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骗我谈恋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黎欢
“嗯。”贺朝影居然没有反驳她,还低低应了一句:“医生有夸你。”
许忆澄握着手机的手僵了僵,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其实想夸她的人是他吧!
她眼含笑意,挪移道:“你……”
贺朝影轻咳一声,呼吸急速,有转移话题的嫌疑打断她:“你医师资格证书拿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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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忆澄立马摇头。
那边气息沉重:“别光顾着摇头或者点头,说话!”
“……”
我靠!这人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这都能发现?
“还没有,今年八月底正式开考。”
那边突然又安静下来,似乎在思索什么事,要不是因为耳边环绕着沉稳的呼吸声,她甚至已经怀疑他是不是把电话挂了。
约摸过了十几秒,他突然道:“你今晚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多想,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我来解决。”
听他语气这么严肃,许忆澄心存疑惑,问道:“boss,是唐先生又出事了吗?”
“不关乎这个。”
他眼如苍鹰,眉目凌厉,双手灵活转换方向盘,声音低沉浑厚,像重力吸引,稳如磐石:“相信我,还有,这是命令。”
江御行终于忍不下去,把车停靠在路边,长臂往后伸,一把从许忆澄手中夺过手机,声音一字一顿的从嘴里蹦出来:“我还没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拯救她。”
“嘟嘟嘟……”
江御行:“……”
怀着未知的忐忑回到公寓,许忆澄连鞋子都没脱,就直直倒在床上,抱着枕头熟睡过去。
莫名的就是相信她boss。
他说不用怕,她就真的觉得自己可以操天日地。
明知道这样不好,还是忍不住照他的意思做……
迟早要完。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被白夜歌捏着耳朵疼得惊醒。
她揉了揉发红的耳垂,起床气直蹿头顶,没好气道:“一大清早的还不让人睡觉啊你!”
白夜歌双腿曲起,跪坐在床边,指着手机屏幕,无声张了张嘴。
那表情贼像世界末日的最后一刻。
许忆澄定了定神:“到底怎么了?说话!”
白夜歌深吸一气,声音在毫无波动的边缘,对着屏幕念道:“h.v签约女模特拜金成性为了取出价值两千万的宝石,不顾他人性命一刀切开病人喉咙。”
“h.v公司任由女员工非法行医将百宝莱公司董事长唐先生残害至昏迷,其儿子唐多令打算近日上诉。。”
“h.v公司今日股价疯狂下跌……”
开头一张图,其余全靠编。
许忆澄脸色跟镀了一层铅一样,慢慢惨白下去。
第22章哦。
贺朝影的判断力和决策力是不需要怀疑的,多年来董事会那些糟老头对他的信任就跟坚信地球绕着太阳转一样,很少干预他的决定,平时不爱干实事,喜欢坐享其成等着数钱,但这两个月h.v的股价涨涨跌跌不稳定因素直逼天气预报,他们坐不住了。
对于这些老油条来说,利益当头,什么情啊义啊都是浮云,他们不看过程,他们只看结果,手里的股票价值一跌,他们连觉都睡不安稳。
早上九点刚过,一群更年期的老头子就围在办公桌前,连珠炮一样攻击贺朝影。
“h.v的股价下跌了前所未有的幅度,贺总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展览现场丢了两千万的珠宝,这么大的漏洞到现在调查清楚了吗?”
“是时候清理一下公司的毒瘤了,自从那位小模特进入h.v以后,咱们公司就一难接一难前仆后继的来,不解雇她难平众口。”
贺朝影靠在黑皮椅中,神色懒洋洋的目视前方,手里的签字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桌面上的文件,一声不吭,直等着糟老头们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哔哩哔哩的吐完嘴里的子弹。
老头子们一番说词讲完,面红耳赤的停下来,等他反应。
贺朝影丢下笔,眼神微动,目光泛着寒意一波又一波的扫过去:“讲完了?还有要补充的没?”
董事会几位元老面面相觑了几秒,安静如鸡。
“没有,那就到我说了。”
他直起身子,表情平静无澜:“三天时间,三天后,h.v的股价涨不回10%,我辞职。”
许忆澄有史以来第一次上班迟到,进公司时已经是十点钟。
贺朝影给员工休假的计划因为这一起事故被耽搁下来。
许忆澄踩着高跟鞋咔噔咔噔的进了化妆间,把自己放在柜子里的私人物品罗出来,一件件摆整齐放进纸箱里。
她蹲在地上拿手肘蹭了蹭颊边的汗,起身坐到镜子前,打开化妆包,给自己补个淡妆。
房门虚掩着,几个小姑娘说话的声音混合着脚步声从门缝挤进来。
“我就说那个祸水安生不了吧,才过几天啊?又在外面招惹是非。”
“照咱们boss的脾气,不是早该把她解雇吗?”
“估计是被潜了。”
“boss连江月都看不上,能看上她?”
“枕边风吹一吹,总有看错眼的时候。”
几个女孩讨论着哄笑在一起。
“我就说她怎么从进公司开始,就跟开了挂一样,手再怎么好看也不可能,这样一解释都说得通了。”
许忆澄睫毛膏刷到一半,停下来,若无其事的凑到镜子前,仔细端详一遍自己的脸蛋,上下其手的左瞧右瞧,非常满意的点头。
丫的,长这么大,她的脸第一次打败她的手,她居然也是别人口中的祸水了,不容易啊!
房门被从外向里推开,咯吱一声,尾音拉长。
许忆澄站直身体,口红从嘴角慢慢匀开,对着镜子轻抿一下。
几个女孩大约没料到她在里面,表情错愕的怔在门口,一脸尴尬的闭了嘴。
许忆澄起化妆包,脸上妆容致,脸蛋红润,美艳动人,当真有那么一点祸水的味道。
于是几个女孩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许忆澄拎起包,没什么表情的从她们旁边走过,高跟鞋摩擦在地板上的声音,从空荡的化妆室渐渐移到走廊外,一步一步踩在她们的心窝上。
轻车熟路去了贺朝影办公室。
贺朝影面前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十指飞快敲击键盘,目不转睛的望着显示屏。
玻璃瓶里的风信子因为没有及时换水,花瓣凋零,几片凌乱躺在桌面上。
许忆澄看了眼他清俊的侧脸,轻声喊了句:“boss。”
贺朝影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甚至没有停顿一秒:“你今天迟到了。”
“是啊,两个小时。”
男人双眼幽深如谭,按下回车键,侧目看她:“主动请罪也没用。”
许忆澄眸若清泉,眼角带着盈盈笑意,从他桌边俯过身,姿态诱惑的拾起一片花瓣,叼在嘴里。
贺朝影关上电脑,抱着双臂一动不动的看她。
许忆澄走到他身后,双手抚上他的肩膀,头从他脸侧伸过去,粉嫩的花瓣贴在他的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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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呼吸略微极速,胸膛毫无规律的上下起伏,脸上却是一派不近女色的道貌岸然。
仅仅相隔两厘米的距离,女孩白若明月的的脸在眼前晃悠,鼻尖缭绕着橙甜的气息,就像雨中的那一天。
他漆黑的眼,眸光沉下去。
在抬手的瞬间,她突然将一封信插在他的衣领中,同时退后闪开一步。
手中一空,他长睫轻垂,星目含威,脸上是被冒犯的不悦,两指夹出领口中的信。
许忆澄安静的站在他身后等他拆开。
“辞职”两个字跃进瞳孔里,他被气笑了。
“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他微做停顿,像是恨铁不成钢:“我昨天和你说过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是吗?你什么时候才能听话一点?”
“boss,你们商人讲究的是等价交换利益为先不是吗?我辞职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抬起眼,遥遥望着她:“如果你知道救了唐珉会被他家人以非法行医的罪名告上法庭,你那天还会救他吗?”
许忆澄垂下头,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意:“小的时候常见大人们讨论‘路上碰见老奶奶滑倒要不要扶’这个问题,一开始我也很纠结,扶了吧她敲诈你怎么办?不扶吧良心又过不去,后来我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就像首都限号出行一样,只要是双号,我都会扶她。”
她缓了一下,又道:“昨天是双号。”
“哦,这个办法确实适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用。”
他思绪飘远,突然想起七年前在公交站牌遇到眼前这个人的时候也是双号,他捏紧手里的辞职信:“也就是说如果昨天是单号,你就不会救他?”
“会救。”她想都没想就直截了当的回答:“只是双号这天会比单号更有勇气而已。”
他唇边浮出一个释怀的笑意,淡到肉眼不可见。
空气中传来纸张被撕开的声音,许忆澄抬眸看去。
贺朝影从中间将辞职信撕裂,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表情的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我还没弱到连自己的员工都护不住,你放心,双号这天,我保你无事。”
大兄弟,你能不能别学我啊?
许忆澄:“boss,咱能讲点理不……”
“哦。”他单手撑着头侧,懒散而漫不经心,有风淡淡的从他眉宇间流过:“一个多月前,你和h.v签下卖身契,合约期是一年,白纸黑字写着不能单方面毁约,或者你其实想付三倍的违约金?”
“……”
女人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声音弱下去:“那我还是不辞职了。”
“出去时记得帮我把门拉上。”
许忆澄退到门口,又觉得自己有点孬,她撇着嘴回头:“boss?”
男人的注意力放回电脑屏幕上:“说。”
她眼闪秋波,有种大仇将报的小人得志:“那天在雨里,你其实是想潜规则我的吧?”
男人果然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老虎,咬牙切齿道:“两厢情愿的话就不叫潜规则。”
又想起她那一巴掌,讪讪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第23章情敌相见
“情急之下救人是万不得已人之常情,许小姐的行为是值得鼓励的,但她也确实构成了非法行医的条件,法理不外乎人情,如果病患家属要上诉,我们赢的机会连一半都没有。”
贺朝影的私人律师谭轩和h.v合作过几年,为人处世一向客观冷静,经验丰富,为他解决了不少官司纠纷,他说赢不了,那就是真的赢不了了。
贺朝影关上电脑,起身,踱到窗边,背对着谭轩:“唐多令胜诉,她会有什么后果?”
谭轩中指抵在眼镜架上,往上推了推,眼中光一闪而过,像无情站立的法律条文:“情节严重会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最轻也是永久剥夺医师资格考试的机会和赔款。”
要么坐牢,要么终身不能当医生,哪一项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从外界下手,利用舆论施加压力,我们的赢面大不大?”
“国外有过类似的案例,不过一个国家的法律体系不是一日形成的,为了某个人而去破坏已经成型的体系不现实,我的建议是最好和患者家属沟通清楚,毕竟许小姐是为了救人才触犯法律,而且人也救回来,对方要是同意撤诉,可以私下赔偿一笔巨款。”
“你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贺朝影单手插在裤兜里,垂眼看着底下循环往复的车流,夕阳落在远处高楼的半腰,橘黄色的光映红半边天,悄悄投过来,染上他墨黑的发梢,他表情变得虚幻起来:“蛇听不懂人话也不会感恩,与其花时间劝说它做无用功,不如在他张开獠牙之前,捏住它的七寸。”
谭轩走后,贺朝影和薛迟开车去了一趟酒店。
酒店经理以为他们俩是为珠宝丢失的事来讨债,吓得脸色铁青,点头哈腰道:“贺总,关于贵公司珠宝丢失的事,我已经向上级汇报,马上就能有结果,请你再多等两天。”
贺朝影摆摆手:“我不是为这件事来的,你们酒店的安保出了漏洞,当晚还让我的客人误吞珠宝,差点窒息死亡,我想调看昨晚的监控视屏,你没意见吧?”
“这……”酒店经理神色有些为难。
贺朝影也不急,腰背挺直,大咧咧的往那一站,挑着眉看他,眼神咄咄逼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盗窃案了,或者你们希望警方介入?”
威胁人的套路他向来运用得炉火纯青,就没有人能逃的过的。
像这种五星级酒店接待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服务至上之外,最看中的就是安保,这要是警察过来调查,事情一闹大,至少能赶走一半的客人。
经理眉毛拧在一块,急声道:“贺总别啊,咱有话好好说,不就是查看监控录像吗?有什么不可以的!”
贺朝影让工作人员把许忆澄救人的那段监控调出来,交给薛迟:“你拿着这个去找几家靠谱的媒体,再联系几位国内比较权威的医生,公关我来出,是时候给群众科普一下医疗小常识了。”
薛迟不愧是贺朝影多年的得力助手,三言两语就能听懂他的意思。
“我明白了boss,您就等着明天看战果吧!”
薛迟揣着录像带神抖擞的小跑出门。
贺朝影回目光,吩咐工作人将监控视屏调到昨晚展览区现场。
他身体前倾,单手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眯起眼睛,全神贯注的望着屏幕:“昨晚是短路还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是跳闸。”
“电闸区域有安装监控器吗?”
“有的先生,不过监控器昨晚被人砸了。”
贺朝影松开托着下巴的手,指了指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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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出来。”
口袋里的手机恰好在这时嘀铃铃响了几声。
他打开看一眼,是唐多令。
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的崩坏,他眸底闪过嘲讽的光。
呵,这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贺朝影将手机放在左耳边,直起上半身,眼睛仍旧目不斜视的盯着监控视屏。
唐多令胜券在握的笑声里夹着浓厚的荡漾感,通过无线电波准确无误传到贺朝影的耳朵里。
贺朝影的面部处在毫无表情的边缘,内心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
对方笑了三秒,总算是说话了:“贺总,别来无恙。”
“嗯。”
“贺总这两天似乎很忙?在为员工的事烦恼?”
贺朝影望着视屏里空无一人的走廊。
“唐总有何高见。”
那边有翻动文件的声音,唐多令语气里含着势在必得的笑意:“比如说让出h.v15%的股份,也许就不会这么忙,还能抱得美人归。”
“嘟嘟嘟……”
唐多令:“……”
视屏里出现一只手臂,握着酒瓶咣当一声把电闸处的监控器砸碎,贺朝影连忙指示工作人员按下暂停键。
屏幕里的手被放大,贺朝影顺着指甲盖一点点往下看,连细微的皱纹都不放过。
他的目光定格在对方中指的祖母绿宝石钻戒上,眼皮轻微跳动,唇边弯出浅淡笑意。
许忆澄晚上下班回公寓,碰巧撞见法院派来给她送传票的人。
这个人叫梁思辰,和她还颇有些渊源。
她妈一直想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那位梁叔叔家在法院工作的儿子,就是这位,初中时期两人曾经见过几面,成年以来这是头一回。
对方白衬衫黑西裤长身立在晚风中,说不出英年才俊,风度翩翩。
然后将手中的传票递给她:“许小姐,能一起上去聊聊吗?”
许忆澄接过传票,嘴角不留痕迹的抽了抽,一时有些语穷。
把这尊佛接回公寓,好茶招待。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望,要不是屋里还坐着一个白夜歌,许忆澄早就装死了。
梁思辰抬起杯子,轻抿一口茶,眉羽淡淡:“许小姐能和我说一下事情的始末吗?”
对方看起来并没有恶意,好像是家里人派来了解情况的?
许忆澄掂量片刻,在大脑里把事情润色一番,十分简洁道:“唐先生被硬物卡住喉咙,无法呼吸,我和boss用尽常规的办法,也没能把硬物从他喉咙里挤出去,急救人员又无法及时赶到现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他就会因为大脑缺氧而陷入昏迷,然后窒息而死,所以我切开了他的气管。”
念到“boss”这个词的时候,她心底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爬过,软绵绵的,也不知道贺朝影现在在做什么,白天上班的时候还听到有人议论他被董事会的元老刁难。
他不让她辞职,他自己却要辞职?
她颇为惊恐的挥散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梁思辰没料到她内心活动如此丰富,放下茶杯,一双清朗的眸子锁定她的脸,安抚性的笑了笑:“我相信你。”
许忆澄噎住,不知如何开口。
梁思辰撕下一页纸,写了一串手机号码,交给她:“我在法院工作了几年,对法律还算熟识,许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你的法律顾问,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打电话问我。”
他略略停顿,又接着补充道:“毕竟这也是家父和江伯父所希望的。”
没想到他把两位长辈搬出来,许忆澄藏在底下的手无意识的绞着沙发垫,笑得人畜无害:“谢谢。”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
谈完公事,出于礼貌,许忆澄要把将思辰送到楼下,但考虑到两人孤男寡女的独处,未太过暧昧,于是她把白夜歌这个小妮子也一起拉上了。
三人踩着楼梯有说有笑的下楼,看起来十分融洽。
一路上梁思辰嘴边至始至终都挂着春风化雨的笑意。
到了门边,他停下来:“就送到这吧。”
许忆澄和白夜歌对视一眼,脑袋晃悠,一副小狐狸的表情,嘿嘿哈哈道:“梁先生慢走。”
这就是典型的愁到深处自然笑,明明心里被传票的事堵得一逼,脸上却要努力的克制住,不能表现出来。
眼前这个人不欠她什么,能萍水相逢,就不该牵扯出诸多麻烦。
梁思辰大概和她想法不同,约摸是被她的笑颜感染到,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抬起来,动作轻缓的搭在她柔软的发上。
许忆澄当头一棒,愣住了。
她深褐色的瞳孔微微一缩,抓着白夜歌的手后退两步。
搁在口袋里的手机适时的响起。
她抽出来,像握着烫手山芋一样滑开接听键。
不远处。
凉白的月光下,贺朝影靠在迈巴赫旁边,冷峻的脸半隐在黑暗中,分不清喜怒,一双漆黑的眼漠然望着门边三人,目光移动,电闪疾驰的投在梁思辰方才搭在她头顶的手上,瞬间凌厉起来。
他声音往下压,偏低偏冷的“喂”一声。
许忆澄抬起头,目光和他对上,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第24章我不仅藏糖。
贺朝影单手把车门关好,目光清清冷冷,视线一直和她对望,光线有点暗,他长步迈开,朝这边走来,同时对着手机话筒,声音硬邦邦的:“我找许忆澄小姐。”
明知故问的语气。
许忆澄的眼睛里,他的轮廓从朦胧到清晰,越来越立体,她盯着他移动的影子,问:“您好,请问找许小姐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吗?”
他的步伐不急不缓,声音沉静:“请你帮我转告她,贺先生今晚想占用她的下班时间和她聊点私事,有可能会涉及到个人隐私,需要安静的环境和绝对的保密。”
他停在她身前三步远,和梁思辰站在同一竖直面上,手里端着电手机,稍低头,拉长的影子罩住光线,从半空笼下来。
许忆澄高跟鞋踩在他影子上,抬头看他,手机仍旧搁在耳边,淡笑:“请您通知贺先生,许小姐准了。”
白夜歌作为一个几千瓦的电灯泡,绕是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还幼稚的两个成年人,有什么话是不能面对面说的?非要给移动公司送话。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招实在是绝,梁思辰都来不及反应,就输得很彻底了。
白夜歌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向梁思辰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梁思辰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叹息,暗自吞回肚子里,皱着眉,打量贺朝影一眼,微笑不复自然,略微点头:“就不耽误你了,改天有空再聊,有事打我电话。”
许忆澄关掉手机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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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示意,声音不咸不淡:“好的,梁先生再见。”
白夜歌看着梁思辰远去的单薄背影,余光在贺朝影和许忆澄间来回扫一圈,很识相的问:“请问两位是打算回屋聊,还是?”
“回屋。”
“换个地方。”
许忆澄:“boss?”
贺朝影长睫微掀,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寡薄笑意,抬起手去揉她头顶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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