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之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寂静的八音盒
“然后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和这个”,希露德说着拿出了天隐带来的手摇发电机和卡列芙带来的用途不明的白色薄膜,“这是特制的离子交换膜,有了它,对饱和食盐水进行电解的话,就可以得到烧碱(naoh)的水溶液。”
“将动物脂肪放到烧碱溶液里面进行皂化反应,可以得到高级脂肪酸钠和甘油。”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希露德在说到动物脂肪的时候看了下因蒂克斯圆滚滚的肚子,吓得因蒂克斯捂着肚子就跑到卡朋特的身后去了。
“黄铁矿石的主要成分是硫化亚铁(fes2),在与氧气和水的反应下可以生成硫酸亚铁结晶(feso4?7h2o),之后煅烧,就可以得到浓度约为29%的硫酸(h2so4)。”
“钠硝石的主要成分是硝酸钠(nano3),可以与硫酸反应得到硝酸(hno3),硝酸再与我们之前制得的甘油进行酯化反应,就可以得到三硝酸甘油酯,也就是俗称的硝化甘油!”说到这里,希露德特地顿了一下,然后满面笑容地做着手势,“砰!砰砰!砰砰砰!”
虽然看着纸上写得密密麻麻的反应式略微有点头大,但是天隐还是觉得此时此刻有个化学高手在身边,真的是太安心了。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一个可以自己制造炸药的女孩儿,好像太危险了点……
“如果可以用陶土做出来一些空心小球,我们就可以做简易的手榴弹了,毕竟我们还有火药和铅弹!”希露德不提,天隐都快忘了从船上其他人行李里面搜出来的火药还有铅弹了。听到这里,天隐忍不住直直地看着希露德,一个可以自己制造手榴弹的女孩儿……真的好可怕啊!
不知道是被天隐盯得不好意思了,还是感觉到了天隐心中的想法而害羞了,总之希露德突然脸红了,急急忙忙地躲到了阿尔忒弥斯的身后,小声地、好似自言自语一般,“总、总之,我们可以制作很厉害的东西……”
“那么,我们还在等什么?”说着,天隐就起身准备开始干活,但是起来的一瞬间,天隐就深深地后悔自己逞能了,周身上下强烈的疼痛感“温柔”地提醒着天隐:能等,就还是等等吧!
看到天隐明显痛苦的表情,希露德莞尔一笑,用柔软地小手轻轻地搭在天隐的肩头,示意他先坐下,当知道了希露德的隐藏才能后,天隐可不敢不听她的话。
可以单挑北美棕熊的阿尔忒弥斯,可以单凭眼神制敌的卡列芙,可以自行制造手榴弹和炸药的希露德,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么危险的吗?
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吓得浑身颤抖、脸色煞白的因蒂克斯可以回答了……
恶之华 世界10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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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分钟,我们都被时间观念和对付时间的感觉所折磨。只有两种办法可以逃避这种噩梦,以便忘却它:睡眠与工作。睡眠使我们轻松,工作使我们强化,自己选择吧!
我们越是使用其中的一种办法,另一种办法就越是引起我们的反感,然而两种方法都有着相同的原理——只有在利用时间时才会忘记时间,一切都只能一点一点地进行。
天隐现在就在“一点一点地进行”,因为他被包成了一个木乃伊,而且步子大了就会浑身发出火烧般的疼痛。可惜,天隐不喜欢通过躺在帐篷里睡觉这个方式表现出自己的努力,什么都好,找一点事情做!
阿尔忒弥斯已经没影了,不是在树林里就是在海里,天隐很是为野猪和黄鳍金枪鱼感到担心,尽管,还没尝过前者,而后者的味道相当不错……天隐摇了摇头,微微地笑着,自己的想法真是不着边际且矛盾,重点是:自己现在挪几步都很费劲,显然没办法跑到海里或森林里体验生活了;
杨倒是没走远……天隐想试着去跟杨一起去挖矿石,但是四目相接的一瞬间,杨立刻以天隐追不上的速度飞也似地拉开了距离,这个杨!天隐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发火,如果诚实地讲,自己的心底里是有着不断鼓动的火气的,至于为什么,天隐也说不明白。
连续两天遇到一波比一波强的敌人,天隐不是不担心今天也会受到袭击,在自己受伤的现在,己方的防御力无疑是被削弱了的。如果今天再来一批更加强力的敌人,天隐完全不敢保证能像之前一样安然渡过。
天隐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竭尽全力说服自己相信同伴,相信他们的能力,既然以杨这个军师为首都去做各自的事情了,那就说明今天遇袭的可能性不会很高,或者杨已经想出了什么办法,提前做好了准备;
接下来,就要努力说服自己相信自己,就算再怎么没有存在感,就算再怎么弱小,就算看起来再怎么牵强,自己既然能够成为头领,就必然有着能成为头领的理由!只要有时间,有机会,自己一定会变得强大,变得不可战胜!
天隐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走到了木桌旁……
看看木桌旁边的两个人,敲着键盘的因蒂克斯和用纸笔计算着接下来制取各项产物的数据的希露德,天隐不觉得自己有可以取代因蒂克斯的知识水平;希露德嘛,左手轻轻地抚着秀美的下颌,微微地咬着红润地嘴唇,一脸认真的样子,真是……又胡思乱想了!天隐拍了拍不是很听话的脑袋,还是认了吧。
捂着腰像一个换了腰间盘突出的老年人一般,天隐好不容易坐了下来。只待了五分钟,好无聊啊、好无聊啊、好无聊啊……这种鬼魅的声音就充斥了天隐的脑海,回想下过去的十几天,危险也好,奇怪也好,超出自己认知范围也好,总之还是很充实的,猛然之间自己就这样闲着,好无聊啊……
就当天隐觉得难以忍受了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铛铛铛”的敲击声——原来卡朋特改变了主意,决定做独轮车了!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天隐立即将视线投注到卡朋特的身上,不管怎么说,比就这样闲着要好很多!
卡朋特的木匠手艺不知道怎么锻炼出来的,明明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而已,但是加工木料的手法娴熟而老练,很快就在早已切割好的木板上做好了榫头和卯眼,一阵有节奏的敲击之后,木板就拼成了车体,为了加固,卡朋特又在接合处打入了木楔钉。
整个过程迅速而利落,天隐估计前后也只有三十多分钟而已。不过,天隐最感兴趣的是木头轮子的制作,卡朋特用了十分宽且厚的木板,先是将木板切成了七块——天隐不知道为什么要切成奇数块,偶数的话不是更易于切割角度和拼接嘛?
卡朋特不知道天隐此时在想着什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都没经过计算就直接开切,而且竟然严丝合缝地拼成了一个圈!严格地说还不是个圆圈,但是棱角切掉之后就是标准的轮子了,再加上辐条和中心轴,完整的木头轮子就诞生了!
好神奇啊!天隐见证了一个朴拙粗犷但是绝对实用的木头独轮车的诞生,心里一阵阵激动,莫非自己感受到了人类历史的厚重感?不,不不不!天隐随即打消了这个想法,就是自己太无聊了,还是得找点事干,对了,可以去推这个独轮车给杨啊!
天隐再一次,动用了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慢慢地挪向独轮车,刚刚伸出手,就看到已经开始做第二辆独轮车的卡朋特朝着自己摇了摇头,好气人啊!那怎么办,总得有人把独轮车给杨送去装矿石吧,天隐赌气地猛地一扭头,结果甩动了脸上的伤疤,疼得天隐差点没叫出来。
“因蒂克斯!”为了掩饰自己的痛苦,天隐用一种奇怪而尖锐的声音叫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因蒂克斯。
“干嘛?”自从经历了红色瓜皮帽丢失、失而复得、再失去这个过程,因蒂克斯整个人都消沉了不少,顶着裂了一条缝的椰子壳机械式地敲着键盘。
“可不可以把这个独轮车给杨推过去?”天隐带着一脸“你敢拒绝等我好了你就死定了”的表情,笑容可掬地拜托着因蒂克斯。
“嗯……我看看,这个独轮车算是杠杆原理的一个应用,动力臂是大于阻力臂的,所以是省力杠杆,根据杠杆平衡条件……”因蒂克斯用一副“谁管你好不好本大人就是不愿意”的语气,一如既往地祭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戏——高知识含量地胡扯。
“希露德,因蒂克斯不愿意诶,怎么办呢?”天隐用极其惋惜且无奈的眼神看了看一旁自以为胜利了的因蒂克斯,转头向可以自制手榴弹和炸药的危险分子求助。
“没、没没没,我、我刚刚就是解释下独轮车的工作原理,嘿嘿,我这就去、这就去,嘿嘿、嘿嘿嘿”,因蒂克斯如针扎了般跳了起来,一路小跑地推着独轮车走了。
好无聊啊!因蒂克斯一走天隐立刻重新陷入这种难受的境况,还是继续看卡朋特做独轮车吧,这个好像跟刚刚的长得不太一样,都是卡朋特做的,说明是同父异母的!不不不,也有可能是异卵双胞胎!生物学还真是奇妙呢……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天隐在极度无聊,意味着某些人会极度的不无聊,这些人之一,毫无疑问就是藏身在岛屿东南部山脚下的造雨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造雨师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在纸上飞快地写着,而后将纸片折叠递给了身后站着的、面无表情的r组组员,“把这个,还有我刚刚告诉你的那番话,统统带给前面那群野蛮人!”
“是!”那个组员恭敬地鞠了一躬,转身走进了丛林。
“你觉得他会不会活着回来呢,谬特(mute)?”造雨师往树藤编织的吊床上一躺,一边翻着手边的书,一边问着一直站着不说话、神情冷漠的短发少年。
只见这个腰间别着小号弯刀,看起来像是阿拉伯裔的少年,斜着眼睛看了造雨师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少年冷漠的行为,并没有引起造雨师的不快,只见造雨师飞快地翻了几页书,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切?格瓦拉(cheguevara)曾经说过,silenceisargumentcarriedoutbyothermeans(沉默是另外一种争辩)。不过呢,谬特,我并不讨厌沉默的人,他们至少不会说出让我觉得不愉快的话!”
谬特好似完全没有感受到造雨师话语中浓浓的危险气息,仍是用没有感情的眼睛盯着前方,不知道他的眼中,看到了什么。
“哈哈!我喜欢!哈哈哈哈哈!”连续两次被无视,造雨师竟然开心地大笑了起来,将一只胳膊垫到脑后,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谬特,所以,我是不会让你白白送命的,哈哈哈哈哈……”
造雨师笑着,带着嗜血的笑容,单手举着已经略显破旧的书,津津有味地看着,然而从造雨师双眼的聚焦来看,造雨师的视线显然在之外,在丛林之中,在更远的地方……
“更远的地方”,就这个岛屿而言,指的是靠近西南方的丛林里。
“阿德(ad),你看看这个!”身着画着染血匕首、双臂刺着艳红玫瑰纹身的混混晃了晃十分引人注目的刺猬头,一脚踢倒了身前满身是血、五花大绑的人。
“嘿,兰斯洛(lancelo),别紧张,他妈的,放轻松!”被称作阿德、梳着飞机头的混混推了推三角墨镜,用两个手指捏过纸片,边看边读了出来,“切?格瓦拉曾经说过,weareoverebyanguishatthisillogicalmomentofhumanity(在这个人类最不合理的时代,我们都被痛苦所征服了),嗯……”
猛然间,飞机头爆踹起了倒在地上的人,“谁、他、妈、的是切?格瓦拉!那个狗、日、的疯子炸死了弗朗西斯大哥!老子当然痛苦,老子他、妈、的伤心啊!老子要那个疯子的命!”一脚比一脚重,被殴打的人眼见着失去了反抗能力。
这个人,赫然就是造雨师先前派过来送信的人!显而易见,造雨师口中的“前面那群野蛮人”指的就是雷鬼头手下的两个干部——兰斯洛和阿德。
“告诉我!那个见鬼的神经病在哪里!说!”飞机头每说一句就是一记重脚,然而被踢的人始终不开口,仿佛是一头发现了猎物的野兽,神情锐利地盯着施暴者,没有丝毫的痛苦表情,没有一丁点求饶的意思。
“真他妈活见鬼,疯子的手下也都是疯子!”飞机头暴起一脚,将人提到了刺猬头面前。
一刀,捅在r组组员的大腿上,“嗯——”那人吃痛不住,表情扭曲地呻吟了起来。
拿着数把匕首蹲在地上的刺猬头好像看到了什么新鲜的东西,神情愉悦地扭了扭脖子,“原来你能感觉到疼呀,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组、组长叫、叫我来告诉你、你们的事,我、我说、说完了……嗯——嗯!”因为刺猬头用力地搅动着插在腿上的匕首,r组组员已经痛得浑身颤抖了,当仍然只是咬着牙哼哼,完全没有哀求的意愿。
“告诉我们你们组长隐藏的地点,否则,你就死定了!”刺猬头伸出嵌了珠的长舌头,慢慢地舔着手中匕首的刀刃。
“切、切?格瓦拉说过,inarevolution,oriumphsordies(在革命中,一个人或者赢得胜利,或者死去)……”r组组员一边念着,一边散发出异样且强烈的兴奋感。
“你他、妈、的去死!”飞机头飞起一脚,用颈骨的碎裂声打断了r组组员的狂热,“呸!真他妈的烦,兰斯洛,我们需要冷静!”
刺猬头用匕首狠狠地戳了戳躺在地上的r组组员,见确实是死透了,一脸惋惜地站了起来,“阿德,你怎么看这个人带来的消息?”
“你他妈的是说纸上的,还是这个白痴口头带来的?”飞机头说着,又狠狠踩了几脚地上的尸体。
“当然是他口头带来的,咱们要不要去找那几个人报肯的仇?”
“肯是头猪,死的好!19个人打不过7个人,还他妈的有三个女人!就算这个贱货有脸逃回来,老子也他妈送他见基督他妈!妈的!”飞机头双手叉着腰,暴躁地踱着步,不时用力跺着地面,“冷静!他妈的,老子说,要冷静!”
“那几个人有不少食物!他们还在造树屋!还有三个女人!女人!”一提到女人,刺猬头整个人都亢奋了,握着匕首的手不住地逗着,眼中闪烁着凶光、淫欲、暴虐混杂而成的快乐,“女人!哈哈哈!三个!哈哈哈哈!阿德,别犹豫了!”
轰!飞机头重重地锤了一下身边的棕榈树,怒瞪着硕大的眼睛,即便隔着墨镜也能让人感觉到其瘆人的眼神,“老子说要冷静!你、他、妈、的是聋子?那个神经病说的你也信?兰斯洛,你脑袋里面装的全他妈的是屎?妈的!”轰!又是一下,粗壮高大的树干因为连续受到大力而微微颤动了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嘛,我反正要女人!那美丽的肌肤,那芬芳的发丝,那种惊恐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刺猬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甩着匕首,一脸的享受和陶醉,“阿德,难道你想就这么放过他们?”
“谁他妈的说要放过他们!”飞机头用力蹬了一脚,令树干摇晃得更厉害了,“用你那猪脑子想一想!拿个白痴疯子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事情让给我们!明摆着要耍老子,肯再他妈的弱智,手底下也还是有点实力的,19个人!他妈的!就这么被小崽子和小妞儿干掉了,那他妈就说明这些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想让老子当炮灰!他妈的,想得美!”
“咱们要不要反过来利用下那个疯子?”刺猬头搔了搔太阳穴,“让r组给咱们当肉盾,如何?”
“老子说的,你他妈的有没有认真听!老子说,冷静!”飞机头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不断地用脚折磨着无辜的棕榈树,只可惜这棵树上的椰子早就被摘掉了,不然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倒是可以让飞机头付出一些代价。
“那个疯子现在在哪里?不知道!那个疯子还有多少炸弹,还是他妈的不知道!那个疯子手底下还有多少人?老子他妈的要是什么都知道,就他妈的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弗朗西斯大哥被炸死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他妈的蠢成这样!还他妈的一个比一个不冷静!”
飞机头好像发泄够了,双臂交叉架在胸前,嗓音沙哑而凶狠,“他妈的给老子听好了!兰斯洛,在那群混蛋建好树屋之前不要动他们!派几个机灵点的,给老子远远地盯着!一旦树屋建好,就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他妈的!另外派几个人把那个狗日的疯子找出来,老子非得让他明白,老子最烦被人利用的!即便只是在脑子里想都不行!”
飞机头的思路,无疑是正确且阴险的,也给将来埋下了一颗威力惊人的定时炸弹。不过站在现实的角度来看,飞机头的小心谨慎,却刚刚好给了天隐等人喘息的机会,只是不知道飞机头的这些做法,对造雨师而言,是意料之外,还是尽在掌握之中?
恶之华 世界1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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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星期二,晴,天隐感觉自己好一些了,没有那么痛了。然而,当天隐怀着喜悦的心情从床上起来的时候,阵阵锥心的刺痛宣告了这样一个事实:即便没有那么痛,也还是很痛!
这是来岛上的第5天,过去的4天里,只有昨天最为平静,既没有在自己知道的地方发生争斗,也没有在自己的地方发生袭击,总算令天隐稍稍放下了点高悬的心。
难得的和平,使得卡朋特有机会施展出全部功力,当然,是木匠的功力。树屋的底层地板已经完全铺好,中层也打好了框架,天棚则是以榕树繁茂的枝叶为支撑,顺利地铺了一半,不出意外的话另外一半今天也能铺好,而后会用从沼泽地折来的榕树枝做二次处理使其更隐蔽。
在综合考量了风向、隐蔽性、安全性等要素之后,众人决定将砖窑建在榕树和菜田上方的山崖下。想要砌砖窑,首先要有砖。不幸的是,天隐等人需要的砖头,现在还是陶土的状态。有木头独轮车的帮忙,杨和因蒂克斯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运来了足够多的陶土和煤。
把陶土浸在水里,在希露德的指挥下,杨和明显有一肚子意见但是不敢说出来的因蒂克斯手脚并用,把陶土调和好,并且为了加强在高温煅烧情况下的支承力,使坯体不致下塌还适当渗了些砂子
之后,是把调和好的陶土分成一样大小的一块一块。砖坯一般都是用模子压出来的,但是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岛上,就只能用手来做,这样的效率可想而知,一天下来两个人只做了400多块砖坯。这意味着,今天,仍然要先做砖坯。
有了昨天的经验,只用了半天,就将所需的砖坯都做好了,把制成的砖坯一块挨一块地排在一起,等过二三天完全烧干,就可以用来砌窑炉了。
就当因蒂克斯以为可以休息了的时候,又被叫去运黄铁矿,因为再没有合适的仪器辅助的情况下,黄铁矿转化成七水硫酸亚铁(2fes2+2h2o+7o2=2feso4+2h2so4)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等砖窑完成之后再开始准备就太耽误时间了。
将足够多的黄铁矿打碎,铺在了湿沙子的上面,而后又盖了厚厚一层野草和干土,留下通气孔,就结束了这一天。
这一天,对于天隐等人来说是好消息的是,今天也没受到骚扰,而且树屋的天棚完成了,经过卡朋特的特殊处理后,在稍微远一点的位置是完全看不出来有树屋的存在的;对于天隐等人来说是坏消息的是,飞机头和刺猬头已经派出了两个擅长追踪的混混轮班24小时监视着天隐等人的动向,同时,他们派出去寻找造雨师的人没有回来……
“谬特,觉不觉得那群野蛮人其实还是有点脑子的?”造雨师看着已经成为尸体的两个混混,一脸开心地跟少年说着话。
面无表情的少年只是甩了甩沾满血的弯刀,小心地擦拭干净,而后收回刀鞘,完全没有搭理造雨师的意思。
“真是个无情的孩子啊……”刚刚下令杀了两个人的造雨师,此时此刻用悲天悯人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忧伤,摇了摇头,继续看书了。
3月11日,星期三,中雨,天隐身上的疼痛感减轻了很多,但是因为阴雨天气而产生的瘙痒感令天隐更怀念疼痛。
因为下雨,所以只有已经建好了天棚的树屋可以继续建造,除了卡朋特和阿尔忒弥斯,所有人都在帐篷里避雨,卡列芙一如既往地喝着红茶,似乎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与她无关的,天隐还没办法做事情,只能抱着玩着黄铁矿石的莱娜看因蒂克斯整理资料——豪克是有防水涂层的,只要不是瓢泼大雨造成动力系统超负荷就没什么问题。
“嗯、嗯,就是这里!”因蒂克斯眼睛一亮,欢快地拍起了手,扭起了猴子舞,惹得一旁在用纳米丝线编织渔网的希露德一阵好奇。希露德竟然连渔网都会织,还有她不会做的事情吗?
因蒂克斯扭了一会儿,扭够了,弯下腰,轻轻地摸着莱娜毛茸茸的小脑袋,“莱娜,找到你的家咯,等天晴了,你就回家了哟!开心不开心?”
“吱!吱吱——”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因蒂克斯的意思,莱娜丢下了黄铁矿,同时拍起了小手和小脚丫,惹得天隐被痒的哈哈直笑,但又不敢笑太大声,脸上的伤口比较深,刚刚才结痂,没办法动太大的幅度。
总的来说,如果不算下雨的话,这是平静且美好的一天——混混们下雨天也是不开工的!树屋的第二层的地板铺好了,与第一层连接的木梯也做好了,看着树屋未完成部分牵引的密密麻麻的纳米丝线,天隐不禁好奇:卡朋特究竟带了多少纳米丝线?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阿尔忒弥斯冒雨抓到了一头中等大小的雄性野猪,既解决了未来几天的粮食问题,又有了可供希露德制取甘油的动物脂肪,只是可惜野猪没有家猪肥硕,脂肪并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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