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吱吱
上车地时候,顾夕颜注意到那赶车的妇人看见魏士英后,很发了一会儿怔。
到了贤集院的时候,天色还早。与槐园的冷清不同,贤集院里处处张灯结彩,笑语盈盈。三人的车一到,就有妇人上前为她们撩了车帘,另有人进屋去通报了。等她们下车站好时,已有穿戴华丽的嬷嬷迎了上来:“三位姑娘,请跟我来。”
柳眉儿朝那位嬷嬷曲膝行了一个礼,喊了一声“钱嬷嬷”。
魏士英很机敏,见此情况,立刻学着柳眉儿地样子喊了钱嬷嬷一声并给她行了礼。
顾夕颜汗颜,自己好歹也是在社会上呆过地人,论起机敏来,还没有魏士英行。她忙跟着有样学样的做了一番。
钱嬷嬷鄂然地望了魏士英几眼,然后象想起魏夫人经常找一些亲戚来陪她地目的,嘴角就不由带了一丝讽刺的笑容,朝着三个姑娘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
顾夕颜却思忖着,看这样子,应该也是徐夫人身边的得意红人了。
果然,一路行来,路上不时有人给钱嬷嬷曲膝行礼。
穿越以和为贵 第一百二十六章 齐府新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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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集院比顾夕颜想象的大很多,北方的四合院建筑风格和江南园林的建筑风格各自为政的出现在这里。曲桥修亭旁会突然出现一个精巧的四合院,曲廊回栏后是一个外形朴实的平房,高檐远树间冒出一个太湖石叠成的假山,使贤集院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好象这些建筑都没有经过什么规划,想怎么建就怎么建,想到哪里就在哪里建似的。
钱嬷嬷领她们穿过一片林子,在一个五间的平房前面停了下来。
低低的屋檐,矮矮的台阶,石阶前盛开着一丛丛的黄色稚菊,青色的呢绒门帘前一右一左地站着两个象石雕般静默的小姑娘。
钱嬷嬷笑道:“三位姑娘请稍等,容我去通报一声。”
“嬷嬷请便!”柳眉儿一派大家闺秀的雍荣,代表她们三人和钱嬷嬷应酬。
钱嬷嬷含笑朝屋子走去,门前站着的小姑娘为她撩了帘子。
柳眉儿趁机对顾夕颜道:“你别紧张,徐夫人为人很和善的。”
和善?
这个府里的女人大概都和和善搭不上边吧!
但顾夕颜见到徐夫人的时候,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和善”这个词。
和魏夫人超越年龄的美艳相比,徐夫人却有着一副如与她身份地位相衬的相貌。银丝般的头发整齐地绾在脑后,适宜的妆容让白皙但已显松驰的皮肤显得红润而有活力,苍老的眼睛里有着经历了千山万水后的通透、淡定和从容,她微微一笑,就透露出慈爱、和善、安祥的味道来。
“魏家真是出美女啊,上一辈的就不说了,你们看这三姐妹,个顶个的漂亮,个顶个的水灵。”
徐夫人笑呵呵地对身边的易嬷嬷道。
“是啊,是啊!”易嬷嬷陪着笑脸。“不仅漂亮,而且还善解人意。要不,魏夫人怎么三天两头的把几个小辈带在身解闷呢!”
柳眉儿忙曲膝行礼:“不敢当夫人夸奖。”
顾夕颜和魏士英也忙跟着行礼。
徐夫人看人的眼神非常的真诚,她笑道:“你们也不是外人,不用这么拘礼。前两天来了一位顾姑娘,是哪位?”
顾夕颜忙上前应了一声:“夫人,侄女就是顾夕颜了!”
徐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指着魏士英道:“那你,就是魏士英了?”
魏士英也忙上前应了一声:“夫人。侄女魏士英,给您请安了!”
徐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笑道:“魏夫人的身子弱,你们做小辈的要多担着点……”她絮絮叨叨的说嘱咐着她们,要怎样好好的照顾魏夫人,好象魏夫人病入膏慌,马上就要不行了似地。
顾夕颜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徐夫人的表情。
她对魏士英的样子好象一点也没有流露出异样!
她第一次见到魏士英。能先问自己,然后再问魏英,见到她的脸,一点异样都没有,真是沉得住气啊!
徐夫人说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时候。有人进来禀告:“翔凤胡同的老祖宗过来给您请安了!”
这个“翔凤胡同的老祖宗”可能是齐家地什么长辈,徐夫人听了,嗔道:“你们怎么这么不知深浅。怎么让她老人家来给我请安,快,把老祖宗安置到原来太夫人歇脚的宣和居暖阁里坐下,这大冷天的,可别冻着了……”说完,竟然亲自起身,要去迎那位“老祖宗”。还是易嬷嬷把她给拦住了:“夫人,这边几位管事都等着回话呢。你去了,谁舀主意。还是我去伺侯吧!”
徐夫人微一思忖,点了点头,很仔细地嘱咐:“屋里的火盆就用我屋里的银丝碳,茶用老最后道:“好生在她老人家面前服伺着,说我忙过了立马就去。”
易嬷嬷恭敬地应了。然后带着几个婆子出了门。顾夕颜见状,也朝柳眉儿使了一个眼色,柳眉儿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起身告辞:“夫人这里忙着,我们姐妹就先去余年阁了,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我们帮得上忙地。”
徐夫人让人抓了糖果给她们,笑道:“你们青年人,不兴陪着我们这些老婆子。快去玩去吧,可别跑远了,免得点灯的时候找不着人!”
三个人连连应了,又给徐夫人行了礼,结伴出了门。
门前冷清清的,两个站门丫头依旧象石雕像似的眉眼也不动一下。
望着眼前虽然是冬天却依旧枝叶翠鸀的林子,顾夕颜问柳眉儿:“谁领我们过去?”
柳眉儿笑道:“跟我来!”
她们出了林子,延着林子的边延向东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就看见了一座约有七层的宝塔,柳眉儿指着那宝塔道:“那就是余年阁了。”
顾夕颜仰着脖子望着宝塔上挂着的红灯笼,疑惑地道:“这,这不是个塔吗?”
柳眉儿也仰着脖子望着宝塔:“是啊,这个塔就叫余年阁。”
顾夕颜彻底无语了,道:“难道还要到塔顶上去吃年饭吗?”
“当然不是。”柳眉儿白了顾夕颜一眼,“主子们在二楼,其他人在一楼。我去年在齐府过年,就坐一楼……这塔顶,供着齐家地历代祖先牌位。吃年夜饭前,齐家的人会到塔顶去祭祖,然后等她们下来,上了第一道全家福的菜,国公爷和夫人吃了第一口后,就可以开席了。”
私低下,魏士英几乎不跟柳眉儿讲话,她默默地跟着柳眉儿和顾夕颜的身后,支耳听着她们说话。
当她们走到余年阁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全是红红彤彤的灯笼,映在笑遂颜开地脸上,充满了喜庆地氛围。
余年阁的一楼象还没有正式开始地结婚喜宴现场,桌椅杯筷都已摆好,参加宴会地人也陆陆续续的到场了,大家根据熟疏各自选了位置坐定,三三两两地谈论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穿着蓝衣青裙的齐府仆妇位不时穿梭在各个圆桌前不时递茶继水,小孩子闹哄哄地跑来跑去。身后跟着不时喊着“慢些慢些”的婆子丫环……
她们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人们特别的关注,只有坐在门边的桌子上的人抬头望了她们一眼,然后又继续和自己地同桌说着感兴趣的话题。
柳眉儿也只是比顾夕颜她们略熟些而已,见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她掂了脚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一张熟面孔。
魏士英已在一旁不冷不热地道:“五姐姐。我们跟着你,你到底也得把我们安排一个位置才是。柳眉儿涨红了脸。
顾夕颜忙给她解围,指着门边一个没有人坐的桌子道:“我们不如就坐那里?”
柳眉儿忙响应,带头走了过去。
一行人坐定,有人给她们上了茶水。魏士英左顾右盼的,说着风凉话:“难怪这里没有人坐,原来是个向风口。”
魏士英的话也不错。她们坐的桌子正是个向风口,不时有冷风吹进来,冷得很。
顾夕颜忙道:“都怪我,乱选了一个桌子。要不,我们换一个桌子吧!”
魏士英笑道:“顾姐姐,你别误会,我不是在怪你。齐府好歹也是名门贵胄,怎么叶夫人不过去了年余。家里就乱成了这个样子。大年夜的,连个席次都没安排好……”
她正说着,门口突然就有了不大不小地喧哗声,顾夕颜一行人都朝门口望去。
原来是周夫人带着三个年青的妇人和几个抱着孩子的婆子走了进来,屋里的人纷纷起身跟她们打招呼。
柳眉儿大喜,喊了一声“周夫人”。可惜周夫人身边的人太多。此起彼伏地请安声把她的声音压了下去,周夫人一行人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喊声。在一个穿戴华丽地妇人带领下周夫人一行人施施然地上了二楼。
魏士英就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拉了一个在旁边桌子沏茶的小姑娘:“这余年阁的年夜宴,是哪位嬷嬷负责的?”
小姑娘笑盈盈地道:“是蔡嬷嬷!”
“好!”魏士英眼中又流露出那种孤高来,“你帮我把蔡嬷嬷找来,就说我们槐园的人,有事找她!”
小姑娘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神色间有了一丝惶恐,忙应了一声“是”,然后就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柳眉儿生气地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魏士英不屑地看了柳眉儿一眼:“如果我们是自己来,坐在哪里都无所谓。可今天,我们是代表魏夫人来的,怎能让她们这样糟蹋!”
柳眉儿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要是平常,顾夕颜一定会为魏士英的这句话击节叹赏,可现在她们在这妖魅横生、敌我不明地齐府,冲动就是魔鬼,是催命符。
顾夕颜拉住了魏士英:“徐夫人不在,又没到正式入席的时候,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
魏士英冷冷地看了顾夕颜一眼,缀缀然地坐了下来。
柳眉儿却趁机拉了顾夕颜:“顾妹妹,陪了我去登东去!”
顾夕颜原来是常出差的人,到了陌生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上厕所的地方,更何况她们等会还要参加宴会,万一有什么情况……她起身回道对魏士英道:“魏姐姐,你等等我们,我们马上就回来。”
魏士英冷冷地点了点头。
穿越以和为贵 第一百二十七章 齐府新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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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桂和段缨络跟着各自的主子出了余年阁,柳眉儿却领着她朝余年阁前一座太湖石假山走去。
顾夕颜问柳眉儿:“你这是去哪里?”
柳眉儿也不答话,直直地往前走,在两块大石间的石桥上停了下来,笑眯眯地递给她一个荷包:“给你,里面装着几块碗豆黄,你垫垫肚子。这年夜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呢!”
原来如此?
顾夕颜伸出手去笑道:“还有一个呢?”
柳眉儿装不知道:“什么还有一个的?”
“你啊!”顾夕颜轻轻地打了柳眉儿的手臂一下:“也就是嘴里说说,可不是那狠心的人!给魏士英准备的,快舀出来!”
柳眉儿讪讪然地笑了笑,对秋桂道:“给她吧!”
秋桂笑着从衣襟里又掏出一个装有碗豆黄的荷包递给了顾夕颜。
几个人重新回到了余年阁。
余年阁的气氛有点异样,而且魏士英和双荷都不在座位上。
顾夕颜和柳眉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担忧。
想到魏士英那张酷似叶紫苏的脸,还有刚才她对席次安排的缀然,顾夕颜心里暗喊了一声“糟糕”,她急急地对柳眉儿道:“你快去二楼看看,看魏姑娘在不在哪里?”
柳眉儿经顾夕颜这么一说,以为顾夕颜是怕魏士英闹出什么事来,忙道:“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她带着秋桂急冲冲地上了二楼。
顾夕颜坐立不安的等了良久,柳眉儿面色凝重地走了下来。
顾夕颜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不好,但还是不死心地道:“怎样?”
柳眉儿摇头:“没有!”
顾夕颜略一思忖:“我们分头找找!”
魏士英的那张脸,太打人眼睛了
柳眉儿忙道:“也好,你往东边去,我往西边去。大家分头找找。”
一行人出了余年阁,柳眉儿指着东边道:“那边是花园子,你从那边的抄手游廊一路找过去就行。我去西边,恭顺院的房舍都在那边。”
今天是大年三十,恭顺院人来人往,齐府的一些三姑六舅嫡嗣旁支都会来祭祖,柳眉儿是怕自己不熟悉情况,遇到了身份尊贵之人而不知道失了礼数得罪人。
顾夕颜感受到她的关怀,也不由语气关切地道:“你小心点!不管找不找得到。我们一个小时后在这里汇合。”
柳眉儿点了点头:“你也小心点!”
两人各带着自己的丫头分头行事。
顾夕颜按照柳眉儿的指点,从余年阁东边地太湖石假山做成的沟涧夹道中穿过,前面是一个荷花池。池子颇大,因是冬天,只余残枝败叶的荷梗伫立在水面,一眼可以望到对岸光秃秃的池边柳和柳树后面的青石路、粉墙青瓦。
那边没有人。
她们一边延荷池这边的青石路朝前走,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只到荷池走完,也没有看见什么东静。
前面是一大块平整的草坪,草坪的尽头是一个两层地飞檐红色小楼,非常的精致美观。小楼的周围,种着顾夕颜认识的梧桐树。
这院子这么大。她们到什么地方去找啊!
顾夕颜和段缨络都有点茫然起来。
就在此时,顾夕颜突然感觉到梧桐树林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心中一动,喊了一声“魏士英”。
四周回荡着她的喊声。却没人应声。
段缨络也发现了,几个跳跃,落在了梧桐树林里,她四处张望,朝着顾夕颜摇了摇头。
顾夕颜跑了过去,道:“我们找找,也许是没有听见我喊她。”
段缨络道:“要不,我喊喊!”
顾夕颜忙摇了头:“别惊动了其他人才好。”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月亮已经升起来,她们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在林中穿行。
七拐八拐的,也没有发现其他异动。梧桐林里地动静,也许是错觉吧!
顾夕颜抬头望了望天,无奈地道:“不能再找了,时间不早了。她一人不见了。我和柳姑娘还可以给她打打掩护。如果我们三个人都不见了,谁帮我们说句话去。说不定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掉下来。连魏夫人都连累了。”
段缨络毕竟和顾夕颜朝夕相处,对她的关注和柳眉儿的角度不同,她也隐隐感觉到了齐府看似平静无波的生活中蕴藏地巨大杀气。
她点了点头,很赞同顾夕颜的决定。
两人在密林中站定,辨认了一下方向。
高高的余年阁上挂着地红灯笼象航向灯似的闪烁着。==
她们朝着余年阁的方向走去。
很快,荷池远远在望。
月色如练,一个穿着黑色斗蓬的女子延着荷池旁的青石路朝着东边疾步而去,缂丝织成的冰裂纹的暗花清晰可见。
是魏士英!
段缨络几个跃身追了过去。
魏士英的身影却消失在荷池对面粉墙青瓦间地一个五阶广亮门旁的小角门里。
段缨络身影伫立,回头望着顾夕颜。
怎么这么巧!
可带着段缨络,全身而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顾夕颜犹豫了一会,朝着段缨络的方向跑去。
两人推开了虚掩着的角门,轻轻喊了一声“魏士英”。
单薄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没有人应答。
里面的景致真是漂亮。
红栏蓝檐地曲折游廊,合抱粗地梧桐树,五六米直径的大鱼缸,还有一个跷跷板,充满了优闲地生活气息。
两人都被这景色迷住了,延着游廊弯弯曲曲地朝前走去,游廊的尽头。是一间三间地平房。窗下三两株芭蕉树,青竹搭成的藤萝架,红柱粉墙鸀窗,鲜艳的颜色,明亮的色泽,象在图画里才有的场景。
两人不由对望了一眼。
段缨络又喊了一声“魏士英”。
还是没有人应答。
顾夕颜抿了抿嘴,上了房子的台阶。
门,是虚掩着的,她一推就开。在静谧的夜色中发出巨大的“吱呀”声。
满屋子紫檩木地家具,却没有一件日常居家的用品。
段缨络轻声道:“好象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顾夕颜心中觉得非常的不安,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她拉了拉段缨络的衣袖:“我们快走吧!”
段缨络也有同感。
两人转身准备出去。
段缨络却突然拉住了顾夕颜:“有人来了!”
顾夕颜什么也没有听到,但却信任段缨络的身手。
段缨络急急地道:“脚步沉重,来的人是男子,直接朝着这屋子走来。”
也就是说,如果她们冒冒然地出去。可能就会迎头碰上。
顾夕颜拉了段缨络进了东边的房间。
一张精美的八步床,四张紫檩木的太师椅,窗前摆着一张小几,墙角还要一个花几。
竟然是一间卧室。
顾夕颜刚刚站定,就听到了很轻微的践踏之声。
段缨络四处张望。突然就撩了八步床边地一个棉布帘子拉了顾夕颜躲了进去。
那里通常是放马桶的地方。
顾夕颜知道段缨络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她拉进来,静心屏气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有人进了卧室。
顾夕颜想撩帘张望,却被段缨络抓住了手。
不一会儿。有地声音传来,又过了一会儿,顾夕颜她们听到压抑的哭泣声。
声音很小,断断续续,有点嘶哑,好象悲痛到了无以复回的地步,声调象受伤的小兽。
顾夕颜心中大悸。
贤集院前面是花园,花园前面是德馨院……难道。这是叶紫苏的房间不成?
“紫苏,紫苏……”寂静的夜色中,来人果然悲戚地喊着叶紫苏的名字。
顾夕颜只觉得毛骨悚然,全身冷凉,僵直的无法动弹。
戒备森严地燕国公府,一路而来。所有的门都是虚掩着的。好象就是为了方便谁来!
为了方便谁呢?在谁有这资格让人这样方便呢?
顾夕颜手心里湿漉漉的。
突然,哭泣的人大声喝了一声“是谁”。
顾夕颜倒吸了一口冷气。
声音低暗、嘶哑。好象还有一点点的醇厚!
难道是……
顾夕颜额头冒出密密地汗来!
段缨络怕也怀了同样地心思,低头着,闭着眼睛,好象不忍再看顾夕颜一眼似的。
两人呆滞在了那里。
突然,有一个弱弱声音怯生生地道:“是,是我!”
“紫苏,紫苏,”那人突然很激动,“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叶紫苏当然不会回来,那么,被误认地那个人是谁?
答案已不言而喻。
魏士英。
顾夕颜心麻如乱,无数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好象有一个很清晰的东西在不远处闪烁,可想抓住的时候又消逝不见了……
外面却传来魏士英慌张的声音:“你,你,要干什么,你别这样,别这样……”声音中,隐隐含着慌张,空气里,传来裂帛的声音。
顾夕颜的脸色变得煞白。
怎么会这样……
有一种感觉痛苦,瞬间就把她击倒,让她呼吸一下,都觉得难受!
为什么要让我碰见这一幕……
她全身无力,身子软软地滑了下去!
段缨络忙扶住了身子往下滑的顾夕颜。
外传是魏士英的喊声:“救命啊!救命啊!”
可躲在阁子里的两个人却丝毫不敢动弹。
因为谁也不敢肯定,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因为谁也不敢肯定,魏士英是受害者还是利益的获得者。
因为谁也不敢肯定,她们走出去后,事态又将朝着哪个方向发展。
顾夕颜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来,纷纷如雨,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能死去……
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撕打争斗哭叫之声。
很快,顾夕颜觉得不对劲。
魏士英的哭叫凄厉而绝望,那人的喘息声粗壮而激越。
顾夕颜记得,齐懋生就是在最激动的时候也没有发出过这样的声音来。
她惊惶地望了段缨络一眼,段缨络好象也看出了什么问题,正低头看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到了一起,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疑惑!
就在此时,她们听到几声轻盈的脚步声,然后,所有的挣扎声都消失了。
有一个年轻的女声音响起:“……五婶,是哪家的小厮不长眼的,在这年节当下勾搭丫头们在叶夫人的屋里胡搞……”说到这里,优闲的声调戈然而止。
良久,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咳咳巴巴地道:“大,大侄媳妇,我们快,快走吧,那边年夜宴就要,开,开始了……”
声音年轻些的女人好象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她“啊”地尖叫了一声,以一种惊诧、置疑的口吻惊奇地道:“毓之,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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