基。”
徐然刚确定自己对何许人“一见钟情”的小心脏瞬间被这句话打了个响亮的耳光,有些生涩地难过着蜷缩起来。
徐然脸上的神采瞬间衰败,留给何许人一个自以为绝情的侧脸,一个人默默地生起了闷气。
何许人还记着昨晚班主任对自己的表扬,打着呵欠从书包里掏出一叠a4纸递给徐然。
a4纸上是打印好的四线三格,黑色的油墨,白色的纸底,每行都工工整整地用蓝色水性笔写着一个圆润的字母,像何许人一样干净又赏心悦目。
“这是什么?”徐然闷闷地开口,随意地翻了几页。
何许人揉了揉眼睛,指着某一行说:“班主任不是说你要加强书写吗?他让你把我当做榜样我是担不起的,不过你要是想有所提高的话,我可能可以给你一些帮助。”
何许人的手指洁白纤长,在油墨的衬托下更显现出一种鲜明的美感。徐然呆呆点头,心里的闷气仿佛被那根手指戳中了死穴,瞬间毙命。
何许人也是头一次做到与同学“互帮互助”,这一场书写强化训练,一教就是四个月。
徐然特别享受何许人为自己做示范的过程,何许人的目光流驻在自己的笔上,一笔一划,一弧一带,笔尖的优美的字体都能像花一样绽开。
何许人大多时间都是安静的,可是练字期间的何许人有一种沉默的专注。带着开学时先入为主的“喜欢”,徐然觉得何许人笔下自己平时讨厌的英文字母也变得格外顺眼。
何许人能察觉到徐然的目光,不含杂质,纯粹的带着欣赏,和父母那种急于向外人炫耀的目光完全不同。这是一种无声的鼓励,每分每秒都能给自己倾注不竭动力和自我存在感的鼓励。
可是徐然的目光渐渐地多了几分炽热,属于少年心性的炽热。何许人自从知道了“基”的含义后,也总是学着班上同学互相调侃的语气质问徐然:“你这么疯狂地迷恋我,该不会是要和我搞基吧?”
少年时的感情总是来得汹涌又莫名其妙,少年时对确有其事的谎言的掩饰也总是带着欲盖弥彰的拙劣。
徐然总是招架不来何许人的这一出,只会反反复复地用一句话来否认:“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一棵笔直的小白杨,搞那些男男女女的多不健康。”
或许真的是初一的压力过大不利于学习,在初二较为自由的学习氛围里,何许人的成绩突飞猛进,大有起色,不仅名列班级第一,年级成绩更是时常突进前三十。
何爸何妈的面色终于在何许人一次次的榜首成绩里好转了起来,双休日的自由支配权也大手一挥交由了何许人。
每周六徐然都会去市体育馆练球,何许人总是会带上一书包的作业坐在休息区做,做作业时偶尔出个小差,看几眼认真训练的徐然。
徐然的手指有着和那些打篮球的人一样的粗大指节,但他的手指天生更长些,所以摊开的面积也更大,握拍也比同期训练的人更牢。
每一个扣球都稳准狠厉,带着少年的张扬;每一个发球都轻巧妙,一如少年的狡黠。
徐然每打败一个对练,总要回头向何许人炫耀。目光澄澈的徐然眼里邀功的意味显而易见,自信张扬得像一颗耀眼的太阳。
和徐然的目光接触越频繁,对视时间越长,何许人心里就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萌发。
第8章摸索
市一中的运动会有一个数十年不变的传统逢运动会必下雨,然后就是运动会开幕式的无限期推迟。
初二这年的运动会也不例外,运动会前一天的天空就已经是乌云密布的模样。全班同学都兴致缺缺,仿佛都预知到了第二天的阴雨,并不指望明天就能无课一身轻。
何许人没有准备参加,但还是被逼着凑了个数。
运动会当天的早晨,天空乌蒙蒙地飘起了雨。何许人料想这运动会又要推后,直接套了双雨靴就去了学校。
可何许人万万没想到,这场雨越下越小,还没等走到校门口天就开始放晴,更可怕的是操场上甚至放起了欢快的《运动员进行曲》。
运动会破天荒地头回按时开始,全班同学都惊喜地搬着凳子坐到指定场地,只有何许人又愁又悲。
何许人的项目是男子一百米,非常不巧的男子一百米,按照赛程安排正好是开幕式之后的第一个。
何许人和徐然的座位排在田径场石台阶的最后一级,离开幕式结束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何许人的一直都愁容满面地望着和自己隔了整整一个足球场的百米赛道。
“怎么这么不开心?难道你就这么想上课。”徐然的手在发呆的何许人眼前来回晃动,试图拉回他的关注。
何许人低头抬了抬自己的脚:“我倒不是想上课,主要是我没想到今天能按时开运动会,所以穿了双雨靴,可今天我马上就要跑一百米了,我还怎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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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当即脱下自己一只脚的运动鞋推到了何许人的脚边:“那你穿我的吧。”
何许人脱掉雨靴,又小心地套上徐然的鞋。运动鞋还带着微微暖意,穿起来也比何许人那又冷又硬的雨靴要舒服得多,可还是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徐然的鞋太大了,比何许人的足足大了两个码。
何许人默默把脚又套回了雨靴里,一脸无奈地问徐然:“徐然,你的脚多大?”
“怎么?不合脚吗?大一点也没关系,往脚后跟塞点卫生纸不就凑合了吗?”徐然拿起鞋拎起鞋比了比何许人的脚,感觉也没差多少。
校领导的“几句话”已经念到了最后一段,距离男子一百米开始还剩十分钟。何许人来不及多考虑,检录员已经到了班级处通知自己检录。
“哎,等会儿你就慢点跑,拿不到名次没关系,注意安全。”徐然匆忙地踩在鞋上站起来,挽住何许人的肩膀小声叮嘱着。
徐然的重心不稳,只能将一部分靠在何许人身上,这临别的叮嘱何许人听得心不在焉的,耳朵还因徐然柔软的嘴唇的触碰而渐渐发烫。
何许人用力地推开徐然,连忙走下台阶赶往检录。
站在起跑线上的何许人尴尬地作出起跑预备,发令员的信号枪一响,同排的选手顿时如离弦之箭消失在眼前。
何许人一起步就感觉到了脚上的限制,跑到半路,身前的选手都已经接近终点。
不能认输!不能给班级丢脸!何许人默念着这几句话,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匆忙。
“啊!”围观的群众发出一声惊呼。
宽大的硬橡胶鞋面在两腿的来回交替中不断碰撞在一起,何许人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田径场的跑道是煤渣操场,何许人的膝盖首先落地,掌心在缓冲的过程中被摩擦得血肉模糊。
何许人咬咬牙,再度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重新拉起的终点线前。
我这算不算是坚持到底,虽败犹荣?何许人冲刺几米,撞向那条悬空的白线。
“走开走开,不要挡在这儿!”拉线的志愿者同学不耐烦地驱赶着已经撞线的何许人。
“我也是参赛选手……”何许人的声音有些哽咽。
志愿者斜眼打量了胸前还扣着号码纸的何许人:“上一组早就比完了,你这也差得太多了,还穿雨靴,一看态度就不端正,还冲什么线?快回你班上去,不要影响后面的。”
委屈,自责,窘迫,茫然…
何许人只能摊着两只手,一瘸一拐地横穿过田径场。膝盖上的皮肤在布料的摩擦下痛得发麻,何许人的胸口窒着一口气,一时有些失声。
何许人没有直接回班级区域,而是绕过台阶进了厕所。何许人害怕被同学发现,害怕被嘲笑自己咎由自取。
“都是我的错,没有给班级争取到荣誉……”何许人一边自责,一边打开水龙头。
喷射的水柱打在何许人的掌心,灰黑的煤渣被冲刷掉大半,可细碎的伤口里的煤灰早已和血凝固在一起,何许人小心地搓动着手心,伤口再度裂开,迸出更多的鲜血。
何许人关上水龙头,用力地张开两手的伤口,蔓延的疼痛感居然带给了他一丝难以置信的刺激。
何许人站在原地,打开水龙头冲掉满手的血,关上水龙头继续撕开伤口。
“我就说怎么没看到你回座”徐然到处都没找到何许人,一来厕所就看到了何许人撕开伤口的场景,“你干嘛!过来!”
何许人被发现,慌张地把手背到身后。
徐然大步上前,不顾何许人的挣扎,握住他的手腕把手带到自己的眼前。何许人的手很白,掌心却布满了摩擦的伤痕,部分缝隙里还透着煤灰的黝黑,很多原本并不严重的小伤口被揉搓得外翻,隐隐可见失了血色的白肉。
“你摔跤了。”徐然说的是陈述句,他刚刚去赛道找人时就听说有人跑步摔倒,没想到真是何许人。
何许人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去校医室。”徐然避开何许人的伤口,拉着何许人就往外走。
何许人乖乖地跟着徐然,痛觉仿佛突破了屏蔽一起袭来,每踏出去一步,膝盖就抽痛一分。
徐然看到了何许人颤抖的步伐,疑惑地停了下来,蹲下身拉起了他的运动裤。
何许人的腿又白又直,比徐然见过的很多女生还要好看。宽松的裤腿一直往上拉,膝盖处赫然一片刺目的擦伤,拉开另一条腿,也是大同小异的情况。
徐然面色严肃,何许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他生气到这种地步,两手又不自觉地揪住了裤腿。
徐然再度俯身,右手放在何许人的腿弯处,左手卡在肩胛骨,手指在何许人的腋下,腰腹用力,就把何许人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何许人平时看着挺瘦的,没想到抱起来比想象中还要轻。徐然瘪了瘪嘴:“这可是我第一次公主抱别人,荣幸吗?”
何许人的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徐然的颈项,或许是因为疼痛,只能畏首畏尾地用手侧轻轻靠着。
“公主抱?这是什么?”何许人不知道徐然从哪知道的这么多自己从未听说过的词语。
“没什么,别乱动。”徐然的刘海早已长长,走路时总会似有若无遮挡住视线,“帮我拨一下刘海。”
何许人依偎在徐然的怀里,伸出一根手指把徐然额头的刘海拨到一边。
何许人的手指因失血而越发冰凉,可就是这根手指,蜻蜓点水般略过徐然的眉心,像是一点燎原之火,燃起了徐然不可控制的悸动。
何许人的耳朵贴在徐然的胸口,耳边传来频率渐快的心跳声,不知为何,何许人觉得自己的脉搏也急促了起来。
校医果然是有经验的老医生,除了责备了何许人二次破坏伤口的行为和上药消毒实在是疼以外,整个清创治疗过程不过十几分钟。
出了校医室,何许人拒绝了徐然还想抱自己的好意,徐然只好换一种方法搀扶着他。
“还痛吗?”回田径场的路上没有什么人,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安静的微妙,何许人总不说话,徐然只能先找话题。
“不痛了。”何许人的伤口在经过消毒后已经麻大于疼痛了。
“如果痛就不要忍着,你可以和我说。”徐然小心地揽住何许人的肩,把他往自己的怀里带。
何许人的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徐然的身上,膝盖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步伐也快了起来:“谢谢。”
何许人不知道徐然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何许人从来没有交过这样的朋友,对于好朋友如何相处这一点还是一无所知。
何许人不知不觉又联想到了网页上对于“同性恋”的解释,内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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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期待,然而更多的还是害怕。这是一种从未出现在何许人生活中过的东西,网络上的专业解释生硬无趣,网民对此褒贬不一。更何况以自己现在的年龄,“早恋”也是一种禁忌。
何许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种想法,何许人从小到大只被要求着不停地学习学习再学习,没有人告诉他感情应该如何处理,也没有人告诉过他对一个同性产生未知的感情是否正确。
第9章左耳,右耳
何许人和徐然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座位,在嘈杂的田径场上,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去与归来。
上午的赛程进行的很快,徐然和何许人并肩坐在赛道外石阶上,聊了一会儿天就结束了上午的赛程。
放学还要提前在教室里集合,徐然担心何许人在伤着,一手拎起一个凳子就把自己的和何许人的给搬回了教室。
距离放学铃响还有七分钟,何许人坐在教室里心情低落,同学们还在相互讨论着未聊得尽兴的话题。
“跟我走吧。”下课铃响,徐然拍了拍何许人的头。
“嗯?”何许人似乎是断了片,没明白徐然的意思。
“你这膝盖怎么走?一厘米一厘米挪回去吗?”徐然伸手掐了何许人的脸一下。
何许人的皮肤比徐然想象中还要柔软,指尖的细腻让他不忍心下重手。
“那你怎么带我?”何许人的皮肤确实细嫩,只是被轻轻一掐,徐然的手指就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徐然笑而不语,带着何许人来到了存车处。
“哥可是有车一族!”徐然神气地指着存车处里看上去最高级的一辆对何许人说道。
其实徐然的自行车以前是没有车后座的,如今这个座还是初一和女孩儿谈恋爱时被女孩暗示装上的。不过还没等那个女孩坐上这个后座,徐然就和她分了手。
“放心,我车技一流。”徐然又想掐何许人的脸了,可是手在靠近何许人的脸时又慢慢张开,轻轻地拍了拍。
何许人的耳根微微发红,不自然地错开了脸。
徐然和何许人出校门时已经不早了,街道上的人流和车流也远比放学高峰期要少了许多。
由于手掌上有擦伤,何许人不敢抓着车座,只能尽量得靠着徐然,用手虚虚地环着他的腰。
何许人的手似有若无地触碰到徐然的腰,徐然心里也被蹭得痒痒的。
红灯。
徐然猛地刹车,何许人出于惯性贴上了他的后背,手也出于自保地搂住了他的腰。
稳住身体后,何许人尴尬地回手,却被徐然伸手按住。
“别松开,抱住我安全些。”徐然的声音兴奋得不自觉地上扬。
自行车在一个职工小区门口停下,徐然单脚撑地环视了一圈单元楼:“你家在哪一栋?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何许人匆忙跳下车,膝盖一痛又抱住了徐然。
徐然笑得见牙不见眼:“舍不得我?”
何许人慢慢松开手,留下一句“谢谢”就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
下午去学校前,何许人翻出了上个月考试班级第一时爸爸给自己买的mp3,仔细地把耳机线缠到机身又放到了外套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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