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裁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执为枳
周亭筠叹一口气,许适的神经瞬间就紧绷起来,她慌乱地结结巴巴解释:“那个,你、你别误会,我只是没什么可许的,你知道的、你学过心理学,人在突然事件中往往来不及反应就会做出下意识的事情,而我刚好在跟你说话,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对话上,所以那一瞬间……”
“阿适。”
许适还保有说话的口型,声音却完全消散了。她突然感觉到害怕,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但是人的第一直觉往往很准确。
许适没办法阻止,何况她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她听见周亭筠的声音染上了疲惫,“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许适张了张口要答,比声音更快的却是眼泪的涌出,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泪水就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弧度滑下来。
疲倦感在文学中往往象征了厌烦、无力和难以抗拒。
周亭筠没得到她的回答,顿了一秒后自顾自继续说:“阿适,你有没有仔细想过,其实你喜欢的不是我,而只是我的生活和我的经历,心理学上将这种情感定义为对自我的心理寄托和行为替代载体的迷信,也就是说……”
“我知道我的喜欢是什么样子!”
周亭筠被她打断也只是停一下,若无其事给她的感情下定义:“……其实你喜欢的只是你在脑海中虚构出来的那个我。”
许适解释不了,她的眼泪一直不断流下来,鼻尖发酸,视线模糊不清,眼镜片上也一定沾了泪迹。
她把啜泣声控制地很低弱,尽管她现在一开口就会破音,但周亭筠听不见,许适死死咬着牙。
“阿适,你今年二十岁了,你说你长大了,那就该像个成年人一样……”
许适摘掉眼镜,反正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那还要它做什么?手背也湿润一片,她拿胳膊在眼睛上抹一下。
“从前我觉得你还小、你要高考、你的人生不能因为这一点失误就止步不前强行转弯,当然也有我的错,我怕你失落伤心,没有干脆拒绝你……”
许适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问:“你把我对你的感情看做是失误?!”
“……抱歉,我一时用词不当,我的意思是也许你所了解的喜欢,其实是一种得不到的执念?我之前一直都不说,这是我错,我向你道歉。但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我想我可以开诚布公地把我的观点和想法全都告诉你,我相信你有承受的能力。”
“开诚布公?谈什么?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阿适。”相对于许适,周亭筠从头到尾都是冷静而又极度条理清晰,“你把眼泪擦掉,你现在太激动了,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话都不能算数的。”
许适咬着后槽牙,咬肌紧紧绷在一起,她狠狠地将左手握拳砸在窗边的水泥栏上,手上立马就有疼痛感,她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冲动时会说出许多口不择言的话,那是许适想在周亭筠面前所极力避的。
周亭筠在一分钟后问:“平静了吗?”
许适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一下,接着又吸吸鼻子。
周亭筠带着歉意说:“阿适,我很抱歉……”
“你没有错。”许适说,哭过后会使声音变型,她不得不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这样才能勉强控制得了音调。
“我知道我对你来说还太小了,你觉得我是一时糊涂、一时冲动,这些不是你的错。”许适觉得她的左手有些使不上劲来,但是她现在确实已经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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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我现在没办法证明给你看,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也知道我比不上简廉,可是我还会长大的,我连本科都没有毕业,我未来会……”
“阿适,喜欢一个人是不看出身的。”
“那你就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可以拿出证据来,我的喜欢不是玩笑……”
周亭筠沉默了很久,声音中依旧带着浓浓的化都化不开的歉意,“好。”
许适挂掉电话,随之关掉网络。
楼下的路灯在零点后就自动熄灭了。
许适重新戴上眼镜,觉得头晕。
第56章
鉴于就要考试的缘故,李思蓉她们在痛玩三天后,还是觉得应该给选修课一点面子,至少临阵抱佛脚也是有点用处的啊。
元旦三天也算是个小长假,各个学校都放了假,小朋友们跳脱玩闹不住心,家长望子成龙都指望着他们好好用功,假期来帛大参观,感受百年名校的独到韵味再好不过。
她们在西门下公车,提着行李在还未完全消雪的地上不好走路,北门尚且有些距离,三个人都懒得走那段路,只盼着能赶紧进校门搭电瓶校车回去。
但是走到门口就瞬间后悔了,西门向来都是多灾多难之地,帛大校门不少,西门和北门是最著名的那两个,北门不允许游客进入,只有一个西门独扛火力。
李思蓉看着校门前的长队,叹一句:“江东子弟多才俊啊!”
汤映雪听半天感觉不对劲,反应过来后.阴.阴.道:“我小时候我妈为了让我上帛大,也经常拉着我来参观。”
郑天琪嘎嘎笑:“我们都一样!”
不过到底是本校学生,进出自由权还是有的,三个人出示学生证后就畅通无阻地从侧门进去,校内四处跑的电瓶校车也有优先上车的权利,饶是这样,在天色本就晚的情况下,三人到宿舍时已经几乎看不清眼前事物。
宿舍门锁着,从外面看不出有人的迹象,李思蓉劲地从包里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掏钥匙,奇怪道:“许适这个死宅居然出去玩了,还夜不归宿?”
“可能是去她在燕市的那位姐姐家了吧。”郑天琪耸肩。
其余两人了然,她们对那位姐姐不熟悉,但据许适说是一位很好的朋友,而且也是帛大毕业,因此偶尔有几次的夜不归宿去那位姐姐家住,她们三人也都习以为常。
李思蓉掏出钥匙,开了门,室内倒是有点亮意,但那不是灯光,而是从没拉窗帘的阳台窗户外透来的自然光,自门口响阳台再走两步,还能勉勉强强看见不夜之城下被灯光污染后披上一层朦胧暗纱的星空。
郑天琪“吧嗒”一下开灯,三个人都拖着行李回各自床前拾,李思蓉突然叫一声:“许适?”
她声音短促又尖锐,仿佛是开口后意识到什么,但回去已为时已晚,只得下意识加快语速。
另外两人闻言都看过去,许适的床帘没拉,大大咧咧地敞着,许适侧身睡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前,一只手顺着床沿耷拉下来。
李思蓉是意识到她睡着了,怕声音会吵到她。
但空阔的房间内,这一声叫喊并不小,甚至显得突兀极了。
许适没有醒,连半梦半醒间都暴躁翻身都没有。她还保持着原姿势不动。
李思蓉拍胸脯,从口型上分辨,她说的是:还好,还好。
郑天琪就站在许适对面,视野要比李思蓉清晰一点,她不知道哪里好,许适的眉头是皱起来的,这意味着对方在睡觉时都不得安稳。
郑天琪快步上前去摸许适的额头,另外两人这时候也察觉到不对劲,都围上去。“好像有点低烧。”郑天琪皱眉回手,想要去找药,视线一扫,看见垃圾桶内堆满了泡面和面包包装袋。
许适自元旦凌晨后就过得不太好,她觉得这两天大概是自己最狼狈的时候,感冒加重令她四肢无力,连头脑都反应速度都慢了许多。
她只想睡觉,但是睡不安稳,一躺下过不久就心慌,就连在梦中也总梦见她在走独木桥,底下就是万丈深渊,她没恐高症,但人类对于高的事物总有莫名恐慌,她的腿是软的,颤颤巍巍走两步,一脚踩空,失重的感觉立刻浸透五体四肢,她掉了下去。
许适大喘着气醒来,眼前出现的三张脸吓得她差点又闭上眼。
李思蓉紧皱着眉关切问:“我们不在的这几天你是怎么祸害自己的?”
许适还是感觉后脑勺疼,就像是被人拿棍子打了一记似的,但更多的直观感受还是因为心脏所导致的胸闷,许适知道这是心理问题,只能放着由它慢慢结疤。
她无力地挥一下手,只动手腕,连胳膊都没抬:“嗨。”
“嗨个大头鬼,你吃饭了没?滚起来吃,吃完喝药!”
许适吸吸不透气的鼻子,嘟囔道:“我不想吃,没胃口。”
相对于郑天琪和李思蓉的暴脾气,汤映雪倒是更温声软语一些,她上前来摸摸许适的额头,许适现在稍一动就头晕,当然避不开,被抓个正着后,听见对方问:“你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
许适想了想,“昨天晚上一点吧。”
李思蓉把眉挑起来。许适接着补充:“肚子太饿睡不着,起来泡了一包面,哦,面是天琪的,我把钱私你微信上了。”
郑天琪:“……”
她按一下额头,倒不心疼自己的面,也不在意自己私人领地被侵犯,她们的零食为了方便,基本都堆在桌子上,谁想吃自己取就好。她在意的是时间:“大半夜你起来吃泡面,许适你胃还想不想要了等等,你吃药没?”
“吃了,一天三顿,去过校医院了。”许适翻个身,正面躺着,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说话时带着少有的脆弱,“我好多了。”
她说着,眼泪又顺着眼角流下来,中途遇见挡道的胳膊,原本的弧线只好改道,沿着胳膊曲线往下淌。
已经过去两天了,她已经好多了。
又过了两天,早上起来第一门课考莎士比亚戏剧选读,要求写一篇不下一千字的小论文,题目自拟。
许适早上起床后吃了感冒药,怕困,早点又喝一杯特浓咖啡,现在倒是没困意,就是后脑勺疼。
她随手在稿纸上写行文脉络其实她更愿意叫大纲,不管是高中的作文,抑或大学的论文,其实都有共通之处,写作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如何能在头疼脑胀状态不佳下想起莎士比亚那些绕着圈子似咏叹调的台词,她总不能写“哦,罗密欧,你为何是罗密欧”这类台词吧!
试后即忘,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学生行为准则。许适的脸色在养了快半个月病后终于褪去惨白如死人脸,但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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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室友阿妈的严防死守下她还是得过苦行僧般的生活。
早上要有一个水煮蛋,中午必须吃清淡,晚上可以在粥和醪糟等“水产品”中任选一款。
许适皱着脸:“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是从三年饥荒内穿越来的。”
郑天琪:“要不是因为你刚开始拿着茶水咖啡方便面就药吃,一个感冒能拖这么长时间?”
许适吸吸鼻子:“天琪阿妈真的很严格了。”
因此接到顾笙电话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是如公鸡中的战斗机一般,浑身都毛都炸起来,全身就写着四个大字:还有谁能拦我!还!有!谁!
李思蓉“哐”把一把药拍在桌子上,“你该吃药了!”
许适:“……”
顾笙在那头听得直乐,“大佬太不给面子了。”
许适翻个白眼,“待朕康复,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顾笙毫不给面子地大笑,许适翻个白眼等她笑完,掐着点切回正题:“所以时间到底确定没?”
顾笙笑够了才给许适汇报,由于这几天许适断网专心复习,因此跟剧组联络的任务交给了顾笙。
“确定了,在五号下午,地点也定好了,在城区内,我等会儿发给你。”
“哦,明天啊。都有谁来?”
“除了惊辞突然出差外,其余人都来,哎,你来吗?”
“长亭……她也来吗?”
“来呀,必须来呀,什么样,激不激动?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许适轻捻着手,轻声问:“如果我不来……会怎么样?”
“诶?啥?你不来?”顾笙震惊了,她想了半天也只有一个解释:“阿适啊,你的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许适:“……”
“不然为什么不来啊?感冒太严重?哎你感冒不是快好了吗?阿适我跟你说你最近真的要去医院看看了,年纪轻轻身体素质这么差,你必须要加强锻炼……”
“没事,我就问。我当然会去。”许适说,接着又补上一句:“为什么不去呢?”
顾笙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但既然许适不说,她也就闭口不提。
两人又聊了几句,顾笙意识到她兴致缺缺,便先托自己还有事先遁,许适跟她说了再见,压掉电话后纠结地拿手指扣桌面。
宿舍三姐妹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低气压,她们也不知道她最近发生了什么,李思蓉试探问道:“你要是真出去玩,穿得厚一点,别喝酒也没事的,你感冒已经快好了。”
许适心不在焉“嗯”一声,过了不久,突然回头,眼睛里泛着光:“你们说,我今天晚上和明天都不吃药了,顺带再熬个夜,明天晚上会不会显得脸色憔悴?”
郑天琪:“我只知道你今天晚上可能会心肌炎猝死。”
第57章
又是失重感。这次倒不是在过独木桥,而是直接从一个陡峭为九十度的万丈山坡上跌了下来,山坡上有一条小径,小径光秃秃一片,她就是从这条小径上直接跌下来,但是奇怪的是小径两旁都有野草丛生。
许适的身子下意识地先挺起来半分,紧跟着大脑才恢复意识,她现在的上半身是悬空的,身子全部重心都交给了紧绷着的腰部和充当借了力充当支撑点的两手手肘。
许适在昏暗中看见熟悉的环境,她正好端端地躺在宿舍里。阳台的窗帘是拉住的,从窗帘织物缝隙中努力钻进来的顽强阳光却又被床帘挡个结实,她分辨不出时间,刚从梦中清醒之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就保持着原样撑了一分钟不到,许适听见自己的腰部因为用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像是某个陈旧的老零件上锈后难以运行。
许适胳膊一松,直接把自己摔在了床上。现代人因为久坐成劳而使腰间压力过大,尤其又以学生和白领为基础群,许适还有个写手身份,写起东西来坐上四五个小时是常态。
幸好她今年刻意加强锻炼,不至于过早猝死。
许适看一眼时间,早上七点五十,好不容易赶个假期,她一时半会儿还不想起床,但是被梦一吓又睡意全无,她索性侧身抱着手机上网刷新文。
晚上为了保持睡眠质量,她一般是选择关掉网络的,现在一开网,各种信息就全都拥挤进来。
许适看一眼群聊里的999小红点立刻失去翻记录的兴趣,她把小红点拉开,左下角显示还有几条。
顾笙:地址给你啦~
顾笙:话说我俩学校还是顺路的,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另外几条是周亭筠,时间要更早一些,大概在昨晚十一点多,那时候许适早已喝药在室友阿妈的压迫下上床睡觉。
周亭筠:十字路跟你说地址没?她们直接包了几个房间,你学校离那边有点远,晚上回学校不安全,那边有客房,晚上风烟、须檀、南溪都会留宿,给你留了一张床,带上洗漱用品和衣服就好。
周亭筠:你明天什么时候过去,我来接你吗?
许适自从元旦后就没跟周亭筠联系过,对外宣称自己忙于考试暂时蔽网,实际上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周亭筠,干脆找个借口避开,戏也做足了,宣布后就在群里发过言,作者号的微博也没上去过,文倒是照旧更,不过那都是存稿箱的东西。
周亭筠也真的相信了,她真的再未找过许适,上一条消息还是考试前的一句考试加油。许适看见了,没回,就当自己没看见。
不过她是绝对不相信周亭筠能被这个借口糊弄过去的,开玩笑,她连高考都没说要蔽网复习,现代社会,蔽了网络还能干啥?打单机游戏么?
她觉得周亭筠大概是直接自己的纠结心态,所以遵守着被她摆在台面上的原因刻意不来打扰她。
但是躲了那么多天,今天终于躲不下去了。面基是她们早就约好的,现在突然放鸽子也不好,只能硬着头皮上,大不了到时候拉着顾笙打掩护,反正谁都不知道自己跟周亭筠私下往来过于密切。
许适毫不犹豫在上边打字,屏幕泛出的幽幽光线映在她脸上显得诡异扭曲:不了,我自己去就好。
许适发完字后就不再理会,现在离闹钟想起还有接近一个多小时时间,她打算再眯眼休息一会儿。
她睡前没再关网,毕竟也很少有人在大早上闲的没事干跟别人发qq,除了一个人,周亭筠。
对方在她消息发出后一分钟内就回复:那也行,十字路毕竟对燕市熟悉,你别丢了就好。
这个亲昵的语态……许适木着脸,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周亭筠:加班。
许适:注意休息。
周亭筠:好。
聊天到此结束,许适这次之间关掉页面,把手机丢到一旁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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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怀着自己都不明白的心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关掉网络。
一小时的回笼觉让她终于踏实地体会到了休眠的乐趣,但是时间如流水,被闹铃喊醒时她还处于一种自己猜刚躺下的错觉内。
已经起床的李思蓉听见声响,从外部拍拍她帘子,大概是害怕声音太大会显得突兀,她直接悄声喊:“许适快起床吃药啦!”
许适直挺挺躺着思考三秒人生,起身半坐着自衔接处露出张脸出去:“我妈都没你管得严。”
李思蓉一脸得意地笑起来。
许适爬起来穿衣服,穿到一半记起来要开网,特关总是最明显的。周亭筠发了从帛大到地点的地铁倒班路线。
许适看着地图,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手滑点击藏。而后去敲顾笙:我们一起过去?
去面基的前提当然是要在室友阿妈的监督下乖乖喝药。许适出门前给顾笙打个电话,开了地图导航自己往里边输地址。
顾笙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我还以为你会跟长亭一起过去。”
许适扯点笑出来,“我还以为自己会一个人去呢。”
顾笙停下步子,视线诡异地将许适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许适:“怎么了?”
顾笙摸着下巴以为自己发现什么线索:“话说你跟长亭是不是吵架了?”
许适面上装地深不可测:“你猜?”
她这么坦荡,顾笙一时倒是摸不着头脑,“那为什么感觉你怪怪的?”
许适煞有其事想半天,“可能是我感冒还没好吧。”
两人边说边聊,倒是没怎么注意步程,感觉好像几步路就走到了似的。她们现在站在一栋两层楼的大别野前,房子前边带一花园,二楼有阳台,从外面能清楚地看见阳台上摆了张小桌,上边还有茶具。
顾笙:“哇她们都这么有钱的吗?”
许适:“啧,腐朽的资本主义。”
顾笙:“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
许适:“爸爸一个月稿能给你修个火车站。”
顾笙:“……”顾笙还没怼回去,听见一声刹车。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先前还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在房子侧面还有一个小停车库,现在那里停了一辆白色的捷豹。
许适把眉皱起来。顾笙常年看欧美剧,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被抖森、尼子、马强等欧美男神后宫团做了广告的车牌子,自然也就知道价格,当即一蹦三丈高:“哇靠这是哪位大大的车这么流弊!”
转头看见许适皱着的眉,“不是吧你,还真当自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了?”
许适摇头,对刚才的梗毫不在意,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停在车牌上,“燕”字打头。
“这是长亭的车。”她轻声说。
顾笙:“长亭大大这么有钱的吗?”
许适下意识“嗯”一声,接着看见车门被打开,驾驶、副驾驶。
周亭筠和另一个女人。
她们现在站着的位置是入口必经区,周亭筠跟身边的人谈笑着走过来,离她们还有一段时间时,许适下意识侧身躲在顾笙后边。
这下顾笙感到诡异的念头又起来了,“许适之你到底怎么了?”
她声音不大,但在场四人听地清清楚楚,许适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下意识的行为,但现在纠结于此也没什么用。
她抬头,对上周亭筠看向这里的视线。
周亭筠旁边的女人不合时宜地“哎”了一声,拿胳膊肘碰碰周亭筠:“我听见有人叫我萌哒哒的适之大大,你听见没?”
许适没从周亭筠的目光中看出任何东西来,她只对视了两秒不到就败下阵不得不移开视线,暗自吞咽一下后,又抬起目光对着周亭筠轻轻点头示意一下,算是打招呼。
这一次看见周亭筠嘴角边划开一抹淡笑,是很淡的笑容,就好像是礼貌为之一样。
“阿适。”
旁边的女人听了震惊地将目光投向许适:“我靠,这位就是适之大大?!”
顾笙同她反应差不多,刚才周亭筠那句“阿适”出口后她就猜到了后者身份:“你别告诉我她是长亭。”
周亭筠又往前走了几步,离许适她们更近了些,才把旁边的女人指给她看:“这是须檀,刚下飞机还风尘仆仆,估计是把脑子落天上了,疯疯癫癫你别在意。”
须檀恶狠狠给周亭筠一个白眼,重新转头过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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