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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诗雨如梦
凤琛,不,不可能是他!他虽是皇帝,却没有那么凌厉的手段。当年如果不是靠着那些女人们帮他,他根本无法坐上那个位置!
会不会是萧潜?
这个人名从他脑海里一出现,凤七就变了脸色。
绫儿,绫儿当年就是死在他的手下。可怜的绫儿,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哪!
萧潜,我与你的仇恨不共戴天!此生不死不休!
莫明地,凤七将这笔账算到了萧潜身上!
新仇旧恨,使得凤七差点失去理智,双眼里像要喷出火来,一口鲜血蓦地喷出,他慌忙伸手去擦,却不小心碰倒面前的酒坛,酒坛瞬间炸开,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凤七的手被割了好几道口子,刺骨的痛意让他终于清醒过来。
守在外面的仆从听到动静,慌忙推门进来。
凤七慢慢站起身,右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若无其事地挥手道:“莫要声张,把屋里收拾一下!本王去去就来!”说着极其淡定地撕下衣衫一角,包住手上的伤口,然后转身大步出了书房。
与此同时,萧府的书房里,世子爷重重一拳击在面前的书案上,立时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震得翻飞,墨汁溅到他白色的衣衫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萧潜狠狠咬着下唇,手里的拳头依然握得死紧,眸子里更是闪着阴霾的光芒。
到底是谁!是谁坏了老子的好事!
原是想彻底毁了江家,却没想中途出了乱子。收罗的江家谋逆的证据不翼而飞,更是折了几个重要的暗人,却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有摸到。
不会是皇上干的?皇上喜欢阳谋,不屑使用这种阴私的手段。
做了多年的皇上心腹,他对皇上比对自个儿还要了解。想着深宫里那个心爱的人儿,说不定此刻正在凤琛的怀里娇嗔喘息,心里就止不住地涌起难言的痛楚和愤怒!
这一切都是我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萧潜猜得不错,皇上此时的确歇在贵/妃娘娘的宫里。不过并不是他想象得那样翻/云覆雨,而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皇上也是人,也有扛不住的时候,这些日子里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使得他筋疲力尽,哪里还有心思做那些欢乐的事情?
萧贵妃望着床榻上那个伟岸的男子,心里有庆幸也有失望。
阿兄让她莫要与皇上生分,可也不喜欢她跟皇上一起做那些羞羞的事情。这真的好难!
皇上十天半月才来她宫里一趟,如果不是自己主动,皇上几乎不会动她。事后也总是闷头大睡,宣少跟她有言语上的沟通。
比起阿兄的热情,皇上就像一头沉默的公牛。可自己似乎对这头公牛动了真情……竟是比期待阿兄更迫切地期待他的到来!(未完待续)
ps:重感冒中,坚持码完四千字,睡会儿去!





锦绣欢 第八十九章 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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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一大早,皇上率领文武百官到太庙祭祖,末了乘坐御撵出京。
随行人员除了秦国公,还有龙禁卫副统领萧潜以及各部大臣和宫女太监数百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大岳山而去。
大岳山位于大都朝的南部,与南豫国相邻。主峰玉皇顶海拔高达两千米,气势磅礴壮丽,号称“天下第一名山”。重叠的山峦,厚重的山势,苍松、巨石、云海,静穆中透着神奇,明艳而不失高贵。
前朝明帝曾三度驾临大岳山,建庙塑神,刻石题字。可惜即便如此,也没能保佑燕氏王朝千秋万代。
皇上出京时,秦玥就在城外不远处的茶楼里瞭足观望。
与她同在一起的是段宸。
谁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将监国的重任交给年仅五岁的太子和毅郡王段宸。
段国公府的段三爷曾是皇上的义弟,这个整整迟了六年的封赏让很多人瞬间大跌眼镜;也让以前忽视了段家的勋贵和重臣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段国公府的力量。
秦玥看着身旁俊雅出尘的男子,忍不住打趣他道:“只怕——打从今儿个起,段国公府的大门都要被媒婆们踏破了!”
段宸先是一怔,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脸色便沉了下来。过了半晌,才淡淡地道:“我没打算成家!”
“为什么?”秦玥忍不住问道。其实心里明明知道是为什么,可却不愿意相信那个猜测,非要听他亲口说个清楚明白。
这算不算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段宸闷闷地回道:“不为什么,因为不想,所以就没这个打算。”
秦玥抬眼看去。他的眉头皱得死紧,显然想起了一些不愉快地往事,不禁为他感到心疼。
阿宸,他这是何苦?
忽然,出行的队伍里出现了小小的骚动。
一个身怀六甲的美貌少妇直直地跪在御撵前,口中大呼:“皇上,你得为民妇做主啊!”
立即有数个龙禁卫上前。将那妇人拖开。一人大声斥道:“大胆!御前拦驾,按律当斩!你真是不要命了!”
那妇人不依不饶,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一边哭一边大骂,“萧潜,你个没良心的!老娘肚子怀了你的孩儿,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女人和儿子被人杀死吗?”
在场的龙禁卫听到萧潜的名字。立时不敢乱动。
队伍只得停了下来。
萧潜,那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得罪了他。转眼脑袋就得搬家。谁还有那个胆,敢去杀了他的女人和儿子?
坐在御撵里的皇上当然也听到了妇人的哭骂,心里惊讶极了。萧潜,那曾是他的结义大哥。一向严谨,家里不但只娶了一房正妻,平素更是连青/楼妓/院都不曾逛过。什么时候居然养了外室?还快要生儿子了!
伴在御驾旁的萧潜当然也听到了那妇人的说话,表情却是说不出的愤怒——是哪个王八糕子栽赃老子?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没有谁比他更明白。他不但从未在外面养外室,连家里的正妻也鲜少碰。除了绾儿,他这辈子就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哪怕那个女人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也不可能引起他的丝毫性趣。
骨子里,他是个比任何人都要倔强高傲的男人。
可惜别人并不了解他的心思,包括皇上。
皇上此时颇有一番看热闹的心思,只听他磁性的男音从御撵里传出,“慢!既是萧爱卿的相好,朕岂有责怪之理!一切免罪!”
那妇人听得一喜,忙跑过来重新跪到御撵前,嘴里连连道:“谢皇上!民妇多谢皇上的成全!”
此时萧潜再不好当缩头乌龟,黑着脸走过来,盯着那妇人道:“休要胡说!我不认识你!皇上仁慈,既是免了你的罪,还不快快退下!”
那妇人满脸幽怨的神情,盯着萧潜看了半晌,想哭又不敢哭出来的样子,哽咽道:“你,你真不管我了么?”
“我不认识你?管你做什么?快走开!”萧潜简直肺都要气炸了,真想一拳头捶死她了事,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真的动手。
那妇人死死咬着下唇,双眸里蘊含着无比的悲哀和绝望,忽然站了起来,咬牙道:“好!你不认我!我!我今天就撞死在御驾前——”
话未说完,人就已经往御撵撞去。
本是在旁看热闹的龙禁卫们吓坏了,急忙冲上前去将她救下。
皇上越发觉得有趣,忍不住调侃萧潜道:“萧世子,虽然有朕在场,也别不好意思了,快认下吧,否则一尸两命就得不偿失了!”
萧潜真是有苦说不出,郁闷道:“皇上,那女人,臣真不认识!”
侍卫里不知有谁说了声,“关了灯,上了床就认识了。”
立时引得其他的侍卫哄然大笑。
御撵里的皇上也笑了。
萧潜气得牙痒痒的,一时也不知怎么办好。
那妇人被救下后,一直在边上哭,此时哭哭啼啼地道:“好!你说不认识奴家,可奴家却知道你右大腿根处,有一颗小指大小的黑痣!”
此话一出,萧潜气得爆跳如雷,满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怒,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他的右大腿根处,的确有一颗小指大小的黑痣,那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除了他已逝的生母和奶娘,再无旁人知晓。
可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死女人,怎会知道这个?
此时侍卫们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右大腿根处,那可是很私密的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到的。
此女能够知道这些,十有*真是他的女人。只是这萧统领平素自谕谦谦君子,不好在众人面前承认罢了。
这女人。也的确不是个知趣的,居然赶在这时候来闹场,萧统领会认她才怪!
呵,以我说,她是聪明,这样闹了一场,萧统领即便不想认。皇上也会逼着他认。不认是不行了。
茶楼里,秦玥也在问段宸:“你说,真的假的?”
段宸摇摇头道:“八成是假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随便跟外面的女人有牵扯。”
这一点,秦玥也是认同的。
前世里,沈瑾认识了萧潜三年。三年里,就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动情过。也没见他逛过青/楼妓/院,就连寻常的女子也甚少接触。可那女人却能够知道他右腿根处的黑痣。想不让人相信都难了。
只不知,是谁布的局?怎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为的又是什么?
会不会是燕渊?
想到燕渊,秦玥就忍不住心里发怵。
这一回皇上离京,他会不会趁此捣乱哪!
显然。段宸也想到了他,看着秦玥道:“你上回去见苏家兄弟,有什么收获没?”
秦玥犹疑着。不知该怎么跟段宸解释。
以她的判断,苏寒二人投靠了燕渊。并不等于就背叛了沈瑾,他们将旋风卫拱手相让给燕渊,或许就是为了让旋风卫能够重振昔日的雄风,真正发挥起它的作用来。
阿宸跟苏家兄弟的误会实在太深,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得清楚的。
段宸见她久久不语,忍不住失笑一声,语带嘲讽地道:“我就知道,你会被他的三言两语蒙骗的!”
秦玥辩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三爷,你就是太钻牛角尖了。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喜欢客观地评价任何人和事。”
段宸冷笑:“呵呵,但愿你的固执不会伤害到你!”
想着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沈瑾的坟前,段宸就对这个女孩莫明地感到亲切。即便她表现出比同龄人更高的智慧,也从没有觉得害怕和奇怪。
因为,比起他心里的那个人来,这个女孩还差得太远。
此时陡听外面传来几声呼喝。
御驾起程了!
秦玥看着人群里萧潜黑得如锅底的脸,心里快意极了。
不肖说,那女人准是得逞了。
只不知是被安顿在京城,还是随着队伍一起上路。
段宸看着萧潜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嘿嘿,萧世子爷,他也有今天!看来我得赶快派人给世子夫人送信儿去,恭喜她终于得了个儿子!”
萧国公府世子爷夫妇成亲数载,一直未孕,早就是帝京里公开的笑话。
这回却爆出萧潜的外室有了身孕,岂不是妥妥打了世子夫人的脸?
萧世子夫人出身云州卢氏,算得上是名门闺秀,祖父致仕前是中书舍人,妥妥的天子近臣,权势很大。皇上登基之初,为了拉拢卢家,亲自赐婚卢家嫡长女嫁与萧国公世子为妻。
段宸这些年来对朝事不闻不问,并不表示他不关心国事。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因为这是沈瑾打下的天下,他不忍让它出现任何意外。也因此,这一次才坦然接受了毅郡王的封爵,也才答应协助太子处理政事。
太子在皇上寿辰那日回的宫。
除了太后,帝后对太子的表现很满意。
太后那是鸡蛋里挑骨头,为着与皇后置气,总要说些不好听的话来。
皇上私下劝着皇后莫与她老人家一般见识。
皇后只得咬牙点头。
此次皇上封赏段宸,又将监国大权赋于他。太后跳出来反对过,母子俩在宽荣华宫大吵一架,皇上也没有妥协。
走的时候,太后还在呕气,居然没有出宫来送他。
此时皇后和萧贵妃各自领着一些品级较低的宫妃站在城楼上,望着渐行渐远的队伍,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或许因为隔得远了的缘故,美貌少妇御前唱戏的桥段并没有被这二人看到。
良久,萧贵妃率先带人离开,走的时候很是怅然若失地频频回头。
皇后瞧着,心里止不住地冷笑:哼,还不知道究竟舍不得谁呢?
正要下城楼的时候,便见一个宫女呈了张纸条上前。
皇后打开来一看,忍不住失声笑了,先前的离别愁绪顿时一扫而光,随即意气风发地对身边的大宫女南儿道:“走!摆驾荣华宫!”
太后此时端坐在大殿上,正在指导若儿的功课,眉眼里不时露出满意的笑容,显然心情很好,听到内侍通报皇后娘娘来了,不由“哦”了一声,抬手道:“既然来了,那就请进来吧!”
说着正了正身子。
若儿忙知趣地行礼退下。
不多会儿皇后进了大殿,走到太后跟前跪下行礼:“臣妾恭请母后金安!”
太后摆着一张冷脸,恹恹道:“免了!起来吧!”
这些日子里婆媳俩没少唱对台戏,弄得皇上左右不是人。而今正主儿走了,两人也没了争斗的心思。
皇后徐徐起身,上前几步离得太后又近了些,赔着笑意道:“臣妾刚送了皇上回来,听说了一件有趣儿的事儿,特来博母后一笑。”
太后心里很是好奇,面上却故作淡然地道:“唉,再有趣的事到了哀家这里,也会变得没趣的。皇上,他真是心狠哪!”
皇后安慰她道:“母后多虑了。皇上是您的儿子,当年因为有了您的鼎力相助,才坐上了这个位置。其实皇上心里是感激您的,也希望您能好好颐养天年,莫要再像前半生那样操劳了!”
“可哀家心里,就是不放心哪!监国这样的大事,怎能交与外人!不说凤氏还有王爷王叔们在,就是哀家,也比段宸那小子合适吧!”
皇后心里忍不住暗笑:就知道你老人家掂记着这个事儿。可你越是掂记,皇上越不会放心你。段宸那小子虽然嫩了点儿,好歹没什么野心,由他监国再合适不过了。
皇后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道:“母后且瞧着,要是毅郡王做事不牢靠,臣妾也会帮着您狠狠地惩治他的?”
太后显然不相信她的话,“皇后会帮哀家?”
“当然,臣妾从来都是站在母后这一边的。”皇后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点也不比太后差。
偏偏太后明知她说的是假话,也不反驳,却是道:“来时就说有有趣儿的事要告诉哀家,怎么到现在也没说出来?”
皇后便凑近了太后耳边道:“听说萧世子爷在外养了外室,如今还怀了孕,大着肚子到御驾前喊冤来了!”
太后听了果然来了兴致,“什么时候的事?你又是听谁说的?”
皇后接着便把城门外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太后。
太后嘿嘿笑道:“阿潜那小子,这回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神情间,倒是很乐见其成的样子。(未完待续)




锦绣欢 第九十章 龙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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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却晓得,太后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段宸也好,萧潜也罢,终究都不是自己人,无法给予真正的信任和关爱。
段宸尚有弱点,而萧潜,在她面前表现得近乎完美。眼下闹出这样的事,太后岂不乐乎?
因着这段插曲,太后对皇后亲切了许多,拍着皇后的手叹道:“唉!皇上也真是任性,撇下偌大的朝廷不管,千里迢迢跑去大岳山举行封禅大典,那岂是他现在该做的事?不但哀家反对,朝臣也反对。可皇上坚持己见、一意孤行,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其实皇后心里也对皇上去大岳山封禅这件事颇有微词,可皇上除了是君,也是她的丈夫,夫唱妇随。如果她都不支持,皇上岂能对她另眼相看?
再说了,朝堂上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好象还是父亲率先站出来支持皇上的。
父亲让人带信进宫,要她千万支持皇上,还说此行重大,一定要稳住京城局势。
太后虽然多年不管朝政,但先前埋下的人脉还在,朝堂上的事她肯定知情。此时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分明是试探她。
皇后想通了这点,便面露苦笑地道:“说起来。父亲也有不是,在所有朝臣反对的情形下,他是最先站出来支持皇上的。皇上这才有了底气,非要走这一遭的。臣妾代父亲向母后赔罪!”
皇后说着就跪了下来,朝太后磕头。
太后沉了脸,冷哼道:“哼,皇上这次若是有个好歹,哀家饶不了他!”
肖想儿子的权势是真。对儿子的关心也不假。再怎么说,那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怎样都是放在心尖尖上的!
同样的,皇后心里也提着心呢!
丽颜宫里,萧贵妃终于也晓得了城门外发生的事,气得将大殿里的瓷器摔了一地,一个宫女进来禀事。正好撞在枪口上。当场被萧贵妃打死。其余宫女太监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萧贵妃还不解气,立即宣萧世子夫人进宫。
彼时萧世子夫人也才刚晓得丈夫养外室的事。气得在屋里哭了半天,得知贵妃娘娘宣她进宫,忙抹了眼泪,让下人帮着梳洗打扮一番。随着前来宣旨的内侍进宫。
卢氏进了宫,先去给太后和皇后请了安。才往丽颜宫去。
萧贵妃见了卢氏,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大骂。
卢氏也不敢还嘴,跪在那里低着头默默地垂泪。
萧贵妃骂得累了,坐在锦榻上不住地喘气。大宫女福布忙端了茶来让自家娘娘润喉。
至于底下跪着的萧世子夫人,福布可不敢檀作主张地招待她。
萧贵妃喝了茶,刚刚又发泄了一通。心里这才舒服了些,叹着气对卢氏道:”大嫂。你且起来吧,这样跪着像什么话?”
随即目光扫向福布,“还不快给世子夫人看座、上茶!”
福布应了声,忙亲自去端了锦杌过来,又让小宫女沏茶,赔着笑将卢氏扶起来坐下。
自家娘娘的这番作态她早见惯了。
这位萧世子夫人性子绵软懦弱,最好拿捏。因着多年无孕,在萧家并不受人待见。作为萧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无法生下嫡子是件很严重的事,完全够得上“七出”之条。
若不是因为皇上赐婚,娘家强势,萧家早将她休了。
萧潜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却很明确:卢氏无大错,娶了她就不能轻易休弃。
也因此,卢氏才能继续留在萧家当她的世子天人。不过世子夫人所该享有的一切她并未得到。说到底,她这个世子夫人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对于萧潜来说,谁来当这个世子夫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一定得乖顺、听话,不乱嚼舌根,不乱说话。卢氏无疑就是这样的女人,这些年也做得不错。所以萧潜才会愿意留下她。一旦卢氏不听话,她也不一定能活到今天了!
卢氏的委屈没法向人诉说,娘家生母早逝,又没有嫡亲的姐妹,父亲虽是当朝重臣,可这样的床帷之事怎能告诉父亲?
卢氏坐在锦杌上,心里只觉悲苦难奈。
明明是世子爷犯的错,骂自己做什么?再说自己才是世子爷明媒正娶的嫡妻,摊上这种事心里岂能好受?
贵妃娘娘虽是世子爷的亲妹妹,可这脾气也发得太莫明其妙了些!
萧贵妃早晓得这个大嫂是个没脾气的,宣她进宫也就是出出气而已。
眼下骂也骂过了,脾气也发过了。萧贵妃便挥挥手,让福布送世子夫人出宫。
当然,免不了会给一些不太贵重的赏赐,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丽颜宫里发生的事,不消片刻皇后就知道了。
掌控后、宫这么多年,早已在宫里各处埋了不少的桩子,没有任何事情能够瞒过她的眼睛。就连各宫里那里宫女太监的磨镜对食之事她也清楚明白得很。萧贵妃的丽颜宫更是她重点关注的对象。一有风声草动她马上就能知晓。
彼时皇后正在大殿里悠闲地喝着燕窝。因着心情好的缘故,将未喝完的燕窝赏给了身边的宫女,末了很自在地回了寝殿睡午觉。
秦玥与段宸在茶楼外面分了手,径自回了秦府,先到外院去看望叶先生。
叶先生的病情己渐渐好转,勉强能下地走路了。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江家的事,面上的表情很是震惊。
沉默了半响,终是提笔写了封信,卷成纸筒,随即招来信鸽,将纸筒绑上,放飞了信鸽。
秦玥正要进院子,见到信鸽,急忙让六月将信鸽用小石子打了下来,拆下纸条看完又绑回到信鸽腿上,让六月重新放飞。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院子。
叶先生乍然见到秦玥,有些微地不自然。
秦玥亲切地问候他的病情,末了又请教叶先生的学问。
秦玥问道:“为人师者,除了学问,还需要有高尚的品格,坦荡荡的君子之风。请问先生,这话可对?”
叶先生心里一震。神情更加地不自然。这一场莫名其妙地病。不但让他的身体受到了煎熬,也让他的灵魂得到了考验,差一点就要失去斗志。以至于现在连掩饰情绪都做得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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