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曦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燎烬逍遥
至此。
他才恍然惊醒,自己连最基本的事都没有解决,南晏他还被莫须有的“罪名”枷锁着。
“我不接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南晏来来回回地重复说着,越发地想不通,“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你怎么这样了?是我做错什么了,还是你在开玩笑?”
“我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吗?”伯青元又露出那种让人觉得安静的微笑,“别说了,南晏,别怕。”
“我不怕,”南晏像是瞬间被人戳中痛处一般,红了眼眶,“我干嘛要怕!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怕!”
南晏说着,嗓子就哑了:“你别这样,再也不要说了......我没有朋友,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是最后一个......我还可以发微信的人......那些好看的风景,我也想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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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分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接受.......”
伯青元抱住南晏的前一秒,正好看见他说:“我不接受,可你不要讨厌我。”
“好,”伯青元压下心里的百般悸动,轻轻拍着南晏的背,自遣又自虐地说,“我知道......我不喜欢了,行吗?我错了,南晏。”
“对不起,对不起。”南晏闻着缠绕周身的檀香味,额头砸在对方肩上,一点点滑到心口。
零点时,古镇中心散开一片烟花,星火点落之下,夏风吹远了聒吵声,只剩下伯青元的一句轻叹,伴着弯月下的飒飒叶动。
“你是我欲向阳而不得的酸酒,牙牙。”
“闭嘴,”南晏嗡着声音说,“你正常点。”
“汪。”伯青元低了低头,笑得比月色还好看。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2018年7月24日。
早晨6点58分。
仙市古镇的青墙上煦染出了一层微温,前夜的喧闹不再,独留河水漾动,从镇头至镇尾,带下几丝高山的凉爽畅阔。
“你站这儿看什么呢?”李城安揉了把头上的乱毛,打着哈欠问,“东西拿好了吗?”
“拿好了,”南晏站在鸭店门口,朝里面望了几眼,有些神秘道,“我住这两天都没见过老板真人,每次都只听见个声。”
“......所以呢?”李城安扯下挂在门边的棒槌,轻轻往铜锣上一敲,哐嚓一声!
“诶!来了来了!”一个些微发胖的小年轻“咚咚咚”地从木梯上冲了下来,嘴里还叼着牙刷,“干呃嘛?”
“不干,就跟你说一声,我们走了,”李城安把系着红绳的棒槌挂回去,转头对南晏说,“这里的客栈都没人守的,你要有事就敲锣,老板听见就来了。”
“哦!”南晏特稀罕地点点头,等李叔走开后,又自己取下棒槌敲了敲锣,还不忘拿着手机录像。
“干嘛干嘛!你们走就走咯,还要我批准咋地?”小胖子皱了皱脸上的堆肉,有些起床气。
南晏挂好棒槌,讨巧地笑着说:“不干嘛,我也跟你说一声,我走了。”
“嘿!”小胖子两手一叉腰,气笑了,“合着你们六个人要一人来一下才走么?有必要这么郑重吗?明年又不是不来了,我这店又不会关。”
明年啊。
南晏忍不住扬了扬嘴角,正想说点什么,那边陈大爷就推车飘了过来,日常嘴贱道:“关不关门是由着你,这倒不倒闭就不知道了。”
“嘿!你有种别跑啊!!”小胖子假装追了两步,把人给撵远了。
南晏心情挺明媚地看着他们,然后手机震了震。
7:02
[雁归南]:(视屏)
[雁归南]:召唤小铜锣!
[反北]:(笑哭)太可爱了~
[雁归南]:(跳跳)我也觉得!我第一次看见!
[反北]:谁说锣了,那东西有什么可爱的?我说的是人。
7:12
[雁归南]:老板胖胖的,是挺可爱。
......
伯青元看着手机屏幕上,南晏憋了十分钟才想出的回复,不禁轻笑出声,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小心思,太挠人了。
“青元!你还在厨房里干嘛呢!要走了!”方曼曼刚喊完,人就走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个保温杯。
“什么玩意儿?大热天的你还带保温杯?!”方曼曼惊悚地摸了摸对方的头,“没烧吧?”
“没有。”伯青元好笑又仔细地放好杯子,长腿跨过车座,一脚撑在地上。
“又单手骑啊?”方曼曼用下巴指了指他受伤的手。
南晏已经偷偷瞟过几眼了,这下终于逮住机会,漫不经心地跟着问了句:“对啊,这样不安全吧?”
“安全,”伯青元努力压住企图勾起的嘴角,“以前打了只石膏都没事。”
“没事个鬼!”方曼曼一巴掌拍他背上,“上次是谁栽泥坑里,还踩了一脚的......”
“咳咳咳!”伯青元呛了两声,赶紧把话打断,冲方曼曼意思意思地眯了眼。
“咋?眼睛里进沙子了?”方曼曼问。
“咳,没有。”伯青元头大地叹了口气,还能不能让他在心上人面前维持下炫酷形象了?怎么这么不懂呢。
“你们走不走啊!”李城安离着老远招手,“麻利点过来!”
“来了来了!”
川藏线小分队在休整一天后,终于折腾着去了318国道。
“我怎么觉得......”南晏停在写着318的石碑前,有些犹豫,“像是去西天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
“那你可要做好准备了,”李城安瘫着张脸说,“马上要过火焰山了。”
“什么山?”南晏不停躲开伯青元的视线,梗着脖子去和李叔说话。
李城安指了指前面入云出岫的大山:“骑上去,二郎山,过了这山就是高原地貌了,注意点,不舒服就停。”
“骑上去?骑山??”南晏后背上被烈阳晒得发痛,腿上、头上结痂的伤口也牵连着疼。
“啊,咬咬牙就撑过去了。”李城安推着眼镜,下车喝水。
伯青元也停车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支油性笔,他见南晏想退又硬撑着不动的姿势,在一步远的距离站定:“要写吗?”
“写什么?”南晏抿着嘴问。
伯青元不怎么是滋味地笑了下,把笔放到他的车座上:“石碑旁边有块石墩,骑上川藏线的人都留过名字,你去看看还能不能写得下?”
“有吗?”南晏拿着笔往找过去,还真看见了一个,五颜六色的繁杂名字中,他一眼就找到了“伯”字。
毕竟这个姓氏挺少见......少见吗?
南晏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姓,可仔细去想时又没有。
“青元,”李城安站在伯青元身后,脸色不怎么好看,“你在做什么?”
“......”伯青元什么也没听见,赶在南晏回来之前,把他包里最重的帐篷加到了自己的驮包里,再回身时,和李城安对了个正着。
“......他第一次爬坡,肯定累不下,我帮个小忙。”伯青元抢先解释一句。
李城安却不买账道:“那你拿就是了,躲着南晏干嘛?”
“他......”伯青元还想再说。
李城安却没头没尾地突然说了句:“你们最好打住。”
“打住什么?”南晏写好名字回来,脸上还带着点小兴奋。
“没什么!”伯青元敛目看着李叔,带上了几分警告意味,他知道南晏不爱听那些,更受不了别人说他是同性恋,打心底而出的保护欲霎时布满了眼,全成了煞气。
“得。”李城安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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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先走了。
伯青元刚松一口气,手机就震了,拿出一看,差点没把他折磨死。
9:54
[雁归南]:(图片)
一条曲线划过,圈着里面写着的“南晏”和“伯青元”紧紧挨在一起。
[雁归南]:==幸好这位姓伯的同学当初画了个圈,要不然我真没地写了。
[反北]:你怎么不以为这是伯同学故意留给他以后的那位的呢?
[雁归南]:什么?哪位?
“当然是留给中意的那位。”伯青元既甜又苦地在心里嚎了一声。
第26章第二十六章
“诶!”南晏骑上山地车时,右腿猛劲往前一踏,车身差点没蹿飞出去!吓得一身冷汗。
“诶哟!”方曼曼也吓一跳,“干嘛呢!没有驾照就敢超速了!”
“不是,”南晏咽了口唾沫,“我怎么觉得我车子变轻了?”
“啊?”方曼曼骑车绕着他转了一圈,“不可能吧......”
南晏又蹬了两下,还是觉得不对劲,正想下车瞧瞧,伯青元就喊出发了。
“奇了怪了......”南晏回头盯着自己的驮包,想了没两秒,眉头忽而一紧,朝伯青元的驮包瞄了过去。
好像是比之前的鼓了一点?
还是想多了?
想多了吧。
“南晏!快跟上!”李城安停在隧道前等他。
“来了!”南晏调了方向,把速度换成高档,阻力一大,就只有站起来才能骑动,可他刚往脚踏上一站,好巧不巧就看见伯青元包里露出的一角橙边。
“......”
那不是我帐篷上的带子吗?!
南晏吭哧喘了口气,心想,这人怎么随便拿他东西!
可想完又生不起气来,别人好心帮他分担负重,他还上杆子去骂人,那不就是作么?
......大不了,待会儿再偷偷拿回来。
然而骑着骑着,他就把这事给彻底忘了,眼下除了机械转动的腿,就是没有尽头的路。
二郎山隧道全长4180米,位于海拔2200米的川藏线前段,过了这里就能看见大渡河,还能听见当地人百唱不腻的《歌唱二郎山》。
但隧道里,还是那副昏暗压抑的老样子。
山体中冰冷过度的空气不停钻入方才在阳光下舒展过的身体,就像游泳者扶之不去的长发,黑暗而紧密地缭绕在脖子周围,好似随时都能让人窒息。
“哈,哈......”南晏的喘气声越来越大。
“别别别哈了,我我,怕你,背,背过去!”马文代骑在他旁边,胆战心惊的,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马哥,别管我,”南晏看着从鼻尖成串坠落的汗滴,额角发胀,“我闷得慌。”
“再再,再坚持!马,马上出去!”马文代抹了把眼皮上的汗,始终保持着同一步调。
山地车的车链可以调节,档数低就跑得慢,蹬个三四下,轮子才转半圈,要是档数高了,蹬一下就能蹿两圈。
而南晏已经把档数从七调到了四,在离开隧道的时候,已经调成二了。
“别降速啊!”方曼曼回头吼道,“马上爬坡了!”
“什么?”南晏气虚地问了声,一看过去,入眼的便是上至白云,接连湛空的高坡,登时腿软了一下。
“你,你你看!”马文代指着半坡处,咧嘴笑得特开心。
南晏眯着眼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竟然是两辆山地车和一辆摩托车:“其他队的?”
“不不不是,不认识!其,其他,地,地方来的!”马文代说。
“其他地方?那......”南晏正要说,后肩就被轻轻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是伯青元,“你怎么倒回来了?”
伯青元解下手腕上的方巾给他:“拿着擦汗,别流眼睛里去了。”
南晏顿了一下,有点想拒绝,可这样又太过刻意,一只手抬起、放下,没了主意。
“我还没用过。”伯青元笑着说。
“那行,”南晏迫切地顺着台阶下,拿过方巾就往手上缠,“谢了。”
伯青元不置可否地看着他,突然极其认真地问道:“我之前跟你说的话,记住了。”
“......哪句?你话又不少。”南晏缠完方巾,还是看着手,都没抬头。
“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这是第三次说了。”伯青元盯着他的发顶,心里发涩。
他是不是应该再郑重一点告诉南晏,或者直接说上次的事是他搞错了?
总不能一直让南晏这么不自在,他分明只想给他好的。
“南晏。”伯青元说话的时候,嗓子有点疼。
“啊?”南晏余光看见马文代骑走,轻松了一些,又多了点悲哀,真窝囊啊。
而伯青元全看在了眼里,所以他说:“我真的不喜欢你,一点也不,之前那事可能是我的错觉,毕竟你救过我一命,又因为我受了几次伤,太愧疚了......”
“哦。”南晏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以前是听过什么吊桥反应,会让人陷入心动的误区,却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没必要这样,挺没意思的。”伯青元边说边皱眉。
“好。”南晏只会点头。
“以后还是兄弟,你别想太多,弄得大家都尴尬。”伯青元说完这句,嗓子疼得快哑了。
南晏却觉得自己太他么自作多情了,耳根红了一片,烫得他再也站不住,窘迫又故作淡定地骑开道:“行,我知道了。”
行什么行!
你知道什么了!!
伯青元难得在心里凶了对方一下,脸色青黑又颓丧地拿过车,骑到了最前方。
当车轮往上抬起足足50°时,所有人都把车速微微调低了。
“牙牙,你......”方曼曼想问他行不行,又觉得不大好。
“哎哟!你们这些老妈子哟,”陈大爷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屁孩,都成年了,自己骑不动还不知道下车推?”
“对,曼姐你们别这样,我又不是娇花,还经不起折腾了?”南晏脸上的热度下去后,心里一下子就松了。
“你是不怕折腾,我怕我心疼!没心没肺的!”方曼曼翻了个白眼,跟在南晏身后。
可这样一来,反而增添了多余的压力。
即使知道对方是担心自己才跟着的,南晏却一点也不敢放下车速,生怕拖累了谁。
两条本就伤痕累累的腿就如此过度使用着,也没人去在乎。
哪怕每一口气吸进肺里都像吞火一般灼痛,车速也没再减缓过。
当身体达到疲惫极值时,恰恰太阳最烈。
南晏身上的t恤被汗水浸透,又晒干,再浸透,如此反复三四次后,他开始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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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事找事!搁家里有空调不吹!有西瓜不吃!跑这儿来找罪受!”半路上的骑友操着东北口音,正在打电话,貌似是要叫人来接他回去。
南晏抽空看了他一眼,脚下的力气禁不住泄了半分。
其实,真是在找罪受。
就算到了藏地又能改变什么吗?
不能。
那现在他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南晏,你慢了。”李城安从右侧挨近,提醒他。
南晏咬着牙,没回答,也没提速。
他想放弃了。
“每年都这样,”李城安突然说道,“来来去去的,最后能到藏地的只有一小部分人。”
“恩。”南晏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直接放弃了,隧道都没过就回了,”李城安见南晏看向他,万年面瘫的脸上多了几丝笑意,“可回去当天就后悔了,总觉得对不起自己出发前喊的那几句口号。”
“有些风景,等你站到顶点的那一刻,自然就看见了,何必去听那些什么也没见过的人说的话?”
身负梦想,才会千山难遏。
只要天地之间不以倾覆,那脚下站着的,就是路。
有路就可以走。
“李叔,”南晏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你怎么也变嗦了。”
“这是长辈的关爱,你懂个屁!”李城安推了下眼睛,又骑回了自己的位置。
南晏笑着喘匀气息,扣在踏板上的脚转了转,脚踝处一阵咔嚓声,待身体缓过劲后,又慢慢适应着提高车速。
南晏记得小时候,老爷子给他讲过,如果哪天觉得自己累得不行了,就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正使劲往前冲。
等你再睁眼时,力气就回来了。
而现在。
南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闭着眼,还是睁着眼,视线里阵阵发黑,直到光亮照进来时,他深黑的瞳孔里只映着等在碧空之下的伯青元。
“到了。”
仅仅两个字,就绷断了一直拉紧的神经。
南晏的车栽到地上,砰的一声,驮包里的饮料瓶咕噜噜滚出来,跑到他的脚边。
“别躺着。”伯青元想去拉人。
南晏却死活不肯起来,脚尖还力的勾着瓶子,想要挪回来喝两口。
“你起来,”伯青元拿出保温杯,蹲在南晏身侧,低声说,“起来就给你喝绿豆汤。”
“什么汤?!”南晏噌地坐起来,渴成了公鸭嗓。
伯青元看了看还在后面的李叔他们,把杯盖拧开了。
一瞬间。
绿豆的清香伴着缕缕冷气从杯口飘出。
南晏干涸的嘴里又涌出了一大口唾沫。
“含热了再喝......啧!”伯青元见南晏一口灌完了,直接把杯盖拿回来,拧紧,塞回了包里。
“哇,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南晏朝着对方的背影使劲抱怨,“谁说的运动后不能喝冷水!我喝了十几年都没事。”
伯青元回过身时,只看见南晏难过地低头叹气,还有点心疼了,忍不住说:“待会儿再喝。”
“那还行。”南晏孩子气地笑了笑,但一见对方脸上冷淡的表情,心里又空了一下。
他好像都看习惯了,那种温柔又安静的笑。
现在没了。
“牙,牙牙,挺行!我,我都,被甩了!”马文代一手刮过头皮上的短茬,带下一把汗水,随地甩开,立马就被晒干,连个印都没有。
“哎,累死我了,”方曼曼说着,眼里却亮得厉害,“不过这坡过去,终于可以和黑哥他们汇合了!”
“曼姐!”南晏喊了一声。
伯青元见他喊了,才跟着反应过来,立马去看李城安。
“什么意思?”李城安往上皱着半张脸,音调都高了一个度。
方曼曼当即发觉自己说漏嘴了,惊慌失措地想要弥补:“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什么......”
刚刚把话说得太满,想改都没法。
“你们合伙骗我呢?”李城安手背的青筋都爆了。
伯青元怕他犯浑,赶紧把曼姐拉了过来,连同南晏一起挡在身后,刚要说话,身后就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李城安透过镜片看着从远处接近的那人,眼里扭曲成一片赤红。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怎么回事啊?!”南晏瞧着李叔太过反常,心慌地扯过伯青元,看着他问:“你是不是搞错了?他们这不像是翻脸了啊,跟杀父仇人似的。”
“是不对......”伯青元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曼姐。
“别看我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方曼曼胆战心惊地拉住李城安,不自觉地拉低了声音:“你和闵封是......”
“李老师!”
清脆的少年音调,带着两分亲近,两分强势,还有一分说不清的腻味,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横插而入。
“李老师?”南晏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好像比他还小一点,挺纳闷的,“李叔是老师?他不说自己是送外卖的吗?”
“原本是当家教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辞了。”伯青元边说边往南晏前边站,他一直就不怎么待见闵封,哪个大老爷们天天穿条破牛仔裤还戴耳钉啊,骚的。
现下南晏在场,他就更看不惯了。
“你挡我干嘛?”南晏歪了歪头,挺好奇地打量着闵封,还没看上两秒,就被伯青元挡了个彻底。
“我挡你了吗?”伯青元无辜地眨眨眼,“你自己矮。”
“我,”南晏无缘无故被戳了短,背脊骨一痛,“我他么......”
“李老师!”闵封又特热情地亮了一嗓子,手里还拿着一卷横幅,喜气洋洋的,像去乡下认亲一样。
然而,李城安自始至终都没吭一声,直到闵封跑到他面前,他才瞪着那张脸吓回了魂,想都没想就一脚兜了过去!
那劲大的,南晏还以为听见剁肉声了。
“操!”闵封没躲,用肚子硬挨了一下。
“诶!别打架!”李城安还想再踢,却被方曼曼拦腰抱住,死命往后拖了两步。
“放开我!!”李城安发了狠也不敢伤着女人,吼完就不动了。
可闵封还是被踹惨了,捂着肚子蹲了半天都没缓过气,一边骂着娘,一边还不忘把横幅铺开,十分敬业。
而下一秒。
李城安看清了那上面的字,眼里的血丝越来越重,甚至浑身发抖到不受控制,伸手捡了三次才把那红布捡起来。
“我说过,见你一次,就打一次,见两次,就只有一个能活的。”他撕着手里的红布,哪怕扯到指甲翻断流血,也要把那些字给碎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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