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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是女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青梅
呼声最高的是李顺和杜嘉贞,也有人提议让傅云英当学长,大家没当回事,因为她年纪太小了,资历不够。
这天姜伯春当众宣布,将于次日晨读前公布学长人选。
学生们心痒难耐,到处打听教授们到底选了谁,有人背着教授开设赌局,让学生们押宝。
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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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和袁三都押了傅云英,朱和昶觉得好玩,也参与进来,押了一锭银子。
虽然陈葵暗示过傅云英教授们希望由她担任学长一职,但凡事都有变数,她不动声色,面对杜嘉贞的挑衅试探,一概微笑以对。
翌日天色阴沉,铅云密布,北风刮过长廊,发出类似哀鸣的呜呜凄厉响声。
傅云英起来梳洗,朱和昶住她间壁,杨家仆从事事周到,每天早上准时给她送来热水,傅云启和袁三也跟着沾光,不用去灶房抢热水。
光线暗沉,她点灯看了会儿书,听到钟声响起,起身去东斋。
打开门,才发现袁三和傅云启也起来了,两人背对背坐在院子里看书,暗暗较劲。
袁三回到书院以后,日子着实不好过,教授们对他一如往昔,但学生们里总有那么几个看他不顺眼的,看到他就出言讥笑,指桑骂槐,肆意讽刺。
他权当听不懂对方的挖苦,一心一意跟着傅云英读书。
姜伯春颇为欣慰,之前他担心袁三性情暴烈,和人起冲突,几次旁观他无视其他人的讥讽之语专心用功后,放下心来,傅云是他的良师益友,想必袁三以后一定前途无量。
袁三和傅云启本来就不大对付,住到一起后更是频起摩擦,傅云英没有插手管他们的事,随他们磨合。
三人拾了书本,去东斋前集合。朱和昶那厮从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书院纯粹就是闹着玩的,大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平时尤其是冒着寒风早起时尽量不提起他,得把自己怄死。
等学生们都到齐了,山长走到东斋前的月台上,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学生们停下窃窃私语,抬起头,望着山长,等他宣布人选。
姜伯春目光逡巡一周,最后看着人群中的傅云英,吐出一个名字:“李顺。”
众人静了一静,然后人群里响起善意的笑声,李顺身边的人推搡他,催他去台上。
李顺脸上微红,在众人的注视中踏上月台。
掌声如雷。
袁三骂了一声,“为什么不是云哥?我觉得老大比他强。”
傅云启瞪他一眼,觉得他抢了自己的话。
傅云英面色如常,小声说:“好了,别说这些,李顺学兄很得学生们的爱戴,为人公正敦朴,众望所归。”
结果和陈葵暗示的不一样,她有些意外,失望当然是有一点的,但不至于像不远处的杜嘉贞那样失魂落魄。
袁三嘿嘿一笑,道:“我晓得,这种话我只在私底下说,我滑头着呢,不会给老大惹麻烦。”
傅云英笑了笑。
傅云启抢着道:“我也是,云哥,在我心里,你是最厉害的!”
三人小声说笑,忽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周围没人说话了,台上的姜伯春和其他教授也一言不发,整个场院霎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傅云英能听见学生们压抑的呼吸,一片枯叶随风飘落,掉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细微的摩擦声响。
所有人都看着她,一个个瞠目结舌,面色古怪,仿佛发生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杜嘉贞的表情最为怪异,嘴角抽搐,眼皮都快翻过来了。
她抬起头。
月台上,姜伯春望着她,目光慈爱,微笑着重复一遍他刚才说的话:“傅云品学兼优,尤其擅长制艺,对八股文颇有心得,经教授们一致推选,从今天起,由傅云担任书院的制艺助教。”
诡异的安静,连鼓噪的风声也察觉到气氛古怪,突然安静下来。
“好!”
袁三头一个反应过来,拍手叫好。
学生们如梦初醒,片刻后,响起如潮的掌声,几欲响彻云霄。
不可置信,嫉妒,怀疑,憎恶,仇视,与有荣焉,善意……一道道目光汇集成一片汪洋,海浪翻涌,铺天盖地,带着凌厉气势,朝傅云英卷了过来。
她定定神,沐浴在众人各有思量的注视中,一步一步走到人群最前面。
学生们自动分开道路,目送她走到月台之上。
她站在高处,环顾一圈,含笑道:“蒙老师们厚爱信重,学生一定竭尽所能,不辜负老师们的信任。”
这一刻,所有学生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怎么感觉……有点不妙啊?
作者有话要说:助教这个词最早设置于西晋,是学官名。后来州学里也设助教一职。
☆、制艺手册
这天傍晚,忽然淅淅沥沥落起盐粒大小的雪籽,砸在瓦楞屋檐上,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到了晚上,天边搓绵扯絮,雪籽变成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扬扬倾洒而下。
次日清早,雪仍未停,庭间树干上、青砖地、院墙、水池、山石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腊梅花凌雪盛开,清香满院。
风摇树动,枝头雪花簌簌飘落,似梨花残尽,满地银砌。
傅云英穿夹袄、交领道袍,外面罩了件御寒的蒲涛青对襟丝绒鹤氅,步出丁堂。
她如今兼任助教,可以出入北斋,仆妇给她开门,搓搓冻得发僵的双手,将她带到山长姜伯春的住所前。
天还没亮,姜伯春还在睡。姜师母领着丫头在灶房里烫鸡、拔鸡毛,预备炖阴米红枣鸡汤吃,听说她来了,洗干净手迎出来,细细打量她好几眼,笑眯眯问:“好俊的后生,可说了人家没有?定的谁家小娘子?”
傅云英愣了一下。
姜师母只是随口一问,见她发愣,抿嘴一笑,进房拿了本册子出来,“官人昨晚说你今天一早一定要来拿这个,呶,拿去,少年人贪觉,这么冷,难为你起得来。”
傅云英接过册子,拜谢姜师母。
她拿着册子回东斋,点了根蜡烛,坐在窗前读书。
一刻钟后,叫起的钟鼓声响起,学生们抱着文具书本披头散发冲进东斋,看到她,面面相觑。
她朝他们微微一笑。
几个学生吓得一个机灵,慌忙找到各自的位子,翻开书,大声诵读。
……
傅云英只是制艺助教,经、策、论的主讲老师才是负责教授知识的人,她不想喧宾夺主,没有像对傅云启那样严格要求学生们,但她每天早上第一个到东斋,天天如此,从不晚到,潜移默化,润物无声,渐渐的,早起的学生越来越多。
她按着名册将学生们分成几组,由他们自己选出组长,她平时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组长,再由组长告知自己的组员,层层往下,力求每个人都能迅速跟上进度。
大部分人老老实实按照她的建议训练八股文写作,但也有人强烈反对由她出任助教,更有甚者,在斋堂用饭时大骂山长和赵师爷荒唐糊涂,竟叫一个小儿给他们当老师。
正是散学吃饭最热闹的时候,斋堂人来人往,听见学生们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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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傅云英,他们互望一眼,在一旁观望。
不服气的人多着呢。
袁三和傅云启是傅云英的忠实拥护者,当场反唇相讥,和那几个年长的学生吵了起来。
钟天禄胆小谨慎,生怕两边人打起来,撇下碗筷,找到在东斋抄写文章的傅云英,“云哥,你快去看看,袁三他们要动手了!”
傅云英眉头一皱,起身拾书本。
一旁的苏桐轻笑一声,“其实你何必多事,这些人能不能写好八股文,与你何干?与其浪自己的时间,不如辞了助教。”
钟天禄低头嗫嚅,没敢应声。
傅云英瞥一眼苏桐,示意钟天禄去外边等,小声说:“表兄来日登科中举,金榜有名,前途无量,我和表兄不一样,得走点弯路。”
苏桐道:“既知是弯路,为什么还要走?”
傅云英笑了笑,反问他:“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苏桐沉默不语,目送她转身走远。
……
斋堂闹哄哄的。
袁三、傅云启被人围在当中,和另一伙人争吵,两边吵得脸红脖子粗,其他学生饭也不吃了,都站在后面看热闹。
听到高兴处,纷纷敲敲手中的碗,给双方加油鼓劲。
傅云英踏进斋堂,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冷不防一只粗瓷碗直直朝她脸上飞了过来。
斋堂的瓷碗按实惠的买,样子不好看,就是扛摔,砸到脸上绝对头破血流。
旁边的人惊呼出声,傅云英眼角余光扫到扑面而来的瓷碗,来不及躲闪,抬手要挡,一双手忽然从斜刺里钻出来,稳稳当当接住瓷碗,倒扣在桌面上,扫视一圈,眼神冰冷。
丢碗的人吓得面如土色,忙钻进人群想蒙混过去。
乔嘉上前几步,周围的人赶紧让开,他大手一张,揪住一个学生的衣领,拽回傅云英面前。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失手……”
丢碗的学生面色紫涨,辩解道。
傅云英冷冷看他一眼,“袁三,按住他。”
袁三看到傅云英差点被瓷碗砸中,怒火中烧,撸起衣袖就要和对方动手,听见她叫自己,忙跑过来,二话不说,抓着那学生按在桌旁。
学生吓得语无伦次,使劲挣扎:“你们想干什么?以多欺少!仗势欺人!公报私仇!”
周围的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该上前劝架,还是先去找山长过来。
傅云英一言不发,拿起刚才那只粗瓷碗,走到丢碗学生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右手高高抬起,对着他的脸,猛地往下一砸!
“傅云,停手!”
学生们心里一个咯噔,眼看要闹出人命,忙大叫出声,上前阻止。
胆子小的捂着眼睛不敢看。
“咔嚓”一声,瓷碗砸在桌沿上,应声碎裂成几瓣。
瓷碗就在自己旁边碎裂,如果傅云英砸下来时没手,自己的脑袋准得开花,丢碗学生魂飞魄散,顾不得羞耻,眼泪汹涌而出。
周围的人已经扑上前,见状一愣。
傅云英下手的力道控制得很准,瓷碗虽然碎了,但没有炸开,她挥开碎片,拍拍丢碗学生的脸,“冯承,对不住,我只是一时失手。”
学生们对望一眼,摇摇头,哄堂大笑。
冯承脸上火辣辣的,双腿发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趁袁三捂着肚子大笑,挣开束缚,一溜烟跑远。
傅云英懒得再理会他,接过乔嘉递到手边的帕子,擦干净手,走到和袁三、傅云启争吵的人面前。
旁边的人纷纷往后退,让出地方。
几个丁堂学生大声吆喝,搬来一张大圈椅,往地上一放,“来,云哥,坐。”
傅云英轻甩宽袖,大马金刀的坐于圈椅上,旁边递来一盏热茶,支持她的学生都站在她这一侧,帮着递东拿西,众星拱月似的,围着她献殷勤。
对面的人面色铁青,“傅云,你比我们小,凭什么当我们的助教?”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傅云英轻启朱唇,缓缓背出韩愈的《师说》,眉峰微挑。
“不管高低尊卑,无论年长年幼,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孔子曾以郯子、苌弘、师襄、老聃为师。只要别人掌握我不懂的知识,能对我有所启发,就足够当我的老师。不是人人都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必耻于向别人求教问题。”
傅云英停顿了一下,环视一圈,道:“我平时遇到不解的问题,也会向别人请教,在场诸君都是我的老师。”
旁边几个和她对视的学生面露激动之色,挠挠脑袋,嘿嘿一笑。
那几个为难傅云启的学生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你拿圣人自比,是不是太狂妄了点?”
傅云英微微一笑,“写八股文,便是要入口气代圣贤立言,学圣人说话,从而体悟圣人心思,学会做人的道理,不拿圣贤自比,如何写得好八股文?”
她望着对方,含笑道:“圣人贤德博学,尚且虚心求教,你们却拘泥于身份年纪,想必学问品德一定比古往今来的圣贤更出众。”
人群里响起刻意拔高的哄笑声。
几人面色一沉。
傅云英接着道:“从我第一天兼任助教开始,凡是要求大家作的文章,我必定先写一篇供众人传阅,从不推诿。我懂的问题,大家来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不明白的文题,会向诸位主讲求教,绝不会不懂装懂。助教之责,本就是协助主讲、副讲辅导同窗们的功课,监督同窗刻苦勤学,引导书院学风,我有哪个地方做得不足,你们尽可以提出来,或是去找山长建议更改人选,不必在这里指桑骂槐。”
“对!傅云这么好的助教,你们还挑三拣四,有本事你们来做啊!”
“傅云每天以身作则,起得比所有人都早,睡得比谁有人都晚,不仅要忙自己的功课,还辅导我们的学业,任劳任怨,从不叫苦,你们倒还埋怨上了!”
“有本事以后遇到难题不要问傅云啊,昨天我还看到你们在看傅云总结的那篇《八股结体写法》……”
……
周围的议论声都在为傅云英说话,几个讽刺姜伯春偏心的学生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却无言以对。
当中一人眼珠一转,愤然站起身,怒目道:“山长曾说,书院育人,是为了培育品德,教导学问,而不是只为科举考试,可山长却让傅云担任制艺助教,为了制艺八股,忽略经籍学问,丢了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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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芝麻,本末倒置!”
学生们呆了一下,都笑了。
“不考科举,书院要怎么办下去?”
“傅云八股文写得好,才让她当制艺助教的,术业有专攻嘛,你不想考科举,我们想啊!”
杂七杂八的反对声,但没人说到点子上。
傅云英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学生们忙闭上嘴巴,等她开口。
“山长的良苦用心,你到现在也没看明白。”傅云英道,“山长并不反对科举,他只是反对仅仅为了科举。”
山长本人便是科举出身,怎么会轻视科举?科举考试固定在四书五经之中,固然限制思维,导致许多学子读死书、死读书,但它是目前最公平、最公正、最有效的选拔官吏制度,打破贵族世袭体系,让天下百姓无论贫富贵贱都能通过读书改变自身命运。
学生们都沉默了。
傅云英站起身,笑了笑,朝对方拱手,“虽然我每次考课皆名列前茅,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敢妄自尊大,不过辅导你们几个的八股文,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完,抬脚便走。
……
后来,斋堂争吵的事传到姜伯春耳朵里,他惩罚几个学生抄写《师说》,一人抄五十遍。
托他们的福,傅云英在书院的威望又上了一个台阶。没人再嘀咕她不配为助教了。
……
雪后天气晴朗,但积雪却多日不化。
韩氏打发下人送口信到书院,问傅云英什么时候回去过年。贡院街那边东西都拾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她最近忙着编纂一本专门讲制艺的书,需要参考大量书籍,估摸着没时间回黄州县,让铺子里的掌柜带口信回去征求傅四老爷的意见。
傅四老爷得知傅云英成了书院助教,觉得她现在应该就和孙先生一样是个夫子了,生怕扰了她的事业,对掌柜说:“告诉少爷,回不来就不回了,得赶来赶去过不好年,家里都好着呢,用不着惦记,等暖和了我去那边看她。”
让掌柜装了满满一船的年货送到武昌府。
傅云英不回去,傅云启也不想回去,韩氏什么都听女儿的,于是三人加上蹭饭吃的袁三留在武昌府过年。
书院过年有一个半月的假期,学生们基本都是湖广本地人,临近过年时,陆陆续续拾行囊,几个同乡凑钱雇骡车一起回家。
主讲们大多也归乡和家人团聚,剩下的要么是拖儿带女受不了旅途波折,要么是孤身一人毫无牵挂,干脆留在武昌府过年,顺便为科举考试做准备。副讲中有好几位屡次乡试落第,到现在仍然不放弃,一旦考中举人,就有了做官的资格,虽然考不上进士一辈子也当不了大官,但并不是人人都盯着会试那几百个名额,能当个芝麻小官光耀门楣,大部分读书人就心满意足了。
即使有赵师爷和书院其他教授从旁指导,傅云英一个人仍然忙不过来,需要助手,袁三、傅云启、钟天禄自然都愿意出力,除此之外,她还找赵琪、杜嘉贞帮忙。
那天书院学生在东斋前列队等候山长训话,她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走到杜嘉贞面前,请他协助自己。
周围叽叽喳喳的学生顿时安静下来,彼此交换眼神,等他们俩闹翻。
杜嘉贞面色古怪,带着点防备和讥讽,冷冷道:“为什么要我帮你?”
傅云英微笑着说:“我要为院中学生编写指导时文写作的册子,但我一个人能力有限。你是书院最出色的学生之一,有你相助,我才能更快、更好地完成这项任务。”
杜嘉贞嘴唇轻抿,没说话。
……
编写册子这个差事听起来繁琐,但每个人都求之不得,按书院历来的规矩,编好书册后,经教授们修改,将副本送交朝廷相看,获得许可,书院便可自行刊印,每个参与其中的人都能留下自己的名字。
从前只有藏经阁的管干有资格编书,傅云英在藏经阁帮忙期间,跟随管干学了很多编纂书目的知识。
她自入院以来,每写一篇八股文,还要写心得体会,学生们向她请教问题,她每一个都记录下来,将大家的探讨和见解也全部写在纸上。通过分析每个学子写八股文时遇到的困惑和难题,她积累了大量素材。
素材总结好,翻遍藏经阁的藏书后,她决定编写一本辅导八股文写作的《制艺手册》,内容用不着艰深,只求通俗易懂,因为这份手册面向天下所有学子,主要是启蒙所用。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傅云英事先没有告诉任何人,等先完成了《破题》这个章节后,才把这事透露给赵师爷和姜伯春知道,然后将草稿送交两位长辈点评。
时下关于八股文写作的书不是没有,但大多数是教学子们投机取巧的猜题文章,或者是艰涩的长篇大论,还没有人用简单的语言系统地分析四书五经、朱熹集注和八股文写作。
如果之前有人说书院的学生要编一本制艺手册,姜伯春和赵师爷可能要笑掉大牙,但傅云英却直接把草稿给他们两看,两人目瞪口呆,牙齿是没掉,下巴合不上了。
这本启蒙读物一旦刊印,很可能和《声律启蒙》、《训蒙骈句》、《唐诗》一样,传遍大江南北,傅云之名,虽不能名震九州,也必将名噪一时。
姜伯春起轻视之心,对傅云英的态度越发郑重。他和书院教授愿意全力配合傅云英编纂书目,还帮她出了很多主意。
赵师爷有些心惊肉跳,从跟随孙先生读书,到进入江城书院,进入藏经阁,再到无私帮助同窗学子,担任助教……傅云英的每一步似乎都在为这本册子打基础,又好像只是水到渠成,并不是她刻意为之。
若她是个男子,能像其他人一样参加科举考试,不知道她能走得多远……
他问傅云英:“等手册写成,署傅云这个名字,你心里觉得委屈么?”
她回道:“老师,有个现成的名字,为什么不用呢?”
赵师爷眼前一亮,“丹映公子?”
丹映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每个月和自己的老师在纸上争辩,名声已经传遍湖广,但本人从不参加任何文会、诗会,湖广文人都在猜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何以如此淡泊名利。
对啊,丹映公子这个名字比傅云更有影响力!
……
这事没有瞒着书院的人,现在除了赵家人,其他人也知道傅云就是丹映公子了。
大家只短短惊诧了一天,第二天就乐呵呵四处显摆,“丹映公子晓得不?我同窗。”
杜嘉贞得知此事后,把自己关在房里,郁卒了好几天。
他常常当众拿出丹映公子的文章和同窗们讨论,还说过若能得见本人,欣喜若狂……
哪里晓得本人天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夺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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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注意力,夺走他的风光,夺走师长们的喜爱,他很得牙痒痒的傅云,竟然就是丹映公子!
……
傅云过来找他,杜嘉贞很意外。
编书的事从小的来说能造福那些家境普通、没有师长引导、摸不着八股文窍门的学子,从大的来说,如果她的手册编得好,不止能惠及一方,甚至可以流芳百世。
内阁时几年为皇帝编书,首辅沈介溪将功劳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天下文人尽皆愤愤不平,但那几本书署名写了沈介溪,已经无法更改,后世的人只记得沈介溪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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