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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白龟的猫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外面,听完班主任说话之后,花梨整个人就傻了,捂着嘴浑身发抖。
“去吧,外面有车等着。”
花梨呜咽着。
“书包……”
真是好孩子,这个时候还记着学习。
“还管什么书包,我会给你拿着,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话终于把花梨泪逼了出来,班主任也知道她是吓傻了,于是揽起她肩膀,搀着她一路往校门跑。
教室里,陈邵阳和罗正军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站起身,一起冲到门外,正好看到老师搀着花梨往校门口跑去。
花梨捂着脸,看起来是哭。
她怎么了?为什么哭?
陈邵阳站着不动,心里很担忧。而旁边罗正军已经二话不说,直接跑回教室,把课桌上东西全扫进书包里,往肩膀上一抡,就冲了出去。
穿过走廊时候,陈邵阳伸手想抓他,问他去干嘛。但伸了伸手,他就停半空。
还能去哪儿?还能去干嘛?
当然是花梨身边。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为什么他就没有想到?为什么他就没有第一时间去那样做?
因为他理智,因为他能忍,因为他……不够勇敢。
爱情,需要就是勇敢。
他所能做,就是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用力甩下楼。
楼下,罗正军伸手一把接住钥匙,看了他一眼之后,发疯似朝校门口跑去。
因为要当一个好学生,罗正军自然不能再开车。平时上学都是家里司机送他。这会子想要出行,他只能靠陈邵阳自行车。顶着中午当头烈日,他发了疯似骑车朝花梨家赶去。
然而等待他只有铁将军把门,花梨并没有回家。
他又骑着车冲向花爸爸工作地方,是,他不碰她,不惹她,甚至不和她说话,但并不表示他不关心她,关注她。
骑到工地,他整个都已经被汗湿透。顾不得擦汗,把车往地上一扔,他就冲过去找人。结果从工友嘴里得知,刚刚花老爸出事了,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
工友们一脸惋惜哀叹,老花就是太省钱,医生都说了让他好好养养,偏要上工。结果怎么样?这几天就看见老花爬高要头晕,他还非要硬撑。现好了,出事了!
而这一回,花老爸可没有上一次那么幸运了,地上一根铁条扎穿了他肺,医院急救车到时候,老花都已经昏迷了。
罗正军追问送去哪个医院了。工友说来车子好像是第二,离这儿近。
于是他又转头拎起车子一路狂踩,冲去医院。
而正这个时候,急救室里,医生当着花梨面正式宣布花老爸死亡。
花梨整个都崩溃了。
罗正军把自行车和书包都扔医院门口,发了疯似往里冲,一路冲一路狂吼。
“花梨!花梨!”
花梨茫茫然之中听见他呼喊,扶着医院病床傻愣愣扭过头,就看到他一脸汗,一身狼狈,浑身湿透出现急诊室门口。
看到她,他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再看到躺病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花老爸,他猛然就明白过来。
花老爸死了,花梨成了孤儿,无依无靠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心情是什么,总之是不可告人。但这一刻,他突然狡猾起来,聪明起来,把这种心情牢牢掩藏心底,眼底。
他喘着气,一步一步走向花梨,什么也没有说,伸手把她紧紧抱进怀里。
他手那么长,胸膛又热又湿,全是汗。
花梨耳朵紧紧贴着他胸口,听见怦怦有力心跳。
他是活!
花梨放声痛哭!
她从来没有想到,她无依无靠无助无知一刻,第一个跑来给她支持,竟然是罗正军。
她恨他,讨厌他,烦他。可是这一刻,他是她唯一依靠。
他怀里,她情痛哭,把心里全部惶恐,委屈,愤恨都化成眼泪,一股脑对他倾诉。
罗正军抱着她,一路往下滑,一起跪倒医院冰冷地砖上。
花梨哭得太伤心,太可怜,让他也觉得心里酸溜溜,眼圈都红了。
他一个劲把她脑袋往自己胸口压,想把她整个塞进自己身体里。
他想保护她。
花梨跌坐地砖上整整哭了一个多小时,哭道后整个人都抽抽着,直勾勾看着空气中虚无一点,魔怔了。
值班医生虽然可怜她,但急诊室毕竟是人家工作地方。见孩子稍微平静一点了,就上来表示,要把花老爸挪到边上,好把病床留给其他病人。
罗正军扶起花梨,朝医生点点头。
看到医生护士搬动老爸,花梨一个哆嗦,挣扎起来。
“爸爸!爸爸!”她伸出手,像一个孤儿一样哀嚎。
罗正军红着眼,死死抱住她。
天气太热,尸体放不住,医生建议好存医院冰库里,叫他们去办手续。
罗正军让花梨坐花老爸旁边,拜托医生帮忙看着点,自己去缴费。
等花老爸进了冰库,还是他扶着花梨坐太平间门口。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裤兜里手机震动,掏出来一看,有六个未接来电,全是陈邵阳。
“我去买个水,你坐这儿,陪着花伯伯。”交待了花梨几句,又拍了拍她肩膀,罗正军忧心忡忡穿过走廊。
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花梨一动不动傻愣愣坐那儿,简直就是一尊雕塑。
走到拐角,他掏出手机刚要回拨,结果陈邵阳电话又来了。
“怎么回事?花梨没事吧?”电话一通,陈邵阳就焦急问。
“她爸爸死了。”罗正军淡淡开口。
“什么?”陈邵阳愣一下,没听懂。
“她爸爸死了,从脚手架上掉下来,被铁条扎穿了心肺,送到医院时候就不行了。花梨赶过来见了后一面,听说连话也没有留下就去了。她现……是孤儿了。”
陈邵阳沉默了。
罗正军闭上眼,心里很明白。这个消息对陈邵阳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家伙和自己是一样一样,什么正人君子,全是狗屁。
“花梨怎么样?”好半天,陈邵阳才又开口问。
“哭傻了呗。”罗正军满不乎说。
“她现肯定很伤心,还会很无助,你陪着她,哪儿也别去。我马上就过来。”
“过来干嘛?有我就够了。”第一次,罗正军直言不讳要拆伙。
陈邵阳电话那头冷笑一声。
“你?等你晚上不回家,就看你家里满大街找你吧。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上一次你被人打,你妈妈迁怒到花梨头上,害得她丢了工作。你说这一回要是再让你妈妈抓到你不好好上学,陪着她,她会有什么下场?”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罗正军沉默了。
那头陈邵阳继续说道。
“你甩不掉我,我也甩不掉你。我们只有相互配合,才能成事。”
陈邵阳说成事,罗正军不知道他到底要成什么事。两男一女,三人世界,怎么成事?
可是眼下确实如他所说,谁也甩不掉谁。
“等下你打电话回家,就说晚上和我一起学习补课,就你小房子。等放学了我打车过来,咱们把花梨也带走。不能让她待医院那种地方,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家。她现脑子不清醒,万一做什么糊涂事,那就糟了。”陈邵阳嘱咐道。
“好,你到了给我电话。”罗正军点头应承。
陈邵阳是出了名好学生,听到自己儿子说要和他一起补课学习,罗妈妈自然是一百个同意。
放学铃一打,陈邵阳就借口自己要上补习班,向老师告假。
他这种优等生是学校重要宝贵资源,老师自然也由着他。出了校门他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二院。
到医院门口,让师傅等一下,他打电话给罗正军,告诉他到了。
太平间门口,花梨怎么也不肯走。罗正军使了蛮力,把她拦腰抱起,往外跑。
花梨发了疯似乱撞乱踢,一拳打他眼窝上。因为是疯劲,异常有力,罗正军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门口陈邵阳正担心里面出事,也跑了进来,看到此情此景,连忙一把掺住他。两个人一起协作,一个抱头一个抱脚,把花梨扛着走。
这样子实像当街强抢民女,群众议论纷纷。幸亏急诊室值班医生是知情人,向周围群众解释,这是一个班级同学。小姑娘死了爸爸,情绪激动。她同学是带她回家,小孩子总不能戳太平间门口,高三了,学习要紧,身体要紧。
有同情心丰富老太太老大娘听到这样事,都抹着眼泪说可怜。
陈邵阳和罗正军就众人瞩目之下,把花梨抗进了出租车,叫师傅赶紧开车。
论行动力,陈邵阳不如罗正军。但论做事细心,深思熟虑,陈邵阳就远胜罗正军。
两人把花梨架进小房子,陈邵阳让罗正军看着花梨,自己去厨房到了一杯水,拿出药店买安眠药,摁出两片。走到客厅,捏着花梨鼻子给她灌下去。
花梨傻愣愣,给吃什么就吃什么。只是嗓子哭肿了,咽水时候呛着,咳得眼泪鼻涕都冒出来。一边咳一边呜呜哭。
罗正军看心疼,等他一眼。
“你给她吃什么?”
陈邵阳把药盒给他看看,罗正军眼睛瞪得大。
“这……”
“让她好好睡一觉。这种时候,她也只能睡觉了。”陈邵阳淡淡说道,转头扶起花梨。
“花梨,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什么也别想,我们你身边,陪着你。”他和颜悦色对她说。
花梨茫然看他一眼。
“班长……”
“是我,来,我扶你去床上。”
“班长……”花梨眨了眨眼,咧着嘴又哭起来。
陈邵阳把她搂住,给孩子拍奶似轻轻拍她后背。
“别怕,有我,我会陪着你。”
旁边罗正军嗤之以鼻,有他?马后炮!
陈邵阳装看不见,把花梨搀扶到卧室,扶她躺下,给她盖上被子,坐床头,握着她手。
罗正军不甘落后,坐到床另一边,握住花梨另一只手。
这一次,花梨没有甩开他手,也没有朝他大吼大叫,拳打脚踢,而是安安静静让他握着自己手。
也许是哭得累了,也许是安眠药起了作用,也许是因为身边有人,不是孤独,花梨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只是睡梦里,她依然不住流泪。
陈邵阳先是伸手为她拭泪,但渐渐,就低下头去,用嘴去吸。后发展到用舌头舔,舔到忘我,一遍遍舔舐她眼角,睫毛。
罗正军旁边看着,再一次确定,陈邵阳心理是有一点变态。
不过杵旁边冷眼旁观放任自流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是因为爱情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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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罗正军想法,这一阵花梨是需要有人陪伴旁时刻,自己好是时刻待她身边。
但第二天天一亮,陈邵阳却整理好两人书包,硬拉着他去上学。
罗正军简直要气疯,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上学。要上自己上去,他要陪着花梨。等花梨醒来,要是看不到他,一定会害怕。他要留她身边,和她一起。
陈邵阳却冷笑,冷冷打破他幻想。
如今他冲刺高三已经是罗家头等大事,不仅罗妈妈严阵以待,就连罗父也减少了应酬,回家做慈父状。虽然罗正军不需要考上大学来改变命运,但罗家上下还是希望他能上一个大学,给家里装点一下门面。
如果他现为了花梨荒废学业,那么必然会引起罗家上下迁怒花梨,到时候他就别想和花梨一起。
罗正军表示他才不怕家里人,他是家里混世魔王,千倾独苗。只要是他想要,家里人还不双手捧着给他。
陈邵阳笑他幼稚。
小时候这样,那是家里人宠着你让着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对抗整个家族了?事情要是闹起来,他能有什么事。可害了花梨怎么办?
一说花梨,罗正军就泄气。
可他们两个去上学,把花梨一个人扔下,这怎么行?她刚死了爸爸呀!那是她唯一亲人!生死乃是头等大事,一个十七岁孩子,怎么能独自面对。这太残忍了。
还有她爸爸是工地里出了事,按说还得去工地要赔偿。花梨一个孤女,要是没人给她撑腰,会被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生吞活嚼了也不一定,要吃大亏。
一想到她将要独自面对这些艰难险阻,罗正军就怎么也不能走。
结果陈邵阳一把揽住他肩膀,凑到他耳边,用轻飘飘声音,像毒蛇吐信似冷冷说道。
“不让她深刻清醒见识一下别人坏,又怎么能牢牢记住我们好!”
说完,用力一勾,把他往门外带。
就因为这一句话,罗正军神使鬼差就被他勾走了。
正如罗正军所料,花梨醒来之后发现屋子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就没来由感到一阵惶惶不安。
想起昨天发生事,她又泪眼朦胧哭了一阵。
没有安慰,没有依靠,她只能靠自己。她流着泪站起身,默默下床,去浴室洗了一把脸。客厅茶几上,有陈邵阳留得条。
告诉她,自己和罗正军去上学了。冰箱里有食物,让她记得吃早饭。
就完了,没有其他安慰和支持话语。
花梨有一点失望,可也明白他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自己。现是高三后冲刺阶段,谁也耽误不起。
至于她,肯定是没希望了。
她怔怔站客厅里,明白自己是一夜之间失去了家,失去了未来。
家?!她环顾四周。这儿不是她家,她不能总是赖别人地方,她该走了。
怔怔走出罗正军家,外面阳光明媚,普照大地。可是她只觉得冷,从心里往外发冷。
站街头,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回出租房?不。去学校?也不。
对,她应该去医院,爸爸哪儿。
她怔怔迈开脚步,也不知道坐车,就这么靠着两只脚,生生从市中心走到郊区。
结果就医院里遇上了前来探望工友,工友们拉着她,吵吵嚷嚷告诉她应该去工地找工头,要求赔偿,不能让老花就这么白死了。
花梨也知道爸爸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于是跟着这些工友去工地。可工地老板早就知道她是个孤女,压根不理她,只派了下面一个管事来说话。
说老花是因为自己身体原因,艹作失误,失足跌下去。工地已经给垫付了五千多块抢救费,基于人道主义精神,还可以再给一点丧葬费,大概也是五千多块。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工友们纷纷打抱不平。可管事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是个传话,要吵得跟上面去吵。
可老板人早就躲那儿去都不知道,花梨又是个懵懂小丫头,只会傻愣愣站那里哭,一点忙也帮不上。
看她一个女孩子实可怜,又看老花面子上,工友们起先还帮着吵。可谁家也都有自己日子过,耽误一天上工就没一天工钱,一个星期闹过去,渐渐工友们也不大管了。
而花老爸此时此刻还孤零零躺医院地下冰库里,无法入土为安。
罗正军和陈邵阳不时抽空照顾花梨,有他们两个看着,花梨还吃点喝点睡会,没他们两个时候,她就糊里糊涂过。
工地那边见她势单力薄没人撑腰,闹不出什么来,就找人和她单独谈,把丧葬费一下提高到了两万。但要求她必须签了字,保证再不找工地麻烦,才肯给钱。
两万块!一条命就值两万块!花梨坐豪华会议室里,看着这一个个道貌岸然成年人,哭得不能自已。
她不签!她签不下手。
小姑娘哭得实是可怜,大老板动了恻隐之心,允许她回家考虑考虑,随时可以来找签。
花梨孤零零一个,家里没有其他亲人可以给她拿主意。唯一朋友,只有陈邵阳和罗正军。所以这件事她只能找这两人商量。
两个人听了她哭诉,心里明白工地欺负人。但因为都有不可告人心眼,所以口径统一让她自己拿主意。只是天热,总不能老是让话老伯冰库里躺着,太可怜了。
可怜!花梨知道自己是可怜惨了。
她没用,没办法给老爸挣回一个说法,还让老爸无法入土为安,她真是太不孝了。
死者为大,再委屈,她也得给老爸一个葬礼,好让他体体面面去。老爸苦了一辈子,到死,再也不能苦了。
没有人陪着她,是花梨自己一个人,去工地含着泪签了同意书。薄薄一张纸,换回了两万块钱。
她一个小丫头,拿着一大笔钱,想要给自己老爸办一个体面葬礼,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做起。
好现有专业殡葬公司,提供一条龙服务。可她又不知道压价,结果又被坑了一笔。而且殡葬公司欺负她是个孤女,无依无靠,偷工减料,做事消极,敷衍了事。
对此,陈邵阳和罗正军都是一清二楚,但两个人谁也没为她说一句话,帮一点忙。
出殡时候,学校教育主任代表学校,陈邵阳代表班级,陪了花梨全程。
花梨哭得死去活来,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亲人被送进火葬场,烧成一盒骨灰。
公墓是这次事件里唯一公平公正良心公道单位,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花梨跪老爸墓前,久久不能起身,是教育主任和陈邵阳把她强行掺起,带离了墓地。
简陋出租房里,教育主任干巴巴说了一堆节哀顺变安慰话,后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全校师生为她捐助善款,共计一万两千元。希望她保重身体,早日回到课堂,完成学业。
花梨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傻了。
教育主任叹了口气,学校里还有事要忙,就起身告辞。
陈邵阳也跟着离开,半路和教育主任分道扬镳又折回来。进门看到花梨还是老样子坐着,他看了一眼桌上钱,垂下眼皮。
捐款这件事,还是他提倡发起。但说实话,花梨学校里压根没有朋友,老师们也不记得她这样一个普通平凡学生,所以收到捐款其实少可怜。是他和罗正军各自拿出了五千元,凑起来冒充善款交给她。
花老爸死那刻,是罗正军陪着她,保护她。
现花老爸出殡了,他知道这一刻该是自己来保护她了。
他花梨面前,伸出手轻轻捧住她脸,看着她。
花梨缓缓转动脸,茫茫然看他。
“班长……”
“花梨,你该醒醒了。”他说。
“……”
“花梨,你没有放纵自己权利。”
“……”
“花梨,想想你爸爸,他希望你怎么做。”
“爸爸……”
“你要上大学!要考出好成绩!要出人头地!要给你爸爸争光!”
“上大学……”花梨呢喃着,眼泪哗哗流淌出。
“对,上大学。我们一起上大学。”陈邵阳眯起眼,双手捧起她,用拇指为她拭泪。
“班长……班长……”花梨抓住他手,咧着嘴呜咽。
“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没机会了!”一边哭,她一边摇头。
“不!有我!你有机会!花梨,看着我!我会帮助你!相信我!”陈邵阳握住她脸,逼迫她面对自己,看着自己。
“班长!班长!!”花梨只是哭。
陈邵阳看着她,心里有一种冲动,想要拥抱她,亲吻她,吮吸她眼睛,吸干她所有眼泪。
可她叫他班长!
所以他不能动。
“相信我!你一定能上你想上大学!”陈邵阳向她保证,然后轻轻把她揽进怀里。
花梨他怀里痛哭不止。
陈邵阳说到做到,给花梨收拾了一个包,就带着她去了罗正军小房子。
起初花梨有些抗拒,不过陈邵阳表示,特殊时刻特殊对待。离高考只剩下不到一个月时间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不仅仅是花梨,罗正军也需要突击补习。这一个学期结束,三人都要考上大学。
罗正军也郑重给花梨写了一份保证书,口说无凭,立字为据。保证自己坚决不会再犯错误,请花梨再给他后一次机会。
花梨也就没法再说什么。
因为时间紧急,不许再有任何浪费。花梨就住了小房子里,每天早出晚归,按时上学。
她是带着热孝回到学校,没想到自己还能重回到学校,重上课,花梨有一种做梦感觉。
但班级里紧张复习气氛很把她恍惚打破。黑板上倒计时,班主任老师每天重复不断训话,生生把她拽回到现实。
这是后战斗,后冲刺,没有时间给她恍惚,她也没有权利恍惚。
抛开丧父之痛,抛开无依无靠恐惧,抛开对世俗愤恨,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之中。
唯有知识,才能改变她命运。
周末时候,陈邵阳上完了补习班之后,回来小房子里给花梨和罗正军补课。他没来时候,就由罗正军和花梨组成学习互助小组,做练习卷,相互检查讨论。陈邵阳经过观察发现,花梨基础知识扎实,但思路不够灵活。罗正军基础差,但解题思路灵活。两个人互助,正好能够取长补短。
起初,花梨是有一点担心。
但这一次罗正军表现很正常,很正派,是真心实意来学习。反倒是她,想东想西,好几次都耽误了做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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