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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以和为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吱吱
**峰闻言大步朝那群人走去。
顾夕颜正犹豫着要不要出言阻止。如果阻止了,谁知道他们之中没有没谁会泄露她们的行踪呢?如果不阻止。这样也太草芥人命了……
正在此时,一个年约四旬的大汉带着两个身材魁梧年轻人朝这边急匆匆地跑来,远远的,那大汉就叫道:“在下水龙帮帮主李镇江,帮下弟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修罗门地诸位英雄手下留情。”几句话间。人已飞奔而至。
刘三郎戚戚艾艾地喊了一声“李大哥”。
李镇江看也不看刘三郎一眼,笑着朝**峰抱拳。再次自我介绍:“在下李镇江,不知道这位英雄如何称呼?”
**峰非常文雅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我在修罗门下宏字辈里排行第十六。”
李镇江立刻恭敬地道:“原来是宏十六郎啊。老李这厢有礼了!”说完,面色一沉,朝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扬了扬下颌:“把这群不长眼的小兔崽子都给我砍了,简直是丢我水龙帮的脸。”
两个年轻人一听,拔刀一阵乱砍,刘三郎带来的一群人不敢还手,立刻做鸟兽状地乱奔,偏偏**峰不知道是把李镇江的话听实了,还是根本就不准备理会李镇江,竟然也欺身上去挥手乱舞。
他气势如虹,如猛虎落入羊群般。也只是一瞬间功夫,随着不绝于耳的“咔嚓咔嚓”声,刘三郎带来的那群人全部倒在了地上,或是捏碎了脖子歪倒在一边,或是捏碎了头颅倒在地上,只有一、两人是被刀砍中地,能出气的没有几个了。
一场血腥味弥漫在四周。
修罗场也不过如此!
顾夕颜全身发软地从段缨络的背上滑下,扶着一边的大树哇哇哇地吐了起来,连隔夜的苦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可她更多地是害怕。
一个修罗门地**峰都有这么好的身手,齐懋生身边跟了八个修罗门地人,遇到伏击后却死亡无数,跑进了伏牛山里……那是一群怎样的土匪,答案已呼之欲出!
刘三郎见状,象个小孩似的在一旁呜呜呜地哭得泪流满面,哪里还有第一次见面里的气度。
李镇江脸色煞白,强作笑容:“宏十六郎教训的是。”
**峰闲庭信步般地从躺着的尸体间走过来,看也不看顾夕颜一眼,恭敬地对段缨络道:“祖师姑,我们走吧!”
段缨络笑着点了点头,帮着吐完了在一旁蹲着的顾夕颜顺了顺背,轻声道:“我们快走。十六郎这一招怕是为了杀鸡敬猴。”
顾夕颜点了点头,乖乘地再次爬到了段缨络的背上。
几个人有的唱红脸,有的唱白脸。
那莫大夫满脸谦意:“李帮主,十六郎少在江湖走动,不懂规矩,还望您海谅。”
李镇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哪里,哪里。是我们水龙帮失礼在前!”
莫大夫打蛇上身:“既然如此,还请李帮主帮忙出面给我们借一艘船,我们要过江。”
李镇江豪爽地道:“这是小事。请几位同我来。”说完,给那两个站在一旁发呆的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





穿越以和为贵 第八十八章 时局如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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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颜一行人跟着李镇江到了码头。
还真如刘三郎所言,码头上拥挤杂乱,儿啼马嘶,到处尘土飞扬,人人神色疲惫,而且通常是男女老幼一家相伴而行,江面上船只来往如梭,明显的是来的人多去的人少,常常是船刚靠岸就立刻调头往对面划去。
有李镇江出面,很快为她们找了一艘小小的乌蓬船。那船很小,用块薄薄的板子隔成了两个空间,一边是放着船家的铺盖行李盥洗生火用具,一边是个不足一米的铺盖板,放着两床看不清楚颜色的被褥。
河上的天气比岸上更低些,乌蓬拼缝处不时有风透进来。
李镇江很抱歉的样子:“实在是,这两天形势吃紧……我虽然是帮主,可也不能夺帮下弟兄的饭碗!”
莫大夫看那摇橹的佝偻老人,问道:“老汉贵庚?”
那老汉看了李镇江一眼才回道:“我,我今年五十九了。”
莫大夫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然后请了段缨络上了船。
段缨络和顾夕颜在后仓坐下,船就吱呀吱呀地离开了码头。
猎猎寒风,吹着李镇江的衣襟,他象石雕般地伫立在那里。
莫大夫一笑,把摇橹的老汉赶进了船仓,亲自动手操橹,船飞快地朝对岸驶去。
段缨络把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气味地被褥披在顾夕颜身上为她挡风。责怪道:“青峰,你这手太过了些!”
**峰淡淡一笑,没有出声。
顾夕颜却忍不住去看他那双手。
指节分明,象钢铸铁雕的。有种无坚不摧的力量。
莫大夫听见,为**峰辩驳道:“祖师姑,那姓袁的本与飞龙帮有些罅隙。他素知飞龙帮地刘三郎最是贪财,李镇江最护短,却引了你们去飞龙帮……”
**峰却不欲说这些,道:“莫师兄,要不要我帮着摇橹。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那李镇江应该会很快调了江中好手在江面上伏击我们……”
段缨络望着青天白日头,又望了望左右来来往往的般只。反驳道:“不会吧?”
她地话音刚落,乌蓬船的左侧就有传来惊呼声,大家循声望去,一般大船飞速地朝她们驶来,一些避之不及的小舟如饺子似的纷纷翻在了江中。扑通扑通落水声中不时有“救命”声传来。首发
真是人命如草贱啊!
顾夕颜侧过脸,把同情象驼鸟的头似的藏在了翅膀下。
莫大夫冷冷一笑:“祖师姑,你们坐好。”
段缨络闻言,立刻将顾夕颜抱在了怀里。
船立刻象箭似地朝对岸射去,风呼啸着从顾夕颜耳边掠过,刮在她的脸上生疼。
等那艘巨船驰过来地时候,乌蓬船已离它甚远。
事实证明,有了莫大夫和**峰,旅程变得简单的多。
一上了岸。**峰立刻出面买了一辆四轮马车,并亲自充当了车夫。车厢里一边上垫了厚厚的棉絮,段缨络把顾夕颜象婴儿似地裹在被褥里,莫大夫塞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到顾夕颜的嘴里,马车起步没有多久。顾夕颜就昏昏地睡了过去。
虽然也是日夜兼程。可旅程地质量不可同日而语。**峰好象对晋地了如指掌,每天都能正好路过一个比较大的集市或是城镇。补充新鲜的食品。莫大夫每隔几个小时就帮顾夕颜把一次脉,就这过了两三天的功夫,顾夕颜竟然能吃完一小块馒头,段缨络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越往前走,衣襟褴缕的人越多,人们的神态也越呆滞,有一次她们还被一群舀着木棍、面黄枯瘦的人攻击。**峰却一反教训水龙帮时的凶狠,只是扬鞭催马有点狼狈地逃出了包围圈。
终于有一天,她们遇到了一场雪。象破絮般的雪绒花轻盈地落下来,发出簌簌簌地声音,不一会儿,山川河流、树木大道都笼上了一层白茫茫的厚雪,整个世界粉妆玉砌般的干净。马车驶过,不时可以听见路边传来凄凄惨惨的哭声。
孤傲的莫大夫有时眼中也闪过不忍:“这雪来地太不是时候了!”
大家都紧闭着嘴巴,生怕说话什么令人心酸地话来。
当天晚上,**峰把马车停在了驿路边的一间客栈里。客栈规模很大,但冷冷清清地,一个掌柜伏在柜台上打磕睡,两个伙计在一起交头接耳,他们好象是唯一的客人。
**峰很快和掌柜交涉好了,在后院收拾了两间上房房,段缨络扶着顾夕颜住了进去。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屋子中间放着一大盆烧得红彤彤的木炭,给人一丝暖意。
莫大夫给她们端了吃食来,非常简单的肉煮白菜,还有几个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他给顾夕颜留下了几粒药丸:“祖师姑,今天晚上我和青峰进城去探探情况,你就留在客栈里照顾顾姑娘吧!”
段缨络有点担心,神色间有点黯然地嘱咐他:“你们小心点。我们修罗门这几年折兵损将,再也经不起了再有什么闪失。”
莫大夫连连点头:“祖师姑,你放心吧!我们会见机行事的。”
段缨络知道莫大夫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苦笑又叮嘱了他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然后亲自送他出了房门。
晚上,段缨络和顾夕颜都忐忑不安地挤在被褥里。都睡不着。
顾夕颜和段缨络说话,分散对莫大夫和**峰地担心:“我们这是到了哪里?这么的冷?”
段缨络下床用火钳拔了拔火盆里的木炭,让更多的氧气透进去,火烧得更旺些:“已经进了平江郡。在嘉州边境。”
“离陵州有多远?”
“离这里大约有五百多里路。”
“我们还有走多久。”
“如果快马加鞭,没有什么意外,七、八天就能到陵州了。”
“陵州地伏牛山。你去过吗?”
“去过。很久以前,师傅还在世的时候,我曾经伺候她到牛伏山静修了一段时间。那里的风景很优美,四季如春,还有温泉庄子。我那时候小,觉得极乐世界也不过如此,可师傅说这里太奢侈。不是静修地好地方,住了两三个月就去了连云山。那里四季冰封,人烟罕至,我在那里呆了七年,下山的时候话都不会说了……”
段缨络检查了门窗。重新上床和顾夕颜依偎在一起,说着话儿,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室内白花花,段缨络把窗棂推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刺目的白光反射过来,照得人眼睛明晃晃的,外面已是琼楼玉宇,天上地下。全是白如细盐的雪,在清晨的日光中幻映出一道道五光十色地彩虹。
直到吃中午饭的时候,莫大夫和**峰都没有回来,段缨络有点坐立不安起来。顾夕颜本想安慰她两句,但一想到齐懋生的遭遇。心里也开始有点不确定起来。
两人半晌无语。
望着越来越大的雪。顾夕颜怅然。
天气越来越冷了……齐懋生那家伙,一向命大福大。希望这次也能逢凶化吉就好。
段缨络却好象知道顾夕颜在担心些什么,笑道:“姑娘别担心了。如今龚涛已占领了陵州,他自然会千方百计寻找齐灏的。他是齐灏最信任地大将,据说用兵之能还在齐灏之上。有他出马,齐灏不会有事的!”
顾夕颜犹豫了一下,道:“龚涛这个人,你了解吗?”
段缨络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笑道:“曾经听门中的弟子议论过他。他本是晋人,出身卑贱,被卖入燕国公府为奴,是帮齐灏牵马的小厮,后被齐灏所用。他虽然用兵如神,又受齐灏的重要,但因性格狷介,和齐家其他人的关系都很紧张,也不来往。据说有一次因为军务起了分歧,他说话太狂妄,惹得齐潇扬言要杀了他……我相信齐灏失踪了,他比谁都要紧张!”
顾夕颜勉强地笑了笑:“但愿如此!”
段缨络见状,不由道:“说起来,我觉得齐潇更让人担
顾夕颜听了一怔,不解地望着段缨络。
段缨络道:“齐潇比齐灏只小三个月,同样都是庶子,也都是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而且都很善长带兵。齐潇此人性格开朗,为人豪迈,又不拘小节,在燕军中声誉颇高。他和龚涛、林永昭、袁泽寰号称燕军四将。在燕地,还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如果齐灏的生母魏夫人不是出生关内郡地豪门士族,那世子之位早就是齐潇的了!”
顾夕顾沉吟:“齐灏和军中诸将的关系不好吗?”
段缨络笑道:“齐灏十五岁即继承了爵位,御下颇严,为人又有些冷峻,和他在一起,自然不如和齐潇在一起自在随意了!”
顾夕颜苦笑:“何处是净土!”
段缨络一怔,神色间有点讪讪然。
到了傍晚时分,莫大夫和**峰面带喜悦地回来了:“祖师姑,您看,是谁来了!”说着,他们侧身,一个女郎走了进来。
段缨络一见,惊喜地道:“若梅,竟然是你!”
那女郎大约二十八、九岁的女郎,圆圆的脸,有点臃肿地身材,戴着皮帽,穿着男式地皮背心,脚上穿着一双齐膝的皮靴。
她上前几步在段缨络身前跪下,兴奋地喊了一声“祖师姑”。
段缨络忙把她搀了起来:“你还好吧!怎么掌门师侄说和你们失去了联络?到底出了什么事?”




穿越以和为贵 第八十九章 陵州之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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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若梅的女子没有回答段缨络的问题,反而颇为警惕地望了顾夕颜一眼。
段缨络微怔。
若梅直言不讳地笑道:“祖师姑,我们还是到隔壁说话吧!”
段缨络有点歉意地望着顾夕颜笑了笑,道:“姑娘,你,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去就来。”
顾夕颜能理解。
她们毕竟是同门,又说的是些辛秘之事。
她笑着点了点头。
修罗门的人出去了,顾夕颜却狠不得自己能变成一只小蜜蜂,嗡嗡地飞到隔壁去。
她一直待到天色全黑了下来,段缨络才推门而入。她的脸色有点凝重,道:“姑娘,你准备准备,我们过一会就走。”
顾夕颜急急地道:“出了什么事?可是齐灏的情况不妥?”
段缨络犹豫了一下,道:“齐灏的弟弟齐潇带着林永昭现在在陵州,把齐毓之留在了雍州燕国公府主持大局,袁泽寰在高昌还没有回来……整个格局对齐灏很不利。我们综合修罗门传出来的消息,恐怕齐灏的情况不乐观,所以齐潇才急急赶了过来。为的就是以防万一……齐潇可能会取而代之!
顾夕颜颤颤抖抖半晌没说话。
段缨络道:“我们要从伏牛山抄近路赶往陵州……”
顾夕颜抬起雪白地脸。目光幽幽地望着段缨络。
段缨络被她望的心中一颤,道:“你,你怎么了?”
顾夕颜突然一笑,凛冽而惨然:“我跟着你走就是!”
段缨络觉得她的样子有点奇怪。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身体觉得不舒服?”
顾夕颜摇了摇头,说:“只是累!”
段缨络微笑着:“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顾夕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副强打起精神的模样:“我们快收拾吧!你们约好什么时候了没有?”
纷纷扬扬地鹅毛大雪象棉絮似地从空中飘了下来。若梅带着她们在驿道旁的一个凉亭里等着带他们进入伏牛山的人。
不一会儿,苍茫地大地上出现一个小黑点,若梅语气中带着兴奋:“祖师姑,是福伯。”
几个起落间,一个人影停在了凉亭外面。
那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戴着毛茸茸的皮帽,矮小的身材。面红如婴,目光炯炯,神采奕奕。
他上前作了一个揖,恭敬地喊了一声“十二姑”
段缨络矜持地笑道:“福伯!这次辛苦您了!”
福伯恭顺地道:“十二姑可别折煞老夫了。首发”
两人客气了几句,
段缨络又向福伯介绍了莫大夫和**峰。顾夕颜这才知道,原来莫大夫叫莫子期。
福伯听到莫子期的名字时,只是很礼貌地向莫子期行了礼,而听到段缨络介绍**峰的时候,却很仔细地打量了他两眼。
至于顾夕颜,段缨络没有提,福伯也很识实务地没有问。
大家在福伯的带领下顶着冽凛地寒风走进了凉亭旁的树林,若梅站在凉亭里一直目送她们,直到身影不见。才转身离去。
茫茫大雪依旧下个不停,很快就将凉亭边的脚印掩去。
段缨络早有准备,和顾夕颜换上了男装,头上也戴着毛茸茸的帽子,腿上穿着兽皮做成的毛靴。用棉布把脸都缠住了。只留下一双眼睛。尽得如此,顾夕颜走了一段路就觉得有点吃不消了。
福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从背上解下一个负重地背篓,放长牛皮带子,递给**峰:“当成竹篓背着她走。”
**峰望着顾夕颜,目光平静。
顾夕颜没有客气地坐了上去。
以她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这样的天气。
段缨络毫不奇怪地给顾夕颜披上一件披风,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峰、莫大夫还有福伯,三个人轮流做“担夫”。雪越下越大,天地间茫茫地一片。
在福伯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到了一个山崖。
福伯领着大家进了山崖下的山洞,山洞里还有些干柴,**峰升了火,莫大夫御下背后的行囊里,找出一个铝壶来塞了雪水烧了一壶热水。
段缨络受到了上次的教训,从腰间解下水囊让顾夕颜喝:“虽然冷点,但不至于拉肚子。”
顾夕颜从善如流,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囊里的冰水:“从这里到伏牛山要走几天?”
福伯笑道:“这里就是伏牛山了!”
顾夕颜有点意外。
段缨络解释道:“这伏牛山在平河郡和平川郡交壤处,贯穿晋地八百多里,因形状象一头趴着地老牛而得名。我们这是在伏牛山的牛尾峰,从这里一直向前走,走到牛肚口往西就进了陵州境内。虽然道途崎岖,天气恶劣,但胜在人烟罕至,可以避开晋军和燕军……少很多麻烦。”
顾夕颜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晋军,可能会被当成燕军的奸细;如果遇到了燕军,可能会因与齐灏的关系而被误会;如果要是遇到两军交战时,那就更危险了……从这里偷偷进入陵州,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大家当天晚上就在山洞里休息。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又轮流着给顾夕颜当“担夫”。晚上是在一个坍塌地小木屋里过地夜。
第三天晚上,她们是在一个背风的大岩石后面过地夜。
顾夕颜趁着福伯背他地时候问道:“您对这伏牛山很熟悉吧!”
刚好风雪小了点,没有了逆风吹面,福伯回答的很畅快:“嗯。我是在伏牛山里长大的。伏牛山地牛头坝在燕地境内的关内郡,平常我帮着门里传递消息,从燕地到晋地只要七、八天。比走驿道还快。只是伏牛山里险境丛丛,寻常人不敢走而已。”
跟着后面的段缨络侧着头望着他们。
顾夕颜笑道:“我听段姑娘说,伏牛山里还有温泉,在什么地方?”
福伯笑道:“在牛头坝那里。燕地天冷,有很多达官贵人都在那里设别院。我们修罗门在那里也有一座别院,叫鸀萍,不过规模很小。地泉水引不到那里,但四季如春,鸀树成荫,景色也是很漂亮的。”
“就是我上次和你过的。”段缨络也加入了谈话的圈子,“那时候伺侯师傅。就住在那里。”
“哦!”顾夕颜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那里最漂亮的别院是谁家地?”
福伯笑道:“当然红袖招了。那里是燕国公的弟弟齐潇齐大人的私产。原来也是燕国公府的别院,现任的燕国公齐灏不太喜欢这些东西,分家地时候齐潇要,就给了齐潇。我们修罗门的鸀萍原来也是燕国公府的产业,后来赏给了我们。当年我还曾经去过,名字和别院可相配了,满眼浓翠。我就寻思着,要是燕国公家的产业每个都和名字相符。那红袖招里是岂不是养了很多的美人,哪天我也要是能到那里去看看就好了……”说完,他爽朗地大笑起来。
顾夕颜也被逗乐了。
段缨络在一旁少见的娇嗔:“福伯,你可别乱说话!”
她的话,惹来福伯一阵大笑。他悄声地对顾夕颜道:“十二姑从小就这样拘谨。所以她从不和师兄师姐们玩,总是呆在师傅身边……功夫到是好。就是人呆板了一些……”福伯说起段缨络小时候的事来,气氛变得和乐融融起来。
到了晚上,她们在一个山洞里休息,顾夕颜照样是喝她的冷水。
福伯笑道:“嗯,明天下午我们就能雪海了,晚上就能到洪台过夜,姑娘到时就能有热水喝了。”
只走了四天。
“这么快啊!”顾夕颜叹到。
福伯眼神明亮地象太阳:“不快,不快。要不是顾及你身子骨不好,我们早就到了。”顾夕颜也笑,眼睛弯得象月亮。
雪海真的是一片雪的海洋。
顺势而下的山坡,都堆积着厚厚的雪块,均匀而细腻,皑皑茫茫,大地和天空被雪混成了一体。偶尔有风刮起,雪粉飞扬,大地间就笼罩上一层银色地雾,在日光中闪烁着绚丽地光芒,透着圹野间鲜洁的气息,清冷又纯洁。
顾夕颜不由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福伯象孩子似地,大呼一声滚了下去,在雪地里留下一个深深浅浅的槽。
段缨络发出呵呵的笑声,象一个蹁跹的蝶儿轻盈地追了过去。
莫大夫也露出亲切和蔼的笑容:“青峰,我们也别落得太远。”
背着顾夕颜的**峰理了理肩头的牛皮带子,一本正经地延着福伯留下的槽朝前走着。
雪海的尽头,是一片密林。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雪球儿。她们经过时带来的气流打拢了那些雪球儿,它们不时从树上抖落下来,把玉屑似的雪末儿扬进顾夕颜的身上,好象在责怪他们的不请自来。
出了密林,是条颇为宽大的土路,厚厚的雪层上不见一点杂质,道路两旁是护树林,林后是被大雪覆盖了的茫茫田地,中间偶有坍塌得只剩一个架子的小屋。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有顾夕颜们脚踏雪地的吱吱声,清晰而细琐地回荡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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