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吱吱
黄先生沉思道:“我看这事你商量秦玉吧,她是个做事的材料。”
秦大姑怔了怔,在黄先生耳边说出了一番话来。
黄先生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到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们戏班常在江湖上行走,没有个靠山怎么成,这可是现成的金元宝,你也不懂得拣。”
秦大姑苦笑:“我到是怕顾家反告我们拐了他们家的姑娘?外面可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黄先生道:“你还看不出来。她既然能把身边的人都支走不让一个人担了责任,那就不是个简单的主,你直管装聋作哑就是,这情义,她迟早要还的,这不,现在就帮你解决了大问题……明天我再帮你试试她的口风,看能不能写出一本新戏来,要是成,那长生班翻身的日子就要到了……”
秦大姑还是很担心的样子:“但愿如此……”
黄先生安慰她:“没有高风险哪有高收益!”
短短两天的功夫,秦玉在长生班的地位聚然高了起来。
秦大姑带着她出去谈生意,李英生回来满脸敬佩地说:“……真是神了。她领着大姑蹲在东、西市看人一看就是半天,进去找家茶馆和老板谈,什么场地费,什么收入分成,什么白送一场折子戏……和人家算的清清楚楚,比掌框的打算盘还快,还清楚……”
这边黄先生带着人排戏。
戏很简单,就是一个怕老婆的丈夫在外面唱了花酒被老婆怀疑的故事。就一个场景,但台词非常的搞笑,演戏的人几次自己笑场排不下去……
秦玉商量秦大姑:“女孩子先别去唱了,那地方鱼龙混杂的,不比万秀楼,免得生出什么事端来……”
秦大姑现在已经完全是听她的了,自然是满嘴答应。
东市的一文茶楼在盛京只能算一个中低档的茶楼,以卖茶为主,茶楼里搭个戏台也只是为了招生意应个景,经常有一些到想到盛京来闯逛的外地戏班来这里唱戏,那些真正爱戏的人不会到这时来,来这里的都是些想喝茶的,要是打赏,也打赏的是茶博士,赞他们的赏沏得好。
今天的一文茶楼和平日有点不一样,里面笑声震天,一个小时里,只有进去的人不见出来的人,不时有“叮叮当当”的文钱朝戏台子上丢。待戏台上的滑稽戏完了,人们还站在那时说说笑笑不愿散场。
扣儿满脸兴奋把戏台上的铜子捡到漆木盘子里,跑到后台举给秦大姑看:“师傅,师傅,你看,满满一盘子。”
秦大姑见了只是淡淡一笑,问身边的秦玉:“黄先生跟你提的事你考虑得怎样了?”
秦玉笑道:“写一本新戏也不是没有提材的,只是我不会唱戏,这唱词有点问题。”
秦大姑笑了笑没有再说了。
那天长生班一共去了七个人,大家都非常的兴奋,又有了在万秀楼第一天唱折子戏的感觉。他们走的时候,一文茶楼的大掌柜亲自送她们出了茶楼,到了晚上一文茶楼的东家又亲自到长生班来拜访秦大姑,订下了以后的合作合约。
订合约的时候,秦玉却在跟黄先生叩首敬茶,因为从今天起,黄先生就会教秦玉拉胡琴了。
穿越以和为贵 第三十三章 长生戏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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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的戏按照地方的不有不同的剧种,秦大姑的长生班唱的是清戏的,清戏的特点是唱腔流畅明快,旋律起伏较大,主要的伴奏乐器是胡琴。写剧本的人不一定要很会唱戏,但一定要懂得各种腔调,弹一手好胡琴是最基本的要求。
在学弹胡琴之余,秦玉又写了三个滑稽剧,在短短的十天时间里,一文茶楼的生意翻了十番,东市开始有“你以为你穿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秦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之类的话开始流行。
一文茶楼的东家再一次亲自拜访秦大姑,还有请秦大姑和黄先生到盛京最有名的酒楼听雨轩去吃饭。
秦大姑让秦玉也一起去,秦玉回绝了:“我还要写新戏,就不去了。”
秦大姑想想,点头道:“也好,你不太适合出面。”
秦玉抓紧时间写新戏,名字叫《小翠》,关于一个狐狸报恩的故事。
扣儿知道因为秦玉的关系自己不用被送给吴先生了,非常感激她,非给秦玉洗衣服倒洗脚水的伏伺她,秦玉推脱不掉,只好由着她去。秦玉开始写新戏后才发现原来写戏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特别是场景、唱词,非常要有功力,常常写着写着就开始抓头,扣儿见状,走路都蹑着手脚,生怕吵到了秦玉,更加不敢和秦玉说话了,常常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秦玉,只盼着她要喝个茶或是舀个什么东西的,自己好伏伺她一回。
秦玉长时间低头写东西,背都是痛得,抬头看见扣儿眼巴巴的望着她,窗外又是阳光明媚,鸀树婆娑的一片美景,笑道:“扣儿,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扣儿大喜:“好啊,好啊。我们叫上琼秀姐姐一起去吧,上次她还请我们喝了茶的,这次我们请她喝茶吧,我手里还有两文钱。”
三个人又一次相偕出门,在东门上逛了一圈,秦玉出钱给扣儿买了一个风车,给琼秀买了一个桃木簪子,她们找到侯氏茶棚喝茶。因为是下午,茶棚里坐满了人,三个人在那里踌躇着要不要等等。老板眼睛尖,立马认出了她们,端了一张长条凳出来,笑着招呼她们坐下:“先坐会儿,要不象上次一样来三碗茶?”
秦玉掏出三文钱递给老板:“多谢老板了,这次我们带足了钱。”
老板没有接钱,笑眯眯地说:“怕是要等一会,您看……”
秦玉觉得这老板特别会做生意,笑道:“我们等会无妨。”
老板这才接过钱去张罗,因为没有桌子,所以先给她们上了一包炒葵花籽,扣儿和琼秀吃的津津有味,秦玉却只是略略尝了尝。
三个人坐在路口看来来往往的行和车子,议论今年的春装式样,贵富人们的打扮。秦玉发现,出门的女子实际上是很多的,不过大多数都是结了婚的,不结婚的姑娘好象很少看到。秦玉四处无聊地张望。她发现就在离她们不远的有一张桌子,坐着七、八个汉子,个个人高马大的,神色内敛,穿着脚力们穿的青衣大褂,但身上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比起旁边坐的着的那些为生活奔波而显得精神萎靡的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精神多了。
秦玉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越看就越觉得奇怪。
结伴到茶棚里喝茶的,哪个不是凑在一起或是互相问候,或是在一起吹牛调侃的,那几个人却一声不吭僵坐着,偶尔有人舀起茶盅喝一口茶,桌上摆的东西没有一个人动。
就在秦玉打量她们的时候,身边桌子有一张桌子结帐,老板一看,正欲领她们过去坐下,一个穿着棉布长衫的中年人却疾步坐到了桌上,随手丢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道:“来碗茶,钱就不用找了!”
老板怔了怔,道:“这位爷,你看这位子……”
秦玉对这老板非常有好意,又知道茶棚做的是辛苦生意,忙拉了拉老板的衣袖:“不要紧,我们等等。”
老板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正欲说话,秦玉软言轻语地道:“老大爷,我们也是出外讨生活的,象一家人一样,您就别说什么了,等会记得多送我妹妹一包炒葵花籽就是。”
老板心生感激地望着秦玉,觉得秦玉脸上那块紫红色的胎记也变得不那么刺目了。
长衫中年人好象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并没有太注意他们的举动,急急地道:“老板,还不上茶。”
秦玉善解人意地朝老板点了点头,老板也一笑,喊道:“小甲,快给客人上茶。”
扣儿她们也是苦出身,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言。老板见这三个女孩子行事乖巧,非常有好感,转身就舀了一碟子山查糕给她们吃,扣儿谢了又谢,才接了下来。
秦玉早被那中年人吸引了过去。
那个长衫中年男子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中等身材,人很瘦,皮肤很黑,国字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透着精气神。秦玉见他坐下来的时候轻轻撩起了长袍,袍子里是一件白色杭绸扎脚裤子,脚上穿着黑色的朝靴,他要了一碗茶却并不喝,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来了一个年轻男子,二十一、二岁的模样,身材颇高,剑眉星目,隆鼻薄唇,穿着一件非常普通的深蓝色粗布窄袖圆领大襟,眉宇间如风光霁月,英气逼人,不带一点风尘气,举手投足间却优雅自信,气质拔俗。
中年男子朝年轻男子点了点头,两个人低声交谈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年轻人起身而去,隔壁桌子的汉子也断断续续地离开了,老板这次赶忙安排她们坐到了那汉子们坐的桌子上。
秦玉她们刚刚坐定,那中年男子也起身离开。
秦玉抽空拉住老板问:“原来坐在这桌的人是干什么的?个个都人高马大的?”
老板侧头想了想,说:“他们是附近威武镖局新招的镖师,经常来这里喝茶。”
实际上秦玉也不知道自己到要知道些什么,只是心里觉得这样两个气质极佳的人出现在这里有点奇怪罢了。听老板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话怎么接下去了,到是老板,笑着道:“这段时间也不知怎的了,来了好多陌生人,我们这一带的房租都涨了一番。”
秦玉笑着应酬老板:“是进京赶都的士子们吧?”
老板笑道:“要说是士子进考,应该住到贡生驿舍或是客栈才是,租了我们这一带的房子,人又多,口又杂,那里读书的好地方……”
正说着,有人喊老板结帐,老板打住了话题去招呼客人了。
秦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三人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吃了一些零食,说了一些闲话,然后大家高高兴兴地回到了长生班。
吃过晚饭,秦大姑才和黄先生回来。
黄先生是个严厉的师傅,他把秦玉叫去补今天没有上的课。
秦玉满头大汗,怎么都找不到师傅所说的宫、商、角、徵、羽之间的区别,黄先生也讲得满头大汗,直摇头。
最后还是秦玉提议:“黄先生,我看不如这样,我负责写剧本,您负责歌词和谱曲的部分,该怎么改的地方你就改一改……名字就写黄先生的,你看如何?”
黄先生怔住了:“那怎么能行,明明是你写的新戏……”
秦玉笑道:“我一个女孩子家的,要这些虚名干什么。一部好戏不仅仅要剧本好,最重要的是唱词优美动声,这可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先生再推辞下去,这戏就要泡汤了。”
黄先生沉思了一会,笑道:“也好,你是不方便,那就这样吧!”
秦玉笑道:“那这胡琴……”
黄先生大笑:“还是要学的。有技好旁身啊!”
秦玉想想,也是。跟着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秦大姑推门而入,笑着问,“也说给我听听。”
黄先生笑着把秦玉学艺的事说了一遍,秦大姑道:“这学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先生还是要多费点心。”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闲话,秦大姑就告辞了,黄先生继续教秦玉学胡琴,好不容易秦玉摸了点门,在那边认真的学习,一抬头,却看见黄先生正望着屋上的檩木发呆,秦玉笑了笑,继续练习,黄先生却突然在一旁幽幽地道:“这几天,应该发榜了吧!”
“什么?”秦玉没有听清楚。
黄先生笑着又说了一遍:“这几天,春闱的结果应该出来了吧!”
“哦!”秦玉应道,“没有注意。”
黄先生笑没有再说话,秦玉继续练习她的功课。
秦玉再去东市的时候,正好遇见放榜,大家都在议论,说今年的会元是方少昶,澹泊侯方侯爷的第十九个孙子,他们家去年出了一个状元郎,今年这状元十之**又要落入方家……竟然有人怂恿着去澹泊侯府讨赏钱:“去年方家十二少得中了状元侯爷家都在门前撒了钱的,可惜当时不知道,今年不如我们也去讨个赏……”
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不到一会的功夫,就有一大群拥着往方侯爷家住的永信坊去,秦玉拉着扣儿也一并去看热闹。
到了澹泊侯府,还真有人舀了大把的铜子在那里撒,一时间,人挤人,人踩人,比东市还热闹。
秦玉拖了扣儿往澹泊侯府旁的巷子跑,扣儿不解地问:“玉姐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秦玉笑道:“你不怕死啊!”
扣儿想到刚才的情景,吐了吐舌头。
两个人在澹泊府的角门处蹲了好一会,才看到两个妇人提着蓝子出来,边走边说:“十九少爷可给九房的争了口气,你没有看见九奶奶那样,看人都不用眼了……”
另一个妇人道:“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六房的一向精明,可生了个不来事的儿子,你看他那样,每天就是在房里和少奶奶描眉画眼的,把个女人当玻璃似的,奉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是做大事的人……”
“六房的七姑娘不是进了宫吗?”先前说话的妇人说,“这家主的位置到底是落在六房的身上还是九房的身上,我可还有得一博……”
两人边说边从秦玉她们身边走过。
秦玉拉着扣儿:“走吧,我们也该去一文茶楼看看今天客人的表现了,总是演那三出,再好也要视觉疲劳的!”
扣儿一边跟秦玉走,一边不解地问:“什么是视觉疲劳啊?玉姐姐净说出我听不懂的话。”
穿越以和为贵 第三十四章 重回顾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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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就在黄先生殷切的期盼中到来了,长生班的生意出奇的好,在月初的时候,万秀楼的闵总管亲自来找秦大姑密谈了好一会儿。送走闵总管,秦大姑来商量秦玉:“你说我们要不要回万秀楼去,毕竟那里对我们长生班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秦玉的新戏已经完成了,黄先生正逐字逐句地在对曲,她说:“能去当然好,但去那个地方的人都是听戏去的,我们可以逗人一乐,但不是长久之计。我看您还是想办法把新戏排出来再说。”
秦大姑也知道这是当务之急,可惜长生班没有足够的人手。几个徒弟唱唱折子戏还可以,唱全场,都没有这个能力挑大梁。
秦玉出主意:“能不能把原来长生班的人找来?”
秦大姑苦笑:“这一来一去也得两三个月,排戏又得两三个月,现在收入颇丰,如果全力投入排新戏,那滑稽戏上难免就会精力上跟不上……”
秦玉沉吟:“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和黄先生把精力放在排新戏上,这毕竟是长生班立足之本,我也负责滑稽戏,一来是滑稽戏的新剧目要不停地更新,二是我对这个也善长一点……”
秦大姑也觉秦玉说的有道理,当即点头答应了,还说“和万秀楼的事还要你费费心,我和黄先生都不是目光长远的人”之类的话,相当于把长生班以后的发展方向交给了秦玉。
秦玉也没的推辞,当然答应了。然后转身从枕头低下摸出四只金手镯递给秦大姑:“这东西做工太精细了,你绞成了段,悠着点用,今年的生活费没有问题。等上了新戏再说吧!”
秦大姑什么都没有说,接过来揣在了怀里。
从那以后,秦玉开始经常往东市跑,偶尔也去西市,常常绕道永信坊,每次都会经过澹泊侯府内宅的角门,偶然听到那些婆子们的零言碎语,秦玉就会很高兴的样子,然后就会给扣儿买包枫糖回去。
四月中旬万笀节,盛京举行了非常盛大的庆祝,在朝庭的组织下,盛京的街道张灯结彩,街道清扫一新,从十日起午门开始接受百姓供奉给太后的笀礼,凡送笀礼的人都可以得到一份红包,十二日当晚,太后在皇帝、皇后的陪同下在**城楼接受百姓朝贺,紫禁城上空彻夜燃放着焰火,东、西两市有由各由大商贾组织的堂会、杂耍班子表演,整个盛京的大街小巷都挂上了由朝庭指定的统一款式的红灯笼,盛京成了不夜天,比春节还热闹。
那天一文楼的生意很清淡,早早收了生意,秦玉做主给每人发了三分钱,大家一起去**广场看焰火,然后大家又一起去西市吃小吃,到东市买东西,闹到了深更半夜才回来。
一向很安静的秦玉那天也非常的不同,不仅带头闹着要去这里那里,还净往热闹的地方钻,连好动的扣儿都有点吃不消。
回来的路上,秦大姑一直紧紧地拉着秦玉的手,好象怕她丢了似的,还问她:“你想去哪里玩?”
秦玉笑而不答。
秦大姑叹了一口气,说:“这两天就会宣布选妃的结果了……”
秦玉渐渐放慢了脚步,两个人落在了众的身后:“姑姑,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完,不会半途而废的。这段时间,真的要谢谢您了!”
秦大姑索性停下了脚步:“姑娘可要想清楚了。这侯门一入深似海……姑娘不如就留在我们戏班,凭姑娘才华,一定可以名震梨园的。”语中颇有劝她不要回去的意思。
秦玉,不,顾夕颜,但笑不语。她又不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就是在科技昌明的二十一世纪,一个孤儿想要在社会上生存下去都要付出比常人多一倍甚至是几倍的艰辛,更别说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了,扣儿无意地一笑,就让长生班面临着散班的危险,何况象她这样年少貌美的女子,孤身上路,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有的时候,美貌也是一种负担。
顾夕颜自认为自己已经过了愤青的年龄,可也过了不谙世事的年龄。要依附顾府的势力是一回事,可要她象傀儡似的被人操纵,那她也不坐以待毙的。
所以她选择了在长生班落脚,所以她选择写戏试一试自己的生存指数……把自己放在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上,即可以很快知道顾府和朝庭的最新动态,也可以通过了解夏国这些最底层人的生活状态而知道这个国家的原始文明。
秦大姑还要劝她留下:“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黄先生说,凭着您的才华,不出十年,不,不出三、五年,你就可以把吴先生取而代之……”
顾夕颜望着满天绚丽如霞的烟花,淡然地打断秦大姑的话:“不,有些东西,并不是我自己的。那是不真实的,用来应应急可以,用来安生立命,那是不行的……”
她的长才在管理上而不是在写作上。
通过这段时间在长生班的生活,顾夕颜再一次深深地看清楚了自己。
四月十八日,紫禁城先后下了两旨意。一道是圣旨,光禄寺监寺方继忠之子方少昶殿试被钦点为状元郎。另一道是脀旨,通政使左通政简泰四女简青被封为正五品宝林,岭南郡指挥司指挥使闵浩长女闵洁被封为正六品美人;内阁学士、户部尚书兼尚宝司少卿方继贤之女方少莹被封为太子妃。
一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两道旨意就如几块投进了浅湖里的大石头,击起了千层浪。
可这浪再大,也淋不到顾府守角门的孙嬷嬷身上去,她坐在角门的小厅里,听不在焉地听着王婆子抱怨。自从王婆子因为吃酒误事被顾老爷狠狠地打了一顿以后,到今腿还没有好利索,那份闲差也丢了,如今只在厨房打下手,帮着洗洗菜,收拾收拾碗碟什么的,满天都是满腹的牢骚,逮住谁就朝谁抱怨,骂桂官的话一说两三个小时不停嘴,也不怕嘴角抽风。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阵叩门声,三声一顿,显得非常有教养的样子。
孙嬷嬷正听王婆子的啰嗦不麻烦,听到动静,忙笑着起身:“我去看看是谁在叩门。”
王婆子歪着个身子坐半坐在太师椅上,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话。
孙嬷嬷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戴月白色帷帽的女子,身材高桃,穿着一件杏色的襦衣。
孙嬷嬷伸头看了看周围,那姑娘孤身一人,即没有行李,也没有随从。
那女子见她探头,伸手撩开帷纱,露出一张白净如梨花般的脸庞,一双眼睛顾盼之间熠熠生辉,笑容温柔甜美,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孙嬷嬷原是顾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嬷嬷,一直是在小少爷顾盼兮身边伏伺的,这次回京,顾家出了一些事端,她临时被派到这里来守几天角门。刘家是江南巨贾,她也不是没见过世事的妇人,看这女子气度不凡,她不由放轻了声音,客气地问:“姑娘这是找谁?”
那姑娘道:“我找顾夫人。”
孙嬷嬷一怔,但还是不得不问:“姑娘可带了尊上的名贴来,我也好去回禀。”
那姑娘笑道:“你是新来的吧,我是顾府的二姑娘顾夕颜……”
孙嬷嬷真是吓了一跳,不由又仔细地打量了来人一眼。
真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可这到底是不是二姑娘……
她正在那里犹豫着,王婆子坐在那里不耐烦,一拐一拐地走了出来,看见来人,她的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了下来,声音尖锐地喊了一声“二姑娘”。
孙嬷嬷知道这姑娘没有胡说,转念就想到了这几天顾府里发现的事,她吓得立刻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忙一把拽住了姑娘的手臂往里迎,一边道:“姑娘快进来,外面人多口杂的……”
顾夕颜笑着进了门,脱下了帷帽。
孙嬷嬷忙对一旁目瞪口呆的王婆子道:“这里你守着,我带姑娘去见夫人。”
王婆子傻傻地点了点头。
不是说二姑娘得了水痘吗,怎么又从外面跑了进来,看那面色,一点也不象得水痘的样子。
孙嬷嬷一边领了顾夕颜往内宅走,一边道:“姑娘还是把帷帽戴上的好,老爷说姑姑得了水痘……爀园只有端娘几个贴身的人守着,其他人一概不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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