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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少年貌美如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古墨墨
容悦突然就回忆沈眠第一次带他出去看烟火的时候,沈眠站在门口等他,随意又温柔地给自己戴上围巾。
“帅的。”
“那不就得了。”周彦宪决定用他能听懂的方式来解释这一行为,“基因特别优秀的动物,人类总想诱导他们交配,产下新的优秀的品种。你把人类代入动物,把沈眠代入优秀的动物,这样子,你是不是就能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做那样的事情?”
容悦低下双眸,一双阴沉沉的眼睛。
周彦宪见状,立马捧着他的脸,强迫他抬头,笑眯眯道:“这可不行哦,嫉妒可是很可怕的。”
“我没有嫉妒。”他嘴硬。
他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周彦宪看着他,看多了一会儿以后,突然就心疼起来,“哎哟喂,我情窦未开的小可怜哦。”
打断他们交流的是走在前面的蒋琳琳和凌霄,他们看后面的两个人不见了,又走了回来。“容悦,快点过来啊?”
容悦一听,立马就撇下周彦宪,跑了过去。
他们四个人把该吃的吃了,该玩的玩了,时间点一到,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就该回家了。
蒋琳琳在容悦跟他们分开之前,大着胆子问:“你过年的时候有空吗?要不要出来一起走走。”
容悦:“……”他是很有空,但是不想出门。
凌霄聪明地挪开几步,连带把周彦宪也拉开。
蒋琳琳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踢了一下脚步的石子,在等他的回答。
容悦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空中飞过了几只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听起来烦人极了。“大概是没有什么事的。”
“那到时候我来找你?”蒋琳琳大喜过望。
容悦:“……好。”一个好字,他说的不情不愿。
但是蒋琳琳像完全听不懂一样,欢快地离开了。
容悦垂头丧气,慢慢走了回家。
沈眠大概是真的很忙吧,一直到晚上他洗好澡,然后躺床上了,他都没有打电话过来。
容悦躺在床上,他已经习惯这样子过这样的生活了,无所事事地望着天花板发呆,想象着方寸之间能发生怎么奇幻的故事。
夜莺看到低落的学生,他需要一朵鲜红的玫瑰花,才能和喜欢的女生一起跳舞,但是他的花园里,他无论如何都得不到这朵玫瑰花。
蝴蝶不懂他为何哭泣,蜥蜴嘲笑这份感情。
只有夜莺,愿意牺牲一切为他求得一朵玫瑰花。
它将自己的心抵在刺上,用生命来为爱情高歌一曲。
有什么比爱情更高贵?有什么比爱情更可笑?
容悦回忆着王尔德的故事,慢慢闭上了眼睛。
喧闹的白天使他感到不安,只有昏暗的黑夜,才能让容悦思考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一切值得的、不值得,一切无聊的、可笑的、愚蠢的或者就这样单调传颂下去的故事。
然而就在他要被异世界的东西填满的时候,总有东西要把他从那里拉出来。
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拨打这个电话号码。
容悦轻轻一笑,并没有马上接电话。
等待的时间是珍贵的,等待的时间让你更加期待自己可以迎来的事情,等待让单纯的葡萄成就一瓶醇厚的酒。
让我享受这愚蠢的折磨。
容悦的手伸向手机,划开接听电话的按钮。“喂。”
“喂。”沈眠一下子就听出他慵懒的声线,“你要睡了?”
“还没有。”容悦睁开一片朦胧的双眸。
“那么你在做什么呢?”沈眠的声音含笑。
“我在想夜莺和玫瑰。”
“嗯。”
“然后等着你联系我。”
容悦的话一出,对面立马就没有了声音,手机里传来了“嘶嘶”的杂音。容悦在想,他还能听见什么呢?他的呼吸声?他的心跳声?
“那么,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沈眠反问。
“嗯?”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在等我联系你,那么,你该是在想我的吧?”
容悦:“嗯,想你啊。周彦宪今天要给我买热狗。”
“哼,是吗?”沈眠的声线一下子就冷淡下来。
容悦:“我在想,沈眠就不会给我买这种东西,他一定知道我不吃的。”
“我当然知道了,你这个麻烦的小鬼。”
容悦笑了笑,坐了起来。
啊,他夜莺已经叼着一朵玫瑰花来了,祈求花儿的学生可以邀请喜欢的女孩子共舞了。
“凌霄和蒋琳琳一大早就来我家,把我带出去。”
“好玩吗?”沈眠随意问着。
容悦:“嗯,但是手很冷,为什么沈眠不在呢,他的口袋可温暖了。”
沈眠那边一片静默。
“花市里在卖新的花,是很漂亮的蓝色花儿,品种很是奇怪,但是跟你很搭。”
“嗯。”
“很贵,不能买来送给你。”
沈眠笑了,“小穷蛋。”
容悦也笑了,“大少爷。”
沈眠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话题,“我回来几天,几乎都是跟着朋友出去聚会,小学的、初中的,还有在笼城这边的高中同学。当年大家都玩得挺好的,所以聚会也是一批一批的来,但是你也是最近才考完试吧。”
容悦想起了这茬,“我考完试就给你信息了。”
“你呀。”沈眠再次被气笑。“发一条信息那么阻碍你学习吗?”
“不会,但是你说考试期间,叫我不要联系你的。”
“我没说!”
“你说了。”
“我没说!”
容悦说不过他,于是转移了话题。“你在同学会上,有什么样的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沈眠听到他怎样的问话,真的忍不住捧腹大笑。
“漂亮的小姐姐?”
“有啊,还有照片呢,你要看吗?”沈眠调侃。
容悦抿嘴,“好啊。”
沈眠:“不给。”
容悦:“沈眠,你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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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哈哈,视频吗?我萝莉音。”
“是真的就好了。”
沈眠听他那么回答,立刻挂了通话,然后发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
容悦还是第一次接触视频通话,一瞬间和屏幕前出现的沈眠大眼瞪小眼。
沈眠撇嘴,“你这张脸,可傻了。”
容悦听见他说话,一瞬间就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太过不可思议一样,然后,缓缓笑了。
真的是缓缓的笑,沈眠还以为是网络慢了,他的笑容总是在分步走,面部肌肉先松下来,随后嘴角往上勾,眼睛最后才笑了起来。
但是等待这样笑容的过程,就像是花开。
夜莺与玫瑰。
夜莺用生命来培育玫瑰花开的时候,可以近距离看着那朵花一点点绽放,是否这份美丽也会慰藉它那逝去的生命?
第25章世界的奴隶
心脏跳动的声音,与花开的频率一致。
沈眠在屏幕里面眨眼睛。
容悦不停地把眼睛凑上去,到后面,沈眠的那边,通话的屏幕上面,就只有一双大得可怕的眼睛。沈眠被吓到往后弹,“好了好了,赶紧离远点,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听到了他的话,容悦这才稍微走开。他一离远,沈眠才发现他大概是真的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七八糟的,睡衣也歪歪扭扭,纤细的身躯上,锁骨的形状非常明显。
“哇,我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视频通话。”容悦惊奇。
沈眠露出老父亲一般的欣慰笑容,“是吗?”
“嗯。”容悦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屏幕上沈眠的脸。
沈眠:“我们来聊天。”
容悦:“我们现在就是在聊天。”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聊天总是在胡天漫谈,没有固定的主题,有时候甚至就看着对方发呆,就算是这样,通话也一直保持着。谈到了容悦的睡觉时间,他不知不觉就钻进了被窝,眯着眼睛,睡眼朦胧地跟他说话。
沈眠也看出他要睡觉了,最后告诉他,“其实我今天是可以很快回复你的,但是我故意晾着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容悦不解,但是模糊的意识根本不能正常思考起来。
沈眠眼神复杂,问他:“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明明可以先联络我的,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
容悦的意识快要断了,但是还是强撑着给他一个回答,“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原来我还可以联络你,亦或是我是不知道联络你以后,我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再或者,我就是那么一个愚蠢的家伙,折磨自己,才是让我安心的日常。
“你不知道你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我的答案。但是我还是要跟你道歉,对不起呢,容悦。”沈眠说:“晚安。”
随后,他那边挂断了通话,而容悦,已经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沈眠那句话的启发,容悦醒来的第二天,在客厅里算着时间,然后给沈眠发信息。“醒了吗?”
沈眠很明显不会有容悦的生活作息规律,直至半个小时以后,才给了回复。“刚醒。”
容悦能想象沈眠那一副眼睛都睁不开,头发凌乱的狼狈模样。他嘴角一勾,回:“继续睡吧。”
沈眠:……
容悦:嗯?
沈眠: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找我啊?
容悦:想要和你聊天。
沈眠:那你现在又叫我去睡觉?
容悦:你不是刚醒?
沈眠:所以我醒了。
容悦时常觉得惊奇,他居然可以和这个人,因为这些无足轻要的事情吵闹上一整天。等到聊天页面的关闭,蒋琳琳就来找他了。
沈眠与他,拥有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与蒋琳琳漫步在笼景镇,大自然环绕,乡下的房子建筑大多数都落后于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但是这些建筑物都给这个镇子带来了更加奇异的传统与神秘。蒋琳琳在他的面前,笑着、闹着,像每一个笼景镇美好的女孩子。
他没有见过在笼城的沈眠,但是大致也可以想象。他可能穿得更为时尚,而他的朋友,一定也是跟他一样的人,他们文质彬彬,他们善良但是不愚蠢。沈眠跟他们有无限的话题,展露着优秀的自己。
若不是那一天流星飞过这个镇子,他们就是这个大千世界的陌生人。
所以呢?如果有一天,沈眠结束了所谓的高考,那么,他们的人生就不会再有交接的可能性吗?
沈眠会变成一个优秀的人,那他呢?
“容悦,快过来!”蒋琳琳在路边看到了卖金鱼的小摊,蹲在地上,闪光的眼睛里映着五斑斓的生物色。
容悦走了过去,也同她一样,蹲下来,黑色的眼睛被染上了光。他也爱上了这鲜活的生命。“是啊,真漂亮。”
蒋琳琳望着他,笑得心满意足。
容悦知道她在笑,于是回头,他看着这最普通的笑容,也笑了。
如果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小男孩,那他终有一天也能露出这样的笑容吗?
梦境里的天空阴沉,黑云就要压倒在它的头顶,吸食了氦气以后的狼群,发出了诡异而尖利的声音。它们的脖子上套着黑色的铁链,链子的另一头在闪着电光的天空上。它们扒拉着链子,争先抢后地爬向可以主宰它们命运的物种。
一只把枪口对准它们的兔子。
然而它们不知道,兔子的脖子上也要一根锁链,同样被天空牵扯着。
“砰砰砰!”
狼群们发出了死的悲怨、哀鸣。
而兔子的脖子一紧,天空将它拉扯起来。
绳子的冲击力太大,他的头一歪,就失去了意识。
容悦很不安,睡醒以后满头大汗。
他的鞋子都没有穿,慌慌张张地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但是,外面没有人在。
“爸爸?”容悦艰难地开口。
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回应他,周围都是死亡一样的寂静。
容悦翻出容怀的通讯录,颤抖着,快速地翻动,一大堆名片从本子里面摔了出来,他坐到冰冷的地板上,一张张寻找,然后攥紧了一张名片,用家里的电话拨打了那个号码。
在等待电话接通前,请求通话的系统声音不断作响,容悦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扭着衣角,额头仍然还在流汗。
“谁呀?”电话那头的声音冷漠又慵懒,“不知道现在放假吗?不知道现在多少点吗?”
容悦大口吸了一口气,强自冷静下来,“席慕医生,我是容悦。”
席慕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嗯,什么事?”
容悦本来是想咨询他什么时候上班,结果席慕说他们的假期有一段时间,他就约容悦出去见面说话。席慕今天有行程,容悦要是想见他,就只能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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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找他。
笼景镇是有教堂的,还是基督教。
容悦找过去的时候,教堂里的唱诗班孩子们正在高歌,席慕穿着毛呢子外套,一脸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无打采地看着前面的景色。
唱诗班的孩子们身着神圣的白衣,纯洁无比的童声回荡在这个小小的教堂。
席慕听着,听着,两行眼泪从那双无情的眸子里落下。
容悦被惊吓得睁大了眼睛。
一曲完毕,席慕带着容悦出去。
为了方便说话,席慕带他去了邻近的咖啡馆,给他点了奶茶。
休息时间的席慕与工作时候的席慕相差甚远,他轻松地把身体靠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苦涩的咖啡,发呆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面前的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容悦也在搅拌奶茶,“我觉得我最近有点不太/安稳。”
“哦。”席慕稍微坐直,似乎有兴趣了。
容悦其实不太愿意跟这个狡猾的男人谈论自己的世界,但是这一次他的梦境太过让人不安,所以他还是如实地说了。
席慕问:“我看你之前的那些梦也是奇奇怪怪的,为什么这一次你却特别在意?因为这一次你的对手不是像之前一样,只是单纯的生活在同一片世界的动物,而是这个世界吗?”
容悦陷入思考。
“我可以问个我感兴趣的问题吗?”席慕笑了一下,“你为什么想要变得正常?”
容悦对于这个问题更加迷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要变得正常了?”
“从你刚刚的讲述,你说你跟一个女同学出去,看到了金鱼和她的笑容,然后在想自己会不会正常以后,也可以露出这样的笑容。”
“那不代表着我就想要变成这样。”
“你在想要露出那样的笑容,就代表你想要那样的心境了。”席慕再次端起咖啡,“我跟李医生不一样,我不盲求着所谓的正常。所以,如果你想要维持现有的生活,我会指导你如何维持你的世界与这个世界的平衡。如果你想要变得跟普通人一样,那我也可以帮助你。从你现在的心态来分析,你对这些突然的转变需要一个过渡期。”
普通?
容悦听着他的话,一下子就明了了。“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在变得普通,所以我才不安?”
席慕点头,“在我看来就是这样。”他用食指指着容悦的心,“你最近应该过得还不错吧,有朋友的关爱,有亲人的宠爱,以及关注的人的回应,你现在应该是沉浸在幸福当中才对。”
“但是我,不习惯?”
“这是很正常的,就像是战争时期,有些人奔赴战场,等战争结束,他们反而不能适应日常的生活。”
容悦听懂了,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我就是一个怪胎,我适合一切的荒诞,所以一旦生活给予我正常,我就不安。疯狂、病态和偏执,那才是我的生活方式。”
席慕波澜不惊地看着他,就算他突然这样歇斯底里笑起来,他也不惊讶。“如果你想改变的话。”
容悦摇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平凡于他而言有冲击性的可怕,而疯狂才能让他保持自我。他一定要有足够的敏感、脆弱、神失常,他才能不被这个世界所迷惑。
他和世界在博弈,他必须拥有一定的筹码,一旦他接受了平凡,立马就会输掉,沦为世界的又一个卑微奴隶。
第26章碾碎的灵魂
whenyourerifewithdevastation.
(要是你被绝望填满)
theresasimpleexplanation.
(其实原因很简单)
youreatoymakerscreation.
(只因你是工匠造出的一个玩具)
trappedinsideacrystalball.
(被困在了一个水晶球里)
andwhicheverwayhetiltsit.
(无论匠人怎么翻滚晶球)
knowthatwemustberesilient.
(记住我们得要坚强)
wewontletthembreakourspirits.
(绝不让他碾碎我们的灵魂)
aswesingoursillysong.
(还要唱响愚蠢的小曲)
gypsybard
容悦告别了席慕,走出了店门。
他在满街人讶异的眼神下,拼命往前跑。他要奔跑,只有跑得更快,他的朋友们才会出现。妖的翅膀停在风中,快乐王子的眼泪淹死了一只喜鹊。
光秃秃的树枝压下,把容悦那条灰色的围巾夺去,他恍然不觉,像摆脱饿狼的追捕一样,不要命地往前跑。
在跑到草地的时候,他的脚一扭,然后他便直直倒进冬天的花丛。
单调的花儿开在萧瑟的冬天。
容悦懂得它的美。
他摔倒在地,干脆就不动了,就这样静静躺着,而那朵花,无声盛开,摇曳在他的头部旁边。他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然后,他扯断了旁边的一枝枯木,紧握在手里。
等自己的思维稍微清晰了一点以后,他就拖着伤脚,一瘸一瘸地回家。
他走到院子的门边,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们家的门口,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她长得算是有几分姿色,穿着打扮像是一个富人。
她看见了容悦,看到了他的脸,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你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真恶心。”
容悦静静地看着她。
他见过这个女人两次,第一的时候,他的母亲牵着他的手,看着这个女人亲上了父亲的脸。第二次的时候,她出现在这个家的门口,向自己耀武扬威,然后被父亲带走。
她的名字叫做,何芸。
天边的一片惨白浮云,抢夺了母亲珍贵的宝物。
“你有什么事?”容悦冷冰冰问道。
何芸朝着他冷笑,“容怀是我一个人的,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离开他,把他还给我呢?”
容悦的脖子左右扭了扭,然后慢慢向她走去。何芸看着他那双阴冷的双眸,丝毫不惧。容悦站在她的面前,抬高脸,双唇轻启,“胭脂俗粉,品相低劣,你拿什么和我的母亲比?”
何芸讨厌极了有人拿她和那个女人比较,立刻一巴掌扇了过去。她的手掌拍向容悦的脸,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容悦压抑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他冲了上去,想要打她。但是他是如此的无力,何芸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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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他,就往旁边一扔。容悦像只破玩具一样被摔在草丛上,但是在他被扔开的时候,手里紧握的树枝划了何芸的脸。
何芸的脸颊一痛,然后余光就看见了鲜血流下。“死小鬼!”
她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他的手上。
“啊!”容悦痛叫,五官都皱在一起。
就在她继续施行自己的暴行的时候,一个声音喊住了她。“何芸!”
何芸抬头,容怀已经回家,他看到了面前的一切,立刻慌张地跑了过来,推开何芸,把容悦抱了起来。
容悦抬头看见了容怀,嚎啕大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啊!啊啊!”他绝望地哭着,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还是因为回忆在折磨着自己。
何芸捂着脸上的伤口,突然也委屈起来,“容怀!这个小孩……”
“滚!”容怀抱起容悦,怒火中烧,他的眼睛里燃着想要毁灭眼前人的火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何芸一下子就愣了,“我……”
容怀一把推开她,然后带着容悦回到了屋子里。
容悦已经停止了哭泣的声音,但是身子依旧颤抖,缩成一团。
容怀无法窥见他的表情,但是看见了他肿了的脚和手腕,立刻去找药帮他处理伤口。“这些伤口都是她弄的?”容怀一边拿药出来,一边颤抖。
容悦没有说话,只是眼睛越发的空洞。
容怀突然就想起了他的妻子刚死的时候,容悦的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他低下头,手在颤抖,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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