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娇养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厘梨
太后这些年的做派如和风细雨,陡然厉颜训话,叫皇帝沉默下来,身上威势亦如遇水的火般熄灭。他慢慢道:“那母后之意?”
太后道:“太子肯担当,是件好事。可暂定魏紫吾为太子妃人选。”
“可母后,魏此人……这是养虎为患!他将兵权攥得过紧,已超出他的臣子本分。”
太后道:“哀家还未说完,命礼部朱通向魏去书一封,便说有意立魏紫吾为太子妃,看看魏怎么说。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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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敢回信抗旨,咱们再另说。”
皇帝与太后之间,历来是太后占上风,皇帝最终道:“可魏紫吾之前是老二的未婚妻。”
“不过是口头约定,贵妃这不是早就弃她而另择人选么?”
皇帝终于不再说话。却是道:“母后,儿中午喝多了,先去暖阁歇一阵,等这下毒之人查出来,您再告知儿便是。”
太后知道皇帝心中对她不满,点头:“去吧。”
“皇祖母,您历来对我是最好的。”太子笑道。他得到太后支持,心情甚佳,与皇帝在时判若两人。
太后看看他,难得对太子没有露出笑容,而是问道:“你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真的已经……”她之所以应承下来,便是因为如此。如果太子碰过魏紫吾,她定然是不允对方再嫁他人,万一已经怀上她的曾孙了呢?
太子想想,对着太后自是说实话:“这倒还没有,就是抱了抱。”
太后还要再问,已有宫人进来道:“皇后娘娘和岐王殿下求见……”
第52章
太子听到禀报,估摸着他若在场,皇后有些话怕是没脸说。为了让皇后更无拘地陈情自述,他便避去西面的小书房。
一起来的还有薛从悠。不过是身份未够,内侍省下她的名字未报。
走到慈颐宫正殿外,薛从悠心里越发慌乱,她一直觉得太后看着慈和,那目光却仿佛利刃般锐利,叫她惧怕。
薛从悠便扯个谎说:“姑姑,我想去趟净室。”
皇后道:“去罢,快回来。”
薛从悠点点头,沿着廊下往东去了。
薛皇后进殿后踌躇片刻,道:“母后,儿媳今日来,是想向母后请罪。”皇后很清楚,这后宫里的事都是可大可小,根本就是看谁更受皇帝和太后的偏爱袒护罢了。
太后只道一个字:“哦?”薛皇后之所以被立为继皇后,部分原因是她足够听太后和皇帝的话,有儿子,娘家强,是打击魏贵妃最好的人选。但她本人其实并没有特别过人之处。
皇后便说出向魏紫吾下药之事,她看着太后越来越冷的面容,哭道:“不过,母后,是魏紫吾先给悠悠喂这等药,臣妾心疼侄女,才想着给她一个教训。臣妾当真不是故意害人,臣妾也是一时糊涂,求母后宽恕臣妾!”
顾见毓倒未想到还有这一出,面色乍变,看向皇后。魏紫吾先给薛从悠下媚药?呵……
太后轻叹:“是么?那为何哀家倒是听一个景仪宫的内侍招认,他奉你那好侄女的命令,打晕你派去给老大传话的宫人?薛从悠在谋划些什么?不如让她自己过来说个清楚。”
那名宫人既为薛从悠所用,自然是薛家布在景仪宫的暗桩。皇后愣了愣,不明白薛从悠为何要如此做。
皇后点头:“悠悠一会儿便来。”
却说往东而去的薛从悠挪着脚步,心中一片哀凉,她从未将自己置于过这般被动的局面。
“怎么哭了?”突有一道声音问她。
是皇帝!薛从悠这才知自己竟无意识地涌出眼泪。她忙参拜道:“从悠见过皇上。可能是因我有些想家了。皇上……为何在此?”
皇帝没答他为何在此,只笑了笑,道:“想家想成这样?悠悠真是个小姑娘,以后嫁进婆家可怎么办?”
皇帝叫她悠悠?还带着点调笑口吻说她的婆家,这语气态度……薛从悠心下百味杂陈。她此刻已不抱着任何侥幸,她觉得自己背叛皇后,有意算计皇帝和魏紫吾的事,迟早要被知道的。看看顾见毓对她的冷薄,知道这个表哥她是服不了。当下便有计较。
薛从悠嗔道:“皇上笑话悠悠。”她说话的语调变得有些嗲,还用一双明眸含羞带怯地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阅人无数,一看薛从悠这态度,就知她在勾引他。可他分明记得,薛从悠上回对他的接触还很不乐意。皇帝转身往暖阁中走,道:“悠悠既来了,便进来陪朕说说话。”
薛从悠的心顿时揪紧,她没想到皇帝这般急迫。跟在薛从悠身后的景仪宫宫人也察觉到不对劲,却什么声音也不敢发出。犹豫之后,薛从悠选择跟从皇帝进屋。
待暖阁的门被从外关上,一男一女已心照不宣,皇帝便上前捏住薛从悠致的下巴,仔细看她的脸蛋,慢慢道:“悠悠,你长得真美。”宫里已许久没有进过这样鲜妍的小姑娘了。
女孩露出羞怯的笑容。皇帝嘴里的酒气喷到薛从悠脸上,她强忍着躲避的冲动,反而笑着迎向对方。
她片刻后就被扒得只剩抹胸和亵裤,接着被皇帝抱到榻上,男人沉重的身躯将她压得一窒。
薛从悠这一刻才真正害怕,用手去推攘皇帝,喊着“不,皇上”。她本是打算先利用自己出众的美色稍给皇帝甜头,等正式册封后才献身。但皇帝都这个样子了,还怎容她吊胃口。就听薛从悠一声痛叫。皇帝将方才在太后那里受的气,迫不及待用别的方式宣泄出来。
事毕,皇帝如梦初醒,惊讶看着薛从悠,道:“唉,朕喝得太多。还以为给朕端水进来的是个普通宫女,便……谁知竟是悠悠。”又叹气:“阿毓是朕极为喜爱的儿子。你若跟着他,将来原可大有造化。可惜你却跟了朕。”
皇帝几句话便定了调子,是薛从悠爬了姑父的床,勾引酒醉的姑父,他还当是个宫女,无意间便宠幸了。
薛从悠一听这话,脸色霎时惨白,但她见皇帝在审视她神色,忙笑道:“才不可惜,悠悠就是喜欢皇上。能跟着皇上,才是悠悠的福气。”也不敢说自己没有给皇帝端水。
皇帝捏捏她的脸,道:“这就好。”
皇帝何等城府,怎会允许有人把自己当成色胚和傻子耍。这个小姑娘突然送上门,自然是有原因的,说不得正是与魏紫吾之事有关,寻求他的庇护来了。薛从悠又的确生得极为娇柔美艳,的确是勾得他兴致盎然,他便要了。更关键的是,这样轻易就背叛顾见毓的女人,他怎会允许她嫁给顾见毓。
皇帝在暖阁里折腾薛从悠这样久,太后那边的几个人自然都知道了,神情皆是耐人寻味。
尤其是皇后……她这时已知薛从悠竟是想引他的丈夫去找魏紫吾。感觉像是被人在脸上重重扇了几耳光,她真心疼爱的侄女,便是这样背叛戏耍她。脸上的神情一直是错愕而茫然。
太后见横生这样的枝节,又考虑着顾见毓,决定对皇后之事轻放。薛从悠与皇帝有染,便是对皇后姑侄最大的惩罚。道:“皇后身处中宫之位,此举的确失当。念在你主动陈情,便罚俸半年。”
顾见毓知道太后是为他留着颜面,上前道:“孙儿谢过皇祖母。”
皇帝的声音却在外响起:“贵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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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后宫时,至少没出过这样的事。皇后,你真是叫朕失望。以后便仍旧让贵妃管理后宫,淑妃协理,皇后暂且做个清闲人罢。”
殿中氛围有一瞬的凝滞。皇帝宠幸了哪名女子,那是此女之福。连太后也不说皇帝什么,皇后自是不可能责问皇帝的。皇后怔怔看着走进来的皇帝,道:“皇上,那臣妾的侄女薛从悠……”
皇帝道:“皇后管教侄女不严,先将她带回景仪宫好生教导些时日,改日再议位份的事。”
皇帝这话说得暧昧不明,倒似对薛从悠爬床的行为不满,皇后眼睛一亮,道:“臣妾领旨。”
***
皇帝等人散后,魏紫吾被太后派人接到慈颐宫。
太后这时看她,心境与之前又有变化。又知道魏紫吾身上的媚毒尚未完全解除,还得等西域来的新鲜含珠草,更是不敢让她回侯府。
魏紫吾住在慈颐宫采辉阁的时候,顾见绪两次在夜里过来看表妹,太后一清二楚。若是回到侯府,正好叫人撞上她这药性发作,可就糟了。
等魏紫吾睡下了,太子便向太后道:“皇祖母,依我看,就不必往辽西去信问魏的意思了罢?”
太后看他一眼。若要说起来,通过选秀择官家女充实后宫,本就是皇权至上的体现,平衡前朝势力的手段之一。历来只有天家挑人的,哪有看臣下之意做主的。太后道:“按理说是不必看魏的态度,但魏如今……的确是有些令天家失于掌控,究竟是你的亲事,我可不想中间生出变数。”
若非太子实在喜爱魏紫吾,只要魏紫吾在,太子那眼里都是愉悦。而魏紫吾又的确是个讨喜的孩子。她是不可能答应的。
顾见邃也不坚持,笑了笑,道:“那便按皇祖母的意思。”
太子知道,魏连将魏紫吾嫁给顾见绪都不情愿,怎会轻易答应予他。回到东宫便道:“叫顾况过来。”
少詹事顾况很快来到东宫,太子道:“朱通的信一入京驿,便暗中截下。我念三封信,分别给傅予州、段潜和幽州陈颂。”
顾况看向对方,太子眉若墨画,目如沉渊,着实丰神俊美,但身为少詹事,顾况自然知道太子本质里是个强横冷酷的人。
顾况明白,这是太子要与魏紫吾的亲事“木已成舟”。便迅速去研墨,等着为太子写信。
虽然太子请求赐婚的事无其他人知晓,但魏紫吾身中媚药这事,因皇后被罚了禁足,牵涉的宫人也有好几个,如顾见绪这般耳目多的倒是知道了。
魏贵妃听了顾见绪的话,愣了愣,实则她也清楚,凭魏紫吾的姿色,若想要用对方为顾见绪争取最大的益处,绝不是嫁给宁绩,而是献给皇帝承宠。但一想到娇嫩得跟花骨朵似的侄女,和自己一起侍奉皇帝,魏贵妃便膈应得慌。
魏贵妃便气愤道:“薛晚英和薛从悠当真是欺人太甚!她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是做什么?这个仇,迟早得报。”
不过,掌宫的权力回来了,魏贵妃又春风得意起来。
顾见绪沉着脸点点头,却对皇帝又将掌宫之权交给魏贵妃感到疑惑,他这个父皇一向最看重平衡之道。此举绝对是有深意的。
两日后便是文科殿试,太子忙着那一头,白日里倒是没有时间到慈颐宫。
魏紫吾和顾熙乐在畅和园中晒太阳,她正伸出手去拨弄池水,转眸间瞥见不远处倚在假山上的顾见毓。
两个小姑娘便给顾见毓打招呼。顾熙乐和顾见毓聊了会儿天,便扑蝶去了,男人趁机低声问:“魏二,你感觉好点儿了么?”
魏紫吾反应一下,才明白顾见毓这话是何意。
她这时也知是皇后和薛从悠给自己下药,而解药是顾见毓给自己的,虽知应当将他和皇后分开来看,但想到自己当时意志薄弱的样子被顾见毓看去过,再被一个大男人这般问,魏紫吾难觉得尴尬。
对着皇子却只得表面礼貌道:“已经无事了,多谢殿下。”说罢转身便往花林深处走。
顾见毓却朝前迈了两步,巧妙堵住她的去路。
魏紫吾微微蹙眉,朝左行了两步,仍是被堵住,她便沉下声道:“殿下仗着身份与武艺比我高,便可以随意耍弄人么?”
“你想不想带你弟弟离开京城,去辽西?”对方却这样问道。
第53章
魏紫吾看向顾见毓,神色变得严肃:“殿下是在说笑?还是在试探我魏家对皇上的忠心?”
“都不是,只是想帮你。”顾见毓若有所指道:“你只要记住我今日对你说的话。如果有这个打算时,可以来找我。”
想起顾见毓让自己惊马的手段,魏紫吾不会天真到以为他是出于拳拳热心,更不敢再与太子以外的皇子扯上什么关系。便道:“多谢殿下,魏家不会有这个打算。”
顾见毓倒也没有非要她立即答应下来,顾熙乐这时折回来了,一脸疑惑问:“五哥,你也在?”
“嗯。”顾见毓面不改色与顾熙乐说几句,倒是没有多作停留地走了。
魏紫吾则有些担忧地抿了抿唇,这男人既然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代表对方已盯上了木丁。他究竟想做什么?会不会对木丁不利……
顾熙乐则一脸崇拜地看着魏紫吾,道:“……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我二哥、三哥、五哥,是不是全都在追求你啊?”
魏紫吾滞了好一会儿,急道:“熙乐,你别胡说。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哎呀,你放心,我当然就是悄悄问问你,才不会告诉别人!”顾熙乐的八卦之心燃得前所未有的高。她从小就觉得自己的几个哥哥特别厉害,但也特别不正常,将来不知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姑娘,结果……居然被她发现,她的哥哥们似乎都对她最要好的朋友有意。
她便又道:“你别不承认!我都已经暗中观察好久了。”又贼兮兮笑问:“那他们三个里边,你喜欢谁呢?还是都喜欢?”
魏紫吾简直服气这位三公主:“行了熙乐,你别瞎想了。我谁也不喜欢。”
顾熙乐嘁道:“你就装吧!我才不信。”
“是真的,你小声点。”魏紫吾去捂对方的嘴。
“我哥哥你都看不上?你想嫁天上的神仙?”顾熙乐拉着她的手,眼睛转了转:“你是不是喜欢我三哥?我觉得你好像是喜欢他。”
魏紫吾连忙否认,语气颇重:“没有,我不喜欢他。”
啧啧。顾熙乐便问:“那你的意思是,我三哥在你看来,与我别的哥哥一点儿不同也没有?”
魏紫吾点点头。
顾熙乐失望地哦了声:“我可是一直都觉得你与我三哥很般配。你们俩站一块儿,可比总以太子妃身份自居的萧令拂般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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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小公主对魏紫吾的守口如瓶很不满意,但对方不承认,她也拿她没办法。不过她的哥哥都很强势,夹在他们中间会很为难吧?倒是苦了。不过,在几个哥哥中,她可是跟三哥一头的……毕竟她从小从三哥那里得的好东西最多了。她应该投桃报李,将今天的对话告诉三哥。
魏紫吾听到萧令拂的名字,心里的感觉却是大异于从前。毕竟她与太子已经有那样亲密的身体纠缠,想到萧令拂一心想嫁太子,对方若真成了太子妃,也会与太子如此亲吻贴近,她突然也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
魏紫吾虽吃了解药,但桃花蝎的毒只去了一半,每日总会发作那么一次,这也正是这味毒最厉害之处。
幸而这两次发作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独自蜷在被窝里,酥麻感觉自身下泛起,异样的空虚感钻心透骨。好在身体虽没什么力气,但她的意识却是始终清醒的,魏紫吾总觉得,忍一忍便过去了。
但前提时,她忍着的时候不要有男子刻意接近她。因为这个时候,她便会情不自禁渴望对方的拥抱碰触。比如现下凑到她床边的太子。
“殿下?”她轻轻地唤他。
顾见邃看了看她嫣红的脸蛋,水润的黑眸,坐在床边没有动,只道:“快了,再等三五日,含珠草便能送上京。”
“好,多谢殿下。”魏紫吾感到有些奇怪,前两日,撞上她这桃花蝎毒发作的时候,太子可没有轻易放过的时候。他都会对她道:“我帮你。”接着……有时是整个人倾身覆来压住她,有时是居高临下只曲起一条腿压制她的双腿,总之将她控制得挣扎不能,然后咬她啃她。
奇怪归奇怪,魏紫吾不会没羞没臊到去问一个男人为何突然不对自己动手动脚了。
太子喂她喝了凉水,等她好些,便离开了。果真是分毫也没有靠近她。魏紫吾想着,估计是科考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太子心里挂着事,哪有心思再做这些。
今次科考也的确是极其紧张。
因会试、殿试只间隔三日的连考情况特殊,不仅对考生的策论能力是考验,对身体条件也是考验。审阅题卷的官员比考生更累,加之头回出了事,神上的压力更是巨大,因而审卷过程中累倒了好几个人。
而太子受命从头到尾掌控监督,白日里的确是忙得人也见不着。到了夜里,才会到采辉阁看魏紫吾。
其间,含珠草也终于送到京中,石冬诚让魏紫吾服过药汁后,太后也算松口气。
而这时,魏贵妃也终于知晓傅予州替魏看病一事,立即将顾见绪和魏紫吾都叫到翊华宫。
看着儿子和侄女,魏贵妃不悦道:“傅予州去给阿看病,这是件好事。为何你们竟都不告诉我?”尤其看向顾见绪:“特别是你!为何不说。”
顾见绪状似不在意道:“从前也请了不少人去为舅舅看病,都没有专程告诉母妃。”
魏贵妃怒道:“傅予州跟他们能一样?他可是跟太子走得极近!”
顾见绪道:“傅予州到底是不参与政事的,又爱财,只要给的钱足够多,他去一趟又如何。反正不管治不治得好,都已经给他一大笔。”
魏紫吾却是说:“我还以为表哥会告诉姑姑的。”她是真的这样以为,毕竟顾见绪一早就知道了,还特意为此大发雷霆,质问她是不是用自己身体去跟太子换来的机会。她哪里会想到这样久了,顾见绪居然没有告诉魏贵妃。
魏贵妃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她很清楚太子拿捏人心的本事。明知魏的身份极其敏感,傅予州不可能不先知会太子……倒是顾见绪这轻拿轻放的态度奇怪得很。不过现下她也理不出头绪,还得叫人再查查,便又让两人下去了。
到文科殿试名次确定那日,太子才终于得了空。
但紧接着,魏紫吾心心念念的武举殿试也来到。
薛从悠本来也要去的,但现下皇后自然是不允她去了,她恨得在房间里绞紧了手指,眼里凶光毕露。
薛从悠这几日的心境变化颇大,她听闻皇帝命魏贵妃重掌后宫,意识到终究皇帝才是宫中主宰。也不再如最初那般有些怅然若失。她现在的目标,是尽快怀上皇帝的孩子,让父亲从支持姑母变成支持自己,而非令自己成为弃子。
可这都这样多天过去了,皇帝依然没有提起要给她个位份。
她这几天夜里,都到皇帝指定的地方供对方满足私欲。为了俘获皇帝的心,自是施展浑身解数,也问了皇帝:“皇上准备何时给我一个位份呢?”
皇帝的确是迷恋她的身子,每夜都去,却总是答她:“悠悠别着急,朕最近事务缠身,忙过了朕自会为你打算。”
薛从悠哪能不着急的,这名分不定,她急得连觉也睡不好,几日里神都有些萎靡。但也只能继续等待时机,寄望着皇帝这样夜夜地要她,能让自己早日怀上身孕。等她有了皇子,最受宠的时候,一定要将这宫里得罪过她的所有人踩在脚下。
今次武科殿试设在太仪殿广场。整个广场皆以巨大的白石板嵌合,极为庄严轩阔。广场尽头金琐窗朱漆门的太仪殿座落在汉白玉台阶上,越发高阔雄丽。台阶中央云龙道上的玉龙狰狞咆哮。
场上百官侍立,仪仗森严,却几乎是静寂无声。太阳初初跃起,金光从整个广场流转而过,阶上龙图也似发着亮光,令许多初入宫禁的武科贡士们都愈加慑于天家赫赫之威,不敢随意抬头多看。只静待皇帝一家到场。
皇帝、太子与诸王先到太仪殿前,随即太后的凤驾也被迎入广场东边特设的观楼,坐到珠帘后的宝座上。几位公主、魏紫吾、温蜜也都来了,随在太后身边。
公主们今日都尤为兴奋,争相隔着帘子往外看,能走到太仪殿前的贡士,都是参加了兵法一环,文试脱颖而出的。统共才六十多人。她们当然是来看有没有外表出众,又允文允武的年轻才俊。毕竟她们几个,谁没有做过几个英俊面首的白日美梦。
太后转头瞧了几个公主一眼,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谁不是从这样的少女年华过来的。
温蜜却是看向前面坐在皇帝身边的顾见邃,道:“等这些贡士比完了,太子哥哥会不会露两手啊?”
太后自是也看向自己最疼爱的孙儿,笑道:“今日是贡生们大比,他来抢甚么风头?”
温蜜便可惜道:“哎,我都好久没看到太子哥哥使刀剑了。”
太后听温蜜不停提太子,倒是用余光观察自己左边的魏紫吾,有意道:“你跟他的情分,若是要指点,下来直接找他便是。哪里用在这地方看。”
温蜜嘿嘿笑道:“太后娘娘说得容易。太子哥哥现在可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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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才不会干呢。”
魏紫吾的目光在广场中央梭巡,看似只注意着贡生们,耳边却听着太后和温蜜的对话。听太后说让阿蜜找太子指点,她简直为太子臊得慌。上次那个男人分明就是借着指点武艺的名号,占自己的便宜。她总觉得……她应当保护阿蜜,旁敲侧击地提醒太子,让他不要随便指点姑娘家武艺的好。
殿前考的是马射、步射、马枪、开硬弓比力量、舞刀或展示别的一门兵器。随着急促而有节奏的鼓声响彻行云,殿试也有序地拉开帷幕。
今科贡生们的水平倒是超出了太后的预料,很有些个弓马娴熟,武艺出众的,若是再好好培养,的确是未来将才。
几个皇子亦是看得认真,暗中下来要网罗什么人,看下来大致也有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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