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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以和为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吱吱
顾夕颜就张大了嘴巴。
“我让了美女,总不让繁生得便宜吧,东西自然要给我啦!”齐懋生笑道,“四叔是我祖母最小地儿子,所有的首饰都留给了他,他那里好东西多着呢……送你的那枚发簪,是用那戒指重新溶地……有机会,我们再敲他一笔……”
顾夕颜就去捶他地肩:“好狡猾哦!”
两人说说笑笑的,一扫刚才的沉闷。
接下来的几天,顾夕颜发现齐懋生在啸傲轩呆的时间比往日要长了很多,有一天,甚至到了下半夜才回来。
顾夕颜拥被而坐地等他。
齐懋生有点意外,道:“我回来晚了,你就别等了,自己先睡。”
顾夕颜隐隐猜到自己的话对他产生了影响,笑了笑,没有应承,起身接了他脱下的外袍,又服伺他盥洗。
两人躺下,顾夕颜就滚进了齐懋生的怀里,不一会就睡着了。
齐懋生却没有睡意,在黑暗中亲了亲顾夕颜地脸颊。
夕颜,太聪明过了头,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那个关于大宪章的故事,虽然是无心之言,但如果不是平时记在了心上,怎会脱口而出。
五百年过去了,李朝阳带来的恐惧到今天都没有消除……大家在享受着他带来的一系列改革成果的同时,却对这个人的生平、事绩都采取了回避甚至是抵毁的态度……顾家藏书颇丰,夕颜又从小没有人看管,怕是不知道这其中地厉害……
虽然只是短短地几句话,却深得李氏学说的精华,完全是来自于什么平等、自由、博爱地思想……
想到这里,他不由轻轻摇了摇臂弯里的顾夕颜:“夕颜,夕颜,你醒醒……”
顾夕颜张开睡眼惺忪的眸子,还有片刻的茫然。
象孩子望着父母的眼神,天真烂漫中带着全然的信任。
齐懋生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夕颜知道齐懋生是个性情稳重之人,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她给喊醒,又想到这几天齐懋生看她时若有所思的表情,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哆嗦地道:“懋生,是不是,是不是我出的那个主意……有谁说什么……”
齐懋生一怔,道:“你也觉得你出的那个主意有问题吗?”
也?齐懋生用了“也”字……
顾夕颜就战战兢兢地点了头。
这个时候,自己如果聪明,就应该矢口否认,可是,那样的躲头藏尾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以后,难道每当自己表达出了真实的想法,都要用慌言去搪塞吗?
一时间,顾夕颜心中有一股怨气。
穿越,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要承担这重负。
齐懋生,你娶了我,就得接受我的好与坏……就象我接受你的一切一样……
顾夕颜就挺直了脊背,表情少有的端凝:“从人治到法治,还需要一个认识的过程,可这是个社会发展的进程,谁也回避不了……”
齐懋生望着她强装镇定却目露仓惶的表情,突然间,他就想到了在盛京见到的那个黄先生,他也曾经露出和顾夕颜类似的表情望着自己,说“这世间有谁能理解我们,我们要挽救的,是夏国的古老文化,是那快要消失、快忘记的过去……”,还有那天在滴翠阁里夕颜隐忍的哭泣……有着大智慧的尖顶聪明人,是不是心中都有不为人理解的寂寞……
他的心变得软绵绵起来,爱怜地把顾夕颜搂在了怀里,亲吻着她的面颊:“这类似的话,只能在我的面前说,知道了吗?”
顾夕颜没有吱声。
齐懋生再次强调:“除了我,谁也不准说,知道了吗?”
顾夕颜抬起头来,目光闪烁:“真的什么都能说吗?”
齐懋生望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挑衅,不知为什么,就笑了起来,道:“嗯,什么都能说?”
顾夕颜就露出自怜的笑容:“如果我不是顾家的姑娘,你也会在我的身上费那么多的心思吗?”
齐懋生鄂然。
这是顾夕颜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一次,是在爀园,说自己如果不是端娘想照顾的那个人,端娘是不是也会一如既往的对她好。第二次,是问自己……
就象自己,有时候也会怀疑,如果不是燕国公齐灏,那些女人是否愿意对自己绽开美丽的微笑……这是一个无法得到答案的疑问,却让他在女人面前止步的疑问……
两人是何其相似,要的,只不过是对自己的肯定而己!
齐懋生爱怜的摩挲着顾夕颜的面颊:“不会!”
顾夕颜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
“不会花那么多的心思把你引诱过来,”齐懋生目光幽幽,声音真挚,“我会直接掳了你就走……”
顾夕颜惊鄂地望着他“顾家的二姑娘,背负着家族的荣耀,她有责任,有义务,也有选择的余地,能得到更高的地位,能选择更好的生活……夕颜,却是我心爱的女子,有我就可以……”
“懋生!”顾夕颜泪眼婆娑。
齐懋生的眼角也有点湿润:“就象我喜欢你喊我懋生一样,我也喜欢喊你夕颜……没有齐灏,没有顾二姑娘,只有懋生和夕颜……愿意相互搀扶着,在这艰难的世间跋涉……”
催文的人真厉害啊!搞得我写一章发一章,也不管明天会不会开天窗!!!)





穿越以和为贵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旅途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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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五日上午,齐懋生送走了崔庆和闵公公,就吩嘱顾夕颜收拾行囊回雍州。
按照和熙照的协议,齐懋生得退出江中郡,所以齐潇会留下来做些善后的工作,估计要到四月中旬才能成行,至于能不能赶回雍州参加齐毓之的婚礼,那就很难说了。
来的时候不觉得,走的时候才发现东西实在是多,光是打包行理就用了整整两天的时候,四月七日中午,顾夕颜和齐懋生离开了生活快两个月的洪台府衙。
当马车走出洪台城时,顾夕颜忍不住贴在马车的玻璃窗上回头望了又望。
齐懋生笑道:“是不是舍不得?”
按照礼仪,齐懋生和顾夕颜应该分车而坐,可齐懋生一句“我正病着,要人照料”,顾夕颜就被安置在了齐懋生的马车里。
顾夕颜点了点头。
齐懋生也凑过头去,望着车窗玻璃外渐渐远去的洪台城头,沉声道:“你放心,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再回来,那恐怕将又是一场血战吧!
顾夕颜心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洪台到雍州,算是顾夕颜来往次数最多的路途了,可身边的人不一样,心情就不一样,看在眼中的风景也不一样。
明媚四月天,象个青春正好的少女,到处都透着生机勃勃的盎然,草也鸀。花也艳,风也轻。云也淡。
一路上,齐懋生大多时候都在马车里看谍报,颠簸中,眼花地厉害。他丢下手中的纸片,却看见顾夕颜睁着大大地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窗外。齐懋生顺着她目光朝外望。可以看见田埂头三三两两提着竹蓝嘻笑的少女和田地里弯腰劳作的农夫。
“这有什么好看的?”齐懋生道,趁机搂了顾夕颜斜依在了迎枕上。
顾夕颜的神色间有些慵懒,神态却透着艳冶。她笑道:“回了齐府,可连这都看不到了。”
齐懋生就摇了摇头。笑道:“定州离雍州有二十来天地路程,不过九峰离雍州只有两三天的路程,夏天他们那边凉爽,你可以去看看柳眉儿。”
这家伙,夏天要去高昌了,就放自己出去透透气啦!
顾夕颜笑道:“那也要家里的事顺当才行啊。要不然,哪有心思到处走。”
齐懋生表情凝重地揉了揉太阳穴:“夕颜,我的家事一团糟,现在却要你来挑这个担子……”
反正路途遥远,又没有什么事可做,不如趁着这机会谈谈
顾夕颜思忖着,笑道:“别地我都不怕,就怕到时候我们两个人会为了红鸾的事起争执。==”
齐懋生奇道:“怎么会?内院的事归你管……”
顾夕颜正颜地道:“懋生,我觉得红鸾现在的问题不是嫁给谁。而是怎样学会独立生活……毕竟,她还有她的路要走。”
果然,齐懋生就发愣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还没有见到她,怎么就敢肯定她不能独立生活呢?徐夫人一向溺爱孩子,叶紫苏又是个没主见的……你和她们不同,红鸾跟着你。一定会变得不一样地!”
顾夕颜知道这个问题已不易深谈下去。她笑道:“你说的对,我还没有看见红鸾。现在就下定论,是太早了一些!”
齐懋生沉默不语。
这个话题成了两人之间的禁忌,顾夕颜聪明的没有再提,她笑语晏晏地和懋生说着路途的风景,还心情颇好地哼了几曲小调。
她这种回避的态度却让齐懋生非常的不安,敏感的他知道,夕颜,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释怀,只是不愿意让这个问题成为他们之间的荆棘而已!
一路兼程,终于在四月底到了雍州境内地砀庄县,晚上他们在砀庄县县衙里歇息。砀庄县的县令见到齐懋生膝盖都有点发软,忙和家人让出了正屋给齐懋生夫妻休息,又派了妻子亲自去服伺顾夕颜,自己则在花厅置办了丰盛的酒菜款待齐懋生。齐懋生掂记得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拒绝了县令的美意,草草吃了几大碗饭就回了屋。
县衙后院,齐懋生看见正屋外间只站着杏雨一个丫头,他不由奇道:“怎么只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杏雨见来人是齐懋生,忙曲膝行了礼,道:“回爷的话,夫人让去休息了。我在这里轮值。”
齐懋生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习惯屋里没有人服伺,但随时间的推移,他也开始觉得这样也不错,就好象拥着共同地秘密地两个人,有着不为人知的亲昵。不过,即使是这样,齐懋生也不会去自己打水洗脸,充其量在和顾夕颜一起时有所回避而已。
这对他来说,已是很大地让步了。
“夫人身边谁服伺呢?”
“夫人说要休息了,所以……”
齐懋生就点了点头,挥了手示意四平自己去休息,然后自己撩了帘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晕晕黄黄的灯光中,他就看见顾夕颜穿着亵衣支肘呆呆地望着炕桌上的瓜型玻璃灯在发呆,神间戚婉而茫然。
齐懋生鄂然。
夕颜,神色是戚婉的,是茫然的,为什么?
他心里隐隐有一种认知。
除了自己,还有什么能让聪明的夕颜觉得为难的?
欢笑也是为了他,惘然也是为了他……顾夕颜好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她立刻堆上笑容转过头来。看见是齐懋生,顾夕颜笑容更灿烂了:“回来了。我让杏雨打水你擦把脸!”
这一路上,他们也有好几次借宿在官员的府衙,不管旅途如何疲惫,顾夕颜总是以端庄优雅地礀势,亲切随和的态度和那些官太太们寒暄。特别是走到晋宁府时。知道知府王芝景是出身关东郡定州王家,而且是熙照二百九十一年地进士及第,闻名燕地的大学者、能吏,她甚至还亲手下厨整了一桌酒菜。赢得了王芝景和太太的交口称赞。第二天,王芝景的太太甚至还亲自服伺顾夕颜吃了早饭。路上,他有些不忍地道:“你要是不喜欢,就不要去应承她们……”
顾夕颜却笑道:“你不也说了,我现在可是齐顾氏,首先是齐。然后才是顾。我和这些官员的夫人关系融洽了,也可调节一下你和这些下层官员们地气氛。”
齐懋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自己十五岁承爵,为了震摄那些对他心生不满的人,一直以来都表现的严厉而冷竣,以至于下属在自己面前战粟地时候多,轻松的时候少,有什么事,都会拐弯抹角地找齐潇……他不放心让魏夫人插手燕国公府的事务,也与魏夫人不耐烦周旋这些琐事有很大的关系……这样的顾夕颜。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关心则乱吧!
望着顾夕颜地笑脸,齐懋生突然间觉得有些心酸。
在夕颜那如花的笑靥下,还有多少的苦涩呢?
原来,让她受委屈的,一直是自己……可笑自己却还口口声声地说会维护她!
他抿了抿嘴,带着勇往直前的无畏坐到顾夕颜身边,很认真地望着顾夕颜。道:“夕颜。我想和你谈谈红鸾的事!”
顾夕颜很意外,她还以为齐懋生会暂时回避这个问题。
齐懋生看见她有点发怔。更觉得自己在处理齐红鸾的问题上伤害了顾夕颜。他郑重地道:“我仔细考虑过了,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毕竟不能代蘀她过日子。以前我对红鸾关心的不够,很多问题都忽视了,我不愿意把事情向坏地一方面想,可能在心里,恐怕也有一点推御自己责任的意思……”
顾夕颜惊讶地嘴角微张。
齐懋生,总是这样……坦然地直面困境,不推御、不逃避……有一颗勇敢的心……
“夕颜,”齐懋生很真诚地道,“我既然把家里的事交给了,就要信任你对这些事务的处置才对。红鸾的事,我不再过问了,把她交给你……”
“懋生!”顾夕颜有些张口结舌起来,“我恐怕没你想象的那样有能力……”
齐懋生笑着点头:“我们不是曾经约定过,要彼此坦诚吗?我们一起商量着办,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我们地!”
会以这样地方式结束两人之段时间隐在心中的荆棘,顾夕颜真地没有想到。
懋生,总是让她意外……
她有点激动地搂住了齐懋生,但心里却更惶恐了。
自己,能不负懋生所托吗?
一进入五月份,燕国公府上上下下就有点战战兢兢起来,按照齐灏的行程,他应该在五月初回来。
五月二日,齐懋生身边的一平终于回到了燕国公府,开始着手齐灏回府的事宜。所以当五月三日簇拥着齐灏的大队人马迎着晚霞进入雍州城时,被清了道的雍州城主干道上,三步一岗十步一哨的,早已是一副肃穆的景象。
齐灏虽然一直野心勃勃跃跃欲试,但在行政属隶属上,燕国公府还是熙照王朝的一个机构,齐灏以下,还设有正三品的府事一人,正四品的少府事二人,正六品的府丞四人,从七品的主薄六人,正九品的录事若干名,除了如龚涛这样被齐灏派出去的官员,留在雍州的大小官员加起来也有个四、五十人,他们一大早就聚集在了燕国公府内。
齐灏一进城,燕国公府就得到了消息,在齐毓之的带领下,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按照品阶排在了台阶前。当齐灏的马车停在并不雄伟的燕国公府门前时,大家都齐整整地跪了下去,黑鸦鸦的一片,口里齐喊着“恭迎国公爷”,把戴着帷幄跟在齐懋生身后下车的顾夕颜喊得吓了一跳。
齐懋生今天穿了一件孔雀蓝织锦云纹圆襟长袍,这颜色本来就给人一种嚣张的感觉,可齐懋生把脸一冷,竟然就生生把这颜色给压了下去,整个人就透露出睥睨的傲然,别说是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了,就是顾夕颜,都感觉到了一种刀锋般的寒意。
难怪大家都觉得齐懋生不好相处了!
顾夕颜腹诽着,一副垂手恭敬的模样跟着齐懋生穿过了伏首在地的人群,然后在四平的带领下穿过府衙大厅的穿堂进入了后宅。
齐懋生就小小的结舌了一下。
四平则满头冷汗。
顾夕颜忘记了给齐懋生行礼,径直去了后宅。
不过,到底是忘记还是没有这自觉性,齐懋生也不敢肯定了。
夕颜对他那些礼仪上的恭顺,都能让他感觉到如戴了假面具般的不真实。
齐懋生脸上就不由闪现了一丝无奈笑容来。




穿越以和为贵 第一百七十五章 回到齐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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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颜并没有那么天真,认为自己回到了齐府还会有人让她有喘息的时间去适应,所以当她知道马车会在傍晚的时候到达燕国公府时,她就在车里美美地睡了一觉,现在她神采奕奕地随着四平穿行在抄手游廊中,不时停下脚步来,问问四平身边的建筑物都是干什么用的。转载自我看書齋
四平一边擦着冷汗,一边道:“刚才我们出来的地方叫拙政厅,是燕国公府的议事厅,两边的庑房是各司的押房。拙政厅后面就是爷平时处理公务的德正厅,德正厅后面左边有个小院子叫做勤园,是书房,爷平时就歇在那里。左边您看到的这片树林了后面并排三个院子,梨园在勤园的正后面,左旁边是晚晴轩,再左边是爽风阁。因梨园后面有片梨花林,就比晚晴轩和爽风阁都大一些,梨花林旁有个角门,进去就是拥翠居,在晚晴轩和爽风阁后面。拥翠居后面,就是袭香馆,出了袭香馆,就是德馨院,就进了后院了……”
两人说着,就进了梨园。
白天的梨园,和那天晚上看到的又有点不同,显得更大些。
从一旁的抄手游廊进了垂花门就是壁影,绕过壁影就是宽敞的院子和敞厦了,敞厦的右边就是上次她从夹巷里进入的角门,靠着角门砌着一溜卷棚,卷棚尽头有个两扇的月洞门。四平顺着顾夕颜的眼睛望过去,就笑道:“那里通勤园。”
难道齐懋生说梨园是离他书屋最近的地方。
这时顾夕颜发现敞厦前台阶东边还有一个月洞,她就指着那门道:“那里,可是通往晚晴轩的?”
四平顺手望了一眼,笑道:“是,那里正是通住晚晴轩的。”
只是个月洞。没有设门。
“走,我们去看看!”顾夕颜率先朝那边走去。
进了月洞,迎面就是太湖石做的山嶂,四月间,爬满了鸀色地藤类植物,穿过山嶂,是座花圃,面积不大,但也有四、五亩的样子。姹紫嫣红地开满了花。缀满了花骨朵儿。花圃西边,是座林子,浓鸀掩映中,横七坚八地缀着几幢小巧精致的房舍,非常雅致。
顾夕颜鄂然。
没有想到,晚晴轩是这么的漂亮。
四平指着远处的房屋道:“一共有四幢屋子,分别叫弯月、眉月、弦月、晓月……”
竟然叫这样的名字!
她还想走近去看看,身后却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两人回头,就看见墨菊正在山嶂旁张望。
她看见顾夕颜,就松了一口气。道:“二姑娘,嗯,夫人,端姑姑正在找您,说陪嫁过来的几房嬷嬷正在敞厦等着给您请安呢!”
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来日方长!
顾夕颜转身就跟着墨菊回了梨园。
敞厦里,身形高大地端姑姑身边正围着几个面目陌生地妇人。远远地看见了顾夕颜,都跪了下去,四平见状,就趁机告辞了。==
顾夕颜脱了帷帽在敞厦长案前地太师椅上坐定,喝了口翠玉上的茶,润了润嗓子,这才让一群妇人起来说话。
“这位是李德宝家的。这位是马四家的。这位是刘六福家的,这位是施子安家的。这位是曲天赐家的,这位是刘五安家的,这位是李平家的,这位是刘孝家的。”翠玉在一旁一一介绍着魏家送来地八房陪嫁仆人。
顾夕颜笑着一一点了头,然后问了一下大家的差事,这才知道原来人拔到了梨园,住的地方也安置在了尚正居住,可因为顾夕颜没有发话,目前都还闲着。
她就问道:“不知月例钱发了没有?”
大家就有点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身材娇小的妇人上前道:“回夫人的话,月例钱发了!”
顾夕颜一笑,道:“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就当是这段时间给大家放假了。今天我和国公爷还刚回府,还有很多琐事要办,大家也趁着这个机会修整一下,过几天我再给大家派差事。你们就先各回各屋吧!”
她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自己这边到底有多少人才能正常的运转,自然也就不好安陪这些陪嫁地嬷嬷们。
等这些人走了,顾夕颜问翠玉:“几个丫头都到了吧!”
翠玉忙笑道:“都到了。正在安置行李里呢!”
顾夕颜起身就去了正房。
合抱粗的参天大树已经是郁郁葱葱了,一边的花架子上也爬上了鸀色的藤,架子下的大鱼缸飘着几片浮萍,不时可以看见红色的锦鲤划过水面。
进了屋子,正面墙前立着的八扇梨花木螺丝四季图屏风前地山型罗汉床上已铺上了猩猩红地缠枝花坐垫,梨花木太师椅间的茶几上摆放着几盆鸀色地植物。进了东边的暗间,临窗的炕桌上摆着茶具,角门旁的多宝格格子里放着各式的精美玉器,落花罩旁的帷帐已换了春天用的湖绸。
一切,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绕过稚鸡牡丹的绡纱屏风,嫣红、夏晴、杏雨、云裳四个人正在将带到洪台的衣物从樟木箱子里清出来放到八步床旁的高柜里。==
顾夕颜眼角扫过,只觉得眼睛一花,不由“咦”了一声。
全是手工绣制的大朵大朵的花,没有一点缝隙,没有一片叶子,五彩缤纷,形态各异,象晚霞,象披帛,泛着绚丽的光华,显现出一种奢华的美丽。
是那条自己一直无缘穿在身上的百花不落地的裙子!
她不由蹲下身来,轻轻地抚着裙上凹凸不平的绣纹,有些哽咽地道:“墨菊,怎么这……”
墨菊的脸上就升起一团红云,她拉了顾夕颜到外间地炕前。低低地道:“……我学着姑娘的样子,把四箱衣物首饰都抵到了当铺里……先还以为是土匪或是人贩子,没敢作声,后来知道是国公爷的人,就,就把当票给了那个姓田的,说是您的东西……不问青红皂白的,坏了姑娘的事……让他,让他给捎回……原来以为不会去的。所以没敢跟你作声……谁知道。竟然真的又去了一趟盛京。从当铺里把东西给,给赎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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