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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之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寂静的八音盒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以上所有的问题,统统没有清楚的答案,有的,只是天隐自己的胡思乱想和猜测。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天隐模模糊糊有个概念,先要想办法跟杨谈一谈,然后无论如何要活着回到匹斯。
“活下去!”短短三个字,包含了全部的目的和动机,也默许了全部的手段。虽然很不愿意去想,但是如果有一天,自己再次面临生存的危机,该怎么样做?具体一点,如果再次遇到银假面杀人魔,自己会怎么做?其实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天隐并不恨那群银假面,他们除了给了自己极度的惊吓和恐惧外并没有哪里伤害了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朋友。
还真是麻烦,天隐揉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努力张着越来越沉重的眼皮,越想越觉得很多东西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常识范围,太多的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的简单,接下来的路,恐怕不好走。
再往后的事情,天隐是想不到了,并非他不喜欢思考,而是,他睡着了……





恶之华 世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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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天花板上的主灯只剩残片,负责发光的,是墙壁镶嵌的应急灯,惨淡的暗绿色,反射出的,是浓浓的血腥味。
谁?在那里争斗、拼杀?
只有匕首相接时迸发的火光,只有破旧的鼓风机般的喘气声,只有飞溅的血与汗。
莫非还没有睡醒?天隐想要说些什么,“唔,呜呜,嗯嗯嗯嗯……”,一股大力将天隐扯下了床。
“嘘”,捂住天隐嘴巴的,是杨,“这可不是做梦,想活命就保持安静!”杨的声音,轻微却又不容置疑。
天隐点点头,此时双眼已经适应了昏暗的环境,扫瞄四周,发现自己、杨、卡朋特、因蒂克斯,都挤在床和房间角落形成的狭小空间里。卡朋特在擦着刀,因蒂克斯则是将“奇迹”的亮度调到最小,在调试着什么程序。其他的人,除去一个已经翻着白眼倒在地上的,都在无声地厮杀中,显然,目的是彼此的性命。
为什么?天隐用眼神向杨诉说着自己的不解。
“你不会觉得只有我们结成了一个团体吧?”在这样的境地,杨竟然如此轻松,放开了捂着天隐嘴巴的手,舒舒服服地往墙上一靠,俏皮地看着天隐,“女性部分肯定会有至少一个主要团体,男性部分毫无疑问,至少有两个主要团体,地上的那位仁兄,是不属于任何团体的,所以就先挂掉了。”
天隐点点头,表示能够理解现状了,而后又摇摇头,还是不清楚他们以命相博的理由,难道不可以好好谈谈,解决问题么?天隐起身,想要尝试着调解一下。
“唰”,一把雪亮的匕首不知从何处飞来,刚刚好擦过天隐的太阳穴,钉在了墙壁里,如果稍微偏一分,此时天隐就不会再有任何疑问了。
皮肤被割破的刺痛,缓缓流下的鲜血,惊得天隐双脚发软,只能靠着墙不让自己跌倒,即便经历过“自由号”上的惨景,但严格地说当时只是精神上的刺激,这一回,却是实实在在性命上的危险。
“你的运气真不坏”,杨一面笑嘻嘻地看着双眼发直的天隐,一面用眼神示意着地面,在没有火器的情况下,有木床做遮蔽物,显然坐着比站着安全很多。
“嗯”,天隐觉得自己脖子有些僵,只能双手扶墙,像一团软泥一样滑落到地面,直到这时,天隐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打湿,双手不住地颤抖,“为什么?”天隐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提出的第几个为什么了,只能庆幸,杨不仅知道答案,脾气也很好。
“你看到的,就是人类自有历史记载以来,重复至今并乐此不疲的行为之一——使用最有效率的方法,夺取同类的性命”,杨的声音很平静,不能说含有愤怒,但确确实实有一些异样的成分,“活下来的,就是胜利者,胜者对败者有绝对的支配权,这就是自然的法则,优胜劣汰,弱肉强食”。
“这种事情,会被允许么?”
看着已经缓过来一口气的天隐,杨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来到匹斯”。
天隐不能理解,在任何已知的现代文明社会中,对于人类之间的残杀都是有着最为严格的规定与最为严重的处罚的。毫无疑问,船上的这些人,即便有些离经叛道,也还是来自于现代文明社会,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杀戮?
“匹斯是个很特别的存在,这种事情并不会被禁止的”,杨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瓶牛奶,眯着眼睛喝了起来,“这个房间里还是有知道牛奶美好之处的人的,这瓶牛奶,就是我们友谊的……见证”,看着杨得意地扭着手指,天隐立刻就明白这是杨从某个倒霉蛋的行李里顺出来的。
“事实上,匹斯不会禁止任何事情,即便在其他社会里被定义为犯罪或者邪恶的事情,在匹斯都是允许发生的。”
“匹斯没有法律吗?”
“嘿嘿,嘿嘿嘿啊哈哈,呜哈哈哈哈哈”杨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话,低声地笑了起来,直到牛奶溅到了身上,杨才一脸惋惜地止住了笑,“匹斯,没有法律,没有道德,没有伦理,只有三原则。”
“三原则?”
“三原则……”杨一边说着,一边瞄着四周,“他们好像运动得差不多了,我们是接着等下去呢,还是做点什么?”
“我们可以做什么?”天隐觉得,等下去不是办法,但是贸然行动又不太好。
“卡朋特,我们可以做什么呢?”
“全干掉”,卡朋特经典的三字式回答。
“因蒂克斯,我们可以做什么呢?”
闻声,因蒂克斯双眼放光地抬起了头,“我还以为你们不会问的,我已经通过‘真相之眼’收集了必须的信息”,真相之眼就是因蒂克斯安装在鞋面上的半球形扫描器,至于为什么要安在鞋子上,天隐不太清楚。
“‘真相之眼’有着所有豪克具备的探测和成像功能,只不过有效半径小了很多就是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真相之眼’可以完全透视人体,扫瞄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神经,每一丝肌肉纤维,而后计算出当前的呼吸频率、心跳、脑反射、肌肉力度、体脂含量、肾上腺激素分泌量……”
杨挥挥手打断了口若悬河的因蒂克斯,用迷死人的笑容盯得因蒂克斯直发毛,“可以、讲、‘要点’吗?”
“可以分析出当前目标的疲劳度、*能力值,还有不计算技巧、武器、经验等因素的理论*能力值……”
“可以告诉我们现在哪个最弱,哪个最强吗?”
因蒂克斯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奇迹”的屏幕不断地闪烁着,最后定格、成像,“那五个人里面最强的,是那个梳着朋克头穿着黑色夹克的高个子,最弱的,是正跟高个子对战的,挥着轻型手斧的壮汉。”
“这个房间里最强的是谁呢?”
“我”,卡朋特说着,挥了挥结实的手臂,用绘着金色骷髅的黑色胸巾遮住了口鼻,朝着朋克头的右侧冲了过去。
卡朋特看着朋克头,朋克头也发觉了卡朋特,一脚踢到了勉强维持的壮汉,任其在地上喘着粗气,扭身摆好架势准备迎击这名不速之客。
只有应急灯的绿光,房间依旧是灰暗的,但是天隐能清楚地看到,卡朋特在冲刺的中途右手抽出了擦拭得锃亮的匕首,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花哨的前戏,直取朋克头面门。
太快了,太快了,实在太快了,天隐只觉得眼前一花,而后就见朋克头就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仰面倒地。
卡朋特没有停顿,用左手从怀中摸出刚刚还钉在墙上的匕首,猛力一挥,躺在地上的壮汉,不用再费力呼吸了。
干脆利落,瞬息之间,两人毙命,余下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怔怔地看着突然搅局的卡朋特。不需要数据,不需要分析,只需要本能,就可以知道这个一出手就干掉两个人的男人,很危险。
人类数千年的争斗史,揭示了一个有趣的规律:即便前一秒还是索取彼此性命的死敌,如果突然面对一个共同的强敌,第一反应必然是联手对付第三方。显然,眼前的三人是人类,也遵从了人类共通的规律,这意味着,卡朋特需要以一敌三。
无论怎样的稀世用兵家,在面对三倍于己的敌人时,都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个很好的情况,然而,杨的脸上,却看不出除了轻松之外的表情,似乎对卡朋特有着不可撼动的信任。
与一脸兴奋敲着键盘的因蒂克斯和安然喝着牛奶的杨不同,天隐真的有些担心卡朋特。天隐在成为“天隐”之前,一直是个好孩子、好学生,这意味着他从没与人发生过争执,更别说打斗,甚至搏命了。所以,理所当然地,天隐并不知道一个人需要何种程度的强悍,才可以打赢数倍的敌人。
不过,有武器至少应该会好一些,天隐偷偷地摸出配发给自己的匕首,紧紧地握在手里,盯着房间中央的四个人,卡朋特是斜对着天隐三人躲藏的床的,其他三个人则是背对着天隐,这四个人好像木偶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
卡朋特不动,不太清楚是什么原因,其他三个人不动,却是很容易看出来理由的——想打到这个男人,必须要有牺牲,但是,谁也不想做这个倒霉蛋。
这种无声的对峙,经过了多久?一分钟?二分钟?十分钟?似乎并不长,似乎很漫长,天隐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下一秒,天隐就朝着卡朋特,笔直地甩出了手里的匕首。
“刀,卡朋特!”
天隐的声音就像是打破了静止湖面的那滴水,瞬间掀起了层层波澜。
三人突然分成三个方向袭向卡朋特,前方、左方、右方都有敌人,房间并不宽阔,无法提供给卡朋特足够的空间躲闪。
眼看着三个手执匕首的人就到了卡朋特近前,下一刻,或许就会发生天隐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有生以来第一次,天隐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羞愧,为什么自己没有战斗的能力?为什么要自己看着这一切发生?
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愿意闭上眼睛,短暂地逃避这个残酷的现实呢?
然而,下一刻发生的事情,惊得天隐目瞪口呆,卡朋特竟然在三个人贴身的一瞬间,以不可思议的弹跳力腾空而起,在空中接住了天隐甩来的匕首,一个前空翻越到了正前方的敌人背后,直取后心,敌人的战斗力,立刻减少了三分之一。
卡朋特没有丝毫犹豫,顶着已失去生命力的肉盾向并排而站的另外两人冲去,虽然没有对两个敌人造成直接的伤害,但是直接阻隔了两人原本互相照应的队形。
一脚踢开死尸,拔出匕首,借势反手一挥,就见右手方的敌人脖颈闪现一抹血光,而后双手无力下垂,睁着渐渐失神的双眼,跪坐在地上。
敌人只剩一个,看着一瞬间被干掉的两个人,僵硬地扭头看向卡朋特,布满血丝的眼睛,额头暴突的青筋,已将最后仅存的理智冲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人甩双手紧握匕首,嚎叫着发起了冲锋,然而,没有理智控制的力量,终究算不上强大,只见卡朋特轻巧地避开了匕首的锋芒,一个侧身用结实的手臂夹住了最后一个敌人的头部,左右用力一拧,那人便如破布袋一般抽搐着倒地了。
其实这一切,从天隐甩出匕首开始算起,不过短短的35秒,这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的35秒,告诉了天隐,什么是强大。
此时房间里,活着的只有脑子略微混乱的天隐,眯着眼睛品着牛奶的杨,一脸崇拜看着卡朋特的因蒂克斯,还有面无表情,但毫无疑问,是最强的男人——卡朋特。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头领?”杨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与尴尬。
“卡列芙!”眼前的危机一解除,天隐立刻开始担心起团队另外三名成员的情况,虽然心理里不认为女性争斗会有多血腥,但是假如同时存在两个阿尔忒弥斯,也肯定不会温柔到哪里去。
同时,虽然天隐不愿意直接去想,但是毕竟有如此多凶残的男性在,他们会不会以绅士之礼对待女性,尚是未知数。
拿起房间里所有可以拿的东西,众人推门而出,走廊里倒是一片明亮,不过附近房间里隐约传出来的打斗声,揭示了到处都不安全这个事实。根据因蒂克斯和豪克扫瞄的结果,发现整个住宿区是回字形的,女子的房间在另一端。
因蒂克斯是知道卡列芙的房间在哪里的,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当众人推门进入的时候,发现卡列芙所在的房间异常的整洁,而且丝毫没有经历过战斗的痕迹,但是如果没有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十个人的房间里只有卡列芙、阿尔忒弥斯、希露德三个人呢?
“我跟其他人好好地谈了一下,她们就同意换房间了”,卡列芙优雅地品着红茶,放在眼前的,赫然便是之前因超重而没有携带的组合式茶具。
虽然天隐绝对不相信卡列芙只用“谈”就解决了问题,但是他不得不相信,自己这几个同伴个个有着非同一般的实力,有必要重新互相认识一下了。然而,此时此刻,还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的。
放下手里的包包裹裹,天隐直直地看向自称是军师,一向有答案的杨。
“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
“我究竟有多少不知道的?”
“很多。”
经历了过去的种种匪夷所思的情况,天隐并不抵触“自己是无知的”这个说法,但是,他无法忍受“自己是无知的”这个状况!
“可不可以用我能够理解的方式,将我可以知道的东西一一告诉我呢?”
闻言,杨找了张无人的床位坐了下来,放下已经见底的牛奶瓶,扭动着自己的刘海,慢慢地讲了起来……
“一切的基础,是匹斯三原则。”
这是天隐第三次从杨的口中听到这个词汇了,最好的做法,就是继续听下去。
“原则一,免于资源匮乏;原则二,免受他人强制;原则三,承担行为后果。这三条原则,是匹斯创立之初创始人立下的,自那时起,匹斯一切行为都是围绕三原则展开的,你能够想到的一切,都是以三原则为核心的,所以,你需要理解匹斯三原则。”
“所以,入学仪式也是满足三原则的?”
“不完全是,入学仪式在三原则之外给我们提供了一点点帮助,给了我们时间去理解和接受三原则。”
“一点点帮助?”天隐怎么也想不出来这所谓的帮助是什么,就是让人肆无忌惮地互相残杀?还是把人丢到一个不知所谓的孤岛上去,任其自生自灭?
看着满脸写着不满的天隐,杨搔搔头,继续道:“禁止携带火器,还有限定可携带物品的重量,虽然部分地违反了原则二,但是对于还未完全熟悉三原则的我们而言,确是刚刚好。”
不紧不慢,不清不楚,有意惹自己着急,这个杨!突然看出这个事实后,天隐决定不再发问,反正憋不住了,杨自然会说下去的。
果然,看到天隐识破了自己的算盘,杨讪讪地笑了下,继续一个人的独白。
“虽然三原则是匹斯一切事物的核心原则,但是三原则本身也是建立在一个无可辩驳的真理之上的——只要是个自然人,必定会有强烈的求生欲。”
“所以,不珍惜生命,不重视生命,不能保住生命的人,一定是求生*稀缺的人,在匹斯的定义中,这些人是没有资格承担三原则的,所以将这样的人予以剔除,也是免除将来可能出现的麻烦的一种办法……”
残忍,这是天隐的第一反应,但是他并未将之说出口,姑且听下去吧。




恶之华 世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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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嗷呜呜,你们,你们在做什么”,能发出如此凄惨的叫声的,只有捂着脚在地上打滚的因蒂克斯,鞋子上的“真相之眼”已经被阿尔忒弥斯狠狠地踩碎,“你们竟然毁掉了我追求艺术女神的马车,你们这群野蛮人,无知的猿人,嗯、呜呜呜呜……”
因蒂克斯没能完整地阐明自己的观点,因为阿尔忒弥斯突然觉得通过摩擦因蒂克斯的脸皮和地面,可以有效地解决自己手痒的问题。
这个插曲,也生动地表明了在鞋子上装探测成像器必然是另有用心的,这种用心,是多么地为女性厌恶,多么地危险。
在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分贝不算小的因蒂克斯之惨叫,打断了天隐的思索。
不知道是杨解释的不够清楚,还是自己的理解能力有待提高,总之,对于“匹斯三原则”,可以理解字面意思,但是不能接受其在实际运作中发挥的效力。
人类日趋发达的文明,难道不是建立在愈来愈完善且全面的法制之上么?法律不可及之处,难道不是用道德和伦理加以补充么?三者皆无,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没有底线的争斗,一如刚刚发生的一切……
“有些事情,还是亲眼看看比较好”,杨似乎觉得硬是解释下去,也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所以不如专注于改善目前的境况,于是离开床铺,蹲着看向正与地板温存的因蒂克斯,“有没有办法得到这艘船的结构图?最低限度,我们所在的这一层如果有平面图,会方便很多。”
“你去找那群尼安德特人吧,没有‘真相之眼’,我也没办法了”,因蒂克斯一边心疼地看着已成碎片的探测成像器,一边用力摇着头,“这么危险的环境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豪克冒险的!”
豪克,就是搭载了人工智能的四轴航拍飞行器,智力水平约等同于幼童。不知出于何种理由,因蒂克斯始终将其当作真正的孩子一般疼爱。
“豪克的成像系统应该等级更高吧,如果以这个房间为中心,可以扫描半径是多少?”
“十、十五米”,因蒂克斯似乎感受到了背后的杀意,赶忙带着讪笑说,“关掉人体透视,只统计数目,不会影响平面构图的”。
根据之前路过时的印象,卡列芙这个房间大致上是处于回廊的中心位置的,半径十五米的球形范围足以将住宿区域尽收眼底了,所以,杨点了点头,示意因蒂克斯可以开始了。
“头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显然,以军师身份自居的杨是有着完整的计划的,不过看起来难为一下头脑略显混乱的天隐,应该很有趣。无论面对什么处境,无论面对什么问题,有趣,是很重要的。
被询问的一方,暂时并没体会到“杨式”乐趣,天隐抛开想不清楚的匹斯三原则,还有另外的疑问——论头脑,自己比不上杨,论武力,自己比不上卡朋特和阿尔忒弥斯,论技术,自己比不上因蒂克斯和希露德,勉强要说的话,论神秘,也比不上卡列芙,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成为了头领呢?
“为什么让我当首领?”
“我们七个人,我更喜欢做军师,卡朋特更喜欢做大将,嗯,或者说木工,希露德过于腼腆,阿尔忒弥斯过于……”看到被评价的对象狠狠地揉着结实的拳头,杨不得不停顿一下,好好斟酌下用词,“阿尔忒弥斯过于……开朗,因蒂克斯嘛,艺术家一向是离群索居的、不为人理解的,很难成为头领吧?”
“那为何不是卡列芙?”
“因为你赢了。”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优雅地放下茶盏,一直静听的卡列芙。
杨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这个说法,“你获得了毫无争议的胜利,所以成为了头领,这个结论你接受吗?”
“很难,我觉得自己能力严重不足!”天隐觉得只因为儿戏一样的赌博就令没有什么特别能力的自己成为头领,隐隐地令人气愤、令人厌恶。
杨似乎感受到了天隐的心情,稍稍正了正坐姿,“听起来你并不怀疑自己作为头领的资质,但是却因为自己某些方面的无力而不安。如果,你认为头领一定是所有人里各方面最强的,那显然是不合理的,头领只需要两种资质——令人信服和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
就当前情况而言,不论是否处于拙劣的玩笑心理,的确没有人反对天隐成为头领,而且因为天隐算不上决定的选择,七个人都完好地活着。天隐不打算否认事实,但是心中总是有个疙瘩,现在不能解开的话,今后遇到复杂的情况时,自己必定会产生犹豫,而犹豫,往往会带来最坏的结果。
“选择你成为头领,还有一个额外的原因。”
“什么原因?”
“你是被保护的。”
“被保护的?我是被保护的?如果我是被保护的,为什么屡屡陷入这种境地!自由号上杀人魔到处杀人的时候,保护我的人在哪里?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匹斯,保护我的人在哪里?在这艘不知所谓的船上,保护我的人在哪里?如果我是被保护的,为什么不能让我过安稳的、正常的生活?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我要去新加坡!我要继续学习!”杨的话触痛了天隐心底里最柔软的部分,使其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近似乎怒吼。
“自由号上船员、工作人员、保安人员、游客总共1257人,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你!”
“匹斯有600万人,第一天就能获得匹斯学院入学资格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你!”
“这艘船上参与孤岛生存仪式的有227人,只需要抱怨不需要战斗就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还是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不管我们是什么心情,你的的确确是被保护的!”
”现在,要么接受现状,想想如何活下去,要么,继续抱怨,等我失去耐性了,你就轻松了!“说完,杨赌气似的一甩头躺倒在床上,不再搭理天隐了。
然而杨刚刚的话,却如霹雳般打在天隐心头,下意识地抚摸自己胸前的七彩曼陀罗胸章,不得不承认,杨的话,是正确的。天隐偷偷地扫视了下四周,发现自己的犹豫和发泄并没引起其他人的不快和不信任,稍微放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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