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恋,是在机场等一艘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开夜合
陆岐然松开她,将地上的行李袋拎起来:“那我走了,过几天去江城找你。”
程如墨手插进衣袋里,点了点头。
陆岐然看了她略有几秒,转身朝里走去了。
待陆岐然身影消失了,林苒也刚好接完电话走过来,瞧见这边没人了,笑问:“这就走啦?没上演个什么kiss goodbye?”
“妨碍公众,多恶心。”程如墨抬头看了看大厅屏幕上的时间,“我们的还要等会儿,先找个地方坐坐吧。”又问,“谁的电话,怎么接了这么久?”
“杂志社的,电话里扯不清楚,我这休完假回去还有得忙。”林苒叹了口气,拉着箱子跟程如墨一块儿往外面的星巴克走去。
单恋,是在机场等一艘船 第9章 你是不是别人,你是陆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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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看天气预报,到了江城,出了机场大厅才知道刚下过雨。江城气温本就比沿海低,这会儿天色阴沉,刮着点风,两人都穿着单衣,暴露在潮湿的空气里,不约而同地打了个战。
林苒赶紧给林森打电话问停车地点,问清楚以后飞快赶过去。走到半途,程如墨望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过来了,笑说:“看他这大步流星的,肯定是想你想得不得了。”
“他?想我?巴不得我不回去他好逍遥自在。”虽这么说着,林苒脸上的笑还是掩饰不住。
林森飞快走到近前,还没说话,先将身上的夹克外套脱下来给林苒披上。
程如墨笑说:“森哥,我替你安全护送回家了。”
林森笑着跟她寒暄了两句,问了问旅游情况。瞅着天又有降雨的迹象,连忙将她俩箱子拎过来,朝停车场走,边走边说:“林苒,我妈也跟着过来接你了。”
林苒怔了怔:“妈不是晕车吗?何必过来受这个罪。”
“她说想你了,想早点见到你。顺便去菜场买点你爱吃的菜,”说着转头看了程如墨一眼,“如墨,正好你也去我们家吃吧。”
程如墨笑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本来也应该早点拜访老太太才是。”
三人走到停车场,远远便看见一辆别克车旁边蹲着个穿酱色衣服的老太太。
林苒赶紧几步走上前去,说:“妈?你没事吧?”
老太太听到林苒声音,伸手扶住了车身,打算站起来,林苒连忙将她扶住:“您本来就晕车,在家里等着,让林森来接就行啊。”
老太太瞅了她一眼,笑了笑:“我本来也要出来买菜。”
林苒和程如墨坐后面,老太太坐副驾驶。路上开着车窗,老太太撑着手肘,说两句话就开始犯恶心,到最后也就不开口了。正碰上堵车,前后都望不到头。林苒看老太太越来越难受,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忍不住埋怨林森:“你知道妈晕车还不劝两句,这会儿这么难受你高兴了?”
话音刚刚落下,老太太捂着嘴说:“是我非要跟来的,林森肯定得听我的。”
林苒顿时被噎住了,住了嘴,不再讲话。
开了半个钟头,好歹到了林苒家附近的菜场。林苒不敢让老太太跟着奔波了,坚持要自己去买菜,让林森先带着她回去。程如墨也下车帮忙。
天飘了些小雨,气温似乎更低了,程如墨一下车就打了个喷嚏。林苒忙将自己身上的外套取下来给程如墨披上:“你才流过产,别着凉了。”
程如墨也不推拒:“哪有这么娇气。”
两人买了快两百块钱的菜,一人拎着两大袋子往回走。发丝已被细微的雨水沾湿,两人手被勒得发疼,路像是没完没了。
程如墨瞅着林苒神情有些不悦,低声说:“没事吧?”
林苒冷冷笑了一声:“我没事,我有什么事。”
好歹到了家门口,两人放下袋子,正要敲门,忽听见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你媳妇娶回来不是当摆设的啊,林森。你说她一声不吭,一出去十几天没个音信儿,除了乱买东西往家里寄,有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问问好歹吗?”
“妈,她工作忙,休假出去放松放松是应该的。”
“那她这趟出去花了多少钱?她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我早就跟你说过,城里的女孩子花钱大手大脚的。我前几天给她打扫卧室,看她桌子上摆了一堆瓶瓶罐罐,抽屉里还有没拆封的呢,就这么一小瓶,千多块钱,这要是放在老家,够好几个月的花销了。不都是涂脸吗,非得整那么贵干什么,二十块钱一瓶的涂了脸上就长疮了,不至于吧?”
“林苒自己挣自己花,又不是用的我的钱。”
“我不信,你们看个电影你不得花钱?吃个饭你不得花钱?她过什么三八妇女节,什么洋人的节日,你不得给她买礼物?”
“要是这点钱都舍不得花,我还娶什么媳妇。妈,您别说了,我了解林苒。我没房没车,她跟着我本来就算是下嫁。”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老太太抬高了声音,“你样貌人品,哪点比别人差了?不就是现在没房没车吗?你挣得又不少,今后还怕没有?要我说,她除了样貌好点,也不比孙家那大姑娘好到哪里去。人家是师范毕业,现在教小学,工作又稳当又清闲。关键是她性格温顺,说话斯斯文文的,还特别会当家。之前有做媒的悄悄给我递过话,说人家看着你可顺眼呢……”
“越说越离谱了,您不用说了,我这辈子就认定林苒一个人……”
程如墨伸手悄悄握住林苒的手,探询地看了她一眼。林苒没说话,轻轻摇了摇头,举起手叩了叩门。
里面谈话声立即停了,老太太抬高了声音问:“谁呀?”
程如墨见林苒神色沉沉,立即大声说:“森哥,过来开个门!”
过了片刻,门咔哒一声打开了,林森立即将林苒手里的袋子拎进来:“快进来擦擦头发。”
林苒忽地捉住了林森的手:“那个,林森,我不在家里吃,让老太太也别忙了,她刚刚晕车,也不舒服。方才有个朋友打电话来,说要给我……我和如墨接风,菜都上一半了,让我们赶紧过去。”
林森沉吟片刻:“也行,你晚上回来吃,你先等等,我去给你们俩找件外套。”
林森又进去之后,老太太就站在沙发前面,歪着头往外面瞄。她拉住了林森,似乎是想问什么,林森没有理睬她,径直往林苒卧室里去。
程如墨握着林苒的手,压低了声音:“你何必呢……”
“我要是这会儿进去,管不住自己的脾气,非跟老太太吵起来不可,搞得林森也为难。”
等了片刻,林森拿着两件开衫出来。程如墨将自己身上的夹克脱下来递给他:“谢谢你啊。”
林森掏出车钥匙递给林苒:“你开车去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林苒没说话,接过去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慢慢朝电梯走去,身后又传来林森的一句叮嘱:“注意安全!”
进了电梯,林苒终于放松下来,极为疲累地长叹一口气。
程如墨看着她:“我可没有什么接风洗尘的朋友。”
“去你家吧,我想睡个觉,累死了。”
“去我家可就只有外卖吃了啊。”
“你说,这算什么事。房子是我的,房产证上也填的我的名字,这会儿狼狈逃出去的还是我。所以说,这都是血泪教训,千万别找凤凰男。”
“你别瞎说,”程如墨忙说,“林森哪里算凤凰男,他就只有一个母亲一个妹妹,妹妹也要找工作了,没有一大堆穷亲戚等着投靠。他自己有工作,挣得比你高,不需要靠你来脱贫致富,所以别这么说他。你也听见了,他在老太太面前态度很坚决,每一句都在回护你。”
“可在老太太眼里呢,我这样的还不抵一个小学老师。”
“你是嫁给林森,不是嫁给他妈。”
林苒半晌没说话,末了,忽然开口:“你得吸取我的教训,今后进陆岐然家门可一定得打探清楚了。况且他前面还有一个八年的女朋友,他父母那关,我估计也得够呛。”
程如墨笑了笑:“能不能到见家长那步还不一定呢,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我就自己过一辈子了,离了男人又不是不能活。”
林苒在程如墨住处睡了个午觉,到了下午四五点时被程如墨拽起来:“林小姐,逃避没用,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等会儿林森又得打电话过来催了。”
林苒刚睡醒还没缓过神来,坐在床上双眼惺忪,虽是朝着程如墨,目光却不知落在何处,“我不想回去。”
程如墨伸手在她额头上轻拍一掌:“你也不能在我这儿待一辈子啊,即便我想,我也娶不起你啊。你和林森之间又没矛盾,把话讲清楚就行了。再说他们住的房子还是你的,无论如何也要看你几分脸色。”
“呸,”林苒皱了皱眉,“林森看我脸色?我天天看他脸色还差不多。我不是没跟他谈过,我好逸恶劳,跟他妈住在一起铁定不安生,就我们小区里,之前有一家人要出国,七十五平方米的房子急售,价格比新楼盘低两千块钱,你说多好的机会,但是林森不干啊,跟我指天发誓,说他妈特别疼小辈。敢情疼就疼林森一个人去了,我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程如墨笑道:“你这起床气都直冲云霄了,行了行了,赶紧起床回去吧,你跟林森这么久没见了,老待在我这里不合适。”
林苒情绪低落,呆坐了一会儿,还是起来洗漱回家去了。
程如墨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打算第二天去公司把齐简堂代收的特产和纪念品拿了再回去。
公司又拿下了一个大单,办公室里一片刚刚完成了土地革命似的鸡血热情,几个同组的人逮着程如墨讲了半个小时的曲折过程。程如墨听完了,笑说:“我买了一些特产,放齐总办公室里了,我去拿过来跟大家分分。”
“哎哟你现在千万别去,齐总估计这几天来‘大姨夫’了,吃了枪子一样,逮谁骂谁。”
程如墨好奇:“出什么事了?”
同事往她跟前一凑,低声说:“听说是被逼婚了。”
程如墨笑说:“谁有这能耐逼婚能逼到他头上——我更要去看看了。”
齐简堂那阴沉脸色,说像是来“大姨夫”了一点不夸张。程如墨到的时候,他正开着电脑放歌,关喆的《想你的夜》,音响开得特大,恨不得将办公室玻璃都震碎了。齐简堂就靠在大班椅上,绷着张脸,神情忧郁颓废。
程如墨笑得不行,伸手将音响关了,说:“真是不忍心打扰你沉思往事,可这声音太大了,老远都能听见,噪音扰民,知道吗?其他人不敢找你投诉,只好抓壮丁,让我来为民请命。”
齐简堂抬眼看了看她,幽幽叹了口气:“如墨啊……”
程如墨被他吓得心脏病都要出来了,忙说:“你别这么喊我,跟叫魂一样,瘆得慌。”
“我跟没跟你说过,我二十岁出头那会儿,特别喜欢一个姑娘。”
程如墨将椅子拉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了,说道:“怎么没说,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那可是你的光辉往事,到了你这年纪,也只能凭当年之勇聊以自慰了。”
齐简堂望了她一眼:“她回来了。”
程如墨惊讶:“所以你真被逼婚了?”
齐简堂顿了一会儿,方才回答:“以前别说是娶她了,就是为她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乐意。那时候胆子多大,不要命一样,她受了点委屈,我能只身跟十几个人火拼。没钱没本事,只会打架,就是为了她,我在咱们那一片儿打出名了。可她是富家小姐逆经叛道,我是街头痞子逞凶斗狠。后来她出国了,我大四一年没干别的,专门补课重修,好歹拿了张毕业证,心说争取再考个研究生,把英语补一补,还能有机会出国去找她……”齐简堂自嘲一笑,“可我到底不是读书这块料的,考研没考上,托福考了两次也没过。”
程如墨说:“后面的发展,你可没跟我讲过。”
“我这辈子,也就这么轰轰烈烈过一次。”
程如墨想了想,问他:“这么说这人就是你心上的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齐简堂摇头道:“我已经三十六了,虽说目前还晃晃悠悠,但总还是得打算打算,遇到合适的姑娘,也就回归家庭了。我这么良好的基因,不遗传下去多可惜。但苏钰确实不是适合结婚的人,我要跟她在一起,日子肯定过得跟史密斯夫妇一样异彩纷呈,但那毕竟是好莱坞电影。我就想找个小我七八岁的,性格有点个性但不至于太硬朗的,偶尔拌个小嘴吵个小架,日子多舒坦。我跟苏钰谈恋爱那会儿,就是遇到点什么事就要争个鱼死网破。现在我跟她个性都比以前还强硬,在一起了谁也不服谁,肯定三天两头闹离婚。”
程如墨问:“那你现在还爱她吗?”
齐简堂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我是真爱她这人,还是爱当时为她奋不顾身的感觉。”
“所以你们男人,千万别谈感情,一谈起感情比女人还感性。”
齐简堂抬眼望着她:“如墨,要不你假扮我女朋友,跟我出去见见苏钰吧,她现在还没做留下来的打算,我也不好直接拒绝她。”
程如墨立即站起来:“你说这话我就瞧不起你了,自己没勇气干脆拒绝,拿别人当幌子。且不说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即便没有,我也肯定不答应你。答应你算是完了,一笔糊涂账……”
“你跟陆岐然在一起了?”齐简堂忽然抬高了声音。
“我跟他男未婚女未嫁又有感情基础,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齐简堂瞅了她半晌,忽地冷笑一声:“那你千万问清楚了,陆岐然喜欢的是现在的你,还是以前那种被你仰慕的感觉。男人都有点英雄主义情结,要是有个小姑娘不计回报纯情兮兮地喜欢我这么多年,我身边又没有其他人,我也肯定毫不犹豫……”
“你帮我收的东西在哪儿?”程如墨出声打断他。
齐简堂望她一眼:“哟,还不高兴了。”
“齐简堂,”程如墨冷声说,“你别这么阴阳怪气,这问题之前咱们就讨论过一次。你倒是扪心自问,你有多喜欢我,你连你初恋情人都不能坦诚,还能为了我这么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要是这点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感情。”
“陆岐然有什么好?不就是愿意娶你吗?我说句实话,你要真这么想嫁人,还不如嫁给我。”
程如墨气得半晌没说话,瞅见东西堆在里面的墙脚底下,便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搬东西。东西有点多,她好不容易全部抱住,最顶上的一个快递盒子又摇摇晃晃地直往下掉。
齐简堂从椅上站起来,帮她拿了几个,朝外走去。到了程如墨工位上,齐简堂把东西放下,又沉着脸一声不吭地走回办公室。
程如墨座位旁边的几个同事立即凑上前来,问:“怎么了?撞枪口上了?”
“可不是,”程如墨笑笑,“差点成炮灰。”
下班之后,程如墨抱着堆东西慢慢吞吞往电梯口走,经过齐简堂办公室,门忽然打开。齐简堂站在门口,依然板着脸,说:“你东西多,我送你回去。”
“不劳齐总大驾。”
“程如墨,我说话浑,我跟你道歉,可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程如墨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尊重你,是因为你既是我上司,又是我导师,也是我挚友。我们认识四年,我自认为从没有一次与你相处时自己行为有所不当。所以齐简堂,希望你今后别说这些话来侮辱我。”
齐简堂叹了口气,依然帮她拿了些东西:“走吧。”
程如墨顿了几秒,还是跟上去。
在车上的时候,两人好半晌没说话。程如墨忽然瞅见脚边有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弯腰拾起来一看,是枚发卡。“这是上次送你巧克力的小姑娘的?行啊齐总,左有初恋逼婚,右有少女投怀,左拥右抱,人生赢家啊。”
齐简堂立即伸手将她手里的发卡夺过去:“瞎说什么,这是我侄女坐我车时落下的。”
程如墨笑笑:“敢做不敢当。奉劝一句,未满十四岁你是要坐牢的,还是悠着点吧。”
很快到了小区外面,程如墨喊了停车:“你进去倒车也不方便,我就在这里下吧。”
齐简堂看她一眼,踩了刹车。
程如墨去后座把东西都拿出来,待齐简堂车子开走了,抱起来慢慢悠悠往里走。走了几步,忽听见身后传来刘雪芝的声音:“如墨!”
程如墨回头,见她一只手里提着只大号的购物袋,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今天很多肉都降价,多买了一些。”
程如墨有心想帮她提着点,奈何腾不出手,便说:“要不你在这里等等,我先上去把东西放了,再下来帮你。”
“行了就这么走吧,哪那么多讲究。”
程如墨跟在刘雪芝后面,慢慢走着,走了几步,刘雪芝忽问她:“是不是齐简堂送你回来的?你都跟小陆在一起了,跟他保持点距离。”
“我这不是东西多不好打车吗?今后不会了。”
过了一会儿,程如墨问刘雪芝:“幺舅妈他们已经走了?”
“前天才走,走之前软磨硬泡,非得让你爸答应让你小舅当红叶园的负责人。”
程如墨听得心里憋闷:“爸答应了没?”
刘雪芝叹了口气:“说是答应给他安排差事,但负责人的事没松口。你是没看见你幺舅妈回去时那脸色,活像咱家欠了她八百万一样。”
程如墨静了半晌:“爸这次倒是有原则。”
“你别这么说,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程如墨打断刘雪芝,“我爸刚来江城打拼那会儿,确实大家都互相扶持,帮衬了不少。但凭什么一个个觉得劫富济贫是理所当然?再说你自己也知道,我们家富吗?我爸承包工程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了不起挣个二十万,他应酬多开销大,到年底结账时能剩几个钱?再说他现在才五十出头高血压就患上了,胃也不行,到时候一退休,攒的那点钱不得光用来治病了。”
刘雪芝扑哧一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一边说:“所以我说你们父女俩,明明互相关心,偏偏搞得跟仇人一样。”
程如墨立即反驳:“谁关心他了?我是担心你,女人本来就活得比男人长,到时候他瘫在床上动不了了,还得你来给他端屎端尿。再说他关心我吗?我读了十几年的书,他参加过一次家长会吗?平时没见他嘘寒问暖,我早恋了,考试考差了,倒是跳脚跳得比谁都高。”
“你爸就是这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成天跟你说什么疼呀爱的,你自己听了不觉得恶心?”刘雪芝将购物袋放下换拖鞋,“有一点你否认不了,你跟你爸啊,个性简直一模一样。”
“我可不像他那么老顽固。”
“你还不顽固,茅坑里的石头。”
刘雪芝将菜拎进厨房归置,程如墨把特产搁进卧室了,也走进去帮忙。她看刘雪芝拿出保鲜袋装着的牛肉,伸手戳了两下:“看着还挺鲜嫩。”
刘雪芝将她手一把挥开了:“去去去,别捣乱。”
程如墨望见袋子里还有一小袋苹果,自己拿了一个出来,在水龙头底下洗干净,咬了一口,问:“严子月最近没来找你吧?”
“她最近忙得人影都不见,清明节倒是见过一次,拿着个手机扒拉了一整天,打电话也躲着人,估计是谈朋友了吧。”
“您真是低估她了,她有没谈朋友的时候吗?”
刘雪芝叹了口气:“子月也是……你说她现在这性格,哪里像是曾经……”
程如墨没答话。
过了一会儿,刘雪芝看了她一眼,问她:“你跟小陆还行吧?我跟你说啊,你这流产没多久,要是他过来,你、你千万……”
“妈,”程如墨听得不好意思,立即打断她,“我知道我知道。”
“你让他赶紧把工作转过来,老分隔两地不是个事。结婚的事房子的事也可以开始操办了,他父母那边,也得计划去拜访。我不是催你们啊,只是你好歹都这么遭罪了,早点把婚结了,以后万一遇到点什么事,身份也不尴尬,你说是吧?”
程如墨默默啃苹果,没回答。
“我问你话呢。”刘雪芝戳了她一下。
“嗯。”
东西都差不多整理完了,刘雪芝一边洗手一边说:“还有个事,上次不是给了你一个电话吗?卢阿姨跟我说,你跟他通过话?”
“不是你让我打的吗?”
“嘿,我那是不知道你跟小陆在好啊。你赶紧的,找个时间跟他见一次面,把话讲清楚。卢阿姨老问,问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看什么时候有空吧。”
程如墨把这事答应下来,转头就忘了。过了两个多礼拜,刘雪芝又催了一回,她才想起来,抽了个时间给卫界打了个电话。卫界说既然母亲都在一块儿跳舞,也是种缘分,当个朋友也好,便邀请她周五吃个便饭。
程如墨左右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心想吃顿饭也不至于少块肉,当面讲清楚了也好,也就答应下来了。
对方是学计算机的,对传媒这块儿也有些熟悉,见面聊了几句,还有些投机。吃到一半,卫界中途去上厕所,程如墨掏出手机照着他背影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相亲对象,29岁,178公分,有点小帅,年薪15万,帮忙参谋一下,值不值得深交?
发出去没一会儿,陆岐然就发来信息:“胆子有点肥,几天不见就打算爬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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