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之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寂静的八音盒
piucaldibaciavrà!
(让我们高举起欢乐的酒杯,
杯中的美酒使人心醉,
这样欢乐的时刻虽然美好,
但诚挚的爱情更宝贵。
当前的幸福莫错过,
大家为爱情干杯,
青春好像一只小鸟,
飞去不再飞回。
请看那香槟酒在酒杯中翻腾,
像人们心中的爱情。
啊!让我们为爱情干一杯,再干一杯!)”
饮酒歌!杨竟然会唱意大利歌曲,而且还是古典唱法!天隐一面暗暗称奇地吹着口琴,一面凝神欣赏着杨出人意料的歌喉,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杨唱歌!
一曲唱罢,造雨师优雅地向众人鞠着躬,而后面带微笑地喝起了希露德酿制的果子酒,似乎自己就是客人一般,自然、得体、舒适。虽然天隐心中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总觉得这样一个场合发作不太好,会搅了大家的兴致。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卡朋特随性地变换着鼓点,似乎造雨师的到来完全于己无关一样,愈敲愈快,愈敲愈有兴致……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阿尔忒弥斯手握着竹响板出现了,上身穿着红色的抹胸,露着没有一丝赘肉的、结实的小腹,下身穿着野猪皮缝制的暗棕色长裙,龙血树树汁染红的木鞋,这狂野而奔放的扮相,让天隐一时间看呆了。
只见阿尔忒弥斯踢过来一块木板,站在了上面,恣意地敲着响板,和着卡朋特的鼓点,狂放地用木鞋鞋跟踩踏起了木板,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热情、奔放、优美、刚健,阿尔忒弥斯微皱着秀美的眉毛,优雅而狂傲地舞动着,配以翻飞的野猪皮裙,好似示威一般地瞪着笑嘻嘻的造雨师。
造雨师也不言语,放下酒杯,就和着鼓点和阿尔忒弥斯的响板声,弹起了尤克里里。一瞬间,好像串联起了所有的声音,每个音符,每个鼓点,都好像活了过来,在阿尔忒弥斯的脚下舞蹈。每踩踏一下木板,这种生命的鼓动就愈发强烈,每挥动一下手臂,这种欢笑的热情就愈发动人。
这是什么舞,天隐不知道,但天隐知道,此时此刻,这是属于阿尔忒弥斯的舞!一身火红、皮肤黝黑的女孩儿,在跃动的篝火旁,跳着强烈而鲜明的舞,比火更热烈,比火更耀眼,比火更精彩!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一切,鼓点、琴声、响板声、踩踏声,快到了极致,快到了顶点,快到了云端之上,在一阵酣畅淋漓、令人目眩的舞动之后,一切都结束了,是的,结束了,卡朋特停止了鼓声,造雨师继续喝起了果子酒,阿尔忒弥斯走了下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一幕,强烈地印在了天隐的眼中,这个在篝火前恣意舞动的女孩儿,犹如愤怒的女武神一般,给天隐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象,久久挥之不去,原来舞蹈,是可以这样跳的!
接下来,就是因蒂克斯的保留节目——猴子舞,跟已经回复得差不多的莱娜,一人一猴,开心地叫着,开心地扭着,开心地拍着手,开心地转着身,开心地跳着,开心地笑着。或许是心境发生了转变吧,第一次看到因蒂克斯跳“猴子舞”时,天隐只觉得好笑、滑稽,现在再看,百感交集,看到的,只有发自内心的快乐,或许最明白快乐真谛的,就是顶着红色椰子壳的因蒂克斯吧!
如果可以,天隐真的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持续下去;如果可以,天隐真的希望造雨师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乐师;如果可以,天隐真的希望大家都能开心、愉快地生活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带一些果子酒回去呢?如果能再给一些烤鱼,就再好也不过了!”说话的,是丝毫不觉得自己来得很突兀,要求得很厚颜无耻的造雨师,“别这样看着我嘛,在同样懂得生活的人面前,我一向是谦卑而坦诚的!”说着,造雨师夸张地行了一个礼。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美好的夜晚,就暂且放下一些无谓的算计与纠结吧,天隐笑了笑,拔起了一串烤鱼,轻轻地嗅着炭火与海的香味,看着一脸希冀的造雨师,“可以的话,能不能请娴熟的乐师先生再弹奏一曲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不错的要求呢!”造雨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拂动起了怀里的尤克里里,让跳跃的音符,继续讲述这个美好的故事……
恶之华 审判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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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造一艘船,不要派人去收集木材,也不要给他们分配任何工作,先去激发他们对海洋的渴望!”
当天隐在早餐的时候提出“别墅”全部完工后,进行造船工作,因蒂克斯就说了这样一段话。单纯从话语的内容来看,天隐深以为然,然而配合上因蒂克斯流着口水满脸写着“比基尼、美人儿”的猥琐相,天隐觉得这段话仅仅是因蒂克斯用以掩饰其邪恶内心的借口而已。
阿尔忒弥斯一拳打趴下正咧着嘴笑嘻嘻地看着面色羞红的希露德的因蒂克斯,以此充分地阐明了她的观点;天隐则是通过踩着因蒂克斯肥大的肚子走过去,利用因蒂克斯的痛叫声表示了赞同。
“别墅”还有一些收尾工作需要做,作为原材料的木材,还处于短缺的状态。所以,如平常一样,天隐腰间别着匕首和轻型手斧,肩上扛着多功能工兵铲,走向了栎木林。与之前稍稍不同的是,原本一条小尾巴变成了两条——杨也跟过来了。
之前,杨通过装病,成功地将工作都推给了天隐。很快,杨就感受到了不工作带来的严重恶果——深深的空虚感和难以忍受的无聊感,无时无刻不在噬咬着这位军师不甘寂寞的灵魂。然而,杨是个“无力承担重体力劳动的伤员”、“砍伐树木属于重体力劳动”,按照简单的三段式推理来看,结论就是,杨不能跟天隐一起砍树。
“柏拉图曾经说过……”天隐刚选好砍伐对象,准备好躲避监工阿尔忒弥斯的鞭子,杨就急不可耐地准备借由聊天来派遣无聊。
嗖!只见天隐找好角度,右手的工兵铲稍一用力,一小段树枝就直直地打向了眉飞色舞的杨,吓得杨一缩头,挪到了天隐背后不远的地方,也就是跟阿尔忒弥斯方向相对的位置,准备继续刚刚的话语。
可惜,天隐早已识破了杨的想法,在挡下阿尔忒弥斯的鞭子后,利用下一鞭子飞来前的空隙,笑眯眯地瞥了杨一眼,“亲爱的杨,如果你不能说一些‘有、用、的’东西,我很难保证之后不会手滑哟!”
“‘有用的’东西?比如说?”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天隐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杨觉得“亲爱的头领”不是不可能故意“手滑”的。
其实天隐很想问问昨天篝火晚会的时候,造雨师跟杨说了些什么,记得当时造雨师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阿拉伯少年,还指了指正在敲鼓的卡朋特,而杨则是一语不发地听着。直到后来,造雨师看着天隐说了些什么,杨的表情才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造雨师说了什么,杨在想些什么,是此时此刻天隐最想知道的。
但是天隐太了解这个贱到极致的军师了,如果自己直接问了,百分之百是问不出什么的,反而还会被牵着鼻子走,听他讲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不如先问问其他的,问一些今后会用得到而杨也会知无不言的东西……
“比如有关匹斯的事情啊,亲爱的杨,你不会觉得我们回不去了吧?”天隐说着,一侧头,闪开了阿尔忒弥斯偷袭过来的鞭子,最近天隐躲起鞭子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既然我们早晚会去面对,早些知道相关的信息,显然会更有利!”
“嗯,有道理!”杨竟然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令天隐不禁大感意外,“上次跟你说了一些有关恶之华事务所和匹斯学院的事情吧?”
天隐刚要点头表示肯定,却发现阿尔忒弥斯竟然抽向了自己许久没被袭击的右侧!赶忙调整姿势,换成左手砍树,右手防御!
“不如我先从四大社团说起好了,亲爱的头领,你应该还记得匹斯的四大社团吧?”
“龙会、神、交响乐团、卡兹……”啪!不知道为什么,天隐刚提到卡兹,阿尔忒弥斯的出鞭速度突然大大提高了,远远快于天隐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的速度,猝不及防之下,天隐的右肩肩头狠狠地挨了一下。
虽然天隐相信之前的训练阿尔忒弥斯肯定是没有尽全力,但是竟然还能加强到这种地步!天隐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阿尔忒弥斯的实力了,其实天隐非常好奇,为了达到这种程度,阿尔忒弥斯又经受过怎样的磨练呢?
可惜,一下快过一下、一下重过一下的鞭子,让天隐没有心思去想更多的事情,而且隔着栎树,也看不到阿尔忒弥斯此时的骇人表情。但是,天隐没注意到,并不意味着坐在天隐身后闲得要死的杨也看不到。
只见杨看了看阿尔忒弥斯,看了看勉力支撑的天隐,稍稍笑了笑,搔了搔下巴,“如果按照资本的雄厚程度来看的话,交响乐团毫无疑问是四大社团之首;如果按照成员数量来看的话,龙会显然是四大社团之首;如果按照武力强度来看,神就是四大社团里火力最强悍的;如果按照神秘程度来看,从没有人见过首领真面目的卡兹,必然是四大社团里最神秘的……”
啪!啪!啪啪啪!阿尔忒弥斯这是怎么了?不是把自己当成竹响板或者踩踏用的木板了吧!天隐直觉自己的肩头、手臂火辣辣地疼,今天的训练好像异常地凶猛!
“交响乐团主要的业务集中在经济、艺术品等领域”,难怪会是最有钱的,天隐心中暗暗想着,但是尽可能躲避阿尔忒弥斯的鞭子使得天隐没法与杨进行语言上的交流。不过,极善于察言观色的杨,立刻就明白了天隐的想法,微微地点了下头,继续说了下去,“7区muse的匹斯大剧院,就是交响乐团的总部所在地。”
啊?社团总部在剧院?这个不会是真的“交响乐团”吧?天隐心中疑问着,看着阿尔忒弥斯稍稍放缓的攻势,轻轻地松了口气。
“交响乐团的现任团长,赫伯特?冯?卡拉扬(herbertvonkarajan)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指挥家啊,在被逐出德国音乐界之前,可是享有‘音乐帝王’的盛誉的!可想而知,交响乐团的成员都是怎样的人物,除了拥有极为出色的经济头脑或者超凡的艺术品鉴赏水平,个个是出类拔萃的音乐家、演奏家,嗯,等回到匹斯你可以去看看他们的演出!”
说到这里,杨微闭着眼睛一脸怀念地挥起了手,看样子交响乐团的表演给他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交响乐团的演出其实是免费观看的,但是匹斯大剧院的座位可是有限的,真是可惜啊,可惜!”
“免费观看?”天隐对此很是不解,既然是水准如此令人向往的演出,为什么会是免费的?
杨看了看天隐,又看了看表情已经恢复正常的阿尔忒弥斯,抚着额头笑了笑,“卡拉扬认为没有任何一场最高水平的演出,是可以仅仅依靠票房收入维持的。既然如此,不如索性舍弃票房,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欣赏,不仅仅是匹斯人,整个世界,只要想看,都可以来看。”
天才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不过天隐不觉得任何人都能去匹斯看交响乐团的演出,因为大多数人是不知道匹斯的存在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足够运气,竟然可以有机会去现场观看可能是这个时代最为伟大的演出。
“不仅是交响乐团自己的演出是免费的,匹斯大剧院除主厅外的所有歌剧厅、音乐厅、戏剧厅、影院以及摄影室,都是供匹斯人免费使用的,通常用於举办交响乐、室内乐、歌剧、舞蹈、合唱、流行乐、爵士乐等表演。不过,需要提前提出使用申请就是了。”
那、那不就是说,自己也、也有机会去来个口琴独奏?嘿嘿、嘿嘿嘿,天隐想到这里,不禁对回到匹斯之后的生活充满了向往。而且,昨晚听过杨令人惊叹的古典唱腔,搞不好还能来一次歌剧表演呢!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阿尔忒弥斯的攻击回到了天隐习惯的程度,给了天隐游刃有余地胡思乱想的机会。此时此刻,天隐并不知道自己的妄想,真的会有成为现实的一天!
“相比于凝聚力极强的交响乐团,成员众多的龙会,就复杂了很多”,杨没有理会傻笑着的天隐,犹如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了起来,“龙会并不是匹斯土生土长的社团,而是20年前从中国香港转移到匹斯的。在前代龙会会长雷霆般的铁腕之下,扫除了盘踞在10区的大大小小华人帮派,建立了统一的龙会,10区也从那个时候起,改叫‘dragon’了。”
龙会、dragon……在自由号上救了自己的中年大叔,龙,不会跟龙会有什么关系吧?随即,天隐就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因为现在挂在自己胸前的象征着恶之华事务所的七彩曼陀罗胸章,就是龙给自己的。
“前代会长去世后,龙会就进入了名义上是一体、实则分裂的状态,现任龙会会长是前代的小儿子,龙此擎。不过,龙此擎只是名不副实的会长而已,实际上控制的区域还不到龙会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他的两个姐姐,龙此苓和龙此芳,还有他的兄长龙此菍的地盘和实力都远高于这位可怜的会长。”
对于龙会现任会长,天隐不曾见过,也不知道该对这个人报以什么样的心情,只能说他承担了自己承担不起的责任吧。
“除了这四兄妹,龙会其他地盘都被龙会各大长老们分割、占据,总的来说现在龙会整体还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没有全面进行混战,其主要经营的赌博、古玩业务暂时还没有受到影响……”
“赌博?”天隐觉得匹斯的知名度和存在感实在太低了,哪可能吸引足够多的赌徒,莫非匹斯人个个都是赌鬼?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的赌徒都集中在拉斯维加斯和中国澳门,还有其他有名的赌场?”杨略带戏谑地看了看愣愣地点了点头的天隐,伸出食指晃了晃,“不不不!那些人只是通过赌博来找刺激、寻乐子,并不是真正的赌徒!一心为了赌而赌的赌徒,是不会去那种不入流的地方的!”
“唯有在匹斯,才能提供给这些怪物上到天体运行、下到蚊子有几只这般无所不包的赌博环境,而且匹斯的特殊性,也使得这些人可以全部身心投入到‘赌’之中,不必担心除了‘赌’之外的任何事情。”
有机会的话,还真是想去匹斯的赌场看看,天隐在心里偷偷地想着。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匹斯赌场都是杨这种等级或者更高级别的存在,自己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有时候,还是压抑一下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吧。
“总的来说,现在龙会的地盘上还是一片风平浪静,而且亲爱的头领,你就是中国人嘛,不用担心会在龙会的地盘上出事。不过呢……”杨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打量起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的天隐,闭口不说了!
嗖!借着左半身挡住阿尔忒弥斯鞭子的力,天隐用右脚脚跟狠狠地点起了一块石头,不偏不倚地擦着杨“笑靥如花”的脸颊飞了过去。
“在‘神’的地盘上,就得提起十万分小心了!”杨捂着被石子挂得十分痛的脸,大声地说了起来,“1区god,是属于上帝的地方,非基督徒,严格地说是非东正教徒,在那里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做出一丁点可能冒犯到‘神’的事情!”
看着杨心有余悸的表情,天隐猜想他可能做了什么,之后遭到了“神罚”,这么一想,天隐竟然觉得很开心!
“‘神’的成员主要都是俄罗斯人,也有少量乌克兰人和其他地方的人,他们不仅仅经手世界上所有现存的武器,还可以自行制造武器!在1区的南边,就是‘神’专属的军工区,如果爱惜生命的话,一定不要在那里乱晃,一不小心就蒙主宠召了!”杨说着做了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
“接下来嘛……”杨说着,看了看面色开始起变化的阿尔忒弥斯。
只见阿尔忒弥斯收起了鞭子,没说一个字,扛起一棵砍好的栎树,径直走了,丢下了一脸莫名奇妙的天隐!不过暂时不用担心挨抽,天隐还是挺开心的,更何况听杨说一些有关匹斯的事情,还可以缓解自己砍树的疲劳。
待阿尔忒弥斯走远了,杨才继续说了起来,“最为神秘,也可能是匹斯最危险的组织,卡兹(cards),如果可能,宁愿惹上‘神’也不要去招惹‘卡兹’!”
“为什么?”天隐很想知道,还有什么能比拥有用之不尽的军火的“神”更可怕?
“毒品!”杨面色一正,难得地以十分严肃的态度看着天隐,“亲爱的头领,请牢牢地记住,武器只是击伤*,而毒品,却能毁掉灵魂!”
对于毒品的危害,天隐是早就从一次次禁毒宣传与教育之中、那一张张恶心瘆人的图片上了解了的,但是看杨的表情,“卡兹”应该拥有更加恐怖的东西。
“卡兹原本是贩售传统毒品的,鸦片、海洛因、杜冷丁、吗啡、可卡因、大麻等等。就在两年前,由一个身份不明的成员研制出了新型的毒品——‘梦’(dream),自此,卡兹的实力就以令人瞠目的速度壮大了起来。”
“梦?”既然都是毒品,那为何卡兹却能获得比传统毒品高出很多的利润?
“毒品之所以危害甚深,就是因为其成瘾性极强,身体依赖性和精神依赖性极为强烈,其禁断反应令人难以忍受。所以,为了得到毒品,成瘾者可以去做任何事情,这种毫无自控可能的混乱,即便是匹斯,也会觉得头痛。”
“但是‘梦’,却是另外一种毒品,它不会令使用者产生身体依赖性,也不会危害使用者健康,但是,却会令使用者产生深深的心理依赖。与传统毒品仅仅提供给吸食者短暂的快感不同,‘梦’提供给使用者的是一个完美而惬意的梦境,在这个梦里,使用者期待的可以实现,后悔的可以重来,厌恶的可以消除,喜爱的可以拥有;在‘梦’创造的梦里,使用者就是皇帝,就是神,可以做到想做的一切!”
“那从本质上说,不是跟匹斯有点像么,只要有实力,就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天隐并不是在开杨的玩笑,而是觉得“梦”顶多算是安慰剂一类的东西,既然不危害身体,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嘛,为什么会被称作毒品呢?
“梦,是会醒的!醒来之后的那种无助、那种空虚、那种失望,不是任何人都愿意面对的!即便还可以正常地进行日常活动,很多使用过‘梦’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出现一种渴求用‘梦’的强烈*。一旦不能获取‘梦’,使用者就会陷入类似于禁断反应一般的痛苦之中,所以,毫无疑问,‘梦’,是毒品!”
恶之华 审判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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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停止使用会出现类似于停用毒品的禁断反应,如果仅仅按照这样一个标准就说“梦”是毒品,天隐无法赞同杨的说法。
很多优秀的小说、游戏、电影、绘画,也会给人带来类似的感觉,但是显然,这些都不是毒品。不过看着杨脸上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外加神态举止之间透露出的淡淡忧伤,天隐觉得“梦”很有可能不仅仅是听上去的那么简单。
“频繁使用‘梦’的话,人的精神会越来越萎靡,心理会愈来愈脆弱,到了极点,不是疯了,就是成为了只剩躯壳的行尸走肉!”杨紧紧地握着拳头,与其说在叙述,不如说在控诉,在痛斥,“不幸中的万幸,是‘梦’的生产速度远远低于传统毒品,所以,一方面提高了‘梦’的价格,一方面,限制了‘梦’的危害范围。”
“姑且不论开发‘梦’的人,凡是将‘梦’当作毒品扩散出去以获取利益的人,不论是谁、不论身在何处、不论需要多少时间,统统都要找出来!”杨恨恨地一笑,把手一挥,“然后让他们尽情地尝试一下‘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疯狂大笑的杨,天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杨并没有失去理智,因为他还是明白开发“梦”的人也许是有苦衷的、被利用的;但是,杨看起来又是不理智的,一向足智多谋、从容不迫的杨,怎么会相出这么粗糙、毫无美感的报复手段?
笑了一会儿,杨停了下来,声音中略带了点无奈,“可惜,卡兹的老大是个十分神秘的人物,只知道此人叫做joker,平日里穿一身小丑的表演服,脸则是用一半哭一半笑的白色面具遮起来,他的声音是不是用变声器处理过了,还不清楚。”
joker!这已经不是天隐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之前那7个混混之一就有提到,后来飞机头临死前也说到过,这个人跟雷鬼头一伙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而其中的关键人物,很有可能是神出鬼没的造雨师。
“卡兹不仅仅经营毒品,还涉足各类色情行业,匹斯规模最大的买春街区,就是在卡兹的控制之下的!四大社团里最肮脏、最恶心的,就是卡兹!”杨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之后就把手搭在额头上沉重地喘着气。
此时就算杨不明说,天隐也明白,卡兹与杨之间必定有着纠缠不清的恩怨。只是,如果将来有一天自己夹在了卡兹与杨中间,该怎么去做呢?明哲保身?帮杨?反过来害杨?天隐一直没有以传统意义上的好人自居过,而且就事实而言,天隐亲自杀过人,也下令杀过人,回不了头了。
如果将过去一段时间的经历作为参考的话,天隐觉得最妥当的做法是,在能够保住自己性命的基础上,尽可能去帮杨。想到这里,天隐不觉笑了,自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照杨和卡朋特这个组合差太远了,别说帮忙了,如果真到了杨与卡兹开战的那一天,自己能不扯后腿就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砍树,认认真真进行每一项训练,6个月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了,自己完全可以获得全面而充分的锻炼。至于回到匹斯之后的事情,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能知道该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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