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之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寂静的八音盒
“卡朋特、阿尔忒弥斯,请负责警戒,杨、希露德,请跟我一起看看拿来的行李有没有什么可以排上用场的,卡列芙……”就结果而言,自己是头领,总是要有点自觉的,然而对于卡列芙,总是被迷雾笼罩的卡列芙,天隐还是有一点忌惮。
“我喝完红茶之后会去睡会儿,不用担心我。”无可挑剔的礼貌,无可辩驳的理由,无可否定的语气,告诉天隐,卡列芙是一名有能力自行寻找适合自己的任务的成员。
从原先的房间拿过来的,有四套没沾血污的毯子和枕头、还能使用的武器配件、十人份的行李、所有人的饮用水和口粮。武器有轻型手斧一对,合金护腕一对,标准配给匕首六把,火石六个,轻弩一把(没有配箭),毫无疑问,会有用处的。
行李里面,最让杨开心的,是另外一瓶牛奶,看来某个同样喜欢牛奶的仁兄应该是带了1000g的牛奶(含包装);75枚弩箭箭头;1000g压缩口粮,牛肉口味的;小型手摇水泵(带有净水功能);注射器套件,外加一瓶不明药品;黑火药和铅弹。
拧开众人水壶的瓶盖,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带的是饮用水,天隐等四人的,是多功能胶漆,另外六个水壶里盛装的,凭气味可以分辨出汽油、牛奶、波本威士忌、冷肉汤、咖啡、酱油。
“他们是不是觉得这是郊游野炊啊”,天隐突然觉得这些人真的有些,不可理喻。
但是,问题的重点不在于已经死去的人携带的食物,而是火药和铅弹。虽然不允许携带各种类型的火器,但是并未禁止火药,以此类推,其他类型的炸药也是有被带上船的可能的……
”砰!“巨大的声响传来,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当当当……”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将众人从震惊中拉回了现实。
迅速收起眼前的物品,藏好因蒂克斯的仪器,阿尔忒弥斯和卡朋特双双摸出了匕首,而后悄悄地靠近方面,两人对视后,微微一点头,迅速地拉开了房门。
站在门外的,是身着白衣白裤白手套、身材瘦削的银发男子,面具式的微笑和无边圆眼镜后面闪烁的目光,面对架在脖子上的两把匕首而没有丝毫慌乱,这一幕,告诉了众人,此人不简单。男子的身后,是已经焦黑狼籍的房间,地上暗红的残骸在无声地宣告着,自己曾经是人,这一幕,则告诉众人,此人很危险。
“喂喂,我只有一个人,没必要这么紧张吧?”男子一面说着,一面轻轻推开了眼前的匕首,轻松、自然地走了进来,“我们聊聊吧”。
也不管众人的反应,男子在离天隐最近的床边坐下,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天隐,笑着道:“大家都叫我’造雨师‘(rainmaker),你是?”
“天隐。”
“要不要加入我的’r组‘?”没有无聊的哑谜,没有多余的寒暄,自称是造雨师的男子直接表明了来意,反倒令人有种莫名其妙的意外。
“我?”
“是的,嗯,其实是邀请你们所有人,不过直接问你也是一样的,看起来你是这些人的头儿,不是么?罗马人在征服的道路上,问得最多的,就是‘加入或者死亡’?对于那些愿意加入的,他们就可以与罗马人共同繁荣,对于那些拒绝停止反抗的,罗马人和我一致认为,直接清除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刚刚是你最后的炸弹,我会很坚定地告诉你,我拒绝!“
造雨师似乎觉得天隐的回答很有趣,笑的更灿烂了,”你们不会是我最后拜访的对象,所以,是的,刚刚的不是最后的炸弹,现在你的回答是什么?“
天隐看了看就在造雨师身后的卡朋特和阿尔忒弥斯,两人立刻会意地架起了造雨师,仔细地搜身,奇怪的是,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子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并且,也并未从他的身上搜出任何可以作为炸弹的东西。
“你很聪明,然而聪明并不总是有益的”,造雨师一面说着一面起身,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像朋友一般看着屋内的人,“如果你有自信可以保护好其他人,请不要有任何与我为敌的想法;如果你没有信心,请考虑一下我的邀请。”
”你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造雨师手扶额头疯狂地笑了起来,”当然不会,否则你现在已经去另外一个世界报到了,嘿嘿嘿,招惹你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的,至于为什么,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会知道的,哈哈哈哈……“
“那么,容我先告辞了”,造雨师向着卡列芙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这就是天隐与造雨师(rainmaker)的初次见面,并且,很遗憾地,这并不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这个一身雪白,一头银色长发的男子,带给了天隐一肚子的疑问,还有,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我需要变强!“天隐抱怨过、害怕过、后悔过,但是从没逃避过,眼前,就有最合适的教官。
卡朋特,身高185厘米,体格健硕,身着黑色t恤棕色皮马甲、迷彩长裤、越野皮靴,棕色平头短发,意外地柔和的脸上带有一道斜跨鼻梁的浅浅的刀疤,之前房间里一个人就干掉了五个对手的强悍身手,令天隐印象十分深刻;
阿尔忒弥斯,身高175,虽然没有卡朋特健壮,但是健美的*、黝黑的皮肤,彰显着力量与生命力,一身猎人装扮,曾经单手就打飞了因蒂克斯。
”卡朋特,阿尔忒弥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可以尽可能的训练我吗?“
”会很难“,卡朋特没有拒绝,阿尔忒弥斯则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因蒂克斯,身高167,身材略显臃肿,似乎是很久不曾晒过日光,原本就白皙的面庞略微有一点苍白,如果忽略掉乌青的眼圈,五官勉强算得上中等,一身雪白的实验服,脚穿人字拖,头戴红色瓜皮帽,此人自称是个艺术家,但是有着远高于其绘画能力的深不可测的科技实力。
”因蒂克斯,尽快描绘这片区域的图纸。如果可以的话,请连同船上诸人的实力排名、能力弱点等一通做出来。“
已经重新布置好仪器的因蒂克斯,搔了搔从帽檐挣脱出的金色乱发,做了个“ok”的手势。
杨,身高173,略微瘦削的身材,一身休闲装,如果不是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玩世不恭,是个可以领姑娘们心动的美男子,天隐不知道此人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与资料,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杨是个令人心安的军师。
“杨,可以提出一些现阶段可以用得上的建议吗?”
闻声,原本蜷缩在床上装睡的杨,一跃而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天隐,“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这还是那个到处抱怨的学生仔吗?呀呀,失敬失敬,我正在思考可供头领参考的回答。”
在杨思考的时候,饮食槽的指示灯亮了,意味着,早餐已经送到。
“我们需要尽可能地收集信息和情报,经过一夜的争斗,现在还有多少人活着?如果造雨师说的都属实,那么有多少人加入了’r组‘?只要我们不去自找没趣,r组的人应该不会对我们有太大的威胁”
“除去r组成员,剩下的人里面,还存在哪些组织?这些组织,会不会视我们为眼中钉?另外,在r组留下的残骸中,可能会留下对我们有用的物资,应该想个办法进行回收。以上,就是在到达孤岛之前的基本行动方针,不过目前嘛,最好还是先吃早餐,毕竟没有让士兵饿着肚子上战场的道理……”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剩下的一瓶牛奶。
希露德,娇小腼腆的女孩儿,红色短发女仆装,也明确地告知了她的能力所在。
”希露德,可不可以请你把大家的早餐摆好?“
其实在天隐开口的同时,希露德就已经开始了麻利的行动,收起卡列芙的茶具,用床板撑起简易桌子,按人数分配食物……
卡列芙,一身如洋娃娃般华丽的礼服,头戴粉色宽檐礼帽,如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拉斐尔笔下的圣母一般的面庞,配上翡翠般的双眸和阳光一样温暖的金发,天隐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近乎精灵的美丽。但是,卡列芙也有着近乎精灵的神秘,天隐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对待她。
想不明白的,就索性先不去想了,先吃早餐吧……
恶之华 世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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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多么强烈的热度,多么妖艳的舞蹈,跳吧,笑吧,嘶吼吧,哈哈哈哈哈哈……”一身白衣已被熊熊烈焰染成狰狞的红色,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在奄奄一息的渡轮上,造雨师以一种睥睨万物的扭曲美学,犹如指挥家般,兴奋着,挥洒着,疯狂着。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怎样的美丽啊,吞噬吧,蹂躏吧,这一切都是献给您的祭品,伟大的伊夫利特(ifrit),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尽管此时此刻,天隐等七人已经连同所有行李登上了救生船,远离了渐渐下沉的渡轮,但是这犹如魔神降世的一幕,还是深深地刻在了所有人的记忆中,无言中,奋力滑行,直到一切都被浓浓的夜色吞噬。
平静的海面,似乎鱼儿都已沉沉睡去,唯有水面的低声絮语,银月悬空,与穹顶的繁星好奇地凝望着这群被沉默笼罩的、烈焰翻浆般鼓动的心灵……
杨说过,七天,是上帝创造世界的时间,7,是个很神奇的数字;七个人,这个因缘际会偶然结合在一起的小团队,有七个人。
七天,这些人在渡轮上渡过的时光,只有短短的七天。然而这七天,对于天隐而言,犹如另一段人生般漫长、难忘……
卡朋特和阿尔忒弥斯答应了训练天隐的请求,很干脆,所以展开训练时也丝毫不拖泥带水,用过了鸡蛋、培根、面包组成的早餐,天隐不知道算不算悲惨的受训生涯正式开始了。
天隐身高178厘米,身材中等偏瘦,一直很健康,但是回溯其不算长的人生,大部分时间是坐在桌子前啃,所以,并没经历过系统的*锻炼。基于不可操之过急的理念,二位教官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天隐进行彻底的体能增强。
跑步,深蹲,俯卧撑,仰卧起坐,柔韧性伸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训练项目,在两位不那么普通的教官手下,会是普通的日常么?
根据因蒂克斯的测绘,这个住宿区的回廊加在一起刚刚好一百米,先跑一百圈,热热身。天隐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热身,跟燃烧生命有什么本质差别,真的跑下来,自己还能活着进行下一项么?不过身后满脸笑容的阿尔忒弥斯极其手中轻柔的鞭子,好心地提醒了天隐,真的跑不下来,他肯定不能活着进行下一项。
一百米,很短的距离,即便是天隐这种未经历特别锻炼的人,跑起圈来也不是那么费力,毕竟二位教官没有限制速度,也没有跟在身后。然而,问题也就随之出现了,二位教官留在了房间里,杨在与因蒂克斯模拟今后行动的策略,卡列芙在休息,希露德在看着卡列芙休息——显而易见,没有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关注着现在的天隐。
在这个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与硝烟味的回廊里跑,看着经历了一夜争斗,被血迹、焦黑污蚀的墙壁,天隐心底里有一种无法掩饰的恐惧感,万一哪个意犹未尽的刽子手拿自己当余兴节目,就真的不好玩了。
有趣的是,尽管很多面色不善的凶汉听到声音而出来看个究竟,但是对天隐展示敌意或者直接动手的,完全没有,倒是路过造雨师的房间时,后者热情地打着招呼,似乎还没放弃招揽这个七人小团队。
亲身的经历,令天隐不得不相信杨的话,自己可能真的是被以某种形式保护着的,否则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饿狼面对送上门的羔羊怎么完全无动于衷。
高悬的心略微放下了,天隐顿觉轻松不少,但是随着圈数的增加,天隐已经不那么轻松了,这可是整整一万米!虽然最后的十几圈天隐是走下来的,但是就结果而言,还是完成了人生中第一个一万米长跑。
就在天隐怀疑自己的双腿时候还健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卡朋特的声音,“深蹲!”
“先做一百个吧。”阿尔忒弥斯很开心,天隐对此表示很不开心,这两个人是不是完全不知道除了一百以外的数字?
“啪”,后背一阵剧痛,天隐立刻扶着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的双腿做起了深蹲。奇迹般地,竟然坐满了一百个,天隐突然对自己的意志力深深地佩服了起来。
然而这种孤芳自赏只持续了五分钟,就被卡朋特式的三字经打破了,“俯卧撑!”
不用再折磨可怜的双腿固然很好,但是,为什么,要让希露德坐在自己的后背上?天隐只做了三个就觉得双手如灌铅般沉重,是不是可以休息下?天隐用眼神向身前的卡朋特求饶。
“想变强?”
“想……”天隐勉强地从牙缝中寄出一个字。
“啪!”皮鞭重重地打在了屁股上,痛的天隐差点趴在地上。
“想变强?”
“想”,天隐不知道卡朋特反复问这问题有什么意义。
“啪!”又是一下,不得不佩服的,是阿尔忒弥斯的技巧,既能对天隐造成足够的痛楚,又不会打破衣裤使人尴尬,不过,天隐来不及抗议或者感动。
“想变强?”
“想!”这一次,天隐真的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怒火,不再看任何人,奋力地做着俯卧撑。
一下,什么都不去想,两下,只有想变强一个念头,三下,就算手臂已经酸麻,但这不是极限,四下……
随着疲劳的加深,感官却越来越敏感,背部柔软的触感,时不时飘入鼻腔的淡淡幽香,令天隐心跳得愈来愈快。回望二十年的人生,天隐从没有跟女孩子交往过,事实上,连女孩的手都没有碰过,而此时此刻,一个温软的女孩,就坐在自己的后背上。
第一次!第一次与女孩有实质性的接触!这真的是,太幸福了!还有点不由自主的兴奋,这种复杂的快感,略微冲淡了疲劳。
然而,精神上的亢奋,终究不能改变身体上极度疲劳的事实,不知道做了多少个俯卧撑,天隐一头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还不错!”卡朋特笑着朝床努努嘴。
阿尔忒弥斯也觉得,这个第一次接受训练的男孩可以在已然十分疲劳的情况下背着希露德,坚持做了三十七下俯卧撑,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尽管已经昏厥的天隐已经无法感受到二位教官对自己的欣赏,但是他已经用行动承担了自己选择的后果,这就是匹斯三原则的第三条,天隐此时终于深刻地体会了其残忍的内涵,在睡梦中……
“噗哈”,不知过了多久,天隐突然被一大桶冷水呛醒。
时钟表示,他昏迷了十个小时;
浑身酸痛麻木的肌肉表示,他很难再继续训练了;
两位教官手里的水桶和皮鞭表示,想办法起来,或者完全放弃,没有更多的选项了。
我想变强!咬牙,用力,周身如针扎般的刺痛,让天隐倒吸口冷气,但是,他还是起来了。
一瘸一拐地挪出门,一点一点在蹭着前行,天隐不想放弃,所以,只能用尽气力进行着,从任何定义上来看都算不上跑步的跑步。
“好样的!”看着天隐疲惫的身影消失在回廊里,卡朋特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果对他、对头领的肌肉和筋腱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怎么办?”阿尔忒弥斯发自内心地开始担心这个年轻的男孩,这个绝对不强大的愣头青,用强悍的意志力折服了阿尔忒弥斯,这一声头领,叫的心服口服。
“放心吧”,卡朋特指了指一旁的希露德。
“我、我已经在、在头领熟睡的时候,替他按、按摩过了”,可能是已经认识了的缘故,希露德已经不想先前那样害羞了,“他的主要肌肉群都、都处于放松状态,但是,前臂肌肉群和小腿三头肌的疼痛感和酸楚感,暂、暂时无法消除,如果适当的降低训练量,不会造成严重的损伤。”
这个令人心安的消息,天隐是不知道的,或者说即便天隐知道了,他的第一反应也一定是两个恶魔教官在接下来的训练里不会放水了。
随着运动的进行,全身筋肉的舒展,不适感意外地减轻了不少,天隐觉得可以慢慢地跑起来了。
身体轻松了,思维变活络起来,天隐一边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一边归纳着各个疑点:
一、匹斯究竟是一座怎样的城市,有什么样的住民,行为风格为何?当前关于匹斯的情报,只有杨说出来的“匹斯三原则”。
二、龙、葱仔,是什么人,如果说自己是被保护的,那应该是源自此二人,他们如此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两个人绝非等闲之辈,只给了自己一个七彩曼陀罗胸章,而这个东西,显然发挥了天隐预想之上的效力,那么,这个胸章究竟代表了什么?
三、龙说过,自己装着布鲁斯口琴的银白盒子,原本是装其他东西的,是什么东西?这个东西现在在哪里?会不会是他们找来的银假面杀人魔?如果不是,那群来无影去无踪的杀人狂又是什么身份,出于什么目的在自由号上大开杀戒?
四、让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为头领的七人团队,唯有卡列芙完全捉摸不透,不了解其能力,不知晓其性情,不知道其来历。从阿尔忒弥斯和希露德两人对卡列芙的尊重来看,此女有着非同凡响的背景。
五、船上的女性成员哪里去了?目前除了卡列芙等三人,再看不到其他女性了,另外,现在这个属于卡列芙的房间里,发生过什么?其他的房客为什么消失得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而且还留给了卡列芙红茶和组合茶具?
六、造雨师的目的,这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也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讯息。他组建的“r组”现在已经有多少成员了?造雨师还存有多少炸弹?抛开“r组”,剩下的人有没有结成较大型的组织?如果有,他们对于自己这个七人小团队保持着怎样的想法?
七、这个住宿区在这艘渡轮的什么位置?两扇通往甲板的门何时能打开?现在这艘船在海上的位置?即将去往的孤岛的坐标?
有时候,转移注意力的确有利于忽视*上的不适,天隐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跑完了,或者说走完了一百圈。
出于对自身的保护,天隐没有提前四个问题,出于对卡列芙的敬畏,天隐也没有全部说出第五个问题。
“你想知道船上的女人哪里去了?”杨看着气喘吁吁的天隐,眨眨眼睛,朝着因蒂克斯努努嘴,“你这些问题只能问他咯。”
因蒂克斯知道一些答案,因为他已经完成了住宿区的绘图,根据模拟显示,整个住宿区处于渡轮的中后部,总共有三十个房间,但是现在有人居住的房间只有十九间,说明之前的登船检查和血腥一夜造成了大量的减员。
“严格地说,现在还活着的,总共有183人,其中这个房间,有三个女人。”因蒂克斯用手指了指屏幕左下方,离出口最远的房间。
“其他的女性呢?”
“都在这个房间里了”,因蒂克斯无奈地耸耸肩,又略带庆幸地看了看希露德等人,成功地换来了一堆白眼,“至于那个房间里的三个女人,可能活着还不如死掉了。”
“为什么?”
“嗯……”因蒂克斯用力地揉着头顶的瓜皮帽,似乎在努力地寻找着合适的词汇,“对于某些人而言,侵犯女性,抢夺她们的财物,之后杀掉她们,一次就可以满足三种*,是很有效率的方式……”
听到这些话,天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愤怒?其实自己与那些不幸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交集,还是会觉得她们可怜吧;冲动?很明显,自己的实力不足以支持这种等同于寻死的情感,而且,或许自己真的帮不了她们吧。
总的来说,这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无声地折磨着天隐看似坚强的内心,“假如我能够变得强大”、“假如我有足够的实力”等等思绪不断地涌上心头。
这种纷乱,带来的结果,就是不需要卡朋特强制,天隐就自觉地开始了下一项训练——深蹲。
接下来的数天,天隐没有问多余的问题、没有说多余的话,默默地忍受着非人的训练,直到,刺耳的金属声打破了整个住宿区的平衡——通往甲板的两扇门开了!
天隐刚刚好在跑步,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件事,他们的房间刚刚好离出口很近,所以在混乱再起之前,七个人就第一时间带着行李来到了甲板上。甲板四周此起彼伏的金属哀嚎声、碎裂声,配合上令人不安的震动,生动地揭示了一个事实:这艘船要沉了!
“没有救生圈?没有皮划艇?没有救生衣?”因蒂克斯第一时间开始了抱怨,“只有破旧的木制救生船,真是细心周到啊,这是什么年代的渡轮?这难道这是一种新型的酷刑……啊、啊啊啊——”
“少废话!”阿尔忒弥斯不由分说,一脚将因蒂克斯连人带行李踢到了一艘悬空的小船上。
“砰!轰隆隆隆——”猛烈的爆炸声,在众人刚刚登船完毕时,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和一个诡异的白色身影出现在甲板上——显然,造雨师的炸弹还有存货。
来不及将小船放下,直接隔断绳子,幸好离海面并不高,众人算是安然无恙地离开了最危险的境况,而后,便是开始时看到的情景,到这里,天隐结束了回想,看着人员齐整的团队,想想自己不可思议的,又一次,活了下来,不觉心情大好。
或许静谧的夜撩动了沉寂已久的心弦,天隐不自觉的摸出了口袋里沉睡已久的布鲁斯口琴,轻轻地吹了起来,空灵的琴声顿时充满了整个夜色。合着琴声,希露德轻声地吟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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