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如月
作者:遇见糖
乱世逢魔,百鬼夜行众人万象,皆陷困局前世所有恩怨爱恨,情仇死债,今生一次通通偿还公主 x 军侯 x 王爷古言|架空|11本文是上一篇文 无人之境 的第二世,所有人物通通转世的一个新故事所以没有看过上一本并不会影响这本的阅读,只是人物塑造上会更加解释通前期主要写公主修道慢慢成长的故事,┊┊阅┊读┊尽┇在:oop﹝wop﹞18.
愿君如月 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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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澧朝天元七年冬,五十年难遇的严寒,水滴成冰,饿殍遍野死人无数,天启城城里城外遍施粥铺也于事无补。于是坊间便有传闻此年大凶乃是皇后肚里即将出世的小皇子所致,不知是帝星再现还是霸星降临,总之天下怕是狼烟再起,说书人老神在在,“天下将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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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天元帝为平息传闻,腊月初一不顾严寒前往邶山云台寺祈福,而天元帝原配景后为表诚心也不顾即将足月的身子与帝共同前往。祈福活动足足进行二十日帝后为主持新年才匆匆往回赶,本想着十日时间总能来得及,却不想回宫时大雪足足下了叁日,硬生生耽搁了行程,大年初一景后发动即将生产,避无所避,听前方侍卫传来消息说前方有一道观曰无极观,颇为清净朴素,为了娘娘安稳只能前往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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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澧朝以佛教为国教,是以重佛抑道,道教发展萧条。前方探路归来的宫人称观内只有一名道人,说明来意那道人自称铁涯道人,准备片刻便迎皇后娘娘生产,天元帝在产房外来回踱步,雪依然不停地下片刻染白了整个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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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声嘶力竭的声音仿佛要撕扯开天元帝的胸腔,天下人皆知天元帝对景后一往情深,即使景后数年不曾有孕宫里宫外废后之言甚嚣尘上,帝后情深仍未变。天元六年年末,景后终于有孕,天元帝欣喜若狂大赦天下,朝堂稳定中宫有孕,天元帝本以为澧朝江山可以在他手里到达顶峰,而到了第七年却是一个多灾多难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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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生产时凄厉的哭声渐弱,隐隐约约传来啜泣,“瑶湖瑶湖你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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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天元帝在内侍阻拦下不得入内心急如焚,在屋外喊着皇后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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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产房门打开一股浓重血气冲得内侍都止不住后退,皇后身边奶嚒嚒跪着把怀里的婴孩捧上,“皇上是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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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天元帝刚想抬手去抱,公主,公主是最好的。这样霸星也好帝星也罢便足以破谣言。此时嬷嬷周身颤抖嘴里支吾着,“只是皇后娘娘生产时胎位不顺,小公主在母体内太久出生时便没了气。”刚说完,产房内便崩出悲怆的哭泣声,皇后生子完体虚,连哭泣声都是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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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天元帝大不忍看这个出世便没了气的公主,急急地呼着景后,“瑶湖,你人没事便罢,孩子…”最终还是接过了嬷嬷手中的公主,皱皱巴巴的脸蛋上没有一丝痛苦,仿佛只是睡着一般,“孩子…孩子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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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说完便像扔下烫手山芋一般想把孩子交给嬷嬷,心中悲恸掩面而泣,不愿面对景后怕两相无言,而这时铁涯道人不知从何地冒出来,“陛下这孩子在我道观内降生,便与贫道有缘,且给贫道看上一眼,也算了却此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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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铁涯道人笑眯眯说着,接过这婴孩,口中似乎叨念着什么没人能听懂,这时屋外侍卫却开始躁动,“雪停了雪停了,你们看天上好大一个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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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天元帝狐疑地看着铁涯道人,他依然慈眉善目笑眯眯地叨念着什么,彤云散尽天空一片清明,圆月如盘仿佛初生的太阳般耀眼。只听他口中念完最后一个字“开”,怀抱里的婴孩此刻突然睁大双眼,连身旁嬷嬷都吓得一激灵,口中反复念着没有见过这样的婴孩,如此睁大双眼哪里是个普通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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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而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圆月周围竟然发着紫光,照亮了一方天空,此等惊人天象只在史书上有过记载,前朝某位雄主出生时便是紫光耀日身世莫非,天元帝回身朝铁涯道人处走去,还未走近便听见婴儿响亮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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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只听铁涯道人娓娓而来,“陛下,此女出生之时犹如彤云蔽月不得光亮,如今彤云散尽便闻啼哭,此女可比作天上圆月。且紫气东来乃极贵天象,如今雪霁天晴,陛下忧心之事必可解,公主恰逢此出生必是身负使命有所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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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景后听闻婴孩哭声竟要下床,被一众婢妇按下,天元帝望着前一刻还无声息的女儿此刻传来响亮哭声又听到道人如此说心中知其道法不凡,问其来历,铁涯道人只说山野中人无甚名号,公主与道有缘,所以来此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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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天元帝还有所问,铁涯道人摆手只说陛下不必多问机缘到时必会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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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四周静悄悄都怕扰了帝后清静,公主窝在皇后怀里,喂了点奶已经沉沉睡去。景后疲倦不堪却也问了句,“皇上给我们女儿取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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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天元帝沉吟片刻,想起屋外皎洁月盘说,“刚那道人说可将公主之命与天上圆月比拟命格非凡,我见雪霁月明,月华柔和,就封其光华公主罢,小字月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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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华乃澧朝国姓,公主封号为光华便知其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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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光华公主,华月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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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元月初一降生,出生时恰逢天象奇异,持续数月的严寒天气终结,万物沐浴阳光,澧朝在这样一个春天中迎接新年。寒灾得以缓解,百姓生活渐渐恢复正常。光华公主被视为天降祥瑞,得万民之奉养,享尽天下之宠爱。时间匆匆飞逝近十载,对于光华公主的传言民间甚嚣尘上,有说是太阴元君转世,与太阳帝君呼应,肃静八荒。说书人醒木一拍,“月者,太阴之精,皇后大臣之象。且光华公主容貌倾城。为国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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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这时台下观众立马出来唱反调,“公主才刚刚九岁,哪里看出容貌倾城,定是你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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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然后又有人调笑着反对,“景后当年可是有着,‘河北景式女,容貌世无双’的美称,公主容貌倾国倾城未必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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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说书人但笑不语,接着说到,“前朝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说,你且看今朝,天下将乱,群雄竞起,光华公主便是这成败之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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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别的遑论真假,只是这“天下将乱,群雄并起”之言并非虚妄。天元十七年,各方农民起义军如星星之火,西北羯族各部虎视眈眈,中原内诸侯各自为政势如水火,更显得澧朝王城岌岌可危,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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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一道闪电下来把雨中的天启城显得更加阴森,两名宫人在前方追着一个小人。在宫墙里穿梭地灵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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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胆敢在皇宫里自由奔跑的只有一人——“公主,公主等等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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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这位传说中的公主躲在墙角窃笑了一下,又提起裙摆像鱼儿入海般轻盈灵活地奔跑了起来,把后面追着的宫奴都远远地甩在后面。她的目标是太极殿,那是她父王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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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登上两级阶梯,跨过高高的门槛,眼看就到了太极殿门口,一阵闪电劈来,她吓得闭上眼睛直接往里冲,迎面迎来一人,粉底皂靴,金线袖着蟒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那来人,一声闷雷炸起,光华公主害怕,紧紧上前搂住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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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硬邦邦的,但是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不像是宫娥身上胭脂的味道,也不像是内监身上汗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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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一种很新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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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好奇地抬起头,来人一身玄衣,袖口腰带处有暗红的游龙纹,头束冠,中间镶嵌着一颗尖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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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这在当时看都是僭越了,只是光华那时还小并不懂得,而懂得的人却也不敢张口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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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光华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模样,桃花眼自带叁分情但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势,光华看了片刻便也不没理会,想着不认识转身朝着大殿内进去,才错过一个人的距离,迎面有走来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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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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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顺着声音看到的竟是自己养在江南的表哥,他们小时见过一面,恍然间那个垂髫小儿,再一晃眼他也变成了意气风发少年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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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光华给表哥福了一福,“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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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说着边提着裙摆朝龙椅上的皇上走去,“父皇,外面有打雷了。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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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大殿里没有一丝风,周围的内侍像是陶偶一般没有半点生气,天元帝伸出手将自己的爱女抱起,“光华来了啊,还记得你的阿奕表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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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谢匡奕,母亲是天元帝亲妹妹玉真长公主,父亲是定南王谢俨,血统尊贵,自小在南境长大。澧朝有传统,各王侯子弟成年后都需来天启城为官,是以培养出帝国最忠心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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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所以澧朝年年岁岁都有着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为帝国注入最新鲜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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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谢匡奕看着自己的表妹,缩在天元帝怀里,头发梳着两个小揪揪,未来自己要娶的就是这个小屁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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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南境,是历代皇帝的大后方,一直靠着姻亲维系。当年的玉真公主如此,未来的光华公主亦将如此。
愿君如月 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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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你就是卫炽?镇北侯卫大将军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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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谢匡奕对着对上了卫炽漆黑的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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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说起来这卫炽也算是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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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当年卫老侯爷与北方羯族打仗,澧朝援兵迟迟不来,朝廷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后退,镇北军弹尽粮绝,老侯爷被羯族首领之子年仅十八岁的滕利所擒,最终被杀。卫夫人不堪受辱顺着老侯爷自尽,而年仅八岁的卫炽被羯族人所俘,在草原上流浪了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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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镇北军残部在这几年慢慢集结找到了小侯爷,拥立小侯爷为新主。这卫炽却也是个军事天才,年纪轻轻携五百余人突袭羯族厄特鲁部,把厄鲁特部打的落花流水,歼敌二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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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此次他进皇城便是受赏,顺便袭了镇北侯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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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卫炽回他,“你是定南王之子,谢小王爷谢匡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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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谢匡奕一旁说着,“常听父王说起当年卫老将军如何英雄盖世,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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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卫炽知道,在他父亲与羯族打仗到紧要关头,定南王苦求增派援兵,保住西北,保住镇北军。父亲战死后,被奸人所诬,也是定南王进谏,保住了“镇北侯”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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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天元帝为这恼了定南王,只从此之后定南王被逐出权力圈,屯兵南境,再不过问朝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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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谢家对卫家有恩,而我卫炽恩怨分明。”他拱了拱手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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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只这次你率五百人灭了他们两千人的部落,羯族王庭绝不会善罢甘休。真想好好跟他们打一仗,用羯族人的血来祭我澧朝千千万万死在沙漠中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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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雨给皇城加了一丝朦胧的水气,远远看去烟雾缭绕像置身于仙境,与西北风光大相径庭。卫炽望着这个从未上过战场,在南境温柔水乡里长大的王爷,他也许不明白,在西北下得不是温婉多情的雨,而是那冰冷猩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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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瑶瑚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窗户大敞,天元帝穿着寝衣临窗而站,风把他的衣服沁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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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景后拿着披风站在他身后,声音轻柔,“陛下,外面只有风声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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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不对,你听由北方传来马蹄声号角声,那么响,你听不到吗?”天元帝脸色惨白得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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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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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景后想劝,但她也无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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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卫炽打击了羯族厄特鲁部,羯族王庭震怒,十万骑兵由北向南,烧杀抢掠,以澧朝的国力当然无法抵挡,天启城危如累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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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卫小侯爷…”天元帝若有所思,神色复杂。此次他的得胜归来,天元帝不得不赏,让他承了他爹镇北侯的爵。本想打发他回西北,奈何这次篓子捅的有点大,惹恼了羯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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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兵权予他,只怕他回西北坐大。不予,眼前朝廷又并无一人能与羯族一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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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唯有和亲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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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景后站在天元帝背后,仿佛洞察了一切,“陛下早些休息吧,也许明日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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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天元帝把景后双手搂进怀中,似在安慰她又似在安慰自己,“瑶湖,你放心,朕一定会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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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漏夜,皇帝歇下,景后惦记自己的小女儿,深夜前去探望,公主宫殿外影影绰绰站着许多宫人,进入内殿反而安安静静只有两个侍女在公主床脚下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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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皇后轻轻踏进来,站在床边问她的贴身侍女,“公主几时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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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光华的贴身侍女月见轻轻答,“回娘娘,公主被皇上抱回来时就已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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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景后芊芊玉指撩开层层蛟纱,凤被熏香,公主小脑袋埋在衾枕里,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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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这个公主似乎没有继承到景后一半的美貌,五官浅浅,发丝泛着不健康的黄色。出宫后,她扶着她的贴身宫人藜芦说,“昭儿这长相…看着竟不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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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藜芦姑姑开口到,“公主年幼,等再过两年兴许就抽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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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景后与仆妇二人走在漫长的宫道了,雨已经停了,银河清浅,景后如瀑布般的长发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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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河北景氏女,二十年前曾以美貌动天下,只是置身在这深宫中,再动人的美貌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渐渐这灰便深入肌理刻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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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这乱世中,美貌并不是什么好事。也许平凡才是她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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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景后提起自己女儿,脸上充满不可描述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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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第二日果然羯族派来议和,要求求娶公主,并每年岁币叁十万两,便答应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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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谢匡奕在殿上,血气方刚又怎会受此屈辱,“皇上,我澧朝热血男儿千千万,又岂能让一女子来求和?臣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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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旁边一位议事大臣声音尖细,“战?用什么战?国库连年亏损,东南沿海大皇子在与黄天教打仗,中原还要赈济灾民,西北乱起来,羯族各部和鲜卑必然趁机扰乱边境,到时候澧朝乱起来,谁来负这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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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旁边大臣反对,“今日要求娶一名公主,每年岁币叁十万两,明日要这澧朝万里江山,是不是也要如滕利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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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羯族疆外蛮人,沙漠里骑兵散勇,那卫老侯爷如此战神,却也不敌。如今若战,该派谁迎战?这调令是不是可以放心交到此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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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一句话说到天元帝的心病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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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各州军侯如今坐大,若给予调令,这兵今日可以攻打羯族,明日便可剑指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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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那边大臣当然明白所指,含含糊糊,“公主才年满九岁,如何能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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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宫中并不只有光华公主一人。且享公主俸禄便也应当公主之责。澧朝需要她时,便应为国家前去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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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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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这个消息传来后宫的时候,光华公主正躺在景后膝盖上,景后为她轻轻篦头发。说着光华腾得一下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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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景后波澜不惊的样子,拍了下光华,“坐有坐样。”然后随意地问着,“陛下属意的是垠乡那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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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藜芦姑姑低着头,答“说着像是二公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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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让二姐姐去和亲吗?二姐姐才及笈呀?能不去吗?”光华知道,这一和亲也许这辈子再无法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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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景后看着自己的女儿温柔地笑着,“你四姐姐母妃出身低微,和亲对她来说也许才是最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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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心里清楚,天启城的权贵眼高于顶,而她二公主垠乡的母妃仅仅是一个浣衣局的宫女,留在天启城,她的出路也并不会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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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那我现在去看看二姐姐。”光华一溜烟儿跳起来向二姐姐垠乡公主的母妃宫殿前去。她不像自己,有独居的寝宫。因不受宠,已经及笈了仍然还是与母妃住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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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宫里宫外的消息都长着翅膀会飞,光华刚踏进二姐姐母妃宫里,宫仆们看见是尊贵的光华公主,一路行李跪拜,连一宫主位郭贵嫔也出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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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公主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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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郭娘娘,四姐姐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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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郭贵嫔不语,只是向垠乡住的偏殿里望了望,光华福了福身,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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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进了偏殿四公主垠乡的内间,只见璧上挂着一副临摹版的采莲图卷,案上摆着一个玉雕荷花鹭鸶摆件,即便做工不如景后宫里的精致,但也显出主人的一片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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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垠乡公主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只一人独坐在梳妆台前,问来人声回头看,“光华,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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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光华见她如此,停下脚步不再上前,“二姐姐,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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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垠乡起身来牵光华的手,二人在榻上各坐一边,答,“好有什么好?不好又有什么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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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我的命运从一出生便注定好了,不是嫁给这天启城里某个纨绔,便是远嫁给某位军侯。和亲,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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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接着道,“皇后仁慈,这些年从未为难过我母妃,你亦和善,身份尊贵但也不忘我和四弟。只我这一远嫁,怕是今生再无缘相见,我只盼着他们好。说着边握住了光华的手,又因着身份的悬殊,又在一瞬克制地收回,“光华,你能答应我,照顾好小四儿青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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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光华看着这个才及笈的姐姐,这样好的年纪却双眼黯淡无光,她的一生仿佛就这样看到了头,她暗暗下决心,“二姐姐,我明日便去和父皇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