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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入我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酒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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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运会每一个项目的第一名,可以获得一千块钱的奖金,以及赞助商提供的品牌运动鞋一双。陆笙单打和混双都得了第一名,一共拿到了一千五百块钱的奖金。
她把这些钱全部给了南风。
南风有点意外,“为什么给我?”
“你为我花了那么多钱,我挣了钱就该交给你。”陆笙认为自己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南风被她逗得一乐,白皙的手指捏着那一叠人民币,低垂的眉眼染了点点的夜灯的柔光。高挑的鼻梁线条清晰,灯光绕不开,留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半面脸庞。光亮处那道细细的疤痕越发清楚,刀锋一样划过清瘦的脸庞,凌厉而妖冶。
陆笙看得有些痴迷,心脏像是一只高兴的小兔子,蹦蹦哒哒的。
然后,她听到他打趣说:“这感觉有点像是,懂事的女儿把赚到的第一笔钱交给爸爸。嗯?”
陆笙愣了愣,欢快的心房归于平静。她低下头,郁闷地心想,你才比我大八岁,怎么就像爸爸和女儿了?哪里像!
南风轻轻撩一下眼皮,看到陆笙乌黑的发顶。小丫头不好意思了?他牵了牵嘴角,把钱收好,然后问道,“陆笙,你多久没回家了?”
“两个月。”
“嗯,该回家看看了,让你妈妈知道,你得了冠军。”
“嗯。”
***
陆笙搬到树青体校不久,她妈妈就发现,树青体校有一群傻瓜愿意资助女儿,似乎她不需要再给女儿花抚养费了……从此果然断了给陆笙的钱,连费都没有了。
那段时间陆笙过得很艰难。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和任何人开口要钱。可是徐知遥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心细如发了,从她各种省钱的小细节中推理出陆笙的窘境,并且立刻把此事上报了南教练。
自此之后,陆笙的一切开销都有南教练兜着,直到现在。
现在陆笙回家的意义仅仅是给她妈妈当个出气筒。有一次她妈妈还伸手朝她要钱了,陆笙摇头说自己没钱。
妈妈当时那个冷笑啊,问:“你们打网球的不都能赚奖金吗?你赚了吗?”
“我没有。”
“我就知道!你打了这么多年网球,一分钱奖金都没赚!你就是个废物!”
在妈妈眼中,她永远是个废物。陆笙本以为自己可以波澜不惊对待妈妈的鄙视了,可那次她还是受了点刺激。那天回到体校之后,陆笙问南风,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打比赛,南风有些奇怪,问她怎么突然想打比赛了。
陆笙神情有些晦暗,“我,想赚奖金。”
南风是何等通透的心思,一眼就瞧出不对劲了,再一联想,立刻猜出事情的大概缘由。
他对陆笙说,“陆笙,你记住,如果你只是想赚钱,做任何行业都可以赚钱,很多行业比打网球轻松得多。任何时候,钱只能是一个尺度,它没资格成为你的目标。”
“我……”
“还有,这条道路不好走,过去、现在、将来,你会遇到很多干扰,不同类型的干扰,许多人劝你放弃、逼你放弃,或者你自己也会迷失,甚至会想放弃。我希望这个时候,你不要忘记初心。想一想,你为什么打网球。”
……
所以无论从感情动机还是功利动机上看,陆笙都已经没有回家的必要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回去,大概也只是因为那里有她的妈妈,有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亲情,是全世界最让人无奈的联系。你终此一生也无法摆脱它,无论你从中获得的是爱,还是伤害。
家里的门是锁的,陆笙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心想,妈妈大概又去打麻将了。推门走进去,屋里静悄悄的,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在小小的房子里转了一圈,顿时明白哪里不对。
——家里少了很多东西。
电视、电冰箱、洗衣机,这些电器都没了。还有妈妈的梳妆盒,首饰盒,也不见了,衣柜里的衣服也少了很多。
难道来了小偷?
不对,如果是小偷,一定会把屋子里翻腾得乱七八糟,可是现在这个屋子尚算整洁,有一些家具挪动的痕迹,大概也只是为了方便搬动物件。
是搬家吗?
不,如果是搬家,应该会搬走更多东西,也不会留下那么多衣物。而且……陆笙十分确定,妈妈除了这里,并没有别的家。搬家意味着付一份房租,这一点妈妈不会接受。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笙在柜子上摸了一把,摸到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妈妈有多久没回来了?
突然的,她有一点不安。她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向外面望了一眼,恰好看到康熙从楼下路过。她立刻喊他,“康熙?”
康熙仰头见是她,立刻笑了,“小绳子?你回来啦?”
陆笙点点头,问道,“你看到我妈了吗?”
“啊?这个……你等一下我上去和你说。”
康熙很快跑上楼,陆笙已经开了门在等他。他扶着门框,喘着粗气说道,“陆笙,我跟你说,你,你妈不要你了。”
陆笙心口一沉,问道,“什么意思?”
“你妈跟一个男人跑了。临走前把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不过你家电视洗衣机什么的也挺破,其实不值几个钱。”
陆笙却是一阵发怔,愣了一会儿,问道,“那个男人是谁?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我没亲眼见,也是听说的。”
陆笙却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你在骗我。”
康熙立刻摇头,“小绳子你摸着良心说,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信你去问我妈,我妈见过那个男人。”
陆笙立刻跟着康熙去楼上找他妈妈。陆笙管他妈叫“婶婶”。
婶婶见是陆笙来,倒也不意外,把事情原委跟她讲了。原来她妈妈恋爱了,认识一个来这边跑买卖的男人,后来男人听说她有个女儿,就嫌弃她,不要她了,妈妈要死要活的,最终决定从此和女儿断了联系,跟着男人去南方做生意。
陆笙问道,“那个男人到底是哪里的?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婶婶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陆笙,你妈妈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
“不要去找她。”
陆笙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婶婶,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陆笙的眼睛有些放空,轻声问道,“十七年前,我妈刚怀孕时,为什么会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一直特别好奇。”
“陆笙,我不知道。我们家搬过来时你已经出生了。”
陆笙没再问别的,转身回家了。她的心情很平静,仿佛风平浪静的海面,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想一下,大概,她潜意识里早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她回到家时又翻了翻,找找有没有值得带的东西。其实这么多年,该拿走的都拿走了,早就没什么了。
然后她把屋子打扫了一下。清理垃圾桶时,她从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些被撕碎的相纸。
她把相纸全部拿出来拼好,拼成了一张老照片。
明亮的街道和灰暗的小巷交汇处,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正拿着一枝玫瑰花在等人。玫瑰花娇艳欲滴,男人低着头,五官看不清楚,只令人觉得他的笑容很温柔。
陆笙捧着照片,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难过。
那个获奖的摄影师给这张照片命名作“城市”。以前她小,不明白,现在,如果由她来命名,她觉得它应该叫作“爱情”,醉人又伤人的爱情。
或者是“等待”。他的等待定格在这一瞬间,那个女人的等待却是十七年。
陆笙把破碎的照片收好,房间打扫干净,然后锁好了门。
锁上她和这个地方最后一点联系。
***
陆笙一脸平静地回到树青体校。一看到南风,她以为那些早已远去的委屈和无助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疯狂地涌上心头。她终于还是落泪了,啪嗒啪嗒,哭得像一枝带雨的花朵。
南风拧起眉头,“怎么了?”
“南教练,妈妈不要我了……”
南风叹了口气,“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他一边说着,一边抽了纸巾递给她,“陆笙,别哭了。”
陆笙的泪水却断不了。她以为她和母亲的亲情已经淡得只剩下形式,却不知自己心底对母爱的渴望并未消除。
那毕竟是一种本能。
不过现在已经变成绝望。
南风轻轻揉了揉陆笙的头,“陆笙,你还有我。”
一句话,陆笙哭得更欢了。
南风顿时变得有些无措,他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问道,“又怎么了?”
“南教练,”陆笙红着一双眼睛,泪眼蒙蒙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呜呜呜……”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这个问题南风真的有想过。
每个人心底都有那么一块净土,那可能是一朵花,一首诗,或者一个人。陆笙是他心田里最干净的那块土地。
他对她好,就是对自己好。
南风牵了牵嘴角,声线低沉而温柔:“因为你值得。”





南风入我怀 第28章 过去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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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8号是凌峻宇的生日。
一向高调的凌公子为自己的生日开了个party,请了不少人,狐朋狗友一大堆。按理说南风不爱凑这种热闹,不过凌峻宇是个例外。
谁让俩人是发小呢。
南风送凌峻宇的生日礼物是块江诗丹顿。他给人送生日礼物,基本就是腕表,腕表,以及腕表。凌峻宇看到他送的礼物之后有点嫌弃了:“怎么又是一块表?”
“嗯,你想要一块什么?要不我给你买一块煎饼?”
凌峻宇翻了个白眼,“你滚……”
南风于是滚了,走到包厢角落里,坐在单人沙发上独自喝酒。宽敞的包厢中央成了舞池,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几个年轻男女正在跳舞,漂亮的姑娘背对着站在男人身前,摇摆着臀部,几乎和男人贴到一起,她甩了一下头,媚眼横飞。
南风总觉得这种舞姿不太雅观,于是移开眼睛,看着面前的鸡尾酒发呆。黑色衬衫的面料细密而有质感,在灯光下像一捧细腻的黑沙。明明暗暗的光线扫过他的脸庞,清晰俊逸的脸部线条,眉眼细长漂亮,眸光透澈而温和。他身处喧嚣之中,却仿佛远离尘嚣的一幅宁静花卷。
凌峻宇最看不得南风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于是鬼鬼祟祟地又凑过来。
“嘿!”他拍了一下南风的肩膀。
南风没理他,伸手摸烟盒。凌峻宇见状立刻拦住他,“抽我的抽我的,你尝尝这个。”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来,还主动要给南风点上了。
他盛情难却,南风只好抱着试一下的心态咬住雪茄,才抽一口,浓郁的烟气呛得他肺泡都要炸了,他拿开雪茄,疯狂地咳嗽起来。
“哈哈哈哈哈!”凌峻宇觉得很搞笑,“哎呦我的少爷,你比大姑娘还不如!”
南风倒也不气,把雪茄放在烟灰缸边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凌峻宇指着尚未熄灭的雪茄烟,说道,“你小子不识货,我这一根雪茄买你一条黄鹤楼。”
南风轻轻抬了一下眉毛,“合适的才是好的。”
南风摸出自己的烟点上,慢悠悠地吐了口烟圈。他突然想起一事,便对凌峻宇说,“你的雪茄烟,送我一盒。”
“奇怪,你不是不抽吗?”
“我有用。”
“行,一盒够吗?”
“够。”
凌峻宇看着青色烟雾缭绕中的南风,好奇问道,“你为什么一直抽黄鹤楼?从来没变过,这烟的味道一般吧?”
“第一次买烟时店员推荐了这种。”
那是空难后的一个多月,他的伤还没好利索。第一次抽烟,也无所谓好坏,只不过打发时间而已。那段时间他过得不太好,渐渐地染上烟瘾。
后来就一直没变过。
人们念旧,本质上是纪念某段时光,好的或者坏的,或者不好不坏的。那时光在你的生命中留下深刻的烙印,以至于与之有关的人和事,都被你不自觉放进记忆里,或者延续在现实里。
凌峻宇见南风抽黄鹤楼抽得挺有味儿,他就忍不住心痒痒了,扔开雪茄烟,要了一根黄鹤楼来抽,一边抽一边鄙视南风的品味。凌峻宇就是这样一个奇葩,见南风喜欢什么了,他就一定要试试。四年前听南风说喜欢夹娃娃,他好几次约会都带着美眉夹娃娃,在电玩城夹够了娃娃就去酒店开房,搞得那段时间圈子里疯传凌峻宇是变态。到底怎么个变态,美女们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他不正常。
现在,凌峻宇跟南风抽了会儿烟,突然问道,“我说,你和你爸,还僵着呢?”
南风咬着烟“嗯”了一声。
凌峻宇觉得特不可思议,“这都多少年了?”
“四年多了。”
“你们不至于吧?好歹是亲父子,你认个错,他能把你怎么样呢?他是你亲爸。”
南风突然一撩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凌峻宇。
凌峻宇轻轻一抖肩膀,有点心虚地飘开视线,“你知道吗,哥们儿最烦你这种眼神,搞得好像你什么都看透了似的。”
南风抖了抖烟灰,说道,“我知道是谁让你来劝我的,峻宇,那种话你听听就好,不用当真。”
“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吕姨跟伯母说了,然后伯母又让你来劝我。”
南风口中的“伯母”是指凌峻宇的妈妈。
凌峻宇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又怎样呢?”
“以吕姨对我的了解,她知道就算你劝我,我也不会和父亲低头,所以你劝是没用的。但是,只要你劝过我,吕姨回头就可以和父亲说,她努力过了,我不听劝,死也不肯低头。”
“卧槽!”凌峻宇一拍脑袋,“这样一来你和你爸不就更僵了?”
南风没有说话。
凌峻宇有点愧意,“怨我,我怎么不多想想呢!我今天要是不说这个话——”
南风摆了一下手,“不关你事。那个女人闲得很,整天想办法无事生非,宫斗电视剧看多了。”
凌峻宇摇头,“那人真是……唉,这么多年,你也挺不容易。”
南风轻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她又不能害我。她一没脑子二没胆子,我是懒得搭理她。”
他语速平缓,眉角挂着淡淡的自信,还有种说不上来的从容气度。凌峻宇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说道,“南风,我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嗯?”
“你以前吧,刚出事儿的时候,”凌峻宇抬手在自己眉心间比划了一下,“这里总有股怨气,就tm和冤魂似的,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感觉你一身的仙气儿。”
凌峻宇是个学渣,这次说话一下子用了两个比喻修辞,简直算才华横溢了。虽然……南风也不知道“一身的仙气儿”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反正你现在挺好的。”凌峻宇做了一个朴素的总结。
“是挺好的。”
两人正说着,一个打扮性感的姑娘拧着腰走过来,凌峻宇眯着眼睛朝她笑,姑娘却只向他挤了一下眼睛,然后坐在南风身边,嘟了一下嘴,笑道,“帅哥,你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不无聊么?”
南风侧头望着姑娘的眼睛,“一点也不。”
虽然他的语气是拒绝的,但姑娘还是被他的眼睛电了一下,她举了一下酒杯,“我陪你喝一个吧?”
“抱歉,我不想喝了。”
“那……我们跳支舞吧?”
“抱歉,我腿脚不好。”
“额……”第一次遇到这种拒绝跳舞的理由,姑娘有点语塞。
性感的姑娘走后,凌峻宇叹道,“其实你有一点一直没变……tmd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招姑娘。”
南风不以为然。他感受到手机震动,低头看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丁小小:南风你今天还过来吗?
南风刚要回个“不了”,丁小小这个话唠立刻又发来一条:笙笙都想你了耶!
他停顿了一下,回道:嗯。
又坐了一会儿,和几个熟人打了个招呼,南风就打算离开,这个时候凌峻宇的生日蛋糕还没切呢。得知南风要走,凌峻宇一拍桌子,“行了我的大少爷,整天就知道瞎忙。好吧你等我把蛋糕切了。”
南风摆了一下手,“不用切,你切了我又不吃。”
凌峻宇便放下切刀,“哎,其实我也不吃,姑娘们爱吃。”
这话倒是提醒了南风。
凌峻宇是网球爱好者,确切的说他是网坛巨星乔晚晚的超级粉丝,于是他这次的蛋糕也设计成网球主题了,蛋糕第二层的周围点缀着一圈球形糕点,颜色和形状都和真正的网球一模一样。南风觉得有意思,指了指那个大蛋糕,“我摘个网球带走吧。”
凌峻宇却目光幽幽地看着他,“你,摘了,给谁吃?”
南风没说话,一手拿切刀,一手拿个蛋糕杯,自己去摘网球。
凌峻宇追问道,“不会是人吧?女人?!”
蛋糕的表层是奶油,很软,南风担心破坏网球的形状,因此动作很轻。
凌峻宇:“天哪我还是不敢相信是女人!南风你是不是养狗了?”
南风听到这话,微微一牵嘴角,“是有一只狗狗。”
狗狗……这个叠音词让凌峻宇娇躯一阵,冷汗都快下来了。
由于凌峻宇的干扰,南风切坏了一只网球,切第二只的时候才成功。然后凌峻宇就说:“你把我的蛋糕挖走了两个蛋……南风你这个流氓!”
南风一手握着蛋糕杯,眼皮都不抬一下,“再见。”
凌峻宇坚持把他送到大门口。外面很冷,南风穿着高领的呢子大衣,大衣是定制的,剪裁合体,更衬得他身躯修长挺拔,简直比模特还有型。
在大门外,凌峻宇像杨白劳牵着喜儿的手一样,恋恋不舍地扯着南风呢子大衣的袖口不放,“兄弟,哥有句话……”
“嗯?”
“那什么……南风你缺钱就说话,别不好意思开口。”
南风笑了,眉目舒展。他发自内心地笑时,会让看到这笑容的人无端就跟着心情好起来。他笑道,“放心,我暂时还不缺钱。”
凌峻宇撇一下嘴角,有点惊奇的样子,“你投的那俩破公司还在呢?我以为早倒闭了!”
南风摇了一下头,灯光下他的眼睛亮如星辰:“不会。这点眼光我还是有的。”
凌峻宇翻了个白眼,“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自信的样子很欠扁……”
“有。据说曾经整个atp的男人都想扁我。”
atp是国际男子网球联合会的简称。南风在国际网坛搞风搞雨那阵,确实有很多人想追着他打,这倒也不是虚话。
不过,凌峻宇更在意的是,他的好兄弟已经可以语气平淡地谈论这一切,平淡得仿佛在谈天气,谈美食。
所有的痛苦都会成为过往,所有的伤害终将云淡风轻。
真好。




南风入我怀 第29章 蛋糕和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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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青体校是没有室内网球场的,可是大冬天的让孩子们在室外打网球,别说孩子了,连球拍都撑不住。
所以南风想了个主意。
学校里有两个大的室内乒乓球场,随着树青体校的没落,生源缩水,现在空出了一整个室内乒乓球场。南风让人把乒乓球台都移开,改造了地面和墙面,虽然腾出来的地方不够一个网球场那么大,但是可以对着墙面练击球。
南风回到树青体校时,陆笙和徐知遥的训练还没结束,俩人正在室内练习击球。陆笙打得一板一眼,徐知遥打得……鸡飞狗跳。
他似乎总是不能控制好网球的力道和方向,对于弹回来的球无法做出有效的预判,于是,一向以“不动如山”为原则的徐知遥,这次竟然跑动起来了。
丁小小在一边嘲笑他,“哎哈哈哈哈哈,遥遥你今天是不是喝醉了?”
徐知遥回头瞪她一眼,“不许叫我遥遥。”
“好哦,遥遥。”
“小丁——”
“遥遥!”丁小小笑眯眯的,一边搓着手,说道,“你忘了一会儿是谁帮你按摩吗?还想再体验一次上刀山下油锅的感觉?”
徐知遥愤愤地扭过头,假装她不存在。
南风走进来,站在丁小小身边。丁小小本来个子不矮,但是南风的身高有一米八八,她站在他身边,显得特别的小鸟依人。
丁小小抱着胳膊,问一旁的南风,“徐知遥今天是怎么了?”
南风答道:“我让他换球拍了。磅数调低了一些。”
球拍引线的磅数直接决定弹力的大小,磅数越低,反弹力越高,用同样的力道,就能打出更高的球速。这样打球更省力,当然,这样做也是有代价的——反弹力的提高意味着控制能力的削弱。
所以现在徐知遥像多喝了二两的猢狲。
丁小小恍然地摸了摸头,继而更加疑惑:“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更擅长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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