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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受承双(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叫我小肉肉
把孩子都哄去睡午觉了,柳宜生才有时间听兄弟俩报告他们探查的进展。
“我们问了官府,十九年前并没有前去报案说丢了孩子的人家。”麒硕抚着柳宜生的长发说道:“不过这次去官府,我们倒是有了别的获。”
“什麽获?”柳宜生见不得他卖关子,竖起耳朵听得仔细。
“你亲我们一下,就告诉你。”麒硕觉得自己离开他太久,总是和他亲近不够,逮到机会就要和他亲热。柳宜生没办法,敷衍地亲了一下,心却吊了起来,其实他还是对自己的身世有着许多的好奇。
“咳咳,小柳儿我也有功劳,怎麽可以只亲麒硕不亲我。”麒庚吃醋,柳宜生烦死他们两个了,拉下脸说:“你们到底说不说,不说你们今天就两个人抱一块睡觉吧。
兄弟俩彼此看了一眼,重重摇头,都觉得和对方一起睡,十分的不可接受。
麒硕不再卖关子,仔细说道:“钦州城最近不再太平,听县衙的师爷告诉我们,有几家大户人家,都在闹鬼。”
“闹鬼?”柳宜生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他在麒麟村长大,麒麟本是阳气极盛,根本不可能有都是阴气的鬼妖之物前来骚扰。
“嗯,是不是真的闹鬼,我和麒庚都不知晓。不过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可以借由那些大户人家敬畏鬼神的心理,把你出生那一年的事给问出来。”
“这又如何问?”柳宜生是听得满头雾水。
“这简单啊小柳儿,他们家闹鬼,我和麒硕就装成驱鬼的天师,妆模作样一番,然後同他们说,是十九年前过世的婴孩前来索命,看谁家的反应最激烈,便能知道哪家出过这样的事。”麒庚找到机会插嘴,忙帮着回答。
“那你们怎麽知道,我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说不定我的爹娘也只是普通人罢了。”
麒硕就坏笑一下,捏了捏他的脸蛋说:“我们的宝贝生的那麽好看,哪里是普通姑娘家或者农妇能生出来的。再说爹爹说,他见过祭司大人抱你回来身上包着的襁褓,一看就是好人家才用得起的。爹当时觉得喜欢,後来还照着样子给小希小望做了两件,你不记得了?”
柳宜生无语,他的公公,出了名的心灵手巧,身为一族之长,没有别的爱好,最喜欢的事便是为两个孙子做衣服。这次麒硕麒庚出行带出来一个小箱子,满满当当都是麒天佑亲手做的小衣服,可爱漂亮的不得了。
“小柳儿,如果你真的找到了你的家人,会如何?”麒庚想到了什麽,拉起他的手在自己胡渣上来回轻蹭,难得严肃的问道。
“就是看看,了个心愿罢了。如今我的家人除了你们和儿子再无其他。”
把人搂在怀里,两兄弟皆在心里暗暗发誓,三人已经完全融合成一体,任何情况下都绝对不会离他们的心肝宝贝而去,即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他单独孤零零的活在世上。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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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82.前尘过往
事情进展的很快,麒硕与麒庚毕竟是有法力的神兽,哪里是一般的江湖术士可比的。他们自称是无名山上来驱鬼除魔的法师,麒庚随随便便丢个小火球,就让这些平凡愚昧的人当做上仙一般膜拜,指望他们为自己家驱鬼。
兄弟俩之前去了城西的王员外家,李乡绅家,都没有发现什麽异常,并没有鬼神作祟的影子,那几家人提起十九年前,皆说那一年的未曾添过子嗣,又何来夭折婴孩之说。
直到去了城东的刘员外家,麒硕挥舞了一会桃木剑,这挑挑,那点点,点到之处让麒庚燃火。因为没变身,麒庚能发出的火力极其有限,老管家和刘员外在边上看的啧啧称奇,一脸遇上仙人,大祸得解的样子。
“你们院里确实有鬼魅作祟。”麒硕拿腔拿调严肃地说。
“请大师指点,纵是万两银钱,我们也付的起,只要能请它回去。”刘员外最近被这闹鬼一事弄得肥硕的身子都瘦掉一大圈,只是因为身子底子好,现在看着还是肥头大耳,一脸暴发户的模样。”
麒庚看不起这种人,故意说:“这鬼魅我刚才用三阳之火焚烧,也不见它害怕,恐怕是极其厉害的,我兄弟俩也拿他没辙。”
暴发户刘员外竟然跪下拼命磕头,嘴里嚷着:“大师救命,不瞒大师说,我这一辈子确实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一直临到老都要遭报应,所以近些年也算是吃斋念佛,补偿了曾经造过的孽。请大师看在我诚心诚意,洗心革面的份上,指点我一条生路吧。”
麒硕挑眉,觉得有戏,便踱了几部装作沈思,然後停下说:“我兄弟的三阳真火,几乎可以焚烧一切鬼魅魍魉,只有一种邪灵是无法对付的,那便是婴孩时期便夭折的怨灵。婴孩阳气十足,阳阳不相克,所以就算化成了厉鬼,我们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我便问你,你们家十九年前,可曾有过一个男婴?”
刘员外听他这麽讲,大惊失色,身子都快跪不住了,幸好有管家把他扶住,擦了把汗才堪堪缓过气来。他说不上话,示意管家与大师说个明白。
管家在刘家服侍了一辈子,这些事情当然清楚,便把当年的事娓娓道来,最後还帮着自家老爷求情道:“那小姐还未出阁便已珠胎暗结,孩子生下还是个死婴,这并不是我们老爷的错,他没这个命生到世上享福,老爷宽宏大量,也将他好好安葬了,没父子缘,又如何能现在回来害人呢,大师一定要救救我们老爷啊。”
谁跟那猪头大耳,一脸猥琐的刘员外有父子缘才是真正倒霉的事。麒硕麒庚听完了管家说的故事,心下了然,麒硕想到了什麽又问了一句:“那那个失了孩子的姨太太呢?现在身在何处?”
真相水落石出,完全浮出了水面,麒硕和麒庚却在犹豫要如何告诉柳宜生所有的事情,既怕他接受不了,又担心他毕竟为人单纯,承担不了如此的丑陋,更何况这种丑陋还直接与他身世相联。
他们的小柳儿就应该是单纯,被他们藏在怀里好好保护,最好永远都见识不到那些阴暗,疾苦,悲切的事。所有的阴暗,疾苦,悲切都由他们兄弟俩帮他挡去,完全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但他们也知道,小柳儿已经长大了,他是他们的妻子,是他们孩子的爹爹,他有自己执着的事,并且不会得过且过,善罢甘休。
原来,柳宜生的生母原是钦州城有名的美女与才女,出生於书香门第,从小与邻居家的男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并且早已互许终身,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卿不嫁。
可那可恶的刘员外,看上了那董家小姐,找人上门提亲要纳她为第六房小妾。董家老父一身傲骨,愤而拒绝,奈何这刘员外有钱有势,先是与当时的县令勾结,在董老爷身上按上了谋逆的罪名,又买通了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在董小姐心上人外出做买卖之时拦路抢劫,造成杀人越货的假象,实则是把那男子赶尽杀绝,让他无法再与董家小姐结为连理。
董小姐因为未婚夫遭到意外,年迈老父锒铛入狱,自己又被迫嫁给一个可以做自己爹的人,每日以泪洗面,一度想自寻短见,若不是……若不是腹中已有心上人的骨肉,当真是没有再生活下去的勇气。
为了救出老父,也为了不生下一个私生子为人所指不贞洁,董小姐不得不从了刘员外,苦苦伪装,又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认贼作父。
这时柳慕言如未卜先知她的心思一般出现了,与她约定会将孩子养大,让她安心待产。
而柳慕言带走孩子之後,这个苦命的女子便生无可恋,写下控诉刘员外罄竹难书罪行的绝笔,自缢身亡。
麒硕麒庚考虑了良久,实在找不到怎麽和柳宜生说合适,最终决定还是先瞒着他们的小柳儿。
这事时隔多年,要再查明真相本来就是大海捞针,现在同他说实在差不到,最多惹他抱怨几句,总好过让他知道真相後伤心不快来的好。
两人主意已定,便回了家,只是说还未查出什麽结果,让柳宜生再耐心等等。
柳宜生对他们的了解,并不比他们对自己的了解多。除了上回怀有身孕之时,被他们瞒骗过去之外,从小到大从没在两人身上吃过半分的亏。现在见他们言辞闪烁,语焉不详,隐隐就觉得事情并不如他们所说这般。
他顿时不高兴了,板起脸来严肃说:“这不是昨日还说已经很有眉目了,今日便遇到了阻碍。问你们究竟是什麽阻碍你们也不说,是不是存了心要让我担忧的?”
麒硕怒瞪了一下麒庚,如果只是他说,那小柳儿未必会怀疑什麽,可看麒庚那没出息的货,说个谎就抓耳挠腮的,小柳儿不发现事有蹊跷才有鬼。
他忙挽救道:“怎麽会是存心让你担忧的,我们这不是挨家挨户都装神弄鬼问过了嘛,人家都说二十年前没有发生过孩儿夭折或者走丢的事,再说了,时隔二十年,有些人家早已搬到外乡,兴许你的家人也已经远走他乡了呢?”
麒庚跟着点头如捣蒜:“是啊小柳儿,你就不要太过执着了,我和麒硕就是你的亲人,你还有两个孩子,可不比那生下便没有见过面的父母要亲上许多嘛?”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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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受承双(肉) 分节阅读_8
(10鲜币)83.弑亲之仇
柳宜生见两人言辞里皆是劝他打消念头的意思,更确定两人有事情瞒着他。
他冷笑一声说:“本来我是无所谓自己是否还有亲人活在这世上的,但你们这态度,让我不得不怀疑我的父母是否都是十恶不赦,男盗女娼之人,所以你们干脆让我不要找了,找到也只是给自己添不痛快。”
“小柳儿!你说到哪里去了,你父母都是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人,哪里会如此污秽。”麒庚听他这麽说自己,着急了便口不择言,说出来才知道自己这是闯祸了,忙住嘴。
柳宜生却从中听出了关键,他倏地站起身来,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瞧着他们。
麒庚朝麒硕求助,麒硕翻了个白眼,心里怒骂这蠢弟弟实在烂泥扶不上墙。
柳宜生的眼神太具有压迫性,两人僵持了很久,最终败下阵来,由麒硕挑三拣四,隐去了最不堪那一段,只告诉他他母亲怀着他他嫁,怕日後被人发现孩子不是她相公亲生的,故而忍痛把他送给了祭司大人。
柳宜生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拍开麒硕要抱他的手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当我是傻的?方才还说我父母是清白之人,清白之人又如何会怀着我另嫁?还有,如果真是如你们所说,又有什麽必要瞒骗与我?”
麒硕和麒庚没有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大,一时间竟觉得他们的小柳儿有些陌生,慌了神,不知如何作答。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年分别的日子,柳宜生不知不觉,在他们未曾料到的地方,确实改变了许多。
在麒麟村的柳宜生是不知人心险恶,而在西门家的柳宜生,却通过西门晴的遭遇,看透了人类中尔虞我诈机关算尽的恶心嘴脸。
连血缘至亲都能处心积虑下手加害,让他一度怀疑,是不是他的至亲也因为他的双性之体将他抛弃。他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那些丑陋不堪的事实,这两兄弟却欲言又止,怎不让他往更坏处想去?
兄弟俩面露尴尬,麒庚咳嗽一声对麒硕说:“麒硕你还是告诉小柳儿吧,当年我们也对自己身世十分好奇,也一度怨恨爹瞒着我们,我是不想小柳儿不高兴,但也不想他怨我们。“麒硕哭笑不得,无意义地挥了挥手说:“分明是我们商量好的,现在倒是我做了坏人。”他不顾柳宜生躲闪,硬把人扯到怀里,搂着他说:“好,你要知道哥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一个字都不骗你,只是你知道了後,有什麽不愉快的就跟哥哥们说,不能压抑在心中,可知道了?”
柳宜生想听真相心切,也就任由他抱着,这回面色稍霁,点了点头,认真望着麒硕听他讲。
柳宜生很难形容听完全部故事时候的心情。从理性上来说,他与亲生父母从未见过面,并无法感受那种直接的,具有震撼性的召唤和联系,这便跟听别人的故事似的,离自己十分遥远。
可是从感情上,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生母竟连看自己一眼的功夫都没有便把他送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仗势欺人的恶霸,将他原本应该和美的家庭搞得家破人亡,就无法抑制升腾起一种恨意。
他以为,西门家的那些人已经算是这世上最坏最没有心肝的人了,与那刘员外一比,这生生是比出了几条街去,小巫见大巫。
因为他,自己还未出生,父亲便撒手人寰,母亲苟且偷生,把他生下还忍着痛送走他,从此天人永隔,再也无缘与他相见。
麒硕抱着他,感觉到他的颤抖,忙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小柳儿,想哭便哭出来,我与麒庚当年听说了自己被生母抛弃,也心里不痛快了许久。你如何反应,都是不过分的。”
麒庚也心疼的要死,开始怀疑自己这笨嘴,非要与他坦诚相告是不是做错了,他们的小柳儿一直没心没肺的,何时露出过这种无措空洞的表情?
他嘴笨,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能在抚着他长发,亲亲他的额头。
柳宜生却很快淡定下来,他坐回了椅子上,眼神沈了下来,抬头问道:“那刘员外呢?现在是一副什麽样的光景?”
“做了那麽多坏事,能有什麽好日子过?现在知道了报应这一回事,惶惶不可终日。”
柳宜生低头暗想,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也只是惶惶不可终日,这坏人做的可是太便宜了,脸上却未显山露水,平静道:“我想一人静静。”
麒硕叹气,知道他心中不快,强迫他说什麽也是没有意义的,於是点头,又和麒庚一起给了他几个安慰的亲吻,当真把屋子留给他,照顾儿子去了。
他们走了,柳宜生才敢正视心中那股沸腾的冲动。
他两眼发红,无法抑制自己想为亲生父母报仇的冲动。即使素未谋面,血缘的力量却淬炼着他的心,他没有办法接受父母惨死却连一个公道都没有,该死的筷子手却逍遥法外,只要舔舐自己的良心,就能百年终老,什麽代价都不用付出。
人类可以为了一己私欲,丑恶到此种地步,柳宜生不信老天会拾他,也不信什麽因果报应,如果他要报仇,那必然是自己亲自动手,不留半点余地。
麒硕麒庚觉得他们的小柳儿最近笑容少了,人也有些阴郁,不由得担心他的身世果然给他造成了十分不好的影响,边安抚他,边四处找乐子带他散心,还集中训练小希和小望叫爹爹逗他。
两个孩子人都聪明,学说话也快,好不容易几声软软的爹爹把柳宜生哄笑了,不知想起什麽又沈下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兄弟俩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想,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也终是能放下的,毕竟是上一辈的恩怨,与现在他们的生活并不产生什麽联系与交集。
(10鲜币)84.死不认错
就这样过了几日,一天半夜,那刘员外睡的迷迷糊糊之时,忽觉鼻中一甜,难耐地扭动了一下他肥胖的身躯,睁开眼睛跟见了鬼似的大惊坐起。
坐在他房里悠闲的喝着茶的年轻男人,酷似他当年强抢来的董家小姐。
“你……你是人是鬼……”刘员外哆嗦着,以为是董小姐索命来了,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对於将死之人,知道我是人是鬼又有何意义。”柳宜生今夜特意穿了件白色衣衫,脸色也略显苍白,在朦胧月色下,当真有些渗人。
“绕……饶命……饶了我吧……”刘员外跌跌撞撞地滚下床,被吓破了胆,不断磕头:“我年轻时犯下过错,现在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求大仙饶我一条狗命,我一定烧香积德,再也不做坏事了!”
柳宜生眯起凤眼望着这个作恶多端的人,实在不知道他这是以何等面目活在这世上,内心一点同情之意都没有,他被报弑亲之仇蒙蔽了双眼,只想着将眼前这比狗还不如的东西千刀万剐,除之而後快。
他胸中万千汹涌,语气却十分冷静平淡:“如果这人世间的人做错事了只要说自己洗心革面,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那这坏人未太好做了。我等不及老天你,所以你与其跟我求情,不如省些气力。”
他摊开手掌,俨然两颗莹白如玉的药丸:“不过我毕竟不是你这等歹毒之人,现在我手上有两颗药,一颗是你服食立即毙命,另一颗,你会连续三日痛不欲生,如果熬过去了,便算你命大,我也省得双手沾染鲜血。你说,你这等作恶多端的人,老天还会不会给你一丝生机?”
他说的狠毒,那刘员外早已抖成了筛糠,惊恐地望着两粒都可以制他於死地的小药丸,瞳孔放大,突然人就僵直了,待柳宜生再反应过来,原来活生生被吓破了胆,断了气。
柳宜生朝他还跪着的尸身啐了一口,将药丸藏回内袋,离开了刘员外的府邸。
三更的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柳宜生一个人走着走着,才发现自己的胸肺几乎快喘不过气来。这几日一直支撑着他的仇恨已了,他便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空荡荡的内心。
今夜的行动,他从几日前便开始策划,包括制了毒药,以及让麒硕麒庚两兄弟能陷入沈睡不知他半夜离开的迷药。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即使那人罪有应得,可他从未沾染过鲜血,如何能不悸动?只是刚才这种恐惧被仇恨掩盖,现在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街上,那种刺骨的惧意才慢慢地付出水面。
他没料到那刘员外竟是如此色厉内荏之人,光是吓他几句便能活活被吓死,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他却不敢回家面对那两个人,也不敢面对自己。
几乎是逛到天快亮,他才惊觉两人的药性差不多快解了,儿子们也快起床找爹爹了,这才从像被雷击中一样,迈开站立到僵硬的步子疾步往家走去。
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柳宜生一下子愣住了,麒硕与麒庚正坐在客厅的主位上,用极其严肃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对他所有难以启齿的罪行都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回来了?把人弄成什麽样了?死了还是残了?”麒硕表面说的冷静,其实已经怒火中烧到连骂他打他都缓解不了这种愤怒,他第一次用这麽冷漠的口气和柳宜生说话,看他哆嗦着身体还勉强支撑着,心头说不出的又疼又苦。
柳宜生毕竟是经验尚浅,兄弟俩又因为他今日不对劲,对他有所防备,柳宜生下在茶水里的药,他们其实并未喝下,只是将计就计,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一路跟随他,以防他出现什麽不测,却看到他瞒着自己报了仇,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上不敢回家,兄弟俩如鲠在喉,难受得不行。
麒庚想去抱他,被麒硕拦住,他摇头说:“我们先回家,你现在去抱他,他不会知道自己做错了些什麽。”
在他们眼里,柳宜生这事当真做的大错特错了。他们是他最信任的人,无数次表示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会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可事到临头,他还是选择自己一个人去接触那些血腥,不接受他们的保护,甚至连告知他们都没有,这让把他放在心头护着的两个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麒硕也冷冷的看着他,麒庚双手抱於胸前,干脆别过头去看都不看他。
柳宜生佯装的坚强被麒硕略带嘲讽的冷漠完全击溃了,他挺直了脊背,运足气说:“是,我把他弄死了,还在去之前下了药把你们迷倒,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小柳儿,而是个肮脏的侩子手?”
他难受到心口绞痛,干脆自暴自弃起来。
“小柳儿你这是什麽态度?莫非你还觉得自己做的对了我们错怪你了不成?”麒庚忍不住出言责备,其实他更担心的是他的宝贝被自己的良心折磨,他们兄弟俩可以双手沾上鲜血,可小柳儿不行,他们用生命保护他,如何舍得他沾上一丝污秽?
这种失望的眼神像利剑插进柳宜生的心口。他原本以为,无论自己做什麽,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只要合情合理,全世界都背弃自己,兄弟俩也会与自己站在一个阵营。
毕竟他们是相互了解,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如此亲密的关系。
可现在他知道自己想错了,两人所爱的,只是乖巧柔顺,或者任性与他们撒娇的自己,不包括那个做事决绝,没有善意,赶尽杀绝的自己。
也是,连他都觉得刻薄恶毒的自己恶心的不行,怎麽还能奢望两个人像以前那样对他?
自我厌恶,两人的失望,柳宜生发现在两人的视线底下再待哪怕一刻都会被撕裂成无数碎片。他逃也似的快步走进房里,把自己锁在里面,像瘫软似的从门背处滑落到了地上。
作家的话:
明天上肉哈!
(10鲜币)85.有错就罚1(h)
大冬天里,纸窗户根本挡不住屋外窜进来的凉气,他不住地把身子缩得小一点,可还是从身子冷到心里,这些日子报仇的巨石差点把自己压垮,可真正压倒他的是兄弟俩的不理解与失望。
他们也是会对他失望的,只要他不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一个人。
柳宜生觉得一定是外面太冷,把眼泪都冻了出来,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零零。他无父无母,养父为了利用自己而养自己,两个自以为的爱人,因为自己做错了事而对自己冷言冷语。
其实和西门晴比起来,自己又幸运到哪里去呢?
他也知道自怨自艾要不得,可就是忍不住越想越糟糕,眼泪像断线珍珠般流下,他倔强地抹去,眼泪又前赴後继蔓延出眼眶,最後什麽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他们,也没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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