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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江奇侠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寡人抱恙
渝江奇侠传
作者:寡人抱恙
放飞幻想,关注现实,内容精炼,包含森罗万象。 ....邮件反馈



第一章、渡船人
    “哎!你们听说了吗?绝情门重出江湖了!”

    白雾茫茫的海域上,一只小船孤零零的出现在此,似乎风一吹就翻。船头有一个穿蓑衣戴笠斗的男人正在撑船,船尾处有个坐客的小木屋,木薄,挡不住船客的聊天声音。屋里坐了三个中年男人,皆穿着麻布衣,以兄弟相称,正举酒杯高谈阔论。

    一高瘦方脸的人说:“绝情门不是早已被东厂杀绝了?”

    “绝情门人武功高强,当年奇侠单枪匹马硬闯东厂全身而退,名震江湖,东厂的那些走狗算个屁!”另一贼眉鼠脸的断臂男子道。

    最年长的男人喝了一口酒,叹气:“都别说了,就算绝情门要重出江湖,也与咱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大哥,咱们就不再回去了吗?难道我这手就这样没了?”贼眉鼠脸的男子怒气冲冲的逼问。

    大哥说:“三弟,留得青山在,咱三总有一天会回来报着断臂之仇的!”

    三人眼睛齐齐望出窗户,叹了口气。

    其实,上了这渡船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不会再回去了。上船的人大多是十恶不赦、作恶多端的恶人,他们被官府通缉,受武林追杀,避无可避才会来到这渝江上,想要逃到别的国家去,所以在渝江边便出现了送这些人渡过这渝江的船,大家都称呼开船的人为渡船人。

    但其实,大海凶险,没有人会猜到这里有什么危险,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渔夫想尝试做渡船人,大多有去无回,故以只剩下了一位渡船人,就是那条小船上撑船的蓑衣男人。这个人他不说话,也没有朋友,大家以为他是哑巴,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大家都叫他渡船人。

    船不知走了多久,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对岸了,这时那个最年长的男人对渡船人说:“哎!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渡船人只是稍微抬抬眼帘,却并不说话。

    “大哥,他是个哑巴。”这时,那名高瘦男子说。这艘渡船是他准备的,所以他知道渡船人不会说话。

    “什么?竟是个哑巴!”大哥看向渡船人,脸上露出一抹可惜之色,说:“可惜了,死之前也不能说出自己的遗言。”

    任何逃到渝江的人,都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所以只能在过渡之后,杀掉这个为他们撑船的人。

    “大哥!”高瘦男子脸色一变,慌忙劝道:“大哥,这人已是个哑巴,我们就不要做这般过河拆桥之事了吧?”

    “哑巴也不能留!”那麻衣年长男人拔出大刀,蹭蹭蹭几步上前,刀尖直指渡船人的胸膛,只要他手腕一用力便能把这个哑巴一刀毙命!

    “大哥!”高瘦男子还想劝,却被三弟拉住。

    回头,只见那贼眉鼠脸的男子一脸谄媚:“二哥何必为这不知名姓的哑巴说情,一个哑巴而已,死了便死了!”

    “可!”

    高瘦男子还想说点什么,可字刚出口已被三弟点了伏兔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其实这名高瘦男子乃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他早在订下这渡船时便已隐隐在担忧一件事情:能够在这渝江之上独市如此之久,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会只是个哑巴这么简单吗?

    “哑巴,你有什么遗言吗?”年长的大哥厉声问道。

    渡船人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忽的出声道:“本来,你二弟帮你求情了。”语音刚落,他人影飘忽了下,消失在这茫茫海面之上——

    一个哑巴会讲话并不稀奇,但惊奇的是他竟然懂武功!兄弟三人一上船之时便试探过他,也看不出一点端倪,唯一解释就是此人的武功在三人之上!

    兄弟三人不愧是阅历深厚的江湖中人,虽然心里慌张,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大哥朝渡船人原本站立的方向一揖:“不知阁下何方高人,方才我兄弟三人多有得罪,还请大侠仁义见谅!”

    “你们可有遗言吗?”声音飘忽而来,让人分不清其所在方向。

    那三弟心里一蹬,心知不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见刀光一闪,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身影,三弟倏的倒地,喉间慢慢渗出血迹,竟是一刀毙命,连喊叫都未曾来得及发出!

    “你到底是何人!竟然伤我三弟,我跟你拼了!”那中年男子一看自己三弟倒在地上,已无生命迹象,霎时大怒。

    “多行不义必自毙,尔等便在这渝江之上从此消失吧!”声音恍如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慢慢的飘散……



第二章、渝江之上
    大顺国边境,有一处小镇名为渝江城。渝江城不大,城外三面都围绕着一条名为渝江的河流,城池名便由此而来。说是河流,实际上这里却是一片海域,只是古人并不知海是何物,又见此处河流宽阔,河面长年浓雾缭绕,一眼望不见对岸,便给它起名为渝江了。

    曾有渔夫落水有幸回来,才传回了对岸亦有国家的讯息,又经人口相传,这渝江对岸便成了罪犯们口中逃忙的绝佳之地。

    有价便有市,渝江之上曾兴起一群渡人过江的买卖,名为渡船人。但渡船人这一职业也只是风靡一时而已。

    当大多数渡船人过了江后都有去无回,人们开始渐渐远离了这个职业,渡船人一词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思想,对这片渝江也变得敬畏了起来。

    五年前,有一个青年男子来到了渝江上谋生,人们劝说他这份工作很危险,可是他不管不顾,依旧每日渡人过江,竟也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大家才渐渐放下了心来。

    有人好奇他为什么能在这神秘的渝江上自由往来,可是这个怪人从不与人交谈,像僵尸一样面无表情,有客来的时候,他就在船边竖起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价钱,没人的时候他也天天坐在船上,安安静静地当一块石头,风雨不改。人们就说他是个哑子,对他敬而远之。

    因为这渝江之上只有这一个渡船人,怪哑子又没有名字,所以渝江城内的百姓就把他喊做渡船人了。

    其实只有哑子自己知道,他自己有名字,魏宁之。

    他并不是什么哑子聋子,他其实是以渝江为自己的引据点,藏身于这茫茫大雾中的一位武林高手。

    五年前,渡船人这个职业刚刚兴起,他听闻了很多大奸大恶之人纷纷逃亡到渝江,从那时候开始渝江上的渔民就开始接连不断地失踪了。正在那时候,他也是为了躲避本门派人的追踪,来到了这处大奸大恶之人逃窜的最后踪迹点察看。

    经探查后发现那些渡船人的尸骨被沉没在渝江之中,他便肯定了租船的人肯定就是消失在了这漫漫江面上逃窜到了江的对岸,他们走之前为了防止自己的行踪泄漏,便将送自己来的船家杀掉了。

    魏宁之权衡了一下,便决定留下来了,一来可以避人耳目,二来此处也需要有人维持和平,暗中将那些逃窜到此处的作奸犯科之人惩治一番。

    至于为何是个面无表情的人,皆因他戴上了一块人皮面具,加上他本身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周身杀气难以掩盖,故而更是令人觉得胆战心惊不敢靠近。

    唯有一家子,与魏宁之走得颇近,要说起他们一家与魏宁之的相识,也是一段奇缘。

    他们就住在魏宁之家旁的一家农户,渔农出身,当家名为卢平,平日卢平就会带着儿子卢钰出海打鱼,而年迈的老母则和妻女留在家中织布裁衣,生活也算淳朴无忧。

    有日天阴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海上却风平浪静,卢平照常带着儿子出海捕鱼。殊不知天有不测之风云,卢平的船刚出海十五丈不到的地方,天气骤变,海面上刮起了狂风暴雨,波涛汹涌,刮得船七上八下,动荡不安,船只上的两人不防有变,被打得七荤八素,根本无法靠岸。

    忽而一个巨浪迎面扑打而来,卢钰一下不察就被巨浪扑翻滚进了海中,扑腾几下,脑袋磕在船身上,便晕死沉进了漆黑的海水里……

    正在卢平心急如焚之际,恍惚之间似乎是听见了扑通一声落水声,紧接着便听见“啪”地一声轻响,卢平低头去看,只见一只手臂从海中探了出来搭在了船板之上,卢平心中咯噔一下,也不惶多想是人是鬼了,急忙伸手去拉。

    水面上露出了两个人头,卢平大喜过望。

    只见露出头来的人正是自己的儿子和邻居的哑子,哑子一手托着卢钰的下巴,另一只手一用力,便将人甩到了船板之上。

    卢平又急着向魏宁之伸手,想将他也拉上来,“先生,您也上船来吧。”

    魏宁之本不想多事,但见卢平伸出了手,海面上此刻也是危险重重,担心这父子俩独身在船上又会生出变卦,于是搭上了卢平的手,脚上一蹬,也上了船来。

    不久后,这海面之上便又平静了下来。

    “多谢先生搭救了我儿,不知先生可有名字?”卢平恭敬地问,毕竟人哑子也是自己家的恩人,总不能哑巴哑巴地叫唤人吧。

    魏宁之想了想,摇头。

    卢平一怔,又觉得自己这样问不太恰当,于是又问:“先生,不知你可会写字?如果不介意,只需告诉我一个姓氏便可。”

    魏宁之又略微思索了下,指了指卢钰,又望向了卢平。

    卢平略微思索了片刻,当下大悟,道:“先生莫非跟小儿同名?”

    魏宁之不语。

    一旁的卢钰却道:“父亲,先生所指大概是个子字,如果我没猜错先生的名字应该跟子字音相差不多,况且先生刚才的动作,这个字应该是平音,大概是为之。先生,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魏宁之点头,不禁有些吃惊。

    这个孩子有点小聪明,倒是个可塑之才。

    “既然如此,今后我们就称呼先生为之先生可好?”

    魏宁之想了下便点头。

    自那日起,卢平一家便跟魏宁之有了来往。



第三章、皇榜
    清晨的渝江,浓雾缭绕,太阳东升之时,隐约可见海面上有船只虚影,那是渔夫们打鱼归来。

    注定今日的渝江城与昨日不同,只因那大批而来的官兵。他们在城中四处张贴皇榜,四面城门外皆设了关卡,在城中大肆闯入民户搜查,甚至拦路盘查途人,借此强抢收取财物,引得民怨四起。

    渝江城衙门前,有一群百姓正围在皇榜前,指指点点,低声谈论着。这时有一个身穿锦衣腰间佩剑的俊朗青年自人群外绕行而过,走过皇榜前时驻了脚,抬眼往那皇榜之上看了眼,抿紧唇角,随即快步离去。

    皇榜之上贴着一张新鲜出炉的通缉令,上书此人于半月前盗走了皇宫宝物,抓住其人者酬。画这幅画像之人定也是个有趣之人,不但将人像画的栩栩如生,就连被通缉之人的嘴角那抹讥笑都画出了神韵,跃然纸上,仿佛那人就在眼前。

    “真不愧是皇宫的画师,将本大爷俊朗的脸画的如此神韵,也不枉本大爷走这一蹧。”人群之中一个斗笠男子得意不已,却见大批官兵正往此处靠近,便把斗笠按下,转瞬消失在了纷乱的人潮中。

    渝江城外,阳光炙热如火,却也照不散海面终年弥漫的浓雾。一片靠近海岸边的芦苇丛里,若是细看便不难发现那里正藏着一只小船,船长不过两丈,船身只有二人并排宽,船尾一间看上去便觉不太可靠的小木屋,甚至连一般客船挡雨的帆布也没有,看上去摇摇欲坠。

    船里正躺着一人,籍着茂密的芦苇遮挡,在阴影笼罩下纳凉入梦。他的脸白如僵尸,就连睡容大白天看上去也是瘆人,不见胸膛有呼吸起伏,仿佛就是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喂!船家!”这时,有人声传来,竟是不知何时已经靠近了这片芦苇丛。

    僵尸脸睁开眼睛,冷淡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并不言语。

    眼前来的,是个头戴斗笠身穿布衣的男子,他的大半张脸藏在斗笠阴影下,只看的清嘴角挂着的微笑,却并不真实,给人一股阴柔之感,并不是什么好人。

    那斗笠男子打量他半晌,再三确认感觉不到任何危险气息,这才笑问:“船家,不知你可是渡船人?我听说此处可以乘渡船到对岸去,是否?”

    僵尸脸低头,自船坐下拿出一块木牌来,举到那人的面前,那牌子上写了渡江的价钱。

    戴斗笠的男子怔愣了好一阵,又看木牌上写了价钱,才意识到这是个哑巴,难怪面无表情,当下又放心了不少,又问:“船家,不知我可否买双程票,你送我渡江,再载我回来,可否?”

    在他打量僵尸脸的时候,僵尸脸也在看着他,眼中不带一丝情绪,死气沉沉,似是在看一件死物,很是瘆人。好一会,僵尸脸才摇了摇头,收起了那块木牌。

    “船家,我愿意出三倍,不,四倍的价钱!不知可否请你帮在下这个忙?”来人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僵尸脸,藏在袖中的刀已经备好,打算来个软硬兼施。

    僵尸脸盯着他好一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快走人。

    斗笠男子的眼中闪过杀意,伸手之时,暗刀出鞘。也不知这僵尸脸是有意还是无意,当斗笠男子的袖刀出手时明明是直取对方喉动脉,僵尸脸却恰巧一转身,刀锋在他的脖颈上险险擦过,并未如意料中鲜血喷溅,只留下了一道小口子。

    偏生那僵尸脸又似是毫不察觉,再次躲进了芦苇的阴影下,闭目入睡。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好像一切都并未发生。斗笠男子低头看着手中的刀,那刀依然锋利,却又透着一股令斗笠男子难以言喻的诡异。

    斗笠男子略思考了下,往船里扔下了一个厚重的钱袋,留下一句“我过两日再来。”,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殊不知,就在斗笠男子背过身的一刹,僵尸脸倏地睁开了眼,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复又消失不见。他的感知一直都盯着那斗笠男子离去,直到斗笠男子身上的气息完全消失在这片芦苇丛外,他才又闭上了眼,继续小憩。

    可没等他再进入梦乡,又是几声唏簌声自芦苇丛外传来,似是又有人靠近了,僵尸脸又猛然睁眼,状如诈尸,十分恐怖,若是胆小之人定会被其吓得魂不附体。

    “之先生,您在吗?”听来者的声音,便是那卢平之女卢晴儿了。

    这卢平一家都是感恩之人,自那日魏宁之救下卢钰,卢家人便对魏宁之感激涕零,还经常送物件给他。有时是新裁的衣物,有时是些生活用品,但多数时候是吃食。卢平说,得人恩惠千年记,况且魏宁之一个男人自己也不会照顾自己,便让一双儿女把魏宁之认作了义父,每日送些吃食来。魏宁之本是不愿,可拗不过卢平的倔脾气,便也只能作罢。

    卢晴儿今日便是提着食盒来的。

    魏宁之翻身坐起,饱经风霜的小船因为他猛烈的动作船身轻轻晃动了几下。

    下一刻,卢晴儿出现在了岸上。一身绿布衣裙,模样娇而不媚,纤纤玉手挽着一个篮子,贤淑温婉,快要及笈的年华令她更添了几分俏丽动人。

    魏宁之望向她的笑颜,不知为何,总有另一个人的脸在脑海之中浮现,久久挥之不去。他甩了甩脑袋,将船撑得更近一些,好让卢晴儿能上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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