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洛禊鸣鸾
当你在它家门口伸出手,它会自觉跳上来,小巧的窝进你手心,直叫人爱不释手。
高速长达十小时,他们下午出发,一直到清晨抵达。两条高速两个服务区,他只下去解决过生理问题。车里气不流通,闷得人臭味相连。胖妞像个暖风机,恨不得扔进冰窟窿里才舒服。它还老伸个狗头跟你亲近,欲罢不能啊。
堂哥和大伯轮流开车,周身劳顿,宋也睡不舒服,希冀远方那柔软的大床。
到了a市,大伯先送他回家,再调头去爷爷家探望。他提着“飞轮”的手提仓鼠笼,像只笨重的大企鹅一样摇摇晃晃走进小区。
飞露沾翠,晨光蒙蒙穹初生,四方无人,渗路宁静蝉不鸣。
他走进电梯,直拿脑袋贴铁板,仿佛脖子上的石头太沉重。好不容易把钥匙插进房门,脚下一片漆土,还以为打开的是狮子女巫和衣橱。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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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信,要在我这开乌龟慢递吗!”宋直接一步跨过去,头也不回的走进卧室。
一切都可以推迟,只有睡觉刻不容缓。他把仓鼠放在竹板桌上,掏出飞轮的碗加点食物,然后抖开被子蒙头就睡。
窗外日光渐烈,可怜照无眠。他又一股脑爬起来把窗帘拉的密不透风,那架势就像东藏西躲的罪犯。
既然已经起来了,他想着干脆倒杯水喝。趿拉着拖着挪进客厅,眼球却被万亩土一抹白捉住了。
那是驾驭所有牛皮信封之上的特别的信信封呈米白色,四周贴了金边。拆口处用火漆印章封住,红印凹陷是个小字,宋敬启。
难道苏文杰是个披着摇滚外衣的文艺青年?
出于好奇,他蹲下来捡起信件,轻轻撕裂。
里面两层折叠的纸逐一展开,字迹一如他前几封看到的那样娇小秀气。
宋,打扰你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存在太多不现实的希冀,不该再来打扰你。可能你觉得我宁愿接受玲玲的帮助也不肯抬起头做人,是我的软弱与你背道而驰,我自认。我以前真的很想去那所大学,偶尔换个角度想一想,可能上帝把我生在潦倒的家里,就是想让我改变自己懦弱的性格。我已经拒绝了雅思音乐学院的邀请函,这是第二次了,看到它仍然有莫名的激动。下周六早晨能和你见一面吗?在a北火车站,我等到八点十分。如果不能来也没关系,如果不想看也没关系,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懂得用心撑起自己的身躯,遇见你很好。
是不是每个写信的人都巨笔如椽,比如三毛给家里的信,王小波给李银河的情书。或许言语口出不思,下笔时却总要深思熟虑。
苏文杰要走了,宋把信放在一边,坐到仓鼠桌前沉思。
头顶的钟表已经七点四十八分,从这里赶去火车站应该来不及了。
难道爱情真的值得让人放弃那么多,他的两句歪理,他就信为神明。
他颓废的揪住头发,把脑袋往桌檐撞,眼睛不由的就红了。
他就像个坏小孩,明明只是摔倒了,却越哄越闹越伤人。回想那天最后一次见到苏文杰,他为难的样子是真的很想拿到雅思音乐学院的邀请函。
他确有天赋,只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事业爱情早已处处耕耘。可自己又做了什么,明明是想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现在却让他载饥载渴的逃离。
来雅思也很好啊,那样就可以天天见面。为什么他当时就想不通,就因为看到一个女的,对爱情产生质疑了吗?
在这场心劫里,苏文杰并不软弱,软弱的是那个若即若离的自己。
“不行!你想离开我,不可能!”
风行电掣的穿戴整齐,他从抽屉里拿出钱包,把房间里所有的电源关闭。临走前他轻轻安抚“仓鼠飞轮博士”,“乖,阿爸很快就回来,给你带个小哥哥。”
金丝熊不是稀有品种,却最像星际宝贝里的宇宙第一大坏蛋一枚爱吃奶嘴的仓鼠飞轮博士。
宋跳上一辆出租车,脑袋从后排直接伸到前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司机师傅感觉到他的心急如焚。
“师傅,去火车北站,麻烦快点,我快来不及了。”
清晨正是上班高峰期,整个市区堵的像大肠。路过商业街要减速慢行,急得他直冒汗。
要和他相见偏偏选一个横跨市中心的火车站,万一他不是没看见,而是赶不上,岂不是很悲催。
宋险些要抓狂,这苦逼的人生怎么破啊!
“师傅,能不能再快点!”
司机从前视镜里等他一眼,“这里要减速,你赶着去火葬场吗!”
“不,我赶着救命啊……”
人一辈子没有几件迫在眉睫的事,当你遇到的时候,除了祈祷上苍给个机会,竟然别无他法。
此刻宋真希望自己曾信奉过某个宗教的神明,要不然某个神明想拉拢朝圣者他也愿意加入,只要能让时间定格,哪怕几分钟。
他不停翻看手机,给苏文杰打的无数电话都石沉大海。他用许多叠加的48秒代替时间的沙漏,到达时已经超过八点钟。
出租车在火车站的入站口附近路边停下,他早从钱包里抽出一票红塞进司机手里。司机低头在口袋里翻找零钱,回头早已不见人影。
“我凑!火车站这么大,大海捞针啊!”
他在连接入站口、候车室和售票厅那弯曲回旋的路径上寻寻觅觅,像红外线机关迅速透视人群,寻找大脑里设定的目标。
头顶显示屏上不断变更的车次和发车时间随着广播人员的一句“检票”而中断,候车厅里的人蜂拥而上,立刻填满整个检票口,淹没那些其貌不扬的工作人员。
8点10分,11分,12分,每一分都如一念般短暂。他还来不及搜寻,检票口已经空无一人。
苏文杰只说要离开a市,既不告诉他车次也不说明见面的具体平方。他现在就觊觎时间的手,能倒流回他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如果一切重来,他不会直接跨过地上的信件,而是将它们整理在怀中,在赶往火车站的路上仔细品味。如果有幸能重来的更彻底,干脆就不要离别。他们之间的蝴蝶效应一遍一遍回到原点,就算用一辈子完成剧情最美的结局他也不会厌倦。
“先生,你是在找人吗?”
终于有神目看到他这只无头苍蝇了,他侧眄其人,三十左右的年纪,相貌堂堂。身穿标致的警服,腰间别着对讲机。
对讲机……
“对啊,我可以让他们发布广播!”宋拍头跌足,胸襟豁然开朗。
“大哥,我找人,他可能已经上上火车了,你帮忙广播一下行吗!”
“这个……”男子犹豫不决,“我们需要填写身份信息做笔录,要不你跟我去一趟。”
“来不及了,大哥帮帮忙吧,求你了!他叫苏文杰,我不知道他在那个车上,就是八点十分检票。”
男子惝恍失神,“这样啊……那你跟我来广播室吧。”
检票入站的道路此起彼伏,电梯和楼梯错综复杂,1-3站台向左,4-6站台向右。出了露台轨道阡陌交通,站台足有两米高。
车窗常设不能开,中路狭窄无闲处。从窗口看站台送行的人,竟比远行的人还要多。
车头连接的2号车厢里,两个年轻人格外显眼。坐在靠窗位置的男孩偏头靠在车窗上,目光无所适从的向外怅惘。
令一人帮他把行李抬上行李架,把一本乐谱从包里掏出来,仍到半平方米的桌上。
“你真的要走?一个人能去哪啊?他们都不走了。”
“没事,谢谢你来送我,车快开了。”
对于他,lime一直把他当做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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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看待。他就像个游戏npc,一旦沉默就能隐身,特效显著。所以要格外的关怀。
本来说好大家一起走的,汤恩帮他找到了合适的演艺公司,进修后专门当歌手。
抛去曾经的种种矛盾,汤恩这人也不错。虽然喜欢的人贱了点,但贱人的死党不错。
不知道当法熙文恍惚醒来时看到它不再会作何感想,他很期待重逢,就像重新认识他一样。
“喂,苏文杰,你听到什么没?”
“什么?是不是通知站台票的下车……”
“不是,广播里有你的名字,你仔细听!”
“尊敬的旅客,打扰大家一分钟时间,现播报一条寻人简讯。k302号列车,哈尔滨到青岛的二号车厢35座的苏文杰先生,听到广播后请尽快下车,你的朋友正在找你。”
广播员婉转的声音在上游浮动,下游嘈杂的纷乱将其覆盖,所剩无几。
“应该已经发车了。”广播员到列车广播室的消息,静默的关闭话筒,如同通知死亡的医生一般无可奈何。
“这样……那,谢谢你了。”
从广播站出来,宋像一缕幽魂飘荡在人群中,他们看不到他,也不会在意他的感受,陌生人冷漠的擦肩而过,映衬着他的可怜。
还记得东京爱情故事里的老套路,莉香搭上早一般列车,与丸子迟到的坚决回转失之交臂,骗取无数少男少女的眼泪。
忘记是谁的经典结论了,说艺术源于生活,所以时光错综间,大东爱的作者偷看了他今日之悲,突发奇想,给经典青春书写了引颈长歌的结局。
你是我青春路上的一片羽毛,温柔过我的手心,却在我不经意的张开手掌时飘远了。你去到我没见过的远方,过上了我不知道的生活,从此以后,顺丰快递只寄我的相思。
第90章第九十章:久别重逢
□□点钟的太阳已经沦为恶魔,和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难以驯服。
法熙文靠在茶几腿上,把后背硌出一条红线,也就是武侠小说里时常提到的断爱绝情蛊,一旦动情,红线就会发展到心脏,最后一命呜呼。
但法熙文有一点不同,他不是被蛊虫吞噬的,而是困死的,相比之下更凄惨。
日光强烈的穿透形体,他爬过去把窗帘拉上,于事无补。重新蜷进沙发,把网络电视调到星际宝贝,让蓝色变种狗给他一点神经上的刺激。
“一天不见,你都已经智障了吗?”
杜青柠打开家门,震耳欲聋的全是类似怪兽吼叫的声音。法熙文触电般蹦起来,凶兔一般瞪着他。
“你怎么进来的!”
杜青柠晃动食指上的钥匙圈,“喏,前几天拿你钥匙配的。”
法熙文只觉怒火翻江倒海,仿佛头顶的背景板上画了一团动态的红。
丫的,老子为你担惊受怕,你他妈若无其事的就回来了,还在我面前耍帅!
“谁让你进来的!”
杜青柠被这一枪醋火定格在当下,懵懂的提起钥匙,“大概……是它让我进来的…”
“你妹!少跟我装蒜,滚出去!”
“别生气了。”杜青柠难得低声下气,他只是觉得好笑,像哄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我去送苏文杰,他要离开a市。”
古人云蛇打七寸,他早已摸透法熙文的命门。那个背着助人为乐红披风的人,稍微转移话题就能息事宁人。
“真的?苏文杰走了?那你没看到宋吗?他就不去送送?”
对别人的热情其实是一种病,总觉得跟心理学有关。
杜青柠摇头说:“没看到,不过倒是有点意外的细节。”
“什么细节?”
“嗯……”他想了想,“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就是幻听了。”
“你是来吊我胃口的吗?”法熙文咪起眼睛,一脸狡黠。仿佛这样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他完全忘了自己这张可擦笔一样的脸,任何表情都会变质。
杜青柠几乎想去揉捏他的脸。
“那…你们乐团怎么办?要招新的贝斯手吗?”
杜青柠叹了口气,“单飞吧,有几个已经有自己的原创工作室了,我也马上要签约。”
提到单飞,不由令人想起小虎队、飞轮海之类,单飞过后,有些人步步高升,有些则一落千丈甚至销声匿迹,曾经的美好荡然无存。
无论从前多么默契,一样的梦想,一样的年轻,分开后都形同陌路。
“就不觉得可惜啊,感觉你们也可以组个原创工作室。”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总之,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初衷虽然相同,但成熟后的思想就会改变。很少有人能像苏文杰那样,只为梦想,慢慢的也会分道扬镳,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法熙文骨子里隐隐作祟的多愁善感,在身边世界的分崩离析间渐渐涌现出来。
他会忍不住想,要是苏文杰因此穷困潦倒,会不会记恨宋,或者某一天的某一条小巷,他们偶遇了,彼此认出对方,也有可能擦肩而过,到那时是否还记得年少的这段往事。
看起来,青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不经意的转身,就再也没有重逢。到老了回顾过往,躺在病床上看外面的晨光,也许会把这些记忆碎片撰入平生录,也许为自己年轻时的不成熟感到愧疚,向漫漫无边的空气忏悔。也可能闭上眼就做了一个关于重逢的梦。
“杜青柠。”他抬头叫他一句,“你说…奈何桥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
“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蠢。难道要设一个祭坛,摆七七四十九根蜡烛,然后让牧师对奄奄一息的人说,兄弟,如果你觉得自己变成了灵魂,就用阴风把蜡烛吹灭,好让我们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
他说完拭目以待的去看法熙文的反应,对方完全沉浸在文字布置出的幻影里,就莫名有种林正英版新白娘子传奇的感觉。
“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法熙文拉拢身上的被子赤脚踏在地板上,如同万圣节的烂泥怪兽拖拖拉拉往卧室走。
“你干嘛去?”
“我睡觉啊!”
“大白天?你确定要那个?”
法熙文回身幽怨的瞪住他,抑扬顿挫的说:“fuckyou!”
杜青柠随后走进卧室,法熙文已经把自己裹成砧板上的猪肉卷了。
“你不会一夜没睡在等我吧……”
“你滚远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傲娇?杜青柠托着下巴守在床前看他的侧脸,嗯,应该就是这样。
【帮会】果冻粉:我们是不是被抛弃了( )
【帮会】自宫刀:单身狗的自白吗?
【帮会】旧日愿:我可是萌新啊,怎么就赶上冥月提倡放养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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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过伐( ̄ ̄)
【帮会】果冻粉:别怕,有师兄在。
【帮会】自宫刀:有你在才可怕。
【帮会】果冻粉:你想撬我的妹纸你直说。
【帮会】旧日愿:天呐,快看快看,我们会的副会长上线了,在东半岛,不过他身边的那个人我好像没见过。
众人眼前一亮。
【当前】夜月怀远:你怎么有他的号?
【当前】碧水云天:他给的。
【当前】夜月怀远:那天在火车站是不是你找他。
【当前】碧水云天:为什么告诉你。
不得不说,哥就喜欢把天聊死的人。大家围观这场唇枪舌剑,不觉想入非非。
【帮会】旧日愿:他们是情侣吗,好萌哦(**)
【帮会】自宫刀:唉,现在的女孩怎么了……
【帮会】果冻粉:这很好啊,从前,你们不会分辨人妖与妹纸的区别;但现在,我们可以于万千人妖中一眼找出人妖中的人妖,这就是腐女的力量!
【帮会】自宫刀:这个帮会有问题,我需要查找医学资料,再见。
【帮会】旧日愿:………
杜青柠目览帮会的聊天记录,默默为自宫刀的结论+1。
【帮会】夜月怀远:小姑娘,我已有家室,乱配对儿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_■)ノ
【帮会】旧日愿:好阴森……连天都黑了。
天本来就是黑的,杜青柠回来后法熙文一直忘我的与周公约会,偶尔咂咂嘴巴,睡得香甜。
天渐渐昏暗下来,夕阳的最后一根红发从窗外坠落,再也没回来。
这期间他叫过法熙文两次,法熙文只在半梦半醒里将他推开。杜青柠也就没吃饭,坐在电脑前打游戏。
一向生活自律的法海大概真是困极了,没有一丝醒来的征兆。杜青柠和帮里的人闲扯一会儿,又带他们打怪,等到深夜才悄悄爬上法熙文的床。
法熙文的腰挺软的,他的手从背后轻轻将他搂住,鼻子嗅着他的体香。
他本不习惯和别人同寝,总觉得身边躺一个不时吐出气体、偶尔还列缺奔雷的生物会让人失眠。
这一夜,他的确失眠了,却是因为身旁有此一人。其实,每个人对爱情的要求都不同。有些重实质,有些重感觉。杜青柠介于这两者之间,求上不得安宁,求下没有灵感,一直很纠结。
直到这一晚,他的灵感忽然就看了他一眼,让他品尝到了满足感。
或许天生就是个gay吧,但gay不是随便的代名词,也曾对爱情的要求比别人更高。
夜里,法熙文的手机频繁震动,来电显示是“剑圣”。这可能是个形容词,搜索记忆里关于剑的影像,只会想起一个人。
他怕吵醒法熙文,所以给挂了,没成想
陆续四个电话,终于惊起沉睡的困兽。法熙文抓起手机一声咆哮,“大晚上的,作什么死啊!”
吓得康明宇差点把手机当成□□从窗户扔出去。
“我在你家门口,给我开门。”
“哈?”法熙文一脸懵逼,若要合理解释这通电话的存在性,他更愿意倾向于认为它只是一场梦。“有病吗?”
“事情很严重,菜团子跳楼了。你快开门!”
“跳……楼?”
提起跳楼,一般会想到影片中那些高达天际的建筑,一个衣衫单薄、目光空洞的人站在天台上,俯瞰地面的蚁人。救援车一路鸣笛,有帅气的小伙子身穿警察制服,拿着喇叭对他喊话。一面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面实施救援。
加上康明宇紧接着的一句“人现在还在医院里”,画面愀然惊变。一片枯叶坠落下来,围观群众看到了美丽的弧线,警察辨别叶子的种类大概是红枫,因为地上的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衫。
影片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浪漫主义的死刑场都是骗人的。
“杜青柠,你去给他开门。”
法熙文仍处在混沌状态,他的脑袋有点乱,得捋捋。
不就是这么点破事,非要用极端方式来解决吗?有时候,菜团子的脑袋就像木屑做的。好吧,其实是大多时候。
康明宇看到缝隙中的光亮,映衬着杜青柠奶白色的皮肤,他只穿了一条四角裤。
“你…额……”康明宇夸张的吞咽口水,“我懂了,打扰你们的雅兴哈,我就借用一下法海,一会儿还给你。”
杜青柠根本不在乎,随便找个短袖套上,去厨房煮热cocoa。自觉给他们腾出空间。
康明宇走进卧室,把手提袋往穿上一扔,“穿上,我们去医院。”
“什么意思…已经不行了吗?”
人生的每一道讣闻都有毁天灭地的威慑力,至少这一秒,他的脑袋是空白的。
康明宇叹了口气,故作惋惜的说:“唉。想不到我们朋友一场,你居然……”
“我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妈的你别卖关子了行吗!”
“没事,人在医院里,他家的保镖看守挺严,我只跟他们说好晚上探望。所以给你带衣服来。”
法熙文茫然的打开手提袋,里面有黑色棉衣,黑色毡帽、黑色口罩和墨镜。他把衣服展开在康明宇面前抖擞,“哥们儿,你确定现在穿这个?如果已经出殡了就不用叫我了吧,感觉对死者不太尊重啊。”
要是蔡仲真死了,听他这话也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叫你穿就快穿!”康明宇夺过衣服三五下给他穿上,伪装的像个准备砸atm机的白痴。然后迅速将其拖走。
“我去下洗手间!”
“来不及了!”
“why?”
“到了再去!”
“我就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让上帝跟你解释吧。”
法熙文:“………”
第91章第九十一章:紧急救援
如果说真的存在世界哲学、医学、心理学都无法定夺最终由来的第六感,这可能是思维分析的一种形式。每个人感应直觉时都有独特的预兆,预兆并非凭空出现,只是思维分析中的一条具有可能性的选项,用神论来解释的话,应该是从灵魂的思想里跳出来的一条十字路,你看到了一种新的可能,而它恰恰变成了事实,于是思维敏感的人学会相信直觉。
坐在去往中心医院的出租车上,法熙文的思维里也蹦出一条趋向式的可能性十字路。他觉得自己要倒霉。
难道会遇到车祸?或者卡在电梯门上?他开始小心翼翼,希望全神贯注能消除这种倒霉的可能性。
他们到达住院部,一楼连个鬼影也看不见,只剩下站岗的银色垃圾桶和坐姿端正的蓝色塑料椅。
他跟随康明宇的指引步入五楼,身上沉重的羽绒服让他看起来更像笨重的狗熊。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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