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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美男当媳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周sir
孔久无奈一笑,安安的关注点还真是别具一格。
“台阶数是有讲究的。不是越多越好。”
佛家有云:“五十三参,参参见佛”。
初进寺庙的僧人为了习禅而求开悟,学习时必须向禅师五十三参,这样做才能领悟到佛的妙谛。故此,大多寺庙的台阶都为五十三阶。前来求香拜佛的人,更是要一步一阶,方显其礼佛的虔诚。
孔平安还没等问清楚什么讲究,就跟在太子殿下后面往上走。神佛面前,众生平等,谁也不例外。
“静一大师。”皇甫洵双手合十,对等在庙门口的住持行礼。
“阿弥陀佛。”静一回礼,“太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里面歇息一下。”
皇甫洵点头,“有劳大师。”
“静空大师又去云游了,似乎并不见他的身影。”一行人在静一的引领下向里面走,皇甫洵语气笃定。
“是。我前日已经修书一封,再过一两天,师兄应该就能回寺了。”
皇帝每年都会来此礼佛,自然特意留着住的地方,平时就空着有专人打扫。但也仅限于皇帝一人而已。毕竟凌苍寺僧侣众多,实在腾不出那么多房间。因此,以往和皇帝一起来的随从就与普通僧人一样住在僧寮里。三或四人一间。
孔平安身为太子的伴读,身为自然比随从要高。不过他本人却不以为然。见静一大师要把他和阿九分开,赶忙开口阻止,“大师不用如此麻烦。我和阿九住一间就可以了。”
静一凝神望着站在孔平安身后低头不语的孔久,静默的点头。
如愿以偿的和阿九住在一间房子。孔平安心情好了一大截,兴致勃勃的和阿九一起整理房间。完全不见刚才的疲累。
“阿九,这房子很好啊!”
“嗯。挺好的。”孔久环视着整个房间,目光有些缥缈。像在回忆什么,又仿佛不是。
见他愣愣的出神,孔平安也没在意,兀自的开始整理行李衣物。“阿九真是怪癖。自己穿黑色的衣服,给我准备的都是蓝色的。”一边念念叨叨,一边把衣服往柜子里塞。完全没有认识到这完全是他自己放任自流的后果。
“安安说我什么坏话呢?”孔久伸出手把团成团的衣服拿出来抻平理顺,轻笑着问。
“阿九!”孔平安上手在孔久的衣服上摸了一把,“你终于不用穿府里的衣服了。”
娘知道两人要跟着太子来庙里礼佛祈福,立刻让人给阿九做了几件衣裳。料子虽算不上最上程的,但也算好的了。
摸了摸安安的头发,孔久赶人,“去歇一歇,我来整理。”
“安安。”孔久动作娴熟地把带来的东西分门别类,忽然想到一件事,“寺里吃的都是素斋,没有荤腥。这半个月,你要乖乖吃饭,不许调皮知道吗?”
孔平安坐在床榻上,上身向后仰,双手撑在床边。双腿伸直,晃荡着脚,“知道了。”
“阿九,这里只有一床被褥。”孔平安怕阿九像娘一样说个不停,赶忙转移话题。
孔久失笑,眼里带着宠溺。“没事,我一会再去要一套。”
大概之前就把房间分配好了,安安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阿弥陀佛。”一位小和尚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请问二位施主在哪里用饭?”
孔久转头看孔平安。
孔平安盯着门口七八岁的人,笑了笑:“和大家一起就好。”
两人跟着来到斋堂,孔平安还是第一见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吃饭,不了新奇。连斋饭都觉得好吃,肚子吃的鼓鼓的。
“你叫什么名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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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吃过饭,孔久要去拿被褥,就让孔平安先回去。孔平安跟在小和尚的后面,盯着头顶上那两个点,觉得好玩。
“回施主,法号慧非,九岁了。”
九岁就出家了。“你一直在这寺庙里么?”
“回施主,是的。我是被师父捡来的,自小就在这寺里。”
听着小孩嘴里一板一眼的话,孔平安撇嘴。凌苍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岂不是什么都没见过。
孔久抱着被褥回去,看着站在前方的人。微愣后驻足,弯腰行礼,“静一大师。”
“阿弥陀佛。施主近来可好?”
对上洞察一切的目光,孔久唇边溢出一丝轻笑,“劳大师挂念,一切都好。”
第11章第11章
太子为民祈福,上香,诵经,抄写经文这些事情必不可少。
孔平安比葫芦画瓢,坐在桌案前一笔一划的抄着经文。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当一天伴读就得……一把辛酸泪。太子读书他跟着,练武跟着,诵经跟着,抄书也不能落下。
孔久站在身后,手里磨墨,眼睛却一直注意着抄书的人。
梳得整齐的头发被他抓的一团糟,袖口也染上了墨迹。孔久的脑子里很快的就临摹出他抓耳挠腮,愁眉苦脸的样子。
至于写的字,能看,但真谈不上龙飞凤舞。
“安安,这些字都认识吗?”
“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孔平安正巧在抄不认识的字,愤愤不平,“这些字都太生僻了!”
孔久眉梢带笑,拍了拍安安的肩膀,“我来抄吧。你太慢了。”
孔平安让位,“谁还没个缺点!我就是大字不是一箩筐!”
孔久不说话,开始认命的抄写经书。
“阿九,你的字写的真好看!”拿起抄写完的一纸经文,孔平安不吝赞美,“我都看不懂!”
孔久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成了一团墨点。摇头失笑。安安这真的是在夸他吗?
“爹爹藏的那些字画,我就看不懂。爹爹却说价值连城。”
孔久了然,既然这样,姑且就当做是夸赞了。
“阿九,这怎么读啊?”孔平安自己不抄,却也不闲着,一个劲儿的说话。
孔久瞥过头,沉稳的声音从唇角溢出:“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什么意思?”
“没有爱,便没有悲伤和惧怕。”
“佛家也谈爱?他们不都是六根清净吗?”
“也许吧。”
“可是……”孔平安凝着眼眸,想到了爹和娘。“爱不是很好的东西么?怎么会悲伤呢?而且,哪能说不爱就不爱?”
孔久沉默许久,有些晃神。“或许,爱带给人的并不都是好的。”
孔平安甩了甩头,觉得自己不适合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开始研墨,催促道:“阿九快点抄,抄完还得呈给太子殿下过目呢!”
抄经修福。抄写好的佛经自然也有它的去处。
佛经本就是佛门的重要之物,经太子之手的佛经更是弥足珍贵,丢不得,毁不得。干脆就修了一个专门存放抄好的佛经的地方。
供放好佛经,刚从里面出来,昨天那个叫慧非的小和尚迎面小跑过来。孔平安瞧着瞧着,忍不住弯起唇角无声的笑起来。青色的僧衣长至脚边,快跑起来,一步一踩。偏偏还要顾及着礼仪,双手合在胸前,不能去提。这场景,着实有些好笑。
终于跌跌撞撞的来到面前,“住持,门外有位红衣施主,硬要进来。”
可住持明明交代,太子殿下在寺里这半月,不让其他人进来。他都解释好多遍了。
“红衣?”皇甫洵脑仁有些痛,“可是位与我年龄相仿的红衣男子?”
***
“你来这里干什么?”赶到门口,他正在那里嚣张跋扈地要闯进来,凤目里全是怒气。就他一个人牵着一匹马,连个随从都没带。只能以‘这是我朋友’的借口让他留下来。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没有关心的话语,只有劈头盖脸的质问。原本脾气就暴的皇甫景这会儿更加的不能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仰着下巴冲皇甫洵瞪眼。“就行你那个破伴读来!就不许我来么?!”说话都是靠吼的。
皇甫洵扶额,告诫自己不能顶烟儿上。他那脾气来了,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父皇来了,也是梗着脖子,一句“要不你就杀了我。”了事。只能顺毛捋。
***
那年初冬,他刚过完七岁的生辰。天很冷,湖面也开始结冰,但还不足以承住人在上面走。他却被逼着去湖中间捡‘不小心’掉落的玉佩,结果可想而知。一个人在冷水里挣扎,耳边是肆无忌惮的嘲笑。等爬上来时,浑身都是冰碴子,整个人冷的几乎站不住。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也死了。怎么能和当朝皇后的儿子比。任谁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括他那位父皇。只有每天都找他来玩的哥哥。怒气冲天的把人揍了一顿,还以牙还牙的推进了水里。
听说皇后心疼儿子,告到了皇上那里。
听说父皇震怒,拍着桌子说着什么兄友弟恭。
听说皇甫景一个人站在大殿里,插着腰,和九五至尊顶嘴。
听说父皇气的吹胡子瞪眼。
听说皇甫景都没有怕的,直接一句“要不父皇就杀了我。”闻名朝野。
……
……
这些,都是他后来听说的。因为,那天他正烧的迷迷糊糊的。
也是那一年,自己被过继给了刘贵妃。和他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娘的兄弟。
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却让皇甫洵找到了温暖。
他的哥哥,皇甫景。
***
再说,他刚才的态度也不是很好,是吧。
吩咐太监端来了一盆清水,皇甫洵把帕子浸湿拧干。走过去给对方擦脸,轻声细语,“我是说你,怎么一个人就跑来了?一点武功都不会,侍卫也不带一个,出点事怎么办?”
果然,刚刚还能毁天灭地的怒气立马没了。皇甫景乖乖地分开手指,“我怕父皇不让,偷跑出来的。”
“累不累?去床上歇一歇。”
“累!那匹破马,待会就把它杀了!一点也不听话!”
皇甫洵噎住。他要是没看错,那匹马应该是太子府里的,还是最好的那匹。能让他骑已实属不易,还奢求听话……
“嗯。”皇甫洵敷衍了句,扯过被子搭在皇甫景的身上,“你先在这睡一会。我该去诵经了。”
皇甫景喉间溢出笑意,狭长的眼睛微眯。“你这个当朝太子,也干起吃斋念佛的事了?”
皇甫洵无奈一笑,没搭话,转身出去了。
再回来时,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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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也不眨的盯着门口看。见皇甫洵进来,挣扎着起身。
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皇甫洵走过去,还没开口,就被指着鼻子警告道:“不许说吃完就让我回去!!”
“……好。”皇甫洵真的正有此意,此刻只能无奈妥协,“下来吃饭吧。”
“就吃这个?”皇甫景幽怨地看着飘着几片葱花的面,用筷子挑了挑,连个油珠子都没看见。
那群和尚,刚刚拦他拦的可来劲了,人高马大的。怎么就吃这个?!
“这里是寺庙,只有素斋。”
“那有咸菜么?”
“……我去给你拿!!”
要不还是让他回宫吧!
第12章第12章
七月,是云城的雨季,再往大说,是云国北方的雨季。
与岭南细腻缠绵的雨相比,北方的雨少了些温柔,多了些粗犷,急而猛。黑云压顶,几声闷雷之后,滂沱而至。卷着狂风,每一滴雨都掷地有声。这种雨,是欣赏不得的,雨中拈花这种浪漫之事,更是做不来。
只适合待在屋子里,抄抄经书。
孔平安坐在桌案旁,执笔的手抖啊抖,头埋在胸口,双肩震颤,憋笑憋的肚子都疼了!
阿九……他竟然怕打雷!!几道响雷下来,就让从来都不午睡的阿九以困了为缘由躲进了被子里。况且,现在是下午,睡什么午觉。
孔平安神情愉悦,沾沾自喜终于捏到了阿九的‘把柄’。
但是,谁还没个缺点不是?他家阿九,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雨来势迅猛,去的也快。不到半个时辰,就走的干干净净。雨后,碧空如洗,清澈而明亮。湛蓝的天空和地上大小不一的水洼里的倒影遥相呼应。树叶零星地掉了几片,大抵是承受不住刚刚的狂风暴雨,凌乱地散在地上。
孔平安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换进来。踩着门口仰着头看了一圈,有太阳没有虹。
“阿九!”孔平安后仰着头向屋子里喊:“阿九!快醒了,天晴了!也不打雷了哦!”
没一会,的声音传进了孔平安的耳朵里,开心地眯了眯眼,仰脸朝天不知在想什么。
“阿九,我们出去转转。”觉察到对方的气息,孔平安开口。
来到寺里三天了,他还没好好的转一转。
一场大雨,把所有的僧人都浇回了僧寮躲雨,空无一人的寺庙很寂静。孔平安躲避着脚下的水洼,忽然发现,“阿九!你走路好轻,一点水都不沾!你看我。”抬起脚,鞋子的前面沾上了雨水和泥渍。
孔久对此并不认同,“你怎么不说,是你走路没正行呢?”
孔平安撇嘴,“哪有!”
凌苍寺坐北朝南,且大致呈对称分布。主要建筑都坐落在中线上,以山门为起点,由外向里,依次为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法堂、藏经阁等。其中,大雄宝殿为整个寺庙里最主要的建筑,在中间位置。
天王殿东有钟楼、西有鼓楼。大雄宝殿前的两边分别是伽蓝堂和祖师殿。法堂前左右为斋堂和禅堂。另有库房、厨房、僧寮、方丈室等分布在四周。
而两个人此刻,大概走到了……最西北角。
沿着石板路走,进了月洞门,入目的是两棵树。
两棵环抱在一起的枫树,只有低处的主干能辨得出是两棵,至于高处的枝桠树叶早就纠缠的难分彼此。
枝繁叶茂,扶摇直上。凌空的枝干几乎覆盖了整个园子的上空,粗壮的树干更是展现了非比寻常的年轮。
古树是有魅力的,比如它带给人的沧桑和厚重感。
“阿九,这是许愿树?”孔平安仰头看着挂在树上的一条一条的红带子。有的颜色很鲜艳,有的已经泛白甚至破损。上面还有字。
“是。安安要许个愿吗?”
“我?”孔平安耸肩,“我才不信这个。与其等神佛赏赐,倒不如自己去争取。求愿的人那么多,佛那么忙,何时才能轮的上。”
孔久闻言怔住,眼里是惊讶。凝神注视着身侧的少年,视线仿佛黏在了对方的身上,挪不开。
“怎么了?阿九?”干嘛盯着他看。
“没事。”孔久摇头,“只是没想到安安可以说出这番话。”
孔平安歪头瞅着阿九,洋洋得意:“我也是很聪明的!”一被阿九夸,他就开心。
孔久挑眉不语。
把寺庙遛了个大概,两人返回时孔平安眼尖的瞧见了那个叫慧非的小和尚。在扫被风雨挂掉的树叶。
“小和尚!”孔平安莫名地喜欢他,过去搭讪:“你在这儿干嘛呢?”
慧非小和尚双手合十行礼,“回施主,扫地。”
孔平安咂咂嘴,问出了第一次见他就想问的问题,“小和尚,你的头上为什么只有两个点儿?我看住持的头上可是有很多呢!”
说到这个问题,慧非小和尚仰起头信誓旦旦的直视着孔平安,“师父说我现在还小!等我再长大一些,就能成为沙弥了!还有”指了指自己的头顶,“这叫戒疤,不叫点儿。我叫慧非,不叫小和尚!”
对于他的愤怒孔平安不以为意,“小和尚,你一直都待在这寺庙里,都不想下山去看看吗?”
“山下有什么好看的?”慧非小和尚不屑一顾:“师父说山下都是坏人!不能随便出去!”
孔平安摇头,这大人的招数果然都是一样的。他小的时候也没少被娘骗。心里竟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
“师父!”慧非小和尚眼尖地发现了从山门缓缓走进来的人,撂下扫帚就跑了过去。
大抵是赶上了刚刚的那场风雨,来人一身蓑衣,斗笠遮住了脸。下身露在外面的长袍被雨水浸湿了大半。手里有节律的拨动着佛珠……
孔平安恍然觉得,那怕是在刚才的风雨里,他也是这样的不疾不徐。
慧非小和尚控制住脚步在师父的面前停下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下孩子气,咧嘴笑,“师父!你回来了!”
“静一大师。”就在孔平安犹豫要不要去打招呼的时候,后面传来了皇甫洵的声音。
静一大师?
怎么这么耳熟?
静一摘下斗笠,行礼,道:“太子殿下。大皇子。”
“你认识我?”皇甫景诧异道。他是第一次来凌苍寺。
“听太子殿下提起过。”能如此不分礼数地站在皇甫洵身边,一身红衣。不做第二人猜想。
皇甫景挑了挑眉毛,凤目睨着皇甫洵,“你跟别人说过我?”
“大师快进去吧,衣服都湿了。”皇甫洵压根儿不理会。
等人都走没影了,孔平安终于在脑袋里搜罗出了线索,拍着阿九的手臂,“阿九!我知道那是谁了!”
“静一大师啊!”刚刚太子殿下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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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么。他俩躲在一边听到了。
“不是!”孔平安指了指腰间的玉佩,“这个就是静一大师给我的。”娘在临行前耳提面命唠叨了好几遍,说是若能见到静一大师,一定要好好感谢一番。
这凌苍寺只有一个静一大师,是他无疑了。
“你们见到太子都不行礼的么?!”
这边两人还在窃窃私语,那边皇甫景瞧见两人,径直地走过来,抬起下巴,像只高傲的小孔雀般,斜眼看着两人,确切地说是在看孔平安。
他这么问,却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见了太子也是不行礼的,除父皇在场外。
对于他怒意和为难孔平安摸不着头脑之余,只能按照阿九交代的置之不理。
云国规定,除见皇上外,其余人一律不用下跪。
孔平安和孔久躬身作揖,“参见太子殿下,大皇子。”
“起来吧。”紧随其后的皇甫洵道。“走吧,不是要去许愿树那里看看吗。”
皇甫景扭头,“你知道在哪?”
“嗯。”
“那刚刚怎么不说?”
“……我刚刚想起来。”
见两人离开,孔平安抖了抖身,抓起阿九的手,“走,我们去找静一大师。”
第13章第13章
“这树得有百年了吧?”皇甫景仰头望着头顶的参天大树。浓密的枝叶交错在一起,斑驳的阳光零星地落在地上,粗壮的枝干昭示出了它的年龄。
“有了。这是云国开国皇帝建寺时亲手所植。”
所以,一百多年了。
皇甫景没再搭话,认真地从怀里掏出了两条许愿带,上面写了字。字迹是他的,皇甫洵认出来了。
“不许看!”皇甫景把许愿带一把攥紧,瞪着皇甫洵,警告道。
皇甫洵依言回视线,不用看,他也能猜个大概。
自己和母妃是他最重要的人。
如果不是……
没有如果!
“这会不会太贪心了?”皇甫景一手拿一条许愿带,端详着,犹豫不决。
“不会。”皇甫洵眉间带笑地望着他,“你还没见过拿更多的呢!”
皇甫景放下心,寻了个位置,把两条许愿带系了上去。
两条许愿带被他系在了隐蔽的地方,随风荡起,皇甫景弯了弯凤目,从树下钻出来,对皇甫洵道:“你不许个愿吗?”
皇甫洵摇了摇头。
“你就没什么想要实现的心愿?”
和皇位有关的。或者,和……我有关的。
抬手指了指树上的某处,“来的第一天就挂上了。”
皇甫景看了看数不清的许愿带,放弃了大海捞针,直接问:“许的什么愿?”
皇甫洵转身向外走,“说了就不灵了。”
皇甫景撇嘴,跟在后面,由衷地感慨,“要是一直能在这里就好了!”
虽然弟弟还是对自己冷冷淡淡地,但是要比在皇宫里好太多太多了。明明待谁都很和善,却唯独他不行。
提起皇宫,皇甫景的眼神黯淡下来,“弟弟。你会不会娶亲?”
“不会。”脚步不停,皇甫洵的回答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辈子,他想在一起的人,只有一个。
“真的吗?!”皇甫景追上来,拦在皇甫洵的面前,再次确认道:“你再说一遍。”
“不会!”
皇甫景咧嘴笑,“你要说话算话!”
“嗯。”
再来说孔平安这边,两个人过去时,静一大师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僧袍,凝神坐在蒲团上面。
“静一大师?”孔平安试探地唤了一声。对方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一瞬间,由一位得道高僧变成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孔平安笑了,整个人放松不少,往里走了几步:“静一大师,”手指指了指腰间挂着的玉佩,“你还记得这个么?”
静一点头,“孔施主,二位请坐。”
孔平安像模像样的坐在对面的蒲团上,把一旁坚持上下有别的阿九也拉下来。“静一大师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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