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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水微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srieply
“没什么麻烦的。”顾念笙又从包里掏出来样的东西,“其实我来找你,是为了给你这个。”
他把一张类似纸质票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示意纪微澜拿走。
纪微澜取过,上面写着“r大音乐学院新年演奏会”。
顾念笙解释道:“这是我们学校每年的传统了。我这都要毕业了,好不容易才混上一次钢琴首席……你就给我个面子来看吧?”
他把自己形容的惨兮兮。纪微澜都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答应。
演奏会定在了三天后的平安夜。顾念笙强调了好多遍时间,生怕到时候出什么变故。
喝完咖啡出来,差不多就到了晚餐时间,顾念笙顺理成章地想再约个饭,可这回纪微澜给拒绝了:“对不起,我等会儿要去趟医院。”
顾念笙有些惊讶:“医院?你又哪儿不舒服啊?”
“不是我,”纪微澜摆手,“是去找人的。”
“亲戚么?”
纪微澜停了脚步,目光直视着他说:“不是亲戚。是男朋友。”
他直觉想和顾念笙划清界限。就算被对方觉得自作多情也好,让知情者当作自不量力也罢,总之这一刻,纪微澜就当着他的面,云淡风轻地公开了自己的性取向。
惊讶之余,顾念笙的嘴角勾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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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玩味的弧度,他似乎没把这话放在心上,顶多就像飘落的雪花,初见时会觉得惊喜,可隔天后,只不过是路上的一滩水迹罢了。
顾念笙走到了地铁站的门口:“那你路上小心。”
纪微澜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去了医院,等到了才想起来给林致打电话。
林致很快就接了,声音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疲惫,已经没心思再去计较对方的不请自来,利落地报出了房间楼层。
纪微澜忐忑地上楼,找人。
这层应该是vip病房,人很少,走廊上只有几个护士在走动。
林致很显眼地坐在病房外面的凳子上。
纪微澜走近,看到他嘴里叼了根没点燃的烟,像是在闻烟草的味道。他的眼里可以看见明显的红血丝,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见到有人来了,反应好像也比平常慢了半拍。他揉了揉眉心,把烟换到左手夹着,指指身边的位子,示意纪微澜坐。
纪微澜有些无措,他抿了抿嘴唇,尴尬地坐下。
林致先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哑,透着无法掩饰的乏意,在空荡的医院走廊里显得更为低沉。这可能是吸烟吸多了的后果。可在纪微澜的印象里,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个极为克制的人。
“你怎么来了?”
纪微澜自己都不能准确回答出这个问题,他为什么回来?
是因为昨晚的患得患失,还是出于礼貌性的探望。
或者是仅仅因为他心疼林致了。
来的路上纪微澜就在想,依照林致的性子,会不会林家只有他一个人在扛着医院这边的所有事情。
事实果然如此。
纪微澜忍不住去握住他的右手,几乎都能闻到食指和中指间化不开的烟草味。
“我下班顺路。”纪微澜说道。
一阵沉默。林致看上去已经懒得做出反应,只是他的左手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着烟嘴。
“医生怎么说?”纪微澜问。
林致左手上的动作停了,轻声回答:“高烧不退。如果今晚过了还是这个情况,明天就要转入隔离。”
如果今晚纪微澜没有来的话,那么将只有林致一个人,坐在这里等待医生的通告。
想到这儿,纪微澜轻呼出一口气,心里有些庆幸。
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可是他口拙,纠结半点也想不出一句像样的安慰。
“没事,我在这儿陪你。”
纪微澜不想让时间变得太难熬,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话:“其实我是个运气很好的人,你就当旁边坐了个福娃吧。”
林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哪里运气好了?”
“我运气真的很好,”纪微澜轻声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现在还在贫民窟里躲债。还有你救我那次。对了,我公司同事对我也好,我根本没想到还能做平面模特。”
即使他全身上下已经遍布伤疤,有些口子还在淋漓地冒出鲜血,可是这一刻,纪微澜选择毫不顾虑地拥抱住对方。
他站起身,搂住林致,右手轻轻按着他肌肉僵硬的脖子。
林致酸涩的声音从他密不透风的怀抱里传了出来:“真是个傻子。你是真不知道,我都干了些什么混事。”
纪微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见过林致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样子,也见过他在生活里冷酷无情的一面,可唯独现在的他狼狈、疲乏、真实到不去伪装的模样,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
“当时我上高中,每天被高利贷追着跑,恨不得在这个世界消失算了。”纪微澜又想起了那段遥远的时光,“我就单方面跟神明请求,我愿意付出代价,只要我能摆脱那种生活。没想到,神听见了。”
“什么代价?”
纪微澜狡黠一笑,松开了手,又坐回到林致的身边:“秘密。”
“所以,就祈祷吧。”他摸了摸林致憔悴的眉眼,“心诚则灵。”
林致盯着他那双眼睛瞳仁极黑,流转着清澈的光华,都能窥见对面人的影子。明明生了一对柔和的杏眼,却无端带着冷意。就是这股如寒潭般沉寂的冷意,像极了那个人。
林致的神情看上去没有半点波澜,但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定。他忽然伸出手,遮住了纪微澜的眼睛,掌心的细纹微微触碰到纤长的睫毛,大拇指勾过他额前的碎发。
纪微澜被挡住了视线,对周边的人和事要更加敏感。他似乎能感知到林致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还能听见对方比刚刚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以后不会了。”林致的手指在不明显的颤抖。
“如果神你真的听见了。”他在心底暗暗说道,做出了请求。
第18章
凌晨两点。医院。
纪微澜困得直流眼泪,半推半就的被林致抱到了陪护的病床上。林致本来不想睡的,可是纪微澜死死揪住了他的袖子,怎么说都不肯放手。
无可奈何,林致只得躺在了纪微澜的旁边。
床不大,两个人都是和衣而眠,就怕大半夜会横生变故。
林致的衬衫早就皱得不成样子,纪微澜的头还蹭着他的衣领,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以前他们也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不带任何情欲的拥抱,紧紧相贴,互相给彼此取暖。
好像对方是这个漫长的冬夜里,唯一的火源。
林致嗅到他身上残留的淡而清爽的香水味,这味道似乎还有催眠的作用,或者是这样的怀抱太过让人安心了,不久他的眼皮就耷拉了下来。
林致做梦了。他梦见了小时候。那时候在林家,他几乎是被孤立的,所有亲戚同辈都不看好他能分得林家的一杯羹。
林家的小孩从生下来就被贴上了标签,标注着他们值不值得投资,未来又会有多大的价值。更何况林致还是属于这一代的直系。
他梦到自己爬上了后院的围墙,头顶是一轮满月。他无拘无束地晃着脚丫,看着月亮,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
正当他想握住那月光,身后有个声音响起。
“林致,你又在干什么傻事?”林新理站在围墙下,抱着个胳膊,被他危险的举动气个半死,眉宇间却有藏不住的担心。
林致笑得开心极了:“我在看月亮。看啊,我就要捉住它了。”
说罢,他似乎想从围墙上站起来。
“啊啊!你别动!你动的话以后别想我理你!”林新理大声叫道。
他这句威胁显然极具分量,林致立马乖乖坐好了。
林新理稍微放轻松了些,倚着墙壁问:“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啊。”林致托着下巴,“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都好看。”
林新理听了他这话愣了几秒,随即笑出声:“这是什么话。”
林致从上至下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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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冷淡的眉眼都被这个笑容染上了鲜活的颜色。他向后挪了些,朝着林新理伸长了手臂,声音软糯:“哥,接住我啊。”
林新理无奈地摇摇头,却顺从地张开了怀抱:“跳吧。我在呢。”
林致一跃而下。
可他跳了个空。在下落的一瞬间,他看见林新理消失不见了,迎接他的是黑色的漩涡。
林致从梦中惊醒。
与此同时,医生敲门进了房间。
纪微澜睡得不熟,听到动静也醒了。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林致的手。
“林先生退烧了。再留院观察几天应该没事了。”
林致和纪微澜同舒一口气。
刚刚没感觉,林致现在才发现他将纪微澜抓得死死的,几乎快要留下痕迹。
纪微澜连忙穿鞋,等他站起身,才发现林致并没有动,还坐在床上。
“不去病房看看吗?”
林致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给林闻打了电话。
挂断后他对纪微澜说:“剩下的交给林闻吧。”
纪微澜更加疑惑:“为什么?”
林致起身穿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并未立马回答问题,而是走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
外面正是晨曦之时,行人稀少,天空还有鱼肚白。但已经能瞧见微弱的阳光从远处的地平线上照射过来,足够将多日的大雪和阴霾驱散。
林致轻声说道:“因为神明听见了。”
回家的路上是纪微澜开的车。虽然两个人的神状态都不佳,但比起林致,纪微澜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驾驶座上。
车开上了街道,林致后知后觉地感慨:“原来快到圣诞节了啊。”
“是啊。”路上的积雪还没清扫干净,纪微澜开得谨小慎微,成排的车辆如龟速般前进。
林致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却响了。
他们讲了许多工作方面的事情,一直到车开回家了,电话才挂断。
两人并排走着。纪微澜问道:“等会儿休息下吧。”
林致使劲揉了揉脸,试图打起神:“不了,这两天已经耽误太多工作。我待会儿就去公司。”
他洗了个澡,从头到脚换了身西装。虽然脸色还是憔悴,可人瞧着是要神了些。
但纪微澜已经撑不住了,基本上头挨到枕头的一瞬间就睡了过去。
临走前,林致动作小心的帮他把被单盖严实了些,表情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出的温柔。
公司这边林致和秦杨一直保持着联系。但许多重要的文件报告没有林致的签字还是不行。
快要过节跨年了,即使每天都有加不完的班,整个公司上下还是抑制不住的浮躁。
林致也不好意思批评他们,毕竟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秦杨又进来给他搬来了一摞文件。转眼间,林致就被文件包围了。一眼望过去,都看不见他的头。
秦杨公事公办地说道:“林总,辛苦了。”说完拔腿就想走。
“站住。”林致从文件山中探出个头来,“过几天是圣诞节了对吧?”
“对……”秦杨从心底冒出些许不安。
林致清了清嗓子:“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呢?”
秦杨试探性地问道:“是送给纪先生?”
林致不自在地顿了几秒,点了点头。
“看纪先生喜欢什么。
林致皱了皱眉,寻思了一会儿发现他真的对纪微澜的喜好毫无了解。
秦杨还在哪儿絮絮叨叨:“我看纪先生年纪不大,跟您那些就爱奢侈品的小明星肯定不一样……”
他话说一半就被林致恼怒地打断了:“什么叫我那些小明星?你掰开手指头数数,我是不是早就和他们断了。”
所谓言多必失,秦杨苦了脸,暗地里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不过林致也没太怪罪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秦杨斟酌了好久开口道:“我觉得……去高级餐厅吃个饭,送束花,最后再送件小首饰。这些都还挺好的。”他不知不觉间将对付女朋友的那一套说了出来。
林致只觉得俗不可耐。可剔除糟粕,取其华,秦杨有句话还确实给他提供了点子。
既然想不出送什么,那就送最贵最好的。林致想到了纪微澜纤细雪白的手腕,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
林致向秦杨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秦杨长舒一口气,趁着老板再发难前,连忙出了办公室。
林致想了想,给一个做珠宝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能不能帮忙选一对男士腕表。”他想了想,又添上了一句,“要钻最多最贵的那种。”
“恩,价格不是问题,但最好快点。”
挂了电话后,林致站起身活动了下臂膀。他鬼使神差地把手腕上带着的那块宝玑手表取了下来,随手放进了抽屉里。
高大的落地窗外,有神色匆匆的上班族,有悄悄融化的积雪,还有摆放在商圈里的圣诞树。
林致从没有这样期待圣诞节,期待新的一年,从新开始。
第19章
平安夜当天早上,纪微澜就不断到了来自顾念笙的短信骚扰。
“早上好啊,今天是平安夜呢。”
“你没忘了演奏会吧?”
“虽然票上说是7点开始,但是检票得提前半个小时。你可别迟到了。”
纪微澜被他烦的几乎想要拉黑他。在保证了十几遍自己不会迟到后,顾念笙总算肯放过他,安心地排去了。
同事们也无心工作,都在讨论跨年那天去哪儿开party。
这是他们工作室每年的传统保留活动,相比于全公司一板一眼的年会,大伙都更愿意私底下跟熟悉的朋友弄个聚会。
“你记不记得去年的小杨,我的妈跑去黄浦江旁边高歌难忘今宵,差点被当神经病哈哈哈哈哈。”
“还有小纪,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居然被个男人摸了屁股。”
纪微澜苦笑了下。想到去年的聚会,他本来就不是特别能闹腾的人,一直坐在旁边规规矩矩地喝气泡酒,哪知道玩嗨后,被一群人推进了舞池。接着,他就感觉到有只不规矩的手贴上了他的屁股。
纪微澜看起来软,内里却是能刚的不得了。当即一脚踹了过去,直逼对方的命门。
他也是酒劲上头,再加上周围燃到炸裂的电子乐,“蹭”的脾气就上来了,要不是同事们反应过来拦住了他,势必要闹得更大。
这时一直在修图的小姐姐总算赶完了工作,顶着对黑眼圈,脚步虚浮的去接了杯咖啡,加入进了聊天之中。
她盯着纪微澜的脸,做出了总结:“是红颜祸水啊。”
决定最终地点的事情,纪微澜理所当然地交给了各位同事们。
下午开完会后,才5点。纪微澜怕过节路上人多,想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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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下班高峰,于是提前下了班,晃晃悠悠地去了地铁站。
到了r大音乐学院,正好6点整。作为一所完全的艺术类院校,一进门就能感受到浓浓的艺术氛围。
来往背着各类乐器的学生,琴房里传来的音乐声,还有明显领先于平均大学生的颜值水平。
即便如此,纪微澜走在大道上,还是有不少人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学校很大,走了半天也看不见有指示牌,纪微澜一头雾水,只好拦下了一个女生,从口袋里取出了票:“请问一下,这个大礼堂怎么走?”
女生被他晃了下眼,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这个啊,好巧,我正要过去这里。你跟我一起吧。”
纪微澜点了点头。
女生边走边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啊,还特地跑来看这个。”
纪微澜答道:“朋友给的票。”自动忽略了前一个问题。
“这个演奏会每年都是一票难求哎。我们本校的学生都不一定能弄到一张。”
走了快有十多分钟,才到了演奏会在的礼堂。此时还没到检票的时间,一大群人在外面候着,场面颇为壮观。
“我们往里面站点吧,这风吹着太冷了。”女生提议道。
纪微澜跟她一块往里面挪了些。
周围一片嘈杂,除了吵闹的谈话声,还有从排练大厅传来的各路乐器吱呀呀的声音。
幸亏纪微澜一直把手机拿在手上,他才没错过接下来顾念笙的电话。
“喂,你到没到礼堂啊?”
纪微澜堵住了另一只耳朵,勉强能听见他的话:“到了呀。”
“在哪儿呢?”顾念笙连忙问道。
纪微澜瞄了眼环境:“从礼堂正门进来,靠近左侧楼梯这里。不过现在里面人非常多。”
“好的,我知道了。”顾念笙听上去很急的样子。纪微澜没搞懂他是怎么回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6点半。
现场的工作人员开始检票了,人虽多,但大家都挺讲秩序的,自发排好了一列的队伍。
快要轮到纪微澜的时候,他还没把票拿出来,忽然就从身旁闪出个人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他从队伍里拉了出来。
纪微澜转过身,看见了顾念笙气喘吁吁的在他身后。
说实话,他今天穿得十分像模像样,一身西装,头发也打了发蜡,露出饱满的额头。
他似乎是一路跑来的,右手撑着膝盖,弯腰喘气。
倒是一直跟纪微澜在一块的女生惊呼道:“师兄!你不好好准备,跑这儿来干嘛?”
顾念笙直起身子,还没开口解释,女生的视线就从顾念笙的脸,转移到了他紧紧扣住纪微澜的左手上。
她露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师兄你……”
顾念笙懒得和她解释,跟她打了个招呼后,直接把纪微澜拖到了人少的地方。
纪微澜皱着眉挣脱了他的钳制,语气有些不悦:“什么事啊?”
顾念笙双手合十,眼睛里写满了诚恳:“拜托!帮个忙吧。”
“我们今天帮忙翻谱子的同学,突然有急事不能来了。紧要关头你能不能顶下?就坐我旁边翻下乐谱,没有任何难度!”
纪微澜有些好笑:“你找我半个业余的来翻谱?没事吧你。”
顾念笙急得挠头,好不容易做好的发型差点被他弄塌:“我也没办法。身边的同学都有事情脱不开身,而且那个谱子你是见过的,就上次在培训班上课的时候,我还弹过一点的《普二》。”
他这么一说,纪微澜确实有了印象,可心里还是觉得他在强人所难:“我不行。我看你随便拉一个过来都比我好。别开玩笑了。”说完就要走。
“纪微澜我真是十万火急!你这次帮了我,我们两之间就一笔勾销。”顾念笙见状只好使出了杀手锏。
纪微澜的脚步顿了下。
顾念笙继续引诱道:“真的没有一点难度。我会提醒你什么时候该翻的。”
纪微澜被那句“一笔勾销”给说心动了。他怀疑地转过身,确认道:“只是翻谱?”
“是。”
“一笔勾销?”纪微澜走回了原地,抬头望着对方。
顾念笙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视线:“是。”
桌上摆放了两款不同型号的百达翡丽。一只是较为沉稳的全黑色,另一只显得更为年轻些,米白色的表面点缀着金色的指针和碎钻,表带则是棕色。
林致想了想,把那块黑色的戴上了,另一只让店员包好。
他从店里离开的时候,林闻的电话打了进来。林致有些不耐烦,林闻从那天凌晨自己通知他去医院之后,就一直发各种消息短信。
林致心烦的厉害,那些讯息通通都没点开看过,不过打电话来倒是头一次。
他挣扎了会儿,还是接了。
“三叔。”
林致没做声。
林闻沉声说:“今晚我们学校有演奏会,这是我大学最后一次上台独奏了。你会不会来看?”
林致看了下腕表的时间,估摸着纪微澜应该下班了,于是一口回绝:“不了。祝你演出顺利吧。”
“三叔,你来,我们把事情讲清楚,我以后再不会缠着你。”
林致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表盘上镶嵌的一圈碎钻,压根就不相信林闻的这一番胡话。
他正想挂电话,林闻急促地说道:“三叔你忘了是你让我去学钢琴的!而且等我毕业了,进了家里的公司,我可能这辈子都和钢琴没什么关系了。”
他的声音陡然降了下来,有些泫然欲泣的意味:“这会是我最后一次在台上表演了……三叔,你真的不来吗?”
林致不知道是不是和纪微澜小日子过久了的缘故,或者是人过了35岁,这心肠是越来越软。
他沉默了几秒,做出了妥协:“地点是你们学校是吧?”
“对!”林闻立马回道,不让林致有反悔的可能,“我就在大礼堂的门口等你。”
林致回了车内,打火,往r大的方向开去。
“不会耽误你表演吗?”
“不会,我倒数第三个。还早着呢。”林闻听上去语调活泼了许多。
林致并不为所动:“看完之后,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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