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奸臣想害我[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离九儿
顾长青来迟一步,崔洛被萧翼拉出来时,他才站定,这时竟也道:“范荆,此处是皇宫之外,你怎可动手打人?”
范荆的心思非常之细腻,他彼时就看出了端倪出来。总觉得崔洛这人很古怪,她与顾长青,萧翼的相处模式,看上去更是与寻常人不太一样。
而且他早就对京城的相关人物有所调查,对萧翼和顾长青的为人也颇为了解,这二人可不是什么善人,怎会接二连三的替崔洛出面?
范荆被崔洛气的鼻翼煽动,再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古月,他眉心又蹙了一蹙,“两位大人,我和崔洛之间的事,是个人恩怨!”
萧翼怎会不知道是什么个人恩怨呢!
顾长青这时留了一个心眼,他也不是普通人,一眼就看出来范荆与古月之间有着某种断不开的联系:洛洛啊,你又干了什么?
顾长青狐疑的看了一眼崔洛,又看了看古月的小腹,转而再注意范荆时,好像又了然了,他笑了两声,压根就没将萧翼放在眼中,调侃道:“表弟喜当爹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长青也会开玩笑了?
崔洛冲着顾长青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古月由丫鬟搀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就算是双生子,她现在的‘月份’也不怎么显怀,也用不着旁人扶着,但为了逼真,还是步步小心为妙。
几人当中,只有范荆一人是不知道情的,但他看着萧翼的手搭在崔洛的肩头,将她掰了过去,那架势根本就像是继兄弟之间。
范荆能这么快在大理寺站稳脚跟,他绝对不止表面看上去的这两把刷子!可以说是警觉性大大高于常人了。
古月一直低垂着眼眸,小步跟在崔洛身后。
而这时,顾长青也走在崔洛另一侧。
范荆:“...........”疑惑盖过了一半的愤怒,他此刻再看着崔洛的背影时,竟发现崔洛和古月没什么两样。虽然崔洛穿的是男装,官袍宽大,但隐约显露出来的‘娇气’却是不难察觉。
范荆一手扶着额,心中涌上一个惊人的念头,“!!!”。
随后,他只得也跟了上去。
*
宫廷设宴,文武百官分列而坐,萧翼的席位却也在文官这一列。
顾长青侧身看了一眼崔洛,抿了抿唇,突然低头在她耳边道:“你这次想瞒天过海,给崔家弄个孩子回来?”
她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崔洛点头。
顾长青没有评价她的做法是否正确,淡淡笑道:“如此也好,你高兴就行。”
这时,帝王入座,群臣起身高呼‘万岁’三声,他身侧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近日又复宠的顾贵妃。
传言顾贵妃大病初愈之后,比之前还要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帝王已经连续一个月宿在她宫里。刘,万两位贵妃只能坐以待毙,眼看着三千娇宠统统落在顾贵妃一人身上,也是无计可施。
容颜老去,谁也挽回不了。
可恨的是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偏生有些人就幸了人老/色/衰的可怕灾难。
作者有话要说:来不及了,但已经答应了12点发的,那就先短小君奉上,下午还有一章
☆、宫廷设宴(下)
母凭子贵,顾娴虽不是皇后,但已晋封为皇贵妃,位份仅在皇后之下,掌凤印,统领六宫。
群臣落座,所有人都在恭贺新太子。
承恩伯府也成了官员巴结的对象。
一时间,朱明礼和顾家成了筵席上最为瞩目的存在。日后的君主和权臣会花落谁家,好像已经一目了然了。
古月的席位与洛十娘在一处,她二人在名义上是婆媳关系,但洛十娘看着小腹微微隆起的古月,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想了?!
她的小娇娇要让‘父亲’?
洛十娘恍恍惚惚的,她知道崔洛现在是做大事的人了,也不多问。只是时不时对古月干笑几下子。
这厢,范荆给崔洛敬酒,“崔老弟,还没机会恭喜你回京复职,愚兄先干为敬了。”他仰头喝了一杯,见崔洛小口抿酒,他伸手过去,抵在杯盏底座,堪堪给崔洛灌了下去,又道:“怎么?崔老弟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酒都喝不了了?别告诉我,你不胜酒力!”
崔洛喜欢聪明人,而且她从来都不愿意和聪明人成为敌人,很显然范荆就是人。
冰冷的白酒灌入腹中,很快就火辣了起来,崔洛闷咳了几声,“范兄,你又不是知道我,哪能像你一般豪气。”
崔洛虽是被烈酒呛到了,但依旧神色淡定。
范荆不服输,他明明已经瞧出端倪来了。想他范荆这几年走遍大江南北,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从未遇到过像崔洛这样的男子,之前她年纪尚小,那也就罢了。可如今她还有两年就该弱冠了,根本不该是这般体魄!以为故意憋着嗓子说话,他就听不出来了?难怪衣领常年竖起,他从未见过崔洛有喉结。
个头不长是一回事,身子骨却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而萧翼和顾长青对她的态度更是一大疑点。
范荆这个时候可以说是释然和紧张并存。
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他的月儿和崔洛肯定没有任何关系,他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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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豪气?还是根本就豪气不起来?”
崔洛唇角一抽,压低了声音,样子很像奸佞,“范兄,别闹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此时此地,你切莫闹起来!”
范荆自然知道以大局为重,可退一步说,他也是个男人。
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看着到自己的心心念念的人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还能神情自若的?!
这时,崔洛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这边,她往左上方一瞥,就见安王朝着她举了杯。崔洛借机,也回以一笑。而后对身侧的范荆道:“范兄,别闹了,你没看见安王殿下正看着咱们呢。”
范荆闻言,身子稍稍坐正,他鼻头用力嗅了一嗅,目不斜视的盯着手中的杯盏,嘴上却道:“崔老弟,你又不是姑娘家,怎么还用上香料了?”
崔洛:“........”她什么时候用过香?!范荆不弄清楚事实,就不打算放弃了是么?
安王虽然回京了,但他的身份依旧只是曾今被流放的王爷,就算在宣府屡次立功,皇帝也没有给予他实质性的权力。官员们面上对他恭敬,但真正看重的人,还是朱明礼。
故此,安王的存在,并不怎么惹眼。
这时,缙王笑道:“十一弟,你在看什么?”
安王指了指崔洛的方向,“喏,看你的好女婿崔洛。她正和范荆有说有笑呢。你不觉得奇怪么?一个是古月的前未婚夫,另一个是古月的丈夫,这两人怎能坐在一起?”
缙王叹了口气,腿上裹了厚厚的绒毯掩饰了他的腿疾,他又是挨着炉子坐的,额头已经隐约热出了细汗,“你是指崔洛啊!我听秦玉说,崔洛这人跟我们不一样,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人和人当然是不一样的。
什么叫不是这个世界?
秦玉一向不走寻常路,缙王也没将她的那句话放在心上。
安王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只是这几天偶尔会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出来,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他竟然盼着有一日,能把崔洛拉到他面前,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卖弄学识。不过,在位者宠信一个臣子,那也是很正常的。
安王好像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整日和崔洛这样的臣子打交道,朝政肯定会变得很有趣。
思及此,安王的眼眸之中突闪一抹异色。
“三叔,十一叔,明礼敬您二位一杯。这阵子实在太忙,我当真抽不开身去拜见两位皇叔。”朱明礼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他已是储君,但表面上还是如常的随和。
安王虽是皇叔辈的人物,但其实只比朱明礼大了几岁而已。两人看上去年纪相当,只是安王更加高大魁梧一些。
安王刚毅的脸上是随意且轻松的笑意,无半分敷衍和佯装的成份,“你现在贵为太子,理应帮着你父皇处理朝政,我跟你三叔只要有酒喝便足够惬意。你真有那份心,就给我们寻几坛子好酒来!”
缙王也朗笑了几声,他比之前开朗了不少。
朱明礼自己喝了一杯,道:“三叔的婚事可定下来了?”
这时,安王诧异的看了缙王一眼,一拳打在了他肩头,“三哥,你跟秦军师......终于打算成婚了?这件事,若非明礼提及,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缙王但笑不语。
他之前让秦玉离开他,是因为他不过一个废人而已,可他现在康复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呢?
不过.......他和秦玉之间也刚刚冰释前嫌,无人知道秦玉已经答应嫁给他的事,但朱明礼却是知情了!这就引人深思了!
缙王兀自品了一杯,“我正打算这几天就向皇兄禀明娶王妃一事,倒是十一弟你也该娶妻了。”王爷娶正妻是要向皇帝请封的。
朱明礼很会见缝插针,配合着笑道:“十一叔,您看三叔都快成婚了,您也得抓紧了。”
叔侄几人谈笑风生,在外人看来十分和睦。
朱明礼走开后,缙王脸上的笑意尽数消散。
安王看出了他的不悦,喝了杯,边吃菜,边劝道:“三哥,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和秦军师的那点过往,举朝皆知。秦军师无家无族,你娶她,咱们的这位新太子高兴还来不及。”
说起婚姻大事,缙王这时给安王提了一个醒,“张首辅家中有一个适龄的内侄女,年芳二八,听闻此女才貌双绝,与你倒是绝配。就是不知道皇上和张大人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安王闻言,笑了笑,他这个年纪的男子,自然早就不是什么未开荤的纯情少年了。
这天底下的女子还不都是一个样。
相貌才情都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一个强大的妻族会成为他的助力,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三哥不必担心,我有分寸。”安王品着酒,唇角溢出一抹自信的笑意,他不经意间又往崔洛的方向看了一眼。
女子算什么?将来就算是他看上了男子,那也照样是他的!
但凡是他看上的,都只能是他的!
*
范荆屡次想试探崔洛,不达目的不罢休。
崔洛也在顽强的进行着抵抗。
就在这时,女席那边,有一小黄门走到了古月面前,然后对她说了几句。这之后,古月往崔洛这边看了一眼,便跟着小黄门往御花园那边走去了。
崔洛和范荆同时紧张了起来。
他二人都知道古月和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谁也不敢保证古月会不会今晚失态,做出飞蛾扑火的事出来。
“范兄稍安勿躁。”
“哼!你明知月儿恨了那么多年,你还将她带入宫?!”
“范兄太激动了,事情还没发生,你莫要断言!”崔洛有些愠怒了,“再等三刻钟,如若她还不回来,我就想法子命人去寻。”
范荆这厢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没来由的道:“崔洛,你若是个姑娘家,我或许可以饶了一次!”
崔洛不想搭理他了,这世间不管男女,一旦遇到了情//事,好像脑子都不灵光了。范荆此刻哪里像那个断案高手范大人?
崔洛发现顾贵妃也离席了,她不得不多虑了起来,又往萧翼的方向看了一眼。
萧翼一早就察觉了崔洛在和范荆‘斗嘴’,他同时也发现了古月被人带走了。
萧翼对崔洛摇了摇头。暗示她莫要轻举妄动。
古月七岁就跟着他了,是他亲手教出来的暗卫,绝对不会一点忍耐心都无。
这个场合,要是古月行刺杀,她还没靠近皇帝,就已经被锦衣卫拿下。更何况古月一旦暴露,缙王,长信侯府,崔家,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其实,崔洛并不担心古月会胡来,她只是在想是不是顾娴要见古月?
顾娴又为何要见古月?
崔洛静等了几刻,直至那个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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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黄门上前,对她恭敬道:“崔大人,贵妃娘娘要留崔夫人在凤藻宫小住几日,娘娘让奴才给您捎个话。”
崔洛心头一阵抵触,道:“这恐怕有些不便,内人怀胎三月,孕吐明显,若是会扰了娘娘清静,那就是大不敬了,本官绝不能做样大逆不道的事。”
小黄门一愣,他只是负责来传话的,按理说顾贵妃身份高贵,想巴结她的人比比皆是,却偏生挑中了崔夫人,崔大人已经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不愿意了?
“劳烦公公去跟贵妃娘娘说一声,本官今晚一定要带内人回去。”崔洛坚定道。
古月腹中的孩子是假的,她不能让古月一人留在皇宫。
小黄门无奈又折返时,范荆冷笑道:“崔老弟,你在害怕什么?月儿真的有孕了?”
崔洛回瞪了范荆一眼,“闭嘴!”她很少这么粗鲁。
范荆当真闭嘴了,但此刻的心情却是大好。
这时,古月正坐在锦杌上吃茶点,小黄门过来传达崔洛的意思时,顾娴的脸色骤然之间便拉了下来,“好一个崔大人!本宫难道还会吃了她的夫人不成了!”
古月端坐依旧。
顾娴发现古月的非常镇定,换做其他女子,怕是早就吓的脸色大变了,她开始好奇了起来,便问:“你是缙王的义女,你那之前的父母呢?”
古月面不改色的答道:“回娘娘,民妇是孤儿,不知爹娘是谁。”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古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她无时不刻都在警告着自己,一定要顾大局。
顾娴自从冀州回来之后,再也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顾家姑娘了,谁知道她这十几年都经历了什么。
古月折回席位之后,朱明礼走了过来,“母妃,您为何要为难崔洛的夫人?”
顾娴冷笑了一声,“明礼,枉你在宫廷生活了这么久了!欧阳卿一日没有下落,本宫一日不安宁。谁知道将来会有谁利用这一点对付你!崔洛那时正好在冀州抚政,本宫怀疑她知情不报!”
区区一个崔洛,死不足惜。
关键就在于是顾长青在护着她。
朱明礼现在还不能得罪了顾长青,他想达成大业,没有顾长青的辅佐是不行的。
“母妃,儿子会去查清楚的,您息怒。”朱明礼对顾娴百依百顺。
顾娴揉了揉额头,药瘾又上来了,绝美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朱明礼一直在控制着的药量,朱砂矿已毁,这东西已经没多少存货了,他上前递了一颗过去,“母妃,您的药。”
顾娴突然来了神,很快就喝了杏仁茶灌了一颗下去,顺过气之后,面色恢复了红润,她道:“明礼啊,我不想见到你父皇了。”
朱明礼蹙了眉。
他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朱明辰安然的出宫了,他很高兴。
至于其他兄弟,到时候他会给他们留活路。
可是父皇不死,他自己如何能继位?!
“母妃,您才刚回来不久,其实这些年父皇心里都是你。”朱明礼小心道,生怕惹了顾娴不高兴。
顾娴冷笑,“皇上心里有本宫?呵呵.......我为了他坚守了这么多年,还是比不上一个死人,你如今都是太子了,皇后的位子还是那个人的!你父皇他喜欢不是我......而是我这张脸!”
朱明礼还想再劝下去,顾娴又道:“你不必担忧,这件事,本宫自有打算,届时你就等着登基为帝,从今往后,这宫里再也没有人能欺压咱们母子二人!”
朱明礼沉默了。
帝王视他为最疼爱的儿子,他现在却要篡位了。这一切真的是他想要的么?
之前所有心思都用来寻找母妃,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一步步走下去,不像是个有谋有虑之人,倒像是个傀儡。
*
看到古月重新入席,崔洛才彻底放了心。
终于挨到宫筵结束后,崔洛便携古月准备出宫。
汪直今日换了一身衣袍,是棕黄色锦衣,皇帝如今大力扶植西厂,他是东西厂皆插一手,朝中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按理说,不管是安王,还是朱明礼,都应该拉拢这个人才对。
“小白,这么早就回去了?还没到三更呢。”汪直笑盈盈的走了过去,伸手捏了捏崔洛的两颊,根本不顾她愿不愿意。
崔洛绷着脸,“厂公,你这样让本官颜面无存啊。”
汪直拉着她,拥入怀里,完美的唇/凑到了崔洛的耳边,那样子太过暧//昧。
但顷刻间,他又放开了她,笑道:“那好吧,小白,你早些回去吧,杂家明日还能再见到你。”
崔洛站在原地,任由冷风肆意刮在她脸上,愣了半晌才回过神。
古月觉得奇怪,“大人,你怎么了?”
汪直从来都不老实,在冀州时常对崔洛动手动脚,崔洛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崔洛转身,拉着古月就往马车那边走,“没事!咱们快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奉上。
☆、提防安王
马车疾驰,撞的廊柱上的琉璃灯没有规律的摇晃。
见古月安然无恙,崔洛自是松了一口气,但方才汪直的那句话又让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神。
她原以为这辈子比前两世早了五年,可事实上远不止。极有可能马上就要开始了。
古月很少看到崔洛慌乱的样子,她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了,还是被古月看出来了。
古月正要开口,崔洛却道:“贵妃娘娘召见你,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古月摇头,“无,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我猜她的目的是你。”
崔洛只是个五品的官员,也没有家族势力,她不太明白顾贵妃为何会想拉拢她?
待彻底远离了宫门,崔洛抓起了古月的手,“古姐姐,你楚家的仇可能要报了,只是并非由你亲手去做这件事,已经有人等不及了。你会介意么?但这也是最好的方式了,我想楚将军在天有灵,也不愿意见到你拿着命去搏。”
古月面色一凌,“你的意思是皇帝要死了?!”她太激动,以至于没有留意到崔洛对她的称呼上的变化。
皇帝是导致楚家灭门的罪魁祸首,一个帝王又怎会承认自己蓄意犯下的错?
给楚家翻案的唯一机会便是另立新主!
古月从未想过想自己手刃仇人,这个仇人太过强大,她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那人会怎么死?”
她眸中的神色很复杂,像是不甘,但又有期盼。
崔洛大约知道她想听到一个怎样的回答,她如实道:“顾贵妃和三殿下已经开始对皇上的饮食下//毒,多则半年,少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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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这件事便就成了。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最宠爱的女人和儿子手上,这也算是报应了。”
崔洛虽然很想让古月复仇,但她不会鼓励古月鲁莽行事。
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结局能不能令她满意?
古月半晌没说话,一直到抵达崔家京宅时,她才对崔洛说了两个字,“谢谢。”
“谢我作何?我什么也没做。外面冷,咱们进屋吧。”崔洛的心绪也有些古怪,前两次事变时,她已经坐在了正三品大员的位子上了,成了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可好像这一世压根就没她什么事。
是萧翼做的?
他暗中辅佐安王,促使一切提前发生了,是想让她远离这些?
无论萧翼出于什么心思,崔洛还是微微动容了。
*
宫筵彻底散席之后,几位王爷和皇子们才纷纷出宫。
朱启在宫外有自己私宅,他是个没有封地的王爷,相当于被帝王困在了京城,时刻盯着他。
宫门外停放着数辆四马拉着的华盖马车,其中张家的马车尤为心目。
张首辅统领内阁,手掌生杀之权,他这个岁数的人野心依旧不改,这几年不畏流言,大力栽培胞弟,让他顶替了徐大人在礼部的三品侍郎的位置。
如今,张家依旧是朝堂之‘相’,权势显赫。
张首辅唯一的缺憾便是多年前丧子,唯一的一个内侄女还尚未成亲。
张家女眷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之下,被扶上了马车。
这时,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几匹骏马突然不知何故朝天嘶鸣了起来,双蹄高高抬起,旋即便奔命一般的往前疾驰。
这可是吓坏了马车内的女眷们,她们整日扑蝶绣花,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混乱之中,其他官员家中的马匹也像是受了影响,一场躁动顷刻间拉来了帷幕。
“快!快救夫人和小姐!”有人大喊道。
众人惊慌之时,一褐色身影突然出现了,他朝着疯马的方向狂奔,显然这人是会武功的,不一会就一跃上马。速度比侍卫还快数倍。
说来也怪,这疯马像是遇到了可怕的对手,对此人很是惧怕,少顷就被驯服了。
张首辅等人连忙跑了过去,却见安王调转了马头,面上带笑的走了过来,“这马不输于战马,用来拉车实在可惜。”
时下马匹贵,只有大户人家才能用得起马,就连很多官员也是骑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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