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八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八千桂酒
方云旗愣了,“你和谁打架了?”
“冯许华,是这么叫的吗?”齐磊看他。
“……”方云旗过了会儿才消化了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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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你不是说你有饭局吗?”
“就是在饭局上看见的。”齐磊罕见地像个不稳重的高中生,“废物一个,还手都不敢。”
“你可真是……!”方云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都这么大人了,我的天,那么多人看着,你怎么想的你?”
“我当然是等着别人走了才去找他的。”齐磊理直气壮的,从他怀里摸了根烟。
“他又不是做金融的,你们俩怎么会扯到一起去?”
“朋友带来的啊……”齐磊抽了口烟,看见了方云旗的眼神,不情不愿地承认了,“我朋友带来的。”
“幼稚。”方云旗坐在沙发上,不去看他,“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招他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这么说我,我本来真的没想,都不知道他会去,谁让他去了呢?我看见他就没忍住,妈的,要不是胡明玉死拦着……”他絮絮叨叨的,坐在了方云旗的身边,“你嫌我丢人了?又没什么人看见,下次我找个没人的地儿揍。”
方云旗抬头看他,使劲儿眨了眨眼睛,鼻尖有点红。
“你可算了吧!都快三十的人了,幼稚还不让人说了?你还当你念高中呢?”他推了齐磊一把,粗声粗气地说:“洗澡去。”
齐磊随手掐了烟,倒在他身边,“挨骂了,没心情洗。”
“哎……”方云旗抓着他的手,拿脸蹭了蹭,“手疼不疼啊?”
第14章
穿过峡谷尽头之前,我们只是黑暗中的水雾,然而等走过了所有的幽深与逼仄,等太阳出来时,赦与豁然会共同降临……
“方云旗?”他听到一个声音叫他,“你怎么了?”
哗啦一声,水洒了满地,方云旗坐起来,急促地喘,他迷茫地拿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咳嗽了两声,扶着浴缸边缘坐好,过了会儿才说:“没怎么。”
“你躲在这儿练肺活量呢?”齐磊拉着他站起来,潦草地拿浴巾擦他的身体,方云旗任他摆弄,又咳嗽了两声,恍惚地问:“几点了?”
“九点半。”齐磊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晕了?快回去睡觉。”
方云旗跟着他回了卧室,齐磊拿着平板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方云旗倒在枕头上发呆。
齐磊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想什么呢。”
“齐磊,你觉得……”他有些犹豫地说:“我还能继续去读书吗?”
齐磊关了平板,想也没想地说:“可以啊,有什么不行的?”
“真的假的?”方云旗爬起来,去衣柜里找自己今天穿的外套,他摸出来一枚硬币,又回到了床上,捏着那枚黄澄澄的五角硬币,他说:“如果字冲上,就试试,如果花冲上,就算了。”
齐磊伸手拿过那枚硬币看了看,“啪”地一声,将它拍在方云旗手上,“字冲上,看见了吗?不用扔了,这就是天意。”
方云旗低头看看,没说话。
“你又想什么呢?”齐磊受不了似的拿两只手捧着他的脸,“你这么年轻,去读书一点儿也不晚,喜欢去就去,我供着你,你不会在考虑钱的问题吧?”
“我在考虑你……”方云旗看着他,有些垂头丧气,“我要是去国外就不知道几年能回了,再说我肯定会想你,早知道谈恋爱这么耽误事儿,我……”
他话没说完,齐磊就把他吻住了,倒没什么柔情蜜意,叼着他的嘴唇使劲儿咬,方云旗疼的直推他。
咬够了,齐磊老大不乐意地哼了一声,“现在又嫌我耽误你行走江湖了?晚了点儿吧?”
方云旗捂着嘴,含糊地骂他:“你属狗的?”
齐磊板着脸靠在床头,又打开了平板,“我看你才是属狗的吧?狼心狗肺,不是东西……”
方云旗听了这话反倒笑了,他坐起来,搂着齐磊的脖子与他接吻,不住地摸他头顶的短发,齐磊享受了一会儿他的热情才开始回应。
两个人分开时,齐磊显然是被哄得开心了,他让方云旗躺在自己怀里,想了会儿才说:“不要考虑别的,想去就去,再说……我又不是买不起机票,有时间了就去看你。”
他拉起了方云旗的手,让他把拇指和食指的距离拉到最远,比划着那之间的距离,对他说:“你看,如果你的拇指是起点,食指是终点,这段距离就是你必须走的路,你觉得就两个手指头的距离这么近吗?可能有的人是吧,但是大多数人,还是要从这儿,一直绕很远,再绕回来,才算完,人不是一生出来就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活着的。像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以后肯定会和别人不一样,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累……算是累并快乐着吧,因为我知道肯定有一天能绕回来。对你呢,我想的很简单,你能绕回来就行……我陪着你,你也陪着我,别想太多。”
方云旗透过自己的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距离看清了齐磊的脸,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齐磊。虽然他不确定齐磊会不会忘记他,但是有了此刻,那些都不再重要了。
……
元旦之前,齐磊回了趟家,方云旗知道他平时当天就会回来,但是那一次他在家里住了一晚,方云旗第二天晚上才看见齐磊,两个人坐在一起吃晚饭,齐磊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方云旗看他,“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什么。”齐磊放下筷子,微微皱着眉头,“我爸叫我回去……和我说,要把他公司的股份转让给我,他说公司的其他股东已经签了放弃优先购买权的声明书,催着我尽快抽空办妥……还说了一些别的……他名下的不动产什么的,我问他怎么了?他死活不说,还叫我以后要照顾陶明凯。”
方云旗愣了,和齐磊对视一会儿,齐磊果断地摇摇头,“他身体没事,我问了他身边的人。再说,身体有事儿,也不可能瞒着我,没那个必要。”
齐磊大概是永远也没那个机会去想明白他爸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就在过完年之后不久,陶海洋突然因为脑梗进来趟医院急救,方云旗以朋友的名义去看过一次,陶明凯和他妈都在。因为人在icu,方云旗并没跟着他们一起换上无菌服进去,他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在那种紧张的气氛下,他依然是害怕来医院。
齐磊身上的烟味儿大的盖不住,他完全搞不懂平时定期体检、身体还算健康的陶海洋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就病倒了,难不成之前他做的那些事,都是因为对今天有预感吗?……然而他一直没等到陶海洋开口给他一个答案,就在住进icu一天半之后,陶海洋去意已决一般停止了呼吸。
然后就是无休无止的事情,光是葬礼就够齐磊忙的了,他几乎没什么时间去悲伤,还要抽出心思来和陶明凯的妈打交道,她似乎把失去了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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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的全部悲痛都发泄在了齐磊的身上齐磊知道,主要还是因为那些提前交到自己手上的东西,而他也知道为什么他爸要那样做……不成器的陶明凯和只知道计较一些蝇头小利的他妈,陶海洋知道他们的斤两,却对他们更有感情,他不放心把钱全部给他们,只好以这种方式拜托齐磊以后对他们多多照顾,实际上,他们得到的并不少,却完全无需承担什么。
终于结束了这种身心的双重折磨,齐磊在几天后得以回到自己的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方云旗像个安静的猫科动物一样从卧室里走出来迎接他,睁着一双属于少年的眼睛,默不作声地看着齐磊。
在此刻,齐磊突然觉得自己理解了母亲,为什么她会觉得钱并非最重要的东西……因为在某些非常重要的时刻,钱不能带来安慰和陪伴,但是用钱买不到的那个人可以。
新的一年就这样开了个头,齐磊坐在餐厅里,吃着方云旗给自己煮的一碗龙须面,他什么也没有想,只听着窗外的风声呼啸而过。
第15章
陶明凯觉得自己仿佛突然被人踹了一脚,茫然无知地捧着被子从梦里醒过来。
他爸的葬礼已经结束了半个月,但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虽然整个过程他都懵着,几乎全都是他哥齐磊一手操办,但他也没有多余的力去正视这件事,他以为他会当一辈子的少爷,每天顶多操心喜欢的妞儿什么时候能带去开房……再往上就没了,全世界都是他的知识盲区。然而他爸一死,他除了悲伤之外,不得不去再多想想别的,以后怎么办?下个月,明年,十年之后……他爸留下来的钱花光了,他和他妈怎么办?虽然留给他们的钱和产业很多,但那种不安全感总是让他如坐针毡,究其原因,他真正怕的不是没钱,而是再出现什么他没能力招架的意外。
更重要的一件事,也是他一直不让自己去想的一件事为什么他爸要那样做。
为什么把一切重要的东西都留给了齐磊。
陶明凯每次想到这个问题,都会卡壳,然后强迫自己去想点儿别的,他觉得自己真是怂的没边儿,一遇上齐磊,所有的跋扈都没了,他也思考过,自己怕齐磊吗?答案是,他大概是真的很崇拜他哥,以至于不想和他哥撕破脸,怕倒不是主要的原因。所以他只能躲着他妈,自己昏昏沉沉地在他学校附近的公寓里过了几天。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哥主动联系他,约他出来吃顿饭,陶明凯盯着镜子里一塌糊涂的自己看了看,勉强打起神,把自己拾整洁出门赴约。
只有他们俩,很普通的一个小餐馆的包间,就在他学校附近,他之前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齐磊随意点了几个菜,大概是比他早来了那么三五分钟,两个人见了面以后相顾无言,还是齐磊先开了口,他给陶明凯倒了杯热水,“喝点儿。”
陶明凯喝了,全然没了平时的张扬跋扈,他看着齐磊,齐磊扔给他一根烟。
抽了两口,陶明凯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他哭丧着脸,想要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一通,然而齐磊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
“老板,加个菜。”齐磊盯着陶明凯说出了这句话,很快就有人进来了,陶明凯不能当着外人面哭,只能不上不下地忍着,红着一双眼睛瞪齐磊。
好不容易等人走了,陶明凯说:“哥。”
“嗯?”齐磊看他,“等等,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想和你说个事儿,你出国留学那件事,我的意见是,你先不要出去了。”
陶明凯静了,过了会儿才问:“为什么?”
“你现在的成绩,出去了也没办法考上什么好学校,我不觉得你出去待几年就能脱胎换骨,你的外语完全不行,能不能正常生活都是两码事。”齐磊直来直去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说为你好,所以我只是提个意见,如果爸没走,那我也不会提这个意见,你是他的儿子,该他负责管教。但是现在他走了,我这个当哥的就要负起责任来,所以我今天劝你不要出国,在国内好好读完你的大学,平时我会找人带你,尽量让你多学点东西,如果你执意想出去,那我也不拦着,钱,你有,路子,你妈有,你想走一样能走。”
然后怎样,齐磊没有说,陶明凯也不想问,他只觉得自己坐在一个四面透风的空地上,一瞬间仿佛被所有人都抛弃了,他妈一直在他耳边唠叨的话一次又一次重现,“你别以为齐磊和你是一个爸爸,你就真的拿他当你亲哥了……”
连日以来的负面情绪让他完全没办法思考这些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这顿饭的,只记得两个人一起走出那个小小的餐馆,齐磊那张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温情,只有无尽的疲惫,陶明凯突然反应过来,抓着齐磊的手腕,越抓越紧,越抓越紧,齐磊仍然是没有表情,似乎感觉不到疼。
齐磊说:“该去上课就去上课,不想去也别躲着,多陪陪你妈。”
“为什么。”陶明凯没接他的话茬,执拗地问:“为什么爸元旦叫你回家去谈那些事的时候,你没有说?”
“你是在怪我和你抢东西吗?”齐磊轻声问。
“不、不是。”陶明凯赶紧否认了,他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下去,但还是没有把齐磊的手腕放开。
“我和你明说吧,陶明凯……如果你有能力让你爸留下来的东西不贬值,不被董事会那帮人坑了骗了,甚至是你有本事自己赚哪怕那么一丁点儿钱,你爸也不会这么做,他是放心不下你,明白吗?你如果觉得我像那个姓吕的一样,对自己亲兄弟都能下得去狠手,那你也没必要和我在这儿浪时间了。”
陶明凯摇了摇头,慢慢儿把手松开了,齐磊的手腕上一片刺眼的指印。
“二十多了,不是小孩儿了。”齐磊放软了口气,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不能总躲着不承担责任,别再胡混了。”
……
然而陶明凯虽然主观上很想把这话听进去,客观上却总是不想有所行动,他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今天不急,明天也不急,无从下手……而无尽的焦躁则让他更频繁地抽烟喝酒,还有赌。
现在他手里能支配的钱反倒比之前多多了,跟着狐朋狗友赌上一次两次的并不算什么,而次数多了,陶明凯就发觉赌博是个非常简单粗暴的、能够让人不去想太多烦恼的事情,无论输赢,他都觉得痛快极了,大概是看他出手大方,他认识的人也多了起来,总有人喜欢巴结着他,而最近他又结交了一个新朋友,对方比他大几岁,看上去一表人才,说话做事都让陶明凯觉得如沐春风,又不像那些狗腿的人一样巴结的过分……两个人很快熟络起来。
他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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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姓冯,名叫冯许华,名校毕业,最近才从国外回来。
第16章
凌晨两点,夜色静谧,一艘豪华游轮在海面上破浪前行。
“北极星”的二层尚未熄灯,仍然喧闹不已,吧台后,身着制服的调酒师正低头拿冰铲将冰块放进玻璃方杯,叮咚一声,和着钢琴声一起扩散在空气中。
陶明凯已经有些熏然,他随手拿起手边的酒杯,仰着脖子灌了下去,微笑着看自己手中的牌k,q,j,10,梭哈中数字第二顺位大小。
他已经从恍惚失落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并且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否极泰来了,与冯许华结交的这半个月以来,他一直都非常地顺利,顺利的不可思议,对方好似一个天生与他亲近的兄长一般,在知道他遭遇的一切之后,带着他四处玩乐放松,当然,陶明凯从没有让别人买单的习惯,但是对方那种与他毫不计较的态度,却让他觉得心里十分熨帖。
冯许华赌技平平,心态却好,无论输赢,从不七情上脸,仿佛只是为了玩而玩,几十万一次的赌资流水一样进出,他从未皱过一下眉头,顶多是因为赢了而笑着点根烟,对陶明凯做个略显得意的眼神。这让他彻底放下了戒心,对方不在乎钱,也就没可能冲着他的钱来。
今天是来到北极星号的第二天,海面平静,陶明凯昨天还有些晕船,这会儿就完全生龙活虎起来,也没什么睡意,拉着冯许华去二楼赌场玩了几把,冯许华看上去有些困倦,但是为了陪他,还是打着神拾利落,起了床。
同桌的还有三个人,都和冯许华差不多年纪,刚刚陶明凯的四张牌他们一直都在跟,这会儿多少脸色有些不好看,而等陶明凯翻出了自己的底牌一张黑桃a时,其余三人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冯许华轻笑一声,拍了拍陶明凯的肩膀,把自己的筹码扔给他,“你今晚鸿运高走。”
“手气好而已……”陶明凯也跟着笑,随手拿起一枚筹码扔着玩儿,回头看他,“你旺我。”
冯许华露出一点疲态,抬手看了看表,“不行,我熬不住了,你也别熬了,走,回去休息……”
“才几点啊?”陶明凯看他一眼,“这就熬不住了?”
他手气这样好,当然不想停,虽然久赌必输,但肯定不是今天输,听冯许华这样说,心里有些不痛快。冯许华知道他怎么想的,只笑一笑,在他肩上拍了拍,“我比不了你们小年轻,让这几位朋友陪你玩儿吧。”
说罢,他气定神闲地站起来,冲着对面那个剃了短发的男人笑了笑,在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他回了房间,不急不缓地冲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客房的床上,闭着眼睛假寐。
虽然陪着陶明凯玩儿了一整天,但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累,这点活动量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他必须走,就像刚才一样,假装毫不知情,不能留在现场。
一片黑暗中,冯许华不可避地想到了方云旗的脸,他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璀璨的吊灯,一时之间有些失神那是个傻子,冯许华知道,曾经他是那么厌恶他的傻,因为那几乎毁了冯许华的前途,但是时过境迁,他又觉得自己当年不应该做的那么绝,哪怕只给他一点希望吊着,方云旗那个傻子也不会像今天一样决绝地不想再见他,甚至对他拳脚相向,也许他还会为了自己去和家里和解,甚至去求家里解决自己的困境……
但是,这都无所谓了,感情从来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还要感谢方云旗那个傻子,居然钓上了齐磊这条大鱼,冯许华心想,这都是命,他命里应该得的,就像不久之前他还觉得自己的人生完了,半年前的生意失利后的一系列事件都让他以为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破产,但是命运又偏偏让他来到了这里,偶遇了方云旗,又间接认识了陶明凯这只肥羊,更重要的,是陶明凯身后的齐磊。
想到这里,他哼笑一声,翻了个身,逐渐觉得困意上涌。
也不知睡了多久,冯许华起了床,他打开手机一看,果不其然,好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陶明凯。冯许华只当没看见,拾利落后才去隔壁与陶明凯见面。一改之前的意气风发,陶明凯此时看起来相当糟糕,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正在喝酒。
“大早上的就这么重口?”冯许华走到沙发前坐下,捂住了一个哈欠,“昨天玩儿到几点?”
“……妈的!”陶明凯突然摔了酒杯,“你就不该那么早走。”
冯许华看着这个暴躁的年轻人,他当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如果不是自己那么早走,那么他也不会输,输了多少?冯许华在心里估量着数字,大概就是那些钱,伤筋动骨,但是他还付得起,却又会肉疼很久。
除非他再把它们全部赢回来。
所以冯许华不以为意地安慰着:“你气什么?脾气大小心坏了赌运,大不了今晚再赢回来……我不走了,陪着你玩儿到底总可以了吧?”
陶明凯的脸色这才由晴转阴。
……
此时,方云旗正抱着枕头赖床,他觉得眼皮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睁不开,持续的腰酸让他隐隐有一种请假的冲动,然而闹钟接连不停地响,他满脸痛苦地蹭到了床的另一边,拿起手机把闹钟按了,又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齐磊打开卧室门走了进来,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你怎么还在睡?十五分钟之前就说要穿衣服了,快起!”
“我马上就起……”方云旗伸手把被子盖在了头上。
齐磊干脆掀开被子把他扛了起来,方云旗死了似的一动不动,直到温热的水浇在了他的头上,他才清醒了一点。齐磊囫囵地给他洗了个澡,恶作剧似的在他腿间轻轻掐了一把,“醒了没?”
方云旗要烦死了,“我今天不上班!你不用管我了。”
“是吗?”齐磊把水稍微调热了点儿,挤了一泵洗发水在他头发上,拿两只手温柔地揉搓,“我等会儿就给你们领导打电话问问。”
“你打啊!”方云旗闭着眼睛叫嚣,“你以为你是我妈吗?还打电话问我班主任今天有没有课。”
“我是你爸!”齐磊没好气地说。
他把方云旗拾好了,拎着他去吹头发,方云旗还一个劲地躲着吹风机,齐磊简直要被他烦死了,“你给我站好了不许动!”
一直到两个人吃好了早餐出门去上班,方云旗都臭着脸,恨不得马上就搬着自己的鱼缸离家出走,齐磊让他上车,他翻了个白眼,“我要打车去。”
“为什么?”
“坐你的车对我影响不好,你知不知道?”方云旗振振有词,“我走了。”
齐磊黑着脸把他扔上了副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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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
外面的景物飞驰而过,方云旗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齐磊瞥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你怎么这么贱得慌呢。”方云旗乐不可支,“我看你之前谈恋爱谈的不顺利,就是因为人家都对你太好了,你不满意。”
齐磊气笑了,“对,你说的有道理,等晚上回家了我们好好聊聊。”
还没等方云旗说什么,他就觉得右眼皮开始一个劲儿地猛跳,齐磊觉得自己大概是快要被他气出毛病来了。
直到下午,他的眼皮还是隔一会儿就会跳,跳的齐磊心烦。
而就在此时,陶明凯坐在了赌桌前,盯着自己手里的牌,只觉得心跳如擂鼓,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冯许华,对方也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怎么样?”
第17章
齐磊的右眼皮跳了一整天,一直都没有静下来,直到晚上七点多,那种心烦的感觉愈演愈烈,方云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他则自己站在阳台上抽烟,打火机一次又一次地响,方云旗走过来的时候,差点儿被呛得咳嗽起来。
“你在这儿放毒呢?”方云旗抢了他手里的烟扔到地上,“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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