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奸臣想害我[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离九儿
萧翼走之后,崔洛已经一个月没有到他的来信。这一次的事情有些奇怪,换做以往,萧翼还没出京,书信就寄过来了。她想问问安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崔洛也留了下来。
除了她之外,还有刚从外地刚过来的官员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这些老臣是侍奉过先帝的,都知道安王才是先帝最看好的儿子。
安王府的酒席一直办到了深夜。
崔洛等了一会,一直没有等到机会,待宾客渐渐散去,她猜安王应该急着洞/房,想了想今日还是先算了,实在打听不到消息,她便派人去一趟关宁查个清楚。
刚与几位大人道别,一面生的男子走了过来,他脸色严肃,不像是宾客,“崔大人,我家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这人似乎料到崔洛不会轻易跟他走,又道:“我家主子还说,你要是想知道萧世子的消息,就来书房见他。”
崔洛猜出谁要见她了。
少顷,她果然在安王府的书房见到了安王。
门扉吱呀一声被合上,室内再无旁人,昏黄的烛火荡着不太真实的光。安王还是一身大红吉服,他负手而立,站在一副水墨画前。
“王爷?您要跟我说什么?”崔洛站的笔直,问道。
安王这时转过身来,半醉半憨,但那双如猎豹的眸子里却溢着让人害怕的寒光。
他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崔洛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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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的脸,唇勾了一勾,“今日良辰美景,本王就不能跟你说点别的?”
崔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关于安王的传闻,她不是没听说过。传闻从他榻上下来的女子,还有被活活/折/腾死的。
“既然王爷无事相告,那我就不打扰了。今日是王爷大喜,王爷还是早些回房吧,崔洛告辞。”她转身要走,安王却是一个箭步就追了上来。
安王喜欢这种扑捉猎物的快///感,那把小/细/腰/捏在掌下的时候,他叹了一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长的很像女子?”
安王将崔洛逼到墙角,紧靠着她背后,又问:“本王的确是今日大喜,可惜今天不能洞//房?你想不想帮本王分忧?”
崔洛的淡定快要功亏一篑了,同样是被碰触,萧翼没有让她感觉厌恶,但安王每一分靠近,她都想跳起来杀人。
“王爷,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外面宾客未散,张首辅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当真想拿名誉开玩笑?我崔洛倒是无所谓,大不了辞官经商,但王爷少了强劲的助力,恐怕会让太子殿下捷足先登。”崔洛定定道。
安王猛然间嗅了嗅她的发香,低低又魅/惑的笑了两声,“崔洛啊崔洛,你很狡猾!但你还不够聪明,你若跟了本王,将来会是什么光景,你自己心里十分清楚。封侯拜相,本王都可以罩着你。本王向来不喜欢跟人嗦,这是最后一次,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
他的唇凑了过来,崔洛缩了脖颈,“王爷,崔洛不才,但也不想当床榻之臣。请您自重!”
安王难扫兴,他已经算是低声下气的‘自/荐/枕/席’了,她还不松口?!
腰身被松开,崔洛忙挣脱了他,但她还是站在原地,以一个打成平手的姿态看着他,“王爷,我继兄有下落了?”
安王看着刚要到口的羊羔又逃离了,浑身心的不痛快,“呵!本王不会让萧翼出事,这一次是朱明礼和顾长青想陷害萧翼,不过,你也太小看萧翼了,他一定会活着回来!”
什么?!
是朱明礼和顾长青要......害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12点统一发放哦。
☆、突闻噩耗
萧翼对安王而言还有很大的用处,安王不会拿萧翼的生死开玩笑。
但闻此言,崔洛总觉内心不安,加之萧翼临走之前的那番话,她已经有些惶惶诚恐了。
扪心自问,她不希望萧翼出事,不管是前两世的明争暗斗,还是这辈子他所给的关照,都让崔洛没法忽略这个人。
他已经成了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崔洛无心跟安王继续纠缠下去,该问的也问了,再待下去,就是她自己作死了,她转身就走。
安王在背后叫住了她,很明显,他情/欲未退。人越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垂涎渴望,“崔洛,本王的话依旧算数,你且想好了!”
崔洛冷笑了一声,又像是自嘲,又像是冷讽,“不必了,王爷还是回你的厚爱,我崔洛不好龙/阳。”
门吱呀一声打开,那抹消瘦的身影离开的十分绝决。
安王唇角一抽。
是啊,龙/阳,他曾经还没察觉到自己有这个癖好!
*
处暑一过,秋风送爽,紫荆城也开始凉快了,崔家多了两个孩子之后,原来安静的府邸时不时就有孩子的哭声传出来。
范荆来蹭饭的次数明显增多,总是借着看孩子为由,想法设法的讨好古月。
这一日,他却是单独见了崔洛。
范荆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他今日神色异常,一直在躲避着崔洛的眼神,二人步入书房之后,范荆将门扉合上,“崔洛,我有件事要对你说。是有关萧翼的事。”
萧翼已经几个月没有消息了,范荆又是他提拔上去的,此刻,崔洛愣愣的看着范荆,心头猛然间跳了一下,“你说。”她扶着黄花梨木的书桌,缓缓落座,且坐的十分端正。
范荆已经知道崔洛是女子,这个时候正要开口,竟有些于心不忍。
他从怀里取了两封信笺出来,“崔洛,萧翼去关宁之前,让我保管了这个,他说是等到了时候再拿出来给你看。”
崔洛还是坐的笔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哦’了一声,接过信笺。
范荆见她没有太多情绪变化,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懂。
“萧翼说你看了这两封信,一切都会明白的。”范荆小心翼翼道。
崔洛摩挲着信笺,封面是熟悉的馆阁体,她认得萧翼的笔迹,苍劲有力。打开第一封信,里面是一块地契。
范荆道:“这是徽州的地契,萧翼已经在那里安排了人,你如果想离开京城,可直接动身,到了之后会有人安顿你。”
除了地契之后,还有田产铺子,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崔洛眼前有些昏眩,这一日来的太突然,吓的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整理她对萧翼的感情,这人就这般吓她?!
待第二封信打开,洋洋洒洒的是一整页的花名册。
范荆一直以为自己对古月的深情可谓天地可见,但与萧翼相比,他还是有所欠缺,这个人是为崔洛打算好了一切了。
他道:“崔洛,这里面都是可用之人。萧翼的意思是,你如果要继续为官,他这些年埋下的棋子都可为你所用,无论将来谁问鼎,你都能有自己的势力,只要你不过分,便可保你一路顺遂。”
范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崔洛很安静,她随意瞄了一眼花名册,又将信封装好,只留下第一封地契和田产,第二封的花名册统统丢入了火盆中,她吹亮了火折子,亲手烧了信笺。
这种东西肯定不能泄露出去。
范荆不太明白崔洛到底是什么想法,他也搞不懂萧翼和崔洛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按理说崔洛不该这般平静。
范荆产生了错觉,以为她依旧没有听懂,遂又道:“崔洛,萧翼他......路遇流匪,不幸身亡了。近日炎热,尸首保不住,就在关宁附近火化了。”范荆的声音低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好像一大声就会吓着崔洛似的。
崔洛将第一封信笺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又将它锁好,这才抬起头来,“我怎么没听到消息?”她嗓音干涩,仿佛许久没有喝过水了,问这话时,态度有些讨好,像是在确定某件事,又像是希望范荆给一个不同的答案。
倘若崔洛真的是男子,范荆还知道如何面对她。此刻,他真是束手无措。其实,萧翼交给他这个任务时,他还真没想过萧翼会一去不复返。
范荆只能如实道:“王爷担心扰乱军心,一时间还没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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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泄,不过也瞒不了多久了。皇上也不行了,太子一旦登基,长信侯府有可能要换天。”他依旧很小心的道。
崔洛像个纸片人,除了脸色煞白之外,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又问:“流寇所杀?可知是什么凶器?伤了哪里?”
她怎么就不信呢!
萧翼怎会死在她前面?
火化?他那样自恋的人会舍得火化!肯定会气的借尸还魂了。
没有看到尸首,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跟她纠缠了生生世世的人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崔洛闭了闭眼,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长信侯府有她的娘和弟弟妹妹们,她不能让长信侯府出事!
继兄,你以为你安排好了一切,我就会感激你么?做梦!你最好是能好端端的活着回来!
范荆一直在京城,他也不太清楚关宁的状况,“听说是被腹部中了毒箭,后被砍了.....首级,崔洛.....你还好吧?”
崔洛从圆椅上站了起来,双腿有些发软。
那个高高在上,居高清傲的继兄........他怎会死呢?
天大的笑话!
崔洛‘呵呵’笑了两声,这一下,轮到范荆吓的不轻了,当年楚家满门诛灭,他恨不能上京亲手报仇,这等滋味,他也体会过,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了,内心也未能彻底平复。
山海关、宁远、锦州等辽土是大明抵御外敌的重要防线。关宁只是那一代的简称。若是关宁动乱,京师乃至整个大明都会有危险。
萧翼怎会让关宁的流寇给杀了?!
这绝无可能!
崔洛又呵呵笑了两声。
“准备马车,我要去见安王。”崔洛平静道。
但范荆见她走出书房的姿势,已经明显步子不稳当了。
她到底是个女子,还打算坚持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ps:那个......本文会是双结局。
怕亲们等急,先发一章,晚上还有哦。
☆、一别两宽
崔洛每次出现在安王面前,都会给他带来不同的感受,今日又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样子。
“你都知道了?”安王问道。
此处是安王府,外面有多少双探子的眼睛盯着的,崔洛却是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来,她表情极淡,本就是如雪的面容愈加的苍白,已经白的不像是真人了。
但安王并不觉得难看,他甚至差点误以为崔洛是可看而不碰触的神圣的存在。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
区区一个崔洛,安王还真是没有以为她能倔强多久。只不过,有的猎物就是要耗些耐心罢了。
崔洛不知道萧翼到底遇到了什么,所谓流寇只是一方之言,她没有亲自查明真相,一切都大有可能。
她道:“王爷曾亲口告诉过我,我继兄一定不会出事。怎么?王爷不会以为那个消息是真的吧?”
安王见她神色淡定,举手投足间有种不食人间烟火超脱,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表述。
安王道:“我的探子回来也是这么说的,萧翼他确实腹部中箭,至于被砍头颅......也是有人亲眼所见。”
崔洛喝了口茶,不知道在掩饰什么,她淡淡一笑:“关宁一带非同小可,流寇再怎么猖狂,朝廷也有人镇压,数万关宁铁骑不是吃白饭的。我现在需要王爷动用关宁一带的势力,彻查我继兄的下落!”
安王闻言后,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呵呵,崔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王还会任由萧翼去死不成?若有法子,本王还用得着你提醒?!”
猎豹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在狐狸面前掩藏踪迹。
崔洛放下杯盏,至于到底喝的是什么茶,喝入嘴里又是什么味道,她丝毫无所觉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踏足了安王府,她也不会害怕有来无回。
“王爷,你太贪心了。既想要长信侯府的鼎立相助,却又想影藏自己的实力。你五岁出宫,根本没有生存能力,你以为你真是真龙天子,走到哪里都有老天庇佑!那些护着你的人,你以为别人不知道?”
“崔洛!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你以为我真不舍不得杀你么?!”安王恼羞成怒。
崔洛没有惧怕,反倒坦坦荡荡,“王爷目前不会动我,否则那些支持你的人会怎么想?!你既然不想承认,那我帮你说,山海关其实早就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别说是整个关宁了,朝廷也有你的人吧?比如说汪直?辽东铁骑总兵曹门?王爷完全有那个势力救我继兄,那你为何不救?”
崔洛站起身,走到了安王跟前,定定的与他对视,“王爷是害怕?我继兄乃人中之龙,手握重兵,你既不想让太子得到他的辅佐,但同时你也怕他!如今眼看着快要得势了,你便起了借刀杀人的心思,我说的没错吧?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太子调我继兄去关宁,就是为了要他的命,这一切本可以制止,但你却顺其自然了。”
安王脸色铁青,握着东坡椅扶手上的手背几乎快要暴起。
崔洛又道,清冽的嗓音振振有词,“王爷流落在外多年,但身上所配玉件其实是先皇所赐,即便到了最困难的时候,你还是觉得这玉比自己的命重要,你渴望权势,也渴望夺回本属于你的东西。其实王爷太不会伪装了,一眼就能让人看出破绽来。从太子手上抢了张温,这就很不厚道了,我那天在城桥可是亲眼所见王爷的行径。”
“你!好一个崔洛!你跟踪本王?”安王快被崔洛气炸了,那眸底已然露出了杀意,奇怪的是,他本性阴损,竟忍到现在还没有下手。
这崔洛实在可恶!
她明知,他还不能杀她!
崔洛没什么时间和安王周璇,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他知道,辅佐他的人,同样也能搬倒他。
“如今大业未成,王爷离着皇位还有一步之遥,皇上眼看就要不行了,王爷这个时候更应该与支持你的人同心协力。这一次是太子和顾长青想杀我继兄,王爷你却视而不见......这让崔洛很看不起!”崔洛一直在藏拙,她从未暴露过自己的优势,更大的原因是她这个年纪的人,如果掌控了太多,会让人无端起疑。她也不是真正的未及弱冠的小生,安王布下的局,她的人自然也查到了。
可此刻,她满脑子只想知道萧翼如何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从未经历过。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在想,前两世自己死后,萧翼是怎么熬下去的?
一定很不好受吧!
“请安王即刻发号施令,调动山海关人马寻我继兄下落!我崔洛无才无德,但眼下这个近况,王爷若想顺利登基还少不了我。而且,我这里有一张王牌,可致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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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于死地,不知安王感不感兴趣呢?”崔洛抱拳,向安王作揖。
安王腾的从圆椅上站了起来,如此一来,崔洛只能仰头看着他了,但她并没有因此而示弱,反倒壮志不减,“王爷先救人,何时见到我继兄,我何时告诉你朱明礼的把柄。”
安王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当中,还没这么胆大,且又狡猾直接的。
“你知不知道,我一下就捏死你!”安王咬牙切齿,但与此同时又喜欢的不得了。他突然感觉眼前这个小子就是他所寻觅的人。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秉性相投。
崔洛笑了笑,“王爷说笑了,掐死我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又何必浪力气。”
安王广袖一挥,突然解释了一句,“好了,本王会立即命人八百里加急赶赴关宁,如你所说,关宁铁骑的确是我的势力。其实,本王已经打算去寻萧翼了,本王只是以为他真的死了。崔洛......你是如何知道......知道我的事?!”他很好奇。
崔洛不是没有去过山海关,她记得那里的口音,和一开始安王回京后所说的口音很相似,而更重要的是,汪直那阵子悄悄外出见过一个人,尧羽回来禀报时,描述过那人的形态,而最重要的是安王所佩戴的玉器,全天下只有一枚。
“天机不可泄露。”崔洛又是莞尔,但唇色如同她的肤色一样,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病态美。
安王盛怒未消,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玩弄的感觉。但可恨的是,他还真是下不了手去弄死她。
崔洛很快就告辞了,“我等着安王的好消息。”
安王双手朝后,俊挺的面容出现了一刻的狰狞,却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水面,不一会又回复如初,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
走出了安王府,崔洛直接上了马车,外面那些探子大抵都是朱明礼和顾长青的人。
崔洛知道这一日终究会来她会和顾长青站在对立的一面。
谁也由不得谁。
马车行至半路,李镐隔着薄纱帘对里面的人道:“大人,表公子在外面。”萧翼的‘死讯’还没有传出去,李镐根本不知道顾长青与崔洛之间已经有了嫌隙。
残夏的东风很大,吹开了轻纱帘子,崔洛往外面看了过去,此刻顾长青正骑在枣红色骏马上,也正看着他,他眉心皱的很深,像是无法抹平的沟壑,骏马驻足,顾长青没有离开。
崔洛也看着他,没有哭闹,没有埋怨,冷静到了极点,她甚至恍惚之间对他笑了笑,那唇齿之间溢出了两个无声的字出来,“珍重”。
下一刻,马车启动,顾长青也踢了马腹开始赶路。
不知为何,崔洛心头涌上一股愤恨,不是针对顾长青。她是恨这世道!
她和顾长青都是站在不同的阵营,各为其主。
只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可他却帮着朱明礼害了她继兄。萧翼如果真的死了,她如何去面对顾长青?
片刻,顾长青勒住了缰绳,他还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崔洛这个反应在他预料之外,他本以为她会恨他,怨他。
其实,他更希望崔洛会歇斯利底,她这个淡然的表情反倒让他心里极为不痛快,那种看待陌生人的眼神,无怨无恨.......像要抽空了他整个心房。
顾长青告诉自己:熬一熬,很快都能解决了,她终有一天会忘了萧翼,只要她待在自己身边就好。哪怕不择手段!
*
马车抵达崔府,崔洛下来时,眼眶通红,袖口也有大片的褶皱。
李镐不忧心,“大人?”他从未见过崔洛这个样子,明明前一刻还六神无主,片刻之后又强装镇定了下来。
“无事。”崔洛拂开李镐伸过来的手,理了理身上的袍服,步子坚定的径直迈入朱门。
这时,下人上前禀报,“大人,汪厂公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
崔洛一愣,她正好想到他,他就自己登门了。
一开始,她并没有猜到汪直是安王的人,直到从冀州回来之后,她才想通了一些事,将前前后后的线索联系起来才能笃定汪直到底为谁卖命。
可她记得汪直后来的确离宫了!
他又是什么时候跟安王勾搭上的?
步入厅堂,汪直便迎了上来,双手握住了崔洛的肩膀,一下就将她往怀里带,“我的小白啊,你别伤心,还有我呢!”
李镐欲言又止,崔洛挥了挥手,让所有人皆退下。
汪直这架势肯定是已经知情了。
待厅堂内只剩下他两人时,汪直依旧抱着她不放,恨不能当场举个高高。可没一会,汪直下腹一紧,像是被什么金属禁锢住了,他低头一看,却见一个极为古怪的机关卡住了他的腰部以下,“小白?”
崔洛后退了一步,仰头望着他,这些人一个个都比她高,她实在是仰视累了,干脆又退了几步,如此才能平视,“汪厂公,你来干什么?”
汪直俊美的脸白了一白,“小白!你.......”
崔洛轻笑,唇角的酒窝隐约可见,“厂公啊,你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打探消息的?安王还让你做了什么?别!你千万别说!我不会逼你,真的,我不会逼任何人,都是你们在逼我!”她已经有些失态。
汪直胸口微疼,这感觉很微妙,就跟当年中毒失去了自己的命根子一般,“小白........”他无从为自己辩解,“我没打算骗你,我只是想一直瞒下去,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这有区别么?
崔洛摇了摇头,有点有气无力,“汪直,你走吧。”
汪直耸肩,“你禁锢了我.......我下面!我不敢动!好小白,别跟我生气,行么?”
崔洛还真是不气,她手里拿着机关的钥匙,“这东西是我防身用的,只是没想到会用在了你身上。如此正好,我有话要说,你且听着。安王一味求成,太过急功近利了,他只想着登基。当太子迫害忠良时,这人却是置身事外。汪直,你告诉我,沐白还有救么?”
所谓祸不单行,原太子一党终究没能逃过。
汪直双臂抬起,停在了空中,望着崔洛,他也很无力,“小白........你就别管了,你没事就行。”
崔洛又是轻笑,“汪直,我知道你在我家钱庄存了多少银子,那是你和尧羽挣来的,我不会过问,我知道你并非大恶之人。我只想求你一件事,倘若我出了什么事,恳请你护着一家老小离京。要不然,你别想取回一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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