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江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色地板
“你能帮我什么?”斩钰苦涩地笑了笑,“我想杀人,你能帮我吗?”
“不,我不能帮你杀人,但是,我可以让你变得强大,然后去杀你想杀的人。”
斩钰本是转身要走,听到这话,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我这里有一门功法,绝对是你正需要的。能够让你在最快时间内强大起来!”
“真的?!”
斩钰激动地抢上前,一把掀开布帘。
他心脏猛地一缩!
布帘后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佝偻矮衣物破旧的老妪,那张从头巾处露出的枯树皮般枯槁的脸上,正挂着一丝阴恻恻的笑靥。
“什么功法?”
“大慈大悲普渡众生咒,你要吗?”
斩钰一惊!
魔功!
难怪这老妪身上气息诡异,原来是魔门中人!
魔门中人,正道不齿!
“我要!你把功法卖给我!”
“这功法不卖,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试三味药!如果你中途死了,我们的协议就作废。”
斩钰猛地掐住老妪脖子,发狠威胁道:“交给我,否则我杀了你!”
老妪冷笑一声,披风一鼓,将斩钰生生震出一丈远,砰声撞到围墙上。
“不要冲动嘛,年轻人。”
“你是玄王?!”斩钰哼声呕出一口血,靠着墙壁狼狈喘息。
两边嘴角缓缓扯开,老妪露出个阴森恐怖的笑容:“婆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想好了,曾经有很多年轻人想买我的功法,但他们都因为忍受不了剧毒而自戕了,浪我不少药草。所以,你可想好了。我这功法,得拿你的命来买,呵呵呵”
斩钰扶着墙壁,吃力而坚定地站起身。
“好,我拿命跟你买!”
第6章故人报恩德
江笠此刻的心理活动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被老天爷坑了一把。
江轻舟居然是北漠高手江枫的唯一后人,自小流落在外,如今总算被芜地堡堡主别立天找到。别立天与江枫乃是结拜兄弟,情谊深厚,江枫的后代自然要视同己出地爱护照顾。
芜地堡是竞陵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势力,拥有气势恢宏的堡垒,连片肥沃的城池林苑,可谓实力雄厚。堡内上下同仇敌忾,保卫家园,十分团结和睦。这些他先前早有耳闻。
别立天夫妇膝下有两个儿子,长子别云端沉稳干练,已娶妻生子,幺儿别蜂起在外历练十年,不久前刚回来。
这个别蜂起江笠倒是有些印象,十年前他曾在南北比斗会上狠狠挫败过对方,他那时少年意气,飞扬跋扈,揍起人来绝不手软。后来,他还借着对方往南方籴米之机狠狠“宰”了他一刀。
那时为了银雁城的利益,他坑起“外地人”来真是全无压力。在他眼中,北方只是个叫做“对手”的符号。如今看着别立天夫妇那两张慈爱的脸,芜地堡众人眼底由衷的善良喜悦,江笠一时竟无法适应。
好在他虽玄力不复,容貌更改,到底还有湛的演技。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一个温柔敦厚,知恩图报的人演绎得十成十。把众人欣慰得一塌糊涂。
大长老感慨地拍拍江笠肩膀:“孩子,你父亲是北漠的英雄,你也不能落后啊!我们都受过你父亲的恩惠,便都是你的家人,千万莫要跟我等生分!”
江笠谦和道:“是,小子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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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诲!”
二长老老泪纵横:“江兄在天有灵,见轻舟如此人才,定当欣慰!”
“江家有后,江家有后!”众人不甚欢喜。
便连门外的婢女们也不住往屋里张望,为英烈之后生的如此俊秀而心花怒放。
别夫人身穿一袭水绿袄裙,外罩金锦绣衣,手上捻一串沉香念珠。
她常年礼佛,笑起来十分慈眉善目。
她拉着江笠的手嘘寒问暖道:“好孩子,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云姨跟大家都是你的亲人,有何需要直说便是。”
江笠不胜惶恐地喏喏应了,又是感激又是感动。
“真是个好孩子!”众人无不交口称赞。
“温润如玉,俊秀斯文,当如此子啊!”
“好!好!好!”
江笠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接受着左一句右一句嘘寒问暖,脸上始终一副恩义如天地,受之有愧的感动神情。
别夫人见他身子羸弱,又是这么懂事,更是心疼无比。
她拉着江笠细细说起江父往昔的英雄事迹,众人听了都不甚唏嘘,纷纷落下泪来。
江笠站在众人中间,不断被投以热忱亲切的目光,他也不烦躁,始终保持着谦逊温和的笑容。说到深情之处,还能陪着别人一起落下泪来。
“是了,还有一件事情”别夫人欲言又止。
别堡主是个猿臂蜂腰,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他声如洪钟地抢道:“小舟刚回来,先不说这个!”他朝自家夫人打了个眼色,打哈哈道,“不如先熟悉一下芜地堡的环境,我让人带你到处走走,认识认识!”
别夫人闻弦知雅意,把云鬓上的珠钗点得哗啦响:“对对对,先熟悉一下环境!不如就让小起带你周围走走吧!”
小起便是她那小儿子别蜂起。
江笠在别家夫妇二人脸上梭巡一圈,不动声色地应承道:“小子听凭吩咐。”
别堡主招手道:“少爷回来了吗?”
下人躬身回道:“禀堡主,少主刚回,正在屋里休息。”
别堡主大手一挥:“让那小子过来。”
下人为难了一下,凑近别堡主旁边压低声音道:“堡主,少主好像受伤了,听说是在后山打猎受的伤。”
别堡主暗暗吃了一惊。下人这话透露出两个信息,一是自家倒霉儿子好像实力不怎么样,二是臭小子很不知好歹。早叮嘱他近日江轻舟会来,有重要事交代,他却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去打猎,更可耻的是还受了伤。难道是不满他的安排,故意受伤拖延时间,挑衅他的权威?
别堡主思来想去,觉得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该让江笠知道,省得给江笠落下个坏印象。
由着义兄孤儿流落在外十几年,他早已愧对先人。须知江轻舟之所以会如此病弱,皆是因为当年江枫为救他性命,疏忽妻儿所致。这些都是他的责任。昔日他与江枫义结金兰,承诺来日共掌芜地堡大权。如今这承诺自然要应在后辈身上。但江轻舟初来乍到,一没玄力二没人脉,他担心他手不狠站不稳,所以思来想去,只有把他彻底变成“自己人”才行。
所以无论臭小子如何反对,这亲一定要结成!
如此下定决心,别堡主便唤来下人,领江笠先回房休息,自己则拉着爱妻嘀咕谋划起来。
这边别蜂起回了屋,除去一身山匪行头,换上锦缎长褂,又是一派威风凛凛的少堡主派头。
大冬天的,他**着臂膀,大马金刀地坐在梨木椅上,一边由着大夫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回想与江笠的交手。
原来用离魂草还有这个目的,鹿虎兽吗,是想赶尽杀绝?这书生的心可真毒啊!
这书生就跟九子山山谷长的辣子椒,吃起来又辣又呛,差点让他把小命都搭上,但实在很有些意思,足以使他回味无穷。
别蜂起又想起前番把人搂怀里的情景,嘴角不觉扬起。
江轻舟是清俊的相貌,低眉顺眼时,纤长的睫毛扑洒下一道浓秀的阴影,看起来很是动人。可惜面容苍白,又常年埋没在乡村野外,平白辜负了一副好相貌。
北方人大多阳刚魁梧,亦以此作为评定美人的标准。但别蜂起是个例外。他就喜欢江笠这样的。
所以他第一次看到江笠的时候,除了暗暗惊疑江笠相貌与自己那位老对手相似以外,其实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他那随从不知他心思还安慰他,纯属多此一举。但是光有相貌也不行,他可不喜欢小绵羊。
后来他见江笠狡猾如狐,对人十足心狠手辣,实在很对自己的胃口,心里便暗暗欢喜。回来后他在屋里琢磨了半天,又揽镜自照,就见铜镜里映出个绝世美男子,这美男子还忠诚体贴,身强体健,身家丰厚,对方应该也会满意。
不过父亲说的那事绝不能轻易答应,跟小书生做兄弟还行,做夫妻就还差些。而且他刚被小书生摆了一道,这个场子一定要先找回来!
江笠被安排在西苑一间大屋子,前有朝晖璀璨,后有亭台湖泊,举步有青阶回廊,回顾有松竹梅兰。屋里布置更是一应具备,处处用心。
地龙早早烧得火热,一进屋便能感到暖烘烘的舒适。江笠背手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没了缓缓坐到窗前,那颗冷酷的心竟也有一丝动容。
他是最会察言观色的,都道人心叵测,真假扑朔,又何曾逃过他的眼睛。别立天夫妇的真诚相待,他如何看不出来?这不得不使他认真思索起接下来的去留问题。
江桂两家的恩怨,他既答应母亲,便不会再去横生枝节。
现在他无依无靠,需要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芜地堡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仅能给他提供必要的生存物资,还能成为他的依仗。想要修炼玄力,找到斩钰,他需要借势。
江笠决定暂时留下来做江轻舟。
又想起体内那丝诡异黑气。要不要跟别立天等人说呢?他可以信任芜地堡到什么程度?
方才别立天突然中断的话题,真是格外叫人在意呢。
别夫人口中的小起别蜂起?
江笠不动声色地起身离开屋子,往前边高亭走去。
居高临下,很轻易便将西苑一带的院落入眼底。
就见前头一群人来去匆匆。
先从回廊过去的是一个素钗布裙的丫鬟,后边是个背着医箧的白胡子大夫,一个魁梧的汉子紧随其旁,跟大夫边走边说话,后头还跟着一对巡逻的侍卫。
这群人从西苑前急急走过,也没有发现江笠惊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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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无论如何伪装,其体态,眼神,举止习惯却很难掩藏。
待这群人走过后,江笠拦下一个过路的仆人。
“您说的是赵大人吧?他是二少爷的侍从,刚从外边回来,其他的小的也不清楚。”
江笠盯着那熟悉的身影凝视寻思片刻,瞬间什么都想明白了。
原来是兵匪同道
晚膳过后,江笠向别立天说了自己前方遭遇山匪的经历。
只说山匪的蛮横奸诈,他自己的绝户计则绝口不提。
“猖狂!”别立天一拍桌子站起身,气得胡子倒竖。
“这些山匪真是越来越猖狂了,居然还敢跑到竞陵城辖区惹事!别担心,小舟,这事叔叔一定给你个交代!”
旁边的别夫人也捻着佛珠叹道:“佛祖保佑,幸好没事!”真不敢想象,若非那山匪贪图财物,又兼天色昏暗,山林隐蔽,被小舟侥幸逃脱,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江笠笑了笑,从怀中取出那块从“匪首”身上顺来的玉佩,恭敬地递给别立天:“此物乃小子从那山匪身上取得的,或可作为线索一用,请别叔过目。”
别立天本是义愤填膺,但当他接过玉佩一看,脸色却瞬间大变。
“啪!”别夫人一拍扶手站起身,目瞪口呆。
别家夫妇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底看到错愕。
这玉佩不正是?!
“小舟,你放心,山匪的事你叔叔定会查清,你先回屋休息吧。”别夫人讪讪安抚江笠。
别立天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点头。拳头在背后捏地咔嚓响。
江笠顺从地拱手道:“谨听长辈安排,小子告退。”
他在衣袖下露出一丝轻笑。
他倒要看看,别家夫妇对江轻舟能有几分真诚!
第7章人生何处不相逢
翌日,江笠用过早膳,便被召到前厅。
今日大厅里除了别立天夫妇以外,还多了一个健硕修长的青年男子。
鬓如刀裁,目如朗星,目光又坚硬又野性。让人过目难忘。
江笠只是略略扫过一眼,便确认了此人身份。
这小子应该就是别夫人口中的小起,别蜂起了。
十年不见,这野小子变化挺大的,跟鹿虎兽一战,不过一日便恢复元气,看来玄力不弱,比他预估的更高。
大冬天的,江笠穿狐裘长袄,别蜂起却只穿无袖赤色劲装,塑出瘦结实的修长身躯,颈背纹墨青狼首,臂膊上戴白铁赤瞳盘蛇臂箍,小腿着玄色绑腿,头发披散下来,额扎赤色缎带。巍然而立,坚毅威武。
他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一双腿又长又直,就这样大喇喇地闯入江笠视线。
江笠的目光在那双腿上停顿了一息,才缓缓移开。
向端坐正位的别立天夫妇请安后,江笠便坐到右边首座。
这就跟别蜂起面对面了。
别蜂起朝江笠一挑眉毛,笑得又痞又邪气。调戏意味十足。
他看江笠,江笠察觉了,然而垂下睫羽,故作不知。一束素色发带温驯地垂落肩膀,一身白色素衣如雪花清清冷冷,衬得他如静影沉璧,娴静悠然。
别立天夫妇脸上都露出尴尬之色。瞧,江家子侄多好啊,他们别家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吊儿郎当的混世魔王呢!
别夫人一边询问江笠昨夜睡的可好,其他可还习惯,一边不时回头瞪左边的小儿子。
别蜂起对此视若无睹,只是一径打量江笠。
从江笠进门他就一直在观察江笠了。小书生心黑手狠,居然还懂得打小报告,瞧这小模样装的,他一定要拆穿他的纯良伪装。
“那事云姨跟你叔叔都了解了,就是这小子恶作剧!”别夫人对江笠笑道,“小起就是淘气,没有恶意。我今日把他找来,由着你打骂出气,他若敢还手,云姨绝不饶他!混小子,还不过来谢罪!”别夫人见小儿子如此叛逆,只能嗔怒地喝道。
别蜂起闻声而起,施施然走到江笠面前拱手道:“不好意思啊,江贤弟。”
低头说话之际,他目光猝然朝上,又阴又狠,一眼就叼住江笠。
他本拟着要吓江笠一跳,然而江笠依旧一派云淡风轻,拱手回礼道:“好说。既是误会,便就此揭过吧。”
别立天在旁看着,心中暗暗点头。不亏是名门之后,这等胸襟几人能够。江家有后啊!
“揭过?”别蜂起却不领情。他咂摸了江笠话中含义,勾唇笑道,“哪有这种好事!”蓦地直起腰,一掀自己衣襟,指着身上的伤反问道,“这个怎么算!”
江笠一本正经地对他细细审视:“这是何故?”
装傻?别蜂起危险地眯起眼睛:“这不正是贤弟的手段吗!”
江笠无辜地眨眨眼睛:“兄长说笑了。你是什么实力,我如何伤得?”
别蜂起狞笑一声。他那绷带渗了血,他就这样一层一层地撕下来,露出一道横贯胸口,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好像不会痛似的,看得周围仆人头皮发麻。
别夫人不是第一次见了,这时也紧紧闭上眼睛捏着念珠默念佛祖保佑。
别蜂起狠狠盯住江笠。
便见江笠微微侧过脸,苍白的俊脸上显出羞赧又不忍的神色。
这隐忍中饱含无奈委屈的模样难道真是他误会他了?
打住!
差点被这小书生绕过去了!
别蜂起冷笑道:“贤弟好手段啊!”
江笠以手掩面,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
别立天一直沉默观察着江笠神情,直到此刻,他心中才有结论。
一拍桌案,他终于开口,却是对别蜂起喝道:“混账,像什么话!公然宽衣解带,不顾礼仪不说,还这般惊吓自己弟弟,赶紧给我退下!”
别立天的话,便是对此事是非曲直给出裁判。
别蜂起愤然又委屈:“娘!”
别夫人豁然起身,几步朝江笠走去。
江笠也站起身,面露黯然:“云姨,我”
别夫人将江笠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感动又愧疚道:“好孩子,你不必多说,云姨都知道!蜂起自己学艺不,还要牵连到你身上!都怪云姨耳根子太软,听信了这混小子的话!你放心,这事云姨一定给你做主!”
别蜂起眼睛一瞪。喂!我才是你们亲儿子啊!
别蜂起被处罚跪三天祠堂。
日暮西山,祠堂里光线昏暗,香案上层层排列着几十个先人牌位。烛火摇曳中愈显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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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穆。
别蜂起跪在蒲团上,回顾白日之事,知道自己又着了江笠的道。
他素来心高气傲,不想今日在江笠手上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心里直把江笠恨得牙痒痒的。
当时就听堡中仆人奴婢都夸赞江笠气度过人,胸襟开阔,又生的儒雅斯文,不亏是圣人弟子,英烈之后。相较之下,二少爷就太狂妄了。主动挑起事端后,不知悔改,还在人人面前宽衣解带轻薄人,真是太不该了!
仆人都是偷偷议论,但别蜂起如今玄师三阶,五感敏锐。隔着厚实的门板都能听到来往仆人的议论。
当场没把他气得口吐火球!
没想到不过几天功夫,这些下人便被江笠买了。他知道江笠绝不是善茬子,奈何江笠演技湛,他百口莫辩。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这时,门扉吱呀一声悄然开启,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门缝。
别蜂起眼力过人,一眼看清来者身份。
“娘?!”
别夫人提着个食盒,从那门缝处蹑手蹑脚地钻进屋来。
别蜂起这才有了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
别夫人朝他打了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别给别立天知道自己徇私枉法,背地里偷偷给儿子开小灶。
虽说有书信往来,但毕竟十年未见,都说儿是娘亲心头肉,儿子挨饿受冻,她这做娘的焉能不心疼?
母子二人面对面坐了。
别夫人慈爱地看着小儿子:“小起,你不会怪娘吧?”
别蜂起边扒拉饭菜边摇头道:“当然不怪,我知道你白天是做给爹跟江家小子看的,你心疼我!”
别夫人欣慰地点头道:“好孩子,你能这样想,娘就放心了那,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别蜂起把脸一撇:“今天你也看到了,我要是跟那小子成亲,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别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娘也舍不得你受委屈!但是,若背弃昔日盟约,你爹今后如何服众,如何在北漠立足!芜地堡因恩义而立,我们岂能忘恩负义,自毁根基!再说,那孩子真是可怜,你莫忘记,他之所以流落江湖,身体抱恙,皆是因为我们别家!若见倾者而不扶,遇危难而不救,那真是愧对故人,忝为长者啊!”说着,忍不住掩面轻泣起来。
别蜂起慢慢放下碗筷,默然不语。
别夫人又道:“今日你走后,我与他说了婚约之事。”
别蜂起脱口就问:“那他怎么说?”
别夫人摇头叹气,满脸遗憾。
别蜂起豁然起身,一攥拳头:“他拒绝了?!”
小书生居然看不上他!?
他堂堂芜地堡少主,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如今玄师三阶,不日便可冲破桎梏,一举成为玄王!整个竞陵城才几个玄王?多少人排着队想要巴结他!这小书生倒好,居然敢拒绝他的婚约!可恶!
别夫人拍拍别蜂起的膝盖,添油加薪道:“毕竟是名门之后,看不上咱别家也是正常”
别蜂起最听不得他娘妄自菲薄的话语,当即按住别夫人肩膀,恨声承诺道:“娘,你放心,儿子我一定把江家小子娶过来给你你骗我!”
别夫人捻着佛珠念了声阿尼陀佛。
“娘你不是吧!我明白了,刚才那些仆人说的话,也是你的安排!”别蜂起也不是傻子,一旦大脑冷却,他立刻拨开迷雾捋清因果。他娘分明是知道他性子骄傲,故意说这些话刺激他,让他怒火冲破天灵盖,口不择言应下要求。
别夫人水袖掩面,讪讪地啜泣道:“你还说不会怪娘呢嘤嘤嘤”
别蜂起翻了个白眼,又好气又好笑,举手投降道:“好,算我错,我错行了吧!”
“那你刚才可答应娘了,不反悔?”
别蜂起俊脸一撇,大喊道:“不反悔!”他往地上一躺,背身闭眼道,“我今天总算知道我的身世之谜,我就是你外头捡来的!”
别夫人嗔怒地一点别蜂起额头:“你这小子,怎么就不明白为娘一番苦心!若非见小舟那孩子实在讨人喜欢,为娘何苦尽心思撮合你们!不是亲生的,为娘理你呢!以后有你感激涕零的时候!”
别蜂起拱手道:“别夫人,小子现在就快涕零了!”
“臭小子!”别夫人娇嗔着扇了儿子一脑袋忽而眼珠子一转,慈爱地笑道:“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你爹珍藏的那颗月龙丹吗?若能结成这桩亲事,娘就把那月龙丹偷出来给你!”
别蜂起一下坐起身:“当真?!”
别夫人郑重颔首:“当真!”
别蜂起心中大喜!
月龙丹乃天地自生的奇珍异宝,百年独见,对提升玄力有奇效。他若循规蹈矩修炼,至少要一年才能成就玄王。若有月龙丹辅助,顷刻间便能成就功业。届时就能去南方银雁城江家,找江家小子算账了!
别蜂起一想到能够血洗前耻,登时十分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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