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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月照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郝成
“比起在西安吸雾霾,倒不如在乡村干活”。月楼皱眉道。
“那倒也是”。聪山笑道,“干农活最起码对身体无害。”
“北京的雾霾也很大,一来连旁边人都看不到”。女人接道。
“唉,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接下来去香蕉园。我非常喜欢香蕉。第一次看到满树的香蕉时激动得不得了”。女人兴奋地道。
路上驶来一辆牛车。月楼道:“你认不认识那个赶车的?我们搭个便车吧?”
“好啊!”
“可不可以载我们一段呢”?女人问道。
“当然可以,你们上来吧”!车夫爽快地答道。
看着坑坑洼洼的路面,聪山想说什么,可又忍住了。
车刚驶出,月楼便跳了下来。她生气道:“这么颠簸,谁受得了?”
“农村的路都是这样,怎么可能和西安一样”。聪山安慰道。
“倒也是,农村毕竟是农村。”
路旁还是猕猴桃,可空气中已有了香蕉的浓香。
女人深深吸了口气:“真香啊!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香蕉树下。”
“有时一个人挺好,可大多时候都太过寂寞”。月楼道。
“可不是么!我最讨厌一个人,感觉就像躺在坟墓里一样。”
月楼惊奇道:“我原以为一棵香蕉树上只挂着几爪香蕉,没想到竟有这么多。”
她走过去掰下三个香蕉,递给了聪山和女人。
“低处都没有香蕉了,我们怎么摘呢”?聪山道。
“那边有凳子,我去拿。”
凳子一拿过来,月楼便要站上去。
聪山拦住她,道:“还是我上去吧?你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没事,你扶好就行”。月楼看着聪山,笑道。
她剪下一爪香蕉,聪山抬手去接,月楼娇笑着将香蕉扔了下来。
聪山刚抱住香蕉,月楼竟斜斜跌下。他连忙扔下香蕉,抱住月楼,随即他俩一齐摔在了地上。
月楼柔声道:“有没有摔疼啊”?她说着想要扶起聪山。
聪山推开她,生气地说:“你让开!”
月楼吃了一惊,垂首退后几步,道:“好的。”
女人不知怎得也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月楼连忙跑过去,问道:“你怎么样?”
“我脚崴了”。女人蹙眉道。她面上显出痛苦的神色。
“那我们回去吧”。月楼扶起女人道。
看着女人艰难地行走,月楼便道:“要不让他背你吧?”
“那怎么好意思”。女人脸红道。
女人在聪山背上和月楼聊天。她的体温渗入聪山的身体里,聪山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感。
月楼没有注意到聪山的异态。她仍然和女人聊着天,聊得那么愉快。
到院外时,女人道:“把我放下吧,让他看见不好。”
聪山刚将女人放下,女人站不稳,作势竟要跌倒。他赶紧扶住她。不知怎得,女人的脸竟贴到了聪山脸上。
最可恶的是聪山竟没有在那一瞬间将脸移开。
月楼妒心忽起,她接过女人,狠狠瞪了聪山一眼。





愿月照君 18 脚没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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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正坐在门槛上抽烟。
女人跑过去,开心地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已经攒够钱了,过几天想盖所大房子,以后你和孩子就不会受苦了。”
月楼劈头问道:“你的脚不是崴了吗?怎么还能跑?”
“看到他,我的脚马上就好了”。女人搂住丈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有这样的女人,的确应该盖所大房子”。月楼道。
女人似乎没有听出月楼话中的讥讽之意,仍笑着依在丈夫肩上,时不时偷瞄聪山一眼。
月楼简直想抽她几巴掌。
男人站起身道:“我们去捕鱼吧!”
他从侧房拿出了用麻编成的网和袋子。聪山把麻袋接过来背在身上。
月楼笑道:“没想到你背上麻袋还真像渔民。”
“我原本就是农民啊”!聪山爽快地道。
“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船不大,但却很干净。木板用卯榫技术连接,牢固无比,还用桐油将船擦得闪闪发亮。
“我们开始捕鱼吧!”
当鱼游入时,他迅疾地将网收起。这样几次之后,麻袋里已有了不少鱼。
“这些鱼都太小。等我钓两条大鱼,咱们吃生鱼片”。他说着掏了掏口袋,“看,我把酱料都拿来了。”
月楼笑道:“在海上吃鱼片的感觉一定美极了。”
男人突然道:“看!有大鱼游来了!”
“在哪里呢”?月楼随着他的手指看去,却连鱼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我也没有看到”。聪山疑惑地说。
月楼突然摇着聪山的胳膊,兴奋地道:“你看!真的有!”
男人道:“这两条鱼有五六斤。我们可以大吃一顿了!”
“既然鱼这么大,我们捕一只不就够了吗?”
“明明有两只,我们为什么只捕一只呢?”
“一只就够吃了,两只不是伤害生命吗?”
男人注视着月楼,过了很久,很久,才缓缓道:“我捕了这么多年的鱼都没有这样想过。你可真善良啊!”
“并不是你不善良,只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小的方面。”
“姑娘教训得是,我们就只捕一条!”
月楼笑了:“就是这样,每天捕够每天的食物就够了。”
“那用什么买房子呢?”
“你永远是个梦想家”。聪山忍不住笑道。
“如果人人都这样梦想,世界岂非会更加美好?”
“我的妻子,你永远代表不了别人,也代表不了世界。”
鱼自然是新鲜的。它的肉白透细嫩,不时飘来一股大海的清气。
月楼将鱼片卷成卷,粘着酱料细细咀嚼。
她仿佛是在品味,又仿佛是在缅怀。
看着她的面容,聪山道:“我们都会悲伤。”
“你说,到底是谁,让我们变得悲伤?”
“因为我们都是人啊!是人便会有感情,会因残叶飘零,月圆月缺悲伤;会因百花开放,家人幸福开心。”
“悲伤才证明你还活着。”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都会让人悲伤。世间看似无常,但却有其内在规律。只要从容,一切都无挂无碍。道家不是有句话叫无为胜有为吗”?聪山道。
“我觉得那些道理就是放屁”
。月楼骂道,“人原本就会笑,也会哭。那些道理明明是泯灭人性的。”
“你们说的话我也不懂”。男人笑道,“咱们还是高高兴兴地吃鱼吧!”
“对!吃鱼才是正经事”!月楼将粘好酱料的鱼片塞进聪山嘴里,道,“只有鱼片才能塞住你那张满口喷粪的嘴!”
聪山生气地道:“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每当感觉自己将要被命运击垮的时候都会用那些道理安慰自己。那些道理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啊!”
“智慧?结晶”?月楼轻蔑地道,“所谓的智慧还不如没有智慧。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会更快乐。”
聪山闭上了嘴,他简直无法容忍她的思想。
“与其活在那些思想里,用那些思想来麻痹自己,倒不如放空自己”。月楼看着他,认真地道。
“道理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很难”。聪山把鱼片递给月楼,道,“佛祖不是也会作‘狮子吼’吗?”
“我也说过,时间会治愈你的伤痕,我也会治愈你的伤痕。”
男人一直在吃鱼。今天收获不错,他显得非常开心,再说房子也将建了。
这是多么简单的幸福啊!
可现世又有几人能享受这种幸福?
突然!一头鲸浮上水面,船被打翻,沉入了海里。月楼被冲得较远,在水中挣扎。聪山立马游过去救她。
她呛了水,不停咳嗽。聪山抱着她使劲游向岸边。
月楼一边咳嗽,一边看着聪山关心的神色,突然笑出了声。聪山却笑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聪山拍着月楼的背,道:“你好些了吗?”
“当然好了。就算死在你怀里,我也是开心的”。月楼深情地说。
聪山道:“说什么死呢,我们要活得长长久久。”
月楼道:“每个人都会死,只要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就够了。”
聪山道:“我们给他些钱吧?”
月楼道:“好的。”
男人一走来,聪山递过钱,道:“你收下这些钱。倘若用盖房子的钱买船的话,房子就要迟些时候盖了。”
男人推辞道:“我怎么能收这些钱呢?”
月楼认真道:“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难道不应该互帮互助吗?”
男人笑逐颜开:“对!我们是朋友,这些钱我必须收下。”
女人仍等在路边。她看着男人,不时也看一眼聪山。
男人走上去,掏出钱道:“我们的船沉了。这是他们给我们的。”
女人接过钱,鞠躬道:“谢谢你们,他赚钱很不容易。”
“没什么”。聪山道,“大家都不容易,能帮就帮了。”
桌上都是鱼,但却有好几种花样。蔬菜搭配得也好看合理。
月楼道:“我如果明天不走的话,一定让你好好教我做菜。”
“你们明天就走吗?”
“对,已经出来好几天了,家人会担心的”。聪山道。
“唉,你们刚来就要走”。女人悲伤地道。
“要不你和我们去西安玩”?月楼笑道。
“不了,我还要陪他呢”!女人看着丈夫,亲切地说。
“那你们两个一块去。”
“说实话,我挺讨厌大城市的”。女人蹙眉道。
“我其实有时候也讨厌大城市”。月楼笑道。
“嗯,大城市还没有乡村好呢。”
月楼和聪山正在收拾行李,女人突然进来,看着聪山,道:“我家牛圈坏了,你可以帮他修一下吗?”
聪山没有回答,仍然在收拾行李。
月楼推着他道:“那你去吧。”
大地四寂,只有他俩轻微的脚步声。
聪山知道,牛圈一般离住所不远。可走了一会仍不见女人停下,他不禁疑惑道:“你家牛圈在哪里?”
女人回身笑道:“我家根本就没有牛。”
聪山非常生气。他正待转身,女人突然扑到他怀里,颤声道:“我真的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聪山热血上涌,勉力推开了女人。女人呻吟着再次扑了上来。
她眼含柔情,抱得更紧。她的身体酥软无骨,连牙齿都像是诱人的棉花糖。聪山的呼吸渐渐粗重……
女人赤裸着躺在聪山怀里。聪山将手放在她的腹部。
女人咬着他的手指,痴痴道:“像你这么温柔的男人,你老婆一定非常幸福。”
聪山仰首望天,愧疚地道:“我好像根本无法拒绝女人,好像特别依恋女人的温柔与身体的温暖。”
“应该是缺爱。只有缺爱的男人才会贪恋女人的身体,在女人的怀里寻找归属感”。女人猫一般舔着他的手臂,道。
“可我对不起她啊!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可我还背叛她”。聪山痛苦地说道。
“的确,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专情,都受不了背叛自己的男人。”
他们四个走到院外,聪山道:“你们回去吧,送到这里就好了。”
“我和他都说好了,要把你们送到船上”。女人笑道。
“那怎么行”?月楼惊讶道。
“为什么不行?你们帮助了我们,给我们带来了欢乐。人岂非就要懂得感恩?”
“对啊!你们就不要推辞了”。男人也道。
看着他们如此诚恳,月楼聪山便不再多言。
海还是同样蓝,天空也同样洁净,但他们心中却不禁泛起哀伤。
女人流着泪道:“你们还会来吧?”
“当然会,怎么可以不抱你们的孩子呢”?月楼笑道。
“那就好,你们到时也把孩子带来。那时就有新房子了”。男人喜悦道。
“再让你老婆教月楼做饭”。聪山看了眼女人,道,“她饭做得真不错。”
女人羞得低下了头。男人大笑道:“那自然可以。”
汽笛忽响,女人啜泣着走上来,抱住了聪山:“你们一定要再来。”
月楼皱着眉,头也不回地上了船。
“我们一定还会来的”。聪山看着男人,道。
“嗯。你们一路顺风。”
高奴县的城墙很高。城墙外是两排粗而繁茂的垂柳。
月楼聪山将敞篷车停在城外,和游客一起走入城去。
城边的房屋比较矮小,街道也较为残破。愈往里走,愈见繁华。店铺多了起来,人也更为密集。
这时正是下午时分,人家和饭铺的香气齐扑入月楼聪山鼻里。
月楼闻着各种各样的香气,几乎流下口水来。
她摇着聪山的手臂,道:“好香啊!我们吃点什么吧?”
无论是偏僻小道的饭铺,抑或是繁华街市的餐馆,聪山都去过。
他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香味:平常如饺子、油条,炸馍馍;特色如荔枝肉、扳指干贝,软溜珠廉鱼等香气都被他闻了出来。
他知道月楼从没有在街边小摊吃过饭,便对她道:“我们吃炸馍馍吧?”
“炸馍馍?炸馍馍是什么”?月楼好奇地问道。
“吃了不就知道了吗”?聪山温柔地笑道,“味道是从那边传来的,我们走吧!”
再走几步,已是街的尽头。这里果然有家炸馍馍店。炸馍馍色泽焦黄,香气诱人,让人垂涎欲滴。
月楼走近油锅,看着馍馍上炸起的小泡,道:“我可从来没有吃过馍馍,好像连见也没有见过。不过看起来倒挺好吃的。”
聪山道:“我小时候很喜欢吃油馍馍,娘经常给我做。”
他看着油馍馍,不禁开始回思往事。他的童年并不快乐。母爱是他在那段痛苦岁月中唯一的慰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转过头,道:“我们坐外边吧?”
原本棕色的桌子已变成黑色,上边还布着一层油污。月楼再一细看,只见店主浑身油腻,脸上淌着豆大的汗珠,手还不时在围裙上抹一把。
她皱眉道:“我们换一家吧?”
聪山笑道:“你不是总说人应该清心寡欲吗?这就是平常人的生活。难道他们应该没有欲望,贫穷一生吗?”
“清心寡欲是对现状的满足。他们岂非对现状就很满足?”
“难道他们真的满足吗?如果给他们一千万的话,他们也会买别墅,说不定还会重新娶个妻子。”
“他们根本不会希求有一千万。你看,无论是店主还是食客,他们都在微笑,都在谈天说地,难道不是过得很愉快吗?”
“油馍馍来喽”!店主笑着将油馍馍送上。
月楼并没有起身离开。她看着店主脸上的笑容,突也变得轻松愉快。
聪山道:“再来两碗稀粥。”
他边吃饭,边和店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从和店主的聊天中,他们知道了这里有一条河。游客们都很喜欢乘船欣赏小县古朴的景色。除了河,小县旁边还有南山。山上有溶洞、清泉、寺庙,名士。
店主道:“这个人可是很有名的。他是‘民国十大俊才’之一,写了很多诗文,小说。”
听到店主的话,月楼笑道:“那我们可一定要拜访拜访这个人了。”
聪山道:“他如果真的那么有才的话,怎么会在山上生活呢?”
店主道:“据说他喜欢什么清净,逍遥,不愿与那些贪官同流合污。他住到山上后袁大头都来请过他,可他就是不下来。”
“倒是很有骨气的一个人呢”!月楼赞道。
店主看着月楼,坏笑道:“他要是不带你来,可就有福了。秦淮河头牌名妓翠云就在咱们县呢!隔壁街乘船,第三座桥旁就是厦门最大的‘恋春妓院’。”
“就算没有我,他也不敢到那种地方去。我知道了一定打断他的狗腿”。月楼笑意盈盈地撇了眼聪山,道。




愿月照君 19 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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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完账,他们便走到了隔壁街。
岸上有一列路灯一列垂柳。并不是白炽灯,而是灯笼。几个游客正和船夫讨价还价。
他们找的是一个稳健的汉子。岸上店铺喧闹,人来人往。店铺、人流、垂柳,街灯构成了一副幸福的生活画。
月楼微笑道:“秦淮河畔的景象一定也是如此。”
“嗯。秦淮河畔还有王谢故居、江南贡院,夫子庙,还流传着‘秦淮八艳’的故事。”
“你也就知道妓*了”。月楼走到聪山面前,轻打着他的胸口,道,“再在我面前提妓*,小心我揍你。”
船夫道:“我们这里也有几个故事,你们愿意听吗?”
月楼道:“当然愿意。”
“清朝的时候,城中一个贫穷家户的女人有了情人。他的丈夫就抱着婴儿跪在妻子情人的门外等。那时正是寒冬,第二天婴儿男人都冻死了。没过几天女人和她的情人也双双殒命。人们都说是她的丈夫回来索命了。”
船夫叹息着指了指正经过的那条街:“房子就在里面,有很多游客都进去参观。”
月楼轻叹道:“出轨的女人就该遭到报应,可那个男人和婴儿也太可怜了。”
船夫附道:“是啊!所有人都觉得女人该死。”
听到他俩的谈话,聪山更加悔恨自己的行为。他发誓再也不会做对不起月楼的事。
船已行到第三座桥边。只见妓院外停满了黄包车和小汽车,进出的人更是摩肩擦踵。
月楼撇了聪山一眼,道:“你要不进去和翠云睡一觉?”
聪山按摩着她的双肩,道:“有你就够了,其他女人在我眼里都如同隐形人一般。”
月楼不由得钻进了他的怀里,柔声道:“你呀!你嘴可真甜。”
船夫轻咳着指向对岸的一个宾馆道:“你们有没有订好房子?这是县里最好的宾馆。”
这个宾馆有七层,每层都有四十几间房屋,外面粉刷成暗黄色,装饰着彩灯。最引人注目的是门前的两个大鱼缸,里边游得竟是五彩鲤鱼。
聪山道:“要不我们就住这个旅馆吧?”
月楼嗔道:“这里离妓院这么近,你该不是有什么坏想法吧?”
“我怎么敢呢”?聪山笑道,“你这么暴力的女人。”
“倘若男人能一辈子对妻子好,妻子又怎么舍得暴力呢”?月楼叹息着接道,“可哪个男人又能一辈子对女人好呢?”
“男人总喜欢说女人多变。女人的改变只是耍小性子而已,可男人的改变却是爱上不同的女人,就连我爹年轻时也出过几次轨呢。”
“我爹经常出轨”。聪山充满痛苦地道,“我娘说,要不是因为我,她早就服农药自杀了。”
“女人可真可怜呢”!月楼不觉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船继续向前。两边灯火渐渐寥落,可星星却愈加繁多。
夏风吹过,岸上的树木像是舞动手臂的幽灵。
聪山仰望灿烂星辰,心情却变得寂寞。
月楼看着他的眼睛,抚着他的手道:“悲伤的人是不该看星星的。”
聪山突然将目光移向月楼。他的目光虽寂寞,却满含柔情。他突然觉得妻子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月楼的目光也温暖如春。她觉得自己应该用一生温暖他那颗寂寞的心。
他们就这样相对无言,也不知过了多久、多久,多久。
这里的车子一点也不比妓院的少。许多纤腰厚脂的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一扭一扭地走进了宾馆。
能住起这个宾馆的自然是有钱人,他们挽着的女人自然一个比一个漂亮。只见这些人一个个抬头挺胸,趾高气扬。
月楼最看不惯的就是烟花女和喜欢显摆的男人。她干脆低下头,以免染污了自己的眼睛。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走了过来。一个身材矮小,耳朵上长着一撮黑毛的男人道:“你一晚上多少钱?”
月楼听到男人是在问自己,猛然抬起了头。
她一抬起头,三个男人的眼珠子都几乎掉了出来。
聪山盯着黑毛男人,一字字道:“她是我的妻子。”
旁边手脚很细,看上去似是营养不良的男人道:“就算是你老婆,也可以陪大爷们一晚上呀!”
月楼本是一个好强的女人,但她这时并没有生气。她觉得这些男人很可笑,很可怜。
聪山已气得浑身发抖,甚至想一拳打上去。
月楼缓缓把自己脖子上的玉石摘下来,道:“你们认得这是什么玉吗?”
第三个男人正是玉器行老板,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翡翠中价格最高的‘帝王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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