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如何逃离破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因果定律
这倒也是寻常道理,可是贾琰看他总有些郁郁,又借着喝茶的功夫打量一下脸上略带不自在的孙钊……
等到去上房用膳之后,孙高留长子与林海不知说些什么,孙钊与贾琰在花园中闲逛的时候,孙钊拉着贾琰低声道:“伯衡哥,我母亲有意招你为婿。”
贾琰一愣:“什么!那你……”他随即闭口,拉着孙钊去了宽阔处,又让跟着的人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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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
“……”孙钊迟疑一下:“不瞒兄长,是我听到的。”
“不会吧。”贾琰自言自语:“令妹,要比我小上五岁吧?”
“父母都感念伯衡兄当初将哥哥带出考场好生照料,”孙钊:“而且男大女小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我,与兄长说这件事,实在是受我妹妹所托。”
“!”贾琰很吃惊:“孙小妹妹她?”
孙钊叹口气:“不瞒兄长,当时她也听见了,然后被吓了一跳,以为父母马上就要把她嫁出去。生生吓哭了,又不敢让父母知道,其实也不至于,但是……她又不敢对大哥说,只好来找我。”
贾琰明白了,这是让自己心里有个数,虽然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婚姻大事,自己这个情况长辈也会与自己打个招呼。
“应勉放心,也让小孙姑娘放心。”贾琰沉吟道:“我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父母只我一个儿子,想来长辈不会为我定下年纪太小的姑娘。”
其实这话琰大爷说来有点亏心,他可才想到黛玉呢,不过孙钊放心了,再三谢过了贾琰。他也知道父母不可能让妹妹立时出嫁,不过讨得一句话总能宽宽心。
林海今日还是将“欲令小女嫁与外甥”的话说了出来,没办法,孙高当面提出想为贾琰说门亲事。眼看着煮熟、不,暗中定好的女婿就要飞了,林海也只好实话实说,想让外甥娶女儿。
这也不算什么出奇的事情,但是虽然如此说,孙高还是略有失望:长子乡试落榜,如今就万万不能提起为儿子求亲的事情了。而回到家中,听说此事的赵氏夫人也非常失望。
林海既将话说了出来,自然就必须同贾敏打个招呼,打发丫头们退下。他刚想开口,就被贾敏告知:今日孙景凌夫人赵氏也提到了儿女婚事。
“我心里一急,没和老爷商量就说了出来。”贾敏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我急切了,直接就说想为咱们玉儿定下外甥,老爷看呢?”
林海心中一喜:“夫人与我所见略同啊,我本来踌躇如何开口,怕你介意琰哥儿没了父母。”
贾敏佯装生气:“在老爷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她叹道:“若不是当年我看着外甥丁点儿个小人独自带人来扬州,也不会凭着一口气挺过来,若我有个好歹,玉儿是姑娘家,只会被世人更挑剔。以己度人,那家里的事情咱们尽知,外甥又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介意这个!”
“不瞒你,”林海与贾敏并肩坐着:“我是想着琰哥儿不同于纨绔,更不同于世间诸男子,对女人家诸多挑剔,对自己又无限放纵。咱们就玉儿一个姑娘,又着实聪颖可爱招人疼,总要为她计深远。”
贾敏笑道:“我明白,女子嫁人,如人饮水。玉儿是我的心肝,我不图她嫁得好看,我只求我的玉儿能过得舒坦、过得好。和老爷结发至今,我也见多了,面子都是虚的。”说着靠在林海肩膀上,被丈夫顺势搂在怀里。
林海搂着妻子,心里暖洋洋的,看吧,他们夫妻总能想到一起去。他突然一笑:“说实话,若不是琰哥儿内里不拘泥,而且看了子元兄为他家大姑娘定了许正行,其实我也想不到这里。”
“啊!”贾敏坐直身体:“我还一直以为,梁家因为老梁大人的遗言,三代之内不准出仕,所以特特的选了一个没什么根基、书又读得好的许直呢。”
林海压着声调大笑:“果然是夫人,一说就说到了点子上,可不就因为这个。要不然梁家侄女怎么会快二十才出门子,固然是为了引入外援,可父亲爱女之心也不是作假,因此子元兄挑细选的拖到了去年。”
果然有这个缘故,贾敏叹道:“希望他们这一辈也都能过得顺心如意才好。”
林海搂着她没说话,这种事就得看个人缘法了,就如他和贾敏,也是林贾两家联姻,哪怕经过了三庶人之事,他们也过得很好。可是如当年京中缮国公府的世子和世子夫人,就过得乱七八糟,三庶人之事以后更是接连殒命。
为之奈何。
夫妻二人商定好了,等到贾琰殿试之后再透给两个孩子知道,如今只让丫头们陪着看顾着,许他们多见见面也没什么。得太早知道,孩子们相处倒别扭起来,贾琰又要会试、玉儿心思细腻,若是想多了反而不美。
紧接着,端平二十八年大年初二,林海陪着贾敏回荣府娘家,老太太同贾政的话,让这对夫妻庆幸总算他们夫妻事先沟通了一番。
林海与舅兄们自不必说,只说正房里,老太太拉着女儿的手道:“过年了,孩子们也都一年大似一年,你家里两个孩子的亲事,有什么打算没有?玉儿不必说,那琰哥儿也是你和姑爷看着长大的,同亲儿子也不差什么了,别耽误了才好。”
贾敏当时心中一紧,她像小时候那样倚在母亲身边:“太太,女儿有桩喜事想先告诉您呢,让女儿先说好不好。”
老太太含笑抚着女儿的发髻:“你说。”
贾敏看着母亲充满希冀的目光,还是狠下心说道:“女儿和您女婿商量过了,为黛玉定下了外甥贾琰,只是因为外甥今年会试,未分心,暂没有宣扬出来。”
老太太的眼神黯淡下去:“啊,这样。”
贾敏握着母亲的手:“太太,琰哥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性子好、知道上进,最要紧的从来对黛玉也好。我还记得太太为我定下婚事的时候特意对我说,林家公子出身侯门,家里人口又少,性格也好,父亲很放心。”
唉,老太太轻轻叹息,从靠枕上直起身子,叫了大丫鬟鸳鸯进来:“你去,去我房里将我之前让你起来的小匣子抱出来。”鸳鸯自去了,老太太看着女儿的目光心里一软,她也知道,不管怎么看,非要挑毛病也只能挑贾琰父母双亡。
旁的,任谁来看,贾琰都比贾宝玉更适合做女婿。
鸳鸯抱来匣子又退下去,老太太将匣子给了贾敏:“我原想着,玉儿及笄的时候……你先拿回去罢,算是外祖母为她添妆。”
贾敏没动,老太太叹口气,将女儿拉到身边:“我原来只是想着,你史家表兄表弟家里的女孩子也都是好的,你选一个定给琰哥儿,也不算辱没了他,女婿也不会不乐意;而玉儿,唉,就当宝玉缘浅,不必再提了,你别多想,听话,拿着。”
匣子被推倒贾敏手里,她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这才将匣子下,靠在母亲怀里:娘……
第30章
年前的那段时间,京中各处要紧的亲戚朋友贾琰都拜见过了,也都知道他要开始准备会试,因此过年的时候贾琰也没有出门。每日只在日新院里读书,间或与黛玉谈诗论文,或是听舅舅林海给他们上点小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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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一下如今朝廷的情势。
每隔几天,他又会去梁府,梁绪同许直这对翁婿一起给他批改文章,布置题目。能得这些人的指点教导,贾琰对会试信心十足,考中贡士在再没问题的。
现在毕竟是新年,人人都在走亲访友,这一日林海同贾敏在家中会客,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人,黛玉和贾琰出去见了一面打个招呼,就跑回日新院围坐在火炉旁吃栗子躲清闲。
“听说正月十五的灯会很热闹呢!”黛玉慢慢地剥掉栗子皮,仔细品尝栗子清甜细糯的口感,“可惜我一次都没有去过。”
贾琰就不那么小心,他干脆用小钳子撕开栗子皮,然后把完整好看的都放在黛玉的盘子里,“舅舅舅母没带你去过灯会?正月十五,不拘士庶都可以出去逛嘛。”
黛玉小小地叹口气:“过去我自己太弱,母亲也不敢带我出门到处走。回京之后,每年这个时候爹都忙着,只有我与娘两个人出去又觉得不安心似的,那个时候人多不说,且每年都有丢孩子的事儿。所以……”
哦,贾琰明白了,那是挺危险的。过去在扬州,每到正月十五,知府衙门都得令人各处发布告示,带着孩子出门的勿要走神,千万看好孩子,且倘若发现有人拐卖的,要立时报官。
做到这样,仍然有人家在这天不小心丢了孩子,人挤人的,的确不太让人放心。
可是贾琰见不得黛玉憧憬又遗憾的样子,他笑说:“嗯,不知道妹妹是想出门瞧瞧灯会集市到底什么样?还是想看人多热闹呢?”
“有人才有热闹啊,可是若全是人,只看人反倒不好玩了。”黛玉看着贾琰:“哥哥想说什么?”
虽然是天下士庶同乐,可是正月十五之前,灯会就布置的差不多,常有达官显贵的家人在十五那日之前出来看灯。这都是许直告诉贾琰的,许正行就说梁家打算正月十二、三的时候带着女眷瞧个热闹,等到十五正日子,在家听声就是了。
贾伯衡眼睛一转,悄声问道:“妹妹若是能找几身小子的衣裳换了,过几日我带妹妹出去,可好?”
“行吗?”黛玉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贾琰,贾伯衡故作老成的清清嗓子:“咳咳,我去请长辈允准就是了。”
这种事情肯定要带着人跟着出门,那就必须和长辈说好,黛玉其实没报多大希望。她只是高兴,贾琰能答应她,而且答应了就真的会去做,这实在是让小女孩的心很安稳:哥哥还是个靠得住的人呢!
没想到,贾琰真的求了下来,林海许他下午的时候带着男装的黛玉出门走走,不过说好了“傍晚天黑之前一样要回府。”
黛玉太惊喜了,她长这么大头一回这样出门,不去庙里、道观里,只是出门玩耍。只是她一向小心,又担心出去被人看出来,格外注意穿的不打眼。不过要让贾琰来说,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衣裳被黛玉穿上,也只能说布衣钗裙不掩国色。
不过幸好现在是冬日,头上得带着帽子,便是叫人看见只当是哪家小公子长得好罢了。
黛玉没学过骑马,她带着两个丫头:坐在车上,贾琰骑着马跟在旁边,间或弯下腰说上几句话。两个人午后离家,沈孝、阿原、长生带着林府的护卫随侍在侧,贾琰嘱咐他们只说是表少爷们出行就是了。
“哥哥,那边就是铺子吗?”黛玉兴致勃勃地指着街道两边的铺子:“和扬州的铺子不太一样,并不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怎么都掩着门,因为天冷吗?”
贾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哦,那是因为店里常有些达官显贵家的女眷过来,所以不会大开店门,什么客人都接待。”
路上还有积雪,车马行走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贾琰笑道:“咱们先去集市那边走走,然后顺着集市去朱雀大街那边,那里都是各种各样的铺子和饭馆酒楼。傍晚我们可以在那里用晚饭,然后回家。”
“都听表哥的!”黛玉故意压低声音笑说:“小弟只管安乐便是。”
二人相视而笑,一路往集市走去,其实集市没什么好逛的。他们这样的纯属闲逛,也就是买些带着野趣的小玩意回去,家里又只有他们俩个算是孩子,诸如那根雕、竹筒做的摆设,也就是给长辈们随意把玩而已。
不过黛玉还是买了一堆,恨不能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都买上一样,看得贾琰目瞪口呆,最后劝道:“表、呃,弟弟,这个,不必买这么多,以后也不是不能出来了。说不定以后有更好的玩意呢。”才算是略微阻挡了一下黛玉的购物想法。
买了两大包的东西,才花了不到六两银子,其中的大头还是贾琰在书摊上翻到了一套保留挺好的画谱花出去的。
“外头的东西居然这么便宜,”黛玉简直不敢置信:“果然只呆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哄了都不知道。”她低声同贾琰说道。
贾琰乐了:“我也是在自己当家做主之后才知道的,不能只信一个人,除非他真的特别忠心、只对你忠心。人皆有私欲,这也不是什么该被指责的事情,只是我们作为主人,要因势利导。给大家都留个颜面,不要弄得不可拾才好。”
黛玉听他说完,好一会才笑道:“照哥哥这么说,倘若毫无节制的放纵什么人,就只有一个解释:欲擒故纵。”
说是欲擒故纵,她含笑看着贾琰,贾伯衡当然明白黛玉的意思,那种所谓的欲擒故纵,其实就是有意为之,必有图谋。
倘若两个人总能说到一起去,自然就愈发喜欢和对方说话谈天,如果总说不到一起,感情淡薄也是一定的。不止夫妻,朋友也是如此。
集市很快就逛完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逛集市就是看个新鲜。真正靠集市过日子的,要么是赶集卖东西,要么赶集买东西。
贾琰带着黛玉从集市离开,直接往朱雀大街去,整条街上开门的店铺不少,黛玉指着名为“好古”的铺子道:“表哥,我们去那走走吧。”
“哦,”贾琰看了一眼:“那是家古董店,正好,与你倒也相宜。”
却不想他们这一行人连车带马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贾琰皱眉问:“怎么,贵店不开业?”
里面出来一个形容风流的年轻公子,语气非常不客气:“去去去,小孩子那边玩去,这里不许外人进来!”
车里的黛玉也微微蹙眉:“表哥,我们走吧。”那人语气如此蛮横,况且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估计也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子弟。贾琰今年就要会试了,黛玉不欲他同这等人起不必要的冲突。
贾琰也是这么想的,他勒马盯着这人一眼,转身要走。然而他有息事宁人之心,别人可未必这么想,这人啐了一口,上来就要强夺贾琰的缰绳:“小子大胆,你那什么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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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敢这么瞧着我!”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贾琰再周全稳重也还不到二十岁,如今这么被人啐骂,还是当着黛玉的面,当即脸涨得通红。后面家中护卫已经涌了上来,阿原将贾琰的马往后带,贾琰握着拳头翻身下马,黛玉在后面担心道:“表哥不要冲动!”
就在这时,隔壁铺子里出来一个人,应该同贾琰年纪相仿,眼角处、太阳穴附近带着一块挺显眼的疤痕,此人语调肃然:“何人喧哗!”
“石光珠!”那个年轻公子大喊:“你快拦着这群刁民!”
被称呼石光珠的年轻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道是谁,原来是你。石光琥,你也该规矩一些,好歹也是个大家公子。”
这两个人认识!贾琰一听,一名光珠、一名光琥,八成还是兄弟。他来不及多想,这厢石光琥已经道:“你也配教训我?你是个什么东西,克父克母、没人养的玩意!”
石光珠还没说什么,贾琰暴怒,这倒像是骂他。他喊着:“你才是没家教的东西!”冲过去就是一拳,随即挥起鞭子就要抽这个小王八蛋,而那边的家奴也冲了过来。
贾琰预备着豁出去大打一场,却被人按住往后拽,是阿原,他低声道:“大爷快看,那是不是季宽公子。”贾琰定睛一看,果然是许久未见的季宽,季宽嘴边挂着一抹冷笑,站在石光珠身后。
石光珠侧身让开,低头道:“七爷。”
季宽扯扯嘴角:“来人,将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给我绑了,扔到缮国公府门口去!尽忠,你跟着去,当面告诉缮国公,为什么绑了他的好孙子!”
名唤尽忠的男人大概二十多岁,他欠欠身,声音有些阴柔:“请七爷放心。”说罢一伙劲装护卫就涌过去,将石光琥同他带着的家奴全数捆了起来,连嘴都堵住了带走。
贾琰现在知道了,这个季宽绝对来历不凡,而他马上又想到自己乃是今科会试考生,与权贵扯上关系未必是好事。他冲着季宽拱手,想寒暄几句就跑,可是里面又出来一个张嘴就是脂粉气的老男人:“七爷,老爷太太叫七爷带着这位公子一道进去。”
季宽低声应是,他打量贾琰几眼,笑道:“伯衡小弟还真是……哈哈,快请吧。”
贾琰迟疑,看着车里的黛玉,季宽看见黛玉眼前一亮:“这是?”
“哦,这是在下远房表弟。”贾琰赶紧挡在车前:“比我小着好几岁,还不懂事呢。头次来京里,小孩子贪玩,非缠着我出来走走。”
季宽哑然:“男孩子啊?”他咂咂舌,又看了一眼,最后摇头自带着贾琰走了。
贾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季宽这个意思大概是“我不是断袖”吧……总算不必让他同黛玉打照面,这才是最妙的,
第31章
这家铺子似乎也是卖古董的,正厅前方正有一男一女正在低声说话,贾琰跟着季宽穿过守卫。然后季宽停下脚步,抱拳道:“老爷、太太,这就是方才在外面给光珠出头的小贾公子。”
那女子转过身来,打量贾琰笑道:“老七,这就是你说过的贾琰贾伯衡?果然是个好孩子。”
这女人大概四十多岁,贾琰只走过来的时候悄悄打量一眼,周身的贵妇人气质,脸上一直挂着笑。贾琰闻言上前一步:“学生贾琰见过季夫人。”
“季夫人啊。”贵妇人含笑看了季宽一眼,“老爷也瞧瞧,咱们老七倒是净能碰上实诚孩子。”她说着还拽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衣服,贾琰垂手而立,没看到鬓发花白的老男人无奈的看着贵妇人。
而后就听季宽的父亲笑道:“是林如海的外甥?荣国公府金陵族人?已经出五服了是吧。”
贾琰心中一惊,更恭敬答道:“学生正是,您说的都对。”
“荣府贾氏,也罢了。”他沉吟一会,室内鸦雀无声,贾琰的后背都湿了,才听他说:“我与你母亲再走走,你与小贾许多未见自去聊聊吧。”临走的时候又告诫季宽“与人相交贵在坦诚。”
季宽垂手侍立,聆听父亲的训教,只是唯唯而已。等到送父母上车离去之后,才对贾琰道:“伯衡不妨同我一起走走?”
贾琰道:“敢不从命,在下先让家人送表弟回家。”季宽点点头。
贾琰顾不上许多,直接让丫鬟们退出去,他进车厢里悄声对黛玉交代几句,又让沈孝等送“表少爷回府”。他自己只带着韩长生、阿原和几个家丁就是了。
目送黛玉的车离开,贾琰才与季宽翻身上马,横竖这时候在外面行走的人不算多,只慢慢地往京郊去了。石光珠没有随着那对夫妻回去,而是跟在季宽身边,出了西城门之后,季宽将随侍都打发远了,笑道:“小贾心中也有所猜测了吧?”
“……”贾琰心道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猜测,我这个进士还是不考为妙,那得是什么榆木脑袋,“我,季公子,不,七爷……您。”
季宽苦笑:“我?我就是楚王司徒阔,贵妃所出,当今的第七子。伯衡别这样!”他看贾琰要下马拜见,连忙将人按住,连道千万不要如此。
虽然有所猜测,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贾琰也难舌头打结:“那方才的……那真是七爷父母?”
“当然,”司徒阔道:“家母想出来走走,父亲只好陪着她,我也要陪侍在侧。我原不想欺瞒伯衡,季宽是我的字。只是、只是,”
贾琰明白,他们才见过几面?纵然几次见面聊得还算愉快,可是那会贾琰小孩子一个,皇子何必与他解释什么。他道:“楚王切勿如此,您有您的难处,在下也算是读书识礼之人,怎会疑楚王欺瞒。”
他有意提了另一个问题:“其实我早有猜测,只是楚王自称季宽,这实在是太让人想不到了。”谁家给老七取字季啊,贾琰心道,难道你们家从老四开始取字都是季某吗?
“哈哈哈,”司徒阔笑的无奈:“这、这个实在是,”他勒马与贾琰徐徐向前,“伯衡有所不知,当年三庶人之事令父皇勃然大怒,之后为我们皇子取字,三哥字孟、四哥字仲、六哥字叔,我字季宽……”
贾琰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皇帝当年也的确是恨极了司徒闳兄弟三人,干脆当他们不存在。不过也真是够任性的,能陪着贵妃出宫游玩的皇帝,真是够任性了。
“伯衡今年八月就要会试了吧?”司徒阔道:“会试前未有人说三道四,我就不找你出来了。不过,伯衡在京中若是有为难的事情,就去寻他。”楚王指着石光珠,“孟圭在缮国公府,你到底荣国公府的族亲,也不会有人怀疑。”
有人怀疑,这可真是意味深长,贾琰抱拳打招呼:“在下明白,石公子好。”
石光珠这才微微欠身:“称呼我孟圭即可,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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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府几位公子素日也曾见过,伯衡不必如此客气。”
贾琰是石光珠代司徒阔送回林府的,他与司徒阔告别的时候,司徒阔笑道:“对了,方才我刚想到为何母亲上车的时候,看到令表弟笑了一下,似乎认出了他。”
“呃,那个。”贾琰连连摆手想要解释。司徒阔自顾自说道:“当初林侍郎调任回京,他夫人带着女儿曾经拜见过我母亲,表弟,哈哈哈哈,伯衡啊,你可真是。”他没有说破,贾琰长吁一口气,连连拱手表示感谢。
贾琰一进门就被沈忠赶紧护送到了上房,林海、贾敏、黛玉严阵以待,房内下人全部退下。林海问到:“听你妹妹说,今日你们出去碰上了苏贵妃和……嗯?”
可能是事发突然,连林海这样的人都难有些瞻前顾后、语焉不详,贾敏和黛玉的眼神投在林海身上。贾琰忍着笑:“回舅舅话,那位季宽公子,原来就是楚王阔。”他将见面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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